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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我为王-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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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了。

遭逢弑君大乱后,商丘内的权力出现了一个真空期,且不说公室,原本的六卿里,右师乐大心全家被戮杀于东市,他自己也被车裂于宫门之前。其余向氏兄弟被逐出了商丘,现如今还被关在城门外和夫差一起喝西北风呢!

于是城内的宋卿就只剩下大司城乐溷和大司寇皇瑗了。

赵无恤之所以还留着皇瑗,是因为他虽然控制了商丘,但整个宋国局势未定,叛党余孽还据守萧邑,郑国人还留在境内,门边的吴人和向氏更是赖着不走。赵无恤需要一向稳重的皇瑗和耿直忠诚的司马耕帮助乐溷处理政务、稳定局面,毕竟大舅哥的能力管一个百乘之家还勉强,主宰一个千乘之国就够呛了,先想办法守住胜利果实,再图更多吧。

于是除了南子牢牢将宫室攒在手心外,赵氏和司城乐氏的兵卒控制了商丘通往外界各门及广阔的外郭地区,皇氏则乖顺地退到内城各门驻守。

外郭,内城,宫廷,三重门楼,三个势力正隐隐形成,在赵无恤眼中,这也是未来组成宋国朝政格局的基础。

不过他左看右看,似乎还差点什么,对了!后宫不该由公女霸占一辈子,还差一个国君!

……

“国无君则不安,君位不可久悬,还望二卿与公室能早日定下人选……”第一个提出此事的还是司马耕,传闻孔子三月无君则惴惴不安,司马子牛和夫子一个性情,总之得给自己找一个国君侍奉,心里才算安生。

择立新君是一国大事,宋公死后,宫廷第一次对外开放,正殿布置着老国君灵堂,偏殿则收拾出来,作为公议场所,选出新的国君。

春秋时各国卿权极重,所以诸侯的太子若是年纪不够大,能力不够强,往往不能继位,反倒是一群卿士凑在一起开个会,从众多公子公孙里选出自己中意者。

比较出名的,就是赵无恤的祖先赵宣子立嗣,反复几次反悔,赶走了狐氏,蒙骗了秦国人,最后选了晋灵公为国君那桩事了,这是赵氏的黑历史之一,此外鲁昭公也是这么选出来的……

九月二十这天清晨,城中兵力最盛的赵无恤被邀请作为宾客与会,其实所谓公议,其实也就走一个过场,做给史官看一下罢了。

空空荡荡没站几个人的偏殿上,南子坐在帷幕之内,作为公室的唯一代表。从赵无恤的位置看去,淡淡薄幕后的美人穿着一身素缟,身形似乎消瘦了不少,眼睛时不时朝赵无恤对瞥一下,隔着垂帘看不出情绪,但赵无恤总觉得其中有几分意味深长。

自打他进入商丘后,还没和南子单独相处过呢,不知为何她也不主动找来。或许是害怕宋公刚死,她还戴着孝,不好在众目睽睽下贸然行事?

正想着,却听皇瑗轻咳一声道:“先君宣公曾言,父死子继,兄终弟及,宋之常也……”

乐溷接口道:“虽然,但四公子或死或囚,皆不肖,非嫡君之选也!”

皇瑗被南子忽悠着迎了赵无恤和乐氏入城后,知道自己处于劣势,也不敢再争什么执政位子了。所以大舅哥乐溷这两天一直在干正卿的活,他已经进入了角色,一板一眼继续着择君的程序。

一如他们所说,宋国是两种继承法则交替进行,既然宋公无子,按理来说该轮到几个弟弟。但他的四个倒霉弟弟已经挂了三个,剩下一个也被扣上叛逆的帽子,想继位是不可能了,于是便只剩下唯一人选择……

这个人选,还得由公室代表南子提出。

她的声音因为这几天日夜哭丧,颇有些沙哑,往昔那魅惑人心的功效却丝毫未减,反而增添了几分成熟:“先君在世时常言,有贤侄公孙纠,可以继承大统……”

殿内的二卿自然称善,公孙纠,这个不起眼的子姓少年,一下子成了香饽饽,几乎是板上钉钉,他就是未来的宋国国君!

这也是皇瑗不敢与乐溷相争的原因,公孙纠因为种种缘故,刚好就在司城乐氏手上,安置在离商丘有一天半路程的戴邑。

于是举行宋公栾的丧葬,迎立公孙纠,这便是在场众人未来要做的两件大事,辞旧迎新,开始宋国新的纪元。

将成为赵无恤和赵氏稳定盟友的新纪元!

