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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没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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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巡检笑道:“若是如此,还不如兄弟给你出个主意!也强似四处晃荡!”
吴大牛道:“是何主意,只管说,若是得当,俺便依了你!”
黄巡检点头道:“这几日,那东京殿前司指挥使杨延朗又名杨延昭的大人,今日在各地招收兵马,充作禁军。若是哥哥不嫌当兵做公的差事,倒也可以一试,当兵吃粮,倒也强似这般无头的苍蝇一般!”
吴大牛思咐道:原本我也是吃公粮的,今日不过是做回了自己的本分,便如这兄弟所说,强似到处流浪。便道:“只是我有一疑问,这禁军不是各地方厢军中拣出翘楚,才得以充任吗?”
黄巡检笑道:“毕竟哥哥先前只是衙门公人,不知这禁军的来源。厢军中固然有,便也有招募的。这次招兵,却是那杨都指挥使亲自过问,那杨指挥使却是个公平重才之人,哥哥一身武艺,想来,能够出人头地,搏个出身不是难事!”
吴大牛点头道:“若是如此,也是一条出路,如今便要兄弟引荐,我便投了军便是!”
黄巡检抚掌笑道:“哥哥若是如此想,我便给我那兄弟修书一封便是,我那兄弟姓黄名悭,乃是我伯父之子,也是在下堂兄弟,也在京城殿前禁军中任职,目下正是压班的官职,此正当用人之际,定然能让哥哥谋个好差使!”
吴大牛点头笑道:“如此,便多谢兄弟!”
两人又商议了一会,那黄巡检自修书一封,又亟发了吴大牛一些盘缠,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裳,便一包包了,与那黄巡检做了别,自迤逦而往那东京行去,自取投军不提。
不说吴大牛投军,却道苏文自送陈氏去了那张府,也不曾告之张薇娘与张阁老,只说是翠儿的远方姑婶,今日来投的,安置了一个住处。那翠儿送苏文从那后院出门道:“为何不与小姐老爷说之?”
苏文笑道:“我若是告之他们,却怕人道我攀附权贵,我却不妨,只是我那老娘却受不得那个闲气,倒不如这般处置,才得清静。只是我番事情,却不是轻易能够了解。只有待那案子真相大白之时,方是我俩相见之日。”
那翠儿黯然垂泪道:“若是这般,还有相见之时,只是郎君千万小心,切切以性命为重!”看那苏文也是一脸黯然,便道:“只是又要苦了小姐罢!”
苏文叹息一声道:“只告之小姐,我等相见有时,若是小姐不耐烦等的,自可择人而嫁,我却没有怨言!”
翠儿摇头道:“小姐心性,我自幼便知,却是个心性坚定之人,不若郎君亲自与小姐说便是!也好解小姐那玲珑的心思,多曲的念头。”
苏文仍是摇头道:“见面不如不见,我受不得小姐那悲声凄切的场面,莫若我写个信笺,为我带去便是!”
翠儿见不能动摇苏文心意,只得暗自叹息,便又引那苏文去那账房处,去了文墨纸张,那苏文暗自凝神,便挥毫在那纸笺上写了一词,却是《鹊桥仙》一曲,词曰: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苏文写罢,将那墨水吹干,递与翠儿道:“只管与小姐看,她若看的明白,自然会懂我的意思!你也尽管放心,我此去定然不久便回,那杭州府尹也不会长久在此地,此案不明不白,那府尹断然不会公然追捕捉拿,我也好乘此时机,在外游历一番,如今做不得公人,却做个闲人也是好的!”
那翠儿不似苏文这般心情,情绪低落,待送走了苏文,想着郎君此去,却不知前路如何,若真如郎所说这般,倒也不用忧心,只怕是前路峰转,一去不返,思量了一回,收了那缠绵的心思,只将那信笺拿着,径往小姐的房间而去。
苏文别了翠儿,从后门径出,只往家里奔来,却远远见那屋子门口,蹲坐着三四名差人,拿着锁具,四顾张望,只待自己前来。
苏文大惊,心中暗道:“怎地这般快捷?却就要拿我?须不知,自己一时慈悲之念,罔纵了欺心的凶顽,只将自身陷入囫囵之中。见那差人还不曾注意自己,便仔细的转过身,从那后院悄然溜进房中,只取了几件换洗的衣物,还有一些散碎的银子,包好之后,便又依原路而出,一路奔出那东门。这真是:当道时,便是那众人皆捧的英雄;运背时,却是那人人喊杀的贼汉。
苏文一路迤逦北上,逢店而居,逢城便进,并不担心那陈府尹会通檄。也只因那陈府尹也是做得亏心的事,行的绝孙的计,倒也不敢张扬开来,只在那杭州一府,摆些架势便罢!
