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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首辅-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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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子,你还想蒙我?我和你说什么来的,眼下一动不如一静,要守好摊子,持盈保泰,不要再兴风作浪,你怎么就不听啊!”
一着急严嵩咳嗽了起来,严世藩慌忙帮老爹拍打前心,揉搓后背,好一会儿严嵩才缓上来这口气。
“爹,您老怎么总是信不过儿子啊,这回不是我惹事,而是有人惹咱们,您说孩儿能忍吗?”
“有人惹咱们?你不是骗我吧?”老严嵩心里头纳闷,自从李默倒台了,陆炳也滚到天津去了,满朝之中,还有谁敢和他们父子作对……
“唉,爹啊,儿子和您实说了,就是唐毅那个臭小子,他不知道哪根筋错了,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什么要弹劾儿子,还说儿子怠慢亲王,您说,儿子能忍吗?”
严嵩听到唐毅两个字,手一哆嗦,茶杯落在了怀里,水把蟒袍都弄湿了,严世藩拿过抹布,要帮着老爹擦干。可老严嵩一把抓住他的腕子,力道极大,抓得严世藩生疼。
“爹,您……”
“别叫我爹,你是我爹!”严嵩胡子撅起老高,唾沫星子喷了严世藩一脸。
“你啊你啊,怎么就不听话啊,唐毅是陛下眼前的一个宝儿,眼下谁也动不了他!”
严世藩不以为然,冷笑道:“不就是六首吗,大明朝也不是没死过六首!唐毅在陛下那里是有些不同,可是他毕竟只是个芝麻绿豆的官,我就不信,几十人,上百人弹劾,光是唾沫星子就把他淹死了,陛下还能一直护着他。”
“你让大家伙都上书了?”严嵩差点惊掉了下巴。
严世藩点了点头,“爹,您老没看到,昨天那个小畜生这个猖狂啊,跟儿子公然叫板,我要是不让他知道点厉害,还翻了天!”
“呸!”严嵩狠狠啐了儿子一口,“看着吧,倒是给谁厉害还不知道呢!”严嵩凭着多年的经验,本能感到不妙,他也就几天不在内阁,严世藩就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真是不让人省心!
严嵩低着头,不停思索,到了他这个年纪,早就把面子啊,里子啊,都放到了一边,遇到事情,远比严世藩要理智。唐毅岂是寻常之辈,不说他六首的身份,光是开海的方略,就让严嵩叹为观止,赞叹不已。
一个冉冉升起的新秀,岂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老严嵩相信唐毅一定有凭借,只是他脑筋一时转不过来。
就在这时,黄锦笑着赶来了。
“严阁老,皇爷宣你们过去呢!”
严嵩只好起身,出门的刹那,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塞到了黄锦的袖子里。
“黄公公,陛下那边如何?”
黄锦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即说道:“阁老,陛下刚刚把唐状元招了过去,正在骂人呢!”
唐毅!陛下竟然先召见了他!
谁不知道先入为主的道理,严嵩叫了一声苦,迈开两条老腿就撒丫子了,严世藩忙跟着,这对父子鸡飞狗跳,急急忙忙往精舍跑。
……
到了初夏,日头越来越热,嘉靖还是穿着厚厚的棉布道袍,手里头拿着钟锤,面无表情的坐在云床上。没一会儿,有小太监领着唐毅走了进来。刚刚他在通政司等待宣召,享受了无数惋惜,同情、感叹、失落的眼神……在你们的眼睛里,小爷就是个死人吗?看看谁能笑到最后吧!
“说实话吧,老三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替他说话?”嘉靖缥缈的声音响起。
唐毅抖擞精神,立刻进入状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老三是谁啊,请陛下明示?”
嘉靖真想拿手里的钟锤给唐毅一下子,“你小子还敢装糊涂,老三就是裕王,就是朱载垕,你知道了吗?”
唐毅挠了挠头,“哦,我还一直以为裕王是陛下的长子呢,那大皇子和二皇子呢?”唐毅的小脸要多无辜有多无辜,弄得嘉靖都将信将疑,这小子真是不知道吗?
嘉靖没好气说道:“都死了,这是朕的宿命,二龙不相见,他们承受不住皇家的福分。”
“哦,原来陛下是为了保护裕王啊,臣就说陛下仁德宽洪,对待臣子都这么和气,对待儿子更是疼爱有加。”唐毅恍然大悟。
嘉靖咬着后槽牙说道:“不要给朕灌迷魂汤,你是朕钦点的状元,要是敢和朕耍滑头,朕立刻就废了你!”
