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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没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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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吴刚得了脱身,一溜烟的飞也似逃走,那七八军汉,俱都鼻青脸肿,互相搀扶,只顾顺着那吴刚的去路,一径走得干干净净。

那众人刚走,便听得众军士大声叫起好来!原来也是被这吴刚苦了的人。

吴大牛得意洋洋,拱手作答。便道:“今日指望将那厮教训一顿,若是识趣的,便不会再来搅扰众人,我等也落得个清闲。”

又有军汉叫道:“大牛兄端的好手段,好汉子,乃是个真英雄也!”其余众人都轰然叫好。又有人叫道:“大牛兄日后但有差遣,只管吩咐便是!”这正是: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得势时攀附人众,败走时落落寡义。

这时却听得那人墙之外有人喝道:“却是何人在此喧哗?敢违军令?”

早有一众将官分开众军汉,入了这内里,但见一人站立当场。那将官中为首的便对那汉道:“你便是吴大牛?”

第四十三章调动

第四十三章调动

吴大牛挺胸凸肚,大声道:“俺便是,若是要寻俺的不是,只管来,人是俺打的,也只为那厮欺人太甚,此番痛快,受些军法,俺也愿了!”

却听得旁人小声道:“莫胡说,此乃杨太尉是也。”

那吴大牛也识得好歹,先前只见得知府一般的官儿,那也是个六品的位,此番虽不知那太尉是何品级,却也知比那知府要大,心下有些许忐忑,却不知又要如何发配于我。

只听那杨太尉点头道:“也算是条好汉,某也知那吴刚为人猥琐,骄横跋扈,也该有今日之报,我已经着人即刻将他捕了,只待问清缘由,便判个刺配沧州。”

吴大牛大喜,暗道:原来也是个知趣的官儿,倒也分得清是非黑白!因又听那杨太尉道:“军营内私自斗殴,乃是违了军令,你虽其情可悯,但活罪难饶,若不惩治与你,只怕军令难依!便判你脊杖三十,你可服气?”

那吴大牛点头道:“只要不走脱了那腌臜破皮吴刚,某愿受罚!”

杨太尉点头,喝令一声,便有军士将那吴大牛拖出,打了三十脊杖。那行军令之人,因见这吴大牛义气豪爽,又将那吴刚搬倒,替一众兄弟出了一口恶气。便下手的轻了些,军棍高高扬起,落下虽然势头十足,却只是略伤皮肉,倒也不十分苦楚。那吴大牛只是兄弟恩情,只是暗暗记在心里。

虽是落棍轻了一些,却也臀高腿肿,鲜血淋漓,那两旁有军事搀了,又来见杨太尉。那杨太尉点头,又吩咐去那医馆处讨药去敷,因道:“此番只是为了军纪,若是在私自斗殴,便如那吴刚一般,脊杖充军,永不回籍。”

众军士皆应诺。那杨太尉道:“过几日我再来看你!”说罢,径直就出了营门。

却说吴大牛自那日起,倒也老实,没几日伤愈,满营里溜达,又觉甚是无趣,便呼喝了一众军汉,自去哪演武场较量枪法武艺。但见那十余军汉一起围上,俱不能胜得了他。不多时,便被打的东倒西歪,却又一人叫苦道:“哥哥,今番再莫叫我等陪你相较了,莫说兄弟们没义气,实是哥哥武艺高超,我等俱不是对手!”

吴大牛大笑道:“那如何厮混的过日子?闷在这军营中,都淡出鸟味了!”

众军士又皆叫苦。却听得那辕门一人大笑道:“莫若我来与你较量一番?”众军士望去,却见乃是杨太尉与随行七八人已然到了那演武场中。便一起翻身摆到,口中称罪。

杨太尉免了礼,待众军汉起立,便对那吴大牛笑道:“适才见你甚是勇猛,某便手痒,何不较量一番?”

吴大牛忙躬身道:“当不得,恐伤了太尉!”

杨太尉哈哈大笑道:“待伤了某再说话也不迟!”