一日便行到一城,却见那城头写着“扬州”两个大字。原来到了扬州府,这扬州也是个繁华之地,古往今来,却是迁客骚人流连忘返之处。那唐朝李太白便有诗云: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也有那落魄的士子在这烟花之地,秦楼楚馆,排遣抒怀的,便如那杜牧诗云: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又有一诗也是到这景致的,诗云: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苏文入得城中。见扬州城内,果然繁华,贩夫走卒,往来不绝;行人商贾,沿途讨价;文人士子,长衫纶巾,且吟且行,品论文章风流;农家姑婶,边行边唠,议论今年收成。
苏文走马观花一般,走得有些乏了,就地拣了一个酒楼,却见那旗幌儿上书着几个大字道:鲁家酒楼。进的酒楼,只见是那流水的席面,鼎沸的人声,一派热闹兴隆的景象。
早有小二迎了上来,见那苏文头上英雄结,脚底漆皂靴,长衫紧束腰间,腰插一把朴刀,只道是个江湖豪杰,便唱了个肥喏,只管领苏文上了酒楼,拣了一个座儿,问道:“官人打多少酒?吃甚下饭?”
苏文道:“先打两角酒来,安排些熟牛肉切成片便是,果蔬也安排一些!”
那小二答应一声,自取安排!一时间,那酒水菜蔬,流水一般的上来!苏文道:“我自斟自饮,不必打张我!”便去了酒壶,斟满酒盏,吃了一杯!那小二也便自去招呼。
苏文饮了一杯,却又见上来几个闲汉,靠了苏文一桌,吵吵嚷嚷,只顾要酒要肉。一时间吃的兴起,说起那街坊散事,邻里杂趣。只听得一鼠目闲汉道:“自古这扬州城内,便是烟花透红之地,这两日便也有两个趣事!”
一人道:“却是哪两件趣事?何不道来听听?”
那鼠目汉子便道:“这第一件事,便是近日扬州城内的大事,却是那府尹大人设了一个诗词大会,引的这风流的才子,往来的文人,俱都踊跃,也是一大盛会,自古我们扬州不缺的便是风流才子。这次盛会,定然能够引得天下震动,名动宇内!”
内中一人笑道:“我道是何事,却原来是这件事情,想这事扬州城内何人不晓,哪个不知?我今道这事却有内情,却是你等不知的!”
几人便道:“何事?只管说来,看我等是否知晓?”
那人便道:“这次诗词大会,却是为那林府尹家的小姐,做的一个选婿大会,想那府尹大人,有一女名叫雪琴的,却是生的一副好容貌,只是心高气傲,才情独具,多少王孙公子俱不能入的他的眼中。若是这诗词大会能有一青年俊杰,入得她眼中,便可成了那林府尹家的贵婿!”
一人又大笑道:“这事我等也曾听说过,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林府尹招婿却是个噱头,确实要打响自身的名号,好让上司得知,好晓得这扬州繁华之外也有人文风流!”
苏文听得一笑,这般那噱头博取名声之事,在那前世也听得多了,却不是新鲜事,没想到却在这个古代宋朝,也是不能免俗。
其中一人问道:“你说第二件事却是何事?”
那鼠目闲汉笑道:“这第二件事,却是那烟花之地,秦淮河畔,苏小小行了一个音律大会,想这苏小小,那秦淮河畔的花魁头名,曾有雅人曾为之赋诗道:湖山此地人如玉,花月其人可铸金。却道是这苏小小才情诗词俱佳,是个眼高于顶的人,平日里,那些浪荡的公子却是见不着的,只有入得眼的人,才能够见着!”
那其中又有人笑道:“这事我等也是晓得的,只道是何事?”
又有人笑道:“这两件事却是扬州今年少有的盛事,只是与我等没有干系。还是吃酒罢,我等也只能做个观花赏月的闲人便是!”
苏文听了,不觉失笑,只是到了这扬州城内,能够见识这些古代趣事,也算是开开眼界便罢!
