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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首辅-第4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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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跑出几步,卫兵冲上来,一把按到,手里的鞭子照着皮糙肉厚的地方就是几下子,他们舍不得把人打坏,但是绝对够疼,绝对要命!
皮开肉绽,伤口狰狞,看得其他人不停吸气。
葛柱子缩了缩脖子,把身上的皮袄裹得更紧了。
他这些日子都想开了,家里头爹妈都没了,就剩下一个哥哥,偏偏娶了媳妇之后,就看不上自己,嫂子也经常骂人,吃不好,穿不好的,家对他没什么值得眷恋的,倒不如拼一把,说书先生都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就要出去闯一闯,没准能打开一片新天地呢!
稀里糊涂,吃了一顿有肉有菜的大餐,他们就上了船只。
一帮旱鸭子,从坐上船的那一刻开始,呕吐之声不断。
没几天下来,一个个都被折腾得没脾气。
日子完全成了煎熬,他们趴在甲板上,每一分一秒,都是忍耐。那些老船工水手拿出了绳子,把人都连起来,生怕有人承受不住,跳船轻生。
出来十几天,葛柱子渐渐缓过了一口气,风平浪静的时候,他也仗着胆子,观察海面上的风景。
除了他们的船只之外,越来越多的船只汇聚,上面都飘扬着龙旗,都是大明的船只,只是龙有黑色的,还有红色的。
后来他才清楚,原来南洋公司使用红色龙旗,北洋使用黑色的龙旗。
随着越来越往南行,气温越来越高,皮袄穿不下去了,葛柱子却舍不得扔掉,卷成一圈,系在了腰里,这是他唯一值钱的东西了。
又继续前行,他们还在港口停泊了两次,补充淡水和食物,不过担心他们逃跑,每一次都是老水手下船,他们只能眼巴眼望看着。
终于,最后一次,没人限制他们了,葛柱子还有众多的难民踏上了一片全新的土地。明明刚过正月,要是在老家,还天寒地冻,这里却是春风徐徐,哪怕脱了一个赤膊,也感觉不到寒意。
他们下船之后,差点笑了出来,原来在码头周围,有好多又矮又黑的家伙,瘦小枯干,最高的也就到葛柱子的肩膀,就好像到了小人国一般。
遍地的猴子看到他们,一个个露出警惕的神色,从他们的眼神里能看出浓浓的敌意。葛柱子瞥了瞥了嘴,露出结实的胳膊,精壮健硕的肌肉鼓起,好像小山丘。
冲着“猴子们”比了比,不服气啊,咱们打一场!老子一个挑你们十个!
显然,葛柱子的示威有了效果,周围的人不停退后。
渐渐的,难民们都下了船。
这时候有一老一少,在侍卫的保护之下,赶到了港口。
“报告大公子,第一批难民,10375人,全数到齐。”
年轻人脸色一沉,“怎么回事,我拿到的单子是10480人,少的人哪去了?”
“回大公子,有人在路上感染疾病,还有人在船上发了疯……”
平安眉头紧皱,显然他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现在的安南地多人少,每一个壮劳力都是最宝贵的财富,死了一百多人,让他情何以堪。
“告诉下去,等到下一次运人,在船上配一个说书变戏法的,告诉你,一万人最多死亡不能超过十个,不然我就把你们扔到海里喂鲨鱼!”
“好霸道的小子啊!”
葛柱子暗暗心惊,只见平时不可一世的船长吓得唯唯诺诺,不停点头,嘴里不停说着小的一定照办。
平安在人群中转了一圈,点了点头。
“都走吧,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地方。”
平安也没有骑马坐车,只是和大家一起,走出了十几里路,眼前就出现了一大片平地,田连阡陌,河谷纵横。
难民都是世代农户出身,可知道好坏。
用手抓起一把黑乎乎的泥土,在手里碾碎,顿时眼睛发亮,土壤发红,水分足,肥力好。比他们家里头种的田要好多了。
平安欣欣然,指了指周围的土地,颇有指点江山的气派。
“这一片都是你们的,眼下一个人分五十亩田,三个人用一头牛,要是你们还能多种,只管开垦就是。”
五十亩啊!
听到这里,好些人幸福的要眩晕,葛柱子在家里只有三亩多山坡地,一下子多了十几倍,天大的馅饼落下来,都不知道交了什么好运。
一路的辛苦,背井离乡的痛都值了!