吴大牛心内不忿,暗道:这太尉也忒瞧不上俺,即便他这般要求,俺便与他耍几个回合,轻轻将他放倒便是,也不要惹得他心生怨愤,又出了安这口鸟气。一念及此便大声道:“若是太尉之令,俺便与太尉耍子便是!”说罢,只将那短襟儿丢了,赤膊着身子,那胸前虎首狰狞。

杨太尉心中暗地喝了一声彩道:好个鲁莽的孟贲,骄躁的樊哙。却看他本是如何。但见那吴大牛一脚踏将上来,一拳过来,便使了一个黑虎掏心。杨太尉喝一声道:“来得好!”侧身躲过,从那旁的踢出一脚,那吴大牛也腾身躲过。只将那脚还踢过来。两人一来一往,转眼便交手几合。

那杨太尉见吴大牛勇猛,拳脚也有些章法,便卖了一个破绽,引得那吴大牛一脚踢来,却使了一个绊腿,将那吴大牛踢了一个四脚朝天,一屁股坐于地上,只将那尘土溅的飞扬,脚底土地震动。

那吴大牛吃了这一脚,跌了一跤,见热的众军汉哈哈大笑,不由臊的满面通红,爬起身来,便道:“此番不算,俺因怕伤着你,留有余力,你若是真有本事,我们便再来过!”

早有军士一旁喝道:“大胆,太尉岂是你说要战便战的?”

那吴大牛却只瓮声道:“俺只是不服!”

杨太尉笑道:“若是不服,便再来过!”说罢,又摆起架势。吴大牛也不答话,只将那拳头一抱,跳将过来,与那太尉战成一团,却又不过六七合,便又被那杨太尉一脚踹翻。

吴大牛跳起来又战,仍不过是六合之敌。如此这般三次,那吴大牛方才觉自己与那太尉相出甚远,也便服气了,便道:“莫再较量了,俺服了便是!”

杨太尉点头微笑道:“你也算是一条好汉,这般武艺,便做个营头的直长便是!”

吴大牛又忙谢过,因道:“俺之武艺,若是再俺那兄弟手中,只怕走不上三合!”

杨太尉闻言,便道:“你那兄弟姓甚名谁?也在这营中干事?”

吴大牛道:“俺那兄弟姓苏名文便是,先前时候,还在杭州,只是这些时日不见,便不知出向。”

杨太尉点头道:“这拳脚功夫,我与你那兄弟相较,却是谁更胜一筹?”

吴大牛笑道:“说出来也不怕恶了太尉,若是太尉与俺那兄弟相较拳脚,只怕便如俺在太尉手上过招一般,走不了五六合!”

杨太尉大笑,心下道:这吴大牛虽然勇猛,却是个无头脑的,想我杨家武艺,便是那辽国大将,闻之也是丧胆,想来这吴大牛对他那兄弟甚是敬佩,以至与妄断。心下也不以为然,只是笑道:“如此这般,我却是想要见他一见的!”

一日,那杨太尉上朝,却听得那淮南路安抚使张绍白上了一书,道是那扬州府尹林观与都监苏文奉了军令剿戝,只将那梁公山一众贼寇六七千人等,剿灭干净,便请圣上嘉奖。想那府尹林观不过虚报了斩杀贼寇两千之数,却不想到了安抚使这边,便翻了两番,达到了六千之多,令人乍舌。

想这圣君,只道那天下太平,没想出了盗贼,幸好剿灭,龙颜大悦,;立即下旨重赏。所谓言者有心,听着也有意。那杨太尉听闻得苏文二字,暗自留了心,便自请去那扬州颁诏。那圣君闻杨太尉自请颁诏,心中暗笑,必是听闻得那表文上言道苏文英雄了得,想是起了爱才之心,一想也罢,这太尉去也好,若是能入了他的眼,定然也是个不凡的人物,今后为国效力,也多了一员将领,便顺水推舟,便让那杨太尉去下诏便是,又着意将那苏文提了七品的巡检!

却不想此去,便使得杨太尉笃定了心思,只管要将那苏文赚了来。因为想出一番计策。

那杨太尉急匆匆从那府中出来,一径便往那军营中来,又使人寻了吴大牛入账。那吴大牛不知就里,进了帐中。杨太尉道:“此番去了扬州颁诏,却遇上了一员猛将,也是姓苏名文的。却不知是不是你兄弟!”因又将那苏文相貌武艺描绘一番。

那吴大牛兀自叫唤起来,大声道:“此必是俺那兄弟了,只有他才有此等相貌,如此武艺,若说旁人能够胜得太尉,俺自不信,若是说俺兄弟能够胜得太尉,俺却丝毫不疑!”

此言耿直不爽,但杨太尉丝毫不以为意,笑道:“如此这般,想来那苏文便是你兄弟了!只是此番你那兄弟被圣上拣拔,受了杭州宁海军都巡检,却不能与你厮见!甚是遗憾!”

吴大牛只那眼瞪着杨太尉,神情甚是焦躁,只道:“俺这便向太尉告假便是,还望太尉恩准,让俺去那杭州与我兄弟厮混一些时日。”

杨太尉摇头笑道:“这确实不能,这禁军若不是役满,定然是不能回乡的,你又是杭州人,不能为你一人,坏了这营中规矩,这般主意,使不得!”

