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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首辅-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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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位正是唐毅在南方时候的幕僚班底,由于他猜到进京是当闲差,就没有那么招摇,正好南方还有一堆事情,就把朱先他们留在了南方,帮着处理事情。

这一次南下处理盐务,要面对严党,更要面对错综复杂的两淮盐商,唐毅知道绝不轻松,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他在动身之前,就派人给朱先他们送信,立刻北上汇合。

终于在进入淮安之前,三个人都到了,等到大家寒暄之后,唐毅才猛然注意,后面还有一位,正笑吟吟地看着,唐毅也认识他。

“鹿门先生,晚生有礼。”

此人正是茅坤,他和胡宗宪是同一科的进士,后来被罢官闲居,唐慎练乡勇的时候,茅坤给老爹当过幕僚,后来茅坤也帮过唐毅出谋划策。

唐慎对待茅坤都是执晚辈之礼,唐毅更是如此,他坚信里子比面子重要。

就像茅坤这样的智者,仕途断绝之后,内心其实是脆弱敏感的,稍微不慎,就可能戳到他们的痛处,原本亲密的关系就崩解了。同样的,给他们足够的尊重,让他们发挥才智,士为知己者死,他们也是真正能拼命效力的。

很显然,唐毅诚恳的态度让茅坤很感动,自己不过是丢官罢职的白丁,人家唐毅却是炙手可热的四品大员,前途无量。

能如此客气,实在是难得。

其实随着抗倭大局抵定,留在东南也没有什么作为了,茅坤需要更大的舞台。

他虽然不能粉墨登场,去台上唱主角,但是并不妨碍他在幕后捧一个名角出来!

对于文人来说,当皇帝不是最高的荣誉,成为帝师才是真正有本事。遍观满朝大员,值得辅佐,又能搭得上关系的并不多,唐毅就是其中最好的一个。

罢了,既然想给人家当手下,就要拿出点真本事。

茅坤微微一笑,“唐大人,你可是为了两淮的事情发愁?”

唐毅急忙点头,“实不相瞒,一团乱麻,没有一个准谱儿,我也不敢进淮安,总不能学鄢懋卿吧!”

“哈哈哈,那就让老夫给大人一个定心丸吧!”

茅坤自信十足,唐毅知道他不是吹牛的人,里忙把四个人都请到了下榻的书房,亲自倒上了茶水,茅坤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一切的源头还在于朱元璋定下的开中法,在明代之前,食盐的专卖制度是这样的,官府组织百姓煮盐,然后收购食盐,付给工钱,高价卖给商人,商人转运到各行盐地区,进行销售,而官府拿到了食盐的收入,再进行分配。

简单明了。

不过在苦孩子出身的朱元璋看来,这一套还是很麻烦,他想出了更好的办法。

也就是让商人向九边运送粮食,换取盐引,再到各处盐运司支取食盐,进行销售。

开中法的好处显而易见,就是弥补了边防粮饷不足,朝廷也少了卖盐分配的麻烦。

只是仔细推想,所谓开中法,就和朱元璋大多数的经济政策一样,都是省了小钱,花了大钱,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是典型的小农思维,光想着省事,却给后人埋下了祸根儿。

因为按照开中法的设计,使得官府从食盐贸易的直接参与者,变成了一个负责供货的生产者。从而失去了对庞大食盐销售收入的操控能力,将金流拱手让人。

朱元璋这个态度,和对待财政差不多,他认为把财政集中到户部,在分配给各地,是脱裤子放屁,各地都把需要的银子留足,剩余上缴朝廷。

在国初百业萧条的时候,自然问题不大,后来支出日益庞大。财政捉襟见肘,这就是忽视宏观调解的弊病。

盐政问题上,明廷一样存在放弃宏观调解的错误,将戍边和盐政强行连结,产生了一系列严重的后果。

首先来说,食盐生产是个稳定而持续的过程,有多少灶户,每天开工多少,生产多少食盐,都是基本确定的。

可是九边的粮饷却是一个严重波动的东西,有了大战,需要的粮饷骤然增加,九边就会开出大量的盐引,换取粮食。但商人的运输能力有限,为了刺激商人的积极性,就要压低盐引的价格,最初一引盐要纳凉一石,距离近的地方,甚至要五六石,到了永乐年间,每逢急需的时候,就变成了只需数斗就可以换取一引。

盐引大幅度缩水,造成的结果是盐引滥发,有些商人拿到了盐引,再到盐场去支取食盐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食盐。甚至要等待几年之久。

