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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首辅-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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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经过严嵩这么一弄,就仿佛东南的大局是赵文华一手打造的,要拿下赵文华,就要彻底清洗东南,要动无数文武的官帽子。
杀一个赵文华容易,如果把东南所有文官都拉进去,大开杀戒,那可大大超出了嘉靖的承受范围,只见嘉靖面色不停变幻,突然语重心长说道:“严嵩,赵文华也不是十恶不赦的,他还是替朕办了不少事,不能一篙子打翻一船人吗!”
第342章嘉靖的奇特属性
贪墨欺君,祸国殃民,怎么看赵文华都是死路一条,唐毅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能逃得过惩罚的方法,可是人家严嵩就做到了,当嘉靖说出不能一篙子打翻一船人的时候,鬼门关就出了一丝缝隙,足够赵文华逃出生天了。
恰恰在这时候,唐毅也终于如梦方醒,把严阁老的伎俩看了个通透,他差点要叫出来,单从权术来看,唐毅忍不住给严嵩一百零一分,多出来的一分是让他继续骄傲,要是不骄傲,世上再也无人能对抗严嵩,只能等着此老一天天凋零,因为人类已经无法阻止他了,只有上天,才能收走这个妖孽!
作为本朝第一大奸党,严嵩的势力遍及京城的犄角旮旯,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都能一清二楚,就算李默有陆炳支持,在情报上面也讨不到便宜。
李太宰揪着东南的事情,要对赵文华下手,严嵩早就知道,其实作为六部当中权柄最弱的工部尚书,在朝堂上本是可有可无的角色。
此前严党也折损了吏部尚书万镗,刑部尚书应大猷等人,也没见严党伤筋动骨,反而越发兴旺。可是赵文华却和普通人不同。
首先赵文华对严家父子最为忠心,做事也最卖力气,指哪打哪,任劳任怨,不管是严嵩,还是严世藩,也包括严嵩的妻子欧阳氏,赵文华都伺候的舒舒服服,熨熨贴贴,在众多走狗鹰犬当中,他是第一位的。
其次赵文华在东南蹲了两年多,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把胡宗宪收入帐下,使得严党的势力终于有望把持东南,染指军权和财权,这对于臭名昭著的严党来说,是攸关生死的事情干,如果赵文华折了,胡宗宪跑了,他们几年的筹划就化为泡影,这个损失严党承受不起。
第三就要说到眼下内阁的情况了,李本滚蛋了,只剩下严嵩和徐阶两位阁老,递补新人的声音起来,严党最有资格的就是赵文。如果在这时候,让李默干掉了赵文华,踏着他的尸体,进军内阁,世人会怎么看?没有入阁的李太宰都比严阁老厉害,一旦入了阁,岂不是能和严阁老分庭抗礼,甚至取而代之。
人心是很微妙的事情,万一大家都接受了这个观点,严党没准就真的要土崩瓦解。
所以,赵文华必救!
但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赵文华最大的问题就是欺君,这也是嘉靖最不能容忍的,别忘了张经就是以因为这个罪名,在大胜之后黯然收场,要不是唐毅费尽心机,老头子早就身首异处了。
说到了这里,就不得不说严阁老的高明,他一不给赵文华讲情,二不替赵文华狡辩,反而是一副大义灭亲,清正廉明的模样。
唐毅分析,这种态度至少带来两种好处,第一向嘉靖表明我是忠心的,是一心替你着想的,哪怕是我最亲的干儿子,杀起来也毫不手软,至于第二条,那就不得不说嘉靖性格中的弱点。
做为整个大明,在位时间第二长的皇帝,嘉靖十五岁登基,刚上来就面对着两朝元老杨廷和的强大压力,换成普通皇帝,多半会选择暂时屈服,忍辱负重,等着羽翼丰满,等着老臣凋零,可是嘉靖没有,他做出了两千年历史上都不多见的壮举。
以大礼议为突破口,凭着自己手上少得可怜的筹码,同整个官僚集团作战,这一战就是二十多年,难度不下于一个小童生考上状元郎。
作为一个后世的人,唐毅深知,在十几岁到二十几岁,差不多就是一个人性格和观念的形成期,留下的烙印,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是难以磨灭的。
唐毅上辈子接触过各个年龄段的人,六七十岁的人欣赏红色俄国,四五十岁的提到日本赞美的总是很多,二三十岁的喜欢仰望灯塔,等到了更年轻的一批人,更多的则是唯我独尊,霸气十足。
虽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但大体上有这么一个趋势……
嘉靖这个娃很不幸,在他叛逆的青春期,和臣子展开了旷日持久的大礼议,虽然他获得了酣畅淋漓的胜利,但是也种下了他对臣子根深蒂固的偏见和不信任。
总有刁民想害朕!
