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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我为王-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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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恤听说过一种说法,凡是兵农合一,征兵制度完备的时代,如秦、西汉、唐初,那就是国力强劲战无不胜。可若是田制崩坏,只能靠募兵来补充的时代,如东汉、唐末、北宋,就会战斗力羸弱。
这总结还是有一些道理的,征兵、募兵,其实都有各自的优点和缺点。
赵无恤事后一想,惊讶地发现他在成乡实行的,其实已经是征兵制和募兵制的结合了:农闲时征召各户的国人野人作为徒卒服役,但其中的轻骑士、甲士、弓手等兵种,却是给予补贴和钱帛粟米的职业募兵。
温县的两百弩手也是临时征发的国野民众,但服役早已超期,若是换了个人统领,恐怕早就满军营都在哀叹“君子于役,不知其期;君子于役,苟无饥渴”了,说不定还会成群结队叛逃回国。
当年齐桓公征发兵卒戍守徐国,防备楚国时,就摊上了这样的事情,齐人见到了农忙之时战事还未结束,都撂挑子不干,自己跑路回家了。
但无恤经过棘津一战,已经在温卒心中树立了至高的权威。加上他以简牍吩咐温县的赵广德,给予这些兵卒家中免税和提供氓隶帮忙务农的补偿,才能让他们死心塌地地在这异国他乡继续效命,所以某种程度上,两百弩兵也算是募兵了。
但这次在宋国的募兵又有所不同,更像是纯粹地在召雇佣兵。
于是赵无恤说道:“军队总体还是得靠征发,农闲时出国作战;精兵则靠招募,以厚禄养之,让他们脱离农事。两者结合,这才是最好的方式。但我现在是一个无地的被逐卿子,寄人篱下,若是就地征兵,子明可不会同意,宋公也会心生疑虑。所以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增强武备,此策不是常法,只能用于应急。”
张孟谈颔首道:“的确,这种募兵吸引来的,往往是想出国长见识、博富贵的恶少年和游侠儿,或者想乘机迁业的商贾之人,这些人容易纪律散漫,可不好训练。”
听了张孟谈的担心后,无恤微微一笑,说道:“张子可曾听说过这种说法,太一生水,而水生万物,各国民众的性格,也是受到水地影响的。”
张孟谈思索道:“听过,有人认为,齐国的水迫急而流盛,所以齐人就贪婪,粗暴而好勇。楚国的水柔弱而清白,所以楚人就轻捷、果断而敢为。晋国的水苦涩而浑浊,所以晋人就谄谀而包藏伪诈,巧佞而好财利。燕国的水深聚而柔弱,所以燕人就愚憨而好讲坚贞,轻急而不怕死。宋国的水轻强而清明,所以宋人就纯朴平易,喜欢公正。”
无恤看着戴邑内前来应募的宋人,虽然没人维持秩序,但他们却讷讷不敢哄抢拥挤,被人撞了,也只是露出憨憨的一笑。
“没错,闲易而好正,就是宋人的特点,所以楚人才说‘郑昭宋聋’,意思是说郑国人聪明机灵,宋国人愚笨呆滞,反应比郑人迟钝。虽然这是楚国大夫的污蔑之言,但也是宋人性格的一种体现。”
无恤的募兵之法,换了在齐、楚、晋,估计招来的都是群轻侠之人,一个个牛气冲天,可不容易练,也不易收服。只有在民众朴实单纯的宋国,才更有可行性。
没记错的话,日后戚继光打造无敌的戚家军时招募的义务兵,也是类似宋人的性格。
赵无恤竖起了一个指头,对张孟谈道:“所以这次募兵,应募者除了体力必须过关外,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老实,听话,宁缺毋滥!”
第256章 赵武卒
赵无恤这次募兵的主要目标,是那些身份自由的佣作之人和百工之匠。
雇佣劳动称为佣、佣作,春秋时已经出现,四十年前齐国崔氏之乱时,大夫申鲜虞避难鲁国,就曾“仆赁于野”,充当农家雇工以自食。
在工商业比较发达的宋国,“工商食官”瓦解的较早,邑市里的自由工匠和佣作之人也比较常见。
佣作之人服从性高,百工之匠组织度高,常年的劳动也使得身体不羸弱,都是不错的兵胚。
所以,秉承着赵无恤的意志,蒙城募兵处的第一道关卡,顿时响起了一片不满的声音。
“什么!不要吾等商贾之人?”
“什么!轻侠之人和恶少年也不要?”