到了弘治以后,朝廷不得不将每年开中的盐引限制在一定数量。

由于边关作战是偶然性的,不连续的,战时粮食需求大增,造成盐引滥发,平常时候,粮草需要减少,盐引又下降,对于盐商和灶户都是巨大的影响。

为了维持食盐市场,朝廷不得不采取改纳粮为纳银的策略,相比沉重的粮食,银子显然高效方便多了。问题也随之产生,由于纳银代粮,九边粮食供给不足,原有的军户制度维持不下去,朝廷每年支出的军费暴增。

偏偏由于摄于祖制的威力,没人敢推公然推翻开中法,只能当一个裱糊匠,缝缝补补,维持着表面的运行。

很不幸,开中法不但影响到了九边的安稳,对于灶户也产生了糟糕的影响,由于食盐需求的波动,使得灶户收入并不稳定。

以往历代朝廷出售食盐,是要发给百姓工钱。

本朝的开中法,造成盐运司无钱可发,国初的时候还好,由专门人员,给灶户发放宝钞,那时候宝钞还值钱,灶户能维系生活。

可是随着宝钞变成了废纸一张,朝廷又舍不得给灶户银子,越来越多的灶户破产,逃亡。情况就和九边的军户逃亡差不多……

可不同于边境,生产食盐还是有暴利可图的,在这个时候,另一群人就崛起了。

就是所谓富裕灶户,他们生产的食盐越来越多,数额越来越大。

成为操控食盐生产的真正王者!

盐运司掌控的官营灶户越来越少,无法供应商人的需要,可也不能不给食盐,因此,朝廷不得不准许盐商向富裕灶户,采购多余的食盐。

这就是所谓的“买补余盐”,说穿了,就是朝廷变相妥协,承认私盐的存在。

恶例一开,本就千疮百孔的盐政,更加难以维系,每年的盐税收入越来越少,也就不足为奇……

足足喝光了三壶茶水,茅坤才把多年研究的心得讲完,唐毅顿觉受益匪浅。

以往提到盐政,他也单纯认为是盐商贪得无厌,把本该属于朝廷的税收给贪墨了。

直到此刻他才清醒,收不上税的根子还是在祖制,还是在朝廷。

商人逐利,无可厚非,总不能指望着他们赔钱做生意吧!

茅坤微微一笑:“大人,您现在明白了鄢懋卿得罪了谁吧?”

唐毅用力点头,“鹿门先生一番高论,让我拨云见日啊!盐商分成两大块,一部分是腰缠十万贯,垄断食盐销售的巨贾。还有一部分,是多数人都忽略的,或者说不愿意正视的,就是那些原本煮盐为生,经过几代人的发展,成为富裕灶户的商人。”

“大人一针见血!”茅坤感叹道:“鄢懋卿要调整食盐销售区域,价高者得,实际上是把整个煮盐、运输、销售,统统交给了巨贾。而那些富裕灶户必然受到冲击,他们怂恿手下的灶户闹事,也就不足为奇了。”

唐毅深以为然,富裕灶户的势力并不差,光是从大明人口增加,官盐产量快速下滑,而市面上不缺食盐,就能看得出来。

简单的数学估算,这些富裕灶户,还有和他们有关的盐商,差不多掌控着八九成的食盐实际产量。

偏偏他们的身份又十分尴尬,属于灰色人,严格意义上,他们都是卖私盐的。

“对了,鹿门先生,光是他们闹事,不会这么快就出现食盐短缺,物价飞涨吧?”

“大人英明,除了他们之外,还有许多中小盐商,不甘心利益被抢走,奋起反击,另外,还有一伙人……”茅坤沉吟起来。

唐毅急忙追问:“请先生明示。”

“还有就是交通行!”

茅坤意味深长笑道:“大人,您的手下可不乏浑水摸鱼的高手啊!”

“啊!”

唐毅脸色骤然一变,当初殷士儋和自己提起,唐毅还只当是他一个人的想法。

没想到,竟然有交通行的人卷入其中,实在是出乎唐毅的预料,不过仔细一想,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家大业大,就好像严党的人做事,严嵩未必都知道一样,自己终究是官场的人,下面商人的筹谋,怎么会全都告诉自己!

不过你们瞒着我,就别想我背黑锅!

