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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没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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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观点头道:“没有便好,明日那杨太尉若真要比试,想来他也是名门武将出身,一身武艺定当了得,还是小心为好!”
苏文答应一声,又与林观告辞回家。一路上也想不出所以,只得闷闷的,进了房中,早有苏小小却在厢房内阁中,守着一个烧炭的炉子,正在刺绣。见苏文进门,再有丫头将苏文外衫脱了,挂在厢房外阁,待苏文进了内阁,又泡了一杯清茶。
那苏小小见了苏文模样,放下手中活计,又将那炉子升的旺了一些,笑道:“看郎君脸色,倒不像是升了官儿,反倒是吃了什么官司一般,一脸的晦气,却不知郎君有何心事?”
苏文叹道:“本是一件好事,我却有些为难了!”于是便将那今日杨太尉为难之事与明日演武场较艺之事一一道来!
苏小小笑道:“这杨太尉我看也不过是想试探你罢了!”
苏文笑道:“却不是这般试探法子的!”
苏小小将苏文衣襟上皱了的襟儿抚弄了一回便道:“我且问你,杨太尉是何许人也?”
苏文道:“这杨太尉本是天波府杨家的主事,殿前司都指挥使,也算是名将之后!”
苏小小抿嘴儿笑道:“这不结了,即是名将之后,这般针对你,却是想你那剿贼的功劳了!这奸诈使计的,不过是表面奉承,暗里拿刀;这性急耿直的,便是将色作于脸上,只怕人不知他正要与人斗气,若是那杨太尉笑面阴刀,到是要防备于他,若是这般,还有何不放心?”
苏文点头道:“也有几分道理!只是明日较艺,又该如何决断?”
那苏小小笑道:“郎君若是藏着掖着,一味想让,倒惹得他不快,即便是他胜了,也是无趣的紧。明日不如全力一搏,即便不能抵得过他,想来也不能将你这圣上新奖的巡检如何,即便是他不能取胜,也定然心情畅快!”
苏文听了小小之言,不由握住小小柔夷笑道:“真若吾之贤内助也!”复又大声道:“说的不错,明日我定当全力以赴,也要看看这杨家枪,是否便如那传说一般!”
那小小被苏文调侃,直觉脸色带赤,那苏文又笑道:“这双抚琴的妙手,今日却只做这些繁缛的针线活计,到时委屈了你!”
苏小小见苏文情意款款,羞红了脸,只将那手儿抽出来道:“奴家心愿已足,更胜过往昔良多,只盼郎君日后多怜惜则个!”
那苏文听得此话,也顾不得,只将那小小扯进怀中,拦腰抱起,只望那绣榻之上而去,那身子腰肢未盈一掬,诚为软玉温香,千金难买。又只做个秋里春色满帐,正是:诱人春色添娇媚,惹蝶芳心软又浓。风化弄影莺啼急,胜入桃源仙人洞。说不尽那琵琶弦中的轻吟,道不完这雨打风吹后的桃花。
次日,苏文出门,径往那府衙内来,见过了林观,又相邀了林逋,又见那杨太尉也一径往这头来了。林观等俱上前搭话。几人寒暄,只说了几句闲话,便往那演武场而来。
那偌大一个演武场,却无一人,原来是这林观将那军士放了假,俱都回避了。苏文暗自点头,却道者林观也是个细心的人。不论谁落败,那面皮上俱都不好看。
那杨太尉与苏文各自穿戴装扮,又自取了兵刃,又上的马来!两人看时,却都暗赞一声好,那杨太尉暗道:“却是一个英武少年,不知武艺如何,与那听闻的,有何差别没有!
苏文见那杨延昭鲜甲亮盔,一杆长枪绾在手中,自由一股雄姿,暗叫一声好个杨家将门的后人,碧血沙场的猛将。两人惺惺相惜,那杨延昭也不答话,只将那银枪笔直一指,纵马便奔驰而来,隐隐挟带风雷之声,腾腾又起滔天之浪,却不知两人这一番较量,引出何事?
