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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首辅-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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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少国公,就是最好的身份!

唐毅摇摇头,而后朗声说道:“本朝以礼法治国,你没有官身,就是白丁,马车只准用黑油,齐头平顶,皁缦,禁用云头,你回头看看,自己的马车是不是越制了?”

还有这么一说?

张元德隐约知道一些,可眼下不是国初了,自从成化以来,风气开放,很多规定都形同虚设。

比如商人不许穿绸缎,现在哪个富商还守这种规矩,就连对女人的礼法束缚都轻了很多,三十年前,女人改嫁是要被戳脊梁骨的,如今呢,甚至有些开通的婆家人,鼓励媳妇改嫁,总不能耽误人家一辈子吧!

心学盛行,对于传统礼教的冲击,是无处不在的。

当然了,作为社会的上层,官员还是要守规矩的。

张元德眨眨眼,他见唐毅的语气不是很严厉,转念一想,也明白了他的用意,新官上任三把火,轻轻把自己放过,不好交代,多半是拿着马车说事,要找回一点面子。

既然如此,我就给你个面子。

“唐大人,实在是疏忽了,这马车是我爹的,时间紧迫,借来坐一坐,若是大人觉得不妥当,我愿意受罚,一百两?还是二百两?”

唐毅笑容可掬,绕着马车转了三圈,仔仔细细,里里外外,都看了一个遍。

“好啊,这架马车真是英国公,他老人家的?”

“没错,就是我爹的!”张元德痛痛快快答应。

“英国公他老人家可曾坐过?”

张元德不假思索,他总觉得,只要把事情推到老爹头上,别说唐毅,就算是严阁老也不能为难老爹。

“当然,这是我爹最喜欢的马车。”

唐毅点了点头,突然之间,他的眉头立起,变得格外严肃,身形都挺拔了许多,他仰起头,环视了一圈。一改刚刚慢声细语的姿态,变得疾言厉色!

“乡亲们,张元德所说,你们都听见了,本官希望大家伙给我做个证明!这架马车是英国公张溶的!”

百姓们不明所以,只是纷纷点头,“大人,小的们愿意给大人作证!”

“我们都听见了,他说这是他爹的!”

大家七嘴八舌头,唐毅含笑点头,“太祖当年曾经定下规矩,凡是车架,不许用丹漆,不得用龙凤纹饰,而且,太祖爷还规定,武将官员其五府管事,内外镇守、守备及公、侯、伯、都督等,不问老少,皆不得乘轿,违例乘轿及擅用八人者,奏闻。盖自太祖不欲勋臣废骑射,虽上公,出必乘马……”唐毅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而后总结道:“英国公张溶,身为武将勋贵,世受皇恩,理应恪遵祖训,不能胡作非为。其一,他的身份外出不得乘车轿,即便身体不适,必须乘坐马车,也不能用朱红油漆,金装五彩,龙凤纹饰的马车,这就是僭越!”

唐毅将事情定性之后,冲着张元德爽朗一笑,“少国公,念在你年幼无知,本官不会怪罪,有道是子不教父之过。本官这就带着马车,去贵府见见令尊。你要是愿意,不妨先回去,把事情和令尊说一说。”

张元德脸色大变,“唐大人,你不是开玩笑吗?”

“本官身为顺天府丞,执掌京畿治安,岂会信口雌黄!”唐毅沉着脸道。

“你,你竟敢欺负到我们家的头上?”张元德怒目横眉,小白脸都成了山里红,气得鼓鼓的!

“哈哈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区区的英国公!”唐毅大笑道:“我现在去找英国公,当面锣对面鼓,把事情说清楚了,对大家都有好处。若是不愿意,本官也懒得去你们家,直接就上本弹劾,让朝廷治你爹僭越之罪!”

张元德脸都绿了,他倒是只是个仰仗老爹的纨绔,唐毅一旦玩真的,他是一点反抗的本钱都没有,只能狼狈逃窜,带着狗腿子,跌跌撞撞,往家里跑。

唐毅什么身份,人家可是做过封疆大吏的人物,没事和张元德一个纨绔子弟闹,把他踩碎了都丢人。

要斗就斗有棱有角的,要杀鸡骇猴,就杀一只肥的。

英国公张溶才够分量!

唐毅这话一出,最先沸腾的是在场所有百姓,刚刚大家伙还对唐毅失望透顶,以为他不敢得罪英国公,不敢替大家伙出气,不敢主持公道。

好多人还在心里面暗骂唐毅,现在这帮人都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子!文魁星也是能随便骂的,大家伙涨红了脸面,一个个激动的攥起拳头。

民心可用啊!

