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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首辅-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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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用。”唐毅解释道:“孩儿练武大半年,跑步扎马壮实了不少,还吃得消。”也的确唐毅的脚上没有什么水泡。
父子俩都在闭着眼睛泡脚,不发一言,可心思全然不同。沉默好一会儿,唐毅才说道:“爹,练兵的事情还是交给卢将军吧,您就别去了。”
唐秀才挑了挑眉头,突然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儿子的肩头,笑道:“怎么,心疼你爹了?”
唐毅没有否认,两个人又沉默下来,直到水都变凉了,唐毅要起身去加热水,唐秀才却用力按住了他。
“毅儿,你是孝顺的孩子,爹心里知道,你以后也会做大事,爹更知道!可是爹也是六尺的汉子,不能当一个靠着儿子的废物!”
唐秀才的语气虽然和缓,可是按在肩头的大手不停颤抖,透露出他心中的激动。
“你爹现在是巡检,就要有本事保护运河的安全,在其位谋其政,这是你爹的职责啊!”
“可是……”
“没有可是!”唐秀才突然变得斩钉截铁,大手拍了拍儿子的头顶,温和地笑道:“毅儿,今天训练的时候,卢将军说过一句话,叫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你爹感触颇深啊!”
唐毅眨眨眼,不好意思道:“最早是孩儿说的!”
“哈哈哈,不管谁说的,道理总是对的!”唐秀才开怀笑道:“倭寇越闹越严重,俗话说艺多不压身,学学练兵打仗,肯定没有坏处。”
第一次唐毅被老爹彻底说服了,作为一个男人,一个父亲,追求进步无论什么时候都该鼓励,男人就该有这么股子狠劲!尤其是战乱的年月,拥有自保之力何其重要!唐毅实在是找不出理由反驳,却又不忍心老爹吃苦,喉咙仿佛被卡住,不知道说什么。
“行了,从明天开始,我就搬到军营里面住。”唐秀才笑道:“给我准备点麻布的衣服,还有皮靴,要结实的!”
父子两个对视着,唐秀才目光闪亮地笑道:“放心吧,你爹能行!”
……
一转眼三天过去,唐毅都在忙着打造兵器,一步也没有踏入军营,他在等着,等着哪一天他进入军营,就可以看到老爹雄姿英发,纵横驰骋。凤凰涅槃式的蜕变,唐毅更期待看到老爹九天翱翔的样子,至于汗水和泪水,还是留给他自己品味吧!
这一天唐毅正在忙碌着,突然吴天成急匆匆找到了他。
“师父,运河出事了,有两条船沉了,航道都被堵上了!”
第118章敲诈
“船沉了?捞出来就行了。”唐毅满不在乎地说道。
吴天成急得一脑门子汗,拉着唐毅,到了一旁,低声说道:“师父,是有人故意的。”
“哦?”唐毅意识到了不妥。急忙走出了打铁作坊,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往码头飞奔。吴天成紧紧跟在后面,不停介绍情况。
原来上午的时候,突然有两艘大船沿着运河驶到了太仓的码头之外,后面一艘船绕到了前一艘的旁边,两艘船并排,好像两个门神,把航道就给堵了起来。
负责巡逻的士兵,急忙赶过来,询问情况,哪知道甲板上跳出不少黑衣汉子,对士兵破口大骂,就是不让开。
一见对方是故意闹事,急忙报告了雷七,雷七正在巡视航道,听有人闹事,立刻召集人手赶来,沿途还有不少人加入,队伍扩大到了一百多人。同时也有人告诉了吴天成,让他去找唐毅。
等到雷七赶到事发地点,对方已经乘坐小船上岸,两三百人,拿着刀枪棍棒,站在运河两岸。船上更有人乒乒乓乓凿沉船只,这两艘穿都是千料大船,如果沉下去,其他的船只就别想通过了。
自从运河开通,每天路过船只成百上千,税金收到手抽筋,见有人敢断财路,雷七火往上撞,头发都立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敢跑到盐铁塘捣乱,还有没有王法?”
雷七大骂,从对方走出一个四十几岁的家伙,干瘦干瘦的,两只眼睛金黄闪亮,他抓着下巴上为数不多的胡须,轻蔑笑道:“王法?值几个钱啊?有本事请出来,让兄弟们看看!”
他说完之后,背后的那些打手跟着哈哈大笑,别提多猖狂了!
雷七脸色一沉,把怒气压下,冷笑道:“朋友,你们是存心挑事的吧?盐铁塘自从开通以来,没有得罪过任何人,我们本本分分做生意。但是,也请你们记着,老实,不表示我们好欺负!”
