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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若水:公主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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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国甚少下雪,可是这一年,寒气持续上升,终于在临近年关的一天夜里纷纷扬扬的飞起大雪,这场雪出奇的大,以至于清晨时分就能看到枝头草地、房舍屋顶到处都堆积了厚厚的一层,淳于月在被窝里总觉得寒浸浸的,怎么也睡不暖和,早上推门一看,竟是意外的惊喜。
  
  还记得去年冬日,她和师傅在乌国的相城,那一年雪好大,几乎能没住小腿,人走在上边深一脚浅一脚的,歪歪斜斜很是辛苦,可行人对此却乐此不疲。
  
  相城有个传说,用纯净的雪堆积成心上人的样子,虔诚的许愿,那人就会出现在自己面前,接受自己的感情,她嘴上说不信,却瞒着避开师傅偷偷的堆积,没想到成形时,宁少卿就真的出现了,他就那样揽着她,在飞舞的雪花中对她诉说思念,他说:我在皇城里等着你、念着你,你却怎么也不回来,我就只有出来找你!
  
  可是这一次,他不会再来了,她伤了他的心,却不肯跟他解释,不是不爱,只是,一个人的痛苦何必让两个人承受,爱不就该这样么?
  
  她蹲在院子的角落,将雪慢慢收拢,不顾手上的伤还不能沾水,她只想再试一次,那怕明知道再无可能。
  
  “你在做什么?”敏儿远远的瞧见,哧溜溜的跑过来,她穿的很厚实,本来就很小的个子越发显得像个小孩,淳于月看了她一眼,见她乌黑的眼珠满满的溢出好奇,就耐心的解释:堆雪人!
  
  “雪人是什么东西?”她越发不解,也不怪她,在尤国很难看到雪景,这种游乐自然也没有机会见到,于是又解释:乌国的传统,堆雪人许愿,很灵的!
  
  “乌国?我听过,可是很远呢,你去过?”
  
  “嗯”
  
  “那里好玩吗?经常下雪吗?他们下雪都做什么?”一叠声问了很多,终于将淳于月的视线拉了过来,她用手理了理沾了积雪的发丝,沉思了片刻才说:一到冬天就会下雪,然后河水会结厚厚的冰,闺阁小姐们就喜欢在家里结冰的水池上玩‘冰嬉’
  
  “那是什么游戏”
  
  “穿上一种有滚珠的鞋子,然后在冰上跳舞!”
  
  敏儿眼睛陡然亮了,一边帮着收拢积雪一边发挥她漫无边际的想象,终于还是觉得不够真实,于是上前两步蹲在她身旁,多了几分讨好之意:你会那种舞么,让我看看好不?
  
  淳于月嗯了一声,手上的动作依旧未停,她小心的堆积,细心的雕琢,虽然不太像,也渐渐有了个人形,敏儿的心愿得到应承,这才把目光放在那个雪人身上,仔细打量了半晌,忍不住好奇:你堆的是谁?
  
  她还未来得及回答,背后就忽然冒出个声音,比积雪更冷,比雪风更洌:我也很想知道!
  
  淳于月身子陡然僵直,倒是敏儿不知来人身份,自然不懂害怕,转身站直,叉着腰瞪着那人,学着紫琳叱责她时候的表情:你是谁?竟敢随便乱闯别人家的院子,不知道这里住着淳于公主么?识相的最好快点走,不然等我告诉丞相大人,没你的好果子吃!
  
  她劈里啪啦的一大堆话,丝毫没引起那人看上一眼,他依旧死死盯着背身蹲着的淳于月,眼中多了些戏谑。
  
  淳于月调整好心绪才起身转过来,看向他的表情不悲不喜,恭敬行礼:淳于月见过圣皇陛下!
  
        
战战兢兢
  敏儿似乎懵了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却砰的一声双膝着地,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只瞪大着双眼,牙齿碰的咯咯响,南宫逸甚是厌烦的挥手让她退下,她也没听进去,直到淳于月攀醒她,她才连滚带爬的跑开。
  
  南宫逸绕过她的身旁,径直去看那已成形的雪人,虽然不能与真人对上号,却也有了几分人样:这是谁呢?你又对他许了什么愿?
  
  淳于月干涩的笑了笑:弄着玩,并没有。。。
  
  她的话被他扫过来的视线截断,自己也觉得没有撒谎的必要,索性沉默不语,他也不再追问,忽然转了话题:你去过乌国?
  
  她老老实实的回答:是!
  
  “乌国的雪景比这儿更美吧?”
  
