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歃血_墨武-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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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峰脸色发红,愧疚道:“狄指挥,我实话对你说了吧。当初司马死了,老葛负责将你带回青涧城求医,结果他回到城中后,说你被人带走了。他说不出那人到底是谁,也不说你去了哪里,只说那人肯定能救你,我们都很担心,自然……自然……”

狄青见廖峰支支吾吾,皱眉道:“你们自然就怀疑他出卖了我?”

廖峰长叹口气,说道:“正是这样。我一时气愤,还和老葛动了手。兄弟们甚至要杀了老葛为你报仇呢……后来多亏种世衡一力担保,才将老葛暂时看押。后来听说你又大闹兴庆府,知道你没事,种老丈忙派人去寻你,兄弟们知道误会了老葛,这才把老葛从牢中放出来……”

狄青已热泪盈眶,才知道葛振远为何这般憔悴,原来葛振远为他狄青竟平白坐了半年多的牢。

一把抓住了葛振远,狄青自责道:“振远……我对不住你。”

廖峰也道:“老葛,我们都对不起你,你若打若骂,尽管由你。但是……”

“但是我们是兄弟。”狄青握紧葛振远的双臂,接道:“你救我的时候,就预料到以后的事情,但你还是要如此。振远……我……”

“你若真的把我当兄弟,就莫要再说对不起了。”

葛振远突然开口,虽然眼角还有泪水,但嘴角满是真诚的笑,“做兄弟的……不但是有福同享,还要随时准备分享痛苦的,不然还算什么兄弟?”他见狄青信他,已觉得一切付出都值得。他不怕委屈,可只怕别人不理解。

有时候,兄弟的信任,他看的比什么都要重要。

或许他们本是一类人,这才能聚在一起。付出真心的,才能期盼有真心回报。

“我老家人曾说过,这辈子做兄弟,不知道修了几生才能修得,一定要珍惜!人活着,谁没有一点委屈!这次狄指挥没事,我也没死,一切都过去了,好不好?”葛振远问话的时候,望的是廖峰。

廖峰手足无措,摸摸脑勺,半晌才道:“好,当然好!”

“不过你冤枉了我,总得有点补偿才对。”葛振远故作严肃。

“你说,你说。”廖峰忙道。他见葛振远受了这多的委屈,竟肯一笔勾销,当然什么都肯去做。

葛振远望了狄青、又看看廖峰,沉声道:“我要你们今晚……陪我喝酒,不醉不归,你们可有胆答应?”

廖峰没想到葛振远竟是这个要求,半晌才道:“好,谁不喝,谁是孙子!”扭过头去的时候,差点落下泪来。

狄青望着葛振远,也是感慨万千。

或许相处容易,但了解,总是太难!

三人在柔远寨找家酒肆坐下来,秋夜中,酒肆堂中燃起一堆大火。三人围着火堆开怀痛饮,葛振远喝酒如喝水一样,像是要一洗多日的心境。

狄青满怀心事,本想问问飞雪的事情,可见葛振远喝的痛快,不想打断他的兴致,也就将念头压了下来。

不想葛振远喝了几碗酒后,对着火堆,突然喃喃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叫飞雪。我可以说认识她,但只是偶遇,我不想她还能记住我。”

狄青一震,不知道葛振远是有心还是无意说及往事,留心倾听。

葛振远低声自语,像是在追忆着什么,“那时候,她还是个孩子。有一日,我们葛家集有一个婆婆病了,奄奄一息。村里最有名的大夫都摇头说没救了,让那家人准备后事……那姑娘突然来了,她当时还是个小姑娘,在老婆婆的床榻前,突然哭得很伤心,好像那老婆婆是她的亲人……”

他说得恍恍惚惚,像是在述说一个梦。火光跳跃着,如同黑暗中跳动的精灵。

葛振远神色迷离,让人分不清醉醒,又道:“当时我在旁边看着,不由问道,‘小姑娘,这是你的亲人吗?’那小姑娘看了我一眼,那一眼……让人如同坠入梦中……”

狄青追忆和飞雪相见的场景,也有些唏嘘。他对飞雪有印象,也是因为她那双清澈、似不沾人间烟火的眸子。

葛振远神情不属,低声道:“那小姑娘只望了我一眼,就又转过头去说,‘你们莫要哭了,我能救她。’那婆婆的亲人自然不敢相信,又见她年纪尚幼,纷纷呵斥。我在旁道,‘反正左右都是个死,让她试一试又能如何?’那时候我在村里还有点声望,他们这才勉强让那小姑娘试试。那小姑娘拿出块石头模样的东西。那石头本是莹白色,可其中好像有萤光流动,就如茫茫草原中……飘动的萤火虫。”

