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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界爵迹-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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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和莲泉也欠你的。”鬼山缝魂突然认真地说,“你没有把莲泉留在那里,这份情我和莲泉都记着,莲泉这条命也是你给的,哪天你想要了,说一声,我们二话不说还给你。”莲泉看着她哥哥那张坚定的面容,眼睛里充满了敬佩的微笑。
坐在一边的天束幽花,咬着牙,没有说话。她可不想把自己的命给漆拉。尽管漆拉是上位‘王爵’,可是,自己的血统可比他们都高贵多了。于是她坐在一边,不说话。
但漆拉完全没有把她放在心上。他回头看了看鬼山兄妹,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看不出他的意思。
而麒零完全听傻了,“你说银尘是……上一代‘一度王爵’的‘使徒’?……那他不就是……但他又是‘七度王爵’,那么他到底是……”他困扰地转过头看银尘,银尘给了他个白眼,当做回答。
“亚斯蓝的领域上,有几枚最原始也最重要的‘棋子’,是‘白银祭司’在亚斯蓝诞生的时候就设下了的,之后的无数代负责‘棋子’制造的‘王爵’,都一直在维护和保护这些‘棋子’。‘魂塚’里的这两枚,就是最早的几枚原始‘棋子’的其中两枚。在之前,确实是一枚通往深渊回廊,一枚通往‘尤图尔遗迹’。但是,对外都宣称的是一枚通往‘深渊回廊’是出路,另外一枚通往死亡。虽然这是不正确的描述,但是,其实这个描述也算准确。因为进入‘尤图尔遗迹’的人,确实没有什么机会活着从里面离开。但是,几天前,我却感应到有三个‘使徒’同时通过‘棋子’进入了‘尤图尔遗迹’,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了。接着我打听了一下,知道了最近会进入‘魂塚’的‘使徒’里,有‘七度使徒’,也就是银尘你的‘使徒’,所以我才决定进去把他从‘死亡’里带出来。”
“那你知道为什么我们都会进入‘尤图尔遗迹’么?那是因为‘棋子’出了问题,两枚‘棋子’都通向遗迹,这不是要害死我们么?‘棋子’都是你在负责,当然应该你进来救人,说得好像你是帮了我们多大的一个忙一样!我们不怪罪你,都算我们宽宏大量!”天束幽花突然涨红了脸,怒气冲冲地说。
“如果不是因为我欠吉尔伽美什人情,就算出了问题,我也不会进去救他们。‘使徒’死了还有新的‘使徒’,就算是‘王爵’死了,也有新的‘王爵’,这本来就不重要。”漆拉用他美丽柔软的笑容,温柔地看着天束幽花,但是眼神却像是冰一样,“嗖嗖”地冒着寒气。天束幽花被他看得全身发冷,不敢造次,于是闭嘴坐在一边,不再说话。
“那你现在弄清楚了为什么‘棋子’突然会出问题么?”银尘盯着漆拉动人的眼睛问。
“这我可就真不知道了。”漆拉淡淡的笑容挂在脸上,看起来神秘莫测,“整个亚斯蓝的‘王爵’里,只有我会制作‘棋子’,如果要更换‘棋子’的指向性的话,除非是其他国家的‘王爵’,否则是不可能的。不过还有一种可能……但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是什么?”莲泉问。
“那就是‘白银祭司’亲自更换的棋子。”漆拉收起脸上的笑容,认真地说。
“这不可能。如果‘白银祭司’要让几位‘使徒’去送死的话,他们可以直接让‘四度王爵’对幽冥下达‘红讯’,不需要这么麻烦。”鬼山缝魂摇摇头,不能接受这个猜测。说完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去‘深渊回廊’里,‘白银祭司’生命消散时的恐怖场景。他抬起头来,正好对上银尘的目光,他从银尘的目光里看到了同样的恐惧。那真的是任何人一生,只要看过一次,就永远不可能会从脑海里磨灭的骇人梦魇。
“说到‘讯’,我想起来了,其实除了‘棋子’出问题,‘讯’也出了问题。同样一条拿取‘回生锁链’的‘白讯’,竟然同时传达给了麒零、我和幽花三个‘使徒’,难道是为了要我们在‘魂塚’里自相残杀么?”
“‘讯’是‘天格’在负责,这个问题,看来你们应该去问‘四度王爵’特蕾娅了。”
“特蕾娅?女的?女爵?”麒零刷地站起来,被水呛得直咳嗽。
鬼山莲泉皱了皱眉,语气有点儿责怪又有点儿好笑地对他说:“女‘王爵’很奇怪么,你面前就坐着两个未来的女‘王爵’,你认识我们的时候怎么不刷地站起来呢?”