第四十一章相邀
第四十一章相邀
两人俱是屏气凝神,一夹马肚,那杨延昭挺马前驰,一杆长枪挟风雷之势,身如急箭马如风,只望那苏文径戳而去。好个苏文,静若泰山,面不改色,将那长刀一横,只叫一声:“来得好!”眼见得明晃晃枪尖似寒星扑面,手起刀扬,刀枪赫然相撞,金鸣刺耳。两马交错,此一合,各人自由心得。
那杨延昭暗道:我这等冲杀,虽不尽全力,却也带着马势。此人不动,能安然接我一枪,端的了得,道闻之言也是信得的,此人却又本事!
那苏文亦暗道:都道杨家枪法举世无双,今日一见,竟有如此声势,这杨六郎尚未全力,却不知全力之后,又是何等的凌厉,还得小心。
两人心思一样,俱打起十二分精神。两人拨马重战,将那全身的本事都使将出来,这一场好杀,便如那蛟龙遇上猛虎,金雕遇上猛隼。一个寒光点点便如漫天散星,直教人防不胜防;一个雪花片片正是数九寒风,让敌手躲之不及。
两人斗得性起,那边里校场上沙尘暴扬,这厢边战马嘶嘶,便如:春雷滚滚云压顶,怒海争锋浪滔天。只听得内里一声断喝“着”,便见两人已然罢手。尘烟散尽,却见两马并辔而立,那苏文横刀肃立,那杨延昭哈哈大笑。
林观只道杨太尉胜了,便赶紧下台,便道:“看来定然是太尉胜了!太尉神勇!”
杨太尉大笑道:“休谬赞了,此番却是我输了。看来英雄出少年,先前还有些疑惑,这番较量,我变释怀了,原来真如人言,这苏巡检端的是个了得的好汉,难觅的英雄!”
林观尴尬笑,又对苏文喝道:“苏巡检,此番冲撞杨太尉,还不过来赔罪?”
苏文早已下马,冲那杨太尉一礼道:“适才莽撞了,还望太尉赦我不敬之罪!”虽言如此。却面不改色,只一礼之后,便持刀挺立,却也有一番傲气。
杨太尉也跳下马来,手把苏文手臂,哈哈大笑道:“输便输了,哪有这般甚么冲撞?校场较艺,若是怕冲撞了,那沙场上还不将那性命丢掉?”因又向苏文道:“今日一战,大块吾心,甚是痛快淋漓,巡检如此武艺,他日沙场之上,正需要巡检报国效力之时!”
苏文心下暗道:这沙场报国却又干自己何事?如今做这个官儿,先前所虑也不过去祸之道,莫惹得那杭州陈府尹陷害。如今得了圣命敕封,又要往那杭州宁海军任职,想来那陈府尹也不能奈我何,只等那陈府尹离了这杭州城,我大可辞官。若是跟着你去那宋辽边境,与那辽军大战,却是自寻死路,想你杨家一门皆寡,又何苦拉上我来?
当下计议已定,口中却只管笑道:“若是朝廷相招,自然为国效命,此乃本分!”此言只道:若是朝廷下诏来招我,我便去,若是你来相招,我却是不去的!
那杨延昭并无理会这言语外之言,只是感叹道:“好一个本分,若是都能做得如巡检之言,皆尽了本分,也容不得辽主这般恣意妄为,劫掠边境。”一时间蹉跎了半晌,这才回神,复笑道:“某今日却要告之巡检一事!”
苏文躬身道:“下官洗耳恭听。”
杨太尉笑道:“不必拘礼。此番前来宣旨,却是我自讨的一份差使。”见苏文、林观等一副洗耳恭听模样,又道:“巡检是否有个兄弟名叫吴大牛的?”
