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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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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到府前,王佐心诚意悦地冲丁一跪下磕了头道:“先生教训得是,佐错了,是被这官场迷了本心,忘了先前的大志!”
这时却听着奔马之声冲这宅院而来,肥球将两把左轮擎在手里,领着丁一身边的亲卫围了防御阵形,亲卫之中有人吹起铜哨,宅院里响起齐整跑步声,这时巷头转出一名骑士,远远见着丁一,连忙勒住了马,滚鞍下来举手行礼道:“先生,出事了!”
第三章永镇广西(六)
出的事如果放在千百年后,压根就不是一个事。这个事情的起因,是在于一颗次品螺栓和一个检验不合格的牛皮战术鞍袋开始的,最为原始的根本就是:工场里负责验收外包产品的人员——其实就是李匠头的徒弟们,把一颗螺栓和一个牛皮材质的战术鞍袋,列为次品;而要负责回收次品并回炉焚毁的人员那里,却发现少了这两件东西。
丁一的工场就是用这种粗暴原始的方式,来杜绝泄密,所有的良品和次品都需要回收,尽管外包加工时,作坊主是花了钱来购买原材料或毛坯的。这种管理方式科学与否、合理与否且不论,但毫无疑问,它让泄密的可能性降低了无数倍。
于是丁一的工场就停止了给付全部款项,并且把这两家工坊列入了黑名单,告诉他们以后绝对不可能从工场接到活计,而且这件事没完,如果不能交出这两件次品的话,会以附逆的罪名,把这两家工坊告官。
对于负责质检的李匠头徒弟来说,他们不认为有问题;对于实质上负责梧州府城安保的丁君玥来说,她所做的是马上调了两个排,各自带领着工场里的两个民兵连,直接就把这两个工坊和作坊主的家都围了起来。
本来这事算不得什么,因为丁君玥也没有捉人,只是围起来清查罢了。若是现代,事涉军事机密,不论华夏还是欧美,通常只要不是自己干的。这当口都不会闹腾,事后怎么告国家机器那是另外的事。
可是对于两位作坊主来说,特别是习惯于欺诈底层百姓、面对官员怎么也要保留几分体面的士绅。他们吞不下这口气,这件事的后果会怎么样他们暂时还没有考虑,他们现在是觉得工场和驻在梧州府城的大明第一师第二旅旅长丁君玥,连他们的帖子都不接,直接派兵过来包围作坊的行为,让他们在泥腿子面前丢了脸面。
“他们打死了去交货的管家和七个工人,把尸体抬出来。说所有事就是这八个人干的,丁旅长不认可这种说法,表示一定要彻查到底。那两个作坊主就扬言要联系同年、亲友上书弹劾先生!”传令兵倒是口舌伶俐。几句话就把重点交会清楚,但明显他眼中是颇有些惊慌的神色。
因为士绅是很习惯来这么一手的,有什么问题,直接就打死下人。然后把所有问题都推到下人身上。算是明面上的交代,也算作一种输诚的态度,暗地里再看看要付出多少代价来摆平此事。并非他们不识时务要来招惹丁一,而是他们觉得丁一故意要借题发挥搞得他们颜面扫地,并且不给他们活路,所以他们就准备去串联动用各种人脉关系来运作了。
一个螺栓和一个牛皮包引发的血案,刚一开场就是八条人命,丁一若是刚来到这个时代的年月。听了第一反应大约就是蛮可笑的,感觉这事是滑稽、扯蛋到没谱了。但对于已经能融入这个时代的丁一现在来说。就一点也不好笑了:现代随处能搜到的原子*弹制造流程,尽管含有一些想当然和臆断的成份,但若是二战,那就是绝密。
这颗螺栓和单兵携行装备的牛皮鞍袋,于这大明景泰二年,它同样也是一个绝密,加工出枪管、膛线等等机械部机的机床,就是从这颗螺栓启始的,如果得到这颗螺栓的人,有着足够想像力,那么,或者他就可以看出许多东西,至少从次品螺栓的质材、标准的牙距等等,就可以推断出丁一手下工场的加工精度;至于那个牛皮鞍袋,更加可以推断出丁一麾下军队,携行装备的大约重量,乃至推断出大概的行军速度等等。
“随某去看看。”丁一对着身边的王佐说道,这件事处理得不好的话,很可能又将要与士大夫阶层发生直接的冲突与角力,那些的话,就会很麻烦,因为至少目前来说,梧州这边对于绿帆石之类的不少东西,是要依赖其他地区输送的,并没有办法做到完全自给。
那门口摆着八具尸体的宅院,离丁一的府第并不太远,本来丁一征用的这宅院,就在士绅的居住区域之中。大约花了半炷香的时候,就看见了包围着那宅子的第一师的士兵,还有工场里的民兵连。
对着不断立正举手敬礼的士兵和民兵,丁一微笑着在马上举手还礼,但当他靠近那宅院的门口,却就听到让他皱眉的话,大约是这家被围起来的士绅家中的家主一类人物:“老夫也是中过举的人,此刻要去求见靖西伯爷,你等为何阻拦!”
