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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火明末-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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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把总官，无不眉飞sè舞，心情雀跃。
看到周世龙淡然的样子，金大成心下不大痛快的同时也不禁一突，从大前年起，他就和郭天福两人都在这个地方待过，不过最终他自己和郭天福都还是没有成为这个地方的主人。反倒是便宜了周世龙这个外来客，一步登天。
但在这时，面对着一座大宅院而神sè不动的周世龙，心下不快的金大成却有了丝犹豫：“这姓周怎的如此淡然，是装腔作势还是真的不在意？如果是装腔作势，这倒要在意在意了。”
不过这样想着，他面上却还是笑着对周世龙道：“千户大人，屯内同僚已是在堂内设下酒宴，为大人接风洗尘，我们进去吧。”
周世龙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也好！”
屯内在西北处设有军营、马铺，当下由副千户郭天福同令吏胡大昌一起，殷勤地将周世龙的一干手下安排到军营去休息。
周世龙则是带着赵阳、**、张天bō、黄宏发，和叶黑率领的“尖刀大队”二十四名士兵，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入千户官厅内。
一进大mén，里面一座照壁，广三丈六尺，高一丈六尺，东西两角，还辟有橱mén。
千户官厅前衙后宅，以大mén、大堂、二堂、三堂为中轴线，其他建筑基本保持左右对称。内中分为几个房科，分别是正副千户，百户镇抚，还有令吏房的吏员办事所在。
大堂为五间七架，布置颇有武风。
此时在大堂旁的西huā厅处，已是摆好了几桌酒席，有鱼有ròu有酒，午膳算是丰盛。
不过就周世龙看来，为摆这几桌接风酒，这福山屯应该算是大大出血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接风宴
郭天福安排好周世龙一干手下后，匆匆忙忙赶来赴宴。
刚才一直没有说话，这时与周世龙坐在一席，他立即端起酒杯大声道：“千户大人来我们福山卫所任职，这是我们福山千户所上下的荣耀，来。让我们敬千户大人一杯！”
众人都是轰然响应，一旁的金大成同样是点头举杯。
周世龙也没拿捏架子，只是道：“本卑新近上任，对福山卫所之事多有不明，还要诸位同僚多多协助，一起将福山卫所治理好，为皇上效命，为巡抚大人分忧！”
他微笑举杯，同在场文武人一齐干了。
接下来，席中各军官纷纷上前给周世龙敬酒。即便是那几个书生模样的吏员，这时也是也不例外，慷慨豪饮，笑语晏晏。
周世龙身体自异变以来，喝酒也是毫不畏惧，不说别的，就是**口中的“酒坛子”赵阳，这时已是比之不过。这时见各人上前敬酒，那是来者不拒，酒到杯干，这让众人都是意外。他们没想到周世龙竟然如此豪气，不自觉间，都对周世龙生出些微好感。
均想到，喝酒豪爽的人，通常气量也大，看来以后大家的日子好过了。
其实对于周世龙担任福山中前千户所的掌印千户，卫所内怕没有一个人服气的。他资历太浅，官位也上升太快，虽说前些时间他缴贼有功，并攻破了鞑子兵守卫的建昌营镇。
即将到来的顶头上司，他们如何会不事先了解？众人这时已经知道了，周世龙这个空降而来的正千户在三个多月前还只不过是一名xiǎoxiǎo的夜不收营兵。短短三个多月的时间，就从一名普通兵丁，官位连连跳，到现在竟然一跃而起，跑到了他们的前面，成了他们的顶头上司。而他们呢？哪个不是当兵十数年，别的不说，就说其中随便一个百户官，那也是熬了五六年，这才升上来的。
两相对比之下，如何能让他们心服？