苏文心中一惊,暗道:却不是大牛出了甚事?我却要小心应对才是。便点头道:“确有一名兄弟姓吴名大牛的!”
那杨太尉笑道:“这便是了,这吴大牛前些时日,投了京城禁军,其力大无穷,又还有几分身手,前时,去那新兵营中巡视,却见他正卖弄武艺,七八名军汉俱奈何不得他。便有心拣拔他,与他闲话,那吴大牛便道其有个兄弟姓苏名文的,却是武艺高强,便是他自身十个,也奈何不得。”
那杨太尉一言至此,苏文方才觉察,原来这杨太尉却是这番知道自己名姓的,看来大牛此番无事,又将心稍稍放下。且听着杨太尉后来如何说。
那杨太尉又道:“前日听得有司议论,便道有人在扬州城外,杀贼擒寇,端的勇武,又是姓苏名文的,起先只道是同名同姓,无意问起那吴大牛,那吴大牛却道:‘此番定然是我那苏文兄弟!’因想他之言,某便道,想来也是一位英雄豪杰,若是肯结交时,日后为国出力,却不妙哉?所以听闻圣意要降诏来嘉奖,便讨了这个差事来!此番却不枉此行,只比那传言更加英雄了得!”
苏文听得此言,不由恍然大悟,感情这杨延昭乃是为试自己武艺而来,只是他这般做作,却是为了何事,若是求贤若渴,倒也符合他的禀性,若是这般,谁知哪天便要拉了自己上战场,想那辽人,彪悍凶狠,却不想去做那炮灰。
林观闻杨太尉言语,自是对苏文又一番见识,当下又请杨太尉回城,那杨太尉只管与苏文把臂同行,看神情,甚是兴奋。苏文却暗自苦笑,一旦入了这杨延昭之眼,想要脱身干净却是不能。那回途中,杨太尉又问剿贼细节,有证人当前,苏文不得以,只得将那设伏断后的情节,又细细与杨太尉说了一回,也不添枝加叶,只是言简意赅,指望着杨太尉看不出好来!
那杨太尉一听,却击节叫好道:“端的好算计,先放过险要隘口,只管在那无甚紧要处设伏,只造声势,让贼寇自以为上当,自然拍马就回,岂料却又回身在再设伏险要关隘,又有巡检一马当关,劫了出路,诚可谓一个四面埋伏之势,岂能不大破贼势?更是难能可贵,本队人马无一殒命便灭了那贼寇上千人马!”不由大笑三声道:“日后若是两军阵前,巡检自可当得我先锋!”
自此一句,便将苏文惊得寒毛竖立。又听闻那太尉笑道:“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苏巡检如此人物,若不重用,岂不是可惜?于朝廷无益!”
苏文赶紧道:“太尉此言却是谬赞了,苏文虽有些武艺,然我大宋,武艺勇过我者,不知凡几,智谋强于我者,又不知凡几,怎能得太尉这般看待,却是要愧杀人也!”
此时那林观也笑道:“苏巡检这话有些过谦,此番经略两浙路,有巡检相助,便是一大助力,某便有鱼水之感啊!”
杨太尉听了,嘿然不语,心中暗道:这般人物,若是不能为我所用,为国戍边,确实可惜,只是圣命当前,也莫可奈何,日后定要设个法子,将这苏文哄了去,入我杨门,将来便是一员猛将,只是可恨这林观,此言却是告诫于我,这苏文已然随了他的!
那林观亦心中暗道:看来这杨太尉确实重苏文之才,想这苏文文才武功,都是上上之选,今日有所升迁,也全是得了他的功劳,此人又不贪功,更是难能可贵,如今我与他兄弟相称,便要为自己谋一助力,想日后若要出入朝堂,内外有人,岂不是更加稳固?定然不能让这杨太尉如愿便是,所幸还有圣旨在此,不怕他要人!
