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歃血_墨武-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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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知秋错愕不已,失声道:“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郭遵凝视叶知秋,一字字道:“我、求、你!”
狄青听赵祯求他做事时,诧异不已。赵祯是皇帝,竟然还求他一个小禁军?狄青有些惊怵,可也有些自豪。
阎文应脸色已变了,但他终于还是忍住没有说什么。
赵祯见狄青不语,失神道:“你不肯帮朕吗?”
狄青在那一刻,已下定了决心,“圣上吩咐的事情,我赴汤蹈火都会做到。”他知道赵祯好像不得势,也看出刘太后眼下一手遮天。但他还是要帮赵祯,因为他喜欢!
赵祯舒了口气,“你帮朕,那就好。对了,朕记得你帮我逃命的时候,你说要些酬劳?你有为难事了?先对朕说说,看看朕能不能帮你。”
狄青感动的鼻涕差点流出来,“圣上,那多不好意思。”
阎文应冷冷道:“你脸皮刀砍不破,也有不好意思的吗?”
狄青装作没有听见阎文应的讽刺,忙把杨念恩的事情说了一遍。
赵祯道:“阎文应,你立即派人去办此事。”
狄青喜道:“谢圣上。”这句谢,可真是诚心诚意,一想到以后有皇帝撑腰,狄青感觉不但春天来了,夏天看起来也要到了。不过他一时并没有想到,帮助皇上,就意味着和太后作对,冬天看起来也就不远了。
赵祯微笑道:“其实能帮你做点事情,我感觉也不错。”他这句话是有感而发,这些年来,就没有人求他。一直都是有人命令他,规劝他,只说让他不要做什么,却从来没有人想过让他做过什么。
阎文应为难道:“圣上,那找谁做这件事情呢?”
赵祯立即道:“找吕夷简不就好吗?上次调狄青入班直,不就是找得他吗?”
狄青听到“吕夷简”三字时,心中一震,他当然知道吕夷简是哪个,那是当朝宰相,亦是宋朝两府第一人!狄青从未想到过,他升职为散直,竟是经过吕夷简之手。
阎文应道:“上次调狄青当散直,吕夷简好像就有些为难……”
赵祯不耐烦道:“你就说是我吩咐的,别的事情,不用操心。”心中暗想,朝廷中,反对母后的人,如范仲淹、宋绶等人,一个个都被贬出京城。吕夷简对朕到底忠不忠,从这些小事就可以看出。上次找吕夷简做事,他故作为难,焉知不是以退为进之意?
阎文应勉强应了,狄青投桃报李,立即道:“圣上有何事吩咐呢?”
赵祯想了良久才道:“朕最近想提拔一些新人入班直,你看看有没有和你义气相合的人,把名字报上来,朕会酌情录用。”
“啊?”狄青瞋目结舌,一时间搞不懂是赵祯求他,还是他求赵祯。
赵祯不解道:“这事很难做吗?”
狄青忙道:“不难,不难。”心中微动,加了句,“圣上,我找的人,肯定对圣上忠心耿耿。”
赵祯缓缓点头道:“你做事,朕放心。好了,你可先出宫做事了。”想了半晌,从怀中掏出面金牌递给狄青道:“你拿着这令牌,以后你就是朕的贴身侍卫,随传随到,不必听殿前指挥使调度了。”
狄青当然满口答应,拿着令牌离去。等感觉赵祯望不见了,这才仔细看了眼令牌,见令牌正面雕龙,背面是山水。金龙下面刻着四个字,竟是“如朕亲临”!
狄青心道,这个皇帝猪圈也要钻,如朕亲临?那不是要和他一块钻猪圈?心中对这块令牌的权威很是怀疑,正行走间,一人过来道:“狄青,你到处乱走什么?”
那人正是狄青的顶头上司常昆!
狄青本有些发慌,但转念一想,亮出令牌道:“圣上派我出宫行事。”
常昆见到那令牌,眼中露出错愕之意,盯着那令牌许久才干笑道:“狄兄原来已成圣上的亲兵,可有事要小弟做吗?”
狄青不想令牌一出,狄青就变成了狄兄,上司变成了小弟,笑道:“暂时没有事情。常大人,以后在下宫中行走,还请多多关照。”
常昆忙道:“一定一定。狄兄若看得起小弟,叫我常昆就好,什么常大人,不是寒碜我吗?”
狄青心情舒畅,点头离去,心道,这种墙头草的名字,定不能对圣上说了。
常昆不知道因为拍马屁,失去了晋级的机会,见狄青离去,冷笑道:“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只是不知道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怎么才当了半天的散直,就变成圣上的亲兵呢?”