他们高兴得直流眼泪,看过了田地,平安又带着人到了住处,这里就相对简陋了。
只是在土岗高地,划出了一片,用木头随便搭了一些简易的房舍,能睡觉就是了。反正天气也不冷,冻不死人。
要想住得好,就要自己动手了,难民看在眼里,这点困难不算什么。他们凑在一起,兴奋地规划着,要怎么种田,要盖什么样的房子。
只休息了三天,当耕牛种子送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第一季没有种水稻和谷子,而是选择相对容易的红薯和土豆,让大家伙尽快适应土地。每人给发了好几个麻袋的红薯,既是种子,又是粮食。
葛柱子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种好了十亩田。他在田边搭起了一个土灶,把红薯放在石板上面,没有多大一会儿,就烤的熟了。
抓起红薯,连吃了三个,身体又有了劲儿。
他正要去耕田,突然有一个黑瘦的小家伙,满眼渴求,盯着他,又看了看地上的红薯,口水从腮边流出来。
葛柱子迟疑了一阵,挑了一个最小的红薯,放在了石板上,烤熟了,扔给小东西,憨厚笑道:“拿出吃吧。”
小东西听不明白他的话,却不妨碍他理解他的意思,不停点头,把红薯接过来,三口两口,就给吞了下去,连皮都没有剥。
葛柱子看他滑稽,忍不住又拿起一个,“还想不想要?”
小东西连忙低头,还凑到了近前,龇着白牙,葛柱子笑道:“俺再给你烤一个。”
正在他低头烤红薯的时候,突然一声闷哼。葛柱子连忙站起来,惊骇发现小东西的喉咙插着一把匕首,在十步之外,正好站着一个明军的士兵。
“你,你咋杀人啊?”葛柱子急得红了眼。
士兵抱着胳膊,指了指地上,没说话,葛柱子急忙看去,一条满身花纹,眼色鲜艳的小蛇,正从小家伙的袖子里溜出去。
是毒蛇!
没等葛柱子反应过来,那个士兵又是一支飞刀,戳中了毒蛇的脖子,小蛇被钉在了地上,不停抽搐着。
士兵走了过来,娴熟地抓住七寸,把蛇胆取出,一口吞掉。
“傻大个子,这的崽子和蛇一样,别看他们小,可毒着呢!”
第1098章胆大包天的灾民
第一批移民到达安南已经一个月,在过去的一个月之中,有五十几人死于水土不服,还有二十三个人被安南的土人偷袭,丢了性命。
一万多人,遭逢灾年,能死这么点,已经很了不起了。要知道往常救灾,哪怕倾尽全力,也会有两三成的老弱丧命。包括灾民在内,他们都没有任何抱怨,相反,还都欣欣然,庆幸不已。
只是平安很不高兴,安南是个奇怪的地方,这里的男人很饭桶,很废物,他们的军队不堪一击。
可是安南的女人,还有小崽子,甚至是老人,反正是该远离战场的家伙,都凶悍的厉害。他们用淬了毒的匕首,用吹箭,袭击耕种的明人。这里的土地本来是他们的,可是莫朝已经将土地交给了大明,官吏和军队都走了,他们还不甘心,奋力反扑。
虽然他们改变不了什么,可是就像被蚊子叮了一样,钻心疼痛。
“我要惩罚安南的人!”平安对着王寅,不容置疑道。
王寅笑呵呵拼着茶水,的确环境可以锻炼人,自己十六七岁的时候,还在苦读史书,可是平安这小子已经有些杀伐果决的劲儿,比他爹强!
“没有人会为了惩罚,发动战争。”
“为什么?”
“不值得!”王寅不紧不慢道。
“那什么事情才值得发动战争?”平安怒道。
“很简单,两个字:利益!”王寅笑道:“这还是和令尊学来的,打仗就像做生意,如果没有赚头,是不能轻易出手的。而且一个上位者最忌讳发怒,人在愤怒的时候,做出的决定往往都是错误的。南辕北辙,做得越多,错得就越离谱儿。大公子,你想明白没有?”
平安转了转眼珠,依旧顽固道:“明白,可是我就要出气!”
“哈哈哈。”王寅大笑,“这不是一个好的理由,大公子需要开动脑筋,拿出更冠冕堂皇的借口才行。”
平安沉着小脸,在地上转了几圈,突然一拍手。
“我知道了,出兵后黎,帮着安南一统天下!”平安大声说道:“只要调动人马,就需要征用民夫,安南找不到那么多男丁,就要征用女人,征用老人,征用孩子。我们对付这些东西费事,可安南人有办法,他们的男人虽然废物,却能欺负自己人!”