这就是嘉靖的潜意识,故此越中四谏,杨继盛,沈炼,还有无数忠贞之士,他们上书弹劾严嵩,在嘉靖看来,这些人不是要对付严嵩,而是项庄舞剑,最终目的是要打自己的脸,是要抢班夺权。
有了这种念头,上书的人还有好下场吗?
其实嘉靖不是不知道严嵩父子胡作非为,也不是不清楚他们干的坏事,但是有一点,严嵩对自己忠诚,而且是只对自己忠诚!不在乎什么祖宗规矩,道统传承,只要自己下令,无论多难,严嵩都尽力办到,用伺候祖宗一样的心态伺候着嘉靖。
十几年如一日,就算是一块冰也给捂热了。
看着严嵩对赵文华如此无情,就勾起了嘉靖心中的感慨,恻隐之情油然而生。
当嘉靖不再冲动的时候,他的理智就回归了,而且嘉靖也被忽悠糊涂了,以为处置赵文华,就是处置东南所有文武官吏,嘉靖毕竟不是崇祯那个傻缺,知道不能自毁长城,赵文华的生死和东南大局比起来,还是无足轻重的。
唐毅在旁边冷冷看着,李默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他贪多贪全,如果不想着一网打尽,把胡宗宪等人都牵涉进来,只是瞄准赵文华一个,说不定此时赵文华已经被扔到诏狱里头等着砍脑袋了。
唐毅不由得想起什么叫统一战线,什么叫联合次要敌人,对付主要敌人,什么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真他娘的是至理名言!
果然,当嘉靖口风一松,严嵩急忙装作感激涕零,又痛心疾首地说道:“赵文华这个混账东西,在东南待了那么久,连倭寇有多少都弄不清楚,在海陆都打了胜仗,就以为天下太平了,简直是把军国大事当成儿戏,辜负了陛下的信任,老臣以为无论如何,昏聩无能,谎报军情的罪是不能不罚的。”
好么,几句话就被欺君的大罪变成昏聩无能,严嵩避重就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本事真是让唐毅叹为观止。
嘉靖却没有觉察出严嵩话语的问题,反而用手指敲击着唐慎的奏疏,感叹说道:“朕看过了,唐子诚也是俘虏了众多倭寇,从他们嘴里硬生生掏出来的,东南的文武也就是他最有心,对朕忠诚不撒谎。说赵文华欺骗朕,那个杨宜和曹邦辅在东南的时间也不短了,他们怎么不知道报告,反倒是打了败仗,急着跳出来诬陷忠臣。”嘉靖越说越气,怒骂道:“杨宜命令三路大军攻击陶宅,胡宗宪和唐慎都反对,结果他还一意孤行,连倭寇主力都不知道在哪,要不是唐慎当机立断,搞不好绍兴城都要丢了!他还有脸先上书弹劾,真是无耻之尤。严阁老,你马上拟旨意,把杨宜罢免了。”
嚯!
剧情越来越精彩了,李默不但没拿下赵文华,反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气得直翻白眼,可是盛怒之下,也不敢顶撞嘉靖,只能一双荼毒的眼睛,不停扫过严嵩,恨不得把这个老朽撕成八瓣。
可是严嵩丝毫不在乎,比起李默,他害人的手段更加精妙,只见严嵩从袖子里拿出一份奏疏,托着献给了嘉靖。
“启奏陛下,这是浙江巡抚胡宗宪的上书,请陛下过目。”
嘉靖接过,一目十行看下来,没等看一半,就气得须发皆乍,怒吼道:“抓,让锦衣卫把杨宜给抓进京城!”
为何嘉靖会如此愤怒呢,原来杨宜为了填补狼士兵的空缺,大肆调集客军进入东南。
就在不久之前,距离最远的川军也赶到了,他们来了之后,却发现军营住处都被其他客军占据,他们没吃没喝没住,大老远的跑来,谁能忍下这口气,恰巧听说原本给他们的军营被山东兵抢走了,好家伙,双方都不是好脾气,川兵拉着队伍和山东兵好一顿大战,弄得血流成河,死伤过千。
看到这里,嘉靖哪能不生气,赵文华再不行,他还能约束住手下,杨宜可倒好,外面一无所知,连手下也是一筹莫展,这样的人岂能放过!