唐毅慌忙磕头,委屈地说道:“臣哪敢和陛下耍滑头,是您让臣去户部观政的。”
“是又怎么样?”
“臣查了最近户部赈灾的开销,其中有一项是拨白银一万两,给裕王府整修,臣就想着那么大的王府一万两恐怕不够,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只把大门给换了,刷了一点油漆,拢共没花一千两银子,臣觉着裕王是陛下的长,额不,是三子,住得太简陋有损朝廷尊严,而且还有贪污的嫌疑。这不,臣就具本弹劾,负责工程的工部右侍郎严世藩,臣觉得他有渎职嫌疑,请求陛下惩处。”
渎职?
嘉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问道:“没有别的罪过吗?”
唐毅摊了摊手,“目前来看,只有这一项,按照大明律,应该罚奉半年,不过臣觉得涉及到皇子,罪加一等,该给严世藩降一级留用。”唐毅十分认真地说道。
这下子可彻底把嘉靖给弄糊涂了,以往历次弹劾严世藩,什么罪过大扣什么,十大罪,五大奸,请诛贼臣,不一而足,哪一个都是杀气腾腾,恨不得立刻摘了严世藩的脑袋。
可唐毅这小子仅仅弹劾一个渎职,最多也就是降级留用,他到底是图什么啊?
更令嘉靖想不通的是这么点无伤大雅的事情,也值得百官上奏,一起弹劾唐毅?嘉靖随手拿起了一本奏疏,看了个开头,就问道:“唐毅,有人说你昨天就放话要弹劾严世藩?”
唐毅一听,小脸煞白,诚惶诚恐跪在地上,“陛下如此厚待微臣,见到疏失,臣不能不说,可是臣胆子又小,害怕得罪小阁老,故此提前告诉了小阁老,请陛下治罪啊!”
嘉靖瞳孔紧缩,他彻底陷入了迷雾当中。
“唐毅,按你的说法,告诉严世藩,是出于好意了?”
唐毅茫然点点头,嘉靖随手抓起几份奏折,扔到了唐毅面前。
“你自己看,你的好心变成了什么?”
唐毅迟疑了一下,拿起一份奏疏,看了几眼,小脸都青了,又抓起两份,看完之后,吓得浑身哆嗦,跪在嘉靖面前,痛哭流涕。
“陛下啊,师父啊,臣,臣什么时候勾结藩王,图谋不轨啊,臣真是冤枉啊!”唐毅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又惊又怕,看在嘉靖的眼里,他是不得不信。
可这问题就妙了,如果唐毅说的是真的,他不过是看得账目不合,具本弹劾,乃是应有之义。严世藩或是认错,或是上本辩解,都是正常的,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弄到发动百官上奏,一起弹劾唐毅啊!
就凭着眼前的弹劾奏本,别说对付唐毅了,就算对付一个尚书都绰绰有余。
至于里面的罪名,更是惊悚,什么结交藩王,陷害大臣,阴谋犯上,哪一条都够把唐毅砍脑袋了,而相比之下,唐毅仅仅弹劾严世藩渎职,两者之间,差距也太大了吧!
简直是用大炮打苍蝇,用龙头铡铡一只鸡。
看看唐毅,把他吓得浑身颤抖,嘴唇铁青,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嘉靖也忍不住生出恻隐之心,对于弹劾唐毅的那些罪名,嘉靖并不相信。
道理很简单,唐毅进京以来,除了赶考,就是筹谋开海的事宜,他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嘉靖都一清二楚。再有李默出了大逆不道的题目,唐毅能第一个拒绝作文,就代表这小子时刻把自己放在心里头,是个好孩子,他又怎么可能去巴结裕王,试问,哪个皇帝还能比自己对待唐毅更好?
而且刚刚奏对,唐毅连裕王是长子还是三子都分不清楚,他又怎么图谋不轨?
很显然,唐毅是一片赤子之心,还害怕得罪严世藩,提前透露了消息。如果严世藩是好样的就该知错就改,哪怕抵死不认嘉靖也能接受。
可问题是严世藩大动干戈,兴师动众,恨不得把唐毅给弄死,这就太让人怀疑了!
作为一个坚定的阴谋论者,嘉靖认为里面一定有问题。
那问题在哪?
唐毅作为一个新科进士,他身上唯一可取之处就是主张开海,严世藩要干掉他,莫非是想把开海的事情抢到手里?
一想到这里,嘉靖的心思就活络起来,说实话,京察之后,严党遍布朝堂,嘉靖不是没有察觉,他也感到了异样,眼前的事情又提醒了他。
难道说是严党已经掌控了朝局还不够,又迫不及待地要去抢夺钱袋子,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是要架空朕吗?
