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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若水:公主劫-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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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于月怔然,一声冷笑:还真是多谢丞相大人美意,强拆一段良缘想去成就一段永无可能的孽缘,还真是功德无量!
  
  沐文玉不以为然,温柔浅笑:良缘或是孽缘,不到最后谁又说得清楚?在文玉看来,那宁少卿虽优秀,却承不起公主的情!
  
  淳于月本就为此事神伤,被他拿出来如此度量,心起怒火,愤然打断:这段感情如何还不劳丞相大人评定,谋略再冠上多冠冕堂皇的借口,也终究只是算计人的手段,不要淳于月插手淳于国政也用不着耍如此手段,何况,强留淳于月在此,就不怕我搅得尤国鸡犬不宁么?
  
  沐文玉很喜欢她的直言不讳,意态闲闲道:无妨,淳于公主掀起多大风浪,文玉也心甘情愿善后,或许是无趣的日子过得太久,还很是期待呢!
  
  “你。。。”
  
  面对沐文玉,淳于月再大的怒气也犹如一拳命中棉花,尽数被吸收,还回以软绵绵的安抚,让人不得不偃旗息鼓。
  
  她忽然生出无奈之感,狠狠的丢下一句“你别后悔!”,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沐文玉在淳于也算跟她相处了一段时间,对她的脾气有一种似乎触手可及又好似摸不着头脑,就如现在,他也禁不住摇头苦笑,喃喃轻叹:但愿吧!
  
  而后又补了一句:一定不会!
  
  淳于月回驿馆未见云风,淳于浩说:被那个烦人精叫去了!
  
  淳于月一头雾水,宁少卿忙解释说肖青自从他们来到尤国,就隔三岔五的找云风比试,见淳于月面有担忧之色,忙又补充说:没事,那肖青也算条好汉,虽然每次都输,却也不难为云风,是诚心诚意讨教!
  
  淳于月这才放下心来,宁少卿见她面色不太好,试探着问情况,淳于月只说:他允许浩儿回国,不过要留一个嫡亲来换!
  
  她实在无法在此时对他说出南宫逸的要求,也无法跟他解释南宫逸的真实意图,或许连她自己也有些分不清。
  
  借口一路风尘有些疲累,躲回敏儿替她收拾的房间,想要休息又静不下心,只在床上静坐,她想起淳于洁的劝告,要她多为自己想想,淳于皇室已是注定扶不起的危房,仅凭她一人之力挽救不了它覆灭的危险,她何尝没有这些顾虑,只是,身为子女,她无法看着自己的父亲沦为鱼肉,身为姐姐,她无法不顾弟妹的困苦,而身为淳于的公主,她始终解不开心结,无法释怀当初犯下的罪孽。
  
  淳于月正沉浸在自己纷乱的思绪中,淳于灵忽然敲门进来,东拉西扯的寒暄了好一阵,才说出来意:四皇姐,让我留在尤国换浩儿吧,他那么小,又是淳于唯一的希望,不能让他在这里受苦,大姐和三姐没了,二皇姐又荒淫无度,淳于全凭四姐您撑着,自然不能被困在这里,就让五妹来代父受过吧!
  
  淳于月虽与她不亲近,却也不厌恶,她不过是喜欢做些讨人喜欢的面子功夫,会为自己的小心思耍些手段,心底却并不坏,生而为人,有些自私自利也在所难免,只要无害人之心都可原谅。
  
  淳于月感激一笑,转述淳于仲廷的意思,又说这件事的决策权在南宫逸手上,她们没得选择,一番言语将她送走,才发现天已经暗了下来,有些放心不下云风,才走出驿馆,迎面就看到云风回来,正要开口询问情况,云风却先开了口:公主可要喝酒?
  
  平日在淳于,云风和柳庄平是淳于月摆在台面上的至交,闲时可以一起喝酒,既可以散心解闷,又可名正言顺的在一起筹谋,酒几乎成了他们有话要谈的暗号。
  
  淳于月欣然点头,一起买了酒出城而去,在一处山丘草坪停下马来,席地畅饮。
  
  草原总给人一种寥廓深远、豪迈洒脱的情怀,夕阳西斜的怅然被纵马飞驰的惬意所替代,星辰的绚丽,月光的清辉,碧草的柔美,秋风的凉爽,种种情怀织就透心的快意,再加上知己好友的陪伴畅饮,如果没有对未来的惊颤迷惘,这必是一个令人难忘的夜。
  
  可是今日的夜却格外的凄迷,云风冷落娇妻被廖化等人狠狠的奚落呵斥了一番,沐文玉虽为开口,可那沉默加上一脸渗人的笑容,只怕连南宫逸看了也会脊梁发冷。
  
  可是这些对于云风而已,远远不及淳于月要留在尤国来得紧要,可是他又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实在不知该如何表达想法。
  
  酒喝了一半,却依旧保持来时的沉默,淳于月终于忍不住一声轻笑,他愣怔片刻,才问:公主笑什么?
  