负责蒙城募兵的正是封凛,他负责审查应募者的出身和职业,将他们区分开来。
封凛朝两边一比划:“不是不要,而是另有招募,商贾去左边,学过技击的轻侠去右边,其余人继续往里走。”
漆万和堂弟漆百搓着手,讷讷地被赵兵拨拉到中间的行列里,他发现周围剩下的多是可以迁业的百工、佣作、野人,富足的国人寥寥无几。
他们就这么挪着脚步前行,进了第一道卡后,来到了一片空地上。
这里站立着之前看到的那些披甲兵卒,其中几人手里分别拿着六尺和七尺的两根木杖,来给应募者丈量身高。六尺以下的直接筛掉,七尺以上,身板强壮的则被提溜到另一排。
那位戴着野兽幕面的高大甲士瓮声瓮气地说道:“距跃一百,曲踊一百,若是能在半刻内做完,汝等便算通过初试了!”
漆万等人听得愣神,直到蒙城小吏又用方言说了一遍,他们才明白过来。
距跃,是前跳,曲踊,是深蹲跳,这是为了测试应募者的体力。于是嘿咻嘿咻的声音此起彼伏,多数人虽然累得满头大汗,但还是能坚持做完,少数不达标的则被撵了出去。
那幕面巨汉挑剔地看着眼前的数十人,他下令道:“让庖厨造饭,汝等可在此饱餐一顿,然后签下载书,由蒙城吏记录名籍相貌,带回家去作为征募期间免税的凭证,再与家人道个别。”
“明日鸡鸣会于南门,随我前往赵丘,若是能通过最后一项考验,便算合格,若是不能,还是得灰溜溜地回家!”
于是,漆万和堂弟吃到了这个月来唯一一顿饱饭,还吃到了腊祭以来的头一次肉食,俩人幸福得快飞起来了,若是应募成功后也能如此那得多好。不过他们也在担心,明日的考验究竟是什么?
另外两处招募的场地。
轻侠和恶少年们觉得自己被人看扁了,他们心里带着愤懑,进了右边的场地。一到地方,就被几名一脸凶相的恶汉挑衅,约他们单打独斗。
这些恶汉本是田贲手下的悍卒,个个手里都攒着几条人命,这些毛刚刚长齐,只能欺凌乡里的轻侠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一场昏头昏脑的混战打下来,散而乱斗的轻侠们基本是输的,纷纷被鼻青脸肿地揍翻在地。但其中几名好勇斗狠的,练过技击、远掷、开弓的,甚至于擅长偷鸡摸狗、攀爬墙垣的,却又被拉了起来,那些恶汉换上了笑容,帮他们拭去灰土。
“君子除了正规的卒伍外,还要一些轻侠之人作敢死冒刃之士,汝等若是愿意,便可随吾等前往赵丘,总好过在乡里作恶一方,受长辈白眼!”
另一边,原本听说不要商贾后,渴望迁业的年轻商人们已经绝望了,灰心丧气地调头要走。却又被拉进了左边的场地,这里没那么多考验,只有一片闲谈之声,仿佛市坊酒肆。
赵氏的商贾询问他们的家境和出身,若是遇上还算老实本分的,就又问是否愿意加入赵氏商行,从行商小厮做起,总比做隶商和货担走商要强。
原来,这次募兵是赵无恤出让了麦粉和粉食贸易的分成后,才让乐溷同意的,所以必须充分利用。除了兵卒外,要是有合适的商贾、百工应募,也得想办法拉拢过来。
第二日清晨,昨日应募成功的蒙城青壮在南门集合,按身高和特长进行编队,职责与武器也各有序列。
漆万身高七尺以上,有一身的气力,他被发给了厚重的双层皮甲,在甲士的指点下笨拙地穿戴上。随后又往他脑袋上罩了一个胄,用缨系紧,双手持戈,腰间挂剑,还要背负杨木制作,蒙着牛皮的大橹,还有三日之粮。
没一会,漆万就觉得身上被挂满了东西,重达二十多斤,只感觉浑身不自在。
他的堂弟漆百高不足七尺,被拉到了另一侧站立,披挂的东西要简单些:有一层之甲,无胄,手持戈矛,背负三日之粮,重达十斤。
漆万被告知,自己若是合格,可以得到的待遇要比堂弟稍好些,也不枉多背了这么些装备。
那幕面甲士又开口了,这一回,蒙城宋人们已经隐隐能听懂他说的晋国话:“从此处到赵丘,一共三十五里,半刻后出发,到日中之时抵达。若是汝等能够负重小步奔跑,跟上前方的戎车而不掉队,就算合格!”