嘉靖不停攥拳头,眼中凶光毕露,把唐毅也吓得不轻,不过渐渐他发现嘉靖盯着的是墙上严嵩的一副书法,唐毅嘴角露出了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
他昨天煞有介事去激怒严世藩,为的就是引诱严世藩拼命反扑,而正常人看来,生死相拼,一定要狠招全出,唐毅保证要弹劾严世藩怠慢亲王,欺凌皇家,诽谤君父,离间父子……
总之越惊悚越好,哪知道唐毅只弄了一个不疼不痒的渎职,而严世藩呢,他倒是出的力气够大,只是这一拳没打着唐毅,反而把他的腰给闪了。就等着承受嘉靖的怒火吧!
第366章惶恐的小阁老
嘉靖也不说话,不停翻着堆积如山的奏折,有工部的,有吏部的,有都察院,有大理寺,有六科廊,有翰林院……
翻到了最后,嘉靖也气得笑了起来,“唐毅,你说你这个官怎么当的,人家一辈子也混不到这么多弹劾奏折,你倒好当了一个月的官,把一辈子的骂都挨了!”
唐毅委屈地说道:“陛下,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百官为什么这么恨我啊?”
“哼,傻小子,现在还糊涂呢,不是百官,是严世藩!”嘉靖恨铁不成钢道:“办事的时候,挺仔细的,怎么轮到官场倾轧,就这么糊涂!懂得谋国是长处,更要学会谋身,学会自保啊!”
唐毅嘿嘿一笑,“有圣明天子在,臣只管做事,用不着想太多吧?再说了,臣觉得也未必是严部堂安排的,或许是巧合……”
“呸!”
嘉靖伸手点指着唐毅,破口大骂,“蠢材,人家把刀都逼到了喉咙,你还不醒悟!你不是昨天晚上和严世藩说的吗?一夜之间,几十封奏疏,全都是弹劾你的,还有人往通政司送呢!没有人在背后怂恿唆使,能做到吗?”
唐毅吓得张大了嘴巴,不解地叹道:“不会吧,这么多官员不都是陛下的臣子吗?小阁老怎么能命令他们?”
“什么狗屁小阁老,我大明朝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小阁老的官职!”
嘉靖声音提高了八度,猛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袁亨,怒吼道:“袁亨,你可知道小阁老是几品官?”
袁亨吓得一哆嗦,他太熟悉嘉靖了,这位道君皇帝已经是怒不可遏。只是让袁亨吃惊的是唐毅也没有说严世藩的坏话,相反还不断替严世藩开脱,可是嘉靖的火气怎么就越来越大,甚至到了不可遏制的地步,实在是没有道理啊!
袁亨糊涂,可是唐毅心里头一清二楚,甚至说这就是他可以刻意营造的结果。
唐毅盘算过,要想和严党斗,就必须闹大,大到捅破天,如果不惊动嘉靖,就只能被人家活活玩死,毕竟人家严党把持吏部,翰林院,都察院这些衙门,随随便便抓一点错误,只是给你考评的时候,来个中等,你就没法升迁,要在冷板凳坐三年。
要知道嘉靖是出了名嬗变的,现在他看重自己,没准三年之后就把自己给忘了,严党只要把自己放在冷衙门,等着圣眷和光环消失,人家想怎么摆布就怎么摆布,一点脾气都没有。
所以唐毅才会当众放狠话,激怒严党出重手。
但是呢,如果唐毅同样出重手,和严党生死相拼,闹得不可开交,也不行。因为嘉靖在经历过大礼议之后,他越发得过且过,害怕麻烦,逃避责任,所以才容忍严党把持朝政。
唐毅没有出重手,自然就给嘉靖一个印象,这小子不过是就事论事,没有别的坏心思。唐毅越是小白兔,越是傻白甜,就越显得严党狰狞可怖,势大如天,飞扬跋扈,不可一世!
好家伙,京里这么多衙门,严世藩一个令子下去,全都动了起来,简直比朕的圣旨还管用。从六部到六科,从都察院到翰林院,官场的犄角旮旯都是严党的人了!
谁都是同情弱者的,嘉靖在翻看奏疏的时候,就猛然惊醒,李默下狱之后,仓促进行京察,罢黜了那么多的高官,换上来的几乎都是严党的人。
掰着手指头算算,六部九卿不是严嵩的同年同乡,就是他的亲戚,还有干儿子!