一人在常昆身后问道:“谁变成了圣上的亲兵呢?”那声音暖暖。常昆回头望见来人,忙施礼道:“卑职拜见成国公。”
赵祯等狄青离去,又叹口气,坐在冰冷的石凳上望着修竹,不知想着什么。阎文应一直寸步不离,见状道:“圣上,这个狄青,不见得信得过呀。”
赵祯半晌才道:“他当初不知我身份,尚能舍命救我,我觉得他应该对我忠心。更何况……我还能信谁呢?”
阎文应垂下头来,目光闪烁。就在这时,远方有脚步声响起,一剑眉星目的男子走过来,见到赵祯,喜道:“圣上果然在此。方才臣听常昆说,狄青拿了圣上的手谕,还有些疑惑呢。”
那男子遇见赵祯极为高兴,赵祯见了那人,却是大为皱眉。那人正是赵祯在竹歌楼前曾见过的公子。赵祯当然认识这人,可心中并不想见他。这人叫做赵允升,是楚王赵元佐的儿子,眼下官至成国公。
当年太宗本要传位给楚王,可后来赵元佐发疯,太宗这才传位给赵祯的父亲真宗。如果赵元佐不发疯的话,如今的天子,很可能就是这个赵允升。赵祯倒不是对此忌讳,而是因为刘太后一直对赵允升很好,甚至比对他这个亲生儿子还要好。
赵允升似乎没有看出赵祯的不满,还热情道:“圣上,皇后找太后哭诉去了,说你不见了。臣心急如焚,赶快出来寻找,只怕圣上有事……”
“你很希望朕有事吧?”赵祯不咸不淡道。
赵允升额头都有些冒汗,赔笑道:“圣上说笑了。”
赵祯很有些瞧不起这个堂兄,一直觉得他除了拍马屁,也没有别的本事,不明白为何母后偏偏喜欢他。突然想起一事,说道:“前几日,阎文应出宫,说见你从竹歌楼出来,你应该知道,太后最不喜欢我们去那种烟花之地。”
赵允升脸色巨变,恶狠狠地看了眼阎文应。阎文应垂下头来,不敢多说。
赵祯淡淡道:“你去了就去了,看阎文应也没有用。正好我要去见见太后……”他举步要走,赵允升慌忙跪地道:“圣上,臣无心之过,还请圣上莫要对太后说及此事。”
赵祯见赵允升惶恐,心中微喜,故作为难道:“那不是欺骗太后吗?”
赵允升苦着脸道:“圣上只是不说而已……”
“你有什么资格让朕不说呢?”赵祯见赵允升满头是汗,突然语气变得柔和,“我不说也可以,但你以后,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赵允升眨眨眼睛,抹汗道:“臣明白。”
狄青兴冲冲地出了宫,一路上竟通行无阻,那块令牌果真很有效用。他先奔骁武军的军营跑去,等到了军营,见李禹亨已扶着张玉起身,喜道:“张玉,好些了吗?”他更喜的是,这些日子李禹亨照顾张玉竭尽心力,而看起来,张玉对李禹亨的态度也好了些。
张玉体格壮硕,总算捡回条命,正要下床走动,看到狄青来了,说笑道:“大人回来了?”
狄青笑骂道:“你小子才好些,就记得臭我。猜猜,我今天碰到谁了?”
李禹亨迟疑道:“太后?”
张玉猜测道:“持国天王?”
狄青一个爆栗击过去,“你们就不能猜点好的?”三人嘻嘻哈哈,似乎又回到以往亲密无间的时候。
“我见到了皇上!”
张玉扁扁嘴道:“你是散直,皇上的亲随,见到圣上也值得欣喜吗?不过圣上长得啥样?说来听听。”禁军也有高下之分,张玉这些人从不入大内,就算见皇上也是隔着几里地,还不知道皇上的样子。
狄青道:“其实皇上这个人,也还不错呀……”
“啧啧……”张玉吧嗒着嘴,“入大内的人就是不一样,才当值一天,就对皇帝歌功颂德起来了。狄大人,你有升职的潜力呀。”他当然是在开玩笑,嘲弄狄青会溜须拍马。
李禹亨忙道:“张玉,也不能这么说,皇上本来就不错,难道让狄青骂他吗?”
