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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影空来-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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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所至,顿时一阵红光闪烁,等皇逖收剑,宫门依旧,长剑却如同火炉之中淌过,赤红一遍。
“这……这是怎么回事?”
身后侍卫们见着,无比惊异。
皇逖眉头一皱,足尖一点,身形跃起两丈高,半空中再次挥剑劈下,可那看似什么也没有的围墙上方,蓦然又是一阵红光闪烁。他师从玉言天,虽不曾修习法术,可见此情形,也知这定是有人施了什么法术,将凌霄殿罩上了,让外面的人无法进入。身形落回原地,他看着闭合的宫门,握紧了拳头,凌霄殿里必然发生了什么事!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陛下和青王在里面的,这可如何是好?”
众侍卫顿时焦灼慌乱成一团。
皇逖猛然扯住一名侍卫,“你,快去兴王府,将玉太傅找来!”
“是!”侍卫赶忙飞奔而去。
“你们守在这里,孤回来前不可轻举妄动!”他在抛下一句,便飞身往极天宫方向而且。他们八人中,唯有四弟丰极有修习法术的天赋,也只他跟随玉师修习了法术。
在外面乱作一团时,凌霄殿里亦是惊险万分。
东始修横剑于胸,对面敌人以灵气化成的剑光一道接一道四面八方袭来,如同是一张无穷无尽的剑网,将他困于殿中。他挥剑抵挡袭来的剑光,可每挡一次,精铁所铸的宝剑剑身便留下一道豁口,而当他不顾那些剑光,纵身而起,想直接攻击敌人时,却总是那人扬袖一挥,然后距其一丈之距他便再也无法前进,仿佛有一堵无形的墙挡住了他。如此一来,他的功力很快消耗,知长此下去对己不利,可纵横沙场无敌的他此刻竟然是毫无办法,更兼担心着风独影,焦虑之下,身上便被数道剑光划过,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而那厢,被禁锢在无形屏障里的风独影正用凤痕剑往四周一通乱砍猛刺,却怎么也刺不透无形屏障。抬头看向东始修,见他身上鲜红一片,又惊又痛。而他们与刺客交手,宫门处守着的侍卫却毫无动静,今日之事只怕不简单,他们不可久困于此,宫中其他兄弟也不知是如何情形。
一念至此,她更为焦灼,对着四周又是一通猛砍,却全部都是徒劳。眼见着东始修身上的伤越来越多,心急如焚下,她蓦然收剑,运起全部功力直接用身体撞去!可身体一撞向屏障,便被反弹回来摔落在地下,她又急又恨,站起身来,再次携剑撞向屏障,结果却是再一次被谈落地上。
翻滚地上时,瞥见了东始修背上的一道血光溅起,顿是痛欲癫狂,不顾一切的起身撞向屏障,顿时泛起一道青光,破开了无形屏障,那是久遥在凤羽制成后灌入的一道灵力,只为日后危机时刻救他的,而此刻,却恰巧破开了屏障,风独影冲了出来,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挥剑变刺向那人。
近在咫尺间,暮光之下是一张陌生的脸,可那眉眼让风独影知道他是谁,刺出的剑顿时一缓,只不过刹那,却是生死之界——对面飞来的青筋结结实实没入她的胸膛!
瞬间,胸口冰凉一片,她身体一晃,赶忙以剑撑地,可紧接着胸口撕裂般的剧痛袭来,身体不由得摇狂。
那人一愣,似乎万万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结果。而他身后,东始修以趁机袭来,他几乎是本能地右手挥出,又是五道剑光笼向东始修,而他的人却站着没有动,呆呆的看着风独影,看着她的胸前鲜血喷涌而出。
这个人是谁,他为何而来,在看清他面貌的同时已然知晓。她右手持剑,左掌迅速地紧紧按住胸口,身体摇狂间,有前倾的某一刻离地很近,近的她能看清他的瞳仁,那里面盛满里浓郁如墨的悲伤与厌倦。
靠的近的那刻,她轻轻地低不可闻到:“你杀了我,我的兄弟必然悲痛万分,就如同你曾经尝过的那种痛不欲生与彻骨仇恨。”
那个人久久没有言语,只是漠然的看着她。
凤凰儿你怎么样?被剑网所缠着的东始修看到风独影与那个可怖的敌人站的那么近不由得急切问道。
风独影没有应答,她站稳了身体,看着久邈,可是你如果杀了他们,那么他们是不用在经历这种痛苦与仇恨,反而从此的到解脱。那刻,他的眼睛亮的像夜空里最后一朵烟花,绚烂无比,晶亮摄人,可是烟花都是转瞬即逝的。
久邈漠然看着风独影眼中升起的奇异光芒,然后他平静的开口,“你中了灵剑,却没有立时死去,反而支持到此刻可谓奇迹,而到此时你还想要保他们的性命,此等情意成为可嘉,我便认同你们的话不杀他们,但是——”
风独影捏紧了剑,可身体里出了剧痛便是冰寒。
我不取他们的性命,却决不许他们的后世活的无忧无虑!久邈话音未落,他抬指划破眉心,一道鲜血自他的眉间破额而出,全部落向他的掌心。
吾以久罗王之身为祭,以吾之身为引,下次血咒,中咒着世代妖绝!