“先生没空见你,你有什么话,对我说便是。”这是丁君玥冷冰冰的声音,“我再说一次,只要把东西找到,就没什么事。当然,你家里打死这八个人的命案,衙门的推官之类会来找你清查,那就与我无关。”
似乎她的话愈加激怒了那士绅,听着拐棍重重顿在青石板上的声响,然后那士绅明显是强抑着怒意:“好,老夫敬你是靖西伯府的义女,这话就对你说:哼哼,沈万三可知道么?沈万三欲以私产奖赏军队,太祖是要杀他的,要不是皇后娘娘仁慈,沈万三连发配云南都混不到,直接就是杀头!靖西伯爷手下的行伍士卒,除了朝廷的饷粮,全还拿着另外一份饷粮,这事若是上书朝廷,硬要撕破脸面,靖西伯府又比老夫干净多少?”
丁君玥正要说话,却被听到身后丁一开口道:“且住。”她回过身来要行礼,却被丁一示意不必多礼,只见丁一对着身边的王佐说道,“此事你来料理一番,多时未见,教某看看汝学得的处理政务的本事如何。”
这时新任的苍梧知县也领着差役奔了过来,但在巷头就教大明第一师的士兵拦下,再派了人来请示丁一,丁某人很不耐烦地挥手道:“教他候着。”却对王佐说道,“如何?可能断乎?”他要看看这些雷霆学派里、这些参与君主立宪密谋的人,是否只会夸夸其谈。
只不过丁一所没有想到的,是王佐处理问题方式。
王佐并没有拘泥于自己是南海知县,为何被使来断苍梧县的案子。城头他称伯爷而丁一拂袖而去的事,已让他清醒过来。所以他倒也没有迟疑,抬手作揖道:“先生有所命,学生谨试之。”
“沈荣的墓志铭你可有看过?”王佐几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上得前去,就突然向那士绅问了这么一句,这让对方很有点摸不着头脑。别说那士绅,就是丁某人听着也莫名其妙:沈荣是谁?沈荣跟这案子有什么相干?
王佐见那士绅茫然地摇了摇头,就长叹一声道:“汝居然也能中举?沈荣,便是你方才所说沈万三的儿子。”然后他背着手,开始象背菜牌一样地说出各种年份,“洪武九年,沈荣死,其墓志铭里面就提到‘……先君子游于故侍讲袁文清之门’,先君子,那么这时沈富也就是你说的沈万三已经死了;洪武十四年,朝廷方对云南用兵;洪武十五年,始定云南。按着这么说,洪武九年以前太祖就流放沈富去当时还不是大明疆土的云南?”
那士绅颤抖着嘴唇,半晌说不出话来,王佐却不就此罢休,犹自笑道:“沈荣死时享年七十一,若沈富犹在人世,至少九十,汝中过举?试问何朝何代,有流放百岁老人之先例?真乃以谬传谬!”说罢转身向丁一作揖道,“先生,此獠非议太祖皇帝,实为大不敬,当报有司处置!”
“这位先生,都是儒林弟子,还请口下留情啊!”那士绅吓得拐棍也不要了,一下子跪了下去,磕头泣道,“学生不学无术故有此误,却不是毁谤太祖,绝无此心啊!先生、先生、饶命啊!”
