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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法兰西-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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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么问?”路易惊讶地问道直觉告诉他,玛丽?安托瓦内特今天会如此怪异,并非是无中生有

“路易,将这封信交给我的是梅尔西伯爵梅尔西伯爵在将这封信交给我时,还带来了我母亲的话”玛丽?安托瓦内特说,“我母亲让他转告我,要我提醒你,千万不要在国王陛下还健在的时候继位为法兰西国王,这样的话,全欧洲都会有借口讨伐法兰西”

路易并没有提前继位的打算,但他的所作所为几乎都透露着这一点一个大权在握的王位继承人,下一步若非是继承王位,这才是令人意外之事

路易离开了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床,再度走回到了床边,对着已经被一层冷霜覆盖的玻璃呼了一口热气,在水汽化开之时,他说道:“替我感谢你的母亲,也替我转告她,我并没有提前加冕的打算只要我的王祖父一日健在,他就是法兰西的唯一国王”

“路易,你生气了?”玛丽?安托瓦特纳感官敏锐,见着路易的反应,不由得担心起来

“不,我并没有生气”路易转过身来,面对着玛丽?安托瓦内特,感叹道,“我只是突然想到,既然你的母亲认为我会提前加冕,那么俄罗斯、普鲁士、西班牙、萨丁尼亚、不列颠等国的统治者,也会有相同的认知”

“你是感觉到了压力?”玛丽?安托瓦内特问

路易点了点头,随后坐在了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双手捂着头沉思起来

这几个月来,他无时无刻没有压力

舒瓦瑟尔公爵在内阁的强势作风令他为难孔蒂亲王在巴黎完全成为了奥尔良公爵第二,掌控了包括卢梭在内的激进派知识分子,这令他颇感压力各地方正在进行行省改革,但在改革过程中,也不免碰上了一些障碍,这令他也很头疼

如今,突然发觉一直没有声音的欧洲其他国家,居然暗藏杀机,路易的神经便绷得紧了

玛丽娅?特蕾莎女王的提醒,对路易来说犹如醍醐灌顶也许普鲁士、萨丁尼亚、不列颠等国,并不是对法兰西发生的事情听之任之,他们只是由于这场政变发生、结束得太快,才无从下手,但是,他们可能正在等待一个时机,一旦时机到来,他们就可能对法兰西不利这个时机,便是他们所认为的路易废黜国王,提前加冕的时刻

想到这里,路易不得不在意起正在波兰的弟弟普罗旺斯伯爵,现在他是波兰国王斯坦尼斯瓦夫三世

外国势力若是要干涉法兰西内政,必须要寻找一个借口路易原本就是法兰西的王储,若是废黜前国王,自己提前加冕的话,过程虽然不合法,可是本质却合法以此为借口前来干涉,未必有什么号召力和正义性除非带领他们的是一个同样具有法兰西王位继承权的人

斯坦尼斯瓦夫三世虽然没有了法兰西王位继承权,但之前的那一份以波兰交换法兰西王位继承权的条约,主使者是不列颠,以不列颠的外交手段,绝对会从这份条约中寻找到漏洞,然后令斯坦尼斯瓦夫三世重获得法兰西王位继承权

这个漏洞便可能是斯坦尼斯瓦夫三世自动放弃波兰王位,以换取法兰西王位继承权因为条约上只是交换,而非是剥夺斯坦尼斯瓦夫三世的继承权只要他放弃了波兰王位,那么就自动可以获得法兰西王位继承权

斯坦尼斯瓦夫三世若是振臂一呼,外国便可以有进攻法兰西的借口

作为一个拥有法兰西王位继承权利的王子,他有权利质疑路易的法兰西王位合法性,并且也可以以雇佣的形式,令各**队进攻路易的法兰西

若是形势发展成那个样子,俄罗斯肯定会第一个出手

俄罗斯虽然与法兰西相隔甚远,但他们的核心利益在波兰帮助斯坦尼斯瓦夫三世得到法兰西后,那么波兰再次成为无主之地,到时候已经从南线战场脱身的俄罗斯大军,便可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波兰

