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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之我主沉浮-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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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急速缩短。

“啊?”乌兰索布德一转身,发现李鸿基已经迫到身后,她双腿夹紧马腹,给出冲锋的信号,又在马臀上抽了一鞭,小白马也加快了扬蹄的频率。

乌兰索布德就像刚刚从笼子中放出来的八哥,兴奋得大喊大叫,嘴里不时发出“哦、哦”的叫唤声。

为了减小风的阻力,李鸿基伏在马上,他的前胸,几乎压在马背上。

枣红马的体型较大,四条腿远远长过小白马,尽管小白马已是竭尽全力,但它身上的乌兰索布德,加上庞大的包裹,实在太重,它有力不从心了,枣红马渐渐赶了上来。

乌兰索布德大急,她又是甩马鞭,又是用纤足踢马腹,恨不得自己也下马,用六条腿跑路。

枣红马的马头已经越过小白马,乌兰索布德还是不肯认输。

李鸿基默不作声,再次催动战马,枣红马整个身子已经完全超出小白马了,他拨转马头,向小白马逼过去,开始阻止小白马直线前进。

虽然两匹马没有相撞,但小白马被迫向右拐弯。

“吁……”乌兰索布德终于放缓马速,李鸿基一提缰绳,也将马速降下来。

两骑几乎并肩,行在队伍的最前列。

说是草原,因为是冬季,什么风景也没有,李鸿基放眼望去,四周一片青灰色,不是枯黄的草根,就是乌黑的泥土。

“李大人的骑术,不输于我们蒙古的男子。”可能是刚才太过兴奋的缘故,乌兰索布德的小脸,通红通红的。

“我也是自小学习骑马,后来当过驿卒,所以控马术一直没有荒废。”李鸿基倒是神闲气定。

“难怪呢!”乌兰索布德招招手,她还准备与李鸿基大战一场,想想还是放弃了,她的小白马,体型就远远不如李鸿基的枣红马,“如果汉人都能达到李大人的水平,那我们蒙古人一优势都没有了。”

“乌兰格格说的可是战场?”李鸿基看着乌兰索布德,“其实,控马术好,也只是逃跑得快而已。”

“哼!”乌兰索布德在马背上扭了一下小蛮腰,“我们科尔沁人,不仅男人,连女人都可以在奔跑的马背上放箭。”她习惯性地伸手向后背摸去,但她的身后却没有箭壶,只能悻悻地收回小手。

“乌兰格格说得不错,这我们比不上,我们汉人中,能在奔驰的马背上放箭的,的确不多。”李鸿基话锋一转,“科尔沁的骑兵,与女真人相比,战斗力如何?”

乌兰索布德迟疑了一下,眼睛也不像刚才那么明亮了,“科尔沁的骑兵,比女真八旗,还是要差上一!”

“那乌兰格格可知道,大金国,现在只剩下女真六旗了?”

乌兰索布德头,眸子更加灰暗了,“李大人,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告诉你也无妨,你们现在还造不出来。”李鸿基放开马缰,双手做了个瞄准的姿势:“是燧发枪,我们用的是燧发枪。”

“可是你的侍从们,背在背上的那个?”乌兰索布德扭头往回看,李鸿基的侍从和他的侍女,都远远落在后面。

李鸿基并没有否认:“正是这种燧发枪,它比你们马刀、弓箭,可是厉害百倍。”

“哼,你们汉人,就会装神弄鬼,有本事,和我们真刀真枪打一仗。”乌兰索布德扬起小脸,满是不屑的样子。

“哈哈,乌兰小姐,能用燧发枪解决问题的,我们一般不用马刀。”李鸿基觉得乌兰索布德实在太幼稚,“况且,燧发枪可是我们汉人自己造的,为什么不用?”

“李大人,能否让小女子看看?”乌兰索布德的眼睛里,闪现出羡慕的光芒,如果这种光芒,能够刺伤李鸿基的双眼,她希望,她能带走一支燧发枪。

“当然可以,一会他们上来了,乌兰格格可以拿去看看。”李鸿基断绝了她的进一步念想,“但是,我不能送给你。”

“为什么?李大人就这么小气?还比不上我们蒙古的女人?”乌兰索布德的腮帮子高高鼓起,嘴唇也是撅得老高,看样子可以挂住一瓶酱油了。

“乌兰格格,实在对不住,这不是小气的问题。燧发枪是我大明的宝贝,我皇陛下有令,谁要是丢了一支燧发枪,就要拿脑袋来换。”李鸿基索性将问题说得严重些。

“奥?那……还是算了吧!”乌兰索布德的心情渐渐缓过来,但她还是有失望。

两人骑着马,默默地走了一段,也不知道他们在看些什么或者想些什么。

乌兰索布德几次看着李鸿基的脸,似乎要张嘴,但她终究什么也没说。

李鸿基等了好一会,还不见动静,只好抢着说话:“乌兰格格?”

