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我要做首辅-第26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小子路子还真野啊!

竟然和严党勾结到了一起,还真应了他的话:没有永恒的敌人,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仔细想一想,作为一个野心勃勃,不甘人后的家伙,吞下严党的势力,和徐阶掰手腕,还真符合唐毅一贯的作风。

至于严党那边,倒是也听到一些风声,正急着找靠山,大难临头各自飞!

袁炜突然觉得自己太傻,太天真了,以前只是跟着严党,指望着严党把景王推上太子的宝座,他就能开开心心做帝师。

哪有那么简单啊?

京城上下,早就不是泾渭分明,而是犬牙交错。你总有我,我中有你。

谁都不是好东西,老子干嘛不跟着利益走啊,书生气害死人啊,总觉着要顾忌颜面,要想着孔孟教训,仔细想想,那算个屁啊!

袁炜陷入了无限自责之中,他还不敢完全确定,继续套唐毅的话。

“行之,严阁老真的说过了?”

“没错,先前我还有些犹豫,担心得罪了徐阶,可是裕王有了龙种,大位已定,我身为裕王老师,徐阶不敢把我怎么样!既然如此,何必给徐阶当小妾呢?袁阁老,我知道你和严部堂关系密切,我不好直接去找严部堂,你替我和严部堂传个话,我同意合作,只要他把人马交给我,我自然会保全他的安全,等到守孝三年之后,我还会想办法帮着严部堂起复。”

袁炜张大了嘴巴,唐毅这小子够狠,也真舍得下本,难怪他能蹿升高位,自己苦熬了二十年,才能入阁。

胆量的确有差距,至少袁炜就没想过要帮着严世藩,他只想到了如何自保。难得唐毅信任自己,倒要看看,这小子有什么高招。

“唐大人,你和老夫说这些,只怕不妥当吧?”

唐毅闪过一丝犹豫,很快又收了起来,他长叹一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眼下朝堂不是严党就是徐党,能替我传话的人太少了,袁阁老,你是一手托两家,希望能促成我和严家的联盟。”

袁炜暗自盘算,这小子眼光的确不错,自己虽然和严党走得近,但毕竟是景王的师傅,和严党隔着一层皮。

由自己充当双方的使者,身份地位都够了,还真是不二之选。

“唐大人,你要老夫做什么?”袁炜动心道。

唐毅拿出了一张清单,送到了袁炜的面前。

“袁阁老,这是工部为了修玉熙宫,转到兵部的账单,本来我是不想背黑锅的,不过为了显示合作的诚意,这个担子我接下了,也请袁阁老向严部堂说明白,想要银子,我唐毅有的是办法,关口是要把玉熙宫盖好,把陛下伺候好,尽量争取时间,好从容布局。”

唐毅说完,见袁炜面无表情,他急忙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推到了袁炜的面前。

“阁老,这是二十万两银子,暂时作为酬劳,只要日后成为一家人,绝对少不了袁阁老的好处,我唐毅没有别的,就是交朋友大方。”

……

二十万两啊,袁炜出身并不好,他的母亲还是改嫁的,为官以来,光在清水衙门混了,每年捞的油水有限。

全指着溜须拍马,嘉靖赏赐,袁炜的日子虽然不难,可是也没见过一千两以上的银子。骤然给了他二十万两,袁炜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家的。

好像踩在了棉花包上,一脚高,一脚低,晃晃悠悠,闷着头走路,撞到了门框上,脑门都肿了。

再说唐毅,把袁炜送出去,刚回到客厅,损友徐渭就跳了出来。原来江南会馆也是徐渭设计的,唐毅和袁炜谈话的房间,四周都有隔音,唯独有一间密室,能偷偷听到里面的谈话。

徐渭在里面偷偷听着,差点给唐毅拍巴掌。

这家伙的套路越来越深了!

徐渭不停总结,唐毅先是和袁炜谈什么《骤雨打新荷》,这是动之以情,勾起袁炜的感慨,接着说裕王大势已定,这叫示之以力,然后呢,又趁势求和,晓之以义。

三招出去,袁炜阵脚大乱,防备直线下降。唐毅再和他掏心掏肺,提出联合严党,共康徐阶。最后更是拿出了二十万两银子收买。

这手笔,这策略!

徐渭扪心自问,如果换成自己,保证乖乖投降。

“行之,我发现你比原来又厉害了!竟然把一个大学士给收服了!”

唐毅白了他一眼,“文长兄,我看你这辈子也别想入阁了!”

