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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没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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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揖,施了一礼。
那林府尹早吩咐看座。苏文拣了个最旁的座位,最后首坐了,那小厮又上了香茗。那林府尹便道:“苏公子昨夜作得好词,占得花魁,便是一人间乐事,我等皆有那爱才之心,便有意结识,便行了这孟浪之举,却莫怪!”
这话说的恳切,于这苏文后进晚学来说,却是让足了面子。苏文赶紧一礼道:“却蒙大人如此看重,却有感于五内,能够识得当世诗词文章四大家,倒是在下的莫大荣幸,便是日后念及,也是与有荣焉!”
那苏文谦恭有礼,又轻拍马匹,将四人俱是说得心情畅快,那林逋却笑道:“原来苏公子马屁功夫,却也不不输于诗词,即拍的人舒服,又不着痕迹,端的妙哉,我倒是很欢喜受用!”
苏文一听,一脸通红,却不敢出言以对。
潘阆大笑,一手指着林逋道:“定时昨日夜里见苏公子独占了花魁,心理不忿罢了!若是如此,那苏小小也不曾离得这里,你今晚便可去结交。岂不闻昨日那苏小小便言道:‘只要你那诗词去换’,这岂不正是中了你意?”
苏文一听,心中却不是滋味,虽只是与那苏小小一夕之欢,却也有些挂碍,只是那小小便是个名妓,虽然性行高洁,也是个才女的架势,却始终是那娼门中人,便是卖身,就算是心中不肯,也是不得已之事!但却又不能做声。
所幸,四人也只是玩笑一回。想那狎妓之事,虽在官场算不得甚么,但也只做茶余风月趣事而论,并不曾得热分外看重。
林逋不理潘阆,只对那苏文问一些贵庚、婚配之事,苏文闻言暗道:此人是何意思?只管问我这些,又不曾要把个女儿许配于我,脸上只是笑,一一为那林逋做了解答。只是那薇娘之事,当时也只是权宜之计,便没有说,只道有了心仪之人,却还未曾婚配。
林府尹又问道:“苏公子可曾进学?”
苏文笑道:“却不曾,先前只是在那府里衙门做些差使!”
“那又是做和官职?”那林府尹心中暗道:却不想此人已然是受了官职,却不只是是何职,又是那年得的功名?“又是和品级?”
苏文摇头笑道:“却是个无品无级的人,只是在那衙门里做差役,专司巡街治安等事!”
那四人皆是一惊,却不想这般风流倜傥,文采飞扬的人物,竟然只是个市井小吏。便是那林逋素来不已人身份职业为意的,也只是心中暗道了一声“可惜”!
其余三人也是如那林逋一般心思,道了一声可惜,看那苏文神色,却又不是个说大话之人,那林府尹本有那招婿的心思,这般也将那心思儿熄了。
林逋眼见那苏文道出此事,却殊无赧颜之色,自是镇定自若,心理也是大奇,只对那苏文笑道:“所谓‘仗义每多屠狗辈,侠女从来出风尘’,这也算是英雄一出处!”其余三人也皆点头,却又不知如何说起话头,这番请那苏文来,便是要做成那林府尹家的小女的亲事,未有料到却是这般情形。俱不好开口。
苏文见此,便微微一笑,寻了一个由头,便告辞了。那府尹也无兴趣,毫无挽留之意,只是懒懒的道了别便了!
待见苏文出了后堂,那林逋摇头叹道:“却不妨是个做衙差的,差点就出丑露相了,那时,岂不是羞愧死了!”
那林府尹也是一腔热血,却转眼见便如炉碳遇上了雪水,一发的冷了心思,还好那苏文识得进退,到不至于出丑卖乖,只得苦笑道:“这事再休提便是!”四人也觉得无趣,只又叙了一番闲话,便各自告辞而去。
苏文见四人闻得自己身份,便一脸叹惋之情,便知其心意,也不以为意,一发的径往那客栈而去,依旧穿了一件白缎子征衫,系一条纵线绦,登了一双牦牛膀靴,提了条朴刀边走。先去算还了房钱,径直走到街上来,往北城门行去。
行了几步,去听的有人喊“拿贼”。但见一匹快马,飞也似的朝那北门口而来,那马上却是一个虎形大汉,生的獐头鼠目,却又须发皆张,见人便撞,不管死活。后面亦是一种衙役,拿索提刀,只在后面步行追赶,口中只高声道:“休走了那贼寇!”