此话一出,雷七背后的士兵齐刷刷亮出了兵器,双方剑拔弩张。
“哟!脾气还不小!”干瘦的家伙上下看了看雷七,毫不在乎,说道:“罗爷就是存心挑事,你还能怎么样?”
雷七一阵冷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最后问你一句,愿不愿意滚蛋?”
“孙子才愿意!”
“好嘞,上!”
雷七一招手,后面的士兵嗷嗷叫着就冲上来,眼珠子都红了,光是那个疯狂的劲头,把干瘦的家伙都吓了一跳,都是打手,玩什么命啊?他哪里知道,唐毅力排众议,留下了一成股份给所有工人。
生意越来越好,大家有奖金,有分红,每月暂时只有几钱银子,可这也足够让大家伙把运河当成自己的产业。别说一帮凭空跳出来的家伙,就算是官兵要抢夺盐铁塘,他们也敢拼命!
雷七不知从哪找来一根十几斤重的铁钎,舞动如飞,上去就砸倒了三四个人。
“哪个孙子来送死!”
干瘦的家伙退到了人群之中,一见盐铁塘的人这么悍勇疯狂,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回头看了看身旁的大个子。
“虎爷,怕是要您出手了。”
“嗯!”
大汉一甩肩膀,把披风扔在一边,露出牛皮马甲,浑身的肌肉膨胀,胳膊粗壮,血管盘虬卧龙般密布,让人望而生畏。
大汉赤手空拳,迎着雷七就冲了上来,这时候雷七已经放倒了五六个,正气势如虹。见大汉冲过来,并没有在乎,而是举起铁钎,猛地砸下。
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大汉不躲不闪,而是抬起了右臂,愣是用血肉之躯,去撞铁钎!
疯了不成?
所有人都傻了,嘭的一声,好像打在了皮革上,雷七只觉得手臂发麻,铁钎险些丢出去。而大汉只是微微退了半步,胳膊上留下一条浅浅的红印子。
外行看热闹,只当大汉抗住了攻击,实则内行人清楚,别管练得多厉害,用胳膊硬拼铁钎,只会筋骨断裂。大汉是用了滚雷劲,从侧面撞击铁钎,才把铁钎挡出去。但就算这样,强悍的硬功同样让人惶恐。
大汉轻蔑地看了一眼雷七,不屑道:“还敢动手吗?”
“怎么不敢!我砸死你!”
雷七眼珠子都红了,就要拼命。哪管知道不是大汉的对手,他也不能怂了。这时候由于航路被堵上,已经聚集了好几艘往来的船只,大家都在看着,退一步就不是爷们!
“杀!”
“慢(住手)!”
暴喝传来,大家循声望去,来的正是唐毅和吴天成,见唐毅赶来,大家没来由的松了口气,仿佛有了主心骨,双方自动分开。
雷七脸涨得通红,低声说道:“小相公,都是雷七无能。”
“不要说了。”
唐毅面色凝重,他离着老远,就注意到,几百号人手,都穿着黑色短打,俨然斧头帮出动,绝对不是随随便便冒出来的。
“对面的朋友,我想你们来盐铁塘闹事,必然有所图谋,不妨把话说明白了,这么稀里糊涂地乱斗,有什么意思!”
干瘦的家伙轻笑了一声:“年纪不大,倒是有些见识。虎爷,小的和他们聊聊?”
大汉点点头,这家伙再度来到人前,眯缝着眼睛,上下打量唐毅半天,突然笑道:“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唐神童吧?”
唐毅不置可否,就听这家伙继续说道:“在下姓罗,叫罗游,就是个江湖人,没法和唐神童相比。不过罗某要说一句,哪一行都有哪一行的规矩,唐神童书香门第,何必蹚浑水?您只要不插手,该是您的一文钱也不会短,岂不是更好?”
“好大的口气!”唐毅轻笑道:“你口口声声说规矩,请问是哪一家的规矩?你一个江湖人,也敢给我立规矩?”
罗游晃晃头,老气横秋地说道:“到底是年轻人,就是气盛。罗某虽然是江湖人,可也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江湖人。唐神童,咱们把话挑明了如何?”
“早该如此。”
“那好,实话告诉你,在下是漕口的人!”
草寇?还有人这么自称的?