“为啥?”徐渭大惑不解,难道自己想的不对吗……

怀揣着银票,袁炜翻来覆去,折腾了大半夜,连眼睛都没眨。

索性披衣而起,对着窗户,眼望星空,长吁短叹。

坦白讲,唐毅勾勒的蓝图很有吸引力,也是唯一能抗衡徐阶的办法,可是为什么要抗衡徐阶啊?

袁炜心眼不大,同样是一起入阁的,为什么严家父子把势力交给唐顺之师徒,而不交给自己,摆明了是看不起人吗?

我袁炜差人家什么?

你们严家看不起我,我为什么要帮你们的忙。

再说了,就算帮了,有唐顺之在,袁炜也只能屈居副手,而且唐毅那小子又诡诈的很,严徐都倒台了,没准自己也跑不了,会成为他们铲除的目标。

袁炜思来想去,他越发担心,严党可不是严嵩父子就能说了算的,无数官僚,凭着错综复杂的关系联合在一起的。

他们能真心实意帮着唐毅吗?

匆匆联合起来的杂牌军,能抗衡徐阶吗?

怎么看都胜算不高。

在内阁的这些日子,袁炜是彻底见识了徐阶的手段,那可是个深沉老辣的手,唐毅和他比起来,还是太年轻,太嫩!

帮着唐毅赢了,未必有好果子吃,可是一旦输了,就万劫不复。

不合算,太不合算了?

袁炜思前想后,拿不定主意,弄得他吃不好,睡不好,别人过年都发福,他愣是瘦了十几斤,眼圈青紫,眼袋老长,看到他的人都偷偷暗笑,心说袁阁老不会是在胡同里过的年吧,酒色太伤身了。

袁炜也顾不得别人议论,从值房前面一晃而过,直奔徐阶的值房,直到门口,他又犹豫了。如果告诉了徐阶,就恶了严世藩,小阁老可是够狠的,他害了多少人?唐毅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斗不过徐阶,拿下自己应该没问题。

何必冒险呢,不就是传个话吗,日后别人问起,管住了嘴巴,不承认就是了,好歹也是个大学士,还能严刑拷问吗?

袁炜思前想后,决定还是去首辅的值房,一路到了严嵩的门外,没等他进去,就看到穿着蟒袍的黄锦托着圣旨,跑了过来。

“是黄公公,什么事如此着急啊?”

“是袁阁老,回您的话,皇爷加封徐阁老为少师,中极殿大学士,奴婢正好去传旨。”

第627章徐阶上套了

大学士虽然尊贵,而真正的品级只有正五品,正好体现了以小制大的传统,就像六科一样,一帮七八品的芝麻官,愣是能和部堂抗衡,不得不说,是明朝的一大奇观。

品级这么低,入阁之后,如何体现大学士的威严呢?通常情况都会加尚书,或者公孤师少的衔。

三公本朝是不轻易授予的,除了陆炳那个妖孽之外,严嵩也仅仅是少师兼少傅而已。

徐阶得到了少师,并且加中极殿大学士,完完全全,和严嵩并驾齐驱。

新年第一天上班,嘉靖就抛出了这个消息,态度再明白不过了。朝廷的新旧交替已经彻底明朗了。

从来只见新人笑,几时听得旧人哭!

严阁老终于成了明日黄花,徐阁老上位势不可挡!

二十年的朝局,终于要变了,面对着仅在咫尺的首辅值房,袁炜的两条腿就好像钉住了一般,再也迈不动了。

相反,还不停后退,满脸的惶恐,仿佛里面藏着吃人的魔鬼一般。

袁炜这个家伙,是典型的眼高手低,还没有自知之明,当他看到唐毅在严徐之间,游刃有余,大得好处的时候,他是羡慕嫉妒恨,凭什么区区一个侍郎,就能搅凤搅雨,他堂堂大学士就不成?

尤其是他帮了唐毅,等到裕王上位,他这个景王师傅肯定靠边站,可是如果他倒向了徐阶,徐阁老坐稳了首辅的位置,投桃报李,没准会帮着景王翻盘,到时候他袁炜可就是正儿八经的帝师了。

反正都是要做小,凭什么不给新首辅做小?