  她不知他为何忽然问起这些,甚至不觉得自己有跟他聊风月的心情,回答的也越发漫不经心:是!
  
  “你会玩冰嬉?”
  
  “是!”脱口而出,却发现有些不对,抬头看他表情,忽然意识到自己上了当,他眯着高深莫测的眼,伸手挑起她的下颚:你在玩弄朕的皇妃?
  
  当日宴会,她声称不会跳舞,可是冰嬉何尝不是舞?他捏着她的下颚,犹如碎冰刺骨,她浑身颤栗,那不看的记忆陡然袭上心头,她下意识的后退,想要甩开这只魔爪,他却抢先识出了她的意图,伸手将她箍住,享受着她在他手中瑟瑟发抖的样子,良久,才贴在她耳畔:你在怕我?
  
  她咬牙压下颤栗,勉强挤出一丝恭维:您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我不过是败臣之女,怕也是应当的!
  
  他得到满意的答复,伸手替她捋了捋被雪风吹乱的发丝,亲密似贴心的情人:知道怕就好,我可以让你淳于国安然无恙,也就可以让它一夜化为灰烬,你最好永远记着这份敬畏之心。
  
  他说着,手指抚上她颈脖上那条慕容熏弄出的鞭痕,稍一用力,伤口就裂开来,鲜血化开栖息的雪花,直直的滑落到肌肤深处。她紧咬着牙关,不去关注那份痛楚,眉眼恭顺的让他难以生出多一丝的不满:不是什么人都能得罪,做事前先想一想,别由着性子。
  
  他终于放开了手,任由她随着陡然卸去的力道踉跄着连退了好几步,将那纯洁的雪人绊倒在地,身首异处。
  
  她茫然的望着那碎掉的雪人,他却转身走了,只是,还未跨出门口,他再掷惊雷:那雪人是叫宁少卿吧?
  
  有一种慌乱的疼痛袭击着胸口,是她把人性看得太简单了,才会这样无所顾忌的显露心事,才会被人抓住把柄,才会如此被动。
  
  南宫逸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淳于月其实不甚明白,直到敏儿跟她说起听来的新鲜事,她才了悟,慕容熏因对她不耻,故而视成为她的手下败将为奇耻大辱,偏偏又是在心上人面前失了颜面,面子上过不去就好一番闹腾,直到沐文玉亲自去安慰才算过去。
  
  南宫逸为此特地来警告她,看来确实很宠这个女子,以后得多避忌才好,免得惹出更多没必要的麻烦,话说回来,这尤国的谁又不是她不必忌讳的呢,还真是应了那句‘落难的凤凰不如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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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国在南宫逸掌权后命人在皇宫之侧设了一处祭天阁,阁楼外的大街与皇城正街隔着一扇大门,平日门扇紧闭,除夕之夜这日,南宫逸带着群臣祭拜完天地祖宗,就闻三声钟响,那扇大门便缓缓开启,早已在外等候在正街的百姓则可过入这条街上,聚集在祭天阁下,与停留在阁楼的皇帝、诸侯将相同贺新年,站得近的不止能就近一睹龙颜,还能接住皇帝和妃嫔抛下来的赏赐,来年就会有个好运。
  
  这是沐文玉定的众多亲民国策之一,看着这万壑奔流般涌动的人潮,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唱和声,淳于月终于明白,为何尤国的百姓能如此欣然的接受南宫逸的叛逆篡权之举。
  
  再看那城楼之上,南宫逸笑容可掬,亲民有礼,惠妃端庄高贵,有着母仪天下风范,不过平时宴会不离左右的尤妃此时却不见踪影,也对,这个女人早已被尤国的子民烙上了红颜祸水的污名,南宫逸又怎会让她出来破坏他贤君的形象。
  
  “也亏那女人能做这样的隐忍!”淳于月暗自思忖着,忽然头顶传来一声炸雷,瞬间照亮了天际,接着便是山洪般的惊呼,身旁的敏儿激动的拉着她的手臂,指着天际惊呼:好漂亮的烟火!
  