这一次,考验的是众人的毅力。
听说要日中趋行三十多里,募兵们虽然暗暗叫苦,但为了应募之后获得的好处,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漆万倒觉得不过如此,平日里,他哪天不得提着几十斤重的漆桶在漆园和工坊间跑来跑去?
能站在这里的人都是吃过苦的,或佣作躬耕于垄亩,或肩挑手扛木料石块,要不是过的不舒心,谁乐意离开乡土,去做什么募兵?
不过,顶着初夏的太阳,整整三十多里的距离跑下来,漆万和堂弟漆百也累得够呛。原本好容易站成两列的队伍,也早已稀稀拉拉,前后拖了半里地。
让漆万诧异的是,那些穿着同样装备的甲士,却能大气不喘地陪着他们跑完全程,而且还队形不乱,仿佛一到位置就能立刻投入战斗。
最终,除了几名体力不支晕倒在路边的人外,其余大多数人都抵达了目的地。
这里是最近在商丘周边闻名遐迩的“赵丘”,赵无恤购置的庄园,如今已经改造成了一处坚实的堡垒。
漆万记得这附近有一片可以乘凉的柳树林,如今却早已被砍伐一空,沼泽池塘也被放干,几处田亩彻底推平,变成了可以跑马的绿茵场,如今正人声鼎沸,变成了一座大兵营。
庄园的四周则环以深沟土墙,内部房屋毗联,四隅与中央另建塔台高楼。
一行人累得半死,好容易喝了水缓过气来,然后便被甲士们带到了蹴鞠场上,仰望他们未来三年要服侍的主君。
赵无恤一早就从戴邑回来了,这会便在蹴鞠场边新搭建的土台上等待。除了戴邑、蒙城的众人外,还有乐氏其他领邑募来的也在此聚集。
他头戴鹖冠,穿着件华丽的铜皮合甲,身披赤红色的大氅,往台上一站,台下三百多名满脸汗水的募卒只觉得这位君子英武无比。
募兵不同于征兵,征兵是民众的义务,但募兵却是一种契约。所以双方要立下“载书”,上面有每个人的指印和画押,它们被装在大筐里献上。
载,盟誓也,盟者书其辞于策,杀牲取血,坎其牲,加书于上而埋之,谓之载书。
食指和中指蘸着新鲜的羊血,赵无恤将其抹在自己的口角,在宋人崇尚的当地神主见证下,他立誓要给众募兵承诺过的待遇。
而募兵们也纷纷学着他歃血立誓,大声告知天帝鬼神,要在三年内效忠于赵无恤,可以为他赴汤蹈火。
“盟誓已毕,从今日起,到三年后为止,我便是汝等主君,汝等便是吾之仆臣,我还要赐予汝等新的名号。”
赵无恤大氅迎风烈烈而飞,他慷慨言道:“夫武,禁暴、戢兵、保大、定功,能安民和财者也。汝等从今以后,就叫武卒!赵武卒!”
第257章 语言障碍
在购买到庄园后,赵无恤便开始对这里进行改造。
庄园的主要作用不是居住和农稼,而是驻军和训练,以及作为无恤在宋国的落脚点。
所以,他便雇佣周边农闲的国野民众,将此地建成了一个土石结构的小型堡垒。
当然,他一个晋国亡人,为了不让人生疑,所以墙高有限,但却非常结实。像上次成乡攻防时,被人用木头桩子撞开的事情,可不会再有了。
墙垣外是能跑马、合军和蹴鞠的平坦场地,另一边则是弩兵们训练用的靶场。
土石结构的望楼在庄园四角树立,如今五六百人人吃马嚼,每日都要耗粮五六十石,其余肉食、葱韭等无算。所以位于干燥小丘上的仓禀被各地买来的粮食装的满满的,能保证粟支一年之用。
庄园内低洼的角落里,还有一个小型匠作坊,可以铸造少量箭头、兵刃,编缀和修补革甲,并改进弩机的结构。他让弓人和铸工合作,增造了五十把弩备用,青铜机括也被更新,还安装了可以用来瞄准的望山。
当然,这个庄园的主体,还是那一排排土木结构的兵营,原本空着大半,在新募的宋国人涌入后,顿时挤得满满的。
蒙城人漆万就住在里面,对这居室,他相当满意,晚上有被褥,雨天也很干燥,还没有漆园里各种难闻的味道。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原本他想和自家堂弟一起住,却被温县伍长吏痛斥了一顿。
“此处按卒伍分配居所,不得乱走乱闯,一个大屋二十六张榻,以两长为首,我则是汝等的伍长;被褥早起后都得给我叠整齐,别问为何,别问有何用处,旅帅也是这么叠的!若是忘了,或者随意处之,晚上就光着腚挨冻吧!”