  淳于月止住笑,略想了想才说:你还真如柳庄平所说,你沙场杀敌有狂风雷霆之威,谈天说地的话,就变成了小媳妇,只规规矩矩的听人言,没人起头,你可以闷一整晚不发一言。
  
  云风被她这么一说,脸瞬间红到耳根,说话也有些结巴起来:臣是个粗人,只懂带兵打仗,不似柳兄文武兼备、博闻广识,让公主见笑了!
  
  淳于月摇头,侧身看他,一本正经:你们各有各的好,是我淳于月此生难得的至交好友,能与你们在一起,那怕只是静静的喝酒,也觉得很幸福,只是云风,往后这种幸福,只怕再难有了。
  
  云风听了瞬间焦急起来,脸急的更红:公主,难道真如他们所说,你要留在尤国?
  
  淳于月苦笑点头,沉默了很久才叹了口气:是我太露锋芒,引起他们的忌讳,反正部署已经完毕,我在淳于还是别的地方没有太大区别,只是。。。
  
  她停顿下来,侧头看他,心有不忍:柳庄平懂得审时度势、观测风向,知道何时该进何时该退,对于他我并不担心,可是云风你,认准了一条路就绝不回头的性格让我有些放心不下,没我在淳于压制,不管是来自淳于还是尤国,明枪暗箭必然如雨,你可能跟我保证,无论遇到何事,你都会保全自己?
  
  云风羞愧于自己让淳于月不放心,又欣喜于她对他的担心,忙起身抱拳:臣不求与公主共富贵,但公主身陷困境,云风定然一路相陪到底,绝不半途而弃!
  
  淳于月听他如此保证,心也放下些,拉他重新坐下,将手中酒坛递给他,又拿起他放在一旁的酒坛轻碰一下:好,你可得记住今日誓言,若敢违背半途离去,我绝不原谅你!
  
  酒喝完了,谈话也结束了,两人枕碧草观群星,只觉天空浩瀚,人却如此细渺,可是人心生出的愁苦就能覆天盖地,让你无处可逃、无处可躲呢?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星光更深、月华更浓,夜风也有些冷意,淳于月禁不住打了个寒噤,云风忙脱下外衫替她披上,她也未作推迟,以微笑表达谢意,心内有话,犹豫良久才道:这次可是沐慈告的状?
  
  云风先是不知所指,半晌才回过神来,知道她已听说,不免有些尴尬,只是朋友之间也并无避讳:是她的陪嫁丫头!
  
  淳于月甚是欣慰,思索良久才道:虽无深交,从见过的几次看来,沐慈其实是个不错的女人,被牵进两国的谋算,只怕也非她所愿,云风,作为淳于的公主,我做不到让你弃国守家,可是作为朋友,我依旧希望那个家是可以让你幸福的,或许对于你这有些矛盾,可是如果真的有那样的平衡之法,我希望你不要错过。
  
        
冷语挑衅
  云风是和沐慈自然是住在丞相府邸,淳于月与他分别后就回了驿馆,看天色已经很晚,奔波一路又喝了些酒,身沉意乏,她也不想惊动敏儿,自己往自己房间走,在门外却顿住了,门缝隙里透出了些微亮光,或许是敏儿为她备下的,想着留这丫头在身边也不错。
  
  头脑昏沉,似乎有些受了凉,推门进去,关上房门,正准备褪了衣衫上床休息,忽然觉得屋里有人,意识瞬即清醒,警惕审视,面前安然闲坐的人让她变了颜色,她也未及想其它,脱口责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南宫逸至她进屋就一直默然观察,见她如此惊诧也毫不在意,悠然回复她的疑问:整个尤国都是朕的,朕来这里还需要解释原因么?
  
  淳于月对他一直有着直觉的警惕和怯意,她无法猜测他为何这么晚出现在这里,或者说她不敢猜测,强撑起胆气,冷然提醒:话虽如此,可这里是为藩王子女准备的驿馆,淳于月也算是未婚女子,圣皇若无说得过去的理由,只怕于礼不合,免不了惹人非议吧!
  