“大公子果然是悟了!”王寅越发得意,“哪怕老夫立刻死去,也能放心了,要不了多久,安南就会成为大明的一个省。”
平安也笑道:“十岳公,您老可别急着死,等到安南并入大明的时候,您老就是第一任的安南总督!”
或许平安只当是一个玩笑,可是王寅却眉头紧皱,傻小子,你还不知道自己的话又多大的分量呢!罢了,老夫就为了这个总督卖卖力气。
王寅立刻让人请来了莫敬恭,这丫的正和皇帝莫全打得难分难解,双方死伤惨重,要不是有明廷支撑着,他早就完蛋了。
王寅告诉莫敬恭,他已经得到了消息,后黎朝不甘心失败,郑松聘请了五百名西班牙的火铳手,作为他的王牌,要伺机夺回北方,灭了莫朝。
同时他还告诉莫敬恭,原本沦为安南附属的占城心有不甘,正积极调兵遣将,准备反叛后黎,光复占城。
莫敬恭被国内的纷争弄得脑袋都大了,根本处理了不了这么复杂的事情。王寅满怀信心,“王爷,你眼下想要去和昏君莫全争锋,胜少败多,历来争天下的,都要有稳固的基础。只要我大明鼎力支持,你们南下灭了后黎,反掌之间,到时候整个南部都是您的天下,挟着大势,再灭了莫全,一统天下,您就是安南的国王。我们可以立刻拿到大明的册封,还有通商贸易之权,要不了多久,安南就会从战乱中恢复过来,进入鼎盛时期,我们还能帮助贵国打败暹罗,拿下真腊,马六甲,到时候贵国幅员辽阔,物产丰饶,繁荣昌盛,您的名字会像天上的日月一般,明亮无比……”
不得不说,王寅是个成功的大忽悠,而莫敬恭很不幸就被他忽悠瘸了。
在北洋公司的主持之下,莫敬恭和莫全达成了停战协议,莫敬恭将全部人马调到了清化以南。
莫敬恭承诺他的兵力全部用来对付后黎郑氏,而莫全则是答应提供二十万民夫,还有粮草军械,供应莫敬恭继续南下,收复失地。
征发命令下达,饱经战乱的安南一时弄不到那么多的青壮,莫敬恭只有把人马撒出去,到处抓人。
最初是青壮,后来只要是男人就跑不了,再到后来,干脆带活气儿都带走。
庞大的人马南下,气势如虹。
只是他们走了之后,留下来的空地,立刻被新进赶来的移民占领。
第二批,第三批的移民陆续从清化登陆,踏上了全新的土地。
相比第一批的移民,他们要幸运不少,莫敬恭帮他们清了场,空下了许多村镇,他们下船之后,就有房舍可以住。虽然矮小简陋,却大出意料。
很快难民就适应了生活,他们快速划分好了农田,北洋公司送来了农具,耕牛,种子,还招募了铁匠,木匠,在清化建砖窑,烧制水泥……第一批的移民已经筹划着建造房舍,真正安家立业。
之前的辛劳,他们已经把农田都种上了,春雨一场接着一场,一夜之间,田里就钻出了一片嫩绿的小芽,眼看着越长越大,大家的喜悦就越来越强烈。
果然如同北洋公司说的一样,安南的土地要比老家肥沃太多了。
葛柱子不但耕种好了自家的田,他还加入了护庄队。其实他以前也干过,只是以往是给地主做,如今却是给自己做。
他显得更加积极,砍下来竹竿,削出一个锋利的斜茬。用火烤,再浸透桐油,一杆竹枪就做成了。
自从上一次死里逃生,葛柱子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一个安南人,只要敢接近他的田,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他的竹枪已经扎死了两个安南人,还杀了一头野猪,一只受伤的豹子。他和同伴们分享猪肉,大家都举起了大拇指,赞他是个勇士。
酒肉吃过之后,好多年轻人都动了心思,光啃红薯,虽然管饱,可是肚子里没有油水啊!再说了,大家伙都是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到了晚上,能睡得着吗?