张玉假装生气道:“当初我们几兄弟说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惜呀,有人当了散直,就忘记了当初的诺言。嘿嘿,想我张玉不会阿谀奉承,自然得不到升迁。”
狄青故作惋惜道:“我倒是没忘。今天圣上请我帮忙,想要再提拔几个人,问我人选,我还准备把你们的名字报了上去。可惜呀……某些人不喜阿谀奉承,只想凭本事。这样吧,我把这人的名字划了去,也免得辱了他的一世英明。”
张玉忙道:“圣上实乃圣明之君,天下称颂,我张玉也是从心底……那个佩服的。狄青,你说得可是真的?”
狄青哈哈一笑,将今日宫中所遇大略说了遍,可略去了赵祯去竹歌楼一事。
张玉啧啧称奇,一时间不明所以,只能叹狄青时来运转。
李禹亨胆小道:“狄青,你是不是在宫中得罪了圣上,他准备诛你九族,所以让你把朋友的名字都报上去……”
狄青苦笑道:“要不我把你的名字划去,不报给朝廷了?”
李禹亨左思右想,终于道:“不用吧,咱们不是说过,有难同当嘛。”
狄青又是一笑,想要告诉杨羽裳这个喜讯,告辞离去。出了军营,狄青暗想,名单上就张玉、李禹亨两人,太过单薄,还有谁够义气需要提拔呢?郭大哥当然不用了,他本来就在殿前。只是狄青在想着心事,差点撞在一人身上,抬头望去,叫道:“郭大哥,怎么是你?”
郭遵竟然又出现在狄青的面前,见狄青望过来,郭遵笑笑,问道:“你怎么会和圣上那么熟悉呢?”
狄青笑道:“郭大哥,说来话长。但若简单说……”四下望了眼,压低了声音道:“圣上就是圣公子!”
郭遵恍然大悟,喃喃道:“原来如此。你得罪了太后,救了圣上,怪不得……”他欲言又止,转问道:“你方才想着什么?”郭遵虽和叶知秋交谈许久,但这刻看来,还是波澜不惊。
狄青将赵祯所言一事又说了出来,突然兴奋道:“郭大哥,你见多识广,识人能力更强,不如你说几个人物吧。”
郭遵脸色沉凝起来,缓缓问道:“你说圣上要提拔一些人入班直?”
“是呀,机会难得。”狄青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好运。”心中想,难道是羽裳给我带来的好运?
郭遵心道,圣上要在身边换批人手,难道是对太后起了戒心?半晌才道:“狄青,事情只怕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了。”
狄青收敛了笑容,叹口气道:“我知道,最近太后想登基,圣上忧心忡忡。既担心太后抢了他的帝位,又觉得在宫中不安全,因此想多找些人来保护他。我看他也挺可怜的。郭大哥,我知道你要劝我考虑清楚,但富贵险中求,像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顾忌呢?再说现在谁都不明白太后的心思,太后也不见得一定会抢亲儿子的皇位吧。”
郭遵静静地听,良久才拍拍狄青的肩头,“你说得对,那就去做吧。”沉吟片刻又道:“骁武军的王珪武功高强,李简做事老练。捧日军的武英,素有大志。天武军的朱观勇力难敌,龙卫军的桑怿颇有锐气……”郭遵缓缓地说着,对八大禁军中的底层禁军竟很是熟悉。
狄青心道,郭大哥可比我有心多了,难为他记得这么多的人。郭遵说了十数禁卫,又道:“其实这些人都是和你仿佛,虽有雄心,但因出身不好,难以高升。我一直在观察,觉得这些人可堪大用,难得有这个机会,你把他们的名字都报上去吧。”
狄青连连点头道:“郭大哥,你有空再想想。”
郭遵笑道:“一口气提拔这些人入班直,已是朝中少有的事情,你还想提拔多少人呢?我有空再想想,明天就给你份名单。”
狄青点头道:“那辛苦郭大哥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郭遵点点头,望着狄青远去的背影,轻叹一口,喃喃道:“梅雪,我对不起你夫妇。今日看到狄青开心,我也很开心。只希望你夫妇在天之灵保佑,让狄青他从此一帆风顺。”
他转身向狄青相反的方向行去,风长动树,刷刷作响,投下清影凌乱,满是惆怅。
第十八章柔情
天已暮,新月未上。
狄青路过街铺的时候,记起杨羽裳曾说过最喜欢吃洗手蟹,于是顺手买了几只螃蟹,用油纸包了放在怀中。到了杨家后,狄青犹豫片刻,走到正门前,敲了几下。有管家出来开门,皮笑肉不笑道:“狄官人,来此有何贵干呀?”狄青认识这个管家姓刁,和杨念恩是一个鼻孔出气。
狄青道:“不知羽裳可在?”