“此外,为了防止疫病,屋内外每日由各伍轮流打扫,内急去公溷,严禁随地溺尿,违者严惩!”
于是在这里,昔日漆匠每天的生活就变成了叠被,朝食,训练,飨食,睡觉。
最初的半旬,每日做的基本就是分清自己所属的伍、两,认清自己的长吏,以及他们喊出的号令。
然而在这个阶段,或者说,从宋人募兵们进入庄园的那一刻起,赵无恤就发现自己遇到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难关。
语言问题!它有时是交流的媒介,有时却反过来阻碍沟通。
按照十人学成,教战百人的模式,赵无恤将对操练和新军法比较熟悉的成乡老卒提拔为两长、伍长。然而他们喊的口令,宋国人竟然听不懂!
无恤这才反应过来,春秋之时,晋南地区和淮泗一带完全是两个方言区,或者说,从古至今,本来就是不同族群的聚居地。新绛方言是宗周雅音、戎狄杂语、夏音的混杂,而商丘则是商音和淮夷杂语的混合。
比如老虎,宋国商丘话的发音是“李父”,秦晋一带则发音为“伯都”。
鸡,宋人谓之为“繦缦”,晋人称之为“鸡雏”。
臿这种工具,宋谓之为“铧”,晋人称之为“喿”。
两地比后世山西和河南的方言差距大多了,初来乍到想听懂,根本不可能。
是不是应该用一门通用的语言呢?他没来宋国前和乐祁、乐灵子说话时用是成周雅音,但雅音仅仅在士大夫中流行,下层民众听这门“普通话”也如鸡同鸭讲,所以不可行。
最后,还是来自温县的苏寿余提供了解决方案。
温县和新绛隔着太行山,方言的区别也很大,关键是,晋人能听懂,宋人也能听懂!
究其原因,温县所在的南阳之地,原本就是妲己的故乡有苏氏之国,也是殷商遗民聚集的地区,商音有所遗留。
于是,每个新兵的两中,都放进了一名来自温县,参加过棘津之战的老卒,充当“翻译”,口令也由他们来喊。
经过这件事,赵无恤却深深地感觉到,在异国募兵,乃至于行商、统治,语言问题是一道多么可怕的沟壑。
“看来子贡、封凛这类会说各国方言的人才,必须培养或招揽一些才行,不然日后到了卫、鲁之间,又要抓瞎一番。”
语言障碍得到了解决,训练得以有条不紊地进行。
“止”“右转”“左转”“齐焉”,温县伍长在四个月里早已精通了成乡模式,每一个口令发出,都会示范给新兵们看。
于是,在最初的几天里,庄园外的环道上,只见各两新卒们开始排成横队纵队,一边跟着军吏行走、小跑、快跑、立定,一边傻乎乎地喊着口号。
“碗是左,箸是右!碗是左,箸是右!碗是左,箸是右!”
漆万分清左右只花了半天时间,因为他在漆园里干过刷漆的职务,左边是漆桶,右边是漆刷,这个很容易弄懂。可惜他不小心喊出来时,又被伍长用小杖抽了几下。
“都说宋人愚钝,我看你倒是聪明,可君子说了,武卒里不要聪明人,你给乃公老老实实跟着念口号,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再有下次,关你禁闭!”
“关禁闭”,已经成了新卒间谈虎色变的惩罚,那狭小黑暗的空间,是他们的噩梦。
于是漆万只敢在心里念自己的“秘籍”了。
半旬之后,众人的队列走得已经有点模样了,但接下来的考验却让漆万猝不及防。这一日,他们带到了一处未能彻底排干的沼泽边,这里也是许多生活污秽排放的地方,嗡嗡飞满了蚊蝇。
然而,军吏却没让他们停下。
“走,继续往前走!一个泥潭就怂成这样,到了战阵上,望着对面冲过来的战车,对面的戈矛,你们还不得调头就跑?走!”
按照伍长对他们简单叙述过的军法,两长没让停,那就得往前走,否则就是违命。
小杖在不停抽打催促,漆万犹豫片刻后,迈步上前。而身后众人也多数选择了服从,于是前排的填坑,后排的走过去。
他们帮人佣耕时,哪天不是踩得满脚泥?众人的犹豫其实是舍不得新发下的衣褐,还有结实的葛布履。
接下来几天里,这种趟泥潭的事情成了家常便饭,走的时候还得保持队列,要是靠前冲了或者拖后了,就等着为全两的人洗涮衣物罢!