“嗯?”

“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又不知道是不是唐突了。”

“想问就问呗,你们汉人就是啰嗦!”

“嘿嘿。”李鸿基讪讪地笑,“乌兰格格,你的汉话,为什么说得这么好?”

“你问这呀?”乌兰索布德有些失落,她的脸蛋转向外侧,将一段后颈留在李鸿基的眼里,“我有一个祖母,她是汉人,汉话就是她教我的,据说,她原来还是官家的小姐。”

“汉人?官家小姐?”李鸿基大吃一惊,他在脑海中努力思索,却是没有头绪,以他的年龄,肯定和这位祖母,没有任何交集,在他看过的大明典籍里,李鸿基也没有看到过任何线索。

“是呀,我祖母还会写汉字,不过,她并没有教过我,她说,女孩子学会了汉字,也没什么用。”

“乌兰格格,你能说说祖母的身世吗?”

乌兰索布德摇头,“我也不知道,祖母从来也没说过她的身世,她说,她嫁到蒙古,已经辱没了家门,所以,她要忘记过去。”

李鸿基觉得也有道理,她祖母远嫁异族,肯定觉得对不起家人,所以,她再也不提自己的家族;而她的家人,也认为她远嫁蒙古科尔沁,或者被科尔沁抢去,是严重辱没了门风,因此,刻意将她忘记了,大明的典籍这才没有记载。

“你们汉人真是,嫁给蒙古人,就是辱没了她的家人?真是不懂。”乌兰索布德一连声恨恨不已。

“我也说不清楚。”李鸿基摇摇头,乌兰索布德是蒙古人,他根本不能理解汉人的那些礼节,“也许当年蒙古与大明为敌,毕竟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奥!”乌兰索布德也想到了以前,大明和蒙古曾经发生过的战争,难怪祖母不肯说出她的身世,那时大明是蒙古的敌人,她担心连累她的家人。

“很可能就是这个样子。”

“格格,格格。”乌兰索布德的两名侍女,气喘吁吁地赶上来了,后面跟着李鸿基的侍从们。

两女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李鸿基,其中一女,还狠狠地瞪了李鸿基一眼,弄得李鸿基莫名其妙。

“乱叫唤什么?大白天的,我还能走丢呀?”乌兰索布德轻斥她的侍女。

李鸿基笑笑:“她们就是兰兰、梅梅?”

“是呀!她们进府的时候,还没有名字,那时我常常听祖母讲汉人的故事,所以我就给她们起了个汉人的名字。”乌兰索布德变脸比翻书还快,马上换出一副笑脸,脸上的酒窝都隐隐露出来了。

“真是好名字!”李鸿基向兰兰和梅梅多看了两眼,“真没想到,在科尔沁大草原的深处,还能遇到这么多与汉人有关的元素。”

兰兰却没有像她的主子那样,给李鸿基一个好脸色,她的瞳孔骤然放大,犹如睡莲乍放,斜睨着李鸿基,等到李鸿基再看她时,她已经低下头,看也不看李鸿基一眼。

乌兰索布德没有注意她的侍女,她歪着小脸蛋,迎上李鸿基的目光:“我们,下马走走吧?”

“下马?好。”李鸿基一跃下马,他拍打了一下皱褶的衣裤,“还是走路舒服。”

乌兰索布德也跳下马,将马缰交给梅梅。

两人并肩走在枯黄的草地上,暖阳从侧面面照在他们一侧的脸上。

乌兰索布德的侍女和李鸿基的侍从,分别牵着他们的战马,远远跟在后面。

乌兰索布德像汉人女子那样,一手抵在下巴上,一手托住胳膊肘,“李大人,我能称呼你的名字吗?老是大人大人的,太别扭了。”

“只要你喜欢,随便你。”

“真的?”

“真的!”

“那我叫了?”

“你叫吧!”

“鸿基?”

“嗯!”