“哦,也对。”麒零挠挠头,若有所思地坐了下来,“我就是第一次听到女爵的存在,所以难免激动。”
坐在他身边的银尘,放在桌子上的双手握了握拳。忍住。
“那‘尤图尔遗迹’呢?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鬼山缝魂问漆拉。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亚斯蓝的领域上,有很多秘密的。有些秘密,是‘使徒’不能知道的。有些秘密,甚至是连下位‘王爵’也不能知道的。当然,也有秘密是我所不知道的,可能所有的‘王爵’里,知道最多的,就是‘四度王爵’特蕾娅了。也许你们真的应该去一趟‘天格’……”漆拉望着银尘和鬼山兄妹,脸上浮动着一层神秘的微笑,很浅很浅,看上去仿佛被风一吹就散。
鬼山兄妹和天束幽花都已经回房间去了。剩下银尘和麒零,还在漆拉的房间里。
银尘站起来,走到漆拉的面前,看着他那双仿佛泛动着万千涟漪的眼睛,问他:“你说你和吉尔伽美什‘王爵’再无瓜葛了,你真的这么想么?”
“不然呢?”漆拉似笑非笑地看着银尘,目光像是夜晚大雨下的灯火,忽明忽灭。
“那你们过去的那些日子呢?你都忘得了么?那个时候,我、格兰仕、东赫,我们天、地、海三‘使徒’,都把你和‘王爵’两个人,视为我们心目中的神,那些日子,你肯定记得。”
“记得又怎么样?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也许他已经死了,谁知道呢。”漆拉说。
“你当然清楚他肯定没死。我站在你的面前,我依然是‘七度王爵’这个事实,就足够百分百地证明,他没有死。”
“银尘,其实,你也是一个极端深藏不露的人,你不比任何人傻。而且你比任何人都懂得装傻。你知道么,我一直怀疑,其实吉尔伽美什早就死了,而你早就是继承了上一代‘一度王爵’全部灵魂回路的人。因为格兰仕和东赫,都已经战死在了当年的那场浩劫里,唯一还有机会继承吉尔伽美什那套‘不应存在的“天赋”’的灵魂回路的人,就只剩下你了。”漆拉望着银尘的眼睛,目光像是锋利的匕首般企图插进银尘的灵魂,“你说我说得对么?路西法。”
房间里的气氛压抑而又冰冷。
从漆拉的房间回来之后,银尘和麒零就没有说过话。银尘一个人坐在凳子上,目光冷冷地盯着桌面上的一套茶杯,一动不动。
麒零清了清喉咙,小声地问银尘:“银尘,你刚说你依然是‘七度王爵’的这个事实,就足够证明上一代的‘一度王爵’吉尔伽美什没有死,是什么意思啊?我不是很听得明白。”
银尘从沉思里回过神来,冰冷的目光恢复了温度,表情也柔和了很多。他看着麒零,温柔地说:“你知道,‘王爵’和‘使徒’之间的魂力,是天差地别的。”
麒零点点头。
“造成这种差别的原因,并不是因为经验的累积和‘魂器’的区别。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当‘王爵’主动提出退位,或者说‘王爵’死亡的时候,‘使徒’身上本身具有的灵魂回路,会在那一个瞬间,密度增加一倍,也就是说,‘使徒’当初身体里具有的魂路,重新复制了一套,和原来的魂路对称地镶嵌在一起。而且,这样带来的魂力突变,并不只是简单的翻倍而已,而是一种接近数倍力量的质的飞跃。而‘一度王爵’却有着和所有‘王爵’完全迥异的传承方式,‘一度王爵’拥有三个‘使徒’,分别被称作天、地、海三‘使徒’。在‘一度王爵’死亡或退位之前,没有人知道谁拥有继承的权利,而当‘王爵’死亡的那一刻,三个‘使徒’其中的两个,也会瞬间死亡,两个死亡的‘使徒’身上的灵魂回路,会瞬间在存活下来的第三个‘使徒’体内重生,也就是说,最后的那个‘使徒’在体内同时拥有了三套灵魂回路,而他的魂力,也会在瞬间冲向一个高不可攀的巅峰。所以说,这也是为什么,‘一度王爵’有史以来,就永远凌驾在所有‘王爵’之上的原因。”银尘看着麒零,他的脸仿佛是一面日落下的安静湖泊,充满了昏暗的悲伤,“我是上一代的‘天之使徒’路西法,而和我同辈的‘海之使徒’格兰仕、‘地之使徒’东赫,他们两个都死了。”