第二十五章说情
第二十五章说情
且不说那苏文在这扬州城内,秦淮河畔做些甚事,只道那翠儿姑娘拿了纸笺,自去见张薇娘。那薇娘这两日心情畅快了许多,就着肉粥调养着身子,现在看来已然红润依旧,正坐在那窗前的书桌旁,只拿着眼儿瞅那庭院里的两只争绿的鸟儿,叽叽喳喳,闹的心理没来由的升起几分慌乱,又生起几分盼头。只想着若是自身能够与那苏文化为两只鸟儿,比翼齐飞,就胜似那梁祝化蝶一般,岂不是美哉?
那薇娘正想的出神,忽然听得身后有人唤道:“小姐在看甚么?只管朝那窗户外面张望?”
薇娘心下一惊,慌张回转身子,却瞥见那翠儿已然到了身后,手中拿着一张纸笺。便薄怒含嗔,假意气道:“没声没响,便似个离了身躯的魂儿一般,想吓死我便是?只是还作甚叫我小姐?你我已然是姊妹。你也是这府里的主子了!”
翠儿笑道:“我只天生做丫头的命,就算老爷肯认我,那也是看在小姐的情分上,我倒是感激老爷的情意,只是我做得惯了,一时又要受人服饰,却不受用的紧,看来命格有贵贱,不是做小姐的命,便是飞上了枝头,也是那麻雀罢了!”
张薇娘笑道:“没得你这个小蹄子能说会道的,我只说了一句,便引来你这一大段的缘由!若还是叫我小姐,我可恼了!”那薇娘心理却盘算着,若是日后一同嫁过去,却也是姊妹的关系了,想着不想心理又觉得没羞,脸儿便红了起来。
翠儿只是笑道:“适才看小姐朝那树上张望,定时想那郎君了罢?”又朝那院子里树上张望,却见一双鸟儿在那吵喜,又笑道:“却原来看那鸳鸯鸟儿!”
张薇娘一听,本就脸儿含春,又听了此话,一发的羞惭,只道:“没有堵住你这小蹄子的嘴巴罢,便要这般胡说编派,只管发你的春梦,做你的鸳鸯去罢,也不晓得那鸳鸯本是水中的鸟儿!”
翠儿笑道:“我倒是知道那鸳鸯是水中的鸟儿,却不是树上飞的?只是见小姐出神,便以为那鸟儿上树了,怎知却还是在水中呢!”
那薇娘也不答话,只是幽幽叹声做气,用那汗巾儿拖着自己的香腮,又望向窗外,却意兴神飞,一腔心思便寄托在那害死人命的苏郎君身上。
翠儿见薇娘情态,便知她心思,踌躇上前,便道:“姐姐可是想那苏郎君了?”
“不想!”薇娘头也不会,只是气道。心理却怪这郎君为何也不来看看则个,因又想这女眷宅内,岂是男子随意可来?即便是自家的未来夫婿,也是随意不得!想罢无趣,又是叹息!
翠儿道:“郎君这几日却是有事,只托了我来给小姐递个信儿的,却不知小姐是要看还是不看?”
薇娘忙忙的转过头,看那翠儿,却才注意到那翠儿手中还拿着一张纸笺,这怕便是苏郎君写的信儿了,心中暗道:这郎君写这信儿,却是心中有我,想我一番心思,终于有个寄托之处了,只是又托翠儿传递,不知道为翠儿又是写些甚么?
“只管拿来便是,怎地这般要消遣我!”张薇娘劈手就要去拿拿纸笺,却被翠儿轻轻巧巧的躲闪过去,却笑道:“这是苏郎君写的一首词儿,纵然是千般好处,也没有我的份,想来我也只是做个红娘的份儿了,只是小姐要拿甚么赏我?”
张薇娘指着翠儿嗔道:“你我姐妹,怎地如此势利?只管人的钱物,不认得情分了!还不与我?”
翠儿便嘻嘻笑着,将那纸笺递与薇娘。那张薇娘接过来,急急的展开来,却见那字仍是俊秀挺拔,游龙惊鸿一般,便心中暗自赞叹一声,又拿起那词儿细看,不觉心内如五雷轰顶,又似春雨悱恻。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所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便如写出内心情意,想自己对苏郎君的情意,便是在那苏郎君一步踏进自己闺房的时刻,便已然不知天上人间梦里了!心道:原来这苏郎君也是知道自己心意的,顿觉一腔情丝有了可以寄托的地方,原来不明朗的地方也豁然的开朗,不觉笑了起来道:“却原来是个知情知趣的郎君!”