紧接着会介入的应该是普鲁士,原因很简单,因为路易是奥地利玛丽娅?特蕾莎女王的女婿,而法奥联盟又是制约普鲁士在德意志地区扩张的巨大阻碍

一旦俄罗斯和普鲁士这两大陆军强国联起手来,那么位置特殊的奥地利,便很可能摈弃与法兰西的联盟,保持中立状态届时,也无所谓西班牙等国的态度,法兰西是事实上被孤立了

立场最难判断的是不列颠

不列颠的外交策略会依照欧洲大陆的形势而随时变换一旦孤立法兰西的联盟形成,那便意味着法兰西无论胜败都将元气大伤,而另一大强国俄罗斯或普鲁士便会随之而起依照不列颠的外交策略,他们或许就会与法兰西联合但是,由于两国间根深蒂固的矛盾和仇恨,不列颠会否依照原先的外交策略行事,却是未知之数

这一切都是在路易废黜国王,提前加冕的条件下,所出现的另一个未来

路易最初并没有考虑这么多,他只是计算着到底是废黜还是保留路易十五对自己在国内的形势最好

若是废黜了路易十五,那么国内的各方势力必然会打乱,野心家会乘机而起,法兰西自七年战争后的休养生息便会宣告失败若是保留路易十五,那么国内的形势并不会有太大改变,因为照样会是一个国王、一个摄政王的政治结构

不过,最终令路易不废黜路易十五的原因,却是他对路易十五的感情他不舍这位对他挺好的祖父,在生命的最后几年遭受到被废黜的下场,至少需要保留其一些尊严

路易庆幸着当初没有想歪,否则真会一失足成千古恨但与此同时,他也不得不防备起来其他国家无所谓,只要给够利益,便可以收买关键是在波兰的那个弟弟,他的野心也许只有整个法兰西才可能满足

斯坦尼斯瓦夫三世的波兰,本身并不可怕,在第一次瓜分后,波兰丧失了大量领土和财政收入,特别是军事上损失了大量的军队,它已经形同一个废人路易觉得必须要想一个办法,在斯坦尼斯瓦夫三世发招之前,提前将其击败

路易沉思半饷,他本人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倒是玛丽?安托瓦内特看得心慌

玛丽?安托瓦内特慌张之下,急忙从床上下来,赤着脚走到了路易的身后她双手前伸,从路易的身前穿过,并轻缓缓地将路易的头贴上了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路易对着玛丽?安托瓦内特的“突然袭击”先是吃了一惊,而后在感受到她身上的温暖后,只觉心情无比安详,一切的杂乱思想都没有了

玛丽?安托瓦内特轻捋着路易的头发,温柔地说:“有我在你身边,你就不必再将任何的烦恼藏在心中”

母亲的信中,玛丽?安托瓦内特最不担心的就是失去路易的宠爱,她有办法捏住丈夫的心她比起玛丽?阿德莱德等人来有一个专利式的优势,那就是她能够在向来坚强的路易身上,看出其软弱的一面,并且为路易的软弱提供一座安全的避风港

她在宫廷中依靠的是智慧立足,而非是美貌美貌会褪色,但智慧永远不会消除这就是她的优势,也是她能够容忍其他女人出现在路易床上的原因

路易感受着玛丽?安托瓦内特身体的温暖,情不自禁地握起了她的手,放在脸颊上温存

突然,路易用余光发现了玛丽?安托瓦内特那光着的脚,急忙站了起来,将她抱了起来

“哦……”玛丽?安托瓦内特惊讶地叫了一声,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她甜蜜地对路易说,“小心一点”

“应该小心的是你,这么冷的天气不应该赤着脚”路易一边说,一边将玛丽?安托瓦内特抱上了床

“你不上来吗?”玛丽?安托瓦特纳紧拉着路易的手,说,“我听说你已经一天没有合眼了”

现在是上午10点,从昨天中午11点开始,路易足足有23个小时没有闭眼

路易愣着想了想,此时此刻,睡意也涌上了身体,他也开始渴望起高床暖枕了

于是,路易便立即脱去了外衣,穿着衬衣躺上了床,依偎在玛丽?安托瓦内特的怀中,慢慢地睡了过去

玛丽?安托瓦内特如母亲照看孩子一般,呵护着她肚子中孩子的父亲依偎在她的怀中望着路易熟睡中的脸,她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肚子中的这一个未来将会长成什么样子,连带着,她也将长子路易?安东尼的外貌想象了进去