“鸿基鸿基鸿基……”

“哈哈哈哈哈……”

乌兰索布德也是仰天大笑,她张开双臂,指向长生天,“我太高兴了,鸿基,咱们跑吧?只有奔跑,才能表达我此刻的心情。”

不管李鸿基是否同意,也不管长裙是否绊脚,她已经迈开双腿,向西南方奔去。

李鸿基只得追上去,他的个儿高腿儿长,几个箭步,就追到乌兰索布德的身后。

乌兰索布德的红裙太长,跑起来极为不便,加上穿的是软底皂靴,也不适合在地上奔跑。

她的右脚一滑,“啪”的一声,摔倒在地,脊柱朝天面孔着地,趴在地上,一时起不来。

李鸿基正高速奔跑在乌兰索布德的后面,这时,就是一颗小石子,也能将他绊倒,何况是一个百十斤重的蒙古女人。

他在乌兰索布德的脚上一绊,双脚立刻停了下来,但上身由于惯性,继续向前俯冲,一下子摔到在乌兰索布德的身上。

第206章河边露营

李鸿基俯卧在乌兰索布德的后背上,他双手撑地,轻压在乌兰索布德的身上,一时惊呆了,不知如何是好。

“格格,格格……”兰兰见乌兰索布德摔到,李鸿基还压在她的身上,心中大急,她猛地跨上战马,向两人摔倒的地方冲过去。

兰兰来不及跳下战马,“呼”的一声,手中的小马鞭,向李鸿基的臀部猛抽过去。

李鸿基“哎哟”一声,从乌兰索布德的身上滚下来,左手抚摸着臀部的鞭伤。

乌兰索布德清醒过来,她一骨碌翻身而起,发现李鸿基正在地上打滚,而兰兰手握马鞭,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格格,你没事吧?”梅梅也是冲上前来。

“我没事,蒙古女人还没这么娇贵,摔跤骑马,不是常有的事吗?”乌兰索布德瞪了兰兰一眼,目光却是转向李鸿基。

李鸿基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左手还是抚着臀部。

乌兰索布德面无表情:“你怎么样?”

“没事,没事。”李鸿基一边说,一边又在臀部摸了一把。

乌兰索布德又狠狠瞪了兰兰一眼:“要你多事!”

兰兰吓得一哆嗦,赶紧退到人群的后面。

李鸿基感到不安,他来到乌兰索布德面前:“格格不必责怪他,我没事。”

“要你管!”乌兰索布德扬起小脸,狠狠剜了李鸿基一眼,“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嘿嘿!”李鸿基讪讪地笑着,“格格,我们是骑马还是步行?”

“骑马。”乌兰索布德转过身,从梅梅的手里接过马缰,飞身跨上战马,“驾!”她狠狠一鞭,抽在马臀上。

李鸿基心里感应似的,下意识摸一把自己的臀部,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他也跨上战马,但臀部不能受力,不敢催动战马。

乌兰索布德奔跑了一会,没有听到身后的马蹄声,她偷偷往回一看,李鸿基远远落在后面。她紧了紧马缰,将马速缓下来。

兰兰和梅梅却是先赶上来,“格格,我们这是上哪?”

乌兰索布德没有回答,她抬头看看天色,太阳已经接近头,“先休息吧!我奔跑了一上午,已经饿了,开饭。

三人翻身下马,李鸿基也过来了,“格格?”

“我饿了,开饭,你不饿吗?”乌兰索布德也不看李鸿基一眼。

“还真是有饿。”李鸿基抬头看看太阳,又顺着阳光的方向,追到乌兰索布德的脸上,乌兰索布德的脸上隐隐有一层寒冰。

李鸿基想想不对,自己是大明的使者,乌兰索布德虽然是格格,却是负责接待陪伴自己的人,“格格,午饭在哪里呀?我怎么看不到?”

“真笨!马背上不是?”乌兰索布德轻嗔了一句,随即她自己偷笑了,“梅梅去吧,他一个男人,笨手笨脚的。”

梅梅打开李鸿基马背上的包裹,熟练地从里面找出一大块熟牛肉和一壶清水,兰兰则去附近的地面上寻找杂草枯木。

地上生起了三个火堆,李鸿基与乌兰索布德、兰兰、梅梅围坐在一起,李鸿基的十名随从,则另外燃起了两堆篝火。

梅梅将熟牛肉用枯木串好,递给李鸿基:“鸿基,牛肉已经凉了,在火堆上烤烤吧!”

李鸿基学着她们的样子,将熟牛肉伸在篝火上。

乌兰索布德看了一会,到底忍不住:“真笨,烤个牛肉都不会。”她抢过李鸿基手中的牛肉,自己拿在火苗上烤起来。

“格格,这个有什么讲究吗?”李鸿基哪烤过什么牛肉羊肉。

“我们把火苗分为三层,越往上面,火苗的温度越高。但火苗的最上面,烟灰最多,烤久了牛肉就会有一股焦糊的味道,这是煮熟的牛肉,不用久烤,只要热了就可,应该放到篝火的中间。”乌兰索布德一边说,一边不断翻滚着牛肉。

估摸着牛肉已经热了,她伸出五根修长的手指,在滚热的牛肉上轻轻揉捏着,“外面热了,里面还是硬的,还没热。”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教李鸿基。

等到牛肉的里外全部热透,乌兰索布德掏出椒盐,均匀地洒在牛肉上,再烤片刻,让椒盐充分渗入牛肉里面。

她将牛肉递给李鸿基,“呶,你先尝尝,看椒盐放得够不够。”

李鸿基接过枯木棍,张开嘴咬了口牛肉,“不错,椒盐正合适,烤得也是火候,格格的手艺不错!”