唐毅气呼呼想到,正在这时候,唐鹤征急匆匆跑了进来,“师兄,吴天成求见。”

第526章师徒定计

烛火突突冒着烟,摇动的火光照得人影乱晃,好好的客厅鬼气森森。吴天成跪在地上,心里头一阵阵发毛,这么多年,还头一次碰到师父如此生气。唐毅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说,沉默压抑,好像有一块乌云照在了头顶,让人窒息抓狂。

横竖就是一死,又能怎么样!吴天成跪爬了几步。

“师父,弟子不是有心瞒着师父,只是……只是……”吴天成也找不出理由,只能趴在地上,“请师父责罚!”

唐毅看了他一眼,突然轻笑了一声,“吴天成,咱们认识也有十年了吧?当初我一时玩笑,收了你当徒弟,这些年过去,你的地位也越来越高,继续给我当徒弟,未免有些不合适,你看是不是……”

吴天成偷偷抬起头,看到的是唐毅犀利的目光,他的额头冒出了一层汗珠,浑身都颤抖了。

这是要废除师徒名分啊!吴天成趴在地上,用力磕头,痛哭流涕:“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弟子能有今天,全靠着师父栽培,若是师父想要赶走弟子,弟子,弟子只有以死明志!”

说着他竟然从袖口里抽出了一把匕首,亮了出来,奔着脖子就去了!

你还来真的!

唐毅吓了一跳,差点爆了粗口。

忙伸出脚,猛踢吴天成的腕子,一脚把匕首踢飞。只是动作还是慢了,匕首在脖子上划出一道一寸多长的口子,鲜血瞬间就流淌下来。

唐毅气得脸都青了,“逆徒,越活越回去了,还学会寻短见了,一哭二闹三上吊,你媳妇教的吧,真是翻了天!”唐毅气得在地上转了几圈,墙角正好有一个鸡毛掸子,他抓过来,气势汹汹就要动手。

看着唐毅发疯,吴天成突然咧着嘴笑了起来,牵动了脖子上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你还敢嘲笑师父,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打?”

吴天成连忙说道:“弟子可不敢嘲笑师父,弟子是高兴,师父您还认弟子,还心疼弟子,弟子这心里头热乎乎的!哪怕打死了都值得!”

吴天成憨憨的笑着,唐毅高扬起来的手,怎么也落不下去了。人心都是肉长的。

这些年他考科举,在南北当官,地位越来越高,权势也越来越大。而吴天成呢,一直都留在交通行,一心一意,替自己盯着,付出了多少辛劳,熬干了多少心血。

不到四十的人,鬓边已经有了白发,能没有感情吗!

看着他这样,唐毅心里也不好受,眉头挑了挑,伸手掏出了药瓶,扔给了吴天成。

“把伤口洗干净了,抹点药。”

“唉!”吴天成连忙点头,实际上伤口不深,血已经不流了,他草草擦了一下,涂上了药膏,感觉一阵清凉,舒服了不少。

唐毅这时候走到了墙边,拾起了那把匕首,看了看,似乎有些眼熟。

“这好像是当年我在倭寇手里缴获的吧?”

“没错!”吴天成连忙说道:“沙洲大捷的时候,师父亲手挑的,弟子这些年都带在身边哩!”

唐毅掂了掂匕首,突然怒火窜了起来,“你是什么意思,拿着我给你的匕首,跑到我面前自杀,你想演给谁看?”

吴天成一阵语塞,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会发疯般掏出匕首。如果不是唐毅一脚,说不定就真的插到了脖子上,即便不死,也要受伤。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冲动了,师父是个多和善的人,他提携了自己,给了自己荣华富贵,自己对待师父也忠心耿耿,何至于弄到要死要活的地步?

吴天成突然觉得自己很莫名其妙,想要抽两个嘴巴子!

他傻愣愣站着,五官都缩成了包子,就是想不明白。反倒是唐毅,猛然惊醒了。

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是四品命官,天子宠臣,而吴天成呢,还不过是交通行的管事,在别人面前,他有骄傲,有自负。可是在自己面前,他一无所有。

自己给他摆脸色,不过是想敲打他一下,可在他看来,那就是天塌地陷,日月无光,除了一死之外,就没有别的选择。

想到这里,唐毅也想抽自己两个嘴巴,以自己的身份,做什么事情都要斟酌,天子一怒,流血百万。自己生气,哪怕是假的,也有人承受不住。

“天成,咱们名为师徒,实际上就是朋友,哪怕我的位置再高,也不会改变,永远都不会。”唐毅说着坐在了吴天成的旁边。

泪水唰的一下,从吴天成的眼角流了下来。

“师父,弟子给你惹了麻烦,对不起您的栽培。”

“胡子一把了,还哭什么!”唐毅轻笑道:“我又没怪你。”

“那……”吴天成大惑不解,整个蒙了,不怪我,那干嘛摆脸色啊?