唐毅暗爽不已,冲着大家伙挥手说道:“乡亲们可愿意帮忙把马车抬到英国公的门前!”

“我们愿意啊!”

百姓们一拥齐上,几十个棒小伙子抬着马车,举过头顶,好像庙会迅游一般。走到哪里,都引来无数的目光。

唐毅身后的人群也越来越多,等到了英国公府门前的时候,已经聚集了上万人!

有了这些人群壮胆,就连韩德旺都把胸膛挺得高高的,扯着嗓子喊道:“英国公张溶何在,我家大人前来拜会!”

第547章烧了

韩德旺接连喊了三遍,国公府的角门开放,从里面走出一个年轻人,比张元德稍微大了一些,三十出头的模样,留着短髯,五官英俊,唯独眼袋有些青紫,带着一副酒色过度的疲态。

看到外面人山人海,也吓了一跳,又看到了唐毅,他把眉头一皱,抱拳拱手。

“这不是唐大人吗?光临寒舍,有何贵干?”他语气带着强烈的鄙视和轻蔑。

唐毅可不会买他的账,把头扭过去,懒得多看一眼。

韩德旺走到了此人面前,大声说道:“你是英国公张溶吗?”

“大胆!”此人把眼睛一瞪,“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直呼家父的名讳,简直该死!”

他这话一出,后面国公府的卫兵提着刀,跃跃欲试。韩德旺的脖子一阵发凉,说不怕那是瞎话,可唐毅就在背后,他可不能丢了大人的人!

“哼,本官是顺天府新任判官韩德旺,我只知道罪犯张溶,不知道什么英国公!”

“好!”

看热闹的百姓不嫌事大,总算有青天大老爷给他们做主了,真是解气!

“大人说得好啊!”

“没错,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英国公也没啥了不起的!”

……

排山倒海的呼喊声,听得韩德旺浑身血液沸腾,感觉着力量澎湃,脖子上的青筋都崩了起来。

这就是民心所向,这就是民意!

韩德旺气势十足,毫不示弱,盯着对方。

对方变颜变色,咬了咬牙,语气放低,说道:“我是英国公长子张元功,家父有事不能脱身,有什么话,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你,你算是什么东西?”韩德旺差点脱口而出,谁知道唐毅竟然笑着走过来,一伸手,拦住他。

冲着张元功抱拳拱手,笑道:“原来是张公子,请问令尊有什么要事?如果确乎重要,本官可以先行离开。”

这还像一句人话,官当得大就是懂事。

“家父正在设坛祈福,要七七四十九天,不能打扰,所以还请大人回去吧。”

唐毅点点头,“呵呵,原来是这样啊,本官离去之前,还有件事讨教,不知道英国公是替陛下祈福,还是替江山祝告啊?”

张元功把脸一沉,心说唐毅这小子废话怎么那么多,陛下,江山,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唐大人,家父设坛是为了张家历代先人能够早登极乐,乐享清福,还请大人体谅。”

“原来如此?”

唐毅满脸含笑,说道:“张少爷,还请把令尊请出来,我有些话要说。”

“唐大人!”张元功把脸沉得老长,怒道:“你没有听明白我的话吗?”

“听明白了。”

“既然听明白,你为什么还执意打扰?”

“哈哈哈!”唐毅突然仰天大笑,笑得张元功一阵阵发毛,这家伙疯了不成?

唐毅突然一转身,对着在场的百姓,声音高了八度,大声说道:“大家都听见了,堂堂英国公,勋贵表率,不思戎政,不练武,不排兵,躲在家里设坛作法?我倒是要问问,祭坛作法,就能平灭北虏,就能消灭倭寇吗?”

“唐大人,你不要无理取闹!”

张元功真的怒了,看在朱希忠的面子上,一再退让,你却得寸进尺,实在是欺人太甚!

“家父为祖上祈福,有什么不对,你弄出这么多人,跑到我们家捣乱,信不信我上本弹劾你?”

唐毅轻蔑一笑,老子什么都怕,就是不怕弹劾!

“张公子,我做的是朝廷的官,自然接受天下人监督,做的不好,弹劾也是应该。我倒是想请教你们英国公府,历代英国公,对大明有功者,配享太庙,奉赠赏赐无数,朝廷已经厚待有加,你们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世代享受大明皇帝隆恩,不能严于律己,僭越职分,已经大不应该。还在家中大肆设坛,如此之人,还能作为武官表率吗?”

