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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一级上岗证-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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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曜听着那行人咚咚咚的走了,刚要起身,便又听见咚咚咚攀楼梯的声音,比之方才更加急促。
“良媛,奴婢采好了,咱这就回去吧!”
温娆闻言只觉得眼前一黑,恨不得晕死过去,诚然,晕死前,她也要捏死丝桐。
“啊——皇上,奴、奴婢拜见皇上。”
“你方才在喊谁?”祁曜拧眉不悦道。
“奴婢喊的是温良媛。”丝桐愣愣地看着祁曜还未反应过来,只是傻傻地答话。
“她在这里等你?”祁曜问。
“是……良媛一刻钟前与奴婢说话在这里等奴婢的。”丝桐的声音尤为弱。
祁曜沉默了半晌,屋内再没人敢发出声音。
“你回去吧,晚些时候,自会有人将她送回。”祁曜如是说道。
温娆闻言心下一跳,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说。
只是丝桐听罢,毫不犹豫地退下了。
温娆还未想通,就听见一旁咔嚓声,纱帐垂落,竟是被人硬扯落的。
温娆心怦怦跳,好似怀里揣了个小鼓,正咚咚咚地敲着,敲得她耳膜发疼。
这个地方本就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稍微有些遮掩便只有这片纱帐。
很快,温娆看见一双流纹黑靴走近,视线微微向上,便是祁曜那张如同锅底一般黑的脸。
这一刻,温娆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模样有多傻,什么礼仪什么规矩全都石化成了灰被风卷走了。
“原来朕的娆儿喜欢听墙角?”祁曜勾起唇角,却毫无暖意。
温娆垂下眼眸,睫毛微颤,恨不得就此翻个白眼昏死过去。
“皇、皇上,妾可以解释……”
“一刻钟前你就蹲在这里了?”祁曜冷笑。
温娆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好抿着唇不吭声了。
祁曜伸手抓住她的前襟,动作无比粗鲁,像拎小猫崽子一样将她提溜在手里,见她吓得紧闭着眼睛装死,还抖了她两下。
“娆儿可是忘记朕的话了?”祁曜松开了手,让她站在地上。
温娆退后一步,不敢看他脸色,见他欲靠近,忙指天发誓:“皇上,若是妾与其他男子有所不轨,就让妾天打五雷轰!”
祁曜一顿,眸色幽深。
“你说天打五雷轰么?朕觉得这种惩罚对你来说实在是无关痛痒。
你要发誓,若是被别的男人碰了,你便要随朕一口一口咬下你的皮,吃下你的肉,吸干你的血,然后将你挫骨扬灰。你死后,你的魂也不得上天入地,只能留在朕身旁,让朕磋磨……”
温娆退无可退,听得他的每一个词每一句话都骇的面无人色。
在她面前,向她走来的人好似已经变成了一个妖魔,想要将他所说的每一个字统统都给实现。
☆、第11章 触犯龙颜
温娆腿一软便要摔坐下去,可祁曜长臂一勾,便将她搂入怀中。
“温娆,你好大的胆子。”他的手搭在她脖子上,拇指细细的摩挲着她的脖子一侧。
“皇上,我可以发这个誓,可是你会信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皇上若是不信我,我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温娆仰起脸,对上他那双如深邃的眼眸,眼中泪光莹莹,却韧性十足。
祁曜忽然将她抱起,抱着她一道坐到方才她躺过的地方,让她坐倚在自己怀里。
“朕不需要你发誓。”他顺了顺她的头发安抚道。
温娆顿时松了口气,靠在他怀中指尖依然微微颤抖。
好似一场即将降临的暴风雨在他的一句话中灰飞烟灭了。
“你竟如此胆小,若是朕不相信你,你怕是都不让朕近身了?”祁曜抿唇。
温娆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道:“妾方才……”
“不必解释。”祁曜打断她,面上并无不虞。
“多谢皇上。”温娆这才放下心来,只当作这事儿一笔带过,软软地伏在他怀里,不似方才那般僵硬。
祁曜似感到她的放松,面上那抹笑忽然变得怪异。
“娆儿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他忽然问道。
温娆哪里知道,只是随意一说:“妾听闻,皇上住的皇宫,不分朝代算的话,已经有三十多位皇帝住过了,这里想必也遗留已久。”
“这个地方宫妃一般都不愿意来。”祁曜说道。
温娆心道,宫妃不愿意来方才宁修容还不是跟你来了。
祁曜见她依然一无所知的模样,卷着她的头发道:“娆儿似乎平日里很少读书,想来一定是没有看过《晓闺集》了。”
温娆一愣,不知此为何物,猜想祁曜是喜欢才女,再想到自己才疏学浅顿时羞赧不已,“妾虽未曾看过,想来是一本别有意境的书,妾回去自当好好学习。”
祁曜闻言眯了眯眼,勾唇笑道:“是该好好学习。”
温娆瞧着他脸色怪怪的,不由得问道:“皇上可嫌这日光晃眼,妾帮您把纱帐放下?”
