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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首辅-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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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欠了你们多少?”
韩德旺忙说道:“启禀大人,差不多有半年之久,也不用都要来,哪怕给三个月,我们也就知足……”
“不用说了,都回家去准备马车,到广积库等着吧。”
唐毅说的轻描淡写,在场的众人都傻愣愣不动弹。
“你们不想要俸禄了?”唐毅提高了八度。
这帮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一万个想!
只是他们求爷爷告奶奶,无论如何也要不来,唐毅一句话就能办到?再说了,现在也不是发俸禄的时候,给他们发了,别的衙门又会如何?
唐毅看着一个个犹犹豫豫的家伙,真想给他们几个嘴巴子。瞧你们的德行,当我是吃素的?
没好气道:“你们不是不放心吗,让韩德旺跟着我,去户部走一趟,让他亲眼看着,亲耳听着,总不会有错吧!”
说完,唐毅大步流星往外面走,其他人连忙推了推韩德旺,别愣着了,跟着去吧。
韩德旺连滚带爬,跟在了唐毅的后面。
到了外面,上了马车,直接到了户部衙门,唐毅让人把名帖递上去,没有多大一会儿,从里面跑出一个蓝袍的官员,胸前绣着白鹇,五品官。
一见唐毅,连忙走了过来:“行之,你有什么事情只管一个纸条就是,还用得着亲自来吗?”
来人正是殷士儋,张居正那一科的进士,在翰林院熬了十年的资历,被擢升为户部郎中。对于翰林官来说,殷士儋算是熬出了头,一任郎中做下来,机会来了,甚至能直接跳升侍郎,大多数情况,也会升任小九卿,成为实权人物。
当年唐慎参加科举的时候,殷士儋就帮忙辅导过,双方结下了缘分。
后来唐毅的交通行在山东扩展声音,就找到了殷家。这些年下来,殷家靠着交通行的支持,发了大财。除了生意上的往来,殷士儋也是心学门人,在一年多之前,正式加入阳明学会。
总而言之,这俩人既是伙伴,又是同志,还是朋友。殷士儋也想不到,当年的少年,在七八年之后,能走到今天的位置,已经是正四品,比自己还要高!
殷士儋丝毫不嫉妒,反而十分高兴。
“衙门里面乱哄哄的,咱们找个饭馆,边吃边谈。”
唐毅笑着点头,殷士儋带路,找了一家鲁菜馆,殷士儋点了十几样的菜,每一道都是色香味俱全,可怜的韩德旺是一道也没见过。唐毅和殷士儋都只是微微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韩德旺意犹未尽,也要跟着放下筷子,唐毅笑道:“你随意,不管我们。”
“啊?好,好啊!”
韩德旺乐不得低下了头,没一会儿腮帮子就鼓起来了,和仓鼠似的,别提多滑稽了。
“老哥,户部忙吗?”唐毅笑道。
“忙,别提多忙了!”殷士儋说道:“这些天一波接着一波要钱的,来头儿还都不小。”
韩德旺听在耳朵了,就吓了一跳,莫非要坏事?这种托词他可是听得多了,不会要敷衍吧!
不过就算敷衍,能白吃一顿,也算是赚到了。
唐毅不解道:“户部有银子?”
“嗯,这不两淮两浙的盐银到了,足足一百三十多万两哩!”
“嚯,盐税啊!”唐毅顿时来了精神,众所周知,食盐历代以来,都是暴利行业。
在大明立国之初,一年的盐税就有一千多万两,朱元璋和朱棣能大刀阔斧,靠的就是充足的税收支持。
只是往后盐税历年削减,到了嘉靖三十六年,甚至不到二百万两,嘉靖三十七年,更是跌到了可怜的一百五十万两。
是可忍孰不可忍,嘉靖更是大发雷霆,把严嵩骂了一个狗血喷头。严嵩立刻派遣了人手南下,一年多的时间,前后送到了户部两批银子,第一批有一百五十万两,第二批等于是增加的,一口气多了一百三十多万两。
“当真是好本事啊!不知道究竟是谁敛了这么多钱?”唐毅好奇问道。
“还能是谁,鄢懋卿呗,严嵩把两淮、两浙、长芦、河东都给了鄢懋卿,总揽盐务,前所未有啊!”殷士儋把声音压低,在唐毅耳边说道:“行之,据我所知,大头儿被鄢懋卿他们给贪了,朝廷看到的只是小头儿。”
第四卷
第521章小戚
鄢懋卿虽然在唐毅手里栽了一个跟头,但本事才能毋庸置疑。严嵩和严世藩依旧仰仗他。会户部以两浙、两淮、长芦、河东盐政不举,请遣大臣一人总理,严嵩推荐了鄢懋卿。旧制,大臣理盐政,无总四运司者。至是鄢懋卿尽握全国利柄,倚严氏父子,所至市权纳贿,监司郡邑吏膝行蒲伏,无不战栗。
即便是身在京城,殷士儋也得到了消息,鄢懋卿的猖獗简直到了没边儿的地步。
“我听人说,鄢懋卿到了地方上以文锦被厕床,白黄黄金饰品品溺器,常与妻同行,制五彩舆,令十二女子抬着,路途倾骇。如此嚣张狂妄,我看他是长久不了。”突然殷士儋微微一笑:“行之,不想运作一番?”