唐毅又痛心疾首说道:“圣上数十年,敬天修德,修的不是自身,而是为天下百姓,黎民苍生。身为陛下的臣子,就应该忠心社稷,恪尽职守。文官不贪财,武将不怕死。用心当差做事,为君分忧,为苍生立命。如今天下,东南抗倭,西北御鞑靼,东北御土蛮,西南还有土司作乱,可谓是烽火连天,四境不安。偏偏文恬武嬉,一门心思只有一家一姓,不知道朝廷大局,如此下去,江山社稷又怎么会好?张公子,还请你立刻转告令尊,君恩深似海,臣忠重如山!他要是还一意孤行,少不得和本官到金銮殿上理论去!”

一番长篇大论,义正词严,百姓们都频频点头,好一个忠心国事的唐状元!

普通人听不出来什么,可是明眼人却听得出来唐毅的这番话,包藏祸心,含沙射影,全都是祸水。

他用肉麻的言语去赞美嘉靖修道,反过头说文武都应该辅佐陛下,让陛下能专心修出个长生不死来。

可是呢,你英国公张溶不去好好辅佐陛下,也在家里弄得乌烟瘴气,你是什么心思?

告刁状的艺术都在唐毅这几句话里面,如果传到了嘉靖耳朵里,嘉靖当然会认为张溶也想长生不老,没准还想抢在自己前面修成大道,爬到君父的头顶上。

一架马车僭越问题不大,可是嘉靖要是生出了别样的心思,英国公府可吃不了兜着走!

张元功好歹三十出头,经验不少,隐约听出了唐毅的想法,他的脊背直冒凉气。

猛然间想起一件事,数年之前,就是唐毅跑到嘉靖那里告了严世藩一状,罪名出奇的小,可是对严党的打击,却是效果惊人,哪怕过了好几年,酒酣耳热的时候,提起来,严世藩还咬牙切齿。

别看眼下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没准就弄成了天大的事情。

张元功也不敢再硬撑下去,只好咬了咬牙,“唐大人,既然如此,请随着我进入府邸,家父少时就会见你。”

“别!”

唐毅憨厚笑道:“家父娶了成国公的妹妹,英国公和成国公两家世代交好,咱们都是自己人,我进去了,不管谈出什么结果,无私有弊,难以服众,对于英国公的威名有损。更何况,本官也有些不合适。就请令尊出来,当着百姓的面,赶快把事情处理了,岂不是更好?”

张元功差点昏过去,他真想揪住唐毅的衣领子,把他揉搓成十八般模样!

真有你的,都欺负到了家门口,还说什么自己人!

都说文官无耻,今天算是见识了!

张元功强压着怒气,“唐大人,你等着就是!”

英国公府门关闭,唐毅也不着急,韩德旺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张椅子,唐毅安安稳稳坐着,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大门终于开放。英国公张溶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道袍,头上戴着鱼尾冠,手里拿着浮尘,清瘦的面孔怒气冲冲,到了大门外,用浮尘一指,“唐毅,你找本爵何事?”

唐毅笑眯眯站了起来,几步走到了张溶的面前,笑着打量他几眼。

“您就是英国公,张大人?下官还以为是哪个道观的仙长呢?”

“你!”张溶气得咬了咬牙,刚刚两个儿子和他说唐毅如何嚣张,他还不相信,只要不是得了失心疯,就不会跑到英国公的门前撒野。

可如今一看,比儿子说的还要癫狂!

“唐毅,你聚众到了我的门前撒野,又扰了法事,眼里还有没有英国公?”

唐毅呵呵一笑,“张大人,我当然敬重英国公的威名,不然我也不会上门了。”

张溶一个字都不信,把头扭过去,懒得看他。张元功和张元德都攥着拳头,眼珠子里都是火,恨不得把唐毅给活剥了。

“张大人,还有两个公子,方才路上遇见二公子坐着马车,在街上驰骋,撞伤了一个妇人,又唆使手下,打伤了妇人的丈夫,恰巧本官路过,看在眼里,以为如此行径,十分有损国公爷的威名!”唐毅语重心长道。

张溶脸色阴沉,用眼角扫了一下儿子,张元德不服气道:“爹,他根本就是小题大做,欲加之罪!我又没撞死人,更何况还给了他们一百两银子,唐毅穷追不放,存心为难我们!”

