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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没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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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阆点头道:“有些道理。若是那苏文能够拖住盗寇,也能消耗得他几分的力气人马,待到这扬州城下,便是人困马饥,樯橹之末了!又为何惧之?”
那林逋亦点头道:“言之有理,若是那盗贼再整人马前来,却又过了一些时日,朝廷的官兵也要到了,难不成还要怕他?到时攻守之势易矣!”
林府尹点头称是,又叹道:“只是苦了那苏文了!”
潘阆道:“如此忠义之士,正是求仁得仁的时候,大人完全可在剿灭盗贼之后,为他立个宗庙祠堂,让他享用香火便是,也算是成就了他的英雄美名,世代传扬。却可惜我却无有如此的机会,成就一番忠烈名声。”
三人正说话间,忽听得附近一名军士大声喝道:“前面来了一队人马!”
三人忙朝那城外望去,远远只见一队人马缓缓逼近,虽看不清衣帽,但那人马却有近两千之众!
第三十六章庆功
第三十六章庆功
林府尹“哎呀”一声大叫道:“不曾想这贼势如此之众,如之奈何?”仓惶四顾,却见其余人等俱是惊惧满面,大有怯懦之情。诸位军士也是惶然作色,慌张不可名状。
那潘阆大笑道:“来的好,却是我等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岂不闻‘功名只向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之句么?”
林府尹面色发白,摇头苦笑道:“逍遥休要误我,这等贼势确不是我等能够相抗的!”
林逋极目张望,忽道:“前方一骑来了!”
林府尹与那潘阆俱望时,却见那一骑已然来得近了。此时便听得城楼之上,众军士欢呼之声,原来却是己方军汉前来,口中只嚷“大捷”,又要叫开门进城。
林府尹忙道:“快去开门!”早有军士将那城门打开,放了那人进来。那人在军士引领之下,朝那城楼而来。却在那途中遇上林府尹等,纳头拜倒,口中只道:“大捷!”
林府尹忙令起身,因问道:“是何事?何谓大捷?你且一一道来!”
那军汉便将那苏文设计,刀斩割头鬼谭海的情节一一道来。又道,那城外的便是那得胜之军押着俘获的数百盗贼,现已然快到城下了!
林府尹一听,大喜过望,立即教大开了城门,又忙忙的吩咐招呼仪仗,要将那苏文迎进城中。却听得身旁那潘阆大笑道:“好一个得胜将军,那苏文于扬州百姓做了一件大事,又替大人了解了心腹之患,大人何不亲自出城相迎乎?”
林府尹一听,亦大笑道:“此言有理,我等自出城相迎便是。”便又招呼仪仗,与全城军士,便要出城相迎。早有军士将这消息泄露出去,那扬州百姓听得此言,只道:“却原来是天兵上将军得胜归来,得保我等性命平安,我等自要出迎!”便有一长者上前,拦住府尹大人的车马仪仗,跪倒磕头。
早有军汉在旁大声喝道:“无那老头,好不识趣,那不让开,莫耽误了大人迎接得胜将军!”
那老者便磕头大声道:“老儿却是这扬州百姓选举,让老儿来向大人求个情愿!”
那军汉有待要说话,只听得那马上林府尹道:“是何事,但说无妨!”
那老者便道:“闻大人派出得胜之兵,今除去了满城心头大患,得保了扬州一城,只愿与一同前往,迎接那得胜之军回城,于愿足矣!”
潘阆点头笑道:“却是民众纯朴之风,亦相提倡,以涨大人风气!”
林府尹点头称是,便道:“便准了你罢,只管上前与我等一道!”说罢,催动仪仗人马,便要出城。这一路上笙歌聚起,鼓乐喧天,家家张灯结彩便像闹元宵,户户喜帖门联又似迎新春。满城人等,俱是一番喜气洋洋之景。
那苏文虽领得胜之兵,却知进退,只在扬州城外远远停住。那林府尹出城迎接,却见一骑飞来,见到府尹大人,便滚下马来,行礼道:“都监大人请大人示下!”
那林逋哈哈大笑道:“这苏文颇为识趣,当真是个妙人!”
那府尹点头,心中暗道:这苏文胜不滋生娇气,引得胜之军而知进退,上下尊卑到时颇为识趣,这等人,却是要留在自己身边,以为助手,倒是个绝妙的主意!一念及此,便笑道:“主管传令都监,便道本官亲自出城迎接,让他只管进程享受殊荣便是!”