他说到这里,微微一颤,想起了那个雪夜,飞雪也拿出了那块石头,是以他才相信了飞雪,让飞雪带走了狄青。

狄青暗想,“这种石头,倒也少见,怪不得葛振远一见难忘。”

葛振远又道:“小姑娘打了碗井水,将那石头泡进去。等了片刻,取回石头,将那碗水给那婆婆喝了,不想……”他脸上露出难以思议的表情,“那婆婆很快就醒了,还能下地走动了。”

廖峰一直忍住不出声,这时候惊诧万分,失声道:“世上还有这种事情?”

葛振远并不理会廖峰,又灌了一口酒,喃喃道:“我若不是亲眼目睹,真的也不相信这种事情。我也知道……说出来后,很多人也是不信,反倒会觉得我是在编个谎言。”

廖峰有些惭愧,一时无言。

葛振远嘿然一笑,喃喃道:“那婆婆家的人自然对小姑娘千恩万谢,可那小姑娘反倒冷冷道,‘我自救她,不关你们的事。’她说完就走了,竟不再看那婆婆一眼。众人都很奇怪,但不敢追上去,我却看到村中有两个游手好闲的汉子嘀咕两句,尾随那小姑娘而去。”

狄青皱眉道:“这二人不怀好意,只怕看上了小姑娘怀中的石头。”又在想,“飞雪娇弱,肯定不敌两壮汉,难道是葛振远出手救了她吗?”

葛振远点头道:“是呀,谁见那石头如此神奇,肯定都有了占有之意。我见那两人鬼鬼祟祟,又跟在他们的后面。才出了村,就失去了那两个地痞的行踪。我不由急了,大声呼喝道,‘你们莫要胡来,小姑娘,你在哪里?’我到处乱找,等到天黑的时候,到了葛家集村外的坟地前,突然发现有两人跪在那里,我壮起胆子走过去,竟发现那两人就是尾随小姑娘的地痞,而那小姑娘,早不见了。”

狄青一震,“那两人……怎么样了?”

葛振远脸上突然现出惊怖之意,握着酒碗的手剧烈的颤抖,似乎遇鬼一样。半晌才哑着嗓子道:“那时候是夏日,萤火虫飞来飞去,好像坟地的磷火。那两人跪在那里,有如死尸般。我心中害怕,喝道,‘你们做什么呢?’不想一声喝后,那两人倏然跳起,一人大哭道,‘我该死、我该死。’他一掌掌的打在脸上,打得脸皮破裂,鲜血飞溅,都不觉得。另外一人却大笑道,‘嘿嘿,石头。嘿嘿,满天都是石头。’他指着天上的萤火虫,狂笑不停,竟然和疯子一样。那两个人白天还好好的人,竟然突然疯了!而且自此以后,再也没有清醒过!”

秋风吹过,焰火明灭,狄青和廖峰见葛振远竟也神色疯狂,不由背脊都泛起寒意。

那两汉子为何会疯,难道是因为飞雪的缘故?

陡然间一阵疾风吹来,吹动了火堆上的一根柴火,“呼”的声中,火星飞舞。

葛振远蓦地跳起,伸手一指天空的火星,叫道:“是了,就是这种火。漫天都是这种火……”他表情骇然,像已发狂。当年的那情形,显然给他极大的刺激。

狄青心中惊凛,倏然握住葛振远的手,喝道:“振远……你醒醒!”他一声断喝,葛振远身躯一震,软软的坐下来,额头满是汗水,有些茫然的望了眼狄青,说道:“狄指挥,我怎么了?”

狄青满是诧异,见葛振远神色恍惚,只怕他再失控,摇头道:“没什么。”他递过一碗酒,葛振远一口喝下去,半晌才有些清醒,后怕道:“我方才是不是有些发疯?”见狄青和廖峰满是错愕的表情,葛振远身躯又颤抖起来,低声道:“我每次回忆起那事,不知为何,都会如此。我找你们喝酒,是想用酒壮胆,我才敢说这事了。”

狄青大是惊讶,不想那件事竟给葛振远如斯恐怖的记忆。

葛振远又喝了两碗酒后,这才镇静下来,自语道:“我那之后,惊骇过度,大病了一场。可那两个地痞,再也没有正常过。到现在,有时梦中,我还能梦到坟地那一幕,总是心惊。后来我就混迹军营,也就没有再见飞雪。”

狄青缓缓道:“飞雪后来到了新寨。是那里打铁老汉的孙女,难道你从来不知道?”