  他蓦然起身,闲庭信步般走近,凑近她闻了闻,满意的看着她眼中渐渐升腾起戒备之色,冷笑嘲讽:口口声声跟朕讲礼法的淳于公主,却邀约有了妻室的男人喝酒,引得他冷落新婚妻子,是淳于公主生性就是如此放浪不羁,还是这就是你奴役下属的惯用的伎俩?
  
  他的羞辱她已经有了一定的承受力,他的刻薄言辞她也能做到充耳不闻,听他这么说她也并不生气,反倒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是放浪不羁也好,是伎俩手段也罢,淳于月行走江湖十年,见过的男人无数,一起喝过酒的男人也不在少数,如果这样就能驱使他们为我所用,那圣皇陛下可真得当心了!
  
  南宫逸没有激怒到她,反倒自己生了气,一把捏住她的下颚,让她与他对视,冷冷道:这样的机会,只怕以后不会有了!
  
  淳于月不重荣华,不喜富贵,却唯独渴望自由,可是南宫逸的话明明确确告诉她,她至此失去了只有,她心里难免委屈,说话也不顾轻重:你能困得住我的身,难道困得住我的心,我淳于月要找人喝酒,在尤国照样可以!
  
  南宫逸松了手,双手抱胸讥讽打量,眼里透着慢慢的不屑:这么说淳于公主是打算效仿你二皇姐、在我尤国广招面首?那云风也将是你的入幕之宾?
  
  他的话激怒了淳于月,她瞬间完全失去理智,抬手就是一巴掌,他没有防备,生生的受了,愤怒之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厉声质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困难的呼吸,犹新记忆瞬间袭上心头,她害怕的浑身颤抖,却依旧不肯服软:是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深夜不辞辛劳的来这儿,如果只是想羞辱我,淳于月生受了,可是,你没有资格侮辱云风!
  
  他的手一凝,怒声责问:你说朕没有资格侮辱一个小小的败国将军,在你心里,朕连云风也比不上?
  
  他生了气,完全不知道自己所问的话有多么的暧昧,而淳于月也气急了,没心思细想他的问话,只不管不顾的说出心中所想:是,你控制得了人,永远也别想控制我的心,淳于月的心里,哪怕你贵为天下之主,也不及一个小小的云风!
  
  南宫逸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愤怒,或许,他已贵为宗主国天子,受群臣朝拜,无论是被他降服的诸侯国,或是还未被他征服的其它国家,听了南宫逸三字也要也会心生忌惮,她却说他不及一个小小将军,他一点一点的收拢手指,等待着她求饶,可是看着她脸色由白转紫,由紫透出青丝,她却始终在对她笑,她的眼神里充满嘲讽和不屑,他真想就这样掐死她,可是,就算她真的死了,她的想法也并不会改变。
  
  他甩手一挥,她撞在梳妆台上,震落了台上的什物,撞掉了旁边的花瓶,瓶子的碎片四溅,擦破她的裤腿,擦出了血丝,飞起的碎片打翻了烛火,屋子瞬间暗下去,最终漆黑一片,窗外的月光照进来,满地凄凉。
  
  她明明好容易有了呼吸的机会,却不想在他面前露出狼狈样,强忍着大口喘息的机会,细流从喉鼻钻入,激起一阵猛烈的咳嗽,眼泪都流了出来,她却想着,幸好他看不见。
  
  南宫逸甚是烦躁,连这屋里的空气都让他生厌,他冷冷的丢下话:能控制你的人就够了,你的心,朕不稀罕!
  
  看着他离去,淳于月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却被揪着疼,他这样随心所欲的来去,将她视若低贱的玩物一般戏弄,她却连自保的能力也无,想着这样的日子还不知道要过到何年何月,她无力的跪坐在地,顾不得满地的碎屑扎进了血肉,幽幽的月光,暗沉的房间,一如她的人生。
  
        
布设陷进
  敏儿一大早起来,也不知道淳于月昨晚有没有回来,遂想进屋看看,轻手轻脚的推开门,一眼便看见满屋狼藉,淳于月也不见踪影,她以为糟了刺客,一声惊呼,急急忙忙的就要去禀报沐文玉,被淳于月一声喊住,她才看到她坐在院子里,正在往腿上擦着什么东西,急急忙忙的过去,见她腿上有着不少细微的血痕,忙问:你受伤了,是有刺客吗?我马上去告诉相爷,请他。。。
  