“放下吧reads;念破星空。”
温娆方才怕弄脏他的衣服,早已将鞋子蹬掉,她跪扶着栏杆,将纱帐放下,纱帐底端坠有玉饰,是为了避免它被风吹起。
她俯下身将它缠好,身后祁曜目光愈发幽深。
温娆回身便瞧见他那如同狼般的目光,不由得缩了缩,心中顿时生了一股不好的预感,目光闪烁道:“皇上,不如咱回去吧。”
“娆儿想去哪里?”他伸手抚着她的脚踝,心不在焉道。
“去哪里都好……”温娆面上一僵,看着他的手轻轻地从脚滑向自己的小腿。
“朕就喜欢这里。”
温娆再看不出他的意图就是傻子了,她缩了缩腿,却被他更用力的握住。
“娆儿还记得朕先前的话?”他忽然又问道。
“皇上说了什么?”温娆有些迟疑地看向他,这会儿看来,他似乎又不是那般好说话了。
“朕说过,你若是碰了别的男人朕就剁了你的手指头。”
祁曜在说这句话时,温娆才发现,他方才虽然一直都有笑,可他眼中的笑意一直都是冷的。
“皇上方才不是相信妾的话么?”温娆心一提。
“朕自然相信,也不会剁了你的手指,可是,娆儿这般貌美,若是他对你一见钟情如何是好?”
他的手一点一点向上,温娆终究是忍无可忍的按住。
“皇上,这里随时都会有人过来!”
他宽厚的手掌覆盖在她的大腿根,动作挑逗,可眼里没有情|欲。
“娆儿,朕若是不试一试,怎知你真的是清白的?”他的语态轻佻,意思正如温娆所想的那样。
温娆一怔。
这一瞬,她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耻,他的影子和慕容句渐渐重合。
“你是不是清白的,试一试不就知道了么?”那个在人前温儒的男子,背地里竟对她……
啪——
力道并不是很重,但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十分响亮,祁曜的脸也不是很痛,但成功的阻止了他想要继续侵犯的手。
“皇上,妾是您的良媛,不是妓|女,更不会看见一个男人就扑上去。”温娆放下手将自己裙摆遮到脚跟,方才一双漆眸还莹莹动人,这会儿水光似乎被无名火给蒸干,再无任何可怜之色,她看都未看祁曜一眼,只是蹬上鞋子头也不回的离开,好似身后天塌下了都不能让她回首。
祁曜眼中闪过一丝错愕,看向她离去的背影,似乎并不在意脸上方才被人拍了一下。
“呵。”他抚了抚嘴角,将她落下的耳坠捡起,转而面上忽然浮起一抹疑惑,“她竟会如此坚贞?”
温娆脑袋好似装了一窝浆糊。
黑暗潮湿的记忆从地底下钻出来,爬上她的背脊。
慕容句人死了,可留给她的痕迹永不磨灭。
便像他说得那般:温娆,你不配。
不配,所以就该那样对她?
丝桐看见温娆的时候略微惊讶,“良媛,您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不是皇上说等会儿送你回来的吗?”