但见那城门近在眼前,那守门的军汉远远闻得拿贼的声音,便要起来关门,却不曾想,那几名军汉,躲闪不及,被那高头大马撞七荤八素,眼见得关不住城门,便走了贼汉。却听得一声断喝,那城门口却闪出一个人来,提着朴刀,只朝那马腿拦腰斩来,早已将那马腿齐根而断。
但听得那马悲嘶一声,马头前扑,只将那贼眼的汉子一头跌倒下来。那汉子吃了一甩,从地上爬将起来,摸起那脱手的朴刀,便要往前便走。只听又一声断喝,那人又跳将过来,赶将上去,只一脚,正中那贼汉后背心,“噗——”的一声踢到在路心。那贼汉也端的了得,一跤跌倒,却有个“懒驴打滚”,顺势就滚将起来,朴刀便朝那人斩来,口中只道:“却是哪方的好汉,只管拦住作甚!”
那人也不搭话,只将那刀舞得团团转,将那朴刀来势挡住,两人站成一团。一个使刀挡格直刺,便如蛟龙出海;一个拿势圆转巧力,却似哪吒舞绫。两人斗了两三合,那人瞅见破绽,一刀斩去,那贼汉却是躲闪不及,被一刀伤了手臂,手中朴刀脱手而去,待要回身便走,却被那朴刀家住颈脖,动弹不得。只拿贼眼怒视那人,口中道:“端的使得好刀法,却不知敢不敢告之俺姓名名号!”
那人大笑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苏名文。若是日后要找我报仇,却只管来便是!”
那贼汉恨声道:“俺记住了,只待来日!好汉子,你却也要记住俺的名姓,免得到了那黄泉地府,做了那枉死的鬼魂。俺便是这扬州附近梁公山的好汉姓鲍名胜的便是,却也有个名号叫做赤发鬼便是,到时自有人回来救我,我们再做理会”
苏文摇头而笑,这人即便被拿住了,也是这般的嘴硬。看来却是这附近山头的强人。
这时早有衙役上前,拿出锁链将那贼汉锁了,又有一班头出来对那苏文道:“适才是好汉援手,才将这天杀的贼汉擒了,此人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也能在闹市行凶杀人,端的可恶。只是还请好汉见告性命,去那衙门内也好为好汉请了赏钱。”
苏文道:“只随你便是!”便随了那班头,押着那鲍胜,径往府衙前来。早有人禀告那府尹大人。那林大人正作辞了林逋三人,就听得有人在衙门口喧哗,有人禀告道:“却是捉住了那梁公山的贼人鲍胜!”
林府尹大喜,这梁公山贼人,是为心腹之患,贼人首领有兄弟三人,为首的叫做谭海,江湖上唤作割头鬼,只好割那往来打劫的路人之头,固有此名。老二叫做马武,只因喜欢淫人妻女,因此江湖人称欢喜鬼。老三便是这赤发鬼鲍胜了,只好专吃人心,故此得名。三人并称“梁公山三鬼”,却在这梁公山聚得七八百强人,打家劫舍,惊扰路人,只是这扬州毕竟大府,也不曾惊扰的城内来。但这林府尹屡次奏请朝廷发兵,却不奏效。无可奈何,只发了通告,只道那梁公山上有强人,过往人等俱绕道,便罢。只是这一向倒也太平。
如今这老三赤发鬼便落入网中,却又是欢喜又是忧愁。欢喜着三鬼三个已落入一个,便是一件功劳。忧的便是这强人定然不肯干休,只怕要来骚扰,虽然不惧,若是乱了扬州城内的繁华,便也是一件罪过!林府尹只觉左右为难,这才上的堂来,却又见到一个熟人,便是那方才告辞而去的苏文。心中惊异,却不动声色。
那班头上前禀告,将那事情如此如此,一发的说了,并不隐瞒苏文的功劳。那林府尹心惊,暗道:没想到这苏文,还是个文武双全的人,做得风流的词儿,也做得豪杰的事情。又看了看跪在地上,伏首的贼汉,心中暗自有了主意。只吩咐将那贼汉鲍胜押入死牢,只待奏明上司论罪!又上前与苏文答话道:“却不知苏公子还是这仗义的豪杰,这赏是定然,只是本官还有一事,还望苏公子真心相告才是!”
第三十二章举荐
第三十二章举荐
且说那林府尹对苏文道:“本官还有一事,还望苏公子真心相告!”
苏文点头笑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府尹大人尽管道来!”