苏文心中亦道:看这杨延昭定然在心中打定我的主意,我若是就此随了他,只怕是九死一生之途。只是我那大牛兄弟今在他处,得像个法子,将他调来,与我一同进退,才是便宜事。只是若他奏闻天子,我却无可奈何。随即又道,自己不过一马前小卒,岂能劳天子动问?又不由哑然失笑。因又想这林观,如今托了自己福气,升了一级,又任了两浙路安抚使,节制苏、杭、常、湖、越、台等十四州,乃是一个大大的实职,虽是正五品的官儿,但却是丰腴满手。自己任那军中巡检,却也是一个手掌军队的官儿,虽只是正七品,却也难能可贵了!又念及,这林安抚使前番与我兄弟相称,未尝不是提携于我,好与我互为倚角,互相借力之感?想必我便是他眼中一支潜力股罢!
一念及此,不由哑然失笑,又抬眼看那杨太尉,直觉那眼神热切,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几人各自散去,那杨太尉又来作辞,只督促林观与苏文早日上任,自己也要去缴皇命。辞了林安抚使出,又招呼苏文与之同行,又将言语来撩拨。见苏文毫无兴趣,只得作罢!
出了扬州城门,又同行了数里,那杨太尉直觉兴味索然,便道:“苏巡检便在此止步罢,我自去矣!”
苏文点头笑道:“却是辜负了美意,还望太尉一路保重!”
杨太尉催马而行,行不数步,复转身道:“苏巡检,日后我等必有再见之日!”说罢,哈哈大笑,扬鞭策马,一路尘土纷扬。
且说苏文辞了杨太尉回府,却见那苏小小与那丫头,坐于亭前池塘边石凳上,石凳旁边一个石头做的石台上,放着一盏儿,一个碧玉鹅嘴的酒壶,那小小只拿手中花瓣儿,抛往水中戏鱼,见苏文过来,便要起身相迎。
苏文忙道:“却不忙,不必起身了!”因见那小小穿的单薄了,便道:“你身子弱了一些,比不得前时,怎地不披了那荷花翠绿的披斗出来?当心着了凉,惹出你的旧疾,却又如何是好?”
苏小小笑道:“又不是如此娇弱,前些日子出了那口郁闷,倒也比前时好的多了,虽有些凉意,我却又着温酒取暖!”说罢斟满一盏儿,着那丫头递与苏文道:“你也去去寒气罢!”
苏文接过一饮而尽,笑道:“此间我等却住不得了,只等明日,你随我一起去杭州罢!”
第四十二章军营惩恶
第四十二章军营惩恶
苏小小闻得要去杭州,一颗心儿亦喜亦忧,思虑了良久便对苏文道:“郎君若要去时,何不先修书一封,将此间事情相告,也好免去家人担心?”
苏文点头道:“有理,先前也不曾和你说的家中的事,今日便和你说罢,家中实还有一老母,只是如今还寄住他人家!”又将自己先前如何遇上翠儿,又如何与张薇娘相识,那翠儿又如何重情,那薇娘又如何痴心,只说的那苏小小叹息不止,知道:“妾原本自以为心性坚定,却不想还有痴胜妾的人!”
苏文笑道:“那薇娘之情,我定是不能负的,所以先前对你,却是有些踌躇,还望小小不要怪罪。”
那苏小小拧眉儿嗔道:“既然如此,你又何苦来招惹我?即招惹了我,却又为何不顾?只让人日日为你焦心,夜夜为你流泪,真只是个狠心的偷心儿的贼!”
