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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首辅-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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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高拱低估了自己的适应能力,或者说,高估了气节。
当他见到了白发苍苍,衰老不堪的严嵩之时,满心的怒火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恭恭敬敬,奉上了两棵老山参,还有四样礼物。感谢老首辅的提拔之恩,话里话外,还提到裕王也十分赞赏元翁为国操劳,衷心祝愿老夫人能早日康复……
严嵩人老成精,他自然能看出高拱的一丝不自然,但是他老人家已经很满足了,高拱来的正是时候。
让老首辅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点。
自从得知严世藩和景王的老师搅在一起,严嵩只觉得天都黑了,老头真想掐脖捏死逆子,哪怕绝后,也在所不惜!严世藩竟敢卷进夺嫡之争,简直是要害死一家人啊!
“爹,您不能把火都撒到儿子身上啊,要怪就该怪景王的那几个老师,一个比一个废物,好好的事情,让他们给办砸了,让儿子遇到他们,肯定揪下来脑袋!”
“行了吧!”严嵩冷笑了一声,“严世藩,你的两只眼睛都瞎了吗?明知道他们是饭桶,还和他们搅和在一起,是想自己死的不够快?”
严世藩被说的老脸通红,“儿子不是被逼无奈,陆炳偏帮裕王一伙,要是不动手,咱们就完了!”
严嵩嘴角咧了咧,“逆子啊,你还敢说,再不把嘴闭起来,咱们的脑袋都没了!”
严世藩吓得闭上了嘴巴,可是一想起袁炜,又担忧起来,“爹,景王的咱们不能不管,要是他倒了……”
“别再说了!”严嵩断然说道:“严世藩,内廷外廷一起大乱,陛下绝对承受不住,咱们老老实实,还能过去这一关,要是再上蹿下跳,有无数人盯着咱们呢!”
严世藩被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向四周看去。陆炳在的时候,还算宽厚,没有谁因为胡说八道而获罪,可是陆炳走了,东厂急于表现,谁知道会会不会有人到处偷听!
一想到这里,严世藩冒了一身白毛汗,貌似弄死陆炳,对自己并不全是好事……
老严嵩跑回内阁坐镇,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乖觉的态度让嘉靖稍微心安,还赐给了一株百年灵芝给欧阳氏,严嵩感恩戴德,难关算是过去了,可是接下来呢,步步难关,要怎么过啊?
景王和他的老师都没有被牵连,不是嘉靖宽厚,而是他有唯一的皇子,嘉靖不敢痛下下手。不办景王,严世藩就安然无恙,算起来独眼龙选的这把刀还真够绝的。
问题是景王完了,裕王一党难保不会怀疑严家,恶了未来的皇帝,严家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严嵩想到这里,都觉得脑袋要炸开了,给严世藩当爹,真不容易啊!
就在严嵩不知所措的时候,高拱主动上门了,让严嵩几乎绝望的心打开了一扇窗,兴奋之下,严嵩居然拉着高拱的手,感叹说道:“肃卿,你中进士也有十多年了吧?”
“回阁老,是二十年了。”
“嗯,历练足够了。”严嵩笑道:“老夫听说你把国子监治理的很好?”
“不敢,百年积弊,不是一朝一夕能去除的,勉力而为就是了。”
严嵩颔首,笑道:“国事蜩螗,靠你们这些干吏撑着,这样吧,袁炜入阁,礼部依次递补,你就去兼一个礼部右侍郎吧!等明年大比之年,国子监有了成绩,再行重用。”
两棵老山参,就换来了唐毅梦寐以求,求也求不到的礼部侍郎,不得不说,同人不同命,高拱心情激动,说了好些感谢的话,这才辞别严嵩,出了严府,他直接去找狗头军师,把情况和唐毅一说。
“唉,中玄公,也不知道先恭喜你,还是该先嫉妒你啊!”唐毅苦大仇深,怒道:“一顿饭,好酒好菜,不然我可不答应!”
高拱哈哈大笑:“十顿都成,不过行之,我现在脑袋还迷糊着呢,严嵩干嘛要给我卖好啊,你帮我剖析一下。”
唐毅欣然点头,事情说起来不复杂,却要有相当的大局观和高超的谋略手腕……假如按照高拱的办法,猛攻景王,在严党看来,就是要对付他们,到时候,严世藩必然疯狂反扑。要想应对严世藩的攻击,和徐阶合作就是必然的,到时候裕王党就会归入徐党门下,成为徐阶的马前卒。
可是换个角度,严党押宝景王失败,如果裕王这边不计前嫌,递过来橄榄枝,就会让他们生出希望,不但不会死拼,还会想办法化解矛盾,全力修好。
而且与严党修好,就逼得徐阶不得不抛出更多的好处,来拉拢裕王的人马。被两个阁老争相巴结,那感觉不要太爽哦!