唐毅稍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说的是“漕口”,所谓漕口就是漕帮的前身,众所周知,明朝的产粮中心在江南,要靠着大运河把漕粮运送到北边,供应京城和九边士兵的消耗。
围绕着大运河,就形成了形形色色的帮会组织,漕口就是其中之一。
负责漕运的官吏向百姓征收漕粮,会趁机盘剥,利用“浮收”的名义多刮几刀。可百姓也不甘心,他们就投靠有声望的士绅,或者有功名的学子,把漕粮交给他们,让他们去对付漕运官吏。
最初的漕口类似代办,实则就是地方和朝廷的博弈,可是后来漕口渐渐壮大,演变成了漕帮,他们掌控民夫,把持漕运,不准外人进来,变成了趴在运河吸血的寄生虫。
弄清楚这些,唐毅终于醒悟过来,这帮人是垂涎盐铁塘的利益,存心找别扭!
罗游见唐毅眉头微蹙,笑道:“唐神童,别的不说,漕口的弟兄吃的是辛苦饭,一滴汗摔成八瓣。盐铁塘倒好,运费只要大运河的一半,有股份的还能减免,弄得大家伙都往盐铁塘跑,走大运河的人就少了,弟兄们没饭吃了,少不得就到您这安营扎寨了。”
“你胡说!”吴天成要反驳,唐毅一摆手拦住了他,和这帮人讲道理纯粹浪费吐沫,冲着罗游微微一笑:“别兜圈子,直说吧,要我怎么样?”
“痛快!”
罗游嘿嘿一笑,“唐神童是明白人,我只要三个条件,从今往后,盐铁塘码头的弟兄都加入我们漕口,算是我们的弟兄,罗某不会亏待他们;第二,把运河票号三成的股份拿出来,有漕口帮衬着,票号能开到全天下;第三,盐铁塘的税金要调到和运河一样。”
罗游说完,盯着唐毅,笑道:“怎么样?在下的要求不高,唐神童只要答应了,咱们一起发财,岂不是更好!你要是不答应,可就得罪了漕口几万弟兄,要是闹起来,影响了漕运,你怕是承担不起啊!”
第119章打他丫的
日过中天,运河之上停泊了二十几艘大小船只,往日通畅的航路竟然被堵上了。不少商人的心里都不满意,嘴上骂骂咧咧的。
“到底怎么回事,我这船上运的可是鲜货儿,要是耽搁了,谁给赔钱?”
挨着的一艘船上,探出一个脑袋,冷笑道:“赔钱?别陪绑就不错了,要我说盐铁塘遭了难了。”
“不是说盐铁塘后面有人吗?”
“谁知道啊,一山更比一山高,咱们就属柳条的,哪边风硬往哪边飘!”
……
商人们议论纷纷,岸上看热闹的也越聚越多,里三层外三层。一声响亮的鞭花,老百姓急忙回头看去,只见一队官差赶了过来。
大家心说这下子好了,漕帮的家伙要倒霉了。
周巡握着腰刀,一马当先,冲进了人群,一见唐毅连忙作势擦汗,实则头上一点汗水都没有。
“贤侄不要慌,有俺老周在,看谁敢撒野!”
唐毅见周巡前来,不动声色,指着罗游等人,笑道:“他们说要让盐铁塘听他们的,不然就要切断漕运,胁迫朝廷。”
“嚯!”周巡怪眼一翻,上下打量一下罗游,长得其貌不扬,好像耗子成精,不由得冷笑道:“癞蛤蟆打哈欠,你好大的口气!敢跑到太仓撒野,是不知道周爷爷的厉害,孩儿们,亮家伙!”
周巡之所以这么卖力气,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他在盐铁塘就有三处铺面,每个月有一百多两银子进账,顶得上其他灰色收入的总和,不由得他不卖力气。
官差人数虽然不多,可毕竟代表官府,把刀尖铁尺举起来,有些漕帮的打手就心生恐惧,看热闹的百姓也跟着起哄。
“好样的,周捕头,别丢咱们太仓的人,把他们赶出去!”
听着大家的喊声,周巡越发得意,腰板挺得笔直,趾高气扬看着罗游。
“怎么样,还逼着我动手吗?”
罗游眼珠转了转,呵呵一笑,“这位官爷,请问您是什么官职?”
“呵呵,告诉你无妨,我是太仓的总捕头,叫周巡的便是!管的就是你们这些混球!”
罗游并不生气,陪着笑脸,深深一躬。
“原来是周捕头,失敬失敬。给我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和官府为敌。”
“不敢?”周巡一愣,冷笑道:“那你们这么多人是干什么?跑这来唱戏吗?”
罗游一挺胸膛,高声笑道:“周捕头,朝廷有朝廷的法度,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在下和这几百号弟兄,都是靠着大运河吃饭,天下的漕运都是经过我们漕口之手。突然冒出来一个盐铁塘,抢了弟兄们的饭碗。不才带着大家过来讨说法,难道不对吗?”