“张公子好一副伶牙俐齿,可是你的记性太差了!”唐毅就像是老师对待学生一般,教训道:“我已经说过了,伤人的事情可以掀过去,如今我过来,是为了马车僭越的事情,想要提醒一下。谁知竟然又听说国公爷在府中大作法事,以至于不能处理事务,下官以为十分不妥当。”

“我们家的事情,你少管!”张溶铁青着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张大人,张国公!”唐毅把声音提高,冷笑道:“你的话实在是有损国公爷的身份!也损及将门的威严,我言尽于此。”唐毅一转身,到了人群中间,让大家伙把马车抬到了府门前。

“张大人,这是你的马车吧?”

张溶冷哼了一声,唐毅一摆手,谭光冲了上来,手里多了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斧头,照着马车就劈了下去,没几下就遍地碎屑。

“唐毅,你敢!”张溶怒不可遏,这架马车是用乌木做得,金漆彩画,还用了不少玛瑙珊瑚装饰,足足花了几千两银子,说砸就给砸了,简直在抽他的嘴巴。

接下来的一幕更让他吃惊,唐毅亲手拿了过来一个火把,扔到了碎屑上面,霎时间火光大起,愣是当着他的面给烧了!

第548章威震京师

烧了一架马车事小,丢了面子事大,被人家堵在门口,众目睽睽之下,你让张溶的脸往哪里放,气得他嘴唇铁青,浑身哆嗦。

“来人!”

一声断喝,从府邸跑出了一大群家丁,拿着刀枪棍棒,摆出了架势。唐毅也不是吃素的,不用他说,谭光指挥着手下,挡在了唐毅面前,双方剑拔弩张,看热闹的百姓都屏息凝视,似乎下一秒就会爆发战斗。

空气格外凝重,唐毅却满不在乎,拍了拍谭光的肩头,从护卫构成的人墙走出来,走了两步,冲着张溶拱了拱手。

“呵呵,张大人,本官此来是处置僭越之罪,是公干。而你呢,是因为私人恩怨,拒捕殴差,什么罪名你清楚!”

“哼!唐毅,你少拿大话吓唬人!”张溶气急败坏道:“本爵世代武臣,都是忠勇之士,岂会怕顺天府的废物点心!”

唐毅扫了一眼张溶的手下,轻蔑一笑,“本官倒是真想领教一下贵府的本事……对了,提醒您一句,本官的部下可是从戚继光手下挑出来的,每个人都杀过十名以上的倭寇,要是冲突起来,没轻没重,杀进去贵府,弄坏了花花草草,可就对不住了。”

红果果的威胁!

张溶差点就要下令,“动手”两个字都到了舌头尖儿,一听这话,生生咽了回去,差点闪了腰。

他别的本事不行,可眼力还是有的,唐毅这边一个个壮得和牛犊子似的,装备齐整,杀气腾腾。

反观他这边,人数虽然不少,可歪瓜裂枣,什么模样的都有,真要是打起来,多半吃亏的就是他们。

张溶犹豫了再三,没有胆子下令,只是气哼哼威胁道:“唐毅,你等着,本爵必定上书参你!”

“随便!”唐毅两手一摊,“您愿意上书我管不了,下官还要去顺天府处理政务。”唐毅转过身,又回头说道:“令郎在街上闹事,影响极坏,本官决定罚银三千两,三天之内送到顺天府,要是逾期,每天加一百两。别忘了送去哦!”

说完,唐毅迈着大步,在手下和差役的簇拥之中,昂首阔步离开,宛如打胜仗的将军。

周围的百姓都看傻眼了,真有人敢捋虎须啊!

那可是国公府,烧了车,还要罚银子,怕是开国以来,都没有听说过。唐大人,真是好样的!

百姓们奔走相告,顺天府出了唐青天了,有什么委屈都有人做主了,大家伙不用怕,连国公爷都给拿下了,还有谁比英国公官职大?

消息比什么都快,迅速传遍了京城大大小小的角落。

当唐毅出现在顺天府外面的时候,数十名大小官吏,带着几百名书吏衙役站在门前,鼓乐喧天,翘首以盼。

都说顺天府的官不好做,其实更难做的是下面的人,哪个衙门都比他们大,出了事都找他们。

一级压一级,几乎每天都有人因为交不了差,挨打板子。

外人看风光无限,吃拿卡要,脑满肠肥,他们却说那是光看贼吃肉,不看贼挨打。

宫里的人自不必说,锦衣卫、六部、大理寺、通政司、鸿胪寺、国子监、翰林院、乃至勋贵公侯,皇亲国戚……

哪个衙门说话声音不比顺天府大,他们就是别人眼睛里的三孙子。

苦了这么多年,总算有了转机,来了一位强势的上司了。

唐毅要接任府丞,大家就在讨论,新官上任三把火,到底会怎么烧。没想到,第一把就烧到了英国公张溶!

