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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界爵迹-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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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三度王爵’漆拉的‘天赋’,使得他一直都是亚斯蓝的‘棋子’制造者。刚刚我们几个人站立的地面,在你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已经被漆拉制造成了一枚通往亚斯蓝的‘棋子’,所以,我们才可以瞬间到达这里。”

“天啊……他的‘天赋’竟然是制造‘棋子’!”麒零把下巴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搁。

“不对,不能这样说。制造‘棋子’只是他‘天赋’的一种表现形式。他的‘天赋’,准确地来形容,应该是对时间空间的一种超越极限的控制。”银尘望着面前沮丧的麒零,似乎有点儿不忍心打击他,但还是接着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速度是没有极限的。他可以任意穿越空间,理论上来说,他也能穿越短暂的时间,当然这个需要耗损巨大的魂力。他拥有的这种‘天赋’,也决定了他是亚斯蓝领域中,唯一一个可以在任何地方自由制作出‘阵’来的‘王爵’。”

“什么是‘阵’啊?”麒零皱着眉头,跟银尘在一起,似乎每天都能听到各种各样自己不了解的东西,一想到这里,麒零就会觉得沮丧。本来他以为自己成为‘使徒’,很快就能变得和银尘一样厉害了,结果却是,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不到百分之一。这个魂术的世界,在自己以前的生命里,完全是不存在的,而现在,自己却成为其中的一个部分,而且是非常重要的部分。

“‘阵’其实就是我们身体里灵魂回路的一种外在表现形式。在战斗的时候,或者说需要大量的魂力消耗时,我们会在自己的周围释放出‘阵’来,理论上来说,就是在身体的外部,复制出另外一套灵魂回路。当我们身处‘阵’的范围之内时,我们的魂力流动会和‘阵’的回路相呼应,从而让我们的魂力和‘天赋’都会得到几何倍数的增长。但是,‘阵’的使用非常困难,它需要拥有非常多的匹配你魂力属性的介质才能制作成功。”

“等等,等等,银尘,我有点儿听不懂了……太复杂了。”麒零眼巴巴地望着银尘。

银尘深吸一口气,尽量维持着耐心,他看着对面的墙壁,不再看趴在桌子上的麒零,心平气和但是双手暗暗握了握拳,继续说:“比如说,我们的魂力属性是水属性的,所以,我们就一定要拥有大量的水的区域,才能比较顺利地制作出‘阵’来,比如在海面上,在湖面上。魂力高超的‘王爵’,可以在下雨后的潮湿地面制作出‘阵’来,但是这种‘阵’往往很脆弱,持续不了多少时间。而且不同的‘王爵’制作出来的‘阵’也是不同的,产生的效果往往都和他的‘天赋’相关联。比如‘六度王爵’,号称‘永生王爵’的西流尔,他制作出来的‘阵’,可以让待在里面的人和他们一样,具有超卓的重生和愈合力量,曾经有这样的传说,在海上的西流尔,是无法被杀死的,他待在自己的‘重生之阵’里时,那种恢复速度,只能用恐怖来形容,这也是他被称为‘永生王爵’的原因。”

麒零闭着眼睛,愁眉苦脸地把下巴搁在桌子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银尘也没理他,继续说:“就奥汀大陆上的四个帝国而言,我们西方亚斯蓝国度上的魂术师,在‘阵’的使用上其实是处于弱势的,因为我们的魂力属性是水,决定了我们不能时时刻刻都制作出‘阵’来辅助自己的力量。四个帝国里,对‘阵’的使用最弱的是东方火源的弗里艾尔帝国,他们只有在四周充满了火焰、岩浆等火性环境的时候才能制作出‘阵’来,最擅长使用‘阵’的是北方的风源因德帝国和南方的地源埃尔斯帝国,他们能在任意有气流的空中和任何的大地上,制作‘阵’。”

“那火源弗里艾尔的魂术师们不是很可怜么,遇见其他国家的魂术师,只能眼睁睁地挨打啊!不公平!”

