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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没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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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马良急道:“大头领还要唤他作甚,这等不义之人,只得一刀砍了,倒还要问他。”因想那喽啰喝道:“此等小人,不如一刀砍了,只取了头颅来说话!”
张小年不喜道:“我如今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子,再要无礼,便休怪寨规无情!”因向那喽啰道:“你且去领他前来说话就是!”
那小喽啰答应一声,正要离去,马良便笑道:“哥哥教训的是,我忒心急了一些,不如我也去见见他,自引他来见哥哥!”
张小年答应下来。那马良便催马上前,与那喽啰一同去了。少时,便见那喽啰领了焦猛前来,那焦猛一见张小年便跪倒在地,大声道:“哥哥快快罢兵,休坏了大事!”
那张小年便喝道:“先前闻得你这厮投了官兵,白白的将十数兄弟送与乐官兵做领赏的功劳,如今要学那苏秦之举,可是要让我自缚了去见官兵,你好请赏不成?”
焦猛口中只叫冤枉,又道:“若是哥哥信了那张良的言语,便后悔莫及也!”因又将那经过从头至尾道了一遍。
那张小年“哎呀”一声惊道:“此话诚不欺我?”
焦猛指天发誓道:“若是半句虚言,只管叫五雷轰我!”
张小年这才叫道:“好险,即便是真话,也要唤那马良前来对质,方才可信!”一面又命人唤马良来。早有一个喽啰报道:“那马头目已然骑了马,投北而去了!”
张小年这才跌足叫道:“定然是那马良心虚,险些儿叫我酿成大祸。”一面下马扶起了焦猛道:“所幸你敢来,不然吃我兄弟反目矣!”心下又深恨马良不已。又叹道:“如今这等形势,又如何能够见得我那两位哥哥一面!”
那焦猛见张小年意兴阑珊,便道:“哥哥休这般叹气,如今只需我再去那城内,将事情如此这般说与吴哥哥听,他自然不会见外,只待约个时日地方,哥哥们也好方便见面。”
张小年点头道:“有理,便依你就是!”一面打点人马,自往原路而回。
且不说张小年一面收束人马,一面自作回转打算。单道那吴大牛并张诚押解十来人进了军营,自命人看管起来。又一面只等焦猛信来。
待到天明,又日头偏西,却不见人到,吴大牛心中焦躁,暗道:却不是吃了那厮的诡计,好叫俺放了他?正疑惑间,忽然便闻得杭州城外有大军来攻。那安抚使大人并府尹有请巡检前去商议,如何退去强人!
那张诚便道:“只怕着了那厮的道儿了!如今要去与你那兄弟刀剑相见,又如何是好?此事我等又不能做主,却只能等那巡检吩咐!”
吴大牛便恨声道:“终日打雁,却被雁琢了眼。若是再撞见那厮,定然一刀剜了他的心肝下酒!”张诚便道:“若是没有赶上马良那厮,也是有的,若是这般,我等权且忍耐一回,若是那厮回转了,我等再来问话不迟!”
那吴大牛愤愤然,只顾叫军汉将酒来吃不提。且说那府尹张吉,闻得有千余山贼来攻城,心头甚是惶恐,这杭州的官儿做的甚是谨慎,前后有狼,这会子又来了虎,哪个不是棘手的事?因此便慌乱的使人去请了宁海军巡检名唤蔡柄的。
这蔡柄是谁?原是那京城右散骑常侍光禄大夫蔡中事远方侄子,原本是个破落的子弟,流落京城,投靠了这蔡中事,蔡中事便使钱,为他谋了个军中的差事,不曾想那苏文犯了事,调离了杭州宁海军,这个机会便是蔡中事谋了人情,送了钱钞得来的,一径儿代了苏文做了这杭州海宁军的巡检。只是此人虽混迹军营,却天性胆小,如今听闻山贼大举进犯,又有府尹请来商议。早把个心肝犹如浸了猪油一般,全然不知所措。
那安抚使林观本想请得这几人商议,却不想那陈府尹战战兢兢,说不出话,那蔡巡检畏畏缩缩,则不得声。便叹道:“若得我那苏兄弟在此,又如何这般难办!”