乌兰索布德低下头,眼睛却是盯着篝火发呆。

“格格,那你呢?”李鸿基记得,乌兰索布德早就说饿了,现在光给自己烤牛肉,她却是没得吃。

“格格,先吃这个吧!”兰兰又是瞪了李鸿基一眼,却将一小块已经烤热的牛肉,递到乌兰索布德的手中。

乌兰索布德也不客气,抓起牛肉就往嘴里塞,一边含糊不清地夸赞:“嗯,不错,兰兰的手艺不错,就是……就是有时候急躁。”说完,她还看了一眼李鸿基。

李鸿基是陕西米脂人,吃惯了牛羊肉,但今天吃的是正宗的烤牛肉,味道特别正,又鲜又腻,又辛又辣,他的嘴里塞满了牛肉,见乌兰索布德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只得含糊答应了一句。

吃吧牛肉,李鸿基扭开水壶,喝了口水,壶里装的清水早就凉透,就差结冰了,喝到嘴里,与火辣辣的牛肉,恰好是冰火两重天。

李鸿基爽到极,他张开嘴,轻轻吐了口空气。

“不知道你是否习惯我们蒙古的马奶茶,所以,我给你的水壶里,装的是清水……如果你要马奶茶,我这有……”乌兰索布德不知道李鸿基吐气是什么意思,还以为李鸿基受不了冰冷的凉水。

“没事,没事,凉水最好,刚刚给肠胃降温。”

“那你……?”

“我体会到了,什么叫冰火两重天。”

“哈哈哈……”乌兰索布德终于绽开了笑颜,“我忘了,你们汉人吃不惯辣子。”

“没事,我是北方人,平常也会吃辣子,不碍事。”李鸿基又喝口凉水,口中不再像原来那样冷热对冲了。

“那你吃得惯我们蒙古的牛羊肉吗?”

李鸿基想了想,“短时间也许行,时间长了,肯定不习惯。”

乌兰索布德就不再说话。

休息了一会,大家启程,再次向西南方奔去。不过,下午他们再没有纵马狂奔,李鸿基的臀伤未愈,暂时不能纵马,再说,他们也没什么固定的目标,只是在大草原上闲逛,如果纵马狂奔,那就什么也看不到。

冬天的草原上,实在没什么好看的,除非你特别喜欢看残存的草根,特别喜欢被寒风肆虐。

“格格,吉木伦河到了。”兰兰用手向前一指。

乌兰索布德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前面果然有一条弯弯曲曲的河流,河水呈青白色,远远望去,和周围的草根颜色很是接近,几乎浑然一体,如果不是细看,还真以为是草原的延续。

“啊,吉木伦河!”乌兰索布德惊叫一声,她催开小白马,撇开众人,独自向河边奔去。

兰兰和梅梅也是紧催战马,随乌兰索布德而去。

见惯了大江大河的汉人,永远不明白游牧民族对河流和水草的依恋,但李鸿基还是带着他的侍从们,紧随着乌兰索布德的步伐,向河边奔去。

乌兰索布德从马背上跃下来,她不顾天冷,愣是奔到河边,先捧了一捧清水,洒向自己的脸庞。

兰兰却在自言自语:“往年这时候,河水已经结冰了,今年真是奇怪,不但河水不结冰,到现在也没下过一场大雪。”

梅梅接过话茬:“不结冰,不下雪,不是更好吗?要是下了大雪,牲口又要遭罪了!”

兰兰也说不清,但她总是感觉不对劲,“该结冰时不结冰,该下雪时不下雪,这长生天,到底是怎么了?”

乌兰索布德已经美美地在河水中洗了把脸,今天的抑郁早就一扫而空,“鸿基,河水很清澈,你也下来洗把脸吧?”