安南的女人虽然不好看,可是挺能干活的,再说了,就凭着咱们,只要能捞到一个女人,还挑什么。
这帮胆大包天的家伙经过商量,抽出二十几个人,组成一支护庄小队,每天在周围打猎捕鱼,除了填饱肚子之外,还要磨砺武技,锻炼身手。
当他们齐心协力,杀死了一头老虎之后,终于有了足够的信心。
趁着夜色,摸到了一个安南人的庄子,在前不久,有人来这里征调民夫,庄子献出了五十名青壮,剩下的老弱病残居多,貌似不值一提。
葛柱子带着大家伙,袭击了第一家房舍,直接毙杀了一个老者,当血液溅满身体的时候,葛柱子竟然没有多少害怕,仿佛生下来就是干这个的。
他们又冲进了其他的家里,如法炮制,等到杀了十几个人之后,庄子里的人也都集中在一起,惊慌失措,拿着农具菜刀,抵挡突如其来的屠夫。
葛柱子用力吸口气,他的竹枪猛地刺出,一个安南的老者应声倒地,他的喉咙汩汩冒血,眼看活不成了,老者的儿子疯狂扑上来,后面的竹枪也刺到了,他们的胸口被洞穿,跳动的心脏像是一块烂肉,被刺了出来。
杀的人越来越多,葛柱子觉得自己的手臂都麻木了。
终于,天快亮了,庄子都落到了他们的手里。
一共七十多人被杀戮,还剩下四十几个人,瑟瑟发抖,躲在了一起,像是受惊的鸡仔,彼此靠着,努力获取温暖。
葛柱子的目光扫了一圈,他突然发现了一个女人,皮肤很黑,眼睛却很明亮,犹如星辰一样好看。
心好像被掏了一把,葛柱子鬼使神差,抓起女人的手,把她从一群人里面抢出来。他用力拉着她,只知道奋力奔跑。
其他的伙伴,那么多的女子,他都顾不得了。
他把女子带回了家中,拿出了腌制的猪后腿,还有这些天打猎换来的稻米,葛柱子竭尽全力,做出最丰盛的晚餐,他拉着女人喝了交杯酒……
转过天,大家凑到了一起,都是一副猥琐而得意的表情。他们终于有了媳妇,不再是水面上的浮萍,他们扎根了!
虽然不深,但是却像是一条锁链,牵扯住了内心。
又过了几天,在港口碰到的那个少年又到了村子里。
他脸色很不好看,先是大骂了一顿,后来又让人把葛柱子叫了过去,一顿臭骂。
“蠢材,笨蛋,猪头……”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葛柱子也不敢抬头,只能听凭发落。
“你简直无可救药,敢杀人了,怎么不知道把屁股擦干净?净给我惹麻烦,你给我听着,下一次杀人的时候,要记得放火,把尸体都烧了,或者伪装成被土匪,海盗杀戮的凄惨模样。最好在自己身上弄几处刀伤,然后再哭几声救援不利,十分自责。这样本公子就能到处宣传,说是我们大明和安南的友谊地久天长!”
葛柱子越听越不对劲,这是说自己活儿做得不漂亮啊!
乖乖,眼前齿白唇红的美少年,怎么这么狠!葛柱子都惊呆了。
“行了,人都有第一次,不尽如意也是正常。往后你就跟着我吧,从侍卫做起,我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平安换了一副笑脸,满意说道。
第1099章万历第一年
爆竹声中一岁除,让人惶恐不安的隆庆六年过去了。
朱载垕已经走了大半年,可是百姓对这位仁慈的君主还是心存感激,邻近过年,百姓们就络绎不绝,前往寺庙烧香祈福,更有无数人前往昭陵拜祭。
相比其他的皇陵,昭陵无论从规制,还是用料,都远远超出,气象森严,肃穆宏伟。众所周知,皇帝的陵墓是非常复杂的工程,不但耗资巨大,而且前沿日久,有的皇帝差不多修了一辈子,一直死后,陵墓还迟迟没法完工。
至于昭陵,是从隆庆三年开始动工,前后只用了不到四年的时间,就彻底完成,不得不说,在唐毅的统御之下,大明的施工能力前所未有的提高。
为了建造昭陵,除了大量采用水泥预制件之外,还建造了铁轨,采用重挽马拉车,将土方运出来。采用铁轨马车之后,一次可以搬走三十辆普通马车才能运走的土方,使得施工最大的麻烦迎刃而解。
诸如此类的工程创新,数不胜数。
唐毅没有舍得把施工队解散,而是组建了直属于工部的建筑公司,承包工程,一口气在京城开工建造十处五层以上的钢筋水泥高楼。
初步估算,光是一个建筑公司,就价值三百万元以上,至于昭陵的花费,则只有两百八十万。