那蔡巡检好似得了借口,便道:“那苏大人不是正往杭州城来吗?如今收了通判,又节制宁海军,正好使他来打这一战,再好不过!”
林安抚使不禁愕然,且不说那苏文还未到,便是这巡检出的好主意,便是个要见事退缩的主,如何领得军,杀得贼?
正不得要领时,又有人来报,道是那来攻城的贼子,尽数的离去。那林安抚使兀自不信,便引了众人前去城头观看。那陈府尹与那蔡巡检害怕不过,本待不去,但见那林安抚使面色坦然,这才挪着步子尾随在后。
及登上城楼,便见那贼寇大队,次第而退,不一刻便退的干干净净,一个不留。那林安抚使等兀自长处一口气。陈府尹并蔡巡检更是惨白脸色稍稍红润了一些,那蔡巡检才觉得腿儿也不打颤了,头也不晕了,心胸也不似猪油蒙住了。便觉天地广阔。正要开怀大笑之时,却听得那林安抚使言语道:“如此贼势,眼见得成了气候,若是见其做大而不理,有负圣恩,”因顾首对那蔡巡检道:“蔡巡检,不若那个主意,待明日之时,呈报与我,且商议如何进山剿贼之计!”那蔡巡检闻此言,早已惊得一屁股做到在城头。
第八十章相约
第八十章相约
且说那焦猛待张小年因众贼退去之后,便在城外寻了一家茶肆,饮了几碗,眼见得夕阳在山,树影曈曈,便才大步朝吗城门口而去。只是因方才被张小年一惊,那些守城军汉只挨到这般时分,才开了城门,也只有三五人晃荡而入,焦猛入得城去,径直去那宁海军军营寻吴大牛。
且说吴大牛正自气闷,便问一军汉报说那焦猛到了。便骂了一声:“入娘贼,还敢来,且看我扒他的皮!”说罢,便道:“你只管唤他说话,我自由分教!”那军汉自去。少时,见他引了焦猛急匆匆而来。吴大牛一脚踏上前,劈手就揪住那焦猛的衣襟喝骂道:“原指想你回转去劝人,却不想还引得众贼来攻打城池,倒是好大的胆子!”
焦猛忙道:“此事也原是我去的差了,没奈何赶不上马良那厮,叫他引了寨主到此,所幸还没有攻打,只是那马良见我赶到,自认计谋败露,便自逃去不知所踪。如今寨主托我问候哥哥,约得好的时日所在,好来与哥哥相会!”
吴大牛见如是说,便松开手,寻思:这厮听着话儿倒不死作伪,只是俺那兄弟将事情做的大了,那蔡巡检奉了安抚使大人的钧旨,只要入山剿贼,却如何是好?寻思不到一个主意,便自与那焦猛道:“且等几日,如今再信你一回。你且回转山寨,只道这几日警醒一些,莫叫那官府的人寻了空隙,将你们一并儿拿了去。”
焦猛笑道:“自醒得!”那吴大牛便拉焦猛入营中军帐,又发付军汉置办了酒肉,自与那焦猛对饮,那焦猛只顾拿那张小年在寨中之事道与吴大牛知晓。且说道张小年如何在寨中立规,又如何在双虎山做的风生水起,四处好汉来投。那吴大牛心道:却不曾想,俺这兄弟却也是豪杰性子,前些年月倒只将他认作这风月里的好手,断不曾想有这般际遇。两人说得入巷,一时尽欢而散,那吴大牛自留焦猛在营中歇了不提。
单道那苏文并穆桂英与杨宗保一行,迤逦望杭州城来,说不尽那春日水绿柳新。几人贪慕颜色,走的极慢,又过得一些时日,眼见得望见那杭州城,想那城中老娘,娇媚小小,心中便生了几分急切,只顾催马加鞭。不到片刻功夫,便到了那杭州城门之口,却见门口戒备森严,一众儿军汉把守。
苏文疑惑,往日里也不得这般盘查。便一径儿往那安抚使衙门而去。那安抚使林观正自为那盗匪之事踌躇满怀,忽闻得门子拿了名帖过来,但见是苏文,不由大喜道:“可解了我心头之急!”吩咐便引到厅事安排,自身便一径儿换了衣袍来相见。
苏文等三人,被引至厅事右旁下首坐了,正饮茶,便听得一个爽朗声音笑道:“苏兄弟荣升,老哥我亦与有荣焉!”但见那安抚使林观大踏步而来,也来不及坐,便行到苏文身边,只要握他之手。苏文起身,任由他握住手笑道:“在下也时刻挂念大人,这边马不歇鞍,就头遭来拜大人了!”