“哎。”用冰水洗脸,李鸿基实在没有兴趣,但乌兰索布德都洗了,他觉得也没什么可怕的,于是,他慢慢挨近河边,蹲下身子。

“哈哈。”乌兰索布德见李鸿基畏畏缩缩的样子,她捧起一捧清水,向李鸿基洒去,落了他一头一脸。

“噬!”这刺骨的凉水,落到脸上,李鸿基打个冷战,但乌兰索布德就在看着,他豁出去了,也学着她的样子,蹲在河边,捧起河水,奋力砸在自己的脸上。

冷到麻木,也就没有了感觉,李鸿基的脸上已经感觉不到寒冷了,他在脸上揉了揉,一感觉都没有。

“走吧,再洗下去,你就要冻僵了。”乌兰索布德拽起李鸿基的右手,将他拉上河沿。

关外的夜晚,来的特别早,不知不觉之中,太阳已经没去了它的身影。李鸿基和乌兰索布德商量,就在吉木伦河畔露营。

他们的包裹都有一个不大的帐篷,兰兰和梅梅先是帮助乌兰索布德起好帐篷,然后将她们自己的帐篷,落在乌兰索布德的左侧。

李鸿基将自己的帐篷,远远支在乌兰索布德的右侧。

“鸿基,你将帐篷支得那么远做什么?”乌兰索布德从她的帐篷里探出半个脑袋,她已经去掉头巾,半边长发在晚风中肆意飞扬着。

第207章被冻了一夜

“啊?”李鸿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乌兰索布德想了想,对李鸿基说道:“草原不比你们汉人生活的地方,草原上经常会遇到狼群,我是女人,要是夜晚遇到狼群怎么办?”

“这……”李鸿基迟疑着。

“像她们一样,将你的帐篷向这边挪挪。”乌兰索布德指指兰兰她们的帐篷,然后后将脑袋缩回自己的帐篷,最后还补了一句:“万一来了狼群,让它们先把你吃了。”

李鸿基傻笑了一会,但还是将帐篷挪近了些。

“你个混蛋,离得这么远,狼群还是会进我帐篷的。”乌兰索布德差要跺起他的小脚了,就像晚上一定有狼群过来似的。

李鸿基一咬牙,将帐篷移到最近处,和兰兰她们似的,几乎贴着乌兰索布德的帐篷了。

李鸿基的侍从们,都是将帐篷扎在前后,如果夜晚有狼群来了,还真的够不着乌兰索布德的帐篷。

北方的夜晚,寒气来得快,吃过了烤牛肉烤羊肉,大家都觉得干冷,一个个缩着脖子,悄无声的回到帐篷里。

帐篷里都着柴火,乌兰索布德还是感到有冷,她将兰兰和梅梅都唤到自己的帐篷里,三人做了一床,才将寒气逼退了一。

李鸿基也是觉得冷,蒙古人的帐篷,比汉人的土墙,在抵挡寒风方面,可是差远了。他将火盆向床铺移了移,又将脱下的外衣,全部盖在皮被上,身体才稍微暖和。

奔跑了一天,实在有累了,李鸿基早就想入眠,但外面的声响,让他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这声音根本不是狼群在叫唤,而是呼呼的西北风在吹,仔细听起来,还有女人在呢喃。

寒气越来越盛,李鸿基裹紧皮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着了。

一缕阳光,终于击退了午夜的寒气,李鸿基睡得正香。

“鸿基,起来了!”乌兰索布德的声音从帐篷外传了进来。

“奥。”李鸿基正好睡,翻个身又睡着了,丝毫没有理会乌兰索布德就在帐篷外面吹冷风。

乌兰索布德侧耳听听,帐篷里又是没有声音,知道李鸿基又睡了,她用小手拍打着帐篷:“李鸿基,起来。”

“干啥呀?天还没亮,让不让人睡会?”李鸿基的眼皮特别沉重,他还是没有睁开眼。

“天还没亮?”乌兰索布德掀开帐篷,干脆走了进去,“李鸿基,你睁眼看看,太阳都挂到头了。”

李鸿基睁开眼,太阳果然升得老高了,“太阳出来了,有啥?反正就是在大草原上瞎逛。”

乌兰索布德的语气软了下来:“难道你不喜欢大草原?”

“大草原上有啥?不就是青灰色的草根,还有无尽的寒气,除此之外,我还真没看到什么风景。”

“哼!”乌兰索布德大怒,但她想了想,李鸿基说得没错,现在是冬天,无穷无尽的草浪、绵延不绝的羊群,还有奔驰在大草原上的牧马人,现在都看不到,“起来吧!大家都在等你呢!”

“现在最快乐的事,就是好好睡一觉。”李鸿基边说边从床上坐起来,他伸个懒腰,将皮被上的棉袄取来,套在身上。

“你先穿衣,我在外面等你。”乌兰索布德掀开帐篷,独自出去了。

李鸿基穿好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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