那府尹点头道:“本官动问,你此行可有目的?本官见你也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物,如今可有出身?若是没有,便不如由本官荐你做个都监,为扬州统领这上千的兵马可好?”按照宋制,这一州府尹都兼着安抚使一职,总管府中布马军务,只是这安抚使统管的军队却要要拿淮南东路的节制,若要升官,却是要先向上司报批才行。
苏文暗道:这都监乃是个正八品的武职,这府尹却是何意?若是将这擒贼的功劳上报,也不能连升四级。又寻思:到底我也是个流浪江湖,无出路之人,莫若先答应下来,若是真能批报下来,倒也有了个晋身的职位。
一念及此,那苏文便道:“一切单凭大人做主便是,但有吩咐,敢不从命?”
林府尹捋须点头,便道:“你权且依旧回去,只待本官上报之后,便又均旨下来,到时便可上任去也,若是再能立下新功,则另行封赏。”说了一回,便放那苏文离开。
那苏文方离得那衙门,便见一人从那门口闪出,只向苏文拱手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苏文定眼一瞧,却是刚才那个引自己来的班头,若是此事能成,这班头也是个引荐之人,却不能忘恩,便回礼拱手笑道:“原来是班头,却不要叫混了,我不是甚么大人!”
那班头笑道:“适才俺也听到了那府尹大人的话,如何是叫错,只是时日未到,却也是个瓮中捉鳖的买卖,我这不过是赶个贺喜的头名罢了!”
苏文笑道:“若是事成,也要谢了班头的引荐,苏文心中断不敢忘的!”
那班头笑道:“些许小事,当不得大人如此惦记,只是在下心中对大人心中仰慕,甚想结交,若是大人不嫌弃在下出身粗鄙,在下愿意以兄事大人!”
苏文心中暗道:这乃是一个聪明伶俐之人,我若真是在这扬州地头立足,却也少不得要和三教九流的人物打交道,这人看似圆滑,却是我一个难得的试路石。他若想结交,便如他的意就是!主意已定,便大笑道:“班头这般看待于我,我又岂能拿腔作势,你我便以兄弟呼之!却不知班头性命名号?年庚如何?”
那班头笑道:“却没有名号,只得姓名张诚便是!”因又道:“却不知大人称呼年庚?”
苏文道:“也无名号,只叫我苏文便是!”
两人又叙了年庚,那班头小苏文两年,便呼苏文为“哥哥”,苏文便以“弟”呼之。那张诚见事已妥,心中大喜,上前一步,执住苏文的手便道:“今日能够认得哥哥,却是小弟人生一大快事,今日便由小弟做东,寻个酒家,吃上几盏,方能尽兴!”
苏文点头道:“如此甚好,我等却是一见如故,正由此意!”
两人寻了一家酒肆,拣了一个齐楚的阁儿,那小二早来伺候,瞧见张诚,却是认得,便笑道:“班头今日却要打多少酒?要写甚么下酒菜?”
张诚道:“先打四角酒来,但有好的下酒菜,只管将来便是,休得啰唣,再来搅扰我与哥哥吃酒!”那小二忙忙的答应一声,自去准备。不多时,酒菜流水般上来。
那张诚道:“哥哥先前却是哪里人?”
苏文道:“便是这扬州不远,杭州人也,先前也是做的衙差,做的不爽利,便辞了,出来晃荡,却不想今日又得府尹大人看重,侥幸的很!”
张诚笑道:“这也是哥哥的福分,也是仗得哥哥的武艺,若是没有哥哥这般的本事,想那赤发鬼鲍胜,岂是这般容易拿住?”
苏文因问道:“这赤发鬼鲍胜乃是这附近梁公山的强人,适才听那府尹大人断案,也知道这梁公山本是三个匪首,那赤发鬼自然算是一个,那其余三人又是何等模样?”
张诚吃了一盏酒便道:“这梁公山确实是兄弟三人,割头鬼谭海便是大哥,欢喜鬼马武乃是老二,这那日被擒住之人便是老三。想着三人俱是凶残之人,大哥专好割人头颅,老二专好淫人妻女,老三更是只吃人心,虽不承搅得扬州城内,但那山范围之内,过往商客提起这三人,都是人心惶惶!”
苏文点头道:“乃是三个禽兽之人,若能擒之,便是为这扬州府除却一大害矣!”
那张诚闻得此言,便附耳过来,悄声与那苏文道:“这番府尹大人擢升哥哥,却是因为哥哥武艺高强,心中想必便有这心思,那三鬼,个个武艺高强,前番也派兵剿过几次,却是折兵损将,日后便不再提了这事,倒是让这三鬼势力不断做大,成了心腹之患了!哥哥却要早作准备才是!”