此时此刻,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内心无比温馨

路易醒来时是下午四点他立即下达了一道命令,在玛丽?安托瓦内特和玛丽?阿德莱德两人的房间地板上,铺上温暖的毛毯。

第一卷少年王子第三百零五章伏尔泰返回巴黎

更新时间:2012…1…515:36:33本章字数:4795

连日的雨雪,将巴黎城和巴黎周边地区,裹上了一件银白色的棉衣。银装素裹之下,唯有四通八达的宽阔道路,有着被马车碾压出来的车轮轨迹。

12月20日,在这寒冬的时节,路易率领着近卫军,亲自来到了塞纳河南岸迎候。

塞纳河上有不少桥梁,其中最有名的一座是最古老的“新桥”。

新桥是塞纳河上的第一座石造桥梁,横穿过市中心西堤岛,是连接塞纳河两岸的重要交通要道,自建成之日起,便是交通繁忙。同时,由于桥面较宽,因此这座桥也是巴黎的商业中心,艺术家、书商、流动摊贩总是不少见。

新桥之上,有三座亨利四世的骑马雕像,而在现在,一片雪白之中,还有第四座屹立于上,那就是正骑着一匹黑马,身披特别显眼的黑色斗篷的路易。

为了迎接伏尔泰的到来,路易特别下令暂时将新桥封锁,禁止一切车马、行人通过。但是,闻讯而来的知识分子、贵族、平民,仍然聚集在了桥的两端,准备一睹这位文坛巨匠的回归。

这种轰动效应正是路易所需要的,他需要利用这一次高调迎回伏尔泰的行为,来为自己加分,以对抗这些日子声势鼎盛的孔蒂家族。

伏尔泰虽然特别挑选了一个“冰天雪地”的日子回归,可是,他还是太小看自己在巴黎的影响力,他恐怕不会想到,即使是在这样糟糕的天气,巴黎人也会离开温暖的家,等候他的到来。

与伏尔泰不同,因为路易在这一次的事件中耍了一些小手段,事先便在城内宣传伏尔泰的回归,因此,他也早已料到了如此人潮涌动的局面。

面对一望无边的人群,寒冷的空气似乎也逐渐升温,新桥两侧的积雪,也被人群踩化,雪白的雪地被涌动的人头取代。

这一区域中,唯一没有人进入的是中央的大道。由新桥延伸出来的主路,其上仍然有着积雪。为了保证安全,路易特别在大道的两侧,布置了近卫军站岗。士兵们在桥下,肩并肩并排站着,组成人墙阻挡躁动的人群。在桥上,士兵们则是每隔五米站一个人。由于近卫军是清一色的蔚蓝制服,因此在现场颇为显眼。

寒冷摧垮不了路易的意志,至少在十分钟内他还可以忍耐。他五分钟前,才从温暖的马车中走出,跨上了马等候。因为信使来报,伏尔泰的马车即将出现。

雪白的道路尽头,突然若隐若现出一队骑兵的身影。而后,渐渐地便显出了由三辆马车组成的车队。

当先的一辆,车体上镶有一面盾型徽章,徽章上是三个朝上的红色箭头,这是黎塞留公爵的家族纹章。这一次,路易是特别请黎塞留公爵,将他的这位老朋友护送回巴黎。

第二辆,蓝色的车体上,镶有数个王室专用的金色鸢尾花图案。这辆马车是路易特别送予伏尔泰的,以显示王室对他的尊重。

至于第三辆,只是一辆普通的黑色马车,路易猜想那上面坐着的应该是同去迎接的罗谢尔?费尔奈,或者是装运着伏尔泰的行李、书籍。

车队来到新教前便停下了。

护卫的骑兵们,纷纷靠边站去,而后黎塞留公爵从第一辆马车上走下。

此时,路易令坐骑跳着轻快步,庄重地走了过去。他在即将下桥的时候驻马,并从马上跳下,慢慢走到了马车边。

黎塞留公爵守候在蓝色马车边,等路易来到后,向他恭敬的行礼,而后转身将车门打开。接着,一位外表迟暮却面容精神的老人从车上走下,他就是伏尔泰。

伏尔泰恭敬地向路易行礼,路易也立即郑重地回礼,并且说:“欢迎你的回归,先生。”

“感谢您的宽容,殿下。”伏尔泰微笑着回应道。

曾因文字迫害而逃离巴黎的伏尔泰,先在摄政王的迎接下回归巴黎,路易如此做是为了向巴黎及法兰西国民表明,他将开启一个民众拥有言论自由、出版自由的新时代。

围观的民众、贵族等,也许少有理解这一层意思的,但他们都是伏尔泰的信徒及支持者,在见到崇拜对象和他们的摄政王的见面后,情不自禁地就欢呼了起来。

路易看了看四面,而后又将脸转回对着伏尔泰,说道:“瞧,你的那位老朋友卢梭回来的时候,民众可没有这么热情。”