唐毅愣了一下,笑道:“老哥,我能有什么办法,你未免也太高抬我了。”
殷士儋一脸不屑,心说你小子少在我面前装蒜,咱们都是一个山上的狐狸,两淮盐利有多肥,谁不知道!
这几年,交通行不断在南直隶和山东等地经营,什么粮食啊,布匹啊,家具啊,甚至锅碗瓢盆,都包下了。
唯独一样东西插手不了,那就是最为暴利的盐税。盐商不但财富惊人,而且背后站着强大的晋商,谁也不敢招惹他们。可是如今鄢懋卿南下巡盐,机会就来了。
要是搞掉了鄢懋卿,按插上心学的人,逼着盐商吐出一些利益,想想就激动。
不得不说,资本的天性就是逐利,在交通行这个体系之下,无数官绅商人都在努力扩展自己的力量,一刻也没有停歇。
唐毅对这种情况是既高兴,又担忧,要知道有多大的肚量,吃多少东西,暂时,或者说很长时间,都没有力量去动食盐这一块。
而且从本心讲,唐毅还挺赞赏鄢懋卿的举动。
说句不客气的话,盐商对大明的危害,胜过十个严党!都说严党害人,他们杀了多少,说他们贪污,又贪了多少!
而那些盐商呢,盐税从一千多万两,变成一百多万两,弄得财政困难,这还只是他们罪恶的冰山一角。
由于盐商把持,造成盐价虚高,偏偏食盐又是老百姓离不开的东西,一年到头,穷苦人家仅有的一点积蓄都用来买食盐了。其他的商品消费不起,严重制约了国内的市场。
长远来看,交通行要做的不是取代盐商,而是摧毁盐商,释放国内的需求,要知道大明占据了世界人口的三分之一,只要调动起来,产生的利益十倍于市舶司。让鄢懋卿去冲击盐商集团,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唐毅是乐观其成。
当然了,经济账不是三句话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唐毅也不愿意多向殷士儋透露。
“有句话叫做一俊遮百丑,老哥在户部,朝廷财政缺口多大,你心知肚明。鄢懋卿替陛下敛财,弄了一百多万两银子,解了燃眉之急,陛下不会轻易处罚这个干才的。”唐毅抬出了嘉靖,这个理由谁也否认不了。
殷士儋也就是那么一说,他们家资产飞速膨胀,看什么都想试试,听唐毅一说,也就打消了念头。
“哎,那就让他嚣张些日子吧。”殷士儋起身抱歉道:“行之,户部事情太多,我还要回去,就不多陪了。”
“慢走!”
唐毅抱拳拱手,送走了殷士儋,一回头,韩德旺还在那里瞪着眼睛往嘴里塞东西,佝偻的脊背都撑得挺直了,肚子鼓起,好像有了身孕一般,却还舍不得放下筷子,唐毅都怕他撑死了。
“别吃了,让他们打包吧,带回家里慢慢吃。”
韩德旺激动地手舞足蹈,赶快叫来了伙计,连汤汤水水,一点都没剩下。
唐毅从怀里又掏出了一锭银子,扔到了他的手里。
“回头给其他人都送几个菜过去,就当是我答谢大家伙了。”
攥着银子,韩德旺连忙拜谢,一弯腰,肚子里的东西往上涌,使劲打了一个饱嗝,那个尴尬啊。
随着唐毅出了饭馆,走出了几步,唐毅就准备回家,韩德旺才猛然惊醒,自己来是干什么的?
不是为了一顿饭啊,是为了俸禄!
“大人,大人留步啊!”
韩德旺跑到了马车前面,额头都冒出了汗水,激动地问道:“俸禄,俸禄怎么办啊?”