林观大笑道:“你我兄弟,正该如此!”方才放手坐了首席。苏文又将穆桂英并杨宗保一一引见。那林观也自见礼。因又问起那征辽事故,受封事宜,苏文便一一道来!那林观闻得原来如此,便不胜赞叹,笑道:“兄弟如此计谋手段,我大宋端的又得一员猛将!”说罢又长叹一声,摇头默然。
那苏文见林观如此作势,知他有事,因有感激这林观平日里帮衬许多,便开口问道:“大人如此叹息则声,莫不是有何心事?不知能与在下道来否?”
那林观便将盗贼如何来攻城如此这般道来。苏文低头沉吟,后疑惑道:“那贼势甚众,如何又退却了?其中必有缘由!”
林观点头道:“且不道这些,便是纵容这杭州城附近山贼横生,便是过失,且不道某之前任如何,只是某在此地便为此地百姓计!断不容这山贼横行。还望苏兄弟助我!”
苏文便笑道:“此某亦是负圣命而节制宁海军,亦是某之职!”那林观闻言大喜。一面又要摆酒,苏文却道:“自别后离家,如今还不曾回,吃酒倒是多有时日,不急于一时,自是思家心切,还望恕罪则个!”
那林观笑道:“此亦孝善之举!”因又将为陈氏买宅之事见告。那苏文自己感激不尽,林观自唤一个小厮引苏文去那宅子去不提。
苏文一行,虽那小厮到了一家府邸,但见那宅门,倒也有些气象,叩门时,那开门的小厮认得苏文,惊喜之下,也顾不得与苏文答话,竟然一径儿连跌带走,往内里报信儿去了。那林府小厮自告辞去了。苏文引两人进门,便听得那内院里颤颤的一声儿道:“我的肉儿,如今可家来了!”却原来是陈氏顾不得小小的搀扶,连步儿就赶往前院来。
苏文但见那陈氏气喘呼呼,忙忙的上前扶住,道:“如今儿,孩儿回来,便多些时日陪伴娘亲。”那陈氏满眼笑意,嘴里还兀自气道:“你这个孽障,也晓得回家了,你这媳妇儿一心记挂着你,数着日子,可怜见的,一副花容月貌,硬是如这杯秋风打扫了一般的消瘦了。”
苏文又将眼儿投向小小,但见果然颜色里显出些憔悴,那陈氏又自顾说着她的好处,苏文这才得知,小小实乃贤惠第一,心中感叹,本有怜惜不堪,顾不得旁人,上前执著小小手儿道:“辛苦了你!”
小小见苏文满眼怜惜,满心欢喜,只觉得前番诸事已然回报,又见这苏文不顾眼前众人,只顾拉自己手儿,那桃红上脸低垂了头儿道:“郎君说哪里话,一家人倒似说起两家话儿了,这也是奴家的本分,怎当得辛苦不辛苦!”因见那杨宗保并穆桂英并肩立在苏文身后,便轻笑道:“想来时引了客人来了,也不引见则个?休叫怠慢了一些!”
