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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乱中世纪-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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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桑毫不在意,又是一通话把刘氓打的晕头转向。他不知道这老家伙怎么想的,这样的事都能说出口。再说了,孩子,他也想要,可上面那位不给!

乔桑没见过疑心这么重的家伙,不过他不急,微笑着拍了拍手,一个约二十岁的女孩立刻捧着裹在毛皮中的长条形物品走了过来。女孩黑黑眼,眼窝深陷,相形之下颧骨有些突出,脸型也稍显有些长,但配上浅麦色皮肤还是很合刘氓的口味。

可惜刘氓已经有了公主恐惧症,见她长得有些像乔桑,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到她手里的长条包裹上。

注视着他的神情,乔桑继续有货到:“陛下,这就是我女儿胡安娜,很美丽吧?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不仅纳瓦拉是你的,整个伊比利亚都有可能是你的,还有这件你无法想象的礼物。”

刘氓连郁闷的力气都没了,实在没见过这么急着让出王位的贵族。不过他还是被女孩手中的物品吸引了,那物品似乎透出种让他琢磨不定的诱惑。

看看一脸痴呆的安东等人,他最终点了点头。

乔桑一张老脸立刻舒展开来,笑着说:“好的,我的陛下,我相信你的诺言,虽然仅仅是点头。胡安娜,将你的定情礼物给陛下吧。”

女孩双手捧着物品递到刘氓面前,修长细腻的手指轻轻颤动。可刘氓根本感受不到她的心情,只是被物品吸引。接过那东西放在桌上打开,刘氓楞住了,吸引他的感觉也没了。

只是一把古旧不堪的剑而已。剑大概有一米二左右,剑柄是黄金铸造的,镶嵌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一个居然像是人的牙齿。剑鞘似乎是青铜的,缠绕着不知名的皮革。

随手将剑抽出来,剑身色泽晦暗,不像是生锈,而像是本色。刘氓判断这应该是陨铁之类的金属锻造的,但剑体不太规则,也看不出锻造的痕迹。他正纳闷呢,抬头想问问乔桑,却见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他,好像要断气似的,只好问:“怎么了?”

话音刚落,所有人噼里啪啦一阵子跪在地上,七零八落的开始祈祷。

老半天,乔桑颤巍巍的说:“陛下,你竟然拔出了杜朗达尔,这把剑只有查理曼大帝和罗兰圣骑士能拔出来啊!”。

靠,银球又给老子设个套,这不是让我统一欧洲么,哪有那个闲工夫。刘氓嘟囔一句:“希望各位以圣经誓,严守这圣剑的秘密。”,卡啦一声还剑入鞘,起身去外面喝凉风去了。

半天后,众人恢复平静,也立誓不瞎说话,可眼睛里都多了些什么。

刘氓只当不知,笑着问道:“我的国王,我们是不是该讨论一下纳瓦拉的问题了?还有…,还有威尔士亲王的问题。”

乔桑人老经风多,恢复的最快,但刘氓对圣剑这样的事都能不动于色,又坚定了他的信心,思量一会答道:“没问题,我所剩时日不多,已打算在告解中度过余生。我只希望你能照顾好我这唯一的女儿,她的脾气…。啊,我相信你是个信守承诺,负责任的陛下。”

见刘氓明显对这事不甚挂怀,乔桑有些感慨,不过他很快抛去不快,继续说:“纳瓦拉各城镇的事务几百年来都实行城邦自制,国王保障王国安全,但城邦内部事务由贵族、神父和其他人士组成的议会管理,希望你尊重这一点。”

刘氓要的是靠纳瓦拉打开通往伊比利亚的道路,哪有心思管这小国的事务,当即表示同意。乔桑也不是吃素的,立刻让人书写契约。

忙完这些,他才接着说:“陛下,威尔士亲王是作为使者前来纳瓦拉,在你兼任国王之前,我们不会与他生敌对行为。他目前在我潘普洛纳的王宫,离这骑马不到一小时路程。我想他也会有兴趣与陛下接洽,不知陛下有兴趣么?”