吴大牛急道:“这却如何是好?”

那杨太尉沉吟良久,与那厅事中踱步。那吴大牛兀自焦躁,也抓耳挠腮,好不烦乱!忽然那杨太尉顿住脚步笑道:“适才我却想到一个法子,即不坏了营中的规矩,又能让你与你那兄弟相见厮会,你看如何?如果同意,我便告诉于你!”

吴大牛叫道:“太尉只管说便是,但有能从的,俺必定不会皱下眉头。”

杨太尉点头道:“如今我只下了军令,让你前去那海宁军任职,如此这般,便可与你兄弟厮会了,只是我有一事,你若是同意,我这便下令了!”

吴大牛道:“还请太尉直言!”

杨太尉笑道:“却是两个条件,你仔细听好了,这其一便是,你此番去,定然要说动你那兄弟,来投效我这下辖禁军,若是来了,便算你大功一件,你那兄弟还有升赏。日后也好报效朝廷!”

吴大牛道:“这个使得,只是俺却不知能否说动俺家兄弟,俺只知他却不是一个好出风头之人!”

杨太尉又道:“这其二,便是,我一件私事,想我那犬子已然十五六岁,又好武艺,只是还没有遇上对手,此番你前去杭州,便可将我那小子带上,若是见到那苏文,便可让他调教,我也修书一封与他,你只管交付于他便是!”

吴大牛笑道:“这个不难,你家公子若是遇上我家兄弟,定然让他心悦诚服!”因又道:“若只是这两件事情,俺便应承了你,去不知何时动身?”

杨太尉大笑道:“既然如此,自然是明日即刻动身才好!”

第四十四章千里寻郎计

第四十四章千里寻郎计

且说那杨太尉使了一个心计,将那吴大牛调往杭州,又让独子杨宗保一同前往,便是做了一个埋伏,次日,那吴大牛收拾停当,又拜见了杨宗保,却也是个少年英雄,但见为人倒是孤傲,两人一路也无话。那吴大牛一心要见苏文,那杨宗白一心要与那苏文较量,一路催促前往不提!

却说那日,翠儿送了苏文离去,心内甚是无趣,有些黯然神伤。回身将那陈氏安顿在自己厢房旁边,因道是自己姑婶,那张阁老倒也甚重其意,因抬举了这翠儿,便将那陈氏也当做贵宾,还安排了一个使唤丫头。

这日,翠儿往那陈氏这厢里说话。那陈氏见了翠儿,只是一泡眼泪道:“可苦了你了,也是我那冤孽弄出这等事来,却害着人家的女儿,撇了为娘的,倒也无妨,只是又丢下了你,怎生让人好受?”

翠儿挨着陈氏坐下,心里闷闷的,因听得着陈氏说话,只得按捺住心中苦楚,强忍了心思,只做宽慰神色笑道:“老爷已经去府尹大人处说话了,听老爷与薇娘姐姐的回话,此事已经无甚大碍。只是郎君还不曾得知消息。薇娘姐姐已经督促老爷派了人去寻,想必过不得几天,便有消息回来!老夫人只管放心好了!”

那陈氏点头叹道:“幸好这孽障得了你这样的女子,心性又好,性子随和,又还敬我这老人,却是他前身修来的福分呢!若是那孽障回来了,定然要他给你陪个不是才是!”说罢,又抹了一回眼泪!

翠儿强笑道:“老夫人且莫这般忧心,想郎君在外,虽有些飘萍无根,但强似郎君也是个仗义的君子,又有一身武艺,料也不妨事的!只管宽心!”

陈氏见翠儿如此,知她心中苦楚,便叹道:“你这丫头就是心眼实诚,明明自己心里苦了,却不肯说出来,还要陪我这老太婆强颜欢笑,真真难得,十二等的贤惠!”

翠儿听得此言,再也忍不住,一发将那泪珠儿滚将出来,那陈氏又陪着落了一回泪,老少两个,伤心一回,方才慢慢好了些!

翠儿与那陈氏只管一处伤心,却不知那张薇娘此时也是彷徨不安,每日便只将那苏文的字词文章,看一回,写一回,想到动情处,又是痴一回。又每每盼得翠儿前来,两人又说一回。只是不说别的,只说那苏文那才子佳人,绝世爱情的故事。这却成了两人排遣郁闷,打发日子的事儿。

这日,那薇娘等那翠儿不来,正在房中看了一回那《白蛇传》,便支着胳膊,托着腮儿,望着那窗外一顶盖凉的树影儿,听得那树里鸟叫,便又想起与那翠儿调笑的一段,心里没个坐落处。又见那两个鸟儿在树底下争食,便忍不住叹道:“若是有得拌嘴儿的,便是福分了,没得理还来争执,终究你们也只是扁毛的禽兽,却不理会的我这般的孤零的心思!”