苏文方才引见两人。杨宗保叉手行礼,叫了一声“老夫人”“嫂嫂”。那穆桂英却冷眼相看,也不见礼,直冲那陈氏双手叉了一礼,搭了一句话道:“大姑有礼!”
那陈氏虽不以为意,却嗔了苏文一眼,便笑道:“如今原来,且安排酒饭管待客人!”那小小闻声便笑道:“此事老太太只管叫我做就是,老太太自与郎君、客人闲话就是!”说罢又叉手行了礼而去。陈氏这才与苏文等三人自去那偏厅坐了,又问起战事,苏文只是略略作答,杨宗保却说的意气飞扬,却将那陈氏说的心惊肉跳,没听的一处凶险之处,便念一声佛。末了便叫道:“我的儿,这般凶险的事,倒是不要事事当先才是!”
苏文摇头而笑,并不作答,那杨宗保却笑道:“老太太说哪里话,正的将军这般大功,那朝廷才赐下婚事,授予重任!”
陈氏摇头道:“恩情倒是恩情,只是若性命不保,便是天大的恩情又有何用?”苏文一听此言,不禁愕然,想来着陈氏朴**家,自然不知这君恩胜天之理。不过却是实际。不由哑然而笑。
刚叙话一回,便听得小厮来报说,那宁海军直长吴大牛并都监张诚来了,正在府上!苏文一听,大喜,便上前迎了上去。刚迈步儿,便听得那吴大牛大笑之声道:“我听得苏兄弟回转了,特意前来,这些时日,倒是想煞兄弟了!”
苏文迎上去,那张诚亦笑道:“想煞我了,原来只知哥哥这几日便道,却不曾想就来了,刚听闻消息,便过来瞧瞧。”苏文便一一见礼,在厅事分宾主坐了。那陈氏笑道:“你们这些哥子,自有男子英雄的话儿要说,我却在这里妨事!”说罢,便告罪了一声,自去。
那杨宗保自是熟识的,苏文又将穆桂英引见一番,两人听得穆桂英亦是英雄了得,巾帼不让须眉,又闻她枪挑辽军大将萧挞凛的事迹,俱时分敬佩,只要与她搭话,奈何穆桂英性子冷清,说不得几句,便不投机,只得拿话来与苏文胡扯!
不一时,那小小差人请众人入席,小小并陈氏让了,并不同席。那张诚再三坳她二人不过,只得作罢,四个男子汉,并一个巾帼,只在那桌上吃开了!谈些兄弟情谊,较量些枪法,甚是相得。这一顿酒,只吃的尽欢而散。小小又自与穆桂英并杨宗保安排了下处歇息不提。
次日,那吴大牛并张诚来寻苏文,径往那杭州潘家酒楼而去,并不请穆桂英并杨宗保等。苏文不疑有它,便在那潘家酒楼捡了个雅间,那小二又自安排了果品菜蔬,流水般上了鸡鸭鹅等,筛满了酒,那吴大牛便道:“小二可自去,我等兄弟有些紧要话说,若是没得酒了,再来唤你!”
小二自去,那吴大牛吃了一盏酒道:“苏兄弟如今有意见紧要事要告之于你,只得这般谨慎则个!”苏文见吴大牛说的郑重,便也肃然道:“却是何事?兄弟只管言来!”那吴大牛便将那张小年之事,从那夜劫张府说起,直说到那焦猛回转报信,使吴大牛约时日相聚。如此这般,那张诚一旁裨补缺漏。
苏文听得如此之言,便笑道:“这却是喜事,这些年月,终究是放不下张小年贤弟,今日终于得那消息,只是那焦猛此人可信否?”
张诚便道:“八九分可信!”
苏文便大笑道:“若是八九分可信,某便可相约,兄弟情谊比这八九分的信任更甚,吴大牛兄弟觉着如何?”