冰凉的话语已落,一道血剑便自久邈掌心飞起,直射东始修而去。
大哥
风独影想东始修奔过去,但她离他太远,眼看着血剑就要射中东始修,蓦然门口飞进一道人影,仿佛闪电幻影般挡住了东始修身前,噗!血剑直直摄入人影的眉心。
师旷!风独影惊叫,想要移步过去。可胸膛的裂痛让她寸步难行,她止步闭目调息。
而东始修剑玉师旷挡与他身前,挥落最后一道剑光,伸手便要拉开他,可玉师旷却抬手按住他。
“竟然被你接住了。。。。”久邈喃喃,自他的口鼻眼中缓缓流出鲜血,同时他的身子软软倒下。
久邈眼中扫过风独影,眼中有浅浅的怜惜,最后却只是平静的到,这是血债必须偿还。今日至此,变为结束。
东始修走到风独影身边,见他比之站立,仿似无事,当下怒视久邈,是谁,宫中谁是你的帮手?
久邈笑了,和我一样,与你们有着血海深仇的人。话落,闭目而逝。闻言东始修身子一震。
七妹,大哥!随后而至的丰极飞奔入殿。
看到两人都在,他送了一口气,转眼看到倒地身亡的久邈不由一震,再转头看向玉师旷,便见他眉心一道如嵌殷红血珠的印痕,“师旷,你……”
玉师旷放下久邈,抬手抚过眉头的血痕,眼中闪过一丝哀绝,语气极为平淡,“久罗族以生命与灵魂为代价的血咒,中咒者子孙天绝。”
“什么?”东始修、丰极惊呼。
玉师旷却淡然一笑,道:“你们莫要担心,别忘了我们玉家出身久罗,久罗的血咒又怎会对我们起作用。”
“真的?”东始修、丰极半信半疑。
“四师兄,你看一下大师兄的伤势。”玉师旷看一眼东始修衣衫上的血渍,然后转身望向闭目静立的风独影,“七师姐,你怎样?”
风独影睁开眼睛,那一瞬间,三人皆为她的眼睛而心悸,那样的灼亮,比漆夜里最亮的星子还要亮。
“大哥。”她提剑推开东始修几步,然后转头看着她,左手自始至终紧按胸口,“这些年,战事国事,让我觉得累了,我想要休息一下,而且我答应了久遥要伴他逍遥天涯。所以大哥能不能发诏天下,就说青王薨了,让我偷个懒行不行?”
闻言,东始修、丰极、玉师旷三人皆是一震。
“大哥,我偷懒几年行不行?”风独影微笑看着他们。
刹那间,一股不祥的寒意涌上三人心头,令他们如坠万丈深渊,没顶的绝望几乎压得他们无法呼吸,以至按摩那刻都无法言语。
“大哥……”风独影轻唤一声。
东始修身体无法控制地发抖了,张口却发现怎么也说不了话,仿佛他的声音已被谁拿去了。
风独影缓缓地喘了一口气,“大哥,你最疼我了……你一定会答应是不是?”
“阿影……”丰极摇晃着步伐走向风独影,可风独影的目光让他止步。
风独影移眸看着他,深深地看着他,仿佛这一眼可以望尽千万年,“四哥,你会帮我……帮我劝大哥对不?”
“……”丰极张口,却怎么也无法出声,他只觉得心头仿佛被尖锐的爪子抓的四分五裂血肉模糊,痛不可当里他咬牙点头。
“大哥……”风独影闭了闭眼。
“好!”东始修死死盯着风独影,似乎怕一个眨眼她便要消失。
“太好了,大哥,我就知道你对我好……我以后会回来看你的。”风独影轻轻一笑,目光掠过地上的久邈,然后看一眼玉师旷,玉师旷惨白着脸点头,得到了应承,她抬步往殿外走去,她走得极快,像被风托起了般,轻飘飘的一下便到了门外。
也在那刻,空中蓦然传来嘎嘎的鸟鸣声,清越如凤,跨出殿门的风独影笑了。
久遥,你来接我了是吗?