不过这周世龙能担任福山千户所的正千户，最少证明了巡抚孙元化对他这个便宜侄子的照顾之情，这后台不可谓不强硬。两州之巡抚，这位置可不是一般人能坐得上去的！
而且今日周世龙带来的兵马，实力也是不容视，听闻鞑子兵就是被他们打败过。不管这些兵周世龙怎么练出来的，这个世道，有兵就有权，就可以大声说话。虽然周世龙现在势力弱，但起码在他们面前还是有足够资本大声说话的！
现在，周世龙任职已是事实，成了他们的顶头上司。以后自己想在福山千户所内过好日子，当然要巴结好这个新任上司。因此不管各人内心想什么，至少表面上都是人人神情亲热，这敬酒cháo是一bō接一bō，连周世龙带来的赵阳、**、张天bō、黄宏发四人，他们身边也是不时的围上几人，一同敬酒。
赵阳、张天bō还有黄宏发还好，倒是**喝了几杯酒后就脸sè通红，说话的舌头都大了起来，扯着一个人只是叫兄弟。
周世龙看在眼里，知道**xìng子如此，也改不得，酒量也是差得很。不比赵阳，千杯不醉，这个时候完全像个没事人一样，而且还是jīng神奕奕的，仿佛越喝越有jīng神，让人心中惊异。这一时间，周世龙决定下来，让**以后少喝酒。
接风宴要结束时，郭天福顶过了金大成的话柄，靠近周世龙低声道：“大人一路辛苦，后院下官已是吩咐人收拾好，这宅院空旷，要不要招几个仆役服shì？”
前几任的掌印千户都招有仆役，不过自从上任掌印千户突然暴毙，朝廷也没有决定下一任掌印千户是谁时，那些仆役也就散了。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郭天福和金大成本来就互有龃龉，因此之后两人商议一番，也就随了这件事，散了也就散了，到时再说。
郭天福的话，周世龙没有反驳，只笑着道了句：“这事便由郭老哥你安排吧！”
郭天福暗地里不知道是什么心思，但面上还是非常高兴的说道：“大人放心，下官定会将事情办好”。
接风宴结束时，金大成等人就要告辞。周世龙今日方来，按他们的想法，至少也要休息几日再处理公务。
不过出乎他们的预料，众人刚起身，大马金刀端坐在上位的周世龙，立即叫住了转身yù走的郭天福道和金大成，大声说道：“郭大人，晚上时分，你将卫所内文册拿来给我看。金大人，你也陪同郭大人走一趟吧”。
上任掌印千户暴毙后，金大成和郭天福谁也奈何不了谁，最后两人共同主政了一段时间的堡内事务，各样的内政文册都是归郭天福管理，而兵员的一切资料却是由金大成把持着。听周世龙这样说，郭天福和金大成都有些惊讶，两人看了周世龙几眼之后，双方又对视了一眼，jiāo换了几个神sè。随后，两人同时拱手道：“下官明白。下官告退”。
这一切，周世龙看在眼内，但却视若无睹，神sè自若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酒宴结束，周世龙来到后院，果然几进几出，房间众多，周世龙让赵阳、**、张天bō、黄宏发四人各选了一套房间。另外，叶黑则同他那二十四名手下士兵除了分出一部分守卫之外，另外的人则四处来回巡逻翻查，刮地皮一样哪里都没有放过。
晚上时分，郭天福和金大成都来了，两人先向周世龙行了个中规中矩的礼，跟着拱手道：“大人，下官已是将卫所之内的文册全部带来了，本千户所内外丁口军户，仓库粮草，军械枪炮等记载尽在此处”。
看着面前的一个老人，一个中年人，周世龙笑了笑，道：“辛苦了，两位大人请坐！”
不管两人现在存了什么心思，但是现在是不敢和他作对的。
他让郭天福、金大成两人坐下后，便凝神细看起文册来。
叶黑身披铁甲，头顶铁盔，一手拿着一面藤牌，一手握着一柄jīng铁长枪，面sè如冰，像尊雕塑一样守卫在了他的身后！
第一百一十二章文册、情况！
周世龙查看文册，并没有让两人告退，因此金大成和郭天福两人也没有开口，只静静的坐在了一旁，等待着。而对于这种被晾的感觉，出奇的是，金大成和郭天福两人并没有不耐之sè，神sè不动丝毫。
这让看在眼里的周世龙暗暗赞叹的同时也是暗生警惕之心。但最后他也没有出口，只凝神看向了两人递jiāo上来的所有文册。
依文册统计，这个作为福山千户所的福山屯，屯内有官兵四百五十六人，马骡一百四十五匹。屯内还有军户四百五十余户，人口两千多，其中有匠户一百余户。