温娆摆手,道:“天塌下来了都莫要扰我,我要睡一会儿reads;超级掌教。”
丝桐见她面有异色,便不再多言,伺候她入睡。
温娆头沾了枕头,就立刻入了梦境。
温娆曾经做过各种形形□□的梦,唯独这次,让她心虚。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披着透明的红纱,脸上浓艳的妆容,有些腻人。
“娆姐姐,那个穷书生今天被打断了一条腿,他还是不肯走。”耳边忽然有道热气,吓得她往旁边一跳。
“姐姐这是怎么了?”一个粉衣双髻的女孩疑惑地看向她。
温娆摇头,被她推去窗口,看到一个灰扑扑的身影匍匐在地上,“姐姐,您当真是国色天香,连这些不知名的苍蝇也敢来,下回再见着了,非得把他另一条腿打断。”那女孩说个不停,忽然又十分惊喜:“姐姐,谢大夫要来了,这回怕是真的要来为你赎身,你可千万别在端着架子了,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啊,姐姐,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叮呤——
温娆听到这个声音下意识转身,看到的却是素色的被子。
她还未睁开眼睛时,便知道自己在做梦了,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是谢大夫,即使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也不该梦见他。
“良媛,你总算醒了?”丝桐的声音不早不晚在她刚醒来时响起。
“丝桐,怎么了?”温娆见她担忧不由得问道。
“没什么,良媛您昨晚上饭都没吃就睡了,奴婢担心。”丝桐皱着脸,又问:“良媛昨儿到底怎么了?奴婢怎么也找不着您啊。”
温娆见她确实一脸单纯,想要斥责她的话又说不出口了。
并非她不忍心,而是昨天的事情实在让她觉得丢人,她张不开嘴说。
“皇上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温娆问道。
昨儿她可没失忆,今天她连进冷宫的准备都做好了。
什么叫做一时冲动,便是温娆,她都认为自己忍耐性尚可,只是祁曜昨日那般过分,她忍无可忍,虽然现在想起来心底有些后怕与后悔,但那会儿到底是爽快的,祁曜若是不这么过分,她还真不敢在一国之君脸上盖个巴掌。
祁曜若真觉得自己颜面受损,恐怕也不会直接要了她的命,只会将她冷处理,到时候,自会有人来要她的命。
温娆将衣服穿好,叹了口气,静静地等着口令到来。
还未至半刻,丝桐便冲了进来:“良媛,高公公来了,说是带了皇上是圣谕。”
温娆出去正殿接旨,却看见同住珺宸宫的温茹还有静贵人都已经在场。
“哟,温良媛总算出来了,真是让杂家好等。”高禄埋怨了一句,接着一脸正色,将圣旨拿出。
“温良媛接旨。”
温娆在心底复又一叹,这旨意果真是冲着她来的。
☆、第12章 抄书抄书
“温良媛入庭无状,想勾引皇上,结果惹得皇上不悦,你们猜皇上让她干嘛去了?”婉贵姬在吞下一块糕点之后,将手指在帕子上蹭了蹭,扭头问温茹。
温茹面上一阵尴尬,没有回答。
“唉,静儿妹妹,当时你也在,你来说,皇上罚她干嘛去了?”婉贵姬嬉笑道。
静贵人一直都如壁花一般,极少人与她说话,今日忽然被人叫起,面上不由恍惚了一阵,看向婉贵姬。
“好了,婉妹妹,你这是做什么,自己明明知道偏偏吊着咱胃口不说,你是不是要把这一屋子里的姐妹都问个遍啊?”宁修容打断了她。
婉贵姬撇撇嘴,没有理她,又看向了贤贵妃,道:“烟姐姐,我告诉你,那温良媛啊,她被陛下罚她去书房抄书了,不抄完,就不准出书房,吃喝拉撒都得呆在里面,呵呵呵……真是自作自受,笑死人了。”
殿内安静的连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独独她的笑声格外响,婉贵姬只笑了两声便没音了。
“婉妹妹,倒不是我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学不会稳重,你瞧你还是这么毛毛躁躁,不怪陛下至今都未入过你宫殿。”宁修容抿唇一笑。
婉贵姬哼了一声,扬着头,丝毫不把一个三品修容放在眼里,也从未因为自己五品的身份对谁谦卑过。
“宁姐姐说笑了,我也只是毛毛躁躁,可我听说宁姐姐前些日子和陛下去了晓闺阁……真是羞死人了。”
这话一出,倒确实让周围人微微诧异,纷纷抬眼看向宁修容。