葛振远一惊,“新寨只有一个铁匠铺,你说那个林老汉吗?他的确有个孙女,但那……不像我遇到的那小姑娘呀。那小姑娘一张脸和雪一样的白,林老汉的孙女,好像脸色发黄,真的是一个人吗?”他皱起眉头,苦思不解。

狄青见葛振远满是苦恼,安慰道:“是不是她都无妨了……”

葛振远不再思索,叹口气道:“她总是这般神秘,让人难解。指挥使,你在平远受伤,我带你回青涧城的路上,碰到了那小姑娘。当然,她已长大了。我伊始并没有认出是她,她说能救你,但必须带你走,我真的很为难。但她后来拿出块石头,那石头……就是当年那泛着萤光的白石头,我记起了往事,才知道是她。我知道,或许还有人能救你,但那时候,只有她能救你,我只能赌一次!”

廖峰羞愧道:“可我们当时问你,你为何死也不说这些事情?”

葛振远涩然道:“我说了,你们会信?”

廖峰怔住,无言以对。当时狄青失踪,众人都对葛振远大起疑心,这件事又是这么诡秘,葛振远就算如实说了,廖峰扪心自问,也是不信的。

疑心一起,事实也是苍白无力!

狄青一旁不安道:“振远,这件事……真苦了你。”

葛振远突然哈哈一笑,“指挥使,一切都过去了。就和这喝醉酒一样,第二天虽头痛,但酒总是没有了。你不必为他们担当责任,我也不会再怪什么。当初我就赌一次,你死了,我也要死。你活了……嘿嘿,我得偿所愿,无愧于心。好了,酒尽兴了,该休息了。”

言罢,他站起来,踉踉跄跄的离去,却一个跟头摔在地上。

狄青忙过去扶起葛振远,见他已醉醺醺的不省人事。脸上满是水滴,也不知道是酒水还是泪!

狄青将葛振远背回营帐,廖峰主动要求照顾葛振远。狄青不知为何,想起了当年的张玉和李禹亨,心中感慨,让廖峰留在葛振远的身边。出了营帐后,狄青想着飞雪的古怪,无心睡眠。

飞雪那块石头怎么会那么奇怪?飞雪如何让两个壮汉发狂?为何当年的场景,葛振远过了这多年来,回忆起来还这般震骇?

飞雪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她真的知道香巴拉在哪里?她若真的知道香巴拉,那里是桃源圣地,她为何不留在那里,反倒一直四处飘荡?

狄青想不明白,伸手入怀要取时轮。那是飞雪留下的药,可以洗去年华的。

时轮,很奇怪的名字,狄青暗自想到。

狄青伸手入怀,没有掏出药物,却碰到了范仲淹给的那卷左氏春秋。狄青心思微动,掏出那本书,随手翻了下,见一页写道:“声伯梦涉洹,或与己琼瑰,食之,泣而为琼瑰,盈其怀……还自郑,壬申,至于狸脤而占之,曰:余恐死,故不敢占也。今众繁而从余三年矣,无伤也。言之,之暮而卒。”

狄青粗通文,倒也看懂了这些话,知道这文是说有个叫声伯的人做梦渡过洹水,有人将一种叫做琼魂的珠宝给声伯吃。声伯吃了后,哭出的眼泪都变成了珠玉。声伯醒后,一直不敢占卜,因为口含珠玉,本是人死后才有的葬礼,这多半是不祥之梦!三年后,声伯回转郑国,对身边人道,他害怕死,所以不敢占卜,但如今已过了三年,应该没事了。不想他才说了这件事,当晚就死了。

狄青心道,“不想古书也记载这般荒诞不羁的说法,可是……发生在我身边的事情,岂不很多都很怪诞?”目光流转,见那页纸旁又写了几个字的评语,字体端庄雄秀中又带着意境逸飞。

那几个字是,“无愧于天,何惧死?”

狄青不知写评语的是谁,但已想到了那双执着多情的眼眸。若非那样的人,也写不出这样浩荡的评语。

无愧于天,何惧死!

狄青望着那七个字良久,这才轻轻的吁口气。合上了书,想着声伯的那个梦,狄青只感觉脑海中朦朦胧胧有些思绪,像是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时间又琢磨不透。

篝火熊熊,狄青也有些倦意,缓缓的闭上眼。

火光渐黯,星光亦黯,天地间陷入了无边的沉寂。不知过了许久,狄青霍然睁开眼眸,长身而起,额头上已有汗水流淌。

他做了一个梦。

一个让他忍不住心悸的梦!