丁一真的是猜到开头没猜到结局,想不到王佐这样来了结这桩事。
只不过丁一也没打算构陷这士绅一个死罪,他冲王佐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他处理的方式,挥手教士兵放那苍梧县过来,那知县倒不似士绅糊涂,拎着袍裾跑近了,就冲着丁一长揖及地口称:“下官见过靖西伯爷!”待得丁一教他不用多礼,这知县却一撩袍裾跪了下去,“学生拜见师叔,自赴任以来,知师叔孤清独立之禀性,故之一直不敢登门拜见,今日方始见着,却须补上此礼。”
原来他在没有中举之前,应该说,是李贤没有中举之前,他曾随李贤读了一段时间的书。
丁一哭笑不得,这关系也太远了吧?连李贤认不认这个弟子都不好说,要不这知县为何不敢上门呢?不就是因为关系不牢靠么?他此时是来断案子,还是来混脸熟的?但是所谓伸手不打笑面人,丁一也只好伸手扶他起来道:“先公后私吧。”
他把丁君玥和那苍梧知县叫到一边,低声道:“立刻清查,去警卫营把先前跟着文胖子的那些军士找来,好好审问一番。”那些军士,都是东厂出身的,“找到东西之后,交给苍梧县,若有故意偷藏之嫌……”
丁一没有说下去。
“意图附逆,当斩不饶,狱中畏罪自杀也洗不掉这罪孽!”苍梧县知县就低声接了下去。
第三章永镇广西(七)
容县在这初秋里倒是颇有一番景致,近都峤山的那一头,于县城城墙上望去,就看见一大片的枫叶,如火似血,在这秋风里教人看着,胸中平生了许多的温意来。赵辅望着那枫树,把手中酒袋的塞子,拔开之后又塞了回去。
身边的亲兵看着不忍,劝说道:“将军,我等惯于边关苦寒,来上两口酒御寒,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您少喝些便是,这般硬生一下子戒断,谁受得了啊!唉……”其实不单赵辅,这亲兵也是喉间酒虫难受,只不过赵辅忍着,他身为亲兵,自然也便只能忍着。
“你不明白么?”赵辅拔开塞上,如此几回,终于还是没有喝,把酒袋扔给了那亲兵,他苦笑着行在城墙上巡视,一边对那亲兵和跟上的两个百户说道,“晋公是真看不上咱们啊,不单是咱们,那几万边军,晋公他老人家压根就瞧不上眼啊!”
他之所这么说,是因为朝廷遣人来问丁一,有那几万边军是否能短时间平乱?如若不能,就要调那边军去云南平思机发之乱。丁一当场就表态,他不需要这数万边军,从来都不需要,平定广西的军略里,并没有这几万边军的位置。
说白了,丁一是嫌这几万边军浪费粮草了。其实不论是赵辅还是丁一都清楚,如果丁某人开口要把这些边军留下来,哪怕一年之后仍无法平叛,朝廷又会把丁一怎么样?答案就是一点也不会怎么样。甚至丁一还可能籍口石璞督广西的时节。把他布局搞乱了,所以现时这数万边军走不得,需要暂留些时日等等。
只要丁一想要留下这些兵马。有的是籍口,但他这么回答,却就是真的不要了。
所以赵辅当场就禀报有重要军情要告知丁一,请屏退左右。然后他就直接请求投到丁一门下:“晋公所嫌者,不外就是边军骄纵,小的不才,却担保能约束手下军士。令行禁止,必不至误事!”
当时丁一颇为欣赏地点了点,对赵辅说道:“你不错。可惜,别说手下军士,连你自己,也守不了我的规矩。大明第一师之中。规矩众多,你们呆不惯的,去云南吧,也许在那里,你们能一展所长。”
赵辅却长跪不起,说他必能遵守,于是丁一就给了他一句话:“好,戒酒。二月之内,滴酒不沾。我便派教习入营,开始按大明第一师的章程,训练你手下兵马。”派教习入营,这基本就是把赵辅手下兵马消化掉的节奏了。丁一清楚这一点,并且他也清楚赵辅能理解这意思:除非你能做到约定,要不连吃掉你的兵马,我都没什么兴趣。
若是援救石璞之前丁一这么说,赵辅肯定就搪塞两句之后退下,然后率部开往云南去了。但救援石璞的时候,山地旅那二零一团的现代军伍姿态,真的让赵辅被迷住了,他知兵,所以他一眼就看得出这是精兵!何况听着和第一旅第一团协同作战的那些边军,与石璞一同被围,之后一同冲出的边军所述第一团作战时的情景,更加让他确定,这绝对是精兵。
而赵辅更清楚,这不过是丁一练了几个月的兵。他不单认定跟着丁一能升官发财,更加难以抑止心中的**,指挥一支如同二零一团那样的部队,能够如臂使掌、如掌使指一样,命令畅通无阻,严格执行主将意途的军队。