莫非拿我练习演技?

师父,咱不带这么整人的!吴天成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没责怪你,不代表你就做对了!”唐毅终于把脸色沉下来,“你跟我说实话,两淮的盐你掺和了多少?有一个字假的,我立刻把你逐出师门!”

“弟子不敢!”

吴天成慌忙向唐毅坦白,听完之后,唐毅眉毛都竖了起来,二话不说直接抄起了鸡毛掸子,追着吴天成满屋子打,弄得满地鸡毛。

唐毅最初只是以为交通行跟着煽风点火,哄抬盐价。可是一问才知道,吴天成干得比自己想得多得多。

比如鄢懋卿刚刚南下的时候,就有人去给他出谋划策,帮着敛财。那个人是吴天成安排的。

随后上书,重划盐区,也是那个人出的主意。

鼓动盐商和富裕灶户闹事,又是吴天成干的。

哄抬物价,制造恐慌,还是吴天成!

……

听完之后,唐毅都几乎昏倒了。

“逆徒啊,我非要把你逐出师门不可!留着你,早晚把我搭进去!”

吴天成额头挨了一下,又红又肿,狼狈不堪,大口喘息着解释道:“师父,您不用担心,弟子做事小心,保证不会被抓到把柄。”

“呸,你就做梦去吧!”

唐毅气得把鸡毛掸子一扔,颓然坐在了椅子上,呼呼大喘。

“蠢才,你给我过来。”

吴天成战战兢兢,到了唐毅面前。

“站一边去,看到你的脸,我就想杀人!”

怎么都不对,吴天成差点哭了,“师父,弟子到底是哪做错了,您老明示啊?”

“哪错了?从头到尾,你就没对过!”唐毅气冲冲,提高了八度道:“是谁让你暗算鄢懋卿的?是谁让你给他下套的?”

吴天成被问的瞠目结舌,低下了头,他当然不是吃饱了撑的,当年鄢懋卿南下和唐毅结怨,吴天成都看在眼里。

身为弟子,哪能不替老师出气。

年前的时候,鄢懋卿奉旨南下巡盐,吴天成一想,正好给他挖个坑,把鄢懋卿置于死地。一来给师父报仇雪恨,二来趁机插手两淮。因为要替唐毅报仇,他就瞒了下来,想等着办成了,再和老师报功,哪知道唐毅竟然会气成这个样子,吴天成手足无措,坐立不安。

“罢了,我也就让你明白明白!”

唐毅让吴天成坐到了对面,叹道:“阴谋之所以成为阴谋,就是见不得光。你以为挑起鄢懋卿和大盐商的冲突,他们就会乖乖听你的话,杀得天昏地暗,你死我活?任凭你火中取栗。”

“天真,幼稚,无知,愚蠢!”唐毅毫不客气地给他四个评价,“把眼光放得长远一点,多用你的大脑瓜子想想!鄢懋卿是想革新盐政的人吗?他要的是银子。那些大盐商和富裕灶户是针锋相对,势如水火吗?”

唐毅连续发问,吴天成不知所措。

“你就偷着乐吧,这一回是我南下当钦差,要是换成别人,天就塌下来了!”唐毅道:“你是不是不服气,假使钦差把领头闹事的灶户抓起来,逼着剩余的灶户复工,强力压制盐价,后果会如何?那些富裕灶户能扛得住压力吗?”

“再或者,钦差改弦更张,奏请维持旧有的盐法,鄢懋卿会不会死扛?那些巨贾又会不会坚持?”

吴天成也不笨,事实上,他能横行商场,脑筋绝对是顶尖儿的。很快他们就明白了唐毅的意思。

两淮的乱局,实际上参与进去的各方,都不是意志坚定的人。首先鄢懋卿就不用说了,其次大盐商和富裕的灶户,他们都家大业大,在拼过之后,最有可能的就是妥协退让。

一旦他们松了劲儿,互相和解,潮水一退,穿没穿裤子,一目了然,阴谋也就无所遁形了。

“到了那时候,交通行就是搅乱盐政的罪魁祸首,别说你们,就连我都未必能全身而退。你知道吗?”

吴天成终于害怕了,比起唐毅要逐出师门,更加惶恐。难道说自己的如意算盘都是错的?