她抬首,果然看到天空上一道青影飞掠而来,眨眼便到了跟前,自半空飞落于殿前。
“久遥……”风独影唤着他,慢慢地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青鸟背下,走下来的正是日夜兼程赶来的久遥,看到风独影的第一眼,他周身便泛起寒栗,可他稳稳站定,微笑着迎向风独影,“阿影,我来接你了。”
“好。”风独影向他伸出手,“从今以后,我便可以伴你天涯海角了。”
“真好,阿影。”久遥走到她跟前,拦腰抱起她,“我们这就上路。”
东始修与丰极站在门口,眼睁睁地看着两人走向青鸟,却不敢移动一步,尽管他们知道,这或许是最后一面,这或许是最后一次,可他们不敢动也不能动,因为他们的凤凰儿不要死在他们的面前,他们要成全她的心意!
“凤凰儿……”
嘎!嘎!
那喃喃的呼唤与青鸟的呜啸同时响起,而后青鸟驮着两人腾空飞起,丰极与东始修飞身追出。
仰头,青碧大鸟已飞上半空,嘎的一声长啸,振翅远去,仿佛有什么东西洒落,脸上一片温热,丰极抬指一抹,却是腥红一片,垂头,地上亦淋洒着雨点似的血点,他呆呆看着那一片红色,看着看着……看得眼前一片混沌,心底一片黑暗,许久后,他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凤凰儿……一定会回来的……”东始丢仰望着天空,看着青鸟飞远,
看着他们远去,一直看着,直到终于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蓦然抱头跪地。
“啊啊啊啊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凄厉号叫自凌霄殿传出,悲音至震九霄。
等到皇逖、宁静远、白意嘛、华荆合、南片月赶到,凌霄殿里只余满目疮痍与悲绝。
“七妹呢?”肩膀上被长剑洞穿,被白意马扶着走来的华荆台问道、
“七姐呢?”南片月被皇逖背着,他怀抱着遇刺时也不肯放下的酒坛,腰间鲜血滴落。
没有人回答,凌霄殿里死一般寂静。
久遥带着风独影飞出帝都后,在一座山头落下。
他抱着风独影走下青鸟,风独影胸前已殷红一片,一袭白衣此刻已成血衣,伸手想看她的伤势如何,扯开衣襟,却不见有伤口,只有鲜血不断自她胸膛渗出。
“阿影……”久遥见此顿时浑身冰凉。
他凝聚灵力于掌心,想要阻住鲜血的涌出,可那里仿佛有着一道无形的硕大伤口,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济于事。他知道,这样的伤普天之下,只有拥有灵力的他们久罗王族之人才能做到,而拥有如此强大灵力的只有他的大哥久邈。
风独影睁开眼睛,看着他,唇角扯出一抹微笑,“久遥,你来了真好……”
“阿影!”久遥掩好她的衣裳,将她抱在怀,侧首与她相依偎,“我当年真不该偷懒,应该和二哥学医,那么今日,今日……”
“傻瓜,你会的东西已经那么多了,所以不必学什么医了,太过完美的人,会招来老天忌妒的。”风独影轻轻地笑道。
久遥也轻轻笑着,“阿影,原来在你心中,我已经是这么好的人。”
“当然。”风独影微微点头,“你是我的丈夫,我风独影嫁的人自然是出类拔萃的。”
“阿影,我听你这么说,真是高兴。”久遥脸上满是喜悦的笑容,眼中却弥漫着水气。
那刻,依偎在久遥怀中的风独影看不到他的脸,但能听到他开心的笑声,所以她脸上的笑容微微加深,“久遥,我今天见到一个人,虽然不认识,但我一看就知道他是你的哥哥,你们很像……所以啊……我没有伤他,只可惜……我将他托付给师旷了。”