那军汉答应一声,又飞马奔回营中。苏文得了信息,自引军缓缓前行,早见那府尹大人出城一里,还不及到面前,苏文便滚下马来。那全军马卒俱都下马,与苏文一齐徒步缓缓而行。
见那府尹大人亦已下马,苏文急行几步,纳头拜倒道:“苏文幸不辱命,已然将那贼首谭海首级斩下!”又命人将那首级用盘托了,献了上来。
那府尹大人见了,便大笑道:“如此便是都监一大功劳,本官定然奏闻上听,也好为都监请功!”
苏文又拜倒道:“此战全赖大人运筹帷幄,方才有下官如此大捷,下官不过是逞了匹夫之勇,不敢贪功,若是这首功,还是在大人身上。”
那府尹心怀大尉,暗道:这人如此识趣,我却也不要怠慢了他。便笑道:“都监何必谦虚太甚,今日见着满城官员百姓,俱都是为了迎你而来,这一战,救得了扬州一城百姓,功在千秋啊!”说罢,便要请苏文上马,在前面行走,去受那扬州百姓欢呼!
苏文只是不肯,逼的急了,便道:“府尹大人如此抬爱,本不该辞,只是此战我并非首功,大人爱民如子,苏文不过是遵大人之命而为,当不得如此,若是定要如此这般,不如大人与下官并辔同行,下官方才心安!”
两人还要推辞,那旁边潘阆笑道:“你二人只管推辞,却不知这扬州父老,俱都巴巴的等着看得胜之军呢,此战苏都监出力颇多,但若无府尹大人一力承担,只怕也得不得如此大胜,依我之见,便不如如苏都监所言,一同进城便是!”
两人只得听了,一同俱上马,引那众军士缓缓入城,自有断后之兵,押了数百俘虏,留在最后,缓缓依次而行。
那扬州城内又是一番节日气象,夹街两旁,红灯齐举,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又有那红袖满楼,盈香扑鼻,只是个:一日不同景,两番气象新。
苏文一头走,心里俱是感慨万千,不想着人生际遇,这般有趣,正是:昨日还是杭州城内,待捉的囚犯,今日便为扬州府里,护城的豪杰。万人空巷,只为一睹英雄虎姿;张灯结彩,更胜状元打马御街。那苏文的享荣耀,面上殊无得色。直看得那潘阆点头连连,心中暗道:却是一个真英雄。又想到他那绝词妙句,又暗叹道:又是一个风流种!心中越发对苏文起了结交之心。
进了府衙,那府尹执著苏文之手,只是不放,也不看座,只是立着身子道:“都监此番作为,便是这扬州百姓的再生父母,本官今夜定当在那秦淮河上,大摆筵席,来贺此大功!”
苏文正要推辞,却听得林逋在一旁大声叫好道:“此言大善。所谓英雄配美女,府尹大人若是这般安排,定然要传为佳话!”
那潘阆也点头称是。三人俱是一体,已然容不得苏文反对。苏文也见了,只得无可奈何,便笑道:“下官敢不从命!”
一时间,众人也轰然叫好,那府尹见面子做的足了,便吩咐散了,自引苏文、潘阆、林逋进了内衙厅中,吩咐看茶,那府尹首座坐了,潘阆欲让苏文右手首席坐下,苏文只是不肯,谦让再三,只得让那林逋坐了,潘阆右手首席坐了,苏文右手次席相陪。
府尹笑道:“今日得胜,便是扬州城一件喜事,亦是大功劳一件,今日摆酒秦淮河庆贺,却是有个缘故的!”
潘阆不解,便道:“又是何缘故?”
府尹大笑道:“逍遥却是孤陋寡闻了,却不想这些时日,扬州城内盛传一事,难不成竟然充耳不闻乎?却有损你逍遥之意!”
潘阆疑惑间,看向那林逋,却见林逋也是含笑点头,又望向苏文,见那苏文脸皮儿薄了,有些赧颜。便摇头笑道:“看似你等俱都只道,却是何事,何不道来分享之?”
林府尹却冲林逋拱手道:“还是君复说罢!”
林逋便笑道:“还不是那苏小小与苏都监之事?”
潘阆笑道:“这事我知,想来那日,我等俱是评判,使得苏都监独占了花魁,想来这事,君复兄还引以为憾,念念不忘,只道可惜呢!”
林逋一听,急道:“我何曾道过‘可惜’?分明便是你编派于我,想你潘谪仙人,却还好这等市井一般的流言蜚语!”
潘阆大笑道:“却不是编派,想你那日下的船来,只是失魂落魄,念念不语,却道:‘好一朵海棠花儿,怎地就便宜了那小子,’言语之间,甚是愤愤不平,却不是‘可惜’之意?”