苏文点头道:“我也曾寻思这事,也只有如此才有些道理,兄弟提醒的是,若是那府尹真个荐我做了那都监,兄弟却还要过去帮我才是!”
张诚笑道:“哥哥说得甚话,正该如此才是!”
两人又说了一些闲话,只较量一些枪法,说些风月,那张诚一张嘴儿甚是了得,只管讲那扬州家俗里短,风月花事,豪杰义士之事俱都说出来一般!
两人尽兴一回,便各自辞了,张诚自回家中,苏文也径投了一家酒店不提。
这几日,苏文都和那张诚日间饮酒,夜间便独自去那扬州河畔,领略那秦淮风景,只是不敢再去那画舫流连的地方,风月虽好,却也得是有钱有福之人享受的。远远见那秦淮河畔,众多画舫之上,都是那灯笼盏盏流春意,笙歌阵阵惹情思。
眼见得一艘高大画舫,与众不同,在那秦淮河里随波荡漾,又听得那舫里传出隐隐的琴声唱词,却是唱的好词,词曰: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这不是那苏小小的琴声音韵又有何人能唱?苏文一时间竟然止步不前,只觉那河风迎面,竟有丝丝凄凉之感。却闻得就近处有人叹息道:“可惜了这绝世的唱词,绝妙的琴歌,绝色的佳人。”
又一人道:“却有何可惜之处?”
那人便道:“自从花魁娘子苏小小音律大会之后,便闭门谢客,即便是王侯贵胄也是见不着。更是用那攒得的千万金银,赎了自身,买下来这艘画舫,终日只在这秦淮河上弹唱那苏文的词儿。传言只道,为了那独占花魁的苏文守贞,却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
只闻两声叹息,却便没了声响,怕是惊扰了那花魁娘子的琴声唱词,只顾屏气凝神,便如闻仙乐一般,不可自拔!眼见得那画舫正朝这边儿驶来。那琴声唱词却是越来越近,清晰可闻,杜鹃泣血,哀花飘零之意更是让那方才两人,哽咽出声。
苏文听得,心中一惊,却不想这苏小小却有这般的坚定心性,自己竟得一夕之欢,原来是错了,心中想要为那苏小小开解,却又不敢上前,只得叹息一声。复又寻往回来的路径。
忽听得耳边隐隐传来声音,却是苏小小立于船头,呼唤:“前方行路的可是苏郎君?”
声音清晰入耳,那苏文闻得,不敢回头,只顾往前赶路,却听得那声音如影随形道:“苏郎君不欲再见我一面乎?”却是哀婉凄凉,便似断了肠儿的离人一般。
却闻得那旁地一人道:“这便是那苏文了?为何这般薄情寡义,真真恨煞人心,只要一拳打死便是!”说罢就要腕袖赶来。
旁人劝道:“且任他去罢,若是再伤了小小的心,岂不是要香消玉殒便是?”那人闻言,只得叹息一声道:“可惜了这催人心肠的小小了!”
那苏小小立于那船头,眼见得那神似的苏郎君之人,远远走了,不顾自己千般呼唤,一时间竟然失了神,想起与那郎君一夕之欢,便似再也见不得其他人了。日日思念挂怀,更是立意脱出风尘,赎身买船,便也是为了那冤家。
苏小小见那影子不复再见,便又自坐于那船头,心中暗道:想必只是一个模样相似之人,所以才不得答应,想我那郎君,风流文采,碧玉身材,那词儿上道尽相思情意,只堪比天地了,断不会如此无情无义!心中先自安慰一回,又想到那冤家一去不返,却不知何时才能又见得一面。
一时间又听的那船底潺潺水声,便如那情人细语,缠绵悱恻,一发的情意不可抑制,泪珠儿便一发都涌了出来,只拿拿帕子一边拭泪一边叹惋。
伤心了一会子,这才重新收拾心情,直教让船绕着岸边徐徐而行,自己又调弄了琴弦,将那冤家的词儿,唱将出来,只愿的那冤家能在这河畔行走,听到此曲,好前来搭话。
复又听得那《浣溪沙》词,词曰:漠漠轻寒上小楼,晓阴无赖似穷秋,淡烟流水画屏幽。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宝帘闲挂小银钩。
那画舫在那江边蜿蜒而行,那歌声渐行渐远,徐徐便成了那天际的仙乐一般,这正是:调琴千般坐花舫,秦淮仙音渺茫忙。只恨东风无情绪,不送歌声随我郎。
第三十三章整军
第三十三章整军
苏文没想到遇上了苏小小,只欲躲避,这意外之举,却让他心湖难平。早早的回到客店,胡乱的吃了几盏冷酒便睡了!