银尘摇了摇头,“火源弗里艾尔帝国的魂术师,他们的魂路和力量,都不是你所想象的,以后你遇见他们,还是绕道走吧,他们哪个‘王爵’和‘使徒’,你都惹不起,他们的运魂方式,是整个奥汀大陆上最具有攻击力的。”

“好吧,不过,就算不是火源的人……我也不太能惹啊……我就只是个小小的‘七度使徒’而已……大街上随便走出来一个‘使徒’,都比我厉害。哎。”麒零瘪着嘴,把自己额前的头发吹得一扬一扬的。

“我谢谢你了,整个亚斯蓝帝国,能在大街上这么‘随便走出来’的‘使徒’,也就只有六个。”银尘斜着眼睛看他,咬了咬牙,忍住没在他嘴里塞冰碴。

“不过说起来,银尘,我们的‘天赋’到底是什么啊?我怎么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天赋’呢?”麒零凑到银尘身边去,把下巴搁到银尘放在桌子上的小臂上,仰起脸,近距离地看着银尘那张冰雕玉刻的俊美面容。

“你要干吗?”银尘把脸垮下来,看着在自己手臂上把下巴磨来蹭去的麒零,“你是小狼狗么?还要在主人面前撒娇?”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这话说得多伤和气啊,”麒零闭上眼睛,继续把头搁在银尘手臂上,一脸享受的表情,“桌子太硬了,我下巴放在上面太难受。”

银尘一抬手,把麒零整个人推起来,“那你就给我坐直了!”

“那我床上躺着去。我真的太累了。”麒零灰溜溜地走到床边上,一个大字扑倒在床上,把脸埋在被子里。“你继续说啊,我还听着呢,我们的‘天赋’到底是什么啊?”

银尘的瞳孔都发白了,他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看了看麒零放在墙角的那把半刃巨剑,平静地说:“你难道没有发现自己在拿到这把‘魂器’的时候,并没有像鬼山莲泉或者天束幽花那样,先要把‘魂器’融进自己的体内,在‘爵印’里积蓄力量后,才可以使用么?”

“哎?哎!对啊!”麒零一个翻身从床上弹起来,他走到墙角拿起那把巨大的断剑,反复端详着,他手臂上释放出一些魂力,于是巨大的剑身上,那些花纹也随着发亮起来。但瞬间的惊讶过去之后,巨大的失望也随之而来,麒零把剑往地上一扔,“咣当”一声,“什么嘛!‘七度王爵’的‘天赋’就是只是不需要把‘魂器’融合进自己的体内而可以直接使用?这是什么狗屁‘天赋’啊!”

“啪啪”两声脆响,麒零的膝关节仿佛刺进了两把匕首般一阵剧痛,双膝一软,“砰”的一声跪在地板上。银尘把手收回来,指尖上魂力流动的光线纹路渐渐隐去。“你下次再这么说话没大没小,我就把你的双腿斩了。”

麒零气鼓鼓地跪在地上,眼睛里浮起一层委屈的泪水来。不过他咬着牙,没让眼泪流出来,只是管不住发红的眼眶。他扭过头不去看银尘,用力抿紧嘴巴看着墙角。

“你不服气是么?”银尘看着一脸委屈的麒零问。

“我没有不尊敬你。”麒零抬起头来,两颗眼泪“哗啦”一声滚了出来,那张英俊的少年面容,在眼泪的衬托下显得让人格外心疼,“我只是从小就是个店小二,一直被人看不起,被人欺负。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是上山打猎的时候,被狼咬死的。我妈抱着我哭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她在我睡着的时候,一大清早,就跳进河里,也死了。那年我才九岁。我在家里一直哭,没吃的,饿,我就一路哭着走出门,后来走到驿站门口,看见里面的人都在吃饭,我就走进去也想吃。老板把我赶出来,因为我没有钱。我在驿站门口坐着,也不知道去哪儿,人来人往的,后来我饿晕过去了,老板把我带进去,给我饭吃,后来问了我的情况,才收留了我,让我在驿站里做店小二。之后就一直在驿站里帮忙,一直到我长大。我一直都希望自己可以厉害些,如果当初我能有现在这么厉害,我爸爸就不会被狼咬死了,我妈也不用死。”

银尘心里微微一酸,他抬起手一挥,麒零膝盖上两团大冰块“哗啦”碎开来,“你起来吧。以后不能对任何一个‘王爵’不礼貌。”

麒零没有动,依然跪在地上。他抬起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继续红着眼睛说:“从你收留我那天起,我就打定了主意跟着你。你虽然对我很凶,看上去冷冰冰的,但是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不傻,我感觉得到。你什么都教我,讲给我听,我也能感觉到你对我期望很高。别的‘使徒’从小都是在这个魂术世界里长大的,可是我什么都不懂,你肯定也在心里嫌弃过我。换了是我,我也想要一个厉害的‘使徒’,而不是一个连什么是魂兽什么是‘天赋’都不懂的人。但是你却从来都没有因为这个而看不起我或者不要我。我麒零别的没有,就是别人对我好,我就加倍对别人好。所以我想成为厉害的人,不让你感觉丢脸。而且以后有别的‘王爵’欺负你,或者魂兽要伤害你,我能帮你对付他们。你有危险,我也能保护你。我不想一直做一个没用的人。我没别的意思。就这么多。”