苏文嘿然而笑,自知理亏,便只拿些诗词话儿来说。那小小心思玲珑,哪有不知道他心意的,便顺了他的意,两人说了一回,那苏文评点古今,道那诗词风流,自是一番新解,虽不能令小小全然信服,却也不得不佩服他心思与旁人不同。
且不说两人闲话,只道那杨太尉自知那苏文的本事,一心欢喜,暗自喜道:这番出行却是大有所获,那苏文确实一个将才。心中有爱惜心切,一时间便想立时将他赚来,想若是以后那辽主来犯,这苏文便是能独当一面的猛将,是自己一大助力。
那杨太尉想念心切,又一路上思咐那赚人的法儿。又只因心急,沿途也不曾多停留,便迤逦回到了东京,进宫向那真宗皇帝缴了旨,又备言苏文之勇谋。皇帝点头,虽不曾言语,却暗自记在心中,想这杨家一门忠烈,也算是大宋朝难得的忠诚勇将,能够得杨延昭另眼相看,想必也是有几分本事,只不过此人便算这次嘉奖,也不过才正七品巡检,此时也不急于一时,况且现在边境无事,却待慢慢议论才是!于是又丢在一边。
那杨太尉见皇帝无有兴趣,也无可奈何,只得作辞。一径回到府中。又道这天波杨府,原本是将门,不论男女,皆有习武之风,男子文武双全,韬略武艺俱是无一不精,女子更是巾帼不让须眉。
那演武场又一个少年男子,莫约十五六岁,一脸英气逼人,又一身短葛白衫,脚踏纹鱼革,正在练枪,但那枪舞得风车也似,竖挑银枪一线天,横扫秋风满地叶。那少年生性警觉,见有人来,便手枪抱拳,却面不红气不喘,端的好身手。
定眼一看确实杨太尉,便脸色带笑,唤了一声:“父亲!”。原来便是杨延昭之子,名宗保是也。杨太尉点头道:“你这枪法,倒也可以一观了,若是再苦练得三两年,便上的战场!”
那杨宗保不以为然,却也不敢反驳,只是面色不霁。杨太尉知他心事,只是摇头不语,心道:若还是这般自负,上得战场,定然要吃亏!一念及此,忽又嘿然而笑,心中想出一个主意。也不拷问那杨宗保功课,只朝那禁军营中而去。
却说那吴大牛自那日辞了黄巡检黄彪,怀揣那黄巡检书信,一径往那东京而去。因无头绪,便沿途探问,只寻到那黄悭。只是无从寻处,只得见到城头榜文,俱是招兵的告示。那吴大牛便也熄了寻找的意思,只在那招兵处投军。
那招兵的乃是一个直长,见那吴大牛生得魁梧,便道:“可有力气?”
吴大牛也不答话,只走上前,将那直长面前一个石头刻得狮子,却有七八百斤重,只挺身上前,双手抓住石狮左右,两臂肌肉奋起,眼似铜铃圆瞪,腰腹用力,嘿然一声,便将那狮子应手而起,直举过头顶。此一试,便似霸王举鼎。
那直长大惊,便道:“好汉暂且放下!却是力敌千钧!”因又问道:“可曾习武?”
吴大牛便道:“粗通拳脚!”
直长便道:“可演示我等看!”
吴大牛便脱下那短褂的衣襟,打个赤膊,身上却刺着一条大虫,那胸前便是虎头咆哮之势。直长便叫了一声好,暗道:好一条汉子!
吴大牛将那短襟挂在哪兵器架上,演示拳法,却又是一番景象。但见:虎步生威,脚踏尘土震山岗;铁拳带风,手握乾坤起风雨。一趟拳脚下来,那场地尘土飞扬,却显好个威风。
那直长喜道:“好个壮士,这便收了你罢!”