“去仓库领就是了,别说你不知道仓库在哪?”
领俸禄的地方,闭着眼睛都能找到!
可人家能给吗?
唐毅轻笑了一声,“没什么好忧心的,要是他们不给,我给总行了吧!”
说完,唐毅放下了车帘,扬长而去。韩德旺一手攥着银子,一手抓着食盒,看着远去的马车,愣了半天,狠狠跺了跺脚,姑且相信一回。
回到了家中,急匆匆赶着雇来的马车,跑到了广积库,离着挺远,就看到有人笑眯眯迎了上来。
“是韩大人吧?小的恭候多时了。”
韩……大人?!
好几年了,连他都忘了自己还是个当官的。
韩德旺努力挺直了胸膛,想要摆出一点官威,无奈早就折磨没了,强咽了口吐沫,低声问道:“这,这位兄弟,我是来领俸禄的。”
对方连忙躬身,“大人可不要折煞小的,粮食都准备好了,您这边请。”
从七品的俸禄一年八十四石,要支持一大家子人生活,尤其是在京城,难度不小。
韩德旺记得,自从当官以来,从没有全额发放过,以前是折八成,七成,这几年更是变成了五成,还经常弄一些宝钞、花椒、香料一类的东西折价,弄得大家伙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可这一次不同,半年四十二石粮食,一点不缺,打开米袋子一看,全都是上好的粳米,管库的差役还陪着笑脸,亲手帮着他搬上了马车。
“韩大人,粮放在市面上,至少能卖一两二钱银子,小的们折银,最多只能给到八钱。回头您找个可靠的粮商,一两银子一石,保证能让他乐开花。还有啊,您往后领粮食,不要跟他们排队,直接找小的,这么大的大明朝,无论如何,几十石粮食还拿得出来。只是您老千万别说出去,不然小的们难做。”
韩德旺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小吏送他从后门离开了广积库。后头看了一眼,心里五味杂陈。
这就是走后门吧!
户部虽然拖欠百官俸禄成性,可有些人是拖欠不起的,比如皇族勋贵,还有宫里的太监。故此他们是有自己的小金库的,只是寻常人根本不够级别,达不到那个层次。
尤其是那些小吏,一双眼睛,都是火眼金睛。
他们自有一套权衡的标准,所谓的品级不一定管用。
哪怕你贵为阁老部堂,老子就秉公办事,你们也不敢以大欺小。可有些人呢,别看他们官职不大,看起来权力也不惊人。但是谁都要买他的账,不然他一句话,就能折磨得你死去活来。
显然,唐毅就是若干活阎王之中,最难对付的那一个。
不只是韩德旺,其他詹事府的官员,甚至连看门的兵卒都拿到了俸禄,一时间詹事府从人人唾弃,变成了人人向往的好地方。没有几个月的时间,曾经的空额奇迹般地补全了。
韩德旺这些人对唐毅瞬间就忠心耿耿,就差顶礼膜拜了。
当然了,对唐毅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
回到了家中,更大的喜事等着他。
媳妇正板着脸,念道:“鹅,鹅……”
“饿。”平安奶声奶气道。
“曲项向天……”
“歌。”
“白毛浮绿……”
“水。”
“红掌拨清……”
“波!”
……
“哎呦!”唐毅一把手抱起了儿子,高兴坏了,行啊,像你爹,学得真快!这下子幸福可有保证了。
他得意地说道:“怎么样,儿子争气吧?”
“张狂什么!”王悦影沉着脸说道:“论起聪明啊,有比你儿子厉害的。”
唐毅坐在了王悦影身边,好奇问道:“谁啊?”
“小戚,戚安国。”
“元敬兄的儿子?”
“嗯!”王悦影点头,“人家比平安不过大了一岁多,都会背三字经,还能打一趟拳了,下午的时候,王姐姐把孩子带来,你儿子可别人家比下去了!”
两个奶娃娃有什么好争的,让唐毅感兴趣的是老部下的家里怎么样了。
王悦影不无羡慕说道:“小家伙虎头虎脑的,不到三岁,竟然和四五岁的孩子一般高,不愧是将门虎子,听王姐姐说,戚将军喜欢得紧!”
唐毅也不由得想起了当年的事情,他用激将法,请王氏出面,帮着退了徐海的大兵。
后来戚继光率部来援,王氏一听说丈夫来了,直接冲到了军中,要和戚继光拼命,追得戚大将军满世界乱跑。
唐毅不得不出面调解,他先把戚继光叫到了面前,当面就问他,是媳妇重要,还是传宗接代重要?