整个房间里安静了下来,麒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陪着银尘坐着。
“所以我现在依然是‘七度王爵’,没有成为‘一度王爵’,就足够证明,吉尔伽美什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虽然我找不到他……我找了他整整四年了……”
银尘站起来,一言不发地朝门外走去。
“你真的没有继承三倍的魂路吗?会不会是你新的‘七度王爵’的魂路压抑了之前的魂路,所以你继承了,你也没有感受到呢?”麒零看着银尘的背影,小声地问。
银尘的脚步停下来,他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僵硬了起来,过了很久,他低沉而又缓慢地说:“我说过了,”他的目光里一片漆黑,“吉尔伽美什还活着。”
【西之亚斯蓝·天格内部】
空旷的殿堂里面,没有任何的窗户。看起来像是地下的石室。
周围点着成百上千支白色的蜡烛,金黄色跳动的火苗发出摇曳的光芒,照耀着黑暗的空间,让一切都变得朦胧而又诡异。
贴着大理石地面的空气里,流动着冰凉的雾气,不知道这些雾气来自何方。
大殿的正上方,是几十级白色的台阶,沿着台阶一路往上,是一个宽大的座台,铺满奢华柔软皮草的座台上,此刻正躺着两个人。
四周垂下来的帷幔,仿佛巨大的幕帘,拉开一场精彩的杀戮大戏。
“你是说,‘白银祭司’同时下达了对银尘、漆拉、鬼山缝魂、鬼山莲泉、麒零、天束幽花六个人的杀戮‘红讯’?”幽冥看着斜躺在自己对面的‘四度王爵’特蕾娅,邪气地笑着,“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这种事情,谁会开玩笑呢?”特蕾娅望着幽冥,“而且,如果你不相信,你也可以直接去‘心脏’问‘白银祭司’啊,只要你不怕他们不开心的话。如果不是他们下达的指令,我传达给你错了,回头他们就会直接让你来杀我了呀。呵呵呵。”
“就算是真的,这件事,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幽冥眯起眼,狭长的眼眶在幽幽的烛光下充满了野性的魅力,“首先是银尘,作为上一代‘天之使徒’路西法,他的魂力级别,你应该最清楚了。如果他‘赐印’给麒零的,也是上一代‘一度王爵’的魂路的话,那么,等于我在同时挑战两个‘天之使徒’,这就有点儿头痛了。”
特蕾娅看着幽冥不说话,只是轻轻地笑着。她了解幽冥。她太了解幽冥,所以她知道,他其实并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这么多年来,她和幽冥两个人携手合作,在‘深渊回廊’里猎杀了无数令人恐惧的大型魂兽,幽冥的魂力可以说是日新月异,到底他现在已经到达了多高的实力级别,连她这个最擅长魂力感知的‘四度王爵’,都不是太清楚。
“更何况,银尘不仅仅只是上一代‘大天使’路西法,而且也是这一代的‘七度王爵’,还有,我们谁都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已经是另一个意义上的‘一度王爵’了。你也知道,吉尔伽美什是什么概念,除了修川地藏能直接和他对抗之外,别的人,他连眼皮都不用抬吧?”
特蕾娅依然微笑地看着幽冥,她并没有丝毫的担心。她清楚幽冥的实力。
“哦,忘记了呢,最重要的一点,”幽冥的笑容,一点儿一点儿地收敛起来,最后化成他眉间笼罩眼眶的浓郁黑暗,“‘红讯’同时也针对漆拉,对于他,你不头痛,我还头痛呢。当年他和吉尔伽美什打得天翻地覆的时候,我们两个,应该连第一只魂兽都还没捉过吧。”
幽冥看着特蕾娅渐渐苍白起来的脸,轻蔑地一笑,“你自己想办法吧,除了漆拉,其他人我负责解决。”
“好吧,那我就负责漆拉吧。真伤脑筋呢,要不是七年前,我捡到了那个有意思的宝贝,我还真是拿漆拉没办法呢……”特蕾娅用猫般的姿势,蜷缩在柔软的皮草上,她娇嫩的肌肤在皮毛上缓缓摩擦着,撩拨着一种诱人的气息。
“那个玩意儿,还不是我帮你弄到手的……”幽冥的眸子里,闪着讥诮的光芒,“不过话说回来,这么多年了,那东西已经面目全非了吧?估计我都不认得了……”