林逋一听,一脸涨得通红,却又做声不得,闷了一会子,便向那潘阆恨恨道:“你这厮只管聒噪,想你平日也是自命风流,别让我抓住了把柄,哪日我也编派编派你便是!”只不欲与那潘阆多说,怕他又说出更加不堪之语,便向那林府尹道:“且不与这浪荡子理会,还望补之兄告知,难道后来还有故事不成?”
林府尹点头捋须笑道:“却也是一番风流事儿,却端的惹人怜惜!那小小自被苏都监独占一晚后,自赎了身子,又买了花舫,每日里,只在沿岸行舟弹唱那都监的词儿,指望能得都监听得,又来相会。此事传遍扬州,却独你不知晓?”
那潘阆一听,顿时心生怜悯,情思浮动,转向那苏文道:“想来苏都监也是知道的?”
苏文无可奈何,只得点头道:“却是略知一二,只是没有再相会过,实不知那小小之心!”
潘阆摇头喟然叹道:“奈何女子这般痴情,却是遇着一个负心郎君了!”
第三十七章交盏
第三十七章交盏
潘阆此话直说的那苏文羞愧满面,又容不得反驳。此番确实自己负了那苏小小的情谊。那潘阆本是性纯忠直之人,这番直言,却也没留有情面。
林府尹见事不是头,只得打圆场道:“本事风月戏言,又何必当真,若是那小小真有情意,依我所看,都监何妨纳了她便是!”
林逋亦点头道:“先前只见那苏小小花容月貌,某也不妨直言,也有些心思,现如今见她这般情意,却不敢再妄想之,但若能成其好事,将她纳与这样一位英雄豪杰,又这般文采风华的男子,也算是可以慰怀也!”
那潘阆大笑道:“君复兄还要抵赖?听听这话便知道了!”
众人都知潘阆的意思,只是现时苏小小寄情苏文之事,已然知晓,这玩笑话儿便好不尴尬。那林府尹见冷了场儿,便笑道:“既然我等都已然成议,都监也便从了吧!”
苏文苦笑,暗道:这却已不好推迟了,只是那苏小小之事,还是先明言的好!因笑道:“想那小小才情,冠绝秦淮,独占花魁一晚则可,若是将她终身占了,岂不是误了人家?且在下已然有定亲,却又如之奈何?”
林府尹摇头笑道:“我道是何事让你如此踌躇,原来便是这事,今日我等三人保媒,只让那苏小小做个侍妾,即便你订了亲事,却又何妨?若是日后你那娘子问起,便说是我等保媒便是,只叫她来寻我等说理去!”
那潘阆大声叫好,林逋亦以为乐事,三人得意洋洋,自以为成全了一桩风流美事,见证了一对奇情鸳鸯。那林逋想到苏小小心有所属,又得圆满归属,一时神思兴奋,一时怅然若是,甚是矛盾!
四人又叙了一回话,那林府尹欲要招揽,言辞亲切,那潘阆欲要结纳,虽然前面话说的直了一些,但也足见他那逍遥豪爽之风,虽然言辞不留情面,却也极对苏文胃口,话儿也多些;那林逋敬重苏文文采武功,风流倜傥,也直觉大为亲近。
一席话,直说了一个多时辰,直到苏文辞了出来,那三人犹还未尽兴。那林逋、潘阆却不急于告辞,三人一起有闲话一回。那林府尹道:“不知两位对着苏文是何看法?”
那潘阆笑道:“文武之才,豪杰之义,英雄之心,却当得少年一辈之楷模,却不知先前如此籍籍无名?却是让人奇怪,然也是个值得结交之人!”
林逋亦点头道:“逍遥兄评价极是,只是那苏文,我却还要加上一条,花丛浪蝶才是!”
潘阆与林府尹俱都愕然,旋即便明白这林逋的心思,一起大笑起来。潘阆摇头叹道:“原来君复却是入了魔道,念念不忘这个,君复与那苏文就其文采风流却是一时‘瑜亮’,奈何‘既生瑜何生亮’乎?”
林逋叹口气道:“修得取笑于我,若是苏小小对你痴情若此,我便第一个不服,若是这般对那苏文,我也只能叹息了!”
三人又大笑,那林府尹道:“逍遥老弟,若是不忿,今夜这秦淮河上,调的好琴的,弄的好箫的,俱随你挑拣便是!”
林逋叹道:“只得如此,退而求其次也是识时务者所为也!”