高拱可是尝到了十足的甜头,他感叹说道:“行之谋略无双,又是当世干吏,要是能进入王府,辅佐贤王,建功立业之期不远啊!怎么样,要不要加入?”
唐毅笑着举起酒杯,“中玄公,承蒙不起,唐毅敢不从命!”
“哈哈哈!”高拱得意狂笑,重重和唐毅碰了杯,一饮而尽,“痛快,咱们不醉不归!”
……
阳光透过纱窗,照在脸上,有些暖洋洋的,唐毅勉强睁开了睡眼,抬头看去。只见王悦影靠在了床边,头上松散的发髻,随意地插着汉玉的簪子,穿着青缎长裙,优雅高贵,细腻的脸庞,丝毫没有收到北国风沙的影响,嫩得能挤出水来。
唐毅真恨不得把她抱过来,好好重温新婚的感脚,当然只是想想,媳妇的小腹越发隆起,一个崭新的生命正在孕育成熟。
王悦影手里正在绣着一双小巧的虎头鞋,针脚又细又匀,看起来颇有火候。
“媳妇,让丫鬟们做就是了,把你累着了,我该多心疼啊!”唐毅说着,半坐起来,激动地去抓媳妇的手。
王悦影白了他一眼,“就会甜言蜜语,你要是能少喝点酒,让人少操心,我就心满意足了。”
难得,唐毅脸上发烧,脑仁作痛。
“唉,媳妇啊,都怪高拱那孙子太能喝了,我琢磨着日后要到裕王府,少不得和他打交道,你说我不能认怂是吧?不是吹的,我虽然喝多了,高拱出去都吐了,看他下回还敢不敢和我拼酒!”唐毅得意洋洋道。
“行了,我的大老爷,就算你德胜还朝行吧!”王悦影停下了针,心疼地看着丈夫,“哥,哪怕为了我,还有孩子们,一定要保重身体。”
唐毅呵呵一笑,“放心吧,这回我也要为人师表了,保证不让你担心。”
还别说,高拱的效率还真高,三天之后,他就上书嘉靖,认为裕王府原有的五大讲官,高拱和陈以勤都干了十年,先后外调,唐汝楫在天津,已经是升任巡抚。只剩下两个讲官,难以维系,希望下旨补充讲官。
由于之前裕王被无端诬陷,嘉靖难得升起了关切之心,下旨要选派德才兼备的翰林官,去裕王府充任讲官。
命令下去了,可麻烦也来了,由于嘉靖三十五年,和嘉靖三十八年,两科都没有馆选,嘉靖三十二年选拔的庶吉士早已散馆,留在翰林院的,不是有要务在身,就是学问不显,地位不够。
竟然找不出合适的王府讲师,弄得嘉靖烦躁不已,偌大的大明,人才匮乏如此了!
眼见得嘉靖没有合适人选,高拱又上了一道奏疏,他说论起学问之精,无过唐六首,唐大人德才兼备,学问政务精熟,见识广博,又年纪轻轻,正适合为裕王讲课。
听高拱一说,嘉靖也动心了,可是唐毅还是顺天府尹,他去裕王府,顺天府怎么办?
嘉靖想来想去,把唐毅叫了过来,征求他的意见。唐毅很干脆,顺天府政务繁忙不假,不过三天之中,还是能抽出一天。
嘉靖一听,反正老朱家的子孙又不是要考状元,不当睁眼瞎就行了。
靠着不负责的爹,唐毅光荣地成为了裕王的讲师之一。
“行之,实在是抱歉。”高拱见面就说道:“本该送你去王府,和王爷见见面,熟悉熟悉,奈何我还要到礼部报道,国子监那头也要照顾,实在是脱不开身,你看……”
唐毅笑道:“中玄公只管忙去,裕王府我还是认得的。”
辞别了高拱,唐毅坐着马车,穿街过巷,离着裕王府还有百十步,他提前下了马车,迈步走了过来。
刚到门口,从另外一面赶来了一乘二人抬小轿,走出一个中年官员,见到唐毅的大红袍,他就是愣了一下。
“请问您是?”