  淳于月本来就没休息好,轻微的风寒让她打不起精神来,听她这么叽叽喳喳的说着,又说要惊动沐文玉,忙将她制止,扯谎说不小心撞到了梳妆台弄伤的,并没有刺客,让她不要大惊小怪,又支她去收拾屋子,她半信半疑的去了,一边收拾还一边往外看,见淳于月一脸平静,的确不像是遇到了刺客,这才放下心来。
  
  淳于月收拾好伤口,又换了身衣衫,这才去看淳于浩等人,见他们都还未起床,也愿进去打扰,出了驿馆,却不知该往何处去,曾经的淳于月畅游天下,今日的淳于月,出了这小牢笼竟不知何去何从,人还真是奇怪的东西。
  
  “公主气色似乎不太好,怎么不多休息一会?”
  
  “丞相大人何时见过囚笼之鸟还能心宽体胖?”
  
  她没有好气的反刺了一句,随便选了个方向就走,沐文玉却好心的问她去何处,还想为她领路,淳于月冷冷拒绝:不敢劳烦,淳于月自认没有那个体面,也不想惹人非议,丞相大人自便吧!
  
  沐文玉自然不知她还在发昨晚未完的气,想着就算闺阁女子喜欢发起床气也不似她这般火气大,以为她还在为被困尤国之事生气,于是笑道:公主一口一个丞相大人的称呼,是否真的不想与沐文玉做朋友,故而拒之于千里之外?
  
  淳于月从来不知沐文玉也有无赖的时候,明明不想理会,他却依旧不管不顾的跟来,心里顿时火气更甚,言语讥讽之意毫不掩饰:还是不要做朋友的好,太熟了,就不忍下手了!
  
  沐文玉有些不明所以,仔细想来又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笑意渐浓:那倒不会,沐文玉向来公私分明,大义面前从不含糊,为顾全大局,儿女情长、小情小义倒也舍得起!
  
  淳于月没料到他会如此直言不讳的说出绝情的话,又看他永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天下任何人、任何事在他眼里都只是儿戏,任他趋势供他谋算,忍不住出言讽他:你和他还真是称霸天下的绝配,他视苍生为世仇,你视万物为刍狗!
  
  她看着自己说了如此狠辣的话他却依旧神色未变,似乎对她的挖苦讽刺很是受用,竟有种将她的怒气加了倍还送回来的窝囊,忍不住说出更刺人的话:难道你没听说因为我的引诱,云风才冷落你的妹妹?你一点不气我,反倒要与我做朋友,那你这番舍沐慈的小情小爱,又是顾全怎样的大局?
  
  听了淳于月的话,他反倒笑了起来,那种笑又不像是假装,到似她真的说了什么让他开心的事,她被他笑得一头雾水,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才要发作,他却已经出口解释:公主什么时候也在乎起那些流言了?你淳于月若只是这样的角色,也不配被沐文玉称为对手,他云风若那样经不起女色诱惑,也不会活到今日!
  
  淳于月骤然怔住,竟从他话里生出些感动,面色也和缓了起来,他朝街头看了看,提议道:前边有家摊子的早点不错,公主可有兴趣品尝?
  
  他说完径直朝前走,末了还不忘回头补充一句:我请客!
  
  淳于月真是笑也不是气也不是,最后索性懒得去猜测他主动示好的意图,偶尔简单一回应该也没关系吧。
  
  紫宸殿,南宫逸召见群臣的地方,今日他在此设宴,宴请来自藩国的众人,淳于月等人也在受邀之列,只是被特意安排在最下手,以表她们地位低下。淳于月此时满怀心事,却并非因为受到轻慢,只是因为沐文玉无意透露的消息,她难辨真假越发忧心忡忡。
  
  台上歌舞,杯中烈酒,都丝毫引不起她的兴致,她在权衡着该如何避免这场危机,听沐文玉说这场宴会并非为阮靖远选妻,而是为他纳妾,他的正妻之位早已内定,南宫逸要每个藩国派出一个王室女子表演,看这眼前众人,以淳于洁的才貌舞姿,获胜是必然的,那她且不是要给阮靖远做妾?
  
  在她神思纠结的时候,台上已经一曲歌罢,轮到淳于国,众人的视线都已投了过来,淳于洁整了整衣,翩然起身,被淳于月一手按下,她惊愣的望向淳于月,淳于月也未来得及看她表情,起身离席,拿起破釜沉舟的勇气走上高台,翩然行礼,还未及说话,尤妃却笑了起来:本宫记得淳于公主说过自己不通音律不懂歌舞,今日却抢着上台,不知要给众人看展示什么才艺呢?
  