次日一早,张诚变早早侯在门外,见那苏文起床,变笑道:“贺喜哥哥!”
苏文笑道:“一大早,又有何喜之有?”一边绾了头发,做了核发髻,又做了一个英雄结。又将张诚让了进来,自身便去梳洗。
张诚大笑道:“前些时日,那府尹大人举荐你做这扬州府的都监,今日却又钧旨下来,那报上的公文也批了,变来了委任的状纸,这不,府尹大人着人来唤你,我变自告奋勇,前来与你贺喜了!”
苏文亦笑道:“也有兄弟功劳!等我用过饭,便与你一起前往!”
张诚点头,一时间,苏文收拾停当,用了茶饭,便与张诚一同前往府尹衙门。那张诚引了苏文径往正堂上过去。便见那林府尹正坐在堂上,批阅公文,那张诚禀告之后,便眼见到苏文,大笑下堂,执着苏文的手道:“昨日晚些时候,那钧旨便下来了,你那举荐的公文也批了,这便是你那委任文书!”说罢,将那公案上一卷锦帛递与苏文。
苏文躬身谢道:“全赖大人之力!”
林府尹点头道:“虽是连升几级,却也是个任重难当的担子,容不得差池。”
苏文答道:“敢不尽心竭力!”
林府尹又勉励几句,便随那文书,与那一身官袍俱付与苏文。自此,这苏文便在那扬州城北营管处住下,每日又与那些军汉相交。又几日,便向那林府尹将张诚要去,做了一个自己的亲随直制。每日巡营管事,操演兵马。
这苏文练兵却与众不同,只得一条,便是令行禁止,其余操演俱与前时一般。那些军汉,平日里懒散惯了,那受的拘束,当面虽不曾言,背后直管唆使那胆大的,直管我行我素,对那军令时有不尊。那几个撺掇使心的,苏文只是暗自记在心上,暂时并不理会。
又过得几日,那三五人等见这新来的都监虽是口头严厉,却也是个疏懒的性子。一发的愈加放肆,这日,心内淫虫儿肉紧的厉害,便违了军令,去了那扬州水畔,登上那花舫,风流快活了一晚,至第二日午时才上岸,又在那城内酒肆,吃得大醉方归。
那三五人,身子乱崴,酒气冲天,行到那军营门口,便见到一众人等,立于营门前。其中一醉汉笑道:“却不是来相迎某等呢?”
其中又一醉汉大笑道:“却不是来相迎的,这只是营门前的木桩草人。便是我等刺枪射箭的靶子!”
这三五人俱都浪行大笑,却耳边听得一声断喝:“都与我绑我!”一时间,便有军士上前,将那三五人等掀翻在地,拿了绳索,将那几人绑得如那粽子一般。
又听得一声喝:“且绑到我那行营厅上来!”一言道毕,又将那几人拖死狗一般,提将出去。内中一人只管叫嚷道:“这却是为了何事?只管这般对付?”
只听一军士冷笑道:“你这厮,狎妓嫖宿,吃酒烂醉,被新来的都监大人抓了个现行,若是聪明些,到时只管讨饶便是,为何还是这等嘴硬?”
那几人一听,俱是一身冷汗,这醉也醒了。要知这律法,只嫖宿一件,轻责军棍,重责足可发配边塞。一时,便被提到那行营厅堂,但见那厅堂之上,端坐着一位面色白净的将官,头戴红缨双翅盔,身穿绛色鱼鳞甲。倒竖卧蚕,双目不怒自威,手执金令,浑身煞气腾腾。
这几人进的厅堂,内中一人磕头道:“都监饶我,只是吃醉了酒而已!”其余人等,俱都吵嚷,只说是吃醉了,却并无它事。
苏文冷笑一声道:“就道并无它事,但只得那无军令,便夜不归宿,也要定你个里通山贼之罪,这等还要狡辩,昨天白天之时,本官便下了禁令,军士兵丁,没有本都监手令,俱不能出着营门。你等明知故犯,今日又捉了现行,却还要狡辩,是何道理?”只听得断喝一声,道:“每人脊杖三十军棍,刺字流配沧州劳营!脊杖之刑,号令全营来观,以儆效尤!”
那几人一听,却是动了真火,只顾磕头道:“大人饶絮则个,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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