“本官顺天府唐毅,新进充任讲官,特来拜会殿下。”
此人一听是唐毅,脸色顿时不悦,勉强道:“唐大人就去门房等候吧。”
留下了一句话,他迈着大步进去,侍卫就把唐毅领到了门房,这一坐可不打紧,从早晨一直坐到了中午,除了两壶茶,连瓜子点心都没有,愣是把唐毅晾起来了!
好一座裕王府,比起西苑的排场都大。唐毅心知肚明,毛病多半处在门口碰上的那个家伙,看起来哪里都欺生啊!
第599章裕王的感激
在裕王府坐了大半天,连个出来迎接的都没有,唐毅很失落,可是又不好表现出出来,一个员工除非不想混了,不然绝不会在第一天就惹得老板不快。
好在唐毅有足够的耐心,没有因为碰了一鼻子灰而沮丧,而是找到了一家邻近的面馆,要了一大碗打卤面,先填填肚子再说。
正在吃着,突然有几个人农夫挑着担子,前面有一个眉目清秀的中年人领着,走到了面馆的前面,中年人一招手,伙计陪着笑,送来了一碗水。
“冯爷,又是您去采买?要说您可真够辛苦的!”
中年人微微一笑:“就是这么个劳碌的命,得嘞,还要回府,有空再过来吃面。”转身正要走,突然一眼看到了角落里的唐毅,中年人一愣,后面的农夫正好撞上了他,萝卜白菜,撒了满地。
农夫的脸都吓白了,中年人恍若未觉,掐了一把大腿,自言自语道:“还真是这位祖宗啊!”
说完,几步跑过来,连忙作揖:“哎呦,唐大人,您老人家怎么在这啊?”
唐毅正好吃完了面,一抬头,顿时笑道:“要是没认错,您是冯公公吧?”
“大人好记性,正是奴婢冯保。”
未来的冯大伴啊,唐毅可不敢怠慢,笑道:“相逢即是缘分,要不冯公公也来一碗面,算我请客。”
“唐大人请客,奴婢可不敢不应。”冯保一回头,叫道:“生子,给我们每人弄一碗。”
小伙计急忙答应,趁着煮面的功夫,冯保低声问道:“唐大人,您怎么到这儿来了?是路过,还是?”
“呵呵,冯公公或许也听说了,陛下让我到王府讲课,这不今天刚刚过来。”
冯保看了看天,都过了午时了,不由问道:“大人是刚刚到,还是到了有一会儿了?”
挺敏锐的,唐毅也不隐瞒,直接和冯保说了一遍。
冯保一听,怒气冲冲,“唐大人,您老也是太老实了,您来了,府里上上下下,谁不拍手欢迎,高大人前线日子就和殿下念叨您老了。”
唐毅嘴角动了动,没有吱声,心里却说,你们要是真重视老子,至于把我扔在外面吗?根本是口不对心啊!
“大人,您可千万别误会,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今天是张春张师傅讲《论语》,肯定是他从中作梗。奴婢现在就去告诉王爷,让王爷开门迎接大人。”
冯保还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面条也不吃了,转身就要走。
却被唐毅拦住了,“冯公公,日久天长,何必急于一时。本官初来乍到,也不知道王府什么规矩,还请您多多指点一二,感激不尽。”
听到唐毅的话,冯保这个感动啊,没错,就是感动!
要说起冯保也够悲催的,司礼监混得好好的,又替着嘉靖登上了热气球,获得皇帝赏识,眼看着要飞黄腾达,成为十万太监的新星。哪知道因为急于往上爬,结果失手打死了一个谏言的官员,惹出了大篓子。
麦福把他发配到了裕王府,从炙手可热的司礼监,到权势皆无的裕王府,冯保从天堂一下子掉落到了地狱。
还不算完,裕王的那几个老师,从高拱以下,个顶个看不起宦官,呼来唤去,把他当成了奴仆一般,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头些日子总算有了转机,王府需要知道宫里的消息,就要靠着冯保去联络麦福,王府上下都对冯公公客客气气。
可是谁能想得到,麦公公转眼被赶到了安陆,冯保最大的靠山没了,又被发配到了厨房,负责买菜,每天和萝卜白菜打交道,冯保是一肚子苦水,保保不说!
唐毅来了,冯保觉得找到了救命稻草,要转运,唐大人的手段那是干爹都赞不绝口的,王府的其他讲官,哪个人能比得上唐大人?