如果不是严世藩发动百官弹劾唐毅,自己还注意不到这一点啊!想到这里,嘉靖的怒火就越发不可遏制。
嘉靖生平最恨的两点,一个是朝臣结党营私,一个是欺君罔上。
很不幸,严世藩全都犯了,他能号召这么多人上书,是想干什么,逼着朕屈服吗?这和当年的杨廷和,还有刚刚死去的李默有什么区别……
龙有逆鳞,触之必亡!
哪怕嘉靖这条龙老了,弱了,但是他真正要想撕碎一个不听话的臣子还是太容易了。
嘉靖皱着眉头,目光又落到了唐毅身上,他还有最后一个疑问。
“奏折上说你帮着裕王说话,是图谋不轨,你有什么辩解的?”
唐毅习惯性地去抓头发,可惜戴着官帽,他只是虚抓了下,一脸的无辜,“陛下,裕王不是您的儿子吗?臣也有父亲,一想到他在浙江征战,出生入死,臣就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再有小阁老也因为是严阁老的儿子,才受到大家伙的恭敬,父子一体,臣忠于陛下,替裕王鸣不平,有什么错,再说了同为陛下的儿子,为何景王的供奉就是充足的,而裕王就被拖欠,臣,臣实在是想不明白!”
唐毅这句话处处暗藏着机锋,他主打亲情牌,说父子一体,忠于陛下,就该对皇子好,其次又把严家父子给绕进去了,你们父子号称大小丞相,父子同心,其利断金,凭什么到了嘉靖和裕王这里就行不通!
最阴险的就是提到景王,你们不是说我唐毅勾结藩王,图谋不轨吗,你们就一片真心对待皇上?
同为皇子,凭什么有厚有薄?
是不是有些人已经在太子的位置上下了赌注,认为景王会继承大统,所以才故意刻薄裕王来买好未来的皇帝?
凡事就怕联想,而嘉靖又是最不乏联想的人,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的心中早已经形成了定见,唐毅不过是老实当差办事,尽臣子的职责,无辜被牵连。而严世藩是借题发挥,图谋不轨,想要把唐毅干掉,一统朝堂还不满足,还要把财权也拿到手里,甚至布局太子人选,真是好大的胃口!好大的野心!
朕偏偏不会让你们得逞!
“袁亨,你去告诉严世藩,从今往后,不许称什么‘小阁老’,大明朝没有这个官职。”
袁亨屁滚尿流下去通知。
嘉靖强忍着怒火,对唐毅说道:“你刚刚不是说不明白吗,为师就让你看个明白,去一边站着。”
唐毅乖乖站在一边,没有多大一会儿,黄锦就跑了进来。
“启禀皇爷,严阁老,和小……”嘉靖锐利的目光射来,吓得黄锦一哆嗦,忙说道:“瞧奴婢这记性,是严部堂,他们已经等候半个时辰了。”
嘉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让他们进来。”
很快严嵩晃着高大的身躯走进了精舍,后面跟着一脸阴翳的严世藩,刚刚袁亨告诉他,不准说什么小阁老。
严嵩也听到了,老头子把严世藩给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严世藩这个憋屈,简直要气炸了,他发动百官,没把对方怎么样,自己还先倒了霉,这叫什么事啊!
进到了精舍,一眼看到了唐毅,严世藩拳头就攥紧了,他真想扑上去,给唐毅一顿胖揍。
唐毅也斜挑着眉梢,心说你严世藩早就被酒色掏空了,想要和小爷动手,我打你十个!
这二位像是斗鸡一样,目光一触,瞬间分开,原来老严嵩已经跪在地上,严世藩急忙跟着。
“老臣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嘉靖长长出了口气,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赐座,任由严嵩父子跪在地上,老严嵩的额头就冒了虚汗,倒不是身体撑不住,而是吓的。
这么多年,他们父子要求见嘉靖,哪次用等半个时辰,哪次连个座位都没有?都怪严世藩这个逆子妄自尊大,严嵩不停暗自叫苦。
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嘉靖才缓缓开口。
“严世藩,朕一大清早就收到了一堆的奏折,你知道都是弹劾谁的吗?”
嘉靖语气冷的让严世藩直缩脖子,“臣,臣……”
“说实话!”严嵩怒吼道:“陛下就是天,就是日月,什么都瞒不住陛下,有什么你都说出来!”
“是!”严世藩心里头这个气,你还是不是老爹,怎么帮着外人挤兑儿子!
严世藩顿了顿说道:“臣以为或许是弹劾唐毅的。”
嘉靖轻笑了一声,“你是怎么知道的?莫非都是你怂恿的?”