戚继光唯唯诺诺,不敢说话。身为将门之子,传宗接代,延续香火,当然是首要的使命,可夫人待自己情深义重,又怎么能背着她养外室?
情感和责任,把一个多谋善断的戚继光弄得快要疯了。只能祈求唐毅帮忙拿个主意。唐毅给了他三个办法,上上之策两全其美,请李时珍帮忙调理夫人身体,让她能够生育。
中策就是夫妻相守,从兄弟那边过继一个孩子。
下策才是冒着和夫人闹翻的危险,纳妾生子……
说句实话,戚继光曾经是唐毅上辈子的偶像之一,他当然不希望戚继光的形象有任何不圆满。一直以来,唐毅都有意无意,帮着戚继光遮风挡雨,让他能专心自己的事业。
唯独家庭这一块,必须要靠着他自己才行,在唐毅看来,王氏是一个奇女子,辜负了她,绝对会成为戚继光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一想到历史上,王氏从戚继光的小妾手里过继了一个儿子,只是后来这个儿子夭折。垂垂老矣的王氏拖着满身伤病,带着一颗破碎的心,离开了辉煌的戚家大门。
那一刻,戚继光永远成为了负心汉。
承袭家业,还有别的方法,可是白首偕老的人,一辈子怕是只有一个。
唐毅不惜摆出官威,逼着戚继光同意,为此还特意给了戚继光半年的假期。
让他抛开一切,好好陪伴夫人,又请来李时珍帮忙,王氏并非不能生育,只是前两次孩子早夭,伤了身体,加上心气郁积,以致无法怀孕,半年间,戚继光放下军务,小心伺候,夫妻两个隔阂消失了,感情更盛往昔。
他们一起游山玩水,一起欣赏日出日落……戚继光也想通了,哪怕没有孩子,或许也不打紧。
就在半年的时间过去,王氏娇羞地告诉丈夫,她怀上了。
皆大欢喜,这一次戚继光被调到了京城,王氏特意带着孩子,一起来感谢恩人。
第522章地狱无门自来投
轻轻扣响扳机,一枚铅丸准确从枪口喷出,击中十丈之外的木耙,花梨木被打得木屑乱飞,凑近一看,露出了拳头大小的窟窿,别说打在人的身上,即便是熊挨了一枪,也是死路一条啊。
威力自不必说,最让人吃惊的是这支火铳没有火绳引燃,直接射击。无论是速度,还是隐蔽性,都大大超出以往的火绳枪。
唐毅摩挲着火铳光洁的枪把,频频赞叹,眼中露出喜悦的光。
“好,真是好东西,元敬兄,眼下东南能造这种枪吗?”
戚继光摇摇头,“大人,这把枪是西洋工匠做出来的,卑职花了一千两银子,从他手里购买的,他也只有这一支。”
“哦。”唐毅有些遗憾。
戚继光突然笑道:“不过卑职已经把他给抓起来了,言行拷问,造火铳的关键已经逼问出来。”
戚大将军丝毫没有制造了一起国际绑架案的觉悟,反而得意洋洋,“那个西洋工匠招认了,火铳的关键就是打火装置,他是从用钟表的带发条钢轮,在击锤的钳口上夹了一块燧石,还在传火孔边设有一击砧,射击时,就扣引扳机,在弹簧的作用下,将燧石重重地打在火门边上,冒出火星,引燃火药,就能击发。”
简单介绍了原理,戚继光也不由得感叹,他和明朝的士人一样,以为上国无所不有,其他的都是四方蛮夷,没什么了不起的。可是见到了这支燧发枪之后,戚继光的看法就彻底扭转了。
或许大明比起那些国家还要富强,可是他们也绝不是一无是处。
就拿打火的弹簧来说,大明就很难制造出合格的钢铁,为了仿制火铳,戚继光买了好几十个钟表,总算是造出了五支火铳。
“大人,要想大批量的制作,必须解决钢铁和弹簧的问题,卑职准备抓几个西洋的钟表工匠,再弄几个铁匠,无论如何,也要撬开他们的嘴巴!”