  淳于月平静无波道:身为淳于女子,却不能为娘娘展现淳于风貌,自觉惭愧,加之犹恐圣皇将臣女的懒散误会成干预朝政而分散了精力,故而勤修苦学,不敢说学有所成能惊艳众生,但也勉强能够示人,还请娘娘多多指教,
  
  淳于月忽然上台惊疑了南宫逸,他满脸狐疑的打量着她,似乎又想起什么,瞥眼去看沐文玉,沐文玉察觉到他的视线,给他回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让南宫逸越发不明所以,又听淳于月这番说辞,他懒懒开口道:这么说来,淳于公主的舞是为朕而学?
  
  淳于月一怔,她的话是这个意思吗?可是此时也顾不得这么多,她只需要胜,胜了既可以让淳于灵摆脱困境,自己或许也能脱离魔掌,她是宁愿做一个将军的妾也不愿与他纠缠不清,如果她胜了,他当着群臣的面也就不能自食其言了。
  
        
生死一线
  淳于月心中想着,竟有些雀跃,也忽略了他话语带来的不快,自顾的说:臣女的舞需携剑表演,还请圣皇恩准!
  
  南宫逸嗯了一声,便有人送上剑来,淳于月抱剑作礼,御剑而动,她漠颜素衫,青丝墨染,身姿飘逸,妙态绝伦,玉洁冰清,若灵若仙,手持长剑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罗衣涌动如行云流水舞东风。时而轻慢如燕子伏巢、时而疾飞高翔似鹊鸟夜惊,剑光璀灿夺目,有如流星成群滑过,舞姿矫健敏捷,恰似凤舞九天,起舞时剑势如雷霆万钧,令人屏息,收舞时平静,好象江海凝聚的波光。
  
  在场的人看得心惊魄动脸都变了颜色,天地似乎也被她的舞姿感染,起伏震荡。无法恢复平静,舞罢良久犹在梦中。
  
  尤妃向来自视舞姿出众、无人能及,今日也不得不对淳于月的剑舞从心底叹服,她研判良久,开始重新认识眼前这个无悲无喜的清艳女子,良久才笑向惠妃道:惠妃姐姐,看来我们要多一位才艺出众的姐妹了!
  
  惠妃也才回过神来,听尤妃如此说,又看南宫逸望向淳于月的眼神,心中阵阵苦涩,面色却越发温婉大度:是呢,淳于公主舞姿如此出众,尤妃妹妹也多了一个知己了,以后可以一起切磋技艺,姐姐可是羡慕的很呢。
  
  她话意暗含着尤妃被淳于月比下去的快意,两人口角功夫都甚是厉害,不骄不躁、不威不露,一番含沙射影、讥讽暗藏能让人胆寒发狂。
  
  淳于月听着她们话里意味有些不对,正惊疑无措,尤妃却忽然收住与惠妃的唇枪舌剑,转向南宫逸道:皇上可要给淳于妹妹什么封号?
  
  淳于月忽然有点把持不住,急忙转向尤妃:娘娘这是何意?一个将军的妾室怎会劳动圣皇赐予封号?
  
  尤妃也被她问懵了,惊疑的看向惠妃:今日不是为皇上选妃么?怎么扯到将军妾室了?
  
  淳于月看向惠妃,见她也是一头雾水,才知自己上了当,愕然无助的看向一脸铁青的南宫逸,他冷冷的开口:朕倒想知道,淳于公主本意是争做谁的妾室?
  
  她被问的愣住了,忽然觉得颜面尽失,自己竟沦为小丑一般任人耍弄,沐文玉此时才一副愧疚的模样,却依旧笑得云淡风轻:想来是文玉的过错,早起跟淳于公主提及先为镇国将军纳妾之事,让公主误会了!
  
  他悠然的陈述完,便转头看向淳于月,她这才知又上了他的当,狠狠的盯着他,如果不考虑后果,她毫不怀疑自己会将手中之剑插过去,他却一脸虔诚,似乎从头至尾都只是误会,并无算计之心。
  
  南宫逸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也终于明白其中缘由,可是也似乎有些明白淳于月此举的心思,心中不知不觉的生出火气来,声音变得冷寒:这么说,在淳于公主心里,镇国将军的妾也比做朕的妃子更有吸引力?
  
  淳于月对成为他的妃嫔充满恐惧,哪里还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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