丁一给兵部的回复,大明第一师皆新训之军,他需要赵辅这三千骑兵留下来,作为夜不收、冲阵骑军之用,其余边军,一概皆往云南开拔便是。兵部的批复很快就下来,同意了丁一的要求,三千军马,朝廷还是拿得出来,也是可接受的范围。
甚至景帝还专门修了所谓的“家书”,说是“……闻前番如晋再次遇刺,鞑虏恨汝入骨,今又有侯逆之患……宜调彼等护卫前后,以策万全……”说白了,景帝深恐在广西再死个丁如晋,前布政司宋钦之死,已让他无法接受了,要再死个赐姓、赐铁券丹书的靖西伯,那朝廷真的就最后一点遮羞布都没有了。于朝廷来讲,丁一若是平乱不力,可以被夺爵、夺铁券丹书、削职,拿入京问罪都可以,但绝不能死在广西。
但丁一却是给赵辅下了死命令:“二月之内若沾酒,你就驻守容县吧,只要某在广西一日,你不论立了什么功劳,也不得离容县半步。”所以赵辅戒酒,他投丁一门下,可不是为了长驻容县这地方。
“还有十九日。”赵辅拍了拍亲兵的肩膀,对他和那两个百户说道,“切记,无论如何不能教某沾酒,若是某闹起来,便如上回一般,将某绑起便是,记住没有?”亲兵和百户虽然点头应了,但他们真的不太明白,投丁容城门下,有什么好的?这般的不自在。
“这对我来说,是件很不自在的事。”丁一在图纸上画下了一笔,然后扔下炭笔,揉着太阳穴对杜子腾抱怨。
而坐在边上的还有李匠头与其他两名大匠;柳依依和她手下的几个大掌柜;丁君玥、邢大合等军官;徐珵以及几个雷霆学派的举人,一个个都眼巴巴地望着丁一,当然,除了趴在桌子上,无聊到开始微微打呼的天然呆之外。
李匠头看着丁一停下笔,便憨憨地说道:“先生,这个是真的弄不出来啊,您要是没个章程,咱想不出法子啊!”那几个大匠也点头道,“真是无法啊,若是那种左轮手枪的子弹,俺等试了,用钢做壳的话,倒是也能凑合;但您画的那个长杆子的枪,真的弄不出来,那机件都按图纸上尺寸,俺们几个一点点测过没差的,没打之前倒是一拉枪栓,那子弹就能退出来,可是一开火,镀铜的弹壳,打完就扯不出来了……”、“熟铁不行,会碎掉……”、“用黑火药倒不会……”
丁一听着真是头痛欲裂,叫他画出包括尺寸的枪械图纸,他倒是没问题,但要解决李匠头说的这些东西,那就不是他所能马上给出答案的事了,就算他搜肠刮肚,最后拿出来的答案,也只能是一个猜测。
这时丁君玥也开口道:“民兵训练里,很多人开始偷懒,他们赖在地上不起来,说什么‘您打吧,反正撑过这几天就好了’,又不能体罚,下面负责民兵训练的教官,都很头痛,不知道怎么处理……”
“伯爷,妾身这里有几笔账是要跟夫君核实一下的……”柳依依基本是丁一身边唯一管他叫伯爷的人了,她说着那几个大掌柜就摊开账本,指着账本上的条目给柳依依看,后者就开始冲丁一询问,“办这样的交易会,往两京十三布政使司发送请帖的话,大致应该到哪一层?布政使司治所?州府?还是县城?”因为这年代的交通很不便,去到县城和去到布政使司治所,所花费的钱财和时间,那是要差许多倍了,而且柳依依不止这一个问题,“夫君前夜说的期货,收取的保证金是怎么衡量比例的?若有人当日买空卖空,那就算我们收取了交易费用,他操作的货物,该如何处置……”
“停!”丁一无力地摊坐在椅子上,对着这一屋子说道,“我需要休息一下……”
丁君玥无奈地说道:“可是先生,若是这个关节没法弄妥,咱们的民兵训练等同于白花粮食供他们吃喝,一点用处也没有啊!开始偷懒只有几个人,现在越来越多了,也就工场里的民兵还好些,怀集县、苍梧县的民兵,全都是这么撒赖,连原本刻苦训练的民兵,都开始学着偷懒,因为他们不偷懒的话,那些偷懒的还要在边上打趣取笑他们……”
“先生,这要没个章程,那工场那边,俺等几个大匠都十几个徒弟就都白瞎在那里,干不了活计啊……”李匠头那边也在叫嚷着,谁也耽搁不起,要知道这些人就是丁一这边的科研小组,没进度的话,那真不如去多锻几把枪管。
柳依依也觉得这边缓不得:“夫君啊,这要能成的话,您把梧州府当怀集那样,用粮票养起都成……”这算是利诱了。交易会和期货市场,尽管丁一只是无意间提起,却让柳依依看到了无限的商机。