户除了有军户之外，朱元璋令添设了匠户、灶户之类的户籍，但凡与军队有关的人员一律是编入户，世世代代世袭，不得脱籍。这个，也是朱元璋的一大创举了。
而在军器方面，有弓八十余副，箭六千二百九十枝，盔甲两百九十六顶副，虎衣虎帽十四顶身，大刀，腰刀，藤牌背刀各一百余口。此外还有密鲁铳、鸟铳、三眼铳等火铳五十余杆，铜炮三个，铜铁佛朗机五副，虎蹲炮五个。储备铅两百八十七斤九两，储备火yào一百二十斤七两，储库熟铁一千三百三十斤，生铁一千四百五十七斤，生铁子两百三十二粒。
看到这，周世龙摇了摇头，屯内无论是人口、物资，还是军器，都是少之又少，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再看屯内屯田耕牛与属下各屯的情况，更是糟糕。福山屯耕牛还不到一百头，而且整个千户所屯田地不到七十顷，一顷十五亩，也就说屯的田地不到一千零五十亩。另外，整个千户所的军户还不到一千户。
这些，谁知道这些情况是纸面上的统计，还是真实的情况？抑或是他们两个隐瞒了不报？
官员的欺上瞒下，越到朝代的末期，就越是成风，也越是猖獗！
周世龙只是在沉yín，到让一直在等待的金大成和郭天福心下有了些忐忑和忧虑。周世龙的不知道的是，这个情况他们并没有瞒报，因为卫所的情况已经是人所共知的了，败坏的不成样子了。而且两人呆在这卫所之内，根本就贪图不到什么好的油水，图的就是一个自己的升迁。他们怕的是，周世龙这个新来的掌印千户会因为这些文册记载的情况，以为他们两个贪污了，然后对他们心生不满。
不过周世龙当天就让他们两个把文册拿了过来，想必是准备了在这里发展的，并不是镀上一层金然后就高升走人。这个情况，倒是让两人有些丝期待，看看周世龙到底能玩出什么huā样来。
虽然有些不屑，但能够改变得更好，两人还是抱着那么一丝希望的。
良久，周世龙抬起头来，对两人道：“金大人，郭大人，你们明日招集屯内军官，本官要巡视屯内各处！”
“是，大人！”
两人松了口气，随即起身徐徐告退。
第二天一早，周世龙便在金大成和郭天福等人的陪同下，察看了福山屯内各地。
福山屯西北处是军营、马铺，东南处有粮仓、草料场，此外南mén内还有一个邮驿。周世龙这些地方都看过了，军营内人影稀少，大部分军士都不知道去哪。马铺内的马匹大多瘦弱，草料场缺乏干草马料，邮驿内也只剩几个老倌，半死不活的。
而那常平仓库之内，粮米更是只剩下数百石，都不知道够吃用多少天的？
周世龙走了一处又一处，福山屯内的一切都暴lù在了他的面前。随同福山屯各人脸上都有些不好看，一部分人还忐忑了神情，显得焦虑不安。只有周世龙神情平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黄宏发与张天bō一边看却是一边笑，二人连声道：“啧啧，这福山屯看起来大是大，不过败絮其中，还不如我们建昌营呢！”
两人的话很是jī怒了福山屯内的各人，就连一直是笑着的金大成和一直板着个脸的郭天福，这时也是脸sè不虞，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不过不打紧，只听从周世龙命令的两人，最后对于各人投向他们的火辣辣的眼光，是完全的视若无睹，毫无半点反应。
福山屯内各人，无不气急！
很快，一行人又进了匠作坊，只见里面一些工匠正懒洋洋的打制着手上的兵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而且通常都是停下了工作，只聊天打屁。再看看他们打制的兵器和火器，多半质量不过关。因为周世龙只随手捡起了一把，居然在剁向旁边一根木头的时候木头没事，刀“锵锵”的裂成了几节。
至于火铳，他不敢去碰，他是怕炸膛了。
“这是你们打造的大刀？”周世龙脸sè不动丝毫，看不出是愤怒还是什么。
“啧啧，厉害，着实厉害！”**惊得瞠目结舌，不时啧啧赞叹道，讥讽之意，一望皆明。
其余跟随来的张天bō、黄宏发、赵阳等人，无不哈哈大笑出声，同**一样，不时啧啧赞叹。