双手抱着脑袋,恨不得把头插到两腿之间,埋到地缝儿里,哀叹道:“完了,完了,弟子铸成了大错!”

“不用鬼叫了,有为师在呢。”唐毅露出信心十足的笑容,“你布的局虽然不算好,可还算有些用处,放心吧,我不会给他们妥协的机会,我会逼着他们往死里斗,到时候咱们就好浑水摸鱼,捞一条大的!”

吴天成如释重负,兴奋道:“我就知道师父最有本事了,对了,咱们现在要做什么?”

“先把你摘出来,只有立于不败之地,才能杀敌取胜,用最快速度把盐价降下来,一定不能出现民变。”唐毅思索着说道。

第527章严党的命

唐毅是个彻头彻尾的行动派,最让他抓狂甚至绝望的就是明朝的官僚体系,僵化,保守,令人窒息的低效,如果指望着他们去平抑盐价,把权力交给他们,哪怕是最小的官吏,都会利用手上的权力,去换取利益。

只有当他的腰包装满了,他才会用仅有的一点余力,去履行自己的使命,即便是如此,已经算是良吏了。

故此,平抑盐价绝对不能指望着他们。唐毅进入淮安之后,首先就把当地的锦衣卫请过来。自从天津开海之后,唐毅就和陆炳绑在了一起。

唐毅也吃透了陆炳的脾气,这位大都督看似强大,却缺少一股决然,他依赖嘉靖的圣眷,更重视陆家千百年的荣华富贵。在把握了陆炳的弱点之后,唐毅毫不客气展开了银弹攻势,他把交通行在湖广的生意分给了陆家三成,而后又在天津大肆开办商号,经营各种生意。

别看锦衣卫外表光鲜,权力很大,但是他们内部更加残酷,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而他们每换一任指挥使,就要大肆清洗一遍,从头到尾,都换上自己的人。

至于那些落败者,就会被踢出,尤其是大多数锦衣卫都花钱如流水,没有理财的概念,等到被赶走,就会变得一无所有,穷困潦倒,甚至被曾经的仇人欺凌。

唐毅摸准了锦衣卫的脉,借助陆家的力量,将大把的干股扔出来,从上到下,银子虽然不多,但胜在持久,安稳。

收入都会存入交通行的指定账户,除了他们本人之外,谁也动不了。等于是给了锦衣卫们一条可靠的后路。

锦衣卫上下都是感恩戴德,遇到了事情,格外卖力气。

唐毅把情况交待之后,立刻就动作起来,锦衣卫分头押着食盐,前往各个州县。

锦衣卫出面,一路上谁也不敢收税,畅通无阻,不出五天,两淮各府的市面上就充满了质优价廉的食盐,一场食盐危机快速消弭,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有人要问,唐毅能指挥锦衣卫,可是他又从哪里来那么多的食盐呢?

很简单,就是那些富裕的灶户,唐毅请来了其中的领头人王文显,第一次见面,把唐毅也吓了一跳。

听吴天成介绍,王文显手上有五六千号灶户,曾经出现过缺盐的情况,他一口气拿出了三十万引,一引是三百斤。数量之大,简直让唐毅都咋舌。

在唐毅的印象里,王文显就该和那些扬州盐商一样,脑满肠肥,花钱如流水,浑身上下都是金子堆出来的。

可真正的王文显满不是这么一回事,他穿着短打,带着斗笠,还挽着裤腿,一副刚从地里回来的模样。

往脸上看去,黝黑发亮,沟壑纵横,和老农夫一般,额头还有一层水锈,显然经常在海边干活。唐毅又偷眼观察他的手脚,食指关节粗大肿胀,小腿上的肌肉十分发达,这些细节都显示他是亲身参加劳动的。

试想一下,一个有几十亿身价的富豪,跑到生产线上当力工,是不是非常荒唐?可偏偏就出现在了眼前。

王文显看出了唐毅的惊讶,微微一笑:“钦差大人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

“是有那么一点出人意料。”唐毅很快恢复了正常。

王文显憨厚笑道:“实不相瞒,家父当年是举人出身,当过一任教谕。”

“原来王先生还是书香门第?”

王文显慌忙摆手,“可不敢这么说,当着唐大人的面,天底下还有几个读书人啊!”王文显嘴上客气,可语气不卑不亢,丝毫没有被唐毅吓死人的背景雷到,反而侃侃而谈。

“家父为官清廉,不幸得罪了上级,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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