帷幕后很少说话的南子突然严肃了起来:“但迎立公孙纠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吴军和向氏的兵车还堵在城外迟迟不退,彼辈不忿被拒之门外,叫嚣着一定要进城来,公孙从戴邑过来恐怕会被彼等所劫,不知两位卿士和赵小司寇打算如何处置?”

赵无恤这一刻有种戏剧感,南子仿佛是垂帘听政的女主一般。

当然,这念头也就想想而已,宋国虽然妇权较重,女子可以有自己的私产和田土,士与国人之女甚至可以自由择婿。但女主临朝这种事情恒古未有,世人恐怕不能轻易接受,在宋国,顶了天也就宋襄公夫人干涉过几年政务,废了一个国君而已。

尝到权力滋味的乐溷胆子也肥了起来:“莫不如出兵攻打?”他在心里算了一笔账,赵、乐、皇三家加一块,在城内共有兵卒五千,加上对吴人这几日在城外劫掠不满的国人,凑个万把人去将吴军驱逐似乎行得通。

赵无恤摇了摇头:“若是夫差不忿,回吴国后点上五千吴甲回来报复呢?”按照夫差的性情,这是有可能的,邢敖现在被夫差带在身边,无法为他实时传递消息,但赵无恤理智地认为,现在和吴国人彻底翻脸有些不妥。

连续两个月的大乱,宋国已经伤得够深,没必要再打一场与吴国,与向氏的战争了。

他看着帷幕后的南子说道:“我有一计,可以不费一兵一卒,便能让吴国人让出道路,撤离城边……”

第531章 投其所好

这几日南子不敢入睡,困得不行才趴在宋公的棺椁边打下盹,这在旁人看来是公女守丧至孝的表现,只有南子知道,她是害怕一旦入睡,宋公的冤魂会度次入梦。

辗转反侧细细思索过往,她也是怕了,先前算计乐大心,就因为手中没有自己的力量,一旦对方发动政变,她竟像个无力的婴儿一样只能束手就擒。吸取过去的教训,在宋公死后,南子便处心积虑地谋取权势,她成功控制了无主的宫廷,成了公室代言人,甚至有权参与择立新君的大事。

但南子已有自知之明,她掌握的力量就如同建在沙丘上的堡垒,没有赵无恤和司城乐氏、皇氏的默许便会轰然倒塌,南子将再度沦为政治工具和男人们的玩物。

南子也知道自己以公女身份占据宫廷名不正言不顺,这里迟早会迎来新主人。

“所以要尽快让公孙纠来商丘继位,他不过是个十岁孺子,对我言听计从,控制了他,我便又多了一份依仗。”

但围在城门边的吴国人和向氏兄弟,却成了南子的心病,她清楚,若当时进城的是他们,自己的处境只会更糟。

所以她对此很上心。

南子坐在帷幕里说道:“我听闻吴国太子夫差是个难相与的人,因前几日商丘闭门不纳之事而恼羞成怒,他派兵堵着四门不让人进出,甚至连赶来凭吊先君的大夫们都被阻拦扣押,赵小司寇有让吴人退却的计策?是什么计策?”

赵无恤道:“吴国太子夫差也不是真的水泼不进,我计策就是投其所好。”

“投其所好?”

赵无恤回忆着历史上的夫差和亲眼所见的夫差,让两个形象融为一体,他的贪婪,他的自负,他的嚣张跋扈和妇人之仁……

“我曾听人说,吴王阖庐吃饭时不吃两道菜,坐席不用两层,宫室不建在高台上,器具不用奢侈的红漆和瓷器,姑苏城内不许造亭台楼阁,车船不用装饰,衣服用具实用而不糜费……但太子夫差却恰恰反其道而行之,此人极其好色,夜宿必须在楼台池沼,睡觉时必须有女色相伴……”

听到这里,南子心中一沉,却是想歪了:“他莫非是要让我去以女色接近夫差,求吴人退兵?”

经历宋国大乱后,南子看透了世事,对除她以外的人产生了严重的信任危机,即便对赵无恤也有深深的猜疑。毕竟两人虽然有交情,其实只是两年前的一面之缘,在黄堂里说了些半真半假的约定,事后写一些真假掺半的信件而已。

人是会变的,他能在鲁国厮混到如此地步,绝非心慈手软之辈,也不知道还是不是两年前那个赤子?