嘉靖的一腔怒火都撒到了杨宜身上,不用严嵩多说,直接下令抓人。
黄锦连滚带爬,急忙出去传旨,嘉靖还不解气,抓起奏折撕扯粉碎,又是指天骂地,好一顿痛骂,李默狗血淋头,别提多凄惨了。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嘉靖才平静下来,“严阁老,你看东南要怎么办?”
“启奏陛下,老臣以为一事不烦二主,赵文华在东南多年,了解情况,还是让他南下督师,胡宗宪和唐慎都是可用之人,有此二人辅佐,东南大定指日可待。”
严嵩也知道嘉靖未必信任赵文华,给他拉来了两个帮手,不过他老头还是低估了嘉靖的智慧,换句话说,也低估了东南在嘉靖心中的分量。
赵文华虽然躲过了欺君大罪,可是贪墨军饷的事情还没算呢,嘉靖要力推东南开海,到时候金山银山涌进来,让赵文华跑到东南盯着,那银子还不都落到严家的口袋里。
“严阁老,外城离不开赵文华,东南总督一职还是交由百官廷推吧。”嘉靖长出口气,“咱们君臣该谈谈开海事宜了。”
第343章和嘉靖吹牛皮
唐毅正在品味严阁老的高招,突然听到了“开海”两个字,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嘉靖把自己叫过来,不是为了看戏而已,而是让自己了解三巨头的态度。唐毅微微抬起头,发现嘉靖冲着他咧了一下嘴角,随即又盯着面前的三位大臣。
“徐阁老。”
“臣在。”徐阶恭敬地站起身,哈着腰。
嘉靖笑道:“这几年户部的事情朕都让你盯着,朝廷近些年收入多少,支出多少,又有多少亏空,你心里可有一本账啊?”
“启奏陛下,近年以来灾荒不断,南北都要战事,兵连祸结,开销非常大。”提到了财政,徐阁老白皙的面孔都缩成了葡萄干。
“就拿去岁为例,各地征收税银折合白银三千二百余万两,扣除地方预留,解送户部的只有三百七十多万两。”
唐毅默默听着,心里又骂开了,地方税收和朝廷税收差距差不多十倍,大明朝的税制还真他娘的奇葩。
一切的源头都在朱元璋身上,这位明太祖文韬武略勤政爱民那是没得说,唯独一点,对于经济财政的认识几乎白痴,他认为把税收上来再发下去,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不如干脆让地方留足了,剩下的再解送京城。
可是他忽略了税收不只是收上来发下去那么简单,更是一种资源优化配置的权力。
就比如眼下,如果户部能有千万两以上的收入,面对东南的倭寇,大可以拨出二三百万两专款专用,练兵,造战船,有个三两年,东南说不定就安宁了。
可是眼下却不行,户部只有可怜兮兮的几百万,还要发放俸禄,还要修建宫殿,水利,七扣八扣,什么都干不成。
有人要问,既然如此,能不能把税制改了,优先保证国库呢?
想象后世税制改革也就明白了,这玩意究竟有多难!
更何况大明朝还有一个重如泰山的祖制压着,穷疯了的嘉靖都不敢碰这一块,宁可把希望寄托在海上……
徐阶继续说道:“去岁年入减少一百万两有余,可是支出却多了二百万两,多出来的钱主要是赈济灾民,修筑黄河堤坝,疏通漕运,还有增加东南募兵。”徐阶故意没说修宫殿,可是谁都心知肚明。“仔细算来,去岁一年的亏空就有接近三百万两,幸亏外城修建不但没用朝廷一分钱,还从大户手里借来了一百多万,弥补亏空,总算是熬过来了。可是历年亏空加起来已经多达八百多万两,朝廷借钱固然比印子钱利息要低,可是一年算下来也有六七十万两。如果朝廷不能拿出办法开源节流,只怕要不了多少年,辛辛苦苦征上来的税要有三成,甚至更多都用来还利息了。”
徐阶条理清晰,给君臣们算着账,严嵩的眉头紧皱,跟吃了苦瓜一样。李默渐渐从刚才的落败之中缓了过来,眼珠不停转动。
户部这么大亏空,毫无疑问都是严家父子闹出来的,陛下再护着他们,总不能拿老朱家的江山开玩笑。李默不停盘算着,寻找反击的突破口。
嘉靖听徐阶念叨,就好像听丧歌一般,烦躁地摆摆手。
“成了,不要说了。”嘉靖仰天长叹,“都说朕富有四海,可是除了这几座宫殿,朕还有什么?”