宁修容被婉贵姬这么一说,顿时一僵,看着微微得意的婉贵姬,面上怨恼,“你……”
晓闺阁是什么地方?众人面面相觑,鲜少有人不知,这多是母亲压箱底陪嫁之物的功劳。
过去有个晋王荒诞无比,喜好令人绘制春宫,这主角不是别人,正是他与他的宠妃。他寻得画师一流,是个名手,虽然因为绘春宫的事儿臭了名声,可手笔不凡,画出来的东西依然比之其他东西精致,配上些妙词香笺,别有趣味。后来晋王被人反了,这东西也便为人所知,被人卖到民间,翻印数本,高价起卖。
说来说去,正题就是,那晓闺阁便是当年晋王与宠妃淫|乱度日绘制春宫的地方。
女儿家注重名声,谁乐意去那地方膈应,宁修容的心思简直就是和尚头顶的虱子,明摆着就是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勾引皇上。
“玉婉,不得无礼。”贤贵妃放下杯盏,有些无奈道。
婉贵姬闻言这才消停住。
宁修容比之婉贵姬份位要高,可偏偏婉贵姬敢如此顶撞,这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婉贵姬是太后的义女,太后去了慈恩寺修行,她这会儿已经算是收敛了,若是待太后回来,怕是不知要告多少委屈状。
宁修容正是想到了这一点,这才宁可自己脸色憋到发青,也不跟她再多分辩一句。
温娆在御书房,自然不知道她们席间的一番笑闹。
只是她落笔间手指微颤。
娇蕊不胜催,情郎捣玉杵,一溪流香露,娇儿吟醉人……
满眼的淫词艳诗,旁边还配了图,最妙的是,图上的男女面容皆模糊,心里想得谁,就愈发地像谁reads;逆死。
温娆抓着笔,直到笔尖的墨滴落,将自己方才抄的东西都晕染开了,她才反应过来,气得将纸揉成团,双颊通红。
祁曜实在过分,她这么些年来,什么样的手段没见过,要么忍,要么狠,她忍过,也狠过。可祁曜却将她困在书房里抄春宫……简直让她憋气。
她甚至连个帮手都不敢找,皆因为这羞人的内容如此不堪入目。
她又抄了几篇,实在脸红得不行,索性放下笔,打开窗户透透气,却不想看到一个人站在窗前,吓得她差点滑倒。
温娆可没忘记害得她有今日的罪魁祸首是谁。
“谢大夫,想来世间巧合千番万种,我们能接二连三的碰面,可谓是缘分了。”温娆没甚好气。
“不是巧合,皇上日后不许我入内廷,故而,我特意来寻良媛。”他背着手,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温娆笑:“内廷本就不该是男子出没的地方,况且我与谢大夫素昧平生,谢大夫来寻我做什么?”
谢珩闻言眉头一蹙,抬手将一物递给温娆。
“所欠之物,理当归还。”他说。
温娆低头看清那物,微微一愕。
“这是……”温娆看看那东西,又看看他,面上顿时恍然。
“便是如此。”他将东西放在窗台上,道:“你不守约,我也无法守诺。”
说罢,他便再也不看她一眼,回身离开。
温娆则怔怔地将窗台上的东西捡起,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见明白他给她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民间说,温娆十三岁那年,不知廉耻,赤足下水嬉戏,却不知她是死里逃生。
有人救了她一命,她也帮了那人一把。那人说,待他寻到师父,回来便对她负责。
时间太久,她都忘记了,也从未放在心上,时隔多年,竟还有这么一个人会出现在她面前。
温娆微微一叹,合上窗户,转身却看见一个小太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长生?”温娆心虚地喊了一句。
“唉、唉,奴才在。”长生将食盒放到桌子上,低着头忙着布菜,好似什么都不知道。
温娆心里愈发不安,想到先前祁曜那般难以应付,若是再来一出,她是吃不消的。
“长生,这只玉镯成色有些旧了,我不太喜欢,不如便赏给你吧。”温娆说道。
长生摆手,退后了几步,道:“良媛不必如此,奴才方才什么都没看。”
“你拿着吧,拿着它,我才比较安心,毕竟,你没有义务帮我瞒着什么事情,我只是希望你能安分守己,莫要嘴碎。”温娆将东西放在桌子上,缓声道。
长生看了她一眼,张张嘴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还是将玉镯捡收入怀中,默默地退了出去。
温娆拿起筷子毫无胃口,最终还是放到了一边。
不甘心,似乎对上祁曜,每次被折腾的都是她,真的不甘心!