讲原则是好事,刘氓当然不见怪,可对这个黑太子他有些说不出的芥蒂。想了半天他还是同意了,去潘普洛纳看看也好,怎么说以后是自己的地盘。

现在伊比利亚基督徒国家和各哈里国家各占一半领土,以后也需要跟葡萄牙、卡斯蒂、阿拉贡好好联络一下“感情”,必须了解这里的情况,进行适当布置。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黑太子显然得知刘氓进入纳瓦拉,居然提前跑了,一点不给刘氓找茬进行决斗,干掉这个暧昧男的机会。但刘氓还是颇有所得。

潘普洛纳位于比利牛斯山脉南麓的一处谷地中,各出口都建有防御兄弟国家的要塞,实在是经略伊比利亚的绝佳地点。纳瓦拉长期处于阿拉贡和卡斯蒂屏蔽之下,未经战乱,各城邦都很殷实,跟伊比利亚各国和英格兰等国都有贸易往来,海岸附近的野路子商船跟尼德兰地区有得一拼。

鉴于伊比利亚的混乱状况和自己目前的实力,刘氓决定先以黑衣修士渗透为主,暂时不对伊比利亚各国公开对抗。甚至要暂时掩盖他跟桑乔的协议,保持跟英格兰的贸易,此次事件也就说他只是来谈判。而安东则开始招募本地兵员,以胡安娜的名义组建类似于阿尔卑斯猎鹰的兵团,取名为欧斯卡尔杜纳克暴风兵团,为其后展做准备。

刘氓对这级意想不到的收获大为满意,如果说有不足,那就是胡安娜明显心怀不满的表情。这事实在是诡异,他也没有办法,只能想着慢慢规劝。目的已经达到,他可以随后让胡安娜获得王位继承权。

等独处一室,他还是细细摩挲起杜朗达尔。这对朗斯洛特来说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吧?一直忙于领主事务,他甚至感到朗斯洛特的面容都有些模糊。

第一卷一切为了公主第一百五十一章继续

更新时间:2011…8…2415:08:26本章字数:5504

刘氓悄无声息离开纳瓦拉,没人会想到,混乱的伊比利亚悄然埋下更加混乱的种子,或者说埋下“和平”的种子。他离开的原因很简单,杜列米女孩已得到教会认可,得到法兰西王储查理的认可。

过程在他意料之中,女孩无视穿着王储衣冠的假货,认出混迹在人群中的真王储;女孩说出了米迦勒和两位圣徒的长相,符合教会枢机以上神职人员才可能查阅资料中的记载;女孩家乡的神父作证,她从小虔诚非常。重要的佐证:教会证实她是贞女。

既然是贞女,那就不会是女巫。这一点在他看来可悲,对此时的欧洲却是真理,是骄傲。对于她受到天使和圣徒启示的问题,教会也给出完美的答案:此事或许有。如果需要进一步证明,请问天父…

得到消息,他立刻扔下所有事务赶往希农,甚至来不急跟爱丽娜道别。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这样。

风云激荡的伊比利亚半岛刚刚袒露胸腹,布满黄金的意大利等待攫取,冰岛接受琳奈为北欧海盗领,命运多舛的波兰需要支援,四面受敌的特兰西瓦尼亚焦急求救,德意志南方教会联盟和北方新教争端已经白热。

说起来,他整出的混乱世界哪项事务都比香槟女孩和不相干的法兰西存亡重要,可他还是丢下一切前往希农。也许,在他心底,那些事务都属于他自己的错乱世界,只有这座丰碑是灵魂深处的羁绊,是黑暗世纪的唯一光亮。

一进入支持王室的瓦鲁瓦等公国和伯国,刘氓就感受到不一样的气息。黑太子疯狂破坏的残迹未消,虽然贵族和骑士大多保持沉默,农夫和市民却充满诡异的希望,他们言谈中只有一个话题:杜列米女孩。

也许希望是人类生存的唯一动力吧,看着满目断壁残垣和未能安葬的尸骨,他只能出这样的感慨。

希农麇集支持安茹王室的贵族和骑士,希望得到合约的佣兵四处游荡,但刘氓只看到莺歌燕舞,未看到一丝临战的迹象。在一间属于黑衣修士的教堂住下,他了解到更多情况。

奥尔良正如他所知历史一样危在旦夕,奥尔良公爵却因阿让胡战败跟法兰西大元帅布锡考特一起在伦敦蹲大牢。目前在希农主持军政的是王储的堂兄阿朗松公爵和迪努瓦伯爵,以及王储的岳母那不勒斯的让娜。

大家都知道奥尔良一旦陷落,安茹的法兰西就算完了,可在如何支援上却纷争不断。当然,纷争主要集中在谁更穷上。连年征战,谁都想给自己留点底子,如果英格兰的亨利真的坐上法兰西的宝座,各位领主也好自立门户。

王储和大臣都聚集在城外的城堡中,刘氓无意在各位大舅子面前出现,得知汉娜带着妮可半公开晃悠,干脆前往她在希农城中的住处。

见到他,妮可是一脸的惊喜,汉娜却明显是不高兴,阴着脸坐在窗边,连迎接的意思都没有。他对这个不知该怎么算的表妹有着足够的宽容,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笑着说:“我的小汉娜,怎么了?是不是想家了,我找人送你回去好么?”