却听赵无恤继续说道:“夫差在外面哪怕只有一天,想得到的东西也一定要得到,珍玩之物,一定要劫掠带走。而且此人还极其虚荣,喜欢人吹捧,所以吾等便能投其所好,就看公女舍不舍得付出代价了。”

南子咬牙切齿地问道:“什么代价?赵小司寇但说无妨。”若赵无恤也是和她父亲一样的人,为了眼前利益要南子去献身,她必定会大失所望。

赵无恤笑道:“既然要投其所好,自然会有所花费。且请公女先将内府的财帛、金银转交一半给乐大司城,重新组建外府,何如?”

“内府?”南子眨眨眼,这倒是她未曾想到的。

……

原本殷周王室都设立了总管财政收支的“大府”,由大宰掌管九贡、九赋、九功,收取卿大夫和国人交纳的财物,并把财物分拨给负责收藏以待用的各府。

所谓内府外府,只是其下属机构。

可到了春秋时期,许多机构都开始缩水裁减,比如宋国,就只保留了外府和内府两个经济机构。内府掌握山林水泽的收入和公室产业,为国君的私府。外府则是国库,凡祭祀、招待宾客、会盟、出兵征伐的财物费用,以及国内公有开支,都由外府调拨。

赵无恤张口索要内府的一半财帛,南子听后心中一紧,她乘着商丘城内的混乱和权力真空控制了内府,扼住了城内财源,司马耕等人已多次抱怨过,赵无恤对此事默默地忍了她三天,现在终于等不下去了么?

“这与退敌之策有关?”她想转移话题。

赵无恤却不放过她:“当然有关,发放给吏臣的俸禄,发给兵卒们的赏赐,这是公家的行政之费,一般由外府来筹备。至于办理国君丧葬,用的则是内府钱帛。如今外府失守,财帛遗失殆尽,想要让宋国朝政维持下去,只能先从内府挪用了,还望公女能以大局为重……”

南子怅然若失,本以为利用旧情谊,赵无恤会善意待她,如今却要硬生生从她手里夺走财权?

你果然变了,当真要将我身上防身的武器卸得一干二净不成?

乐溷和皇瑗也附议,他们每到要用钱帛时就得差人找南子讨好,实在是有些不耐。

南子一时间心灰意冷,只能听之任之,却又听赵无恤说道:“还望公女勿怪,宋国百废待兴,一切都得有规矩,此番从内府挪用的钱帛,待来年税赋收上后自当归还。我听闻宋国内府职官有许多空缺,即便公孙纠继位,他年纪小小也无法控制局面,未免受人欺瞒,我的想法是,不如让公女继续掌管内府,二位卿士以为如何?”

乐溷倒是知道自己能耐不足,能打赢这场内战全靠妹夫,所以便附和道:“理应如此!”

见他答应了,皇瑗独木难支,也只能同意,心里觉得怪怪的,怎么感觉赵无恤这个外人反倒像是宋国真正的执政?

赵无恤补充道:“最好再拟定一个条陈,让此事合乎礼法。”

乐溷和皇瑗以为然,南子也一下恍然大悟,赵无恤虽然从她手里取了一半钱帛,却顺便将她遮遮掩掩控制内府的勾当公开化,合法化了!

只要把公室收支和官府分开,南子这个做姐姐的为小堂弟管管财务,这说出去多理直气壮啊!

她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好,如此看来,赵无恤已经够留情面了,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要哽咽,问道:“赵小司寇莫不是想用财帛贿赂夫差?”

皇瑗很是忧郁:“早在前日,我便让人带着礼物去犒军,夫差却不接受,将礼物统统扔了,将使者断发纹面赶了回来,非得吾等开门赔罪才行。”

赵无恤道:“夫差眼高于顶,一般的财帛只怕不能让他动心,更何况向氏二卿为了靠他入城,肯定会在旁怂恿,所以必须是尊礼、重礼才行。”

皇瑗和乐溷对视了一眼:“那便只有献上五牢之礼了……”

春秋之时,以牛、羊、豕各一为一牢,这就是这时代最高规格的礼物了。

面对不同的宾客,徵牢的规格不尽相同:正所谓“饔餼七牢,侯伯之礼”,诸侯用七牢。五牢,则是卿之礼,三牢,大夫之礼。夫差作为吴国太子,理应比诸侯低一级,受五牢之礼是比较合适的。

“五牢?”赵无恤笑笑不说话。

“那用诸侯之礼的七牢?”皇瑗又试探着问道。

“大司寇当夫差是什么人,乞丐?”

“吴国人的胃口的确很大……”乐溷掰着指头算了会,咬了咬牙道:“那就用天子之礼的九牢!这下夫差该满意了罢!”