“对你个大头鬼!”
周巡破口大骂:“盐铁塘是唐小相公带着人修的,是朝廷准许的。和你们漕帮八竿子打不着,看着眼红,想来吃一口,问问你周爷爷手里的刀!孩儿们,把他们都拿下!”
官差一听,纷纷冲了上去。
漕帮的人也都拿起了武器,双方刀剑相对,就要动手。
罗游突然一伸手,挡在了前面,怒斥道:“混账,你们不想活了,敢和官差老爷动手,问你们个造反的罪名,蹲一辈子黑牢!”
他这么一喊,漕帮的人虽然还不服,但也不敢嚣张,纷纷收起了兵器。唐毅都看在了眼里,这个罗游并不是莽夫,他要是和周巡起了冲突,唐毅就敢把他们都留下,显然他没给唐毅机会,果然是老江湖,不好对付。看了一眼身旁的吴天成,吴天成会意,伏在唐毅耳边,低低声音说道:“师父放心,我已经派人去通知卢将军了。”
“嗯。”唐毅点了点头,心中有了底儿,又往前看去。
突然罗游凑到了周巡面前,低声说了句什么,周巡突然退了两步,显得犹豫不定。
“你敢胡说八道,小心废了你!”周巡咬着牙发狠,可怎么听都有一丝色厉内荏的味道。
罗游嘿嘿一笑,从袖口掏出了一件东西,迅速在周巡面前一晃,然后又收了回去。周巡看得明白,那分明是一个鎏金的令牌,在中间赫然写着一个“徐”字!
姓徐的人家不少,比如华亭的徐阁老徐家,那也是声名显赫。可他们还用不起鎏金的令牌,能配得上这个令牌的,只有大名鼎鼎的魏国公徐达一脉!
说起徐达,是开国第一功臣,战功卓著,死后被追封中山王,而后人更不一般,把两头下注玩到了极致。靖难之役的时候,魏国公徐辉祖效忠建文帝,就算朱棣打到了金陵城,也不去迎接,而是守在徐达的祠堂,令多少人动容。
可别以为徐家就是一心不二的忠臣,徐达的幼子,徐辉祖的小弟弟徐增寿就多次向朱老四通风报信,甚至惹恼建文而被杀头。
惨烈的付出换来了意想不到的收获,徐辉祖一脉保住了魏国公的爵位,而徐增寿一脉随着朱老四迁都北京,受封定国公。一门二公,分镇南北二京,声势滔滔,威名赫赫。如果说老朱家天下第一,那么老徐家就是当仁不让的第二!
尤其是魏国公身在南京,天高皇帝远,经过一两百年的经营,势力盘根错节,在南直隶说一不二。
周巡算什么玩意,充其量就是个捕头,见到了象征着魏国公的令牌,两条腿就软了一半,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你,不会是假造的吧?”
“呵呵呵,周大人,敢假造国公令牌,你以为我有几个脑袋?”
“那,那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罗游笑道:“其实小人早就和唐神童说了,他只要听从漕口的规矩,我们不但不为难他,还双手奉上大把的银子。许是年轻气盛,他一时听不进去,周捕头能不能帮着美言几句?”
“我?”
周巡可知道唐毅的厉害,他哪能说得过,可是一想到魏国公,他就从脚底冒凉气,实在是没胆量拒绝。
“我试试吧!”
周巡一转头,走到了唐毅的面前,脸好像吃了苦瓜,刚刚还信誓旦旦,一转眼就蔫了,人有脸树有皮的,怎么开这个口?
唐毅倒没让他为难,而是笑道:“周大叔,他们来头不小?”
“是啊!”周巡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对面的家伙手里有魏国公的令牌。”
“魏国公?可是徐鹏举?”唐毅顿时皱起了眉头,一个小小的盐铁塘,竟然惊动了这尊大神,实在是出乎预料,唐毅怎么想都不敢置信。
“您没看错吧?”