汉娜脸更黑,别过脸说:“我才不回去,父亲跟那帮贵族天天为利益和所谓传统吵来吵去。还有,你也别想丢下我一个人见证这凄美史诗。”

凄美史诗?很不错的定义。刘氓对这个经常性突警言的表妹已经习惯,笑着说:“那你为什么不高兴,是因为我来了,还是杜列米女孩让你失望?”

汉娜出让刘氓心弦轻颤的轻幽幽叹息声,眼神有些迷蒙的说:“都不是,洛林女孩的确神秘,当时有那么多人,她一眼认出那个笨蛋查理,跟…,啊,让所有人震惊。哼,我生你的气。你丢下我们不管,却跑到阿基坦,弄出件全欧洲公主、女士都羡慕的盛事…”

相比爱丽娜忍受的寂寞这不算什么吧,回忆起小女人惊喜的眼神刘氓也感到一丝甜蜜。见汉娜满脸的憧憬和嫉妒,妮可也有些心神不属,他笑笑说:“我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一点。汉娜,你嫉妒什么,会有一位王子用更盛大的场面向你示爱。”

汉娜摇摇头,似乎不想谈论这个问题,沉默一会问道:“亨利,你这次来希农,打算一直帮助洛林女孩么?那个笨蛋查理虽然相信她,大臣们还是充满怀疑,而且到现在他们还没商量出救援奥尔良的方案。”

决定性力量在大让娜手里吧?刘氓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前世的历史中,正是查理的岳母,那不勒斯的让娜二世支援女婿查理七世翻盘。现在这个让娜原有身份变得模糊不清,还跟自己有着说不清的关系。

抛却理不清的思绪,他随意说:“我不知道,也许只是看着事情展。”

“随你,不过我会跟着。”汉娜眼中透出些刘氓摸不透的东西,不过没引起刘氓注意。

看看窗外,她接着说:“小让娜来了,应该是邀请我和妮可参加晚宴。嗯,她跟姑姑单独住在一座城堡中,你要去么?”

看不出汉娜想些什么,但妮可明显透出微带伤感的无奈。这小丫头很久没单独跟自己在一起了,看起来居然有些陌生。刘氓心中有些淡淡的懒怠,抖抖衣襟,微笑着说:“看我的斗篷,我可是隐身的。再说跑了两天,累了,这里能洗澡么?我想好好休息一下。”

“还苦修士呢。都在里间,自己打水。还有,别睡我的房间,睡妮可的,在右手。”汉娜看来是想把不高兴坚持到底,一边提醒,一边拉着依依不舍的妮可离去。不过她脸上还是不自觉透出些羞涩,似乎想起了什么。

刘氓没想起两人在科隆第一次见面时的尴尬,更没想起那彪悍的封脸捶。四天四夜,近一千公里,虎一都差点趴窝,他说累也不是虚妄。

汉娜也只是说说而已,他还没摸清房间,仆役和侍女就提来了洗澡水。他给这世界带来的变化还是明显的,对富裕阶层来说,清洁的渴望还是抵消了瘟疫的恐惧。

打走仆役和侍女,他舒坦的躺在木盆里,险些睡过去。朦胧中感到有人开门,他一惊,进来的却是大让娜。没有露馅的地方啊,难道法兰西已经有了谍报系统?

大让娜很快解开了他的疑问。女人很自然坐到木盆边,笑着说:“不用奇怪,汉娜虽然掩饰的很好,你的小女孩妮可藏不住对你的感情。他们一说布尔日的事情我就知道你参与了,只是没想到你这么久才来…”

这女人跟汉娜和妮可都很熟悉,的确瞒不住她。刘氓也不多问,示意女人大让娜给自己搓洗,舒坦的享受一会才问道:“想我了,还是有事商量。”

大让娜痴痴的看着他,轻轻抚摸着他已显出刚毅的脸颊,轻声说:“你变了很多,不过是我所希望的变化。这世界真的很奇妙,必须遮掩的事情也会让人如此痴迷…。不管你是为什么跟我在一起,我希望你不要过快厌倦…”

将脸贴在他湿漉漉的胸膛上,大让娜接着说:“要不是女儿,我也不愿参与他们自家的争端,在那不勒斯打理我们的合作也许会更好…”

沉默了一会,也许不想在两人之间夹杂进感情这东西,大让娜将他扶起来,一边给他擦背,一边说:“那个农家姑娘的确有点神奇,跟她接触了一段时间,我觉得她纯真的有点可悲。如果她不能接到启示,别人更不可能。很感谢你在布尔日对她的帮助,不管怎么说,她是法兰西唯一的希望。”