只要抱住了大腿,在王府里面也算是有了靠山。
有心巴结唐毅,冯保拿出了伺候祖宗的劲头,滔滔不断,把王府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唐毅默默听着,相对景王那边纷繁复杂,裕王这边简单多了。
发妻李氏早死,继妃陈氏是个老实人,只可惜无后,眼下最受宠的妃子是李氏,其实也不是妃子,她就是个宫女,姿色也不算出众,家里头是泥瓦匠出身,十分卑下。
裕王原是看不上她的,可是谁让裕王无后呢,只能广种薄收,在一次酒后,和李氏擦出了火花。
偏偏这一点火花就燃烧起来,成了熊熊大火,李氏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眼看就要生了。裕王整天跑前跑后,高兴地没法,和李氏接触多了,裕王发现这个小女人会说话,懂得察言观色,每次和她在一起,都能极大满足男人的自尊,弄得裕王一天也离不开他,王府的家大半都落到了李氏手里。
内宅如此,至于外面,原来的王府六大讲官,高拱升任礼部侍郎,陈以勤去了太仆寺,唐汝楫跑到了天津,至于李春芳,他只干了两年,就入值西苑,给嘉靖写青词了。
只剩下了张春和胡正蒙两位,他们是嘉靖二十六年那一科的榜眼和探花,冯保对这两个人的意见最大。
明明是半路出家,还拽的二五八万似的,吆五喝六,颐指气使,每次讲学,不只是裕王要老实听课,还找了不少太监陪绑。冯保识文断字,自然首当其冲。他们两位讲课的时候,还专门挑什么赵高啊,张让啊,童贯啊,王振啊,刘瑾啊,从头到尾,骂了一顿。
告诉王爷要亲贤臣,远小人,历朝历代,凡是宦官专权,必定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社稷危矣!
裕王是个尊师重教的好宝宝,听得频频点头,可是冯保这个骂啊,说宦官误国,你们文官就好了?唐朝有牛李党争,宋代有新旧党争,论起祸国殃民,太监可比不过你们。
冯保仗着有几分才学,就和两位讲师争论,他也是不自量力,人家一个榜眼,一个探花,你的那点墨水,简直关公面前耍大刀。
果然,让两位引经据典,一顿臭骂,就别提多酸爽了。
“唐大人,张春和胡正蒙飞扬跋扈,欺人太甚,您老第一天来,他们就敢拒之门外,视您老为无物,以后还不一定如何,大人,这口气您能咽得下去,奴婢都咽不下去,都替您老委屈!”
听着冯保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诉苦,唐毅心中好笑。
看来冯公公的葵花宝典还远远没有大成,想忽悠我替你出头,门都没有。老子来裕王府,是为了拉近和裕王的关系,积攒日后的资本,可没空斗气。不过转念一想,冯保也不是寻常人物,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唐毅微微笑道:“冯公公,你是麦公公手下的人,见多识广,麦公公之所以深受各方敬重,关键就在于分寸二字。眼下王府,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伺候好殿下,伺候好未来的世子爷,这是我大明江山的根本所在,至于别的,都不必放在心上,冯公公以为如何?”
冯保愣了一下,是啊,自己的确越了分寸,非要和讲官争,难怪让自己买菜呢!想想也是,自从司礼监到了裕王府,心里总有不服不忿,和谁都想别别苗头,其实没有必要。
眼下裕王的地位越发稳固,当初干爹把自己派到裕王府,绝对是一招妙棋,只要巴结好了裕王,等到新君继位,何愁不一飞冲天。
冯保低着头,想通了之后,急忙起身,“多谢唐大人指点,奴婢感激不尽。”施礼之后,又道:“大人,您看是奴婢去通知王爷,还是改日再来?”
“呵呵,反正都等了这么久,总要见一见王爷。”
“成,奴婢这就去通禀。”
冯保招呼着几个农户,挑着扁担,他在前面领路,唐毅随后跟随,又到了王府。刚到了门口,从里面跑出一个胖大的太监,脑袋大脖子粗,怎么看怎么像伙夫。
还真让唐毅猜对了,这位还真是厨子出身,他叫孟冲。到了外面,就大呼小叫道:“唐大人在哪呢,看到唐大人没有?”
冯保急忙跑过来,陪笑道:“孟公公,看见没有,那位就是唐大人。”
孟冲急忙看去,只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小白脸,站在了不远处,正笑吟吟地看着他。孟冲连忙揉了揉眼睛,这位怎么看起来比王爷还年轻啊!他能当得了王府的讲官?
孟冲一脸的怀疑,冯保低声提醒道:“孟公公,这位唐大人可是天底下最顶尖儿的人物,就连高大人都赞不绝口。”
提到了高拱,孟冲吓得一哆嗦,连忙说道:“唐大人,里面请吧,王爷正要见您呢!”