周巡摇摇头,“贤侄,实不相瞒,以往我总去南京办差,遇到过魏国公府的人,令牌的确是真的。”
“哦,原来如此!”唐毅默默低下了头,一副思索的模样。周巡看在眼里,心中欢喜。看样子唐毅也知道害怕了,他最怕就是唐毅不知轻重,闹腾起来,弄得他下不来台,甚至招来大祸。只要唐毅能退一步,就好说了。
周巡可不知道,唐毅的心里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如果对方没有亮出魏国公的令牌,唐毅还会有所顾忌,毕竟漕帮势力庞大,上通着朝廷高官,下连着地方士绅,牵一发动全身,要是死缠烂打起来,自己底子还是太薄。
可是听到对方竟然亮出魏国公的令牌,唐毅差点兴奋的跳起来,越是大人物就越不能以大欺小,君不见历代皇帝都被言官找别扭,可是真正敢动言官的却不多,无他,双方差距太大,舆论总是同情弱者的,更何况这个弱者还占着道理!
眼前的这帮人自己承认是漕口的,现在又拿出了魏国公的令牌,你是什么意思,莫非世袭国公和江湖匪人勾结,你们想干什么,积蓄力量,图谋不轨吗?
别人怕魏国公的权势,深谙舆论操作之道的唐毅可不怕,你们这是主动把脸伸过来,要是不打都对不起你们的愚蠢!
正在这时候,突然远处传来整齐的跑步声,田三一马当先,身后跟着数百名新兵,把码头一股脑围了起来。
“小相公,有什么吩咐只管说!”
“还吩咐什么,没看见人家欺负到家门口了!”唐毅突然伸手一指,断喝道:“打他丫的!”
第120章巡检威武
唐毅一嗓子喊出来,田三没有任何犹豫,相反眼睛里头冒着赤红的光,那些新兵同样如此,血液都沸腾了。
血气方刚的年纪,虽然训练的时间不长,可卢镗是什么人,练兵最狠不过,天不亮就起来,一天训练下来,多壮实的小伙子都变成烂泥,躺在床上就鼾声四起。
两三个月神经紧绷,就好像膨胀到了极限的气球,急需要发泄,不然就爆炸了。偏巧这时候来了一帮不怕死的,哪能不兴奋。田三急忙下令,士兵们按照平时的操练,每十二个人结成战阵,每十个战阵又结合在一起,构成一线。
士兵们抓着狼筅,握着竹枪,从四面八方压上来。这还是新兵第一次亮相,看热闹的百姓最初的时候都忍不住想笑,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简陋的军队,连刀剑盔甲都没有,拿根竹竿就出来了,还有更寒碜的,竹竿都来不及削,丫丫叉叉的,好像随便从竹林里砍了根竹子就跑来充数。
好吗,大杀器狼筅给百姓的第一印象竟是如此不堪!
新兵们不断压上,漕帮的人也不敢怠慢,不像那些稀松平常的衙役,他们从新兵身上感到了强烈的杀机,哪怕他们装备简陋,强烈的嗜血味道还是让他们汗毛根竖起。
要说整个码头,最紧张的人要数周巡了,他本来是想当调停人的,结果调停未成,竟然要动手了。
那可是堂堂魏国公啊,是好惹的吗!唐毅这小子平时不挺聪明的,怎么会犯浑呢!
不对,他是别有用心。
唐毅虽然比不上魏国公,可是同样背景雄厚,老师魏良辅是二品致仕大员,唐顺之名动天下,简直三顾茅庐般被请出山,再加上管着闽浙军务的王忬,算起来也是个庞然大物。
两强相争,最倒霉的是谁,还不是他这个捕头,搞不好就被人家当成了替罪羊,出气筒!
周巡想到这里,真想给自己两个嘴巴子,怎么就这么贱,怎么就这么贱!非要巴巴地跑来当顶缸抗雷的,这不是要命吗?
就在这时候,听到一声大吼:“杀!”
周巡双膝一软,扑通就跪在地上。
“小相公,饶命啊!”
他这么一哭,把唐毅给弄迷糊了。
“周大叔,貌似我没下令对你动手吧?”
周巡一把鼻涕一把泪,哭道:“小相公,那是魏国公的人啊,你们打起来,还不是小的办事不利,堂尊不会放过我的……”
唐毅眼珠转了转,从周巡的脸上看得出来,他担心的不是陈梦鹤,而是魏国公,还有自己背后的神仙们!
“周大叔起来吧,你放心小侄不会那么无耻的。”
周巡擦了擦眼泪,欣喜问道:“当真?”
“也未必!”周巡直接喷血了,唐毅促狭笑道:“大叔要是再耽误我看戏,可就不一定了!”
顺着唐毅的手指,周巡扭头看去,直接吓趴下了,原来双方已经刀剑并举杀到了一起。
漕帮的人员之中,不乏江洋大盗,他们根本没有把一群竹子武装起来的小菜鸟看在眼里。有几个张牙舞爪,带头冲了上来。
“都别慌!”
田三到底是军户出身,知道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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