“卢梭可不是我的朋友,殿下。”伏尔泰说话的刹那间,露出了一抹愠色,但是,他转而又转怒为笑,笑道,“听说他是半夜进城的,真想看看他那个时候的样子。”

“我想一定和落魄。”路易微笑着说。

当他们两人在冰寒与火热并存的空间中以另一位启蒙思想家打趣玩笑时,距离新桥不远的孔蒂家族居住地孔蒂宫中,虽然有着温暖的壁炉,但宫殿中仍然是寒气逼人。

“你不去迎接伏尔泰吗?”年已五旬的孔蒂亲王,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对着正在五米外壁炉边看书的卢梭说道。

卢梭出生于1712年,相比出生在1694年的伏尔泰,他应该年轻18岁,然而,他那苍白的皮肤、消瘦的脸庞、凌乱的头发、无神的目光,却使其看上去已经垂垂老矣。

“啪”的一声,卢梭将手中的牛皮书籍合上,用着冰冷的语气说:“我和他的关系并不好,我没有必要在这种天气,上街去听他的讽刺。”

“你说的很对。”孔蒂亲王理解地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卢梭和伏尔泰之间的矛盾,同时也理解这两人为何会如此不睦。

卢梭是一个高傲、固执之人,同时身上带有一种强迫心理。性格方面的问题本不是个问题,可若是再带上那种强迫心理,便会非常令人不快。卢梭总是在固执己见的同时,不容许他人有其他思想,甚至往往试图以辩才强迫他人接受自己的观点。长此下来,他身边便没有了什么亲密的盟友,那些曾经一起工作、交流过的朋友,也都成为了他的敌人。伏尔泰便是其中之一。

孔蒂亲王在邀请卢梭居住在孔蒂宫中的这几天,也难以容忍他的糟糕卫生习惯和固执性格。若非是亲王为人和善,而且卢梭对他还有些用处,他早已经将卢梭赶出去了。

“你提议我去迎接伏尔泰,我却是有些不理解。”卢梭一本正经地问道,“你为什么不去?”

孔蒂亲王微微皱起眉,他对卢梭的无礼已经见惯不怪了,这也显示他的气度确实不俗。

卢梭在孔蒂亲王面前,从来不行礼,也不使用敬语和尊称,若非他是久以成名的文豪,孔蒂亲王还真以为请回来了一个无礼的乡野村夫。

“我为什么不去?”孔蒂亲王笑了笑,说,“路易?奥古斯特这一次如此兴师动众,无非是为了向民众显示他的开明。事前,他也没有通知任何的贵族,我又何必去配合他导演的这场戏剧?”

其实,伏尔泰归来一事,在巴黎已经闹腾了一周,而摄政王亲自去迎接一事,包括孔蒂亲王在内的众多贵族,都是今天早上才知道。这事实上就传递了一个信息,摄政王不希望他们去。

孔蒂亲王对摄政王的“小伎俩”,既愤怒又不屑,为了维持高等贵族的身份尊严,他不会像摄政王那样,对伏尔泰这个“小文人”纡尊降贵。

伏尔泰是中午到来,一个小时后,他就来到了巴黎皇家宫殿。

“这里真是奢华”望着宫殿墙壁上的精美雕饰,见多识广的伏尔泰也不禁感慨道,“原来传闻是真的,奥尔良公爵比国王也要富有。”

路易听后,随即跟上说道:“可惜,奥尔良公爵和他的家族,却不可能再回复昔日的荣光。”

“真没有想到,您居然会以如此迅疾的手段,将王室最大的敌人铲除。”伏尔泰边欣赏边说,“虽然对您的手法并不赞同,但至少法兰西可以宁静一段日子。”

“宁静?”路易摇了摇头,说,“恐怕暴风雨即将到来。”

“暴风雨?”伏尔泰转过头,犹疑地望着路易,问道,“怎么可能?经此一时,贵族们是不可能再有力量来反对您。”

“可是,你的那个敌人回巴黎了。”路易说道,“而我又偏偏会给予他,以及其他人,以反对我的权利。”

“殿下,您的意思是……”伏尔泰疑惑地问道,“您是想要学不列颠?”

“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路易对着伏尔泰微微一笑,说,“君主立宪制度。”

“是的,殿下,这确实是我一直主张的。”伏尔泰担忧地说,“可是,以法兰西现在的状态,至少也应该在您的权力稳固之后再施行。若是贸然行动,一旦力度掌握不够,便可能将改革变为**。”

“没错。”路易点点头说,“这就是我之前所说的,暴风雨即将到来。”

“殿下,”伏尔泰皱起眉,说,“您难道已经决定了?”