严嵩老脸通红,忙跪倒在地,“都是老臣理财无方,以致国库空虚,请陛下治罪。”李默和徐阶也都跟着跪倒,口称:“臣等无能。”
“要是觉着无能,都滚家哄孩子去。”
三大巨头被嘉靖说得没趣,把脑袋埋在了胸口。
“朕叫你们过来,就是要商量一下,财政到了如今的地步,早已不堪重负,朕思前想后,唯有开海一途,能够弥补亏空,充实国用,你们都有什么看法?”嘉靖顿了顿,说道:“徐阶,你先说说。”
“是。”徐阶斟酌一下,缓缓说道:“臣以为开海之后,我朝丝绸、瓷器、茶叶能贩卖西洋,换来大量金银,充实国用,解决财政危机。北虏南倭,归结起来都是一个字:钱!只要有了钱,以陛下之英明,朝中群臣之才智,平定乱局不难。”徐阶不着痕迹送了嘉靖一顶高帽,嘉靖频频点头。
只听徐阶又说道:“然则开海之后,内外往来,倭寇会不会趁此登陆为祸,商人一心逐利,又会不会人心大乱,不思耕种,也不可不察。”
徐阶家在松江,他的确不好表态,只能如此模棱两可,好在嘉靖也没有为难他,而是看向了严嵩和李默。
“你们呢,都是什么看法?”
严嵩还是稳若泰山,默不作声,沉默了好一会儿,李默到底比不过严嵩的耐性,站起了身体。
“启奏陛下,臣以为若是开海能解决朝廷的困局,确乎应该开海。”
李默改变态度了?唐毅心中一喜,却听李默继续说道:“然则臣以为,开海之利未见,恐怕弊先至。”
嘉靖皱着眉头,流里流气说道:“有什么弊端,讲讲?”
“是!”李默不悲不喜道:“臣以为市舶司荒废多年,要想开海,首先要整修码头,修建衙门,招募书办小吏,考虑到倭寇横行破坏,这一笔费用不下五十万两;其次要开海,就要建造船只,大海船和运河的船只不同,一艘造价也要三五千两银子,造一百艘,就是几十万;再有想要往西洋卖货物,还要扩建丝绸、瓷器作坊,生产出来东西,才能卖出去,如此算来,又要投入不菲;还有,开海之后,钱货云集,必然招致倭寇垂涎,若是没有一支强军驻守,只怕会成为倭寇口中的肥羊,得不偿失……”
李默越说底气越足,声音越大。同样的,嘉靖眉头皱的越来越,严嵩虽然没有话,可明显气势弱了三分。
李默所开列的每一项都有凭有据,有礼有节,默默一盘算,一个开海没有二三百万两银子,根本做不出。嘉靖心里头也犯嘀咕,他要是有这么多钱,何至于急吼吼的开海,不说祖制不祖制,光是花费就让人头痛欲裂,抓耳挠腮。
严嵩咳嗽了一声,“李大人,难道就没有省钱的法子?”
李默讥诮一笑,“严阁老,东南是什么地方?倭寇遍地,每天都在打仗,在这种地方开海,投入能少吗,不安内如何攘外?”
君臣几个,商量了半天,就是绕不开巨大的钱坑,上一轮还智计百出,占尽上风的严嵩不得不说道:“陛下,可否容老臣回去和犬子商量,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嘉靖沉默半晌,点了点头,“十天之后,朕要举行廷议,是否开海,拿出最后的方略,你们都下去吧。”
“是!”
三位大人躬着身体,缓缓后退,到了殿门口,才转身出去。严嵩老眼昏花,而李默心事重重,唯独徐阶扫了一眼大殿两旁,只见到一个小太监躲在帷幔后面,大半张脸都被遮住了。真是越发没规矩了,徐阶哼了一声。
等到三人都离开,唐毅长出了一口气,经过这两轮较量,唐毅总算看出了一些端倪,论起结党营私,拉帮结派,阴谋斗争,严嵩的功力绝对是叹为观止。
不过严阁老从来没有地方执政的经验,一路走来,也都是在翰林院,国子监,礼部这种清贵衙门,谈到了实务,他就不灵了。
至于李默,此人政治手腕并不顶尖,加上性格偏颇急躁,并非宰辅之才,最多就是干吏一枚。他之所以能冒出来,成为朝廷的巨头,关键还是陆炳给他保驾护航。
有陆大都督在,就仿佛有了外挂,能屏蔽绝大多数暗箭伤人,李默才能横冲直撞,所向睥睨。
严李二人皆有弱点,唯独不声不响的徐阶,才是真正的高手,只是他羽翼未丰,正在积蓄力量而已。
唐毅还在默默思量,就听嘉靖怒道:“人都走了,还不给为师滚过来!”