刀砍木头，木头没事，刀断了。这件事是天下奇闻！
这一下，福山屯内的各将官无不面如土sè。那金大成和郭天福两人更是铁青着脸，看向这些匠户的目光都是森冷无比，如果能杀人的话，想必早已经不知道把这些匠户杀了多少回了。
昨天周世龙说了要去查看情况，因此两人回去后，都做了安排，下了jiāo代。但没想到的是，居然还会发生这样的状况，这可真是赤luǒluǒ的打脸啊！
那些个工匠们，这个时候早已经苍白了脸sè，吓得一把跪在了地上，不停磕头叫喊道：“大人恕罪，大人恕罪！”额头都磕破了皮，鲜血直流。
这一下，周世龙虽然生气，但并没有心思处罚他们，最后只深深看了金大成和郭天福两人一眼，跟着转头看向了城南处的演武场。
他沉声道：“两位大人。明日招集屯内的官兵，我要检阅军士！”
金大成和郭天福，这时早没了先前的镇定之sè，一脸诚惶诚恐的躬身应道：“是，卑职遵命！”
有时候不说比说要好，两人被周世龙蕴含深意的目光一瞧，心底当即就有了一丝危险的意味，原本平静的心瞬间被打破了，像是被浇了一蓬冷水，透心的凉。因为周世龙的目光之中，有的只是森冷的寒光，是杀人无数后的杀气所凝聚。
冰冷刺骨！
福山屯校场位于城南三里处，占地一顷有余，兴建于洪武十年间，增设。往日这都是千户所整所官兵的会演秋cào之地，不过岁月长久，校场各处已是破败。不过兴许是金大成有过整修的缘故，校场虽然有些破败，但看上去还是整洁完好的，到不至于显得凋敝。
此时在校场上，已是站满了福山屯的大xiǎo军士，这其中，包括福山屯原有的四百来人，周世龙带来的两百四十号人。
原本是初chūn的时节，但大明北地，天气已是非常寒冷，今天甚至还飘下一阵又一阵的雨夹雪。那北风一吹过来，从脖子里钻进去，直让人全身抖。下面许多福山屯的军士虽身上都裹着厚厚的棉袄与皮袄，但大部分人都是缩成一团，跺手跺脚，完全没个军士的样子，倒像个农村的闲汉。
更让人叹气的是，福山屯兵册上有四百五十六人，但在场中人也不知道有没有三百个，稀稀拉拉的，不甚了了。十个管队官也（也就是百户官），几乎没有一队上三十五人的。就是这些人中，一半还是老弱，个个身上军服破烂，很多人面黄肌瘦，身着薄薄的军衣，在冷洌的寒风中瑟瑟抖，连手上的兵器也是锈迹斑斑，一看就没有经过保养。
周世龙一眼扫过，看到的没有别的，只看到了他们的麻木，眼中脸上都是没有表情的。
“这样的士兵还不如回家种田去。”周世龙心中暗叹。
唯一好些的，就是各管队官与贴队官身旁的家丁们，每队计有十一、二人的样子，大多是青壮，衣甲兵器也颇为齐全。不过不被周世龙看在眼中的是，他们的阵列纪律也是稀稀拉拉，典型的乌合之众。
就是金大成这个副千户的那五十人队的家丁，虽然看上去颇为勇武非凡，个个jīng神饱满，面sè红润的，但也谈不起什么阵形。这些人，放在周世龙眼里自然都是不合格的军士了。不过要是放在福山屯或者是大明其他的卫所里，那就是最主要的作战力量了。
周世龙了然，明末军户制度的败坏，可见一般，也难怪孙元化会痛恨军户制，一直在自己的军中坚持募兵制，对于那些辽东并更是看中了。
在校场的校台之上，周世龙扫视着场下那些福山屯的军士，脸sè自然是相当的难看。这样的士兵，怎么能出征打仗？明显是送死的份吗！
周世龙身上披着的是银白sè铠甲，手中拿着的是自己那一杆jīng铁长枪，很是吸引了台下不少的目光。这一刻，周世龙是新任掌印千户来此巡阅他们这些人，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底下众人，忍不住议论声不断。
而在周世龙的身旁，金大成与郭天福同样按剑肃立。
郭天福板着脸，脸sè万年不变。金大成虽然头发有些huā白，老人家了，但这时却披了一身的铁甲，人虽老，但却显得高大魁梧，老当而益壮。不过这个时候，金大成他是脸sè相当的难看，目光不时扫视自己领下的一应军士的同时，更是频频注视向周世龙带领过来的那些士兵。
“这才是jīng兵啊！”金大成暗暗叹息。
这些兵才是好兵，个个年轻。不仅身材粗壮，更加特别的是纪律出众。他们身披盔甲，和他部下士兵的máomáo躁躁相比，这些人在寒冷的天气中只是持刃肃立。口中呼着浓浓的白气，却只是一动不动，任冰雪飘飞在自己身上，神情肃穆，目不斜视。