吴大牛点头应承下来。那张诚却笑道:“某先前结识的哥哥,如今又因哥哥结识的吴哥哥,若是再能结识的张兄弟,便是我十二分的福气,某也愿虽哥哥一同前去,倒要瞧瞧张兄弟的风采。”
苏文点头笑道:“这个使得,我等三人本事兄弟,如今我等俱是同胸同弟,亦有何不可?”因又向吴大牛道:“此事还要劳烦吴兄弟,有那焦猛做中,约得时日地方,我等也好相见!”
第八十一章落龙坡四结义
且说焦猛领了两头联络,自回山寨与那张小年如此这般言语。张小年心急,只要早日相见。便约在那明日午后城外落龙坡会面。此地正是三人事发亡命之初所在。焦猛连夜将那信儿带与苏文等,挨得第二日,苏文并吴大牛与张诚变三人迤逦前往落龙坡。远远便见十来个人影,居中一个立在那林子前头,手搭凉棚张望。
“果然是张兄弟!”苏文瞧见,便微笑起来,对吴大牛与张诚笑道,“当日我兄弟等俱是在此事发,想如今竟然是各有际遇,当真是造化弄人,却是这般身份相见!”
待走得更近了,那张小年早已紧走上前,迎了过来,一见苏文并吴大牛,也顾不得旁人,翻身便拜倒泣道:“今日可见着两位哥哥了!”
苏文一手将他扶起道:“如今我等兄弟再聚,当置酒痛饮,如何要做这惺惺儿女之态?只是此处没有酒肆,不如我等入城去,捡一家酒店,吃他个酩酊大醉,方是快事!”
吴大牛亦大笑道:“正该如此!我等兄弟这些年月各自流落,怎能不痛吃几盏?”
苏文又将那张诚引见,那张小年闻得张诚义气,也自然大喜。张小年叫道:“哥哥要吃酒,我自有安排,如今已然挑的一些酒食在此,又有大毡子,可铺开了席地而坐,天作酒店盖子,地做酒店桌子,我那山寨兄弟自作酒店伙计,岂不更好?”
苏文大笑:“如此甚好!”那张小年自引苏文进了林子,早有喽啰铺开毡子,摆开了酒品果馔,又将那鸡鸭鱼肉等摆满了一地。那酒开了一坛,倒在几只碗里,果然酒香浓郁。四人席地而坐,那苏文等吃了一碗,直叫痛快。
又说道了一些别后的话,各自的际遇,俱感叹不已。酒酣时,苏文便道:“如今我也做到了这杭州通判,两浙路的都监,节制宁海军,兄弟却还身在草莽,不如便弃了那身家,与我同在军中营生如何?如今大牛兄弟亦在此处,我等兄弟三人再聚首,定能做的一番大事业出来!”
张小年亦有些意动,又念及山寨兄弟,一时间又不还决断,踌躇了半晌才道:“如今却是一个尴尬身份,即便我要去,也须得安排这些山寨兄弟妥帖了才可行!”
苏文点头称是,笑道:“正该如此,若是弃兄弟而不顾,倒也做不得我的兄弟了!”言毕,只管要吃酒,四人吃的口滑,五六坛酒便以吃的个干净。只把那鸡鸭鱼遗骨满地。四人俱吃的熏熏的,张小年亦吩咐喽啰收拾了等候。自与苏文等人叙话。
这一顿酒吃的有些时日,眼见得午时便到了,如今却是斜晖映照,夕阳暖暖。吴大牛腆着肚子笑道:“今日吃酒最是痛快,只是贤弟且要尽快收拾了,我等兄弟好作成一块儿,便如那往日情分一般。”
那张诚亦笑道:“如今见得哥哥们这番交情,某若得结为兄弟,便三生有幸!”