☆、第13章 欲行此事
祁曜抬头,看向外面的太阳。
高禄心领神会,轻声道:“这会儿快到午时了,皇上可用膳了……”
祁曜抬手打住,沉吟道:“不急,再等片刻。”
午时,阳气正盛,强盛的阳光驱除了黑暗,在心理上总是能给人许多的安慰。
“宁大人。”
脏兮兮的牢房内,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抬起一张脸来,和宁泰兴有八分相似。
宁泰兴低头,示意他靠近,“这次若是成功,必善待你家人。”
那人面露感动之色,伸手便要脱衣服,刚解下了衣带,外面忽然传来锁链的声音,一个穿着狱卒衣服的壮汉骂骂咧咧地闯进来,一手将小厮提起。
“时辰已到,闲杂人等统统滚出去!”
他一抬手,那瘦弱的小厮便滚出二三丈远,宁泰兴目露骇色,只见对面凶神恶煞,朝他狞笑:“宁大人,你连当今圣上的国库都敢亏空,就得做好死无全尸的准备!”
民街的一座茶楼,二层包厢,里面坐着一对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女,男人抚着胡须闭目养神,而那妇人则是拧着帕子,频繁地望向楼下。
包厢门打开,一个侍卫闯了进来,低声道:“大人,替身失败了。”
“废物!”温厚德睁开眼,一开口便暴露了自己焦躁的心理。
宁氏闻言则是面色灰暗,转而期待地看向温厚德。
“相爷,怎么办,失败了,这会儿哥哥是要拉出去斩首的,他不能死。”
“你那哥哥……哼,不说也罢,你也不必担忧了,那祁曜虽是狠戾,可到底是个年纪轻的,哼,本相想要悄无声息的解决这件事情,他偏偏防得水泄不通,那咱也不介意给他添堵,扰乱民心。”他微微得意道。
宁氏闻言舒缓了眉宇,道:“相爷,对方毕竟是皇上,咱们旧名在身,不可如此贸贸然与新帝对上。”
“放心吧,没有人知道是我们。”温厚德胸有成竹道。
宁氏见他如此自信,心又放回了肚子中。
王盛擦了擦额上的汗,见犯人迟迟不来,不免有些忧心。
“大人,这这会儿已经午时,犯人按理说该到了。”一旁有人对他低语道。
“本官知道,再等等。”他眯着眼睛又瞧了瞧日头。
这是圣上第一次对他这个刑部侍郎委派任务,他官途本就不顺,当下再将皇上交代的事情给办砸了,恐怕是再难入得圣眼。
“大人,犯人被压来了。”李师爷压低声音道。
王盛顺着李师爷的目光看去,果真看到牢车,车里捆着犯人宁泰兴,他这才缓缓地吁了口气,坐了下来。
“尚且不算迟。”
话音刚落,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尖叫,犹如一滴水落入了沸油中,整个的炸开来了。
人群虽乱,可有一队人标志鲜明,行为有序。
黑衣,蒙面,持刀,目露凶光reads;与美女同居。
“快!”王盛大喊:“去将宁泰兴拿下,万不可出任何差错!”
侍卫一涌而出,却未曾料到那黑衣兵分两队,一队正是冲着宁泰兴而去,而另一队竟是冲向王盛。
“保护大人!”李师爷大喊,侍卫又分回一路来保护王盛,两边混乱,猝不及防。
楼上温厚德满意地收回了目光。
“果真是个一石二鸟的好计,没想到,监斩官竟然是王家人。”宁氏抚掌,眼中得意,“这般,也算是为我那死去的姐姐出气了!”
温厚德笑容一僵,脑海中浮现了一张姿容艳丽的面容。
王盛自顾不暇,再抬眼去看,那宁泰兴已经脱离了牢车,黑衣人一左一右将他架起,翻身上了快马,王盛看得几乎要昏阙。
眼见着宁泰兴就要逃出生天。
“大人啊,您别再往前冲了,您这样不仅无济于事,还会让护卫们难做啊。”李师爷哀嚎着将他向后一拉,又躲过一刀。
这帮人来势汹汹,显然是有备而来。
宁泰兴回头看着惊慌失措的王盛,狂笑出声,转而抬眼看见茶楼二楼窗口,勾起唇角。
街道混乱,百姓纷纷向两边涌去,中间的道便空了下来,官犯相对。
眼见着前方一片无阻,可偏偏方才离去的黑衣人又转身回奔,宁泰兴眉头一拧,问:“怎么回事儿,他们怎么回来了?”
其他人还未回答,便看见最前方的黑衣人如同断腰的韭菜一般一茬倒下,人仰马翻。
马声嘶鸣,血溅菜摊,一刀重狠,劈筋断骨,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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