刁管家道:“我家小姐是在,可是老爷吩咐了,若是狄官人还没有拿到券凭,以后就尽量少来吧。不过今日老爷宴请罗公子,狄官人若是喜欢,虽见不到羽裳小姐,大可一起喝两杯。”
狄青怒气上涌,本想拂袖离去,可转念一想,浮出微笑道:“难得你们如此好客,我就勉为其难,和杨老丈、罗公子喝上几杯吧。”
刁管家不想狄青如此,可话说出来了,反倒不好拒绝,嘟囔道:“见过脸皮厚的,却从未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狄青道:“刁管家说的谁?唉,在下脸皮就薄得很,要不是你相邀,我还真不好意思前来呢。”刁管家为之气结。
狄青和刁管家到了堂中,见酒宴已摆开,席间只有杨念恩和罗德正二人,杨念恩见刁管家领着狄青前来,不由大皱眉头,心道自己早就吩咐过,能不让狄青进府,就不让他进来,这倒好,还把人领到眼前来了。
狄青先发制人,拱手笑道:“哎呀,杨老丈,罗公子,相请不如偶遇,又难得刁管家一番客气,在下不请自来,还请莫要见怪。”
罗德正今日前来,已取了券凭,心道狄青来的正好,当要好好羞臊他一番。故作大方道:“狄官人说的哪里话来,在下可是欢迎之至。可惜的是今日杨姑娘身子不适,倒让狄官人无功而返了。”
狄青知道罗德正嘲笑自己做不了正事,才待反唇相讥,堂外有人道:“狄青,你来了?”那声音娇脆中满是喜悦,正是杨羽裳到了。
狄青大喜道:“羽裳,你怎么出来了?听说你身子不适,我还准备请王神医给你看看呢。”
杨羽裳盈盈笑道:“也没什么,就是有些倦,不想见外人罢了。”言语中对罗德正的轻慢之意,不言而喻。
罗德正脸色不悦,杨念恩忙道:“罗公子,喝酒喝酒。”
杨羽裳到了狄青身边坐下,轻声道:“狄青,今日当差,一切可还顺利吗?”
狄青道:“也没什么,不过绕着大内走几圈罢了。”
杨羽裳微笑道:“我倒没有去过大内,听说那里金碧辉煌,颇为壮观呢。”
狄青道:“在我看来,麦秸巷那树梅花要好看得多了。”
杨羽裳知道狄青是想说,只要有她杨羽裳的地方,哪里都是皇宫。心中欣喜,垂下头去。
罗德正不解其意,讥讽道:“麦秸巷有梅花吗?狄官人,你初到大内,可曾见过圣上?在下不才,倒有幸和圣上见过一面呢。当然,有本事的人才能见到皇上。”
杨念恩艳羡道:“想天子九五之尊,寻常人哪里见得到呢?听说罗公子的义父不但常见天子,还是太后跟前的第一红人呢。”
狄青诧异道:“还不知道罗公子的义父是哪个?”
罗德正傲然道:“我义父姓罗,眼下身为东头供奉官,说起来你下狱被审的时候,还见过我义父一面呢。”
狄青心中微凛,暗想原来罗德正是罗崇勋的义子,怪不得这么嚣张,和阎文应那个死太监一样的讨厌。太监生不出儿子,可还要传宗接代,所以就收义子,看来只要和太后沾边的人,个个都不是东西。
罗德正见狄青不语,只以为压住他一头,得意笑道:“狄官人,可想起我义父是哪个了?”
狄青笑道:“原来阁下是东头供奉罗大人的义子,怪不得看着眼熟。阁下子承父业,可喜可贺呀。”
狄青这么说,当然是讥讽罗德正也是个太监。杨羽裳听了,有些脸红,又有些好笑。
罗德正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喝道:“你说什么?”
狄青故作诧异道:“罗公子,我说错了什么?阁下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想必终究有一日会和大供奉一样,名扬天下啊。”
罗德正心中极怒,一时间却无从辩驳。杨念恩忙道:“喝酒,喝酒。对了,听罗公子说,这券凭有些眉目了?”