唐毅点头,随着孟冲,进入了王府,穿过层层院子,一直来到了正厅,只见一个面色姜黄的年轻人头戴着翼善冠,穿着大红袍,前后绣着一条龙纹,玉带,皮靴,衣服倒是不错,只是总觉得撑不起来,松松垮垮,十分别扭。
想必他就是裕王朱载垕了,唐毅没有多看,连忙行了大礼参拜。
裕王满脸不好意思的笑容,站起身,连忙搀扶,用力把唐毅拉起来,略带歉疚。
“唐先生,孤王失礼了,还请先生不要怪罪。”
一上来就认错,倒把唐毅给弄愣了,裕王自顾自说下去,“中午的时候,高师傅让人过来问问唐师傅可是到了,孤王这才知道先生来了,都怪那些下人,竟敢不通禀,实在是该,该好好管教。”
坐在对面的张春一脸尴尬,是他拦着不让唐毅见的,只能低声说道:“王爷,授课要紧,历来的规矩,不好打断的。”
裕王听到规矩两个字,小脸立刻垮下来了,幽怨道:“那也不能慢待了唐师傅啊!”裕王拉着唐毅坐到了对面,上下打量,眼中充满了惊喜的光,唐毅突然一阵恶寒,心说这位别是有什么特殊爱好吧?
裕王看了好半晌,才叹道:“唐师傅,这些年孤王就想见你一面,好好感谢你。头些年,严世藩欺负孤王,俸禄也不给,王府破破烂烂,孤王都没脸见人了,满朝文臣,唯有唐师傅挺身而出,替孤王说话,天高地厚大恩,孤王就说,将来,将来一定报答唐师傅,没想到天遂人愿,竟然让唐师傅到了孤王的府上,真是高兴啊!”裕王说到了激动之处,眼圈发红,好像一个受委屈的孩子。
一旁的张春看在眼里,这个羡慕嫉妒恨啊,当年我们入府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如此厚待啊!
“咳咳!”他突然咳嗽了两声,裕王回头,“张师傅,有什么话只管说。”
“呵呵,王府讲官,何等之重,唐大人身为六首魁元,学问自不必说,只是这为官之道,未免让人琢磨不透啊!”
唐毅心中大怒,老子一来到,你就找麻烦,真当我是面捏的,唐毅呵呵笑道:“有什么不懂的,本官愿意指点一二,请说吧!”
第600章自作自受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同样,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唐毅从来不是吃亏的人,言语之间,多了一丝上级对待下级的味道,这也是应该的,唐毅是三品文官,张春只不过是翰林侍讲学士,差之天地。
只是张春不这么看,唐毅比他晚了三科,年纪又小,进王府的时间也晚,初来乍到,就敢跟老前辈摆架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张春越想越气,他冷笑了一声,“唐大人,你让我说,那老夫就不客气了。”
“只管讲。”
“好,老夫以为给殿下上课,光有学问还不行,更重要的是德行,唯有操守过人,奉公廉洁,持身正直,才能为人师表,唐大人以为然否?”
唐毅微微一笑,“按照你的意思,本官是德行有亏了?”
“没错!”张春把脸一沉,“唐大人所作所为,的确不和圣人教诲,视百姓为蒿草,肆意盘剥,罗织罪名,严刑峻法,害民之深,比之严党,不遑多让!”
嚯!
罪名还不小啊,首先听不下去的竟然是裕王,他虽然不好对张春发飙,可也是面沉似水,咳嗽了两声。
“张师傅,唐师傅是公认的干吏,理财有法,治理地方有功,你怎么能如此说他?”
张春把头一晃,冷笑道:“殿下,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臣既然敢说此大话,必然有所依据,汉之桑弘羊,宋之王安石,皆以善于理财著称于世,所行之法,无不是盘剥百姓,敲骨吸髓,夺天下人之心,以奉一人,长此下去,民力疲惫,社稷动摇,早晚要为祸天下,流毒四方,殿下,您务必要明辨忠奸,不能被宵小之徒给欺骗了。”
裕王嘴笨,被张春滔滔不断地一说,瞠目结舌,心里却不服气,情急之下,脑门都冒了汗。
“张师傅,孤王不信,唐大人是忠贞之士,你不要随意污蔑他!”
唐毅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并没有急着擦嘴,见裕王焦急,暗道裕王果真重情义,当年帮了他一把,还是值得的。不过看他的样子,也的确懦弱老师,一点压不住场面。
唐毅一摆手,“殿下少安毋躁。”一转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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