  她顺着看过去,那烟花在空中绽放异彩,幻化着形状,是很有心思的设计,这份心思勾起了她对过往的记忆,那一年,是离宫后第一次回去过除夕,她倚在宁少卿的怀里,看着父皇命人精心准备的焰火,第一次,她觉得皇宫也不是那样冷血无情、充满血腥算计的地狱,她想,如果有宁少卿的陪同,她或许可以走出那段阴影,结束漂泊流浪的生活。
  
  她永远记得那时他臂弯的温度,驱赶了所有的寒冷,他的笑容令她坠入梦中,就是现在回想,她依旧能感觉融融暖意,她靠着门扇旁的墙壁,仰望着那时明时灭的花火,搜寻着往日温暖的记忆,笑容渐渐绽放,褪去了往日的寒冰,那样的飘渺,那样的魅惑。
  
        
已在地狱
  酒有穿肠毒,人在喜怒哀乐无法随性表达、痛苦难捱时,却又能借助它来麻痹心神,纵使饮鸩止渴,也甘之如饴。
  
  淳于月本醉心于烟火的绚丽,却被楼上的视线看得头皮发麻,只得打道回府,却又不想辜负那皑皑白雪,好容易找了间没关门去看热闹的酒铺,要了一坛酒开始自斟自饮,她原本是打算喝了这一坛就回去,可是谁知道喝完一坛心里还是觉得苦,然后又要了一坛,一坛之后又是一坛,一坛过后再来一坛,心却越来越闷,愁绪好像得到灌溉的藤蔓,从心里一直往四肢攀爬,在五脏六腑里生了根,怎么也解脱不了,她只能这样无止境的喝下去。
  
  敏儿看着桌上堆积的越来越多的葫芦形酒瓶,心里懊悔极了,早知道这样就该坚持不让她进来的,她一个一个的数着坛子,心里算着这败家的公主浪费了多少银子,眉头越皱越紧,终于忍无可忍,冲着再次拿酒坛来的老板吼:不要了不要了,要灌死她不曾?再拿可没酒钱给你了。
  
  老板对她们这样要酒充满狐疑,听她这么一闹转身就要将酒坛搁回去,被淳于月抢先一步,她抢过酒坛,朝老板扔出一定银子,乐得老板眉开眼笑,可是没等他笑完,就被敏儿伸出的手打碎了美梦,只得乖乖的找了钱。
  
  敏儿收好找钱跟出来时,淳于月已经走了很远,她跺了跺脚,急忙赶着过去,可是路面堆积的雪虽不太厚也并不好走,急得边赶边嚷。
  
  这酒后劲很大,加之她喝得又太急,出来受了些雪气,酒意就上来了,什么声音在她听来都是噪音,只想远远的避开,哪里还会等她。
  
  渐渐的,她不知自己身处何方,也不知自己是谁,天地万物在她眼里都是朦胧虚幻的,没有国仇家恨,父亲依旧是那个闲散的王爷,她和姐姐们在院子里手拉手跳舞,蓝蓝的天空,清脆的鸟鸣,和煦的风吹动着裙衫。
  
  一股冷风劈头盖脸而来,她骤然清醒,凌乱了舞步,踉跄了身姿,那样的日子再也没有了,父亲借了她的手,将毒药送到了最疼她的皇叔手中,皇叔口中的鲜血直直的喷了她一脸一身,她看见父亲拿起玉玺时狰狞的狂笑,从此,她夜夜不得安宁,南宫逸说要拉她下地狱,却不知她早已在地狱最深处。
  
  不知何时,雪越下越大,落在衣衫上化成了水,浸湿了衣衫,她环臂取暖时,一件披风绕上了她的肩,惊愣回望,那笑容似曾相识却又那样不同,宁少卿的笑很温暖,有春风化雨之效,这个笑容很疏离,明明离得这样近,似乎能呼吸相闻,却让你从心底生出难以触及之感。
  
  他替她系好披风,朝身后招了招手,才说:这样多情的夜晚,犯不着让酒虚增伤感。
  
  她没有理会他的调侃,径直解了披风送回他手上:这样的多情的夜晚,丞相大人也犯不着亲自来监督不是么?
  
  她的敌意太明显,让他甚是无奈,好在那个能让他解开误会的人已到了跟前,敏儿气喘吁吁的一把扒住淳于月的手臂,若非沐文玉眼明手快,淳于月一定会被扯摔在地:公主,你干嘛跑这么快,如果不是碰巧遇到相爷,定找不到你,看你非在雪地睡一晚不可。
  
  埋怨完又开始数落她不该喝酒,真是喋喋不休、没完没了。
  
  淳于月冷笑着瞥着沐文玉:碰巧?遇见?还真是有缘!
  
  沐文玉似是而非,巧妙的转移话题:你任由一个丫头数落?
  