刘氓很喜欢这种不带任何负担的坦诚,或者说暧昧,但珍妮达克的事情还是让他心中有些无法形容的落寞感。握住大让娜的一只手,他低声说:“你打算怎么办?我会帮你们,但不会参与的太深。”

大让娜凑到他身前看看他的眼睛,摇着头说:“你和那个萨克森的汉娜都有点奇怪,你们对这农家女的态度让我摸不透…”

见刘氓露出淡淡的笑意,大让娜假意叹了口气,笑着说:“也许这是你们年轻人的特点,我侄女让娜对那女孩也很好奇,几个女孩整天缠在一起。”

刘氓想把她搂在怀里说些什么,她却轻轻让开,抿抿嘴说:“不用说甜言蜜语,我不需要。我还要穿这件衣服参加宫廷晚宴呢,去里面说吧,她们又去找那个农家女了…”

这就是法式宫廷政治么?刘氓的倦意都随着旖旎消散,开始思索随后要扮演的角色。对于大让娜,结束这如梦的甜蜜需要勇气。不过她需要决断,更不能因此改变两人的关系。

静静体味半天,她还是吁了口气说:“我从你的奥芬堡克里斯蒂尼那里订购了一匹装备,现在很多法兰西骑士都接受了你的凯尔特式铠甲,应该有足够的吸引力。至于步兵,苏格兰人比我们还热情,只要能杀英格兰人,他们不在乎死在哪里。杜列米女孩的号召力也能吸引更多步兵…”

(凯尔特式铠甲,也就是德意志南部出产的哥特式老鼠头铠甲,十四世纪成为与米兰铠甲齐名的大白盔甲,本文中被刘氓窃取了…)

苏格兰人?刘氓一愣。局势改变以前,他很少关注法兰西和英格兰的事务。他前世看过一部电影,知道苏格兰人跟英格兰人是死对头,却不知他们跑到法兰西凑什么热闹。

他哪里知道,他前世的历史中,法国在百年战争中最坚定的盟友不是奥尔良、波旁等本土贵族,恰恰是隔海相望的苏格兰。

不过他到因此想起艾米莉,小女人跟母亲去了威尔士,也不知现在怎样了。重新伏在大让娜身上亲昵一会,他假作随意问:“你们这个盟友倒有些意思,他们由谁率领?还有别的盟友么?”

大让娜哪里经得住刘氓的挑逗,也斜着媚眼说:“你这个可怕的家伙,关心这些干嘛。啊…,我说,苏格兰人由骑士卡尔米克勋爵带领…”

刘氓松了口气,苏格兰现在的国王是约翰·巴里奥,国家形势因他的扰动改变,那个画蓝脸的大汉应该不会出现。一个史诗就很难承受,再来一个,他立刻回瓦本当自己的神罗皇帝。

第一卷一切为了公主第一百五十二章奥尔良

更新时间:2011…8…2415:08:27本章字数:5485

从希农出,一直到奥尔良,虽然知道刘氓也在军中,珍妮达克却没跟他说过一句话。哪怕刘氓让汉娜给她送去银色铠甲时就站在她不远处,她也只是默默用一扎剑割去辫子。不过这正是刘氓所希望的,即便他的视野又变成灰色。

在五百套瓦本奥芬堡凯尔特铠甲和部分条顿十字剑的感召下,两千多法兰西贵族和骑士参加了这次救援行动。刘氓的堂大舅子查理王储也派出了为数不多的家底,包括炮兵部队。至于苏格兰派来的五千步兵,他们不需要理由,不需要奖赏。

英格兰人围攻奥尔良的部队不到五千,指挥官是英格兰亨利的弟弟萨福克公爵威廉。法军兵力为四千多轻重骑兵,一万多步兵,这还不包括奥尔良城内的守军。指挥官是阿朗松公爵。

奥尔良是个人口众多的城市,也是法兰西最坚固的要塞之一,其形状是四边形,西面、北面、东北和东面都有坚固的城墙和护城河,南面则靠着卢瓦河。此时卢瓦河北岸的安茹公国仍然在坚守,因此援兵可以从东、西、南三个方向支援奥尔良。

而英格兰人围困奥尔良依靠的仅仅是十几个大小不等的堡垒,卢瓦河南岸原有的桥头堡垒及堡垒东侧改为要塞的奥古斯丁教堂。刘氓前世对这一战有过一些了解,他一直弄不明白五千人如何围困一座周长七八公里的城池。似乎连士气低落这个解释都有些牵强附会。