看着面前跪着的麒零,虽然他在自己眼中还是个小孩,但是他的脸上,已经被岁月的风尘渐渐雕刻出了成年男子的样貌。日渐宽阔的肩膀和胸膛,修长的双腿。这些都标志着他在渐渐成为一个男人。银尘的心里一阵酸楚,他发现自己一直都把他当一个小孩,却从来没有想要去了解过他。

银尘转过头,目光里浮起无数灰色的云絮,脑海里翻滚的记忆像是锋利的链条,拉扯在自己的脑海里发痛,“你没有说错,我仅仅只是‘七度王爵’,随便哪个‘王爵’,都在我的排位之上,任何的‘使徒’也都在你的排位之上。你跟着我,其实挺受委屈的。”

麒零站起来,走到银尘面前,跪下来,他把脸放在银尘的腿上,眼眶里还残留着刚刚的泪水,他小声但是表情严肃地说:“银尘,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我能遇见你,而且还能是你的‘使徒’,这对我来说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最大的福气。我经常晚上睡觉醒来,都会起床看看你还在不在,我总觉得自己在做一场梦,梦醒了你就不见了。我从小到大,除了我父母,没人对我好过。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人,感觉就像我哥哥一样,甚至像我爸爸。所以,我认定你了。而且,如果不是你,我什么都不会。别说是‘王爵’和‘使徒’了,就算随便哪个魂术师,甚至别的高大一点儿的壮汉,也能随便打死我。所以,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你给我的。就算你只是‘七度王爵’,我也愿意做‘七度使徒’。就算‘一度王爵’跪下来求我做他的‘使徒’,我也不干!”

银尘看着趴在自己腿上的麒零,一脸稚嫩的少年模样,终归还是个不成熟的孩子。他难得地笑了笑,说:“你想得美,‘一度王爵’的‘使徒’可没那么好做。你站起来吧。别跪着了。”

“不用,这样舒服。”麒零把腿伸直,坐在地上,脸依然放在银尘的腿上,“银尘,我们的‘天赋’真的就只是这个啊?”

“当然不是,你平时不是挺聪明的么,怎么现在又傻了。你看清楚了。”说完,银尘抬起手臂,手臂上无数密密麻麻的黄金色纹路浮现出来,下一个瞬间,只听见“叮叮叮叮”一阵密集的声响,空气里仿佛爆炸出无数旋转的柔软丝带,然后纷纷射进对面的墙壁上。

麒零转过头,当他看清楚了眼前的情况之后,他张开嘴完全说不出话来。

一整面墙壁上,此刻密密麻麻地插满了各式各样的‘魂器’,从骑士长枪到白银巨剑,从黄金盾牌到窄身分戟刺矛……房间的墙壁瞬间仿佛变成了‘魂塚’里的岩壁一样。

“这……这都是你的……‘魂器’?”麒零震惊得说话都说不清楚了。

“是的,所以,我们的‘天赋’并不是你理解的仅仅只是不需要把‘魂器’融入体内,相反,我们是可以把无数的‘魂器’融入体内,而且我们可以不将‘魂器’收回‘爵印’里,也依然保持‘魂器’的力量。甚至可以将别人的‘魂器’变成我们的‘魂器’。如果准确地形容我们的‘天赋’的话,应该是‘无限魂器同调’。”

“‘无限魂器同调’?”

“对,就是用我们的魂力方式去影响其他的‘魂器’,让其他的‘魂器’能够被我们自由地使用。就类似于将一块铁靠近磁铁的时候,这块铁也会被感染上磁性。我们就像是磁铁,可以把任何的‘魂器’都变成我们的魂力方式可以控制的武器。”

“我就知道!银尘你肯定是最厉害的!”麒零“噌”的一声从地上站起来,两眼兴奋得发亮。

“其实这并不是我们最厉害的地方……”

“真的么?还有什么?还有什么?”麒零激动地问。

银尘望着麒零,没有告诉他,目光里仿佛像是在考问麒零一样。

麒零略微沉思了一下,脸上突然绽放出混合着惊讶和欣喜的表情,“难道……难道是……”