严世藩吓得魂儿都飞了,其实他也不是白痴,从嘉靖的举动,严世藩就已经知道自己弄巧成拙,哪里还敢找死。
“启禀陛下,臣以为唐毅殊无人臣之礼,昨天竟然在赵文华的府外,大言不惭,弹劾微臣,还说什么臣怠慢裕王,臣以为他是离间陛下和裕王,居心叵测,心怀不轨。臣正准备上书弹劾,由于在大庭广众之下,想来知道的大臣不少,他们都深有同感,才凑巧一起上书。”
“凑巧!”
嘉靖气得笑了出来,“真是巧言令色,孔夫子怎么说来的,巧言令色鲜矣仁!既然你说百官是凑巧一起上书,那为何众口一词,都在弹劾唐毅,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替朕的儿子说话?”
轰!
此话一出,不亚于天雷滚滚,震得严嵩和严世藩浑身哆嗦,比起刚刚的恐怖,还要强烈三分!
老天爷啊,嘉靖不是修炼太上忘情,不是修长生,要隔绝人情吗?不是笃信二龙不相见吗?不是一年到头都不见两个娃吗?
怎么突然转了性子?
严世藩为什么敢放手发动百官弹劾唐毅,就是他知道碰上皇子就是红线,嘉靖万万不会容忍的。人家嘉靖要修一个长生不老出来,永远当皇帝,谁去接触皇子,替皇子说话,莫非你认为嘉靖修不成大道,要提前讨好新主子?
可是嘉靖的话却打破了迷思,这代表什么,代表天下第一聪明人判断错了圣意,而揣摩圣意又是严家父子赖以为生的最大依靠,这是挖祖坟啊,一瞬间,父子两个如丧考妣,瞠目结舌。
第367章搂草打兔子
嘉靖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严世藩,把一个胆大包天的小阁老吓得直冒冷汗。
“严世藩,朕问你,是不是克扣了裕王三年多的俸禄?”
“这个……”严世藩算是看出来,嘉靖突然对儿子好上了,他的算盘打错了,那就唯有推出去,千万不能当顶缸的。
“启奏陛下,臣只是工部侍郎,发放俸禄是户部的事情,臣也不清楚。”
“户部的事情不清楚,那工部呢?”嘉靖把声音提高了八度,冷笑道:“那裕王的府邸是怎么回事,光给换了扇大门,刷刷漆,你们就是如此糊弄事的吗?听说还花了一万两银子,连给朕的儿子修府邸的钱都敢贪墨,朕的玉熙宫迟迟修复不了,也就没什么奇怪的!”嘉靖声色俱厉,可把严嵩给吓坏了。
老头子狠狠说道:“严世藩,还不从实招来!”
严世藩心头暗骂老爹窝囊,只能说道:“启奏陛下,去岁地震之中损失房屋很多,臣虽然在工部,但心思都放在西苑和大内上,主要修三大殿和玉熙宫,还有朝天观,玄都观,至于王府,是工部出钱没错,可负责监督的是顺天府的官,臣这就下令彻查,谁要是敢贪污修王府的银子,臣一定让他们都吐出来!”
啪啪啪!
嘉靖都忍不住拍起了巴掌,脸上丝毫没有息怒的模样,反而大笑道:“推得真干净,既然这些事情都和你严世藩没关系,那为何老四的府邸供奉充足,老三的府邸就窘迫寒酸,同样是朕的儿子,厚此薄彼,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轰!
天雷滚滚,严阁老差点趴下。
他浑身哆嗦,真想拿刀把严世藩这个逆子给宰了!
自古以来,大奸大恶必是大才,做贪官比做清官难一万倍。尤其是老严嵩,伺候嘉靖这么个怪物,那是要功力的。
严嵩也知道自己名声不好,年纪又大了,嘉靖才会放任自己揽权,一个道德破产的首辅,无论有多大的权力,都威胁不了皇权。
可是一旦牵涉进储君的争端,那可就麻烦了,以严党的势力,除了嘉靖之外,新君能约束得了吗?
为了朱家江山计,嘉靖也必须下重手,所以十几年来,严嵩一直是恪守职责,在二王之间,绝对不表态,一颗心都献给了嘉靖。
他这么想,可严世藩有自己的打算,老爹八十了,可以不考虑长远,他不考虑不行。要想保住他的性命,必须把赌注下到下一代人的身上。
裕王懦弱无能,毫无英主的样子,加上裕王的老师高拱又是个心高气傲的家伙,和严党不对路,故此严世藩把注都下在了景王身上,明里暗里,对景王照顾无微不至。
本来严世藩想用结交藩王干掉唐毅,哪知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竟然牵出了景王和裕王的事情,搞不好一把火就把他们父子烧成了灰!
严嵩气得胡须乱颤,怒骂道:“严世藩,你个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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