“是的。”路易庄重地回答道。

为此,伏尔泰不得不屏息了起来。。。。

第一卷少年王子第三百零六章均势策略

更新时间:2012…1…515:36:36本章字数:4752

路易在伏尔泰屏息之际,边往前走边说道:“现在的形势,国内的矛盾重于国外的矛盾。国内方面,先是七年战争拖垮了经济,再是舒瓦瑟尔公爵的先军改革,令国民经济并没有像普鲁士、奥地利那样迅速恢复。相对的,法兰西却拥有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良好外交形势。不列颠正忙于消化海外殖民地,奥地利已经与我们结盟,俄罗斯虽然势头很猛,可是距离太远。因此,那些原先的敌人,现在都不会介入我国的内政。”

说着说着,他们便走进了巴黎皇家宫殿的一间豪华办公室。这间办公室面积至少有200平米,对门处是一排落地窗,窗前则是一张长约5米的长方形办公桌。这间办公室便是奥尔良公爵的祖父,路易十五刚即位时的摄政王总揽大权之处。

明亮的光线照射在室内精美的装潢上,显得整间房间,都有种金碧辉煌之感,令人见了不由得之内心中产生一股无来由的崇敬感。

“奥尔良公爵果然是出手阔绰”路易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间办公室。作为主人的他,一下子便愣住了。

伏尔泰虽然也对这间完全依靠自然采光便造就出如同著名的琥珀宫一般的璀璨光辉的房间着迷,但是,现在的他并没有心思在这些东西上多加感叹。

他说道:“殿下,请您还是仔细考虑一下。现在,虽然外部的形势很好,可内部却是矛盾重重,特别是现在国王还在,您又不是国王……”

伏尔泰话说到一半便停下了,他要说的就这么多,接下来的即使不说,路易也听明白了。

“你也要劝我废黜我的祖父,自立为国王吗?”路易问道。

这几日,路易的身边总是听见这样的声音。以孔代亲王为首的一群贵族,都来劝他如此做,其中还包括这几个月如没事人一般寻花问柳的阿图瓦伯爵。

“不,殿下。”伏尔泰扬高声音说,“不是您废黜国王,而是人民废黜国王;您也不是自立,您是由人民选择出来的国王。”

“先生,无论你怎么说,事实就是我废黜了路易十五,自立为路易十六。”路易跳上了办公桌,居高临下地说,“到时候,我在波兰的那位弟弟就有借口起兵讨伐我,法兰西便会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

伏尔泰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地叹道:“殿下,您当初真不应该让您的弟弟去当波兰国王。”

“事情到现在已经无法改变了,况且,即使国王陛下还在,我也依然握有法兰西的大权。”路易并不后悔当初的决定,甚至庆幸当时将普罗旺斯伯爵赶去波兰,否则,现在只怕会更加混乱。

“殿下,您派人劳师动众地接我回来,是为了宪法吗?”伏尔泰见无法劝服路易改变主意,只能去问正事。

“可以算是,但也可以说不是。”路易说,“宪法虽然重要,却不过是一篇文字。比起宪法来,现在更需要一套保证宪法落实的制度。”

“您的意思是,议会?”伏尔泰问。

“是的。”路易说,“我需要一个能够真正有效力的议会,而非是贵族或某一个富翁用来操纵政权的工具。”

“这恐怕很难,殿下。”伏尔泰想了想说,“关键取决于您。只要您能够控制住议会的话,那么议会就不可能成为他人的工具。”

“您的这番话,只怕卢梭不会赞同。”路易跳下了办公桌,笑了笑说,“孔蒂亲王将卢梭偷运回巴黎,恐怕就是为了借由他的名望,掀起一场反对王权的**。”

“借由卢梭确实是一个好办法,而且卢梭也足够愚蠢,容易被利用。”伏尔泰对卢梭一句好话都没有,无论是在思想上还是在人品上,他都鄙视着对方。

“卢梭这个人,我并没有见过,他真的有你说的这般不堪吗?”路易早知这两人不和,却并不明白伏尔泰为何如此贬低和他有着同样影响力的卢梭。

“殿下,所有和卢梭接触过的人,没有一个成为他的朋友,却几乎都成为他的敌人。这难道不足以说明他的问题吗?”伏尔泰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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