皇瑗提醒他道:“这太过于僭越了……”倒不是舍不得那几十头猪牛羊,而是皇瑗骨子里比较恪守礼法。

赵无恤不屑地说道:“就算僭越了,周天子也不会派人来责问,还是将吴国人打发了要紧,不过九牢仍嫌不够!”

皇瑗和乐溷愕然,不过他们哪里有赵无恤了解夫差啊。

最后还是南子拍了板:“那就用超过天子规格的十牢,何如?”

赵无恤还是摇头:“还是不够,鲁国飨晋国之卿曾用上了十牢,夫差心比天高,必须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规格才能满足他的虚荣,才能将他打发走。”

偏殿内三人有些发怔,齐声问道:“那要多少才够?”

赵无恤笑道:“起码得九十九牢!”

……

“你没有弄错?商丘内送来了九十九牢的徵礼!?”

向巢瞪大了眼睛,看着来报讯的弟弟向魋。

“没有错,这是礼单的副本,请大兄过目……”向魋满头大汗,将一块写满小字的上好绢帛递给哥哥,他方才也是被上面的内容震惊了。

向巢接过一看,上面满是溢美之词,夸夫差英明神武,夸吴国是患难友邦,夸他为宋国叛党平定立了大功,但如今宋国新遭变乱,城内一团糟,开门迎客招待不周恐怕让太子你笑话,不如去鸿口扎营几日,待商丘稍稳后再来不迟。全文文采飞扬,看得出是用了心遣词造句的,也不知道是让哪个机灵的笔吏写的……

这些废话之后便是各式礼物了,珍玩之类的倒也不算贵重,但末尾的“徵牢九十九”则让向巢冷汗直冒。

“疯了,商丘里的主事之人真是疯了,居然干出这种事情来……”

对方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九十九牢!?亘古未闻啊!

向巢将那绢帛狠狠揉成一团扔到一边,好让自己的心情冷静一下,随即追问弟弟道:“吴国太子什么反应?”

第532章 深夜访客

自家事自家清楚,宋公已死的消息昨日刚从城内传出,让向巢越发焦虑。

向氏在内战里已经实力大损,若不能立刻进入商丘,参与瓜分宋国朝堂的群鸦盛宴,必然会被乐氏、皇氏两家把膏腴的职位霸占殆尽,到那时,向氏在中枢就彻底边缘化了!

所以必须劝夫差留在商丘城外,哪怕没办法立即入城,也要拖着不让唯一的新君人选公孙纠进去,只要君位空悬,就还有生变的希望,否则一切都晚了。

所幸夫差比向巢预料中的还要蛮横霸道,原本按照中原的规矩,遇上国君之丧,即便是交战的两国也要立即停战以示哀悼。夫差倒好,对此视若未闻,直接堵在人都城门口了,毕竟吴国人一直有乘丧伐吊的恶习。

谁料城内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对方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九十九牢!?亘古未闻啊!

却听向魋说道:“太子见到礼单,先是不以为意,然后便询问身边的御者邢敖,在中原,这九十九牢大概是什么规格,邢敖说这是宋国能拿出的最高礼遇了。于是太子大喜,他连连称善,接纳了礼物,并厚待使者……”

“怎么会这样!不行,我得去看看。”向巢脸色铁青,连忙让弟弟带路,兄弟两人离开蒙门,朝夫差所在的扬门赶去。

驱车狂奔数里,等向氏兄弟赶到扬门时,却看到了让他们惊愕的一幕:从商丘南边各门处,用大陶鼎盛放的太牢依次送出,集中运到此处,远远就能闻到肉香扑鼻。此外还有犒军的米百筐,醯醢百瓮,吴国人喜滋滋地享受着这些礼物,原本杀气腾腾的围门阵势完全没了。

向巢连忙直奔夫差大营,进去一看,却见夫差身穿舒适的华服裘袍,有些激动地在里面走来走去。

虽然行军在外,可夫差却一点没有耽误享受,柔软豹皮垫在地上,进入宋国后搜刮来的瓷器、漆器摆设在帐内,有美丽的女子暖床伺候,更有调和味道的庖厨为他烹饪吴地口味的食物。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夫差不知道这句话,但这句话的确是他理想生活的写照。

赵无恤投其所好,以宋国公室名义送来的礼物,彻底把眼界还不够高,意志还不够强的夫差砸晕了。

向巢进来时,夫差正满面潮红,兴奋劲尚未褪去,他一边低头看着礼单,一边不住地念叨道:“九十九牢……当年叔祖父季札访宋、鲁,受的不过时五牢之礼,九十九牢,宋国人真是看得起我夫差!”