又往下看时,却见那“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之句,更是情难自已,也顾不得翠儿笑话,只坐于那凳儿上出身,脸上红晕菲菲,只管出神。这般的文采绝句倒也罢了,只是那知心知情的情意,却是万难融化的开的。
那翠儿虽不明白那词儿的意境,但也知道却是郎君写给小姐的情意,见小姐这般,只道是伤了他的心,便道:“姐姐这是为何?却不要吓我才是!”
那薇娘听的翠儿喊叫,这才回过神来,叹道:“往日里,我只道苏郎君文采风流,甚是倾慕他的才华,因才动情,却起了思念之意,今日却又知郎君心思细腻,却也是薇娘的一个知心知情的知己。若是一生能陪伴郎君左右,于愿足矣!”
翠儿闻言,却黯然道:“若是长相厮守,却是可能,只是这些日子,只怕难以见到郎君了!”
张薇娘闻言心惊,便道:“这是为何?”
那翠儿便将苏文所言,又如是的和张薇娘说了。那张薇娘听的心惊,急急问道:“那郎君却去了哪里?若是去的远了,如何才能音信相通?”又自顾自言道:“这却如何是好?”
翠儿安慰道:“郎君此去,却言道长则一年,短则三两月便可回来重聚。我等却也不要心急,若是自个急糊涂了,帮不到郎君,反让郎君担心,又如何是好?”
薇娘点头道:“却是我急糊涂了,我却想了一个法儿,却不知道能不能替他去了冤屈的案子,了了遭难的前程。”
翠儿喜道:“却是何法子?何不说出来商议?”
薇娘笑道:“我父亲乃是当朝二品致仕,虽然不在庙堂了,却还有几分薄面,若是我去求求父亲,不知道能不能为我那郎君说得上话儿?”
翠儿一听,那话里却有一句“我那郎君”之语,心中黯然,想自己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无富贵的父亲,如今虽是张阁老义女,却也是因势而为,虽有情分,但张阁老却也是为了小姐,不得已为之。不由一时神伤,又想若能让苏郎君早日脱得冤屈,又岂不是好事?便道:“若是如此,姐姐快些儿与爹爹说去便是!”
张薇娘听罢,便道:“只能如此罢了,我且先去爹爹面前谈谈口风再说!”
翠儿点头称是。两人又说了一会子,那张薇娘自去东厢房去见张阁老。
张阁老听闻张薇娘之言,心中暗自心惊,安慰了几句,便让那薇娘自回房中。自己却坐于桌前细细思量起来。心道:那苏文害了官司?原本道他也是个本分风流的人物,却不想却陷入了人命的官司。想来这里面却多有蹊跷,那陈府尹要害他,只怕这苏文定然是个关键人物,一时间难以决断。若是与苏文扯上关系,定然要卷入那案件当中,这岂不是和自己低调退隐完全格格不入?若是不去搭救,只是我那可怜的女儿如何能够作罢?若是寻死觅活,也不是一件省心的事!思来想去,只道:我且前去谈谈口风,若是那府尹执意不肯,我却不能强求,只能再想法子,与那有司故吏再疏通关节才是,若那苏文果真被人陷害,倒也可以还他一个清白。计议已定,便换了衣袍,径往那杭州府衙而去。
且说那杭州府尹这两日正为那万花楼案件闹心,却不想那捉拿苏文等三人事情不顺,正值气恼。那师爷道:“那走了的三人倒也罢了,一时间倒也回不来杭州,眼下紧要事情却是应付那赵畈攀恰U庹灶两日也不见动静,今夜我等便可派人行那既定的计策便是!”
陈府尹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但愿能够瞒天过海,将那两头都应付的圆转如意,只待这事了了,我便请调便是,两夹头受气,让人诚惶诚恐!”
有与师爷商议一些细节,却闻门子拿了拜帖,飞快的走来,只道是杭州张府张阁老来见!那陈府尹接过拜帖,看罢,又递与师爷道:“我与这张阁老素无往来,此次来见,却是何事?这上面又不曾说的明白,着实是个无头无奈的想法!莫不曾与那万花楼案子有干系?”