久遥心头一沉,吸一口气,才以一种轻松的语气道:“恩,我们三兄弟一样的血脉,自然是像的,你见到的应该是大哥。”
“哦,原来是大哥,那我只差二哥没见到了。”风独影语气里隐隐的遗憾,“我一直想见他们……”
久遥听了忙道:“我前天还见到二哥了,下回把他介绍给你认识,只不过两位兄长都比我优秀,阿影见了可不许喜欢上他们。”
闻言,风独影又笑了,她微微颔首,“恩,那是自然,其他人再好,我也只喜欢你一个。”
“阿影,你真好。”久遥拥紧了风独影,脸颊贴着她的头,任泪水无声淌下,没入如云的发鬓中。
风独影却轻轻摇头,“久遥,我老想着还有很多的时间……本来和你约好了,到老了……就什么都不做,只和你一起,去……”她喘息一声,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不清,“久遥,我从来说话算数,唯有对你……对你……失约……”
“阿影,别说这种话。”久遥抱着她,轻轻抚摸着她的脸,“你看,你还是这样的美,说明我们都还年轻,所以没到时候,你不要担心,等我们鸡皮鹤发了,那时候就可以了。”
“哈……你老是逗我开心……久遥,和你一起的这十几年,我很幸福……”风独影转过头,眨了眨眼睛,努力想要看清,终于,久遥的脸再次清晰地印入她的眼中,她心头欢喜,面上浮起一朵甜美的笑容,“久遥,你要知道……这十年,我……”
她气息难继时,久遥握紧她的手,道:“阿影,我和你一样,这十年,是人生最幸福的十年。”
风独影想要点头,可头颅似有千斤重,于是她再次微笑,笑容却淡如天边漂游的一缕云烟,“我这一生杀人无数……有今日并不意外……而且……我此生能遇到你,能与你结成夫妻……能与你相伴到此时此刻……我心满意足……我风独影前半生可征战天下缔建功业……后半生得此良人相扶相伴……天下有几个女子能如此……我……”
“阿影……”久遥闭上眼睛,在泪水涌出的刹那将脸埋入风独影的发中,只有低低的话语传出,“天下间再无第二个你,而我可以娶到独一无二的你,这天下亦再无男子能及得上我的幸运。”
“久遥……”眼前再次模糊,风独影艰难抬手,摸索着。
久遥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风独影感觉到掌心的温暖与湿润,已失去感觉的胸口蓦然涌起哀伤的痛楚,她喃喃着,“兼明有七个舅舅,还有南宫……我很放心……可是……我唯一不放心的便是你……只有你……我走了你可怎么办?”
“傻瓜。”久遥亲吻着她的手,再俯首亲吻她的眉心,亲吻她的嘴唇,然后在她耳边轻轻道,“我们会在一起,一直都在一起的。”
一语入耳,胸口的痛楚慢慢消失了,而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那样的安静,风独影只觉得所有的事物都那样的模糊,久遥的声音,久遥的温度,如同隔着山隔着海,遥远而缥缈,刹那间风独影心底涌出一股力量,她忽然紧紧地抓住了久遥的手,紧紧地仿佛永不能分离。
“久遥……让青鸟陪着你……去……”
她的呢喃渐渐消去,缓缓阖上了眼睛,紧握着的手慢慢松开……
当素白染血的手无力垂落,久遥的心跟着沉沉地沉沉地坠落黑暗冰凉的深渊。
他低头看看怀中的爱侣,面容苍白而平静。
他静静地看着,痴痴地看着,许久后,他紧紧地紧紧地抱住她,如同要勒入骨血相融。
“阿影!”
“阿影!”
山顶上,久遥抱着风独影,一声一声地呼唤着,可再没有人回应。
天地依旧,可天地间再没有了傲啸九天的白凤凰,天下间从此再没有英姿无伦的青州凤王。
嘎!嘎!嘎!嘎!