更令金大成暗暗吃惊的是，一众两百四十号人，共排成了二十个横队，每队十二人，无论从哪个方面看去，都是一条直线。
而在这二十队兵的正前方，赵阳、张天bō、黄宏发三人披甲肃立，也是一动不动。连**也是立在战兵队那边。紧绷着脸，神情严肃得过份。
再反观他自己的那队家丁的落魄，他心下很不是味道。自己集整个卫所之力，huā了多年时间才养出来的一队家丁们，这军容战力却是远远不如周世龙的这一众部下，这让他不由得生出了深深的无力感。
这种现代化的军纪军容，站立当场，相信无论是谁都是会被震撼到，不可置信。这个时候，旁边福山屯的军士无不如此，看了之后都是充满了畏惧。特别是有些人听说了这些士兵和鞑子兵死磕作战的消息，神情更是敬畏。
看了台下良久，周世龙沉声道：“金大人，为何卫所之内军务如此破败？”
郭天福主管文事，金大成主管兵事。虽然各地卫所的情况大致如此，都是败坏得不成样子，但到了他的底下，自然是要管得。因此周世龙当即就问起了金大成林，要一个解释。
金大成叹了口气，抱拳沉声道：“大人，cào练兵马需要银钱粮饷，卫所之内粮米不足，下官也是有心无力啊！”
军士要进行基本的cào练，每天至少粗粮耍管饱，否则体虚无力，就是绕教场跑几圈，也容易体力枯竭昏mí。如果要加大练量，每天还要加上一些ròu类，否则很快便会niào血而亡。
周世龙点点头，跟着又问道：“那为何卫所之内cào备官军也是如此之少？”
金大成沉声道：“大人，卫所之内军户逃亡不断，军官要养活自己的家丁，下官也是有心无力啊！”
“是吗？”周世龙强忍心中的愤怒之气，淡淡的道。
大明边镇卫所七分屯种，三分城守，称为cào备官军。卫所的屯粮征收上来后，一部分上缴，一部分便是用来供养堡内的军官与这些cào备官军。余者杂差官军与屯军便是劳役耕种。
明初军屯所出几乎能完全满足全军需求，所以兵强马壮，将士安心。不过宣德年后，卫所cào军大量逃亡，大批屯军便被征调为cào备守军，原种屯地转归余丁耕种。事易时移，明中后期已经普遍为正军充伍，余丁拨屯。
此时各地卫所cào备官军继续大量逃亡不说，余下的也多徒有其表，一年难得cào练几天，心思只是忙着自己家xiǎo与田地。就算有青壮，也舍不得充为正军，只是让家内老弱顶替。
而且军官们为了养活自己家丁，不但克扛粮饷，也鼓励这种现象的存在，好让他们借此吃空饷。
不过说来说去，事情也非常简单，就两个字：粮饷。
不过卫所败坏的情况，其余地方周世龙他管不上，自然不用管，但这里可是他的地盘，以后的根据地，如何能不管了？前任千户的问题暂不说，但之后一直没有正千户上任，而金大成和郭天福两人也没有采取什么有用的措施来发展福山千户所，这就是有责任了。
但是，好么，一连问了两个为什么，金大成都是轻飘飘的一句“下官也是无能为力”就把他给打发了，这让周世龙如何不怒？
不过现在根基未稳，周世龙倒也不好立即发难，因此沉yín了一阵之后，他又让那些福山屯的军士再表演阵法与武艺，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在最后离去的时候对金大成道：“金大人，你传令下去，从明日起，我便要巡视治下各屯！”
第一百一十三章视察与安排
崇祯三年三月二十日起，周世龙便让叶黑领着那队‘尖刀大队’随行，另外，黄宏发也被要求带领着他原本的部下随行。至于赵阳、张天bō、**三人，则领着属于他们的几队战兵留守福山屯。福山屯内，副千户金大成、郭天福两人带头，两员镇抚，数名百户官等人随行，冒着严寒，引领周世龙接连巡视了属下各屯。
福山千户所下辖数十个屯所，其中有高瞳、张格庄、回里、mén楼等屯所，名目众多。
上官视察，下面的人自然拼了命的巴结，都希望在上官面前表现出好的一面，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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