师爷笑道:“那张阁老到底也是三朝的元老,官至二品的大员,如今虽然致仕,却是门生故吏遍及天下,若是不见,定然让人拿住话柄,这个情却是不要却的!只是那张阁老这些年来,为人低调,不愿牵惹是非,只怕也不是与那案子有何牵连,我等也不管他是何事,只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那府尹点头道:“此言老成,只好如此便是,”便吩咐门子道:“将那张阁老请进内衙正堂说话!”那门子自去禀告。陈府尹也换了一身常服,急急的朝内衙正厅而来。
老远便见那张阁老一身紫袍,正立于正堂之上,见那陈府尹过来,只是略微拱一拱手,笑道:“今日却是扰了府尹大人了!”
那陈府尹赶紧打躬作揖,诚惶诚恐道:“折杀下官了,阁老但有何事,只需传唤一声,下官定然赴汤蹈火,鞍前马后效命!”又赶紧请那张阁老上首坐了,自己只在侧席拣了个座儿陪了。那张阁老也不客气,只管在上首坐了。那陈府尹又吩咐上茶。
待吃了两盏茶,叙了一回情意,牵了一回线,却是后世在酒桌上拉关系,扯亲戚一般。这关系转了几弯,这陈府尹却是那张阁老门生李大人之友,在京城吏部任职的孙大人拣拔的,又摆了那孙大人为老师。
第二十六章半夜鬼影
第二十六章半夜鬼影
只说那张阁老与陈府尹叙了交情,自是又是一番亲热。因了这层关系,那陈府尹也对张阁老执弟子之礼待之。那张阁老暗道:没想到却与这府尹牵扯出一些关联,只是我若是开口,他是答应不答应,且先试他一试。一念及此,便道:“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却有一事,想请子修圆转一二。”
那陈府尹心道:却不知这张阁老所为何事,这般舍了面皮亲自登门,且先听听无妨,一头里也好做计较。一年于此,便道:“老师请说便是!”
张阁老笑道:“却也不是甚么大事,只是我听闻你那公门有个差人名唤苏文的,前些日子,帮了我那府中的丫头,打退了调戏的泼皮无赖,得以维护我张府的颜面,一直不曾拜谢,寻思着这两日便要派人去请,却又不知住在何处,心道,这差人必定只在衙门里当差,我却是放着登顶的捷径不走,却费时费力的只管寻他住所为何?是以便来叨扰子修了!”
陈府尹暗道:这却是不知我已然派人去捕拿苏文等人的事情,这却好,这苏文不在杭州城内了,就算撤了那捕拿的火签,那苏文一时间只怕也不得回转,不如做个顺水的人情,此间事情了了,我却不再理会这些俗事便是!一念及此,便对张阁老道:“老师不知,这个苏文,如今却不再衙门里当差了!”
“这却为何?是否犯了戒律,被逐出府衙了?抑或是犯了刑事,伏案而逃?”那张阁老假意吃惊道,“只听得那翠儿口中,这苏文也是个循规蹈矩之朴实之人,仗义相助的英雄豪杰。却不想今日便又要落空了!”
陈府尹也假意道:“这苏文平日里并无过错,不过也算得忠诚义士,也不曾犯了刑事,做了案子,只是这两日忽然辞去,却道是家事,学生也不好多问,放了他离去。平日里也是念及他的好处,身怀感触,却不想又让老师走了冤枉路!”
张阁老大笑道:“如此便好,只得这苏文是个清白之人,我也还将来使人谢他便是!”来意道清,两人又叙了一回闲话,说了一些趣事,那张阁老方才告辞!
陈府尹回到后衙堂上,却见那师爷迎了上来道:“不知老爷与那张阁老所叙何事?却与那案子有何干系?”
陈府尹摇头道:“这张阁老却是个老道的狐狸,官场的泥鳅。明里是来找某寻人,暗里却是为那苏文开脱,却又不动声色,只是拉交情,叙情谊,只是逼的你自去将那苏文的捕拿火签,撤销了便是,端的好手段!”
那陈府尹又将刚才经历又与那师爷叙说了一番。那师爷笑道:“这却是个顺水的人情,只是那老狐狸说的圆转,这人情却是一定要领的,只是那开脱的本事却是让人敬佩!”
陈府尹点头道:“这倒是个小事,只是今晚之事你可曾安排妥帖?且莫走了风声,也不要透出我等的名姓,不然身败名裂便在眼前。”
那师爷答应道:“老爷只管放心,我却寻得是个可靠忠实之人,只等事成,便远远地打发他离了这里,许他一些金银,后半世自有着落,不敢在回转了!”
那陈府尹称是,两人又自商议,便散了,那师爷自去布置不提。
是夜,却见那乱葬岗头,人影曈曈,却是那乌鸦惊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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