嘴似抹了蜜的邢敖在旁边用吴语迅速地说着话:“连天子也不过受九牢之礼,如今看来,太子的尊贵足以顶十一个周天子了。且九九乃数之至大者,古往今来没有能与太子比肩的英豪,太子只比天帝低一点点而已。”

“休得乱说,这礼遇是给我背后的吴国,是给父王的!”夫差虽然笑骂着斥责,但任谁都能看得出,他心情好极了,都快上天了!

邢敖一面说着奉承话,一边暗暗吐舌头,宋国人这次的礼物可算是撞到太子夫差心坎里了,与他渴望被人吹捧、臣服的心态完全契合,以至于都忘了本来的目的。

向巢好容易逮到一个说话的空隙,上前讷讷地说道:“太子……”

夫差虎目朝向巢瞥了一眼:“你来的正好,速速回去集结兵卒,准备拔营。”

向巢愕然:“拔营!?”

“没错,宋国公室待我以礼,我不能还之以怨,这礼单里说的有道理,宋公刚刚过世,吾等不宜在此时入城,他们允诺等宋公丧葬布置完毕后,便邀我与汝等进城凭吊。”

“这是赵无恤和乐氏的阴谋啊,太子!”

夫差却不在意这个了,他此番入宋已经得到了最想要的东西:面子。

“阴谋?吾等已经在城下枯守三日,攻城的兵卒器械不够,与其在这干等,不如退回鸿口休整一番。”

向巢还待再说,夫差却不耐烦了,这位富二代在军中一贯喜欢一言堂,听不进别人的劝说:“我说退兵,你没有听到?若是向氏想继续留在此处吃沙土,那我带着吴军自行离去便是。”

向氏兄弟哪能让怀里的大腿跑掉,立刻吓得屁滚尿流不敢再劝,纵然不愿意就此撤离,但也只能含着泪照办。

吴军撤的很快,这几天他们因为肆虐乡里,被所有商丘内外的民众怨恨,偶有夜间巡逻失踪,第二日死在水沟里的人,抢也抢够了,整天看着城墙也没办法望穿它,不如归去。

于是乎困扰南子多日的商丘之困,半日便解!

临行前夫差还找来向氏兄弟询问,问他们知不知道宋国公室现在由谁做主?究竟是谁给他送了九十九牢的礼物。

向巢兄弟左思右想,觉得乐溷和皇瑗是做不出这种事情的,目标便锁定到了机智的公女南子身上。

“南子?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的南子?”

夫差摸着下巴,望着商丘城垣意味深长地说道:“久闻宋国公女南子容貌冠绝天下,可惜此番不能一见,等到宋公出殡之日我会再来,届时再当面答谢她的徵牢之礼!”

……

“竟然真的撤了!”司马耕趴在扬门城墙下,望着空空如也的城郊发怔。

赵无恤也在侧眺望,说道:“不然呢?你以为那近三百头猪牛羊是白送的?夫差这人性格如此,骄其心,顺其意,他自然不会紧逼不放。”

“子泰真是了解夫差,就像与他熟识多年一般。”

无恤淡淡地说道:“无他,观其言察其行而已,此人和当年的楚灵王倒是极为相似,但能力却比楚灵王强了不知几倍。”

夫差能力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他的性格……

希望对手臣服而不是赶尽杀绝,希望自己的装逼举动得到满场喝彩,赵无恤觉得自己差不多摸索到夫差的性格弱点了,除了当面接触外,还得多谢后世耳熟能详的《勾践灭吴》这篇课文……

他算是明白,历史上本来一心要报父仇的夫差怎么就脑门一抽把越王勾践给放了……

司马耕有些奇怪地问道:“我还有一问,诸侯卿大夫聘问时,献礼常凑出整数,子泰为何只提出送去九十九牢,而不是百牢?”

无恤笑容戏虐:“本来是该给百牢的,只给九十九,是因为我怕夫差他骄傲……”

说起那礼物,司马耕还是有些不忿:“此事虽然有个好结果,但还是做太过了,换了我,就算是微子启重生,不,哪怕是成汤驾到,也不会用百牢的礼节去招待他们。国无礼则上下失序,必生乱,如此一来,恐怕宋国会遭别国嗤笑。人不知礼,无以立也,吾等也会被夫子归入不知礼的鄙人之列。”

对于司马耕的这种想法,赵无恤有些不以为然,俗言道笑贫不笑娼,这年头大家都在比没节操没下限,礼乐的崩坏一发不可收拾,如决堤的滔滔河水,光靠孔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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