这时便听得那门口一声笑道:“姐姐在这里又在思量谁呢?却只管与这扁毛的禽兽说话儿,听着话儿,竟然是吃了它们的酸醋了!”话还没落下,那挑帘子进来之人,便到了身边,只管寻了一个凳子坐下来,道:“整日便是这样,姐姐这个玲珑的心思,却也是自身心理的一个魔障!”

张薇娘见那翠儿取笑,直站起身来,轻啐了一口道:“你自皮痒了,前日还捞的你直喊饶命,今日却又想哪滋味了不成?”

翠儿便笑道:“自是我嘴巴多了,还好意思说前日呢,我还只道了一个苏郎君,还并未说出那不动听的来,你便有那禄山之爪,若是让那旁人见了,这小姐不想小姐,丫头不像丫头的,倒是叫人笑话了去!”

张薇娘笑道:“你每每要势弱些的时候,便搬出这小姐丫头的说辞来,原本你也便是这府里的小姐了,我俩只做姊妹。只是没想到那前时的身份,竟成了你今日的护身符!”

翠儿便笑道:“若是我也学得姐姐这般读了这许多的书,我便也做些词儿,却不听那鸟儿的叫唤。等那苏郎君来时,便将那词儿给了他看去,也好叫他明白心意!”

张薇娘见她说的不堪,便抿嘴儿笑道:“只管作甚么词,想必是你自己思春了罢,也罢,我便顺了你的心思,做几首词儿,等苏郎君回转,便一并给了他,只道是你口授,我代笔罢了,想必苏郎君定然欢喜,说不定晚间还得唤你叠被铺床呢!”

翠儿见张薇娘说的更加不堪,便冷笑道:“好个没脸子的小姐,竟然想着这般的事儿,且看我告诉老爷去!”说罢作势要起身。

那张薇娘惶急了,一把将那翠儿的衣襟扯住,急道:“不过是玩笑话儿,你便如此当真,日后,我何尝还敢将那体己话儿与你说来?”

那张薇娘只管一把拉住,却瞥见那翠儿一脸狡黠,立时明白,便伸手要扯她的脸,便笑骂道:“真真要扯破你这张惯会扯谎的嘴才是!凭地这般编排我来!”

两人这般玩笑,那张薇娘已然将那满心的心思,抛开一边。说了一回。翠儿因又问起寻那苏文的事情。张薇娘只叹气道:“父亲派出多人,只是至今没有消息,想必是还没有寻到罢!”

翠儿听罢,只是沉默,心里却是别样的心思。那张薇娘复又撩拨起那心思起来,又见翠儿好似正在出神,便道:“你这小蹄子,又想些甚么捉弄人的心思了?”

翠儿方才回过神来,只对薇娘叹道:“郎君这般远离,如今还没有音信,翠儿倒是想到一个主意,不知行也不行?”

那薇娘点头道:“但凡是个主意,便说出来听听,若是可行时,我也算是出力使劲的人!”

翠儿点头道:“我方才想,郎君这番远去,那派出的没用的人,不知郎君秉性,自然不知如何去寻,一时半会寻不着也是自然的。若是得个知心知底的去寻,不定能够寻得郎君!”

薇娘便急道:“你只管说那法子吧!”

翠儿点头道:“这几日我便寻思,与其派那些没用的去,不若我出去一趟,我知他去的方向,又知他是个甚么脾性的人,只管找那些对他脾性的地方去寻!”

那薇娘闻言,点头笑道:“却是一个好主意,只是这事还有些不虞?”

翠儿道:“为何不虞?”

薇娘便笑道:“你乃是个女儿之身,便是要出个远门也是不便的。虽说路上也算太平,但难保没有那狂蜂浪蝶,若是有所闪失,却悔之晚矣!”

翠儿点头道:“姐姐说的是,但姐姐却没有听那郎君的故事吗?想哪梁山伯与祝英台中的那英台兄便是男子不成?”

张薇娘一听,不觉意动起来,点头笑道:“我却忘了这一桩了,想来这也是个好主意。若是扮作男子,这路上倒也能够遮掩了许多,少了麻烦。”

翠儿笑道:“却不知哪里寻着男子的衣物?”

张薇娘点头道:“我等自然不曾有这男子衣物,不若你寻个借口做两身儿衣物来,只道是为那府中男子所裁便是!”