戚继光杀气腾腾,为了他的火器大业,是不惜一切。唐毅倒是很欣赏他的干劲,哪怕直到后世,针对出色科学家的绑架暗杀,还层出不穷。
更何况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优秀的西洋工匠,何止戚继光垂涎,就连唐毅也同样感兴趣。
“元敬兄,其实不用那么麻烦。”唐毅微微一笑:“西方眼下还处在教廷的掌控之下,就是耶稣会的那帮洋和尚的上级,他们用宗教掌控百姓,凡是质疑挑战权威的,都要被烧死,比如有人说我们脚下是一个巨大的球体,不是太阳绕着我们转,而是我们绕着太阳转,然后就被烧死了。还有人说血液是从心脏流出,经由肺部,回到心脏,结果就烧了两个多时辰,活活折磨死了。”
听唐毅的话,戚继光惊骇地张大了嘴巴。
他的惊讶来自两个方面,一个是那些新奇的天文解剖知识颠覆了他的观念,另外就是西夷的野蛮。
刚刚对西夷有些好感,认为他们也是文明人。可听了唐毅的话,又很快不翼而飞了。
大明朝不是没有死刑,可是并没有因为一些异样的学说就把人残酷弄死。相反大明对待各种观点是相当宽容的,甚至是充满好奇的,不少西夷传教士在东南混得风生水起,他们的奇谈怪论,大明的士人最多扭头笑笑,不以为然就算了,从没有想过用残酷的手段摧毁对方。
戚继光听完唐毅的话,来了精神,大喜道:“大人,您的意思是西夷的工匠人才过得日子并不好,我们可以把他们招揽过来。”
“不是我们!”唐毅笑道:“回头我和市舶司书院那边说一声,让他们出面,向西夷商人悬赏,凡是送来有真本事的学者工匠,我们安排更好的工作环境,还给予商人优待,送来的人才越多,得到的优惠就越多,不愁他们不来!”
戚继光忍不住拍起了巴掌,不得不说,术业有专攻,他这个领兵打仗的,只能想到抓人拷打,人家唐毅却能诱之以利,显然收到的效果会更好,不愁不来。
一把小小的火铳,提醒了唐毅,开海不光是赚钱,还要交流吸收,趁着西方教廷还在张牙舞爪,不停用火刑迫害科学人才,把这些人赶快吸引到大明。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有了西洋学者的参与,东西思想激荡,正好能弥补东方对待科学的空白。
有了科学,有了严谨的逻辑,大明读书人的思想必定会产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而且科学的引进,又能推进技术往前发展,使得大明赶快从农业社会走向工业,只要能抢在西夷之前,哪怕是并驾齐驱,凭着大明的体量优势,也是世界当之无愧的霸主。
可以说,这是一项长远的工作,眼下开始布局正合适。唐毅准备尽快给市舶司,还有老师魏良辅去信,让他们行动起来。
戚继光也看出了唐毅的焦急,起身就要告辞,刚走出几步,一拍脑门。
“瞧我的记性,差点把大事忘了,这是南京都察院御史林润林大人的一封信,请大人过目。”
唐毅就是一愣,林润算起来是同科当中,非常能干的人物。
他是福建人,字若雨,三甲进士出身,初授江西临川知县,任上大刀阔斧,清理冤狱,扫平多年匪患,又清理土地,兴办学校,三年比过去三十年干得都多。老百姓人人交口称赞,呼为林青天。
只是他忽略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这么能干,把别人置于何地!
一帮官员就想尽办法,排挤林润。
所幸林润背后也有一大帮丙辰科同年帮衬着,尤其是唐毅,他虽然不言不语,可是交通行所到之处,无不尽心竭力,给同年们提供帮助和庇护。
唐毅想办法,把林润运作到了南京,担任御史。本想让他先稳一稳,哪知道林润是如鱼得水。
当县官发挥不出他的本事,干言官才是他的长处,到任第一本,就弹劾了南京国子监祭酒沈坤。
由于罪证确凿,一本绝杀,沈坤被关到大狱,不久丧命。
初试身手,解决了一个国子监祭酒,别人都为之侧目,唯独林润,丝毫不满足,这才只是小试牛刀。
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放在了鄢懋卿身上,经过搜集调查,林润整理出鄢懋卿的五大罪状,其一要索属吏,馈遗巨万;其二滥受民讼,勒有钱人贿;其三置酒高会,日费千金;其四虐杀不辜;其五怨咨载路,苛敛淮商,几至激变。
写好之后,林润反复斟酌,按照道理来讲,这五条罪名,拿下鄢懋卿已经足够了。
只是林润也不傻,这些年弹劾严党之人,如过江之鲫,可鲜有成功的。别说严嵩父子,就算是他们的爪牙,也很难对付。林润觉得光有道理,似乎还欠缺一个关键的东西。
思前想后,他就想到了大班长唐毅,要说起来,林润对唐毅充满了敬佩之情,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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