梦境是个石窟,石窟四壁满是古画,他记得来过这里,他梦中来过这里。他还记得,那些古画本来应该是画着无面佛像的。可这次那些古画不是无面佛像,而是一团光!

光芒极其艳丽,竟有七彩,光芒的下方,是苍茫的大地。

他见过这团光,但不是在梦中,是在永定陵彩云阁的那道石门上,他本来以为已经忘记,但梦中却是那么的清晰。

那团光,是什么意思?狄青梦中错愕间,突然见四壁起火,有五箭射来。

箭分五彩,是五色神箭,元昊的定鼎五色羽箭。狄青大惊,正要闪避时,霍然惊醒。将醒未醒之际,他听到了一个如天籁传来的声音,“来吧!”

狄青惊醒,眼角不停的跳动,甚至耳朵都在抽搐。

来吧,去哪里?

他第四次听到了这个声音,陡然间脑海中有白光闪动,狄青心口痛楚,不知为何,想起叶知秋说过,“当很多佛传经典或咒文在无法流传下去的时候,佛就会将这些经典藏在一个地方……藏在一个极奇特的地方!”

“佛将这些经典藏在一些人的意识深处,也就是藏在一些人的脑海中,以免经典失传。等到了时机成熟,神灵就会开启这些人的意识,取出这些经典流传于世。”

狄青身躯已颤抖,不解自己为何做梦都是和永定陵元昊有关?

难道说,这些梦不过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陡然间又想到了种世衡的一句话,“听说伏藏自己也不见得知道自己是伏藏,要靠特定环境激发的。我听说,这种人总是在梦中得到启示……”

狄青身躯一颤,脑海中如紫电划过,额头滚滚汗水流淌,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叫喊,“我为什么总做这个怪梦,难道说……我是伏藏,我就是伏藏!那梦,是引导我去香巴拉吗?”

一念及此,思绪繁沓,不可遏制。

狄青霍然想到什么,伸手从怀中掏出五龙,见五龙幽幽沉沉,似有光芒流动。陡然抬头,晨光破晓,晓雾轻寒,原来……已天明。

第二十五章城破

天已明,叶上霜寒,征衣带冷。

狄青一想到自己可能就是伏藏,激动不已,但又不能肯定。不待多想,突闻有脚步声传来,扭头望过去,见到范仲淹正望着他。

狄青记得范仲淹说要找他,没想到范仲淹这么早找他,略有迟疑,还是迎上去道:“范大人找我有事吗?”他在范仲淹身边,总忽视范仲淹的身份,如朋友般的招呼。

范仲淹若有所思的望着狄青,点头道:“我想出寨转转,你可以与我同行吗?”见狄青点头,范仲淹翻身上马,策马出了柔远寨西。

武英知晓范仲淹出寨,不便阻拦,命手下人带兵跟在范仲淹的身后。

东方曙破,西方黛青。狄青和范仲淹并辔而行,虽心事重重,见范仲淹向西北行了十数里,还是忍不住提醒道:“范大人,前方不远就近后桥寨了。”

当年狄青、武英、高继隆等人大破后桥寨后,就焚烧了此寨。如今后桥寨虽已荒芜,可党项人和宋人均是留意此地,范仲淹孤身前来,很有危险!

范仲淹勒马,凝望西北,问道:“你怕了?”

狄青沉默无言,范仲淹扭头望向了狄青,微笑道:“你当然不怕,就算元昊的天和殿,你都敢孤身前往行刺,这世上估计也没有你怕的事情了。你是怕我有事了。”

狄青知道这些事多半是种世衡说的,沉吟道:“范大人若真想侦查敌情,让我等去做好了,不必以身犯险的。”

范仲淹遥望远山,许久才道:“我不亲自看看,总难体会你们的苦。其实我这点危险算得了什么?你们出生入死,才是真正的凶险。”

狄青心下感慨,第一次见大宋文臣对武将这般看待,沉默无言。

范仲淹又道:“你或许还不知道,元昊又出兵了,兵出镇戎军!”狄青心头一跳,听范仲淹又道:“这次是天都王野利遇乞领兵,党项人兵势凶猛,眼下已破宋境狮子堡、赵福、乾河等寨,转而进攻镇戎军城。韩琦韩大人,亲自在镇戎军坐镇。”

狄青突然想到元昊曾说过,“西北还有个韩琦,此人性刚,虽有大志,但难听人言。书生用兵,终有缺点,这一次,就可选他为突破口了。”

他忍不住的心悸,想将此事说说,但终究无法开口。他只是个指挥使,有什么资格评点韩琦呢?