唐毅连忙小跑着到了嘉靖面前,跪倒磕头,“学生拜见师父。”
人和人对脾气就没法说,嘉靖每次看到唐毅,深沉的帝王心术都放在了一边,更多露出了正常人该有的情感。
“你也听到了,看到了,对朕的三位股肱大臣,有什么看法?”
唐毅挠了挠头,憨笑道:“师父,弟子可是要当官的人了,哪敢非议上司,您不是让弟子为难吗?”
唐毅略带抱怨,惹得嘉靖又是一笑,“你这个小东西还敢怪朕了,信不信,朕让你当不成六首魁元。”
“啊,真是六元啊!”唐毅大喜过望,急忙跪倒磕头,“多谢陛下师父,多谢师父陛下!”
嘉靖气得脸色一沉,“别急着谢恩,朕答应了吗?”
唐毅讪讪一笑,“没有。”
“知道就好,金榜没公布,朕随时可以让你滚到三甲同进士,当一辈子七品芝麻官!”
嘉靖果然是喜怒无常,说翻脸就翻脸,唐毅只能低着头,可怜兮兮地不说话。
“你也不用装,状元朕可以给你,但是你必须替朕把事情办了。”
“什么事?”
“自然是开海!”嘉靖笑骂道:“你小子还有别的让人看上眼的本事吗?”
唐毅挠了挠头,“貌似没有了。”
嘉靖收起笑容,凝重说道:“李默方才给朕算了一笔账,林林总总加起来,开海的费用实在是太大,朕和你直说,最多不能超过三十万两,你能不能做到?”
唐毅突然把胸脯一拍,大笑道:“师父放心,弟子一分钱也不用朝廷出,就能把开海的事情办下来!”
第344章同学会
“诸位新科进士听旨……”
晨光沐浴之下,严阁老一身绯红的官服,镶嵌白玉的腰带,格外显眼。别管严阁老名声如何,他的这身扮相都成了所有进士梦寐以求的人生终极目标,官居一品,入阁拜相!
就连徐渭这样的大才子都不能免俗,激动的脸色通红,把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努力闭着嘴巴,生怕激动之下,一张嘴心跳了出来。
在这种场合,也只有提前知道结果的唐毅能泰然自若。
严嵩捧着三尺多长的圣旨,高声念道:“……皇恩浩荡,承天之仁,开科取士,古之盛举,天下士人,感怀恩典,敢不竭忠尽智,报效吾皇……今嘉靖三十五年,丙辰,经陛下钦点,共取中进士398名,一甲赐进士及第三名,二甲赐进士出身93名,三甲同进士……”
严阁老许是年纪大了,念了几句就要停下来喘气,他喘气不要紧,可把下面的新科进士们急得差点放屁,有些气性大的甚至都想冲上去把圣旨抢过来,不过他们终究没有胆子,只能等着。
其实严嵩喘气的时间不长,但是对大家伙来说,每万分之一秒都是折磨,时间这玩意就是奇妙,越盼着越慢。等得大家额头都冒汗了,严嵩才继续念道:“一甲第一名,苏州太仓人唐毅……”
严嵩尾音拉得很长,害怕听不清,两旁的大汉将军也跟着喊起来,一路往外传着,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全场短暂的沉默之后,紧跟着发出一阵吸气的声音,更有人用手捂住嘴巴,生怕叫出来。每一个人的心头都在呐喊:“三元,额不,是六元,六元魁首啊!”
千年以来,科举史上的第一人,比起国宝熊猫还要稀有的动物!
大家伙看向唐毅的目光,就仿佛一把把锐利的小刀子,要把他切开看个仔细,看看这个幸运的小子有什么过人之处。
大明朝有史以来,仅有两位三元及第的,第一位是洪武年间的进士黄观,同唐毅一样,人家也是六元,而且黄观的升迁速度堪称火箭,他是洪武二十四年的进士,到了洪武二十九年,区区五年时间,就蹿升到礼部右侍郎,建文帝即位之后,更改官制,黄观升任二品侍中,进入宰辅行列,前后也不过十年出头。
只是黄观同学犯了高分低能,高智商,低情商的错误,他当面顶撞朱棣,还写了一副对联:虎拜朝天,殿上行君臣之礼;龙颜垂地,宫中叙叔侄之情。
弄得朱老四深恨黄观,靖难之役,朱老四夺得江山,黄观投江自杀,可是朱老四的恨意未消,下令诛杀黄观九族,还追回了功名。
除了黄观之外,第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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