堵着门口,把马车给烧了,也亏大人想得出来。

从今往后,我们顺天府的人出去,遇到勋贵再也不怕了。国公府不算个事请,其他别人还敢欺负我们吗?

顺天府的大小官吏,带着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喜悦,热情地把唐毅迎接到了衙门,那个殷勤劲儿就别提了。

一路上不断有人介绍,顺天府衙在元朝的时候就有了,只是当初叫做大都路最初只在一座大庙里凑合着,后来买了一个周姓人家的十九亩地,建起了署衙。

到了明代经过重修,有正堂、后堂各五间,中堂三间。前面大门三重,每重三间,加上东西配房等共五十八间。正统十四年兴工,景泰三年落成,共用了三年多的时间。

唐毅在泉州和杭州都做过知府,当地的衙门都比顺天府要气派,尤其是杭州,更是占地宽广,修得匠心独具,集中园林艺术的大成,在里面不是办公,而是享受。

顺天府在天子脚下,显然不敢那么张扬,看了一圈,只能算是齐整规范,比起詹事府的寒酸要好了许多。

看了一大圈,才到了他办公的签押房,一枚巨大的银印摆在了桌面上,按照规矩,三品官以下用的都是铜印,唯独顺天府,用的是银印,凸显京畿的重要。

由于府尹空缺,府丞就是事实上的一把手,这颗大印就落到了唐毅的手里,把玩了好一会儿,才放到一边。

跑到英国公府折腾了一趟,又逛了逛衙门,眼看着就黑天了,唐毅就准备打道回府。

他刚起身要走,一直在门外偷偷听风的韩德旺可再也忍不住了,一步拦住了唐毅的去路。

见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提心吊胆的模样,唐毅倒是吓了一跳。

“出了什么事了?”

“哎呦!”

韩德旺这个急啊,“大人,能有什么事,还不是英国公张溶的事!”

唐毅如梦方醒,好像把事情都给忘了,经过提醒,才想了起来。

韩德旺急得额头都冒汗了,大人的记性也太差了吧,刚刚上午发生的事情,现在就给忘了?

他不得不警告道:“张溶可是说要弹劾您,先下手的为强后下手的遭殃,大人可不能让他抢了先机啊!”

“那你说我该如何做?”

“这个,卑职也说不好。”韩德旺思索了一下,提议道:“下官以为应该也写奏疏,最好能联络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上书弹劾张溶,最好能面见陛下,先告他一状。”

“哈哈哈!”唐毅突然大笑起来,韩德旺挠了挠头,“大人,卑职说错了吗?”

“你说的都对,只是眼下这事用不上,你不用担心,保管三天之后,有人捧着银子来认罪。”

说完之后,唐毅扬长而去,只留下一个背影。

韩德旺想得脑仁都炸开了,也不知道唐毅打的什么算盘。

人家可是世袭罔替的英国公,勋贵的领袖,欺负到了他的家门口,人家肯定要拼命。结果还不好好准备迎战,抢占先机,真是不知道唐毅想的什么玩意。

“唐大人啊,要是你还能赢,往后哪怕你告诉我鸡蛋是长在树上,我都相信!”

……

三天之后,韩德旺面对着三千两雪花白银,哭丧着脸,仰天长叹:“鸡蛋真是长在树上啊!”

很多史学家把勋贵的衰弱归结到土木堡之变,只是他们无法解释,为什么土木堡之变死的文官更多,衰败的为什么不是文人?

在唐毅看来,勋贵的衰弱归根到底还是他们的心态。

倘若在国初的时候,谁敢堵着勋贵的大门,放火烧了马车,那些从尸山血海里面爬出来的狠角色一定会拼命。

哪怕打不赢,他们也不会退缩。再往上数,汉唐的武将贵胄遇到尊严被挑衅的时候,更是毫不犹豫打回去!

当张溶仅仅听到戚家军就吓得不敢动手,去寻求皇帝庇护,他就已经输得很彻底了。

勋贵没有征杀疆场的能力,仅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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