袁炜五官狰狞,咬牙跺脚,下定了决心,一转身,直奔徐阶的值房,他来的时候,徐阶刚把黄锦送走,见袁炜过来,徐阶满脸含笑。

“是元峰啊,过年的时候,从南方给老夫送了几坛子四十年的绍兴花雕,好东西啊,老夫正准备给你送过去。”

袁炜好酒,一听说这个,更加倍感亲切,连忙躬身:“多谢老师关心,弟子满肚子的酒虫都要造反哩。”

他自称弟子,徐阶眉峰一动,他当提学的时候,袁炜是考生,的确有过师生名分,只是这么多年,袁炜从来没叫过一句老师。

没想到入了阁,竟然懂事了。

徐阶意味深长地一笑,急忙拉起了袁炜,到了值房,嘘寒问暖,没有几句话,就把昔日的情分都找了回来。

徐阶感叹说道:“元峰,眼下严阁老还沉浸在丧妻之痛,无法自拔,内阁只有咱们三个,老夫准备向陛下奏明,好好分工一下,你以后就负责礼部和户部,荆川负责工部和兵部,老夫管吏部和刑部,你意下如何啊?”

三个大学士,每人管两个部,看起来很合理,只是其中的学问可太大了。

六部当中,吏部权最重,徐阶放到自己手里,是情理之中,唐顺之当过工部和兵部的尚书,管这两个部也合理,可剩下的户部和礼部,却是两块十足的大肥肉,户部不用说,今年是大比之年,如果分管礼部,那就代表着今科的主考非袁炜莫属!

从天上掉馅饼啊!

袁炜有种被幸福砸晕的感脚,他越想越得意,看来我袁炜不是可有可无的小角色,终于有了发现了我的价值。

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徐阁老!

激动之下,袁炜竟然双膝跪倒,“师相,弟子往日多有怠慢,还请师相原谅弟子无知,宽宥弟子啊!”

徐阶多会演戏啊,急忙搀扶起袁炜,责备道:“元峰啊,你已经是朝廷大员,国家的重臣,除了陛下,谁能受你的礼啊,快坐下吧。”

两个人又说了好一会儿,徐阶在话里话外,透着对唐顺之的不满,说什么年前打了胜仗,过年的时候,连拜访都不来……

袁炜心中一动,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师相,弟子有要事禀报。”

徐阶一伸手,拦住了他,站起身,检查一圈,才重新回到座位上,“讲吧。”

“是,师相,唐毅和严党走到了一起。”

“什么?”

徐阶脸色狂变,强忍着怒火道:“元峰,唐毅可是荆川的弟子,年轻一辈的干吏,他和严党冲突很多,怎么会走到一起?老夫不信!”

“师相,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唐毅此子,鹰顾狼视,野心勃勃,您猜他和弟子说什么?”

“讲!”徐阶闷声道。

“他说没有永恒的朋友,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袁炜啧啧说道:“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竟然连脸皮都不要,一心要和严党联合,准备同师相掰手腕。”

徐阶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脸色变得惨白。

他脸色铁青,话的确像唐毅说出来的,真是万万想不到,他竟然要和严党联手。徐阶突然感到强烈的危机,严党二十年的经营,爪牙锐利,党羽众多,论起实力,还在徐党之上。

唯一的问题就是失去了头脑,指挥不灵,倘若唐毅入主严党,凭着他的手段,那可是要比严世藩难对付一万倍。

更让徐阶担忧的是唐毅和唐顺之,这对师徒,在心学中究竟有多大的影响力,他们站在严党一边,会拉走多少自己的手下,一旦造成人员出走,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偌大势力,会不会就此土崩瓦解?

徐阶惊出了一身冷汗,心说今天对袁炜和颜悦色,看起来是赚大了。

他勉强保持着镇定,说道:“元峰,你可有什么证据吗?”

“有。”袁炜急忙拿出了唐毅给他的清单。

“这些天弟子已经打听明白了,您老让严世藩利用三大殿的余料修建玉熙宫,而实际上余料很多被贪墨了,根本不够用。严世藩急需从辽东和云贵采买原料。可工部预算有限,他不得不把账目记在兵部和户部的名下。唐毅看出了问题,却不揭发出来,竟然找到了弟子,让弟子去给严世藩通风报信。他愿意帮着严世藩渡过难关,关键是把玉熙宫修好,让陛下满意,看样子是想重新挽回圣眷!”

袁炜也是个演技派,竟然脸红脖子粗,“师相,严党做了这么多恶事,弟子实在是不能为虎作伥,故此弟子不避风险,前来求助师相,您老可要小心谨慎啊!”袁炜动情地擦了擦眼角,“弟子向师相透露消息,只怕唐毅和严世藩都不会放过弟子,弟子……”

徐阶把脸一沉,气哼哼道:“怕他们作甚,有老夫在,就谁也动不了你!”徐阁老难得雄起,他抓着袁炜的手,“元峰,你对待老夫有情有义,老夫绝不负你,放心吧,等着老夫铲除奸党,次辅的位置就是你的!”