“那宝贝,现在,可漂亮了……”特蕾娅的瞳孔迷蒙一片,空旷的石室里,不知道哪里吹过来一阵幽然的气流,所有的烛火一片乱晃,她漆黑的影子倒影在石墙上,看起来像一个艳丽的女鬼。
第九章侵蚀者
十二年前
【西之亚斯蓝帝国·深渊回廊】
漆黑的夜空里,漫天白色宝石般的星辰。
整个夜空被秋天略带寒意的风吹得又高又薄,整个宇宙浩渺无垠。
星辰与满月,投射下的洁白光芒,把‘深渊回廊’笼罩在一片迷幻的气息里。
夜幕下万籁俱寂,只是偶尔有“刷刷”短促而又迅疾的划破空气的声音,轻轻地擦过耳际。瞳孔的视线中,黑暗树丛里,是此起彼伏闪电般交错的金色光影。
面前一片巨大而茂密的荆棘丛里,潜伏着无数伺机而动的‘电狐’。
鹿觉像一匹年轻而矫健的黑色猎豹一样蹲在黑夜里,他的五根手指轻轻地放在地面上,小心翼翼的,仿佛男子抚摸年轻女子的肌肤一般温柔而多情。
他低垂着眼帘,浓密而柔软的睫毛覆盖着他蓝色海洋般的瞳孔,他的嘴角因为紧张而轻轻地向上抿起。周围是无数短促的金色闪电,在黏稠的黑暗里一闪即逝。他突然抬起眼睛,修长而有力的五根手指上随之缠绕起几根银白色的电流,“毕剥”几声之后,飞快地沿着他的手指窜进泥土里,犹如细小的白色闪电劈进大地。
“嗡——”
一声巨大的尖锐弦音撕破风声,地面上突然旋转扩大出一个银色发亮的‘阵’,无数气旋从地面上翻涌着上蹿,把鹿觉漆黑的战袍吹得猎猎作响。而下一个瞬间,空气里无数的啸叫突然消失了,一切都像是被淹没进了深海里一样,没有声响,甚至连树木被风吹动摇曳的动作,都缓慢了起来,像是海底的水草般缓慢浮动……尖锐的树木枝丫间,无数金黄色的‘电狐’,全部显现出了它们真实的形态,刚刚那些快若闪电的金黄光影,此刻放慢了速度,在灌木树枝中间,仿佛滑翔般地缓慢穿行着……它们圆润的琥珀色眼睛、顺滑的白色柔软皮毛、小而锋利的爪子、一尺来长的毛茸茸的蓬松的尾巴,以及浑身包裹着的噼啪作响的金色闪电……
“开始吞噬吧……”鹿觉背后的黑暗里,传来一个充满磁性的男性声音。
鹿觉定了定神,然后站起来,弯起后背,浑身的金黄色刻纹突然放射出剧烈的光芒,把他肌肉健硕的身躯雕刻得像是一个镂空的瓷器。空气里一声爆炸,一团混合着光影的银白色雾气像是一个人形鬼魅般从鹿觉宽阔而结实的后背挣扎而出,然后一瞬间分裂成无数股细小的银白色的气流,朝每一个‘电狐’席卷过去,像是海蜇一样紧紧地裹着它们……
鹿觉年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正当他想要进行最后的吞噬时,却突然感觉到一阵触电般的麻痹感自脚下的地面传递而来。鹿觉低下头,看见脚下的‘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很多处断裂开来,残缺不全。紧接着,那些速度放慢、仿佛浮游般的‘电狐’却挣扎着,一只,两只……一连串的“噼啪”电流声响,迅速地,数百只黑暗里潜伏的‘电狐’挣扎开白色气流的包裹,它们恢复了闪电般的速度,朝着已经僵硬而不能动弹的鹿觉疯狂地穿刺过来。从骨髓里爆炸而出的尖锐刺痛,一瞬间撕碎了鹿觉的所有知觉,他眼前最后的景象,就是朝自己蜂拥而来的金色闪电。
鹿觉恢复知觉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了。地上是凝结的露水,在深秋里透着刺骨的寒冷,身体各个部位的知觉,也在这锋利的寒冷里迅速地恢复过来。鹿觉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羽绒和丝线交错织成的长袍。漆拉坐在他的身边,目光投向遥远的夜空。天空是已经快要破晓的墨蓝色,光线一点点地撕破寂静的黑暗,蚕食着这片巨大的黑夜,天幕渐渐透出光来。残留的星光零碎地落在漆拉俊美的脸上,漆拉的脸在这样的光线里,显出一种仿佛神迹般的美。不过在鹿觉心里,漆拉一直都是神一样的存在,对鹿觉来说,从来就不觉得漆拉像是活在人间的凡人。十二岁那年在荒漠里被漆拉寻找到的时候,当时还是一个少年的鹿觉,衣衫褴褛,倒在沙漠里,挣扎在垂死的边缘,那个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一尘不染俊美飘逸的漆拉,仿佛海市蜃楼般瑰丽。