  淳于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直觉随着雪风过去,酒意又缓缓用上心头,得在失去意识之前上床睡觉才行,于是一手捂住敏儿的婆婆妈妈,一手扒着她的肩往前推,还不忘警告:不走快点,一会你就得背我回去。
  
  敏儿急忙住了嘴,一边往住所走一边侧头跟沐文玉行礼,嘴里呜呜的说着听不清的话。
  
  沐文玉看着两人越走越远,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跟了过去,开始两人还是紧步往前走,后来越走越缓慢,最后竟重心不稳向一旁歪去,敏儿慌忙转身扶住,却因个子太小没能撑得住,一起摔了个狗吃屎,好在地上有雪垫了一下,没有摔的太狠,敏儿一个骨碌爬了起来,淳于月也挣扎着起身,试了几次也没成功,脑袋空空蒙蒙,手脚像是撑着棉花一样借不了力,再次坐回地上时考上了沐文玉的手臂,这才借着力站了起来,她转身看着他,看了半晌,才埋怨道:你怎么才来!
  
  沐文玉有些难以理解,解释道:以为你不想我跟着。
  
  “你真傻!”她忽然嗤嗤的笑了,有些孩子气,让沐文玉甚是不解,也顾不得那么多,招呼敏儿帮忙,将她扶着回了住处,进了屋,将她扶到床上躺下,就转身离开,随知衣袖被她拉着,只得去掰她的手指取出,却失了防备,被她一把拉扯下去,天翻地覆之间,她压在了他身上。
  
  他眉眼中永不褪色的笑容忽然冷凝,心里生出了嘲笑,用这一招未免太小瞧他沐文玉了,只是,他很好奇她要怎样演下去,于是也不挣扎,不动声色的冷眼瞧着,看她怎样圆这场美人计。只见她居高临下的审视了很久,一滴泪潸然滑落,身子贴上他的颈脖,喃喃呢哝:我们成亲好不好?
  
  沐文玉心生疑惑,静待她继续说下去,却再无声响,半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探头细看,她已熟睡,再仔细回想,才发现她早已醉了,把他当着了另一个人。
  
  敏儿去取水回来,看到两人躺在床上靠得这样紧密,惊的张口结舌,沐文玉朝她比了个噤声,她越发瞪大了眼睛,看着沐文玉推开淳于月,翻身下床,理了理被压乱的衣衫,径直出门而去。
  
        
予取予求
  宿醉后的感觉真是不怎么美好,四肢乏力,头脑昏沉,嘴里淡的发苦,懵懵懂懂的起床梳洗,懵懵懂懂的上桌进食,恍惚记得昨晚见过沐文玉,于是问敏儿,敏儿点头:对啊,你们还差点睡在一起了呢。
  
  淳于月一口喷了出来,呛着了自己,咳的死去活来,敏儿更在意的是被她毁掉的食物,淳于月阻止她忙碌的手,按她坐下,让她陈述原委,敏儿耐心陈述所见所闻,因中途取水离开,遗漏了重要情节,也只能描述个大概,怎么听怎么像是她勾引沐文玉未果,敏儿年纪还小,不懂勾引的内涵,不代表别人不懂,倘若被有心人听去,添油加醋一番,可就没那么简单了,于是忙问她是否有别人瞧见,可曾告诉别人,敏儿见她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忙说没人看见,只无意间说给紫琳姐姐听,还被骂了一通,恐吓她不要再提起。
  
  虽然知道那个紫琳不是为了自己,听她这么吩咐也算放心了,至少为了她的主子,也不至于外传。,可是心里终归是闷闷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这种预感在晚间时分就应验了,她正百无聊赖的蹲坐在台阶上跟听敏儿东拉西扯,南宫逸一脸阴郁的出现,敏儿依旧怕他,行了礼就急急的遁逃了,淳于月自觉来者不善,却也不敢失了礼数,起身行礼,礼未完忽觉胳膊生疼,他捏着她的下颚,迫使她与他对视,轻蔑的审视着她的脸,言语讥讽露骨:果然生了一张能引诱男人欲望的脸。
  
  直觉让她明白,他指的是昨晚的事,百口莫辩的误会,她不想辩,也没有必要,下颚用力摆脱他的手,却只落得疼痛收场,他的手指粗粝似铁钳,不是她能摆脱得了,索性不再挣扎,视线却越过他看向别处。
  
  她的漠视惹怒了他,话语越发冷寒:怎么不辩解?还是,这就是你勾引人的方式,一面自命清高,一面淫秽放荡?欲擒故纵的伎俩?
  
  被他形容的如此不堪,她不怒反笑,反唇相讥:圣皇陛下在怕什么?怕你最信任的臣子因我这样的女人反叛?
  
  他的鄙夷丝毫不加掩饰,脱口而出:你也配?
  