噗通,袁炜激动地跪在地上,“师相,弟子一定唯师相马首是瞻,要是违抗师相一字半句,天打雷劈!”

好一番激动人心的表忠心,好一段师生情长。

徐阶亲自把袁炜送出了值房,一转身,他的脸色就变了,回到了太师椅上,手里攥着那一张清单,手上的青筋暴露,嘴角直哆嗦。

半晌,才长叹一声,“养不熟的到底养不熟!”

徐阶一度改变了对唐毅的看法,他虽然还执意提拔张居正,但是却不妨碍留一个备胎,更何况唐毅和裕王关系密切,日后的事情很难说的。

谁知道,人心似水,有些人就是不知道知足,年纪轻轻,当了三品侍郎,还想着往上爬,竟然为了和自己斗,连严党都能联合,也不知道一肚子心学理学,都学到了哪里,真是无耻之尤!

徐阶不停暗骂唐毅,可是他老人家似乎忘了,论起无耻,某人把孙女送到严家当小妾,唐毅是自愧弗如。

徐阶在地上来回走动,他看得出来,嘉靖是决心让自己上位的。

只是道君皇帝向来以善变著称,谁知道过了几个月之后,他会不会变心。而且时间拖得久了,唐毅要真是和严党走到一起,他们抱成一团,还真就不好办了。

事到如今,唯有快刀斩乱麻,把严党彻底击倒,回过头,再把唐毅这个小兔崽子捏死。别以为你兴风作浪,别人就拿你没辙。

要不是严徐两家互相牵制,使不出全力,你小子早就粉身碎骨了!

徐阶的眼中,闪过凶戾的光。

既然决定了动手,徐阶就再也不迟疑,他早就酝酿了无数套对付严家的剧本,只是他们父子太狡猾,如果追究以前的案子,多半证据都被湮灭,无从查起。还有许多问题,譬如贪赃枉法、陷害忠良、虚报军功、结党营私……这些事情或多或少,都会牵连到嘉靖,或者说,干脆是打着嘉靖招牌做的,根本不能查。

那什么事情是最好的切口呢?

徐阶不由得把袁炜送给他的纸条放在了桌上,仔细看了又看,脸上露出了笑容,三大殿刚刚修完,事情还没凉快,又牵扯到玉熙宫,尤其工程是严世藩一手主导的,甚至不会牵连严嵩,只办严世藩一个,嘉靖肯定会欣然同意的。

左思右想,徐阶终于拿定了主意,就在正月十八,有都察院御史欧阳一敬上书,弹劾工部侍郎严世藩贪墨修筑三大殿款项木料,总计折价三百万两之巨,请求朝廷彻查!

他的奏疏上去,不到半天时间,嘉靖就亲自下旨,要求三法司专案办理。

消息传出来,唐毅正好在兵部坐班,听说之后,情不自禁,让手下叫来一桌酒菜,他要好好喝两杯。

第628章吓死个人

要查办严世藩,那可不是小事情,简直就是原子弹核爆级别的,没有点身份,还真不敢接。

刑部尚书蔡云程,左都御史潘恩,大理寺卿万寀,三位大人一起出击,调集三法司精兵强将,快速展开了行动。从三大殿的采购开始查起,追查物料,追查工钱,追查工部的账目……凡是涉及到案子的,一点也不放过。

按理说蔡云程和万寀都是严党的人,他们应该回护严世藩才是,谁知他们查的比潘恩还用力,不少人看了都心中感叹,树倒猢狲散,看来严世藩是要倒霉了。

别人都这么感慨,唯独唐毅,他才不信严世藩会轻易倒台,徐阶查案子,我也查。

唐毅没有圣旨,没有三法司,没法如同徐阶一般,到处抓人,拷问,可是唐毅也有徐阶比不了的东西。

他让人把徒弟吴天成给找了过来,还真别说,吴天成这家伙有几分本事,唐毅把他扔到了国子监,吴天成下功夫读书,他原本就有些底儿,又苦学一阵,竟然能写出四平八稳的八股文。

有一次唐毅偶然看到他写的东西,不由得感叹,“天成,你要是在河南,山东,或者陕西等地,凭着文章,能光明正大地考一个举人出来,不过在苏州,只怕连个秀才都考不上。我倒是能帮你走后门,只是假的终归是假的,以后怕是对你不好。”

唐毅只是随口一说,吴天成却神色激动,“师父,我的祖父是广西人,后来才迁到了太仓。”

“广西?”