“对了,师兄,手术刀真的得给钢的啊。”天然呆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揉着眼睛说道,“那铁的,会有锈啊,一起锈都不敢用,没法动手术了。”她来找丁一,也不是如先前在京师一样,要丁一陪她去玩耍或是行侠江湖了。
正事,一屋子人来找他都是正事。
丁一感觉就要休克了,他无奈地望着杜子腾:“展之,说吧,你来是有什么事?说吧说吧,一起说吧。”杜子腾来寻他,自然也不可能是没事串门,这时节,梧州府里就没有一个人是闲着的。
“卖刀的,在湖广被衙门扣了六个”杜子腾低声地说道,“卖米的,十几个人不知所踪,道上说是白莲教干的。”他自然不会管卖刀卖米的事,所谓卖米,就是半公开组织忠义社;卖刀,就是秘密核心组织天地会。
丁一无语了,这事的确也是耽搁不得,也是要他决断。
而徐珵还老老实实坐在一边没开口呢,恐怕也不是没事来喝茶的吧。
丁一突然感觉,人还是做自己擅长的事比较好。比如杀人,他擅长杀人,就算只扔给他一把刀,叫他去杀一千个人,似乎也要比现在轻松——轻松得多!
第三章永镇广西(八)
围坐在天井四周的民兵们,无一例外地很有些惶恐,因为对于他们来说,坊间的秀才都是头面人物了,县衙里的捕快已经就算官府,可现在坐在他们中间的,却是永镇广西的靖西伯爷丁一。这让他们很害怕,一种底层民众对于大人物的恐惧,一种弱者对于强者天生的惊惶。而且他们心里有数,伯爷今日叫他们来,大抵就是因为他们在民兵训练里,带头耍赖偷懒的缘故,这便愈更让他们害怕了。
“老实说,当时并不想去干这差事的,我是一个读书人,已经有了秀才的功名,考举人,进士,安安稳稳当个七品知县,这不蛮好么?对于宦官我向来就没有好感,虽然他们没怎么样我,但作为读书人,那绝对是耻于同流的,我真的不想去做跟瓦剌谈马价的事。”坐在他们中间的丁一,并没有板起脸来训责这些,也没有跟他们讲许多堂皇的大道理。
他象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绪,又象是在这秋风里自语:“跟你们一样,做木匠活做得好好,种地、卖菜、当货郎,无端端叫来操练,肯定是不愿意的。”他说着望向四周,那些民兵的脸上,害怕的神色终于略为消减了一些,“但你们没听到那瓦剌鞑子怎么说,他说,不给,他们就自己过来拿!他们有烈马,他们有强弓,他们有长刀!我当时很生气,但他又说,每年他们都在边关打草谷,就是这么自己来拿的。当时我觉得。我得做点什么……”
“当鞑子在边关打草谷时,离容城很远,干我底事?鞑子犯边的时候。那是边军的事,是朝廷的事,干我底事?于是鞑子踏破长城,围困京师,我就在京师,除了拼命,我别无选择。”
丁一站了起来。看着那些民兵,他们并不太懂丁一的意思:“侯大苟杀官造反,你们不是皇帝。干你底事?侯大苟入梧州府把前布政使司也杀了,你们不是官,干你们底事?好了,侯大苟在怀集。奸淫掳掠。怀集离此还有二百里路,干你们底事?那么,如果侯大苟攻入梧州,你们怎么办?拼命?你们知道怎么拼命吗?”
“不,你们不知道,你们只会躺在地上撒泼,因为你们很聪明,你们发现大明第一师的军人。跟其他军队的士卒不一样,他们不会打人。今天叫你们来。我并不打算要求你们干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侯大苟的军兵,不但会打人,还会杀人,怀集县里,亲眼所见,亲身所历。”
丁一起身走到照壁那里,背对着这些民兵说道:“不想训练的,退出吧,侯大苟的兵马来,看看你们躺在地上耍赖,能不能让他们放过你,能不能让他们不抢走你家里的财产,不掠走你家中的女眷……噢,可能你们还会磕头,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觉得磕头求饶,能让对方改变主意的?我在怀集,看过有人拿着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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