翠儿道:“真真是出了一个损主意,若是我去,却是扔不下这个脸子。我看不寻个小厮去罢,只许他些银钱,让他守住口便罢!”

张薇娘听了,也是个好主意,便要嘱咐道:“做两身儿吧!”

翠儿诧异道:“为何要做两身儿?”

张薇娘笑道:“只许你做得那祝英台,便不许我做的那花木兰?这男扮女装的事儿,甚是有趣的紧,且你一人上路,还不如路上有个陪伴的。也好解个闷儿,或遇上那危机时刻,也强似叫天不灵,叫地不应的场面!”

翠儿执拗道:“若是这般,那翠儿还是不去的好!”

张薇娘又央告道:“好妹妹,便允了这一回罢!”

翠儿摇头道:“你倒是得了趣味,若是老爷不见了小姐,还不待急成甚样呢?这路途又远,我在府中做事惯了,吃惯了劳累,倒也不怕!”

张薇娘一听,便黯然道:“连妹妹你也这般看待我,只是那郎君故事里,哪个不是独立特行的奇女子?我若是比不过那些女子,我又如何配得起郎君?”这话说将出来,直将翠儿唬得愣住。原来这张薇娘日日为那故事里女子的奇行特为思咐,日日以往,便觉得只有这般,才当得那奇女子称呼,若是不然,自身便只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姐而已,并无持傲的本钱。虽通些文墨,但与那苏郎君那故事中的女子一比,却每每又自惭形秽,一心想要做出些事来!

今日听了这翠儿胆包了身子的主意,也便心思活络开来,这也便是一个绝好的机缘,若是能够上演的一出“情深姊妹乔装伴兄弟,千金小姐千里寻夫婿”的故事,定然也是不输于那郎君口中的奇女子的,想哪郎君讲的这般故事,定然是对那奇女子之为有所思慕,若是寻到郎君,定会是他另眼相看。

翠儿全然不知者张薇娘的心思,只是一门心思的劝阻,那张薇娘那肯听她这般言语,心性定了,便道:“若是你不肯时,我便独自上路也!不愁寻不来郎君!”

第四十五章易钗而弁

第四十五章易钗而弁

过得几日,那翠儿收拾了些细软,只对陈氏道:“因远方的舅妈身子有些不爽利,要去瞧瞧,要离开张府一些时日,”因又道:“我已经嘱咐了张府管事的王妈妈,要什么只管与她说便是,不妨事,我也算得这里半个主子了,也别不好意思要!”

陈氏笑道:“若是真有个不爽利的,去瞧瞧也还,这人老了,就指望着人来,热闹,也不寂寞。我住在这里,每日家的无所事事,又有好吃的好玩的只管记挂着我,还有个使唤的丫头,还有甚么不满意的!”又心中暗道:这丫头从来不拿自己是主子的事情说事,今日这般交代,定然是怕我因她离了张府,受了人的闲气,显见的是个有心的人。心中愈发的感念。

翠儿见陈氏无事,便放下心来,这些时日,自己时时要安慰陈氏,又要时时与张薇娘说笑解闷,怕她伤了心,谁知自己背地里不知道流了多少的泪珠了。如今,这张薇娘又要吵嚷这去寻郎君,却又是个不晓事的举动,若是被老爷发觉,自己还不背了一个拐带小姐的罪名。要知道这路途遥远,定然千辛万苦,若是有个闪失,自己更无法交待,心里面一直便犯着愁。

不意今日又与小姐说道此事,翠儿仍只管劝阻。张薇娘便恼了,气道:“你若只管这般劝我,我先前也不是说着玩儿,便趁今日夜色,一个人悄悄上路了便是,也强似在这里听你嚼舌头、费口水!”

翠儿哭丧了脸道:“这又是何苦来,罢了罢了,便陪你疯这一遭儿罢了!若是再回府中,便去老爷处领死罢了。这不是害死了我?”翠儿眼见得不能阻得薇娘,便只得饶了劲,因又道:“姐姐你一向连这张府的大门都不曾出过几回,比不得我有经验,只有一条,你若是依了我,我便不再多言了!”

薇娘便道:“只管说罢,这上头你是行家,出的门多,走得路远,我依你便是!”

翠儿便正色道:“出门远行,必翻山涉水,走村宿店,便比不得家里,简陋辛苦自然是不必说了,单单只一条,便是你须得事事听从我的安排,不得擅自主张。若是这条依我不得,那出府的话儿,便休要再提了罢!”

薇娘笑道:“这条便依你!”

翠儿见势无可挽回,只得作罢,便偷偷与那小厮取了两身新作的男子衣物鞋袜,一径儿往那薇娘房中来,一进门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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