三人又说了一会,那林逋、潘阆这才告辞不提。
却说那苏文升了都监,擒了赤发鬼鲍胜,剿灭了梁公山的盗贼,更是斩了那贼首谭海的首级,这等英雄事迹早已全扬州传唱,却早已到了那苏小小的耳中。听得苏文英雄事儿,心中越发惭愧,当时自赎身家,却是指望着那苏文不过是一白身才子,心中倾慕,还有盼头,心知他乃身负才学之人,指望日后出头。今日这苏文便做出这等大事,更是名传扬州,却不知那冤家心中还存有自己不?
这小小却也是个至情至性的痴情奇女子,心中虽然五念杂存,却对那苏文之情,矢志不渝。听得那府尹差人传话,要借用自己的画舫,为这扬州的英雄做一出庆贺大宴。便顺溜儿的答应下来,忙忙的吩咐丫头司律,自去准备,自身做了房中,对镜梳妆,却为要憯那枝花儿,结甚么辫儿,着甚么衫儿,一筹莫展,只是蹙眉凝眸,又忧心那狠心的冤家不知如何待自己,端的是:满腔情绪付梳妆,一寸青丝一寸情。
到了晚间,玉兔东升,那扬州城内,早闻府尹大人要在苏小小画舫为那苏文庆贺,都一发来到那秦淮河畔,乘船游玩,听箫结希,成群结队,只将这秦淮河畔照的便如那漫天繁星一般的世界。有人便唤作是与民同庆,与民同乐!
且说林府尹率苏文一行等,行到那秦淮河畔,早有苏小小那花舫停靠岸边,左右两个侍女,提着贴花的灯笼,见府尹一行到了,便蹲身行礼,一人提了灯笼在前,引那府尹一行上了跳板,一个也提了灯笼,跟在最后。
上得花舫,那丫头便径直引到舱内厅堂处,那府尹右手首座坐了,潘阆次席,林逋左手首座坐了,苏文次席。早有司律捧出香茶,又端出几盘果馔点心。却独不见那苏小小。
林府尹因问道:“苏大家和在?”
那司律便道:“姑娘正自梳妆,即刻便到,先用些点心!”
林府尹点头笑道:“我等却是不急,却是有人要急了!”只拿眼儿斜睨苏文。那潘阆与林逋俱都大笑起来,只是揶揄苏文道:“到时休叫负了美人恩情,不然便做不得雅人,却是个俗物了!”
苏文赶紧打躬苦笑道:“几位大人如是说了,那下官敢不从命?”
那三人俱是又大笑一阵,气氛显得融洽,正说话间,却听得那司律将那,门帘一掀道:“姑娘来了!”说话间,便至闻得一阵清风,从那门帘外闪进一个人来,那林府尹等人心中俱叫道:好一个标致可心的人儿啊!但见:那可人儿身穿紫纱衫儿,白纱挑线的裙子。腰肢袅娜,宛如杨柳轻舞;月貌娉婷,好似白玉梨花。又见那神情,却是:两弯柳眉微蹙,便如嫦娥后悔偷灵药;一张俏容削瘦,好似西子病中常捧心。即便是苏文,也是一阵意动。
苏小小上首站了,低垂着头儿,却并不敢瞧那冤家一言,只是福了一福道:“小小拜见各位大人,一时迟了,却难恕罪!”
那林府尹便笑道:“何处此言,此番却是我等来叨扰的,便是肯接待时,也是给足我等面皮!”那林逋赶紧点头称是。
苏小小只拿眼儿斜睨了苏文一言,但见那冤家目不斜视,只盯着脚底一片地儿看,并不曾多瞧自己一眼,眼见得这多日相思的人儿便在眼前,却恍如陌路之人,一时心伤,又不敢流露出来,只得强笑道:“小小还略备了薄酒,以贺各位大人擒贼之功!”
林府尹谦虚一回,便随那小小到了那花舫高楼,又是另一番景象。那楼上并无遮挡,却甚是平阔,那中央更是摆着一张红木雕花的圆桌,那圆桌上已摆满了各色精致菜肴。从这楼上,便可将那繁如星点的秦淮夜景,尽收眼底,又有清风吹拂,隐约还有丝竹管弦之音,飘渺浮动之歌。
林府尹不禁叫了一声:“端的是个好出处,便胜似人间仙境一般。”那林逋叹道:“却是这般的神仙一般的地方,又有小小这般神仙一般的人儿,在下已然分不清这到底是人间还是仙境了!”