罗德正尽了一杯酒,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拍在桌案上道:“今日我已取到券凭,只要杨伯父在上面签字画押,我再拿去求义父盖个印,杨伯父就可以正式做这个生意了。”
杨念恩大喜,说道:“还是罗公子爽快。”
罗德正道:“比不上一些人口头上的功夫了。其实杨伯父,有些人就仗着一张不错的脸,花言巧语骗女人的心罢了,杨伯父可千万要小心。”罗德正说的有些酸溜溜的,若有期待地望着杨羽裳。
狄青脸上虽刺字,额头有疤,但狄青本来就神色俊朗,再加上沉浮多年,神色沧桑,仪表更有让人心动的魅力。罗德正也知道自己若论相貌,比狄青差了许多,是以出言点醒杨羽裳,只希望她迷途知返。
杨羽裳看也不看罗德正一眼,纤手只是摆弄着衣角,低语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狄青这些日子,苦读《诗经》,比考状元还努力,知道这是《诗经》中的一首《木瓜》,后两句是“匪报也,永以为好也。”这首诗本说男女之间两情相悦,已不重礼物的价钱,但求情意永好。杨羽裳这时候念这首诗,当然是安慰狄青,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狄青见杨羽裳虽垂着头,可嘴角带着一弧靓丽的浅笑,甚是娇艳,不由看得痴了。
罗德正不知书,却以为杨羽裳终于被他的真心所打动,暗想我这券凭就是木瓜,杨羽裳就是琼琚,她多半看出了谁是真心,想以身相许。又见杨羽裳修长的脖颈白若美玉,罗德正心中火热。
杨念恩已接过了券凭,眉开眼笑道:“罗公子,喝酒喝酒。”
罗德正见狄青不语,不知道他沉醉在柔情之中,只以为他无话可说,不肯放弃羞辱他的机会,说道:“狄官人,这次我带了券凭来,不知道狄公子带了什么来?可又是一些铜臭吗?”
狄青心中叹气,回道:“可惜在下的老子完整无缺,没有个太监的爹呀……”
罗德正脸色大变,不等再说,院门陡响,有人高叫道:“杨念恩可在?”
刁管家听院门拍得震天响,慌忙去打开院门,见院门处站着两人,一人稍瘦,一人矮胖,都是官家的服饰,迟疑问道:“两位官人有何贵干?”
稍瘦那人道:“我是榷货务的监官,这位是榷货务的副使。”刁管家听了大惊,心道榷货务本属太府寺的一个衙门,负责掌管盐、茶交易一事。老爷为见这两人,着实下了不少功夫,但终不能见,这两人怎么又会来这里?
刁管家将二人请入府中,快步到了杨念恩身前,说明了那两人的身份,杨念恩也是惊喜交集,不知道二人的用意,快步抢出,躬身施礼道:“两位大人前来,有何贵干?”
稍瘦的监官道:“你叫杨念恩?”见杨念恩连连点头,又问,“你认识狄青吗?”
杨念恩大惑不解,回头望向狄青,说道:“他正在老朽的府上,不过……不是老朽请来的……”他说话留有余地,只怕狄青惹祸。
监官道:“那就对了。杨念恩,圣上有旨,宰相有令,令榷货务快些将你的券凭办妥。喏,这是你的券凭,签两份名字吧,我们赶着拿回去交差。”原来赵祯有旨,吕夷简当下就把事情办了。皇帝和宰相都关注的事情,这些榷货务的官员哪敢怠慢,由监官亲办此事,趁夜赶来。
杨念恩不明缘由,又惊又喜,忙道:“好,好。”他画了押,对监官道:“两位大人远道而来,一路辛苦,还请喝杯水酒吧。”
副使道:“我们实在没空,这酒就免了吧。”
狄青走过来施礼道:“两位大人辛苦了,在下狄青,日后还请多多关照。”
监官上下打量着狄青道:“你就是狄青?不简单呀。日后……”嘿然一笑道:“说不定还要你来关照我们。狄青,以后你若有事用得着我们,直接去榷货务说一声就好了,不用烦劳圣上了。”
狄青赔笑道:“两位大人辛苦了,狄某感激不尽,以后若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也请吩咐就好。还不知道两位大人贵姓?”
监官道:“我叫边晓峰,这是我的副手,叫易笛。”
狄青早满了两杯酒,端过来道:“客气的话也不多说,今日敬两位大人一杯,天寒暖暖身子。”
边晓峰哈哈一笑,说道:“也好。”和易笛举起酒杯,与狄青对干了一杯,边晓风放下酒杯道:“狄青,我们还赶着回去复旨,不能耽搁了……”
“那改日有空,一定请两位大人喝个痛快。”狄青笑道。边晓峰点点头,和易笛离去。狄青这才回到席位上,对杨羽裳笑道:“幸不辱命。”
杨羽裳诧异道:“你怎么能请得动榷货务的监官呢?”
狄青笑道:“不是我请得动,而是我对圣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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