现在他明白了。相对于集权的英格兰,法兰西固有的领主臣属体制解体,新的体制未曾建立,英法之战就是一堆亲戚领主间的明争暗斗,是王储一家人和英格兰一国和勃艮第战斗,帮忙的人除了苏格兰,剩下的都是摇摆不定,包括奥尔良。所有一切都在杜列米女孩出现后才改变。

刘氓知道管不了这些,也没心思去管。他只是保持苦修士的伪装,默默跟在杜列米女孩身后几十米处,不愿做任何思考。在暗淡的灰色光线中看着士兵们忙碌的安营扎寨,看着杜列米女孩跟几个人争执,他才现情况似乎完全改变。

在他记忆里,珍妮达克只带着三四千援军赶来奥尔良,战斗也是在入城后带领城内守军展开的。现在援军不但达到一万多,还有意料之外的苏格兰步兵。

不远处有两辆马车,一辆是汉娜、小让娜和妮可乘坐的,另一辆是纹章裁判官。这战争还未改变游戏的架势。

他突然很想跟汉娜说会话,不过还是忍住,将注意力转向苏格兰步兵。这些高地人身高普遍比法兰西人高半个头,一个个看起来神色比较淡漠,跟同行的法兰西士兵根本不说话。他们大多穿着简单皮甲或札甲,手中武器从长矛到战斧,杂乱无章。

很有展成重装步兵的潜质啊,可惜被本国的穷困耽误了。刘氓正想入非非,杜列米女孩来到他身侧。

“兄弟查理苦修士,你能接受我的告解么?”女孩的声音总是有些飘渺,但刘氓能听出不满。

我并不欠你什么吧?刘氓有些无奈,不过还是淡淡说:“除了傅油,我不执行任何圣事。”

女孩并未离去,又站了半天,仿佛自言自语的说:“王储给了我总指挥的权利,可他们不让我参与讨论。出前我了解过奥尔良的情况,我认为从城北或城东进攻更好,那里英格兰是比较多,但我们能快些恢复城内跟外界的联络…”

刘氓现这女孩说话条理性更强了,考虑的也不无道理。前世他一直不相信女孩攻取奥尔良时部分记载,因为很难想象一个从未经历战阵的农家女可以大胆的提出进攻建议,更难想象一个农家女能疯狂斥责一堆贵族。

今世他更不相信,但事情总会出乎人意料。

“相信你听到的声音,相信自己的虔诚。”刘氓懒洋洋的应付一句,裹紧披风窝在地上。

一大早他就被周围的嘈杂声惊醒,士兵正拔营向西出。大家对他这个“苦修士”并不在意,只是礼敬的绕过他身边。不久,他就成了最后一人,当然,还有汉娜三个女孩的马车。

马车停到他身边,汉娜探出脑袋说:“喂,苦修士,你的洛林女孩真厉害,把那几个公爵和伯爵骂的一声不敢吭,乖乖改变了计划…”

刘氓爬起来,看看远处模糊的桥头堡垒,撇撇嘴说:“你肯定在背后干了些什么吧?再说,我觉得将领改变主意不一定是因为那女孩,这座桥头堡的确不易攻取。”

“随你说了…,他们就要从西面渡河了,我要去看热闹,你就在这睡觉吧。”

汉娜的声音随着马车远去,刘氓也值得抖抖衣服跟上去。越走他越觉得可笑。四面都处在法兰西人的控制下,这座城市居然被围困了半年多…。骂的一群指挥官哑口无言,这似乎也不是她心目中的丰碑。

等他度过浮桥赶到奥尔良西侧,法军仍在英格兰人的战线外观望。战线是由一连串土木堡垒组成的,从他们所在的西面看,大的有三座,都是约五十米宽,五六米高,各有四个木制射击平台。堡垒周围布满尖桩,以及修筑基座时顺便挖掘的壕沟。小堡垒形制基本相同,近二十米宽。

他穿过人群走到鸢尾花旗帜附近,大家已经熟悉这个高大的苦修士,并未给予太多关注,只有苏格兰步兵中几个高大的军官似乎有比个子的意思。

珍妮达克似乎在跟几个贵族争论,但刘氓到达时,女孩已经高举旗帜向正前方一座小型堡垒进。她没有戴头盔,参差的短有些凌乱,有些倔强。她只前进了四五步,整个军阵就躁动起来,前沿的步兵突然出震天的吼声,举着临时赶制云梯蜂拥而上,那几个贵族的身影一时显得有些无奈。

冲击到堡垒前一百米处,整齐的羽箭撕裂空气,密集人群一下变得斑驳。鸢尾花旗帜继续前进,冲锋也更加疯狂。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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