  淳于月冷笑:我既然没那样的分量,那您这样气急败坏的兴师问罪又是为了什么?该不会。。。
  
  他截断她的话,言语狠冽:我来是警告你安分守己,不要打那些不该打的主意,否则,再次将淳于国引向灭亡的就是你这些轻浮之举!
  
  的确,淳于国的危亡是他的软肋,在这个话题上,她终究输他一筹,说得咬牙切齿:不劳提醒,臣女时刻谨记着圣皇陛下的恩惠!
  
  她终究还太稚嫩,有着生死不计的胆气,也有肩挑万担的毅力,在需要掩饰真心的关键时刻还是差了一点,不知是她的怨气惹怒了他,还是她的傲气太扎眼,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很残酷,勾起了淳于月记忆中的畏惧,直觉让她想要逃,她也真的这样做了,这样的姿态却越发激怒了他。
  
  南宫逸冷笑点头:很好,朕今日就让你再记住一件事!
  
  话音未落,上前一步将淳于月大横抱起,径直朝屋内走去,一切变得太快,淳于月醒过神来预感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恐惧让她忘记了什么大义,什么隐忍,就近扒住门框,用上了所有的力气,南宫逸抬腿一蹬,门框随着被蹬掉的门扇弹了出去,淳于月的手指被拉出了血口,终究也失去了助力。
  
  门外的守卫听到声响急急赶来,被南宫逸一个‘滚’字唬的再也不敢进来。
  
  淳于月心生绝望却不肯就范,若说上一次为保住淳于国而作此交易她无怨无悔,这一次她决不妥协,她的尊严容不得他予取予求。
  
  他毫无怜惜的扔她在床,她顾不得被撞的腰骨,瞅准此间的空隙,直袭他的要害,谁知他早有防备,见招拆招。一番龙缠凤斗,她渐渐落了下风,他出手狠辣,所到之处无不留下蚀骨的疼,她也毫不留情,随身携带的匕首几欲刺中他的咽喉,被他险险避过,他没有耐心再缠斗下去,卑鄙的提醒她那尚在废墟中挣扎的淳于国。
  
  她终于记起,今时今日他为君,她已为臣,依旧只能任他取舍,手上的动作停了,眼神空蒙,任由他撕扯衣衫,只当自己死了吧。
  
  他却并不想这样轻易的放过她,他要她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这份羞辱,要她一点不落的刻在记忆之中,要她为自己的屈从感到不耻。
  
  他粗野的进入,疯狂的索取,要将这羞辱与疼痛刻进她的灵魂,他不屑吻她,他从没吻过淳于嫣以外的女人,因为那样的欢愉之中没有爱,仅剩本能的泄欲
  
  但是,她宁愿咬破嘴唇也要抑制自己发出声音的举动让他很不满意,他要她在他身下承欢,要她如别的女人一样臣服于她,他用手卡住她的喉咙,同时加剧身体的动作,让她在剧烈的折腾中失去赖以生存的气息,而这种缺失无法仅凭鼻子填补。
  
  她坚强忍着,忍的双眼都充斥着血丝,忍的快要窒息,终究她没能忍过求生的本能,嘴唇张开时,那让她羞耻的想要咬舌自尽的呻吟也溢了出来,泪水滑落,带出了她深深的绝望:你杀了我吧!
  
  南宫逸却在她的哭喊中笑的那样残忍,声声带着嗜血的腥味:朕不会让你死,朕要你好好看着你淳于皇室怎样在朕的脚下呻吟,苟且求生!
  
        
误中圈套
  她终于明白南宫逸要她知道的事,无论生还是死,她都只能是他身下的玩物,她如果胆敢将主意打到他视为兄弟的那些人身上,付出的代价将是整个淳于国。
  
  敏儿一直躲着,直到南宫逸离开才敢过来,一进门就看屋内似被狂风扫过,一切都乱糟糟的,淳于月像死了一般两眼无神的躺在狼藉之中,身上的衣衫遮不住被施暴的伤痕,她怯怯的走过去,试探着攀她,生怕她失去理智迁怒于她,可是直到她替她擦拭了身子,换好了衣物,她依旧一副魂未归体的模样,心里又不免替她担心,于是去跟紫琳说,请她来帮忙看看,谁知紫琳冷冷的训斥了她一顿,只鄙夷的回了她一句:不过一个□□,你还怕她寻死不成?
  
  紫琳说的没错,她不会寻死,否则她也不会再次屈服,可是她却没有□□的豁达,否则也不会事过两天,依旧能听到那由自己口里发出的□□之音在屋里经久不散,甚至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压迫,让她无法呼吸。
  
  敏儿看她不分昼夜都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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