吴大牛笑道:“杀猪捡肥,交友交心。这有何难,张兄弟也是个实诚人,有豪气,如今我等四人只认作兄弟一般就是!”
张小年大笑道:“即如是,何不如我那山寨的规矩,排个座次也是要的的!”
一语刚落,那吴大牛便大笑道:“如是正好!吴兄弟以为如何?”
苏文便笑道:“正合吾意!古有关张刘桃园三结义,如今我等也来个落龙坡四结义,纵然不流芳千古,亦和学的那古人英雄豪杰之举,亦不胜快哉!”
那张诚亦欣然领命。只是四人座次如何排定?那吴大牛等只管要推举苏文为兄,苏文却笑道:“若是论年长,还须大牛兄弟做这个大哥位置!”
吴大牛大声道:“这是甚么话,兄弟排位岂能以年长而论?苏兄弟武艺高强,乃是我等之首,又兼义气深重,自然当得这大哥!”张小年并张诚俱都称是。
那张小年又推举吴大牛为二哥,吴大牛也不推辞,张小年做了老三,张诚最末。四人又撮土歃血滴酒盟誓道:“今苏文、吴大牛、张小年、张诚四人,结为异性兄弟,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神明共鉴,忘恩负义,天人共戮!”盟誓毕,三人复又整治酒席,痛饮一番。此结义便有分教:忠诚信义共生死,落龙结义四兄弟。豪杰自有日月心,英雄也寻下脚地。至此事业便开张,好汉多有人扶济。好似桃园歃盟后,潜龙从云昭烈帝。
那张小年屏退左右小喽啰便压低了腔儿道:“如今我等即为生死兄弟,弟弟我也有一桩生意与各位哥哥同享,只便作成了此事,我便可安置了那山寨兄弟,可与哥哥们通在那军中快活勾当!”
那吴大牛道:“却是何等生意,可道来!”
张小年笑道:“这大宋自太祖皇帝登位以来,便东征西讨,灭了这南边诸多诸侯王,纳了这四海的土地,各位哥哥可曾听说这杭州之地,原为哪位王侯献于太祖皇帝的?”
吴大牛嘿然道:“贤弟却是考校哥哥来着,却是不知!”
那张诚亦摇头不语。苏文沉吟片刻,笑道:“我倒是听说过那‘纳土归宋’的典故倒也闻过,只是这事可与那吴越王钱俶有何关碍?”
张小年笑道:“还是哥哥读书多,只晓得典故,我也是因去岁秋初,劫得了一个东京来的行脚客人。那客人行为鬼祟,被俺兄弟们拿住,搜的一封书信,那信中却道此杭州城内有那吴越王遗宝,若得之,便富可敌国。我便拿住那人拷打,那客人吃打不过,只道是奉了家主之命,往杭州来寻一个姓赵名畹娜耍唤樾庞胨渌桓挪恢∥矣治始抑魇保侨酥坏朗嵌┏跫页颊猿荚吨矗∥壹傥什怀鲈涤桑率掠中孤叮阋坏督峁怂男悦匝八寄钦灶却是害我兄弟等人的祸首,却不能便宜他,便将这信埋匿了下来!先前并无心思要取这等财物,只是如今哥哥们回了杭州,我要散了这伙,便须得这般财宝才能行事!便讲出来与哥哥们商议!”
苏文恍然悟道:“原来那厮到此,竟然是为那财货而来,却须让我等兄弟受难。如此看来,这杭州城内新旧一些事物,竟然都是为此,我等要取这些财货,须得清楚来龙去脉,不然岂不是如同那无头苍蝇一般,须不得丧了性命。”
吴大牛道:“哥哥却不要如此小心,这等财货想我等如何不取?便是有了这财货不做这官儿也是使得的,便如四弟一般做个山寨大王也使得。”
张诚摇头笑道:“二哥哥但请稍安勿躁,还请大哥拿个主意!”
苏文点头道:“这财货我等只能如此计较,当取则取,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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