青鸟展翅飞上半空,发出一声声悲鸣,仿佛它已经知道,它的女主人永远地离去了。
残阳如血,渐渐西沉。
暮风瑟瑟,凉意浸骨。
久遥坐在山顶上,怀中抱着逝去的爱侣,一直静静地坐着,神情木然,满目空洞,唇边一道血线缓缓淌下。
时光缓缓流淌,夜幕徐徐降下。
一轮淡月升上高空,清冷的银辉洒落,照着安静的山岗,照着死寂的山顶上,两道人影交颈而卧,仿如死去的鸳鸯。
苍茫夜色里,有人乘着大雕御风而至,他看着山顶上的两人,看着旁边不断悲鸣的青鸟,冰冷的眸中终于涌现泪光。
十月初九,戌时。
禁中都统阳璧城向皇帝禀报,宫中刺客已尽数斩除,未有发现余孽。
一直呆站在八荒塔上瞭望远空的东始修终于走下高塔,塔下守着的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凌霄殿里的尸首与血渍已被清理,皇逖、宁静远、丰极、白意马、华荆台、南片月六人则在六合台上,或倚坐着,或仰躺着,或呆站着,都是神情木然眼神空寂,仿佛都感应不到外界的一切,沉浸于内心冰凉悲痛的黑暗里。
东始修看着空旷的大殿,静立良久,然后吩咐阳璧城:“将北妃关起来,问出其同党。”
“是。”阳璧城领旨后不敢多问,立刻遵命行事。这一次宫中竟然混入这么多刺客,说到底他其责难逃,陛下此刻虽然没有问罪,但他只能尽力立功,以求事后陛下能从轻发落。
东始修移首望向六合台,默默地看着他的兄弟,此时此刻,他们对于彼此的悲痛都无能为力,“申历,把六王都送回宫去。”说完后,他转身离开,往凤影宫而去。
阳璧城到了翠樾宫时,北璇玑正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星月出神,那样娴静的模样似乎并不知宫中发生的事,更不像与今日刺杀有关联。
对于这位皇帝的宠妃,在皇帝还未下严令之前,阳璧城并不敢怎样,只是将翠樾宫封了。而后无论问什么,北璇玑都不曾理会,阳璧城也不敢对她动刑,是以耗了一晚上,他也只能无功而返。
整夜都待在凤影宫里的东始修,比之昨天的失魂落魄,身上更多了肃杀寒气。
阳璧城刚禀报完毕,殿外内侍便匆匆来报,说凤妃娘娘求见。
东始修脸色阴沉,“让她进来。”
凤妃到了凤影宫,并不步入殿内,只在阶下行了,道:“陛下,请让臣妾去翠樾宫问询北妃。”
闻言,东始修皱起浓眉,看着凤妃不语。
“昨夜宫中发生的事,陛下您虽还未降罪臣妾,可召七王回都为陛下庆寿是臣妾说的。虽则是北妃向臣妾提议的,但说到底此事臣妾脱不了干系,若不问个清楚,臣妾地底下也难以瞑目。”凤妃抬头看着东始修,面色苍白却神色镇定。她知道,成败在此一举,若她不能还自己清白,那此生不但她完了,她的儿子也完了。
东始修默然片刻,挥挥手,“去吧,给你一个时辰。”
“谢陛下恩准。”
翠樾宫里,北璇玑依旧维持着昨夜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坐在窗前,目光怔怔地望着窗外的一角翘在蓝空上的屋檐。
“妹妹。”凤妃温和地唤一声。
北璇玑听得,转头看着她,微微讶然,然后讥诮地笑笑,“此时此刻还叫我妹妹?”
凤妃也笑笑,“习惯了。”
“习惯?”北璇玑眸光微垂,“确实,这些年来我也习惯了叫你姐姐。”
凤妃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我听说妹妹从昨天到现在,一直不吃东西,这对身子不好,妹妹还是要吃点。”
北璇玑轻笑,略带嘲讽,“姐姐竞是如此关心我,难道不是来审问我的?”
“我又不是解廌府的府尹,去审问谁呢?”凤妃招手,门口一名宫女捧着膳食走了进来,“我让他们煮了些银耳粥,妹妹好歹要吃一点。”她端过粥碗递到北璇玑手边,“妹妹趁热吃吧。”
粥碗温暖的热度传递到手上,北璇玑有刹那震动,然后她推开粥碗,“姐姐费心了,但我吃不下。”
凤妃看她一眼,轻轻叹口气,将粥碗递回宫女,“妹妹,你又何苦?”
“姐姐怎么送来的是粥,我本以为会是鸩酒一杯。”北璇玑讥诮道。
凤妃看着她,默然片刻才道:“妹妹,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北璇玑柳眉微动,眸中透出冷芒,看着凤妃,“我以为姐姐能理解呢,凤氏家族的沦落,难道姐姐心中无恨?”
凤妃微震。
北璇玑目光利利地看着她,如同一道冷箭直插入她的心头,“为什么?因为我是北海的公主,因为我北海亡于他们之手,此国仇家恨不共戴天!”
凤妃面色微变。
“姐姐现在明白了吗?”北璇玑再次露出讥诮的笑容。
凤妃点头,然后轻轻叹息,“妹妹这样做又有何用,又有何意义?你便是杀了陛下与七王,亦不能改变北海灭国的事实。”
“岂会无用。”北璇玑勾唇一笑,妩媚依然,“自陛下封王以来已然十数年过去,七王经营七州早已成国成势,都各有了臣将,膝下亦都有了继位的世子,那么姐姐你想想,如果七王在帝都为庆贺陛下寿辰而一夕间全部暴卒,姐姐以为天下人会怎么看?七州的臣将、七王的子嗣,他们又会如何想?哈哈……自然是皇帝忌惮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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