从那以后,鹿觉成为了漆拉的‘使徒’。跟随着漆拉出生入死,到过极北之地的荒原,甚至从风源因德帝国的边境处,几只远古时期就存在了的巨大魂兽口下,逃出生天;也到过南方地源埃尔斯帝国的地下泉眼,寻找过具有神奇治愈能力的钻石浮萍。一直到今天,他从一个不懂事的少年,成为了今天在格兰尔特的魂术师们心中,最具天赋、前途无量的‘使徒’,仿佛过去的岁月,只是一个短短的瞬间。他已经记不起自己孩童时的样子了,但漆拉依然是眼前这般,俊美迷人,仿佛从来不曾老去。而有时看着湖面上自己的倒影,已经是一个挺拔健硕的男子,再也找不到一点点孩童的样貌了。
鹿觉挣扎着坐起来,地面上是一个巨大的缓慢旋转着的金黄色矩阵,在这个‘阵’的范围内,空气里凝固悬浮着数百只纯白皮毛的‘电狐’,它们仿佛处于一个时间停止流动的区域里,包括空气里飘浮的尘埃和树叶,都像是宇宙里悬停的星河一样,一动不动。巨大的‘阵’从地面反射出来的金黄光芒,把漆拉衬托得像一个神。
鹿觉翻身从地上坐起来,把自己身上黑色的镶嵌着凤凰羽毛的长袍取下来,轻轻地披到漆拉身上,然后恭敬地低着头,跪在漆拉面前。
“刚刚‘电狐’差点儿就可以把你的魂魄撕碎,你知道么?”漆拉的声音平静而温柔,却仿佛浸泡着冰冷的露水,带着让人恐惧的寒意。他的嘴唇像是粉红色的柔软花瓣。
“对不起。我太大意了。”鹿觉跪在地上。他的肩膀上、脸上,刚刚被那些金黄色闪电撕开的细小伤口,正在缓慢地愈合。
“每一个魂术师在捕捉魂兽的时候,秉承的原则都是必须等到魂兽已经濒临死亡、身受重创、它们的魂力处于最低水平的时候,才会释放出自己的魂魄,将魂兽吞噬。因为吞噬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过程,在亚斯蓝的历史上,被魂兽反噬的魂术师不计其数。作为一个‘使徒’,你怎么会自负到这种地步,在完全没有估量好魂兽的魂力水平的前提下,就轻率地释放自己的魂魄呢?”
“是我的错。不过,漆拉‘王爵’,我能问一个问题么?”鹿觉深邃的眼神,从夜色里望向漆拉,在看到漆拉点了点头之后,鹿觉说,“为什么您想要我来捕获‘电狐’这种魂兽呢?亚斯蓝领域上,特别是我们现在所处的‘深渊回廊’里,有无数更高等级的魂兽,为什么不去捕捉它们呢?”
漆拉回过头来,看着面前年轻而英俊的鹿觉,不知不觉间,好几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鹿觉也已经从当初自己在沙漠里找到的那个充满着野性气息的少年,变成了现在高大英俊的、被无数少女喜欢的‘使徒’。甚至在女性魂术师里,私下都悄悄地称呼他为亚斯蓝最英俊的‘使徒’。他宽阔而结实的身体里,包裹着闪电般的力量和气息,星辰般的五官在日复一日的时光的雕刻下,呈现出一种帝王般具有侵略性的雄性之美。漆拉伸过手,摸了摸他浓密的鬓角,说:“鹿觉,魂术师的能力包括两个部分,一个是魂术师自己的魂力,另一个则是魂兽的能力。但是这两个部分并不是独立的,而是彼此渗透、交错影响的。你继承的来自我的灵魂回路决定了你的‘天赋’就是对时间和空间的控制,而‘电狐’这种魂兽,虽然魂力并不像那些巨型的怪物般惊人,但它们却具有凌驾于绝大多数魂兽之上的速度,除了上古四大魂兽之外,‘电狐’是我目前发现过的,速度最快的魂兽。这和你的‘天赋’以及你的‘阵’的特性,是最为吻合的。而且,‘电狐’是亚斯蓝领域上,少数几种以‘群’为单位的魂兽,你如果捕捉到它们作为魂兽的话,那么你的魂兽就不会是一只,而是一群。并且,它们的繁衍再生能力非常惊人,只要还剩下最后一只没有被摧毁,那么,它们都能迅速繁殖复刻,恢复到一群的战斗实力。”漆拉的手指滑过鹿觉浓密的眉毛,说,“这就是我希望你捕捉它们,成为你的‘第一魂兽’的原因。”
鹿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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