潘阆也大声叫好,便道:“莫若你分不清,便是我也是这般,想世间人都道我乃谪仙人,我却不自知,今日方才有这般感受,此情此景,这才当得谪仙人之号!”
那小小低眉顺眼,浅笑嫣然道:“极为谬赞了,却不知苏都监大人以为如何呢?”
苏文见那小小只顾对自己发难,便笑道:“亦如入画中一般!”
小小抿嘴一笑,又请四人坐了,那小小自身便挨着那苏文坐下,早有丫头将四人杯盏斟满。那苏小小只将那杯儿抬起,对那林府尹笑道:“这杯便是小小敬府尹大人的罢,这场大胜,扬州之人俱言大人功德,更有要立碑建祠传世记颂的,小小便不自量力,以薄酒相敬了!”
林府尹听得痛快,心情舒畅,对那小小奉承之语一并受了,便大笑道:“当浮一大白,”便一口干了。那苏小小用衣袖遮了,也自干了一杯。
林府尹笑道:“你敬我一杯,我亦要回你,只是不是吃酒,却又一好事与你!”
苏小小微微笑道:“却不知是何好事?大人能否见告?”
府尹笑道:“现时却不能,只饮酒罢!”苏小小也不追问,又拿起杯儿,依次向那潘阆、林逋各敬了一杯。那林逋吃了一杯,叹道:“如此良辰美景,如能得闻苏大家的仙音,便是完美无缺了!”
苏小小亦笑道:“待我再劝一盏儿酒,弹奏一曲便是!”言毕又将盏儿斟满,直捧到苏文面前道:“公子请!”
苏文听闻此时小小并不唤自己官名,却道了一声“公子”,一时恍惚,便如那天夜里,初次见到苏小小时的场景,心情荡漾起来,却瞧见那小小目光坚定,柔肠百结,那脸儿削瘦,自有一番惹人怜惜的情思,不由暗叹道:最难消受美人恩,若是再辜负了你,便是我的罪过了。一念及此,便要去那自己的盏儿,岂知那小小只将她自身手中的盏儿递与了苏文,自己端起了苏文的那盏。此便唤作一个交杯酒!
第三十八章啼血成双
第三十八章啼血成双
苏小小将那盏儿与苏文换了,也不遮掩,用那唇儿抿了,轻轻的扬了脖儿,一口干了。却将那空盏翻了个儿,浅浅笑道:“奴家已然干了,公子也饮了罢!”
苏文也不再犹豫,只对那小小点头道:“小小尽可放心,这一盏,我却是如何都要受的!”将那头一仰,干了盏中酒。
那苏小小见苏文不再作态,只将那盏中酒干了,心中便被这勇气激发的红霞盈面,又听他并不似其余人等,用“大家“呼之,只唤自己”小小“之命,更显得比旁人亲近,越发的将那胭脂上了脸颊一般,又有月色相衬,却成了个白璧红霞的美态。
苏文又笑对苏小小道:“方才林大人欲要一闻小小仙音,在下为助诸位雅兴,却有一词,若是小小能看得上,不妨唱之!”
还不待苏小小说话,便听得那林逋大声叫好道:“此议甚合吾心!”
那林府尹与潘阆亦高声叫好,潘阆道:“如是这般,便可谓是珠联璧合,完美无瑕矣!”只是击掌叫好,兴致高昂。
林府尹亦道:“妙哉,何不安排纸笔,让我等再睹都监的妙字绝词?”
苏小小亦赶紧吩咐下去,即刻便有那司律将笔墨纸砚并拿凳几搬来。苏文离了席,与那凳几之前,铺开纸,提起笔,凝起神,一笔点下,一气呵成。早有那林府尹等并苏小小四人,俯身侧体,在那苏文身后,只看他下笔。
众人再看时,那勾画婉转,那潘阆欣赏一回,叹道:“此幅字,用笔凝重,点画丰厚,肉丰骨劲而笔意饱满。看似平实、朴素,但有一股汪洋浩荡的气息,跌宕自然,给人以大海风涛之气。自当自称一家也!”叹息不止。
林府尹点头道:“逍遥点评于我心戚戚!”
那林逋更是大笑道:“先前我道,若是小小配得都监,便是这天下绝妙的搭配!我等且看这词如何,再来品论!”众人又复看时,却是一首《青玉案》。
早有那苏小小看着,一字一字儿的念出声来:“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风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想那“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之句,难不成便是暗示于自己,却是已然寻到自己心爱女子?又一念心中暗道:这今日之夜,却在我面前写下这般的句子,却不是道的我吗?想了想,又觉心儿慌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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