银尘用目光鼓励麒零继续说。

“我们拥有的真实‘天赋’,其实是……无限魂兽?”麒零压抑着内心的狂喜,试探着说。

银尘看着麒零,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笑容。他明亮的眼睛仿佛星辰一般。“你猜对了,‘魂器’是‘第二魂兽’的寄居之所,我们既然能操纵无限的‘魂器’,理论上,我们其实等于拥有了无限的魂兽。”

“天啊!这……这简直!银尘,你应该是‘一度王爵’才对啊!太厉害了!”麒零冲过来,一把抱住银尘,激动得不行。

银尘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麒零没有看到的灰色光芒,这道光芒迅速地消失在银尘瞳孔的深处。

“你别抱这么紧,你身上味道臭得很,几天没洗澡了?快滚去洗澡去。”

“是遵命!‘王爵’!”麒零一边哈哈大笑着往外面走,一边说,“不过银尘,我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身上臭,我其实挺干净的。只是因为你身上真的很香,所以你觉得我没洗澡。不过话说回来,你一天是不是洗三次澡啊?你老穿白衣服也不见脏。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大男人像你这么干净的,比我们福泽镇上的姑娘们都干净……”

还没说完,地面突然“噌”的一声一刃锋利的冰刀从麒零胯下不偏不倚地刺到他的裆下,“那要么我把你也变成姑娘,你就彻底干净了。”

“不用!真不用!我以后一天洗八回!”麒零说完一溜烟跑了。

一夜无梦。

可能是因为这两天太过劳累了,身体到达了疲惫的极限,所以麒零躺下去的时候,脑袋刚刚沾上枕头,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银尘已经穿好衣服,仿佛一把出鞘的剑一样笔直而锋利地站在窗户面前了。朝升的太阳从窗外照进来,璀璨的阳光在银尘的头发上四射飞扬,光线把他那张冰雪的面容,照得仿佛日出下的雪山一样让人觉得高贵神圣。锋利而浓密的眉毛像两把匕首,光线下仿佛撒了金粉。

麒零心里叹了口气,人比人气死人。‘使徒’比‘王爵’就更气死人。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成为‘王爵’,会不会有一半的银尘这种高贵的气质。不过如果自己成了‘王爵’,那银尘怎么办?“那我还是一直当‘使徒’吧,帮他跑跑腿儿,四处打打猎,这种日子不错。”麒零心里想着,不由得呵呵地笑起来。

银尘听到笑声,回过头来,看着头发睡得乱翘的麒零,像在看神经病。麒零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于是尴尬地起来迅速穿好衣服裤子。

“银尘,我昨晚睡下去后想起个事儿。”麒零一边穿裤子,一边说。

“你能先把裤子穿好再和我说话么?”银尘扭过脸来,受不了。

“当然可以!”麒零“刷”的一声把腰带一勒,“我昨晚想起来,既然我们的‘天赋’是‘无限魂器同调’,那我可以在‘魂塚’里拿它个百把千把的刀啊剑啊的再出来啊,只拿一把不是太可惜了么,之后我可就进不去了啊!你在我进去之前就应该告诉我啊!”麒零满脸委屈的表情。

“第一,你是突然莫名其妙就闯进‘魂塚’里去的,我本来要告诉你的东西还有很多,包括怎么出来我都还没告诉你,你就一头扎进去了,这怪谁?你简直就是在地狱门口唱了一台戏给死神们听,然后溜达一圈算你运气好又回来了。”银尘冷着一张脸,数落着麒零。

“第二,就算你想多拿,那也是不可能的。在‘魂塚’里,一旦你取得一枚‘魂器’,是不可能再取出一枚‘魂器’的。任凭你用尽力气,你也不可能再拔出一把‘魂器’来。”

“那不对啊。”麒零把头一歪,“那你昨天噼里啪啦丢出来的那么多‘魂器’哪儿来的啊?”