“昨天你说的很对,元昊的确是想尽取陇右、关中之地,图谋中原。可叹朝廷从未给予足够的重视。”范仲淹神色怅然,虽不屈但有疲惫,若有沉思道:“依你之见,如何抵抗元昊的进攻呢?”

狄青略做沉思,回道:“不可尽守,可适当的以攻为守!”

范仲淹眼中掠过分期待,问道:“那具体如何来做呢?”

狄青见范仲淹眼中满是鼓励,沉声道:“出兵贵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元昊急攻镇戎军,就是要打的我们不能喘息,疲于奔命。这是他惯用的法子,充分利用党项骑兵马快的优势,分散我们的兵力。每次他一出兵,我们总是毫无例外的去支援,事倍功半。这次……若依我的想法,党项人虽马快,但不擅攻城,不如让泾原路的宋军死守镇戎军,闭城门不战,以长击短。我们若有多余兵力,可暂攻白豹城……如下白豹城,无疑给党项人以重创,逼迫党项人回缩兵力。若能围城打援,远比奔援要有效的多。”

范仲淹神色讶然,半晌才道:“可白豹城是党项人的要地,把守森然。”

“后桥寨不也把守森严,还不是被我们攻了下来?”狄青突然笑了,“后桥寨已废,白豹城突兀而出,加上安定许久,党项军已有大意。范大人到了边陲这久还没有动静,这次突然到了柔远寨,难道不是为了白豹城吗?”

狄青一直在琢磨范仲淹来柔远的用意,自料范仲淹必有行动。

范仲淹抚掌大笑道:“好你个狄青,果然不差。”他笑容甚欢,压低声音道:“种世衡说你有勇有谋,我还有些不信,可你竟一眼就看出我们的用意,实在不简单。我来西北许久,总感觉缺少像你这样的一个人,你来了,很好。”

狄青听出范仲淹话中有话,沉吟道:“你们的用意?”问话的时候,他已明白,范仲淹要打白豹城,肯定已和一些人策划过。

范仲淹并不隐瞒,点头道:“攻打白豹城,是我和韩大人共同商议的结果。我们决定一改以往死守的弊端,以攻为守,突袭白豹城,减轻泾原路的压力。可若能攻下白豹城,以后应该怎么做呢?”他像是征询,又像是看看狄青到底有何本事。

狄青立即道:“下白豹城后绝不能和当年破后桥寨后一样的做法,打蛇要打死,我们绝不能总是给元昊不停骚扰我们的机会。要想他不反复的出兵,我们就要打过去,打金汤、战叶市、冲过横山去、把战场放到党项人的地盘上……逼他们不得不守。”

“大举进攻?”范仲淹不经意的皱了下眉头。

狄青摇头道:“现在绝非大举进攻的时机,但可小规模的骚扰。西北不缺兵,但少精兵!以眼下我军的作战能力,十万不如一万。只有改其弊端,增其锐气,强其装备,才能以一当十,以少胜多……只有精兵强将,才能削减朝廷的花费,亦可增西北作战之能。”

范仲淹大为赞赏,喜道:“狄青,你不过是个指挥使,却有这般想法,实在是西北之福。若人人都如你般,何愁不平西北?”转瞬叹口气,说道:“可惜你戎马多年,难展将才。”

他目光深邃,遥望天际。那里秋意连天,寒烟凝黛,有如女子弯弯的眉,又像壮士冲天的气。

狄青也有些落寞,转瞬道:“但有范大人在,我想我们边将的机会也就来了。范大人,若攻白豹城,狄青请为先锋。”

范仲淹略有犹豫,半晌才道:“狄青,机会有很多,不必急于这一次了。”

狄青一听,已知道攻打白豹城的任务早有分派,范仲淹也不好改派,微有失落。

范仲淹见狄青失望,换了话题道:“你的说法和种世衡倒是不谋而合。对了,他这一年来,倒是开始着手训练十士……”

“什么是十士?”狄青不解道。

范仲淹脸上突然有分光辉,眼中也满是期望,“十士是精兵……”话未说完,远处有马蹄声急劲,狄青回头望去,见到一骑飞奔而至。

那骑飞身下马,单膝跪地道:“范大人,环庆副都部署任福已领兵赶到,请见范大人。”

范仲淹望了狄青一眼,点点头,已跟游骑回返柔远寨。才入了营寨,就见一人大踏步的走过来。

那人极高,竟比身边的武英高出一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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