张孟谈对这些看似无用的方式有些不解,不过赵无恤稍微一解释,他就懂了。
无论是叠被褥,走队列,还是趟泥潭,都是为了从细节培养兵卒们服从性和纪律性,因为这些才是一支军队的基础。赵无恤经过一年多的掌兵,现在明确认识到,有了纪律,才能有战斗力,这是最高效的一套方法。
要做到让兵卒畏惧军吏、军法甚于畏惧箭矢戈矛,才能达到令行禁止,后续的战技战术训练跟上后,“赵武卒”就能在这个战争艺术才刚刚起步的古典时代立于不败之地!
后世所谓孙、吴之兵?亦不过如此!
……
四月下旬,各个两开始合在一起,组成了新的编制:多达一百人的卒。
新兵老兵混编而成的“赵武卒”被赵无恤分编为六个正规卒,此外还要加上两个直属的两,以及一个辎重卒,共计七百余人,相当于一个加强旅。
于是,赵无恤在这名为“赵丘”的兵营庄园中,不再让人称呼他为君子,而是自任为旅帅。
除了这时代对主君普遍的忠诚外,他还要将自己塑造成让兵卒们又畏又敬的最高统帅!唯名与器,不可以假人,将兵权牢牢攒在自己手里,也是极其重要的手段。
在他的麾下,有一卒两札皮甲的剑盾手,由穆夏任卒长;三卒轻甲的戈矛手,由伍井等人任卒长。这数百副革甲和剑戈等兵器,一大半是在棘津之战里的缴获,此外还有部分用子贡货殖得来的钱帛从乐氏府库里购买。
此外还有两卒无甲的弩手,由苏寿余和一位成乡材士桑绳任卒长。
宋国少马,所以轻骑士两只能保持原有规模,作为战术性兵种使用。田贲统帅的悍卒,在补充了那些各有所长的轻侠恶少年后人数见长,他们不参与普通训练,而是被赵无恤定位为“特殊兵种”,据说是另有大用。
辎重卒也有百人,多是那些应募的商贾,以及体检时不够成为战卒的宋人组成,他们负责粮秣和运输,封凛还去商丘买来了数十辆大车,为赵无恤北上鲁卫做准备。
而这一卒的卒长,却是前些日子从晋国赶来效命的成抟。
连赵无恤也始料未及,他被放逐后,虽然手下人们也一度思乡,但却没有发生众叛亲离的事件,虞喜、穆夏等新婚不久的人都坚定地留了下来。
少数几名意志不坚,找借口离队的人遭到了所有人的鄙视和白眼,并有人恶狠狠地预言,他们回乡后也会被千夫所指!
甚至是留守成乡的众人,也颇有一些人不远千里地前来投奔。
成抟和那位材士桑绳带头,还有十多名乡卒是第一批到达的,之后还零散有十多人。羊舌戎、计侨等人也想来,倒是被赵无恤写信劝阻了。
成乡目前还是属于他名下的领地,依然在源源不断创造着钱帛,同时也是麾下成乡人不会忘记的故里。他让众乡吏各司其职,等待他归国或者在赵氏各领邑任职,因为他们留在那里比跑来宋国更有用处!
此外,成抟也带来了国内的消息:晋国新任中军将知跞,会同中军佐赵鞅,上军将中行寅,各帅数师之众进攻郑国,以报前年郑国背盟侵犯周天子的伊阙之役。
这罪名算是炒冷饭,估计郑国自己都把那件事忘了。
话虽如此,毕竟是知跞出任执政后烧起的第一把火,不过虽然晋军去势汹汹,但这场仗却只是随意小打。
因为郑军的战斗力很强,三卿为了保存实力,没有与其硬碰,只是攻击边鄙之地虫牢,围城数日耀武扬威一番,就当是已经打过郑国脸了,这也是春秋战争的常态。
之后,晋军便要返回南阳之地修整一番,再东行去进攻卫国,预计五月中旬将抵达卫境!
也就在这几天,在结束招募新卒任务后,便被赵无恤派去鲁、卫一带熟悉道路的封凛也回来了,他将沿途需要经过的城邑,河流都在地图上标了出来。
一切具备,只欠东风,赵无恤由此知道,自己北上的期限,也越来越近了。
第258章 三年之期
虽然离期将至,但只要还没开拔一天,练兵事项就不能拉下。
漆万被分配到了剑盾卒,他的卒长正是那位重甲幕面的武士。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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