唐毅大喜过望,他立刻让人调查,果然吴天成随着父辈到了太仓,原本是要附籍苏州的,奈何父亲去世太早,家道败落,吴天成也没本事改变籍贯。以前还被衙门的官吏敲诈过,眼下竟然是因祸得福。

甚至不用唐毅出手,吴天成掌握交通行多年,他的人脉已经非常丰厚了,一封书信送去,不多时,就有人帮着吴天成把路给铺好了。

他有国子监生的资格,加上广西的乡试又不如江南竞争激烈,不出意外,顺利考出了一个举人。

理论上他已经有了参加会试的资格,不过吴天成有自知之明,他年纪大了,真正喜欢的又是算学,文章平平。

他想考中进士,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唐毅帮着他作弊。

给老师惹麻烦的事情,吴天成是不会做的。实际上能有个举人的身份,他已经很满足了,举人就可以光明正大当官,眼下吴天成就是顺天银行的督办。

品级不高,只有从七品,可是办银行有多少油水,吴天成最为清楚,眼下顺天银行就吸收了一百三十多万的存款,论起调动的财力,六部当中,除了户部之外,他能碾压五部。五年,只要再有五年,他都有把握在北方弄出第二个交通行来。

老师提拔了自己,关键时候,又是老师原谅了自己的错误。吴天成对待唐毅是彻头彻尾的忠心耿耿,外加敬畏无比。

他躬身抱拳:“师父,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大事,我让你查查严世藩的金流,查的如何了?”

“已经有眉目了。”吴天成啧啧叹道:“师父,要说这位小阁老,他可是什么都敢贪,咱们陛下,让他耍得和猴似的,不过他再聪明,也挡不住咱们师徒的眼睛……”

吴天成就把调查所知,向唐毅说了一遍。

为了重修三大殿,朝廷前后拨了五百三十多万两银子,严世藩巧立名目,五鬼搬运,大肆吞没工程款项。

他曾一次向票号抵押一百根上好的金丝楠木,都是做房梁的顶级材料,第一批三十根每根九千两,后面七十根,以八千两的价格出售,前后获利八十多万两,全都进入了严世藩私人的腰包。

严世藩非常小心,他没有选择晋商的票号,也没有选择东南的票号,而是选择了一家名为三泰的江西票号,作为老乡,严世藩还是相信他们不会走漏风声的。

只是严世藩哪里知道,三泰票号数年前经营瓷器出口,由于资金周转不灵,遇到了麻烦,靠着长江航运公司帮忙,才渡过了危机,从此之后,三泰票号的两成股份就归了长江航运所有,后来被长江航运卖给了交通行。

作为第二大股东,三泰票号经营的项目,主要的顾客,都要定期向交通行报告。

换句话说,严世藩辛辛苦苦,东躲西藏,自以为没人知道,可是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唐毅的眼睛。

“师父,光是从三泰票号这边,严世藩就前后贪墨了一百七十多万两银子,其中有五十万两送到了分宜老家。”

“哦,剩下的一百二十万呢?”唐毅好奇道。

吴天成一阵犹豫,“师父,这个弟子倒是吃不准。除非去调三泰的细账,才能找出来。”

“不行。”唐毅摇头,“直觉告诉我这里面的东西非常可怕,咱们只能暗中调查,要是让严世藩察觉了,可是惹火上身,不好,不好。”唐毅连连摇头。

吴天成也陷入了沉默,他快速转动脑筋,突然想起一事。

“师父,最近两年,三泰票号每三个月,就要运一批黄金到东南,换取白银,再运回来。”吴天成疑惑道:“这些年海外白银涌入,东南的银价是便宜了很多,有些地方甚至一两金子能换十五两银子,北方则普遍是八九两银子就能换一两金子,故此不少票号都从事金银兑换套利。咱们的人如此,老西儿也是如此。可是……”

“可是什么?”

吴天成百思不解道:“大宗的金银运输,风险不小,通常情况都是半年一次,咱们交通行由于业务众多,往来账目冲销,金银调度甚至要一年一次。三泰票号的业务很少,主要做瓷器生意,都在江南忙活,他们哪来的那么多金子,三个月就有好几万两送到东南,一年下来,少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