别人盖皇陵都是赔钱,唯独修昭陵,竟然还要赚头儿,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见微知著,经过了隆庆的六年时光,大明的确脱胎换骨,发生了太多的变化。
尤其是在隆庆南巡之后,整个商业的活力都被释放出来,哪怕经历李氏一党的反扑,依旧没有丝毫影响大明快速向前的势头。
身为内阁首辅,唐毅在年初的时候,几次提出他已经答应先帝,只做三任大学士,九年任满,就要致仕回乡,读书耕田。
大家伙掰着手指头一算,岂不是说明年就是唐毅最后一个任期了,开什么玩笑,现在中枢一大堆的烂摊子,到处都是烽火,好些变法才刚刚开始,如何能够停下来?除了唐毅之外,谁还能接这个担子。
最后大家公推胡宗宪、高拱、葛守礼、朱衡,四位老臣,代表满朝文武,去劝说唐毅,经过长谈,唐毅总算点头。
不过他依旧坚持认为大学士必须有任期限制,他还举了严嵩的例子,假如严阁老只是九年任满,就退归林泉,说不定还是贤臣君子的表率,只因为死赖着位置不肯走,才弄得身败名裂。
时间短,走马灯一样换人,肯定不行,但是恋栈不去,一干几十年,老迈昏庸,无法应付繁重的政务,只会坏事。
大家商讨之后,决定将大学士的任期改为五年,一般情况为两任,十年。
五年时间,足够看出一个人的水平,如果能做得好,继续连任,做不好,就要退位让贤。做满两任,原则上必须要致仕回家。
不过这几个人一琢磨,唐毅已经干了五六年,再干一任,也只有区区五年,时间太短了,尤其是他年纪轻轻,再过五年,才刚刚不惑之年,放到部堂高官里面,都是年轻的,立刻致仕,实在是太可惜了。
思前想后,他们又加了一条,如果恰逢战事,或者情况紧急,可以适当延长一任,做满三任,十五年,但是有一个前提,三任做满,年龄不得超过七十岁,一旦年龄过大,体力不支,也必须尽早致仕。
当然了,唐毅就算干六任,也没到七十,这一条显然是给后面的人留下的,防止他们赖着不走。
把任期制度商量妥当,唐毅又加了一条,在任期内,非卖国、通敌等重大罪行,不得罢免大学士。
有了这一条,大学士的地位彻底稳固,甚至比起汉唐的宰相还要强悍无数倍。
而且从此之后,大学士的去留不再是皇帝能够主导的事情,任期不到,皇帝拿不下来,任期到了,皇帝也留不住。
从根子上,把大学士和皇权给切开了。
处理了任期的事情,唐毅在万历元年二月,正式颁布“延续隆庆变法精髓,继续中兴大明江山”的内阁文告,颁行两京一十三省,唐毅提出了下一步的全面改革计划,包括官职彻底改革,从内阁一下,原本臃肿的六部要拆分成更加精干专业的十几个部,各部下属机构要完善,所有官员都要推行任期制,责任制。
在地方上,总督和巡抚要变流官为常设官,原本的三司分权要统合到督抚之下,还有,各省要增加机构,成立和中枢各部相对应的机构。实现纵向和横向的连结,更加有效率落实朝廷国策。
其三,要彻底废除土官,在西南改土归流,废除土司头人的世袭。
……
唐毅一共提出了十几项变法的内容,几乎每个方面都涵盖了,当然,重点还落在吏治上面。用唐毅的话讲,要想安抚天下,首先要安抚人心,要安抚人心,首先要安抚官心。
庞大的官吏集团,是进行变法的工具,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不把官僚内部理顺了,是没法好好干活的。
眼下的内阁没有了高拱和赵贞吉等老臣掣肘,几乎就是完全按照唐毅的意思,快速落实下去。
果然三板斧砍出,迎来来无数的喝彩之声,尤其是东南,更是大赞唐阁老英明。当初隆庆南巡的时候,他们就提出来原有的三班六房早就不够用了,必须调整官制,减少对经商的限制。
盼了好几年,唐阁老终于给大家伙做成了,而且唐毅的步伐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快。东南的咨议局已经被商人士绅,还有心学的代表,彻底把持。
他们在咨议会议,形成一股强烈支持唐毅的势力,这也是商人第一次真正介入政治,这帮人没有传统士人的迂腐矜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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