吴大牛应诺,便随那直长,落了军籍,便派到营中,便终日与那好勇斗狠的军士为伍,每日操练,在这营中厮混的熟了。众人因那吴大牛力大,又还有拳脚功夫,俱都服他。初始到有几个油子,想要那新丁使气,时常也寻些不是。
那油子中有个为首头,名唤吴刚的,也生得魁梧健壮,习过两手拳脚,在这禁军的都头营中,又仗着一些资历,自管寻些是非。众人吃了亏,又打不过,只是敢怒不敢言,又有几个趋炎附势的,帮衬着,营中之人,俱不敢得罪。
就是那帮衬的人,便要寻些不是,也无人敢说,若是要说时,传入那吴刚耳朵,一顿痛打却是少不了,事后还要处处刁难。只因那帮衬的人要寻吴大牛的不是,被吴大牛打了一顿,便向那吴刚求告。吴刚听了不忿,便带了那七八个平日里相帮的军汉,来寻吴大牛。
吴大牛见来者气势汹汹,心知不会善了,那营中军士,俱都围上来,一些军士被那吴刚压得狠了的,只愿吴大牛能够将那吴刚痛打一顿,杀杀气焰。更有那围观看热闹者,只盼两相火并,图个乐子。
“你便是吴大牛?”吴刚本想一言不发,只将那吴大牛痛打一顿,却不曾想,这吴大牛也是个彪悍形体,先自怯了几分气焰,便拿腔作势起来,若能于气势上赢得了他,便不怕他不服!
“俺便是!”那吴大牛上前一步,逼近那吴刚道,“听说你要寻俺的不是,俺便来了,你若要怎地,俺也不惧,只管来便是!”
顿时那围观军士都鼓噪起来。那吴刚脸色发紫,这吴大牛却是不识好歹,这般挑衅自己,难不成便是吃定了自己不成?看这围满的军汉,若是示弱了,日后如何还能呈的威风?一念及此,便喝道:“你欺了俺的兄弟,某便是来讨公道的,若你肯赔礼,某便将此一笔勾销,若是不肯,休怪我拳脚无眼,伤了你却是不值当!”
吴大牛大笑道:“若要动手,还只管啰唣,若是怕了,这边滚罢!”
那吴刚吃不住话,便将那前襟摆儿一撩,扎在腰带上,摆了一个架势,喝道:“这便成全你罢!”便一拳掏心而来。
好个吴大牛,脚步一退,侧过身子,让过这一拳,叫道:“来得好!”只将那脚步朝前一踏,一手捏住那吴刚的手,只叫他动弹不得,顺势往后一送,那吴刚便来了一个恶狗抢食,扑到在地,却将那关门的大牙也跌落了一颗!满嘴的鲜血。
吴刚恼羞成怒,招呼一声,那七八个军汉,便要动手,只道要倚多为胜。吴大牛全然无有惧色,只摆个架势,等那军汉来攻。却见一番好斗,那军汉虽然魁梧,但架不住大牛力大,真个是拳到时鼻血长流,脚踢处腿瘸骨裂。不多时,便将那七八军汉俱都打倒在地。只剩那吴刚,想要转身就走。
大牛岂容这作恶之人走脱,赶将上去,只将那腿儿使了个绊子。那吴刚慌张之下,没得注意,一脚跌倒在地,这架势,又换作“嘴啃泥巴”。又见那吴刚嘴中飞出一物,跌落尘埃,细看时,却是以黄板之物,待那吴刚半晌翻身而起,却见那关风的门牙,又已然跌落了一颗,从此说话过凉风,无齿下流数第一。
吴大牛赶上前,一脚踏住吴刚后背。那吴刚直觉便如泰山压顶一般,丝毫动弹不得,嘴上讨饶道:“好汉饶了我吧,再也不敢捋虎须了!”
吴大牛喝道:“你这厮,先前那般拿腔作势,要来谋我,如今便是给你个教训,若在如此这般,定将你剥皮撤骨才是!”脚上用力,只听得那“噗”“噗”连声,却是那吴刚挡不过,放了一个连环屁。吴大牛掩鼻只道:“却原来也是个黄鼠精变的,难怪这般欺善怕恶,这便滚罢!”说罢,将那脚儿松了。
那吴刚得了脱身,一溜烟的飞也似逃走,那七八军汉,俱都鼻青脸肿,互相搀扶,只顾顺着那吴刚的去路,一径走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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