“‘魂塚’在不断地产生‘魂器’,不断地有‘使徒’进入‘魂塚’拿取‘魂器’,然后成为‘王爵’之后,又有新的‘使徒’进入‘魂塚’。人会不断地死,死后会消失,但是‘魂器’不会,它们就不断地遗落在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里。很多‘王爵’在清楚自己快要走到生命尽头的时候,都会默默地找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等待自己的死亡,所以,经过亚斯蓝不知道多少年漫长的历史,这个大陆上,其实散落了很多很多的前代‘王爵’们使用过的‘魂器’。只是,这些‘魂器’被他们融入过体内,与他们独特的运魂方式是同调的,别人就算拿到了,也不能使用,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漂亮但无用的废物。但是,对于拥有‘无限魂器同调’‘天赋’的我们来说,这些‘魂器’,就是珍贵的财富。”

“这些‘魂器’都是你找到的啊?太厉害了……”麒零两眼发光。

“嗯,没有‘赐印’你之前,我没有‘使徒’,所以一个人也逍遥自在,几年的时间里,我在这块大陆上四处游走,收集了很多厉害的‘魂器’。”银尘点头说道。

“哇!那能再拿出来让我看一次么?我昨天只顾着惊讶了,根本没仔细看。”麒零手舞足蹈的,兴奋得很。

“那当然,”银尘两眼一眯,“不行。”

麒零:“……”他喉咙里那声“你大爷的”反复滚了几圈,也没敢从嘴里说出来。

正好这个时候,门推开了,漆拉站在门口。他修身而高贵的长袍充满了一种独特的神秘感,他安静地微笑着,站在门口,像一只神秘的黑色猎豹。

“银尘,麒零,你们来我的房间一下,鬼山缝魂和鬼山莲泉,以及天束幽花都在。我有些事情和你们说。”

“好。”银尘点点头。

漆拉那张漂亮的面容上轻轻地绽放了一个笑容,仿佛春雨在湖面上打出的第一个小小的涟漪,充满着一种荡漾人心的蛊惑力。

漆拉转身走了之后,麒零把手搭在银尘肩膀上,叹了口气,说:“银尘,你觉不觉得,漆拉长得好看得过头了,一个男人,长了副这样的脸,真是妖孽啊。虽然你也很好看,但是和他摆在一起……输了你……”

“我就觉得你吧,”银尘叹了口气,把麒零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拍下去,“一直有问题。”

“嘁,我有什么问题?”麒零把嘴一咧,不屑地说,“那是他长得有问题。”

银尘头也没回地朝漆拉房间走去了。

麒零追到漆拉房间,推开门,发现除了漆拉站在窗口边上之外,银尘、鬼山缝魂、莲泉,还有天束幽花都已经在房间里面了。他们围坐在一张大桌子旁边,神色看起来挺严肃的。于是麒零也就不再打闹,轻轻地转身关上门,然后乖乖地走去银尘身边坐下来,看起来彻底像一条小狼狗了。

漆拉把脸转向屋内,光线立刻从他脸上隐去,他那俊美的面容沉浸在屋内淡淡的光线里,“你们肯定有好多问题要问我吧。现在可以问。”

“漆拉,我先问你,既然整个亚斯蓝的‘棋子’都是由你制造出来的,那么为什么‘魂塚’里面的两枚‘棋子’都同时指向了‘尤图尔遗迹’?那枚本该通往深渊回廊,好让‘使徒’拿了‘魂器’之后顺利离开的正确‘棋子’是被你置换的么?”

房间里的气氛迅速冷却下来。一种看不见的紧张感弥漫在空气里。

“你说什么?”麒零突然转过头来望着银尘,“你怎么知道我们到了那个叫做‘尤图尔遗迹’的地方?我记得我没和你说过啊?”

“你昨晚睡着之后,我在走廊里碰见漆拉,我问了你们在‘魂塚’里发生的事情。”银尘有点儿不高兴麒零的打岔,但也耐着性子回答了他这个并不重要的问题。

“啊!你们竟然背着我趁我睡着了的时候见面了?”麒零眉毛一挑,“哎,还好漆拉不是女的,否则你们可就说不清了。不过漆拉长成这样,也不太能说得清……哎!”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拿了个杯子倒水喝,他完全没有看到银尘、漆拉、缝魂、莲泉和天束幽花五张小脸煞白煞白的。

漆拉尴尬地在喉咙里咳嗽了一声,在鸦雀无声的房间里听起来更加尴尬,他冲着脸上写着“麒零我要杀了你”的表情的银尘说:“我把你的‘使徒’麒零从‘尤图尔遗迹’带出来,你不用觉得欠我人情,也不用去想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只需要知道的就是,我会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上代‘一度王爵’吉尔伽美什的关系。我欠他的太多了……估计此生也还不了了,所以,作为他曾经的‘天之使徒’路西法,我把这份人情还给你。这样,我就和吉尔伽美什再无瓜葛了。”

“那我和莲泉也欠你的。”鬼山缝魂突然认真地说,“你没有把莲泉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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