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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首辅-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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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半洲啊,悬崖勒马吧!”
钱德洪搓着两手,忧心忡忡。
突然,一声响亮的咳嗽,张经从外面走了进来。
比起刚刚出去的时候,老头虽然努力挺直腰杆,但是眉宇之中,有着一股萧索意味,怎么也遮不住。
……
就在刚刚,李默通过锦衣卫送来了密信,告诉张经不要牵连太广,要慎重从事云云。看到这个,老头一下子愣住了。
他这段日子面对了多少的压力,除了李天宠和陆有亨之外,几乎是孤身同官僚士绅在作对,说是一个人面对整个世界也差不多。尤其是双方角力,战火甚至烧到了普通百姓,张经何其痛心疾首,每往前走一步,都会有无数的风刀霜剑,他已经遍体鳞伤。
如今最大的靠山也犹豫了,霎时间张经甚至生出了退缩的念头,还不如连东南总督一起辞了算了,回家含饴弄孙,颐养天年。
当然这只是念头一闪,他不是轻易认输的人。
思量许久,张经才重新到了大厅,他沉着脸,一丝笑容也没有。
坐在了钱德洪和王畿的对面,沉吟许久,叹息道:“老夫可以适可而止……”
此话一出,仿佛能听到噗通两声,钱德洪和王畿的心都回到了肚子里,对撞的火车在最后一刹那停止了,如释重负。
“不过,也请你们告诉那些人,真要是让老夫抓到通倭的证据,定斩不饶!”
钱德洪急忙拱手,说道:“半洲公放心,倭寇猖獗,是所有人的心腹大患,我们也是一样。”
“但愿如此,老夫就不送了。”
说完,张经端起了茶杯,那意思再明白了不过,钱德洪和王畿一脸苦笑,恐怕这是他们最尴尬的一次拜访了,他们一前一后,退出了府邸,急匆匆去通知所有人。
警报解除了,杭州的市面也可以恢复正常了。
首先来到杭州的就是从盐铁塘运来的三十船粮食,都是最好的粳米,售价只有三两银子一石,霎时间百姓们都聚集到了码头,争相购买。
刚刚销售了一半,又有十艘大海船驶入了杭州湾,这一次价格只有二两八钱,人群又向着海港跑去。还没跑到海港,从大运河方向又来了五十船江西湖广的大米,价格只要二两。大家又向运河码头跑。
人群蜂拥向前,也不知道哪位说了句:“别着急了,说不定明天更便宜。”
唰,焦急的人群一下子冷静下来,大家摸摸鼻子,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恐慌来的容易,退去的也快。
没有两天的时间,各种物资基本都恢复了原价,甚至比原来还低了一些。百姓们就像是经历一场噩梦,醒来之后,还不知所以。
可是有一些见识卓绝的人物已经嗅到了经济战的强悍,就比如唐顺之,他这些天都在仔细观察,看着唐毅调动各方势力,砸下海量的银子,将一样样供应充足的货物抬升起来,炒成天价。
唐顺之甚至觉得自己的徒弟就像是一条超级怪蟒,而张经就是猎物,怪蟒不停收缩身体,将空气从猎物的身体挤出去,一点点走向窒息死亡。
一个是堂堂东南总督,封疆大吏中的第一位,一个只是小小的白丁,双方根本不成比例。可是战斗的结果却瞠目结舌,就算是唐顺之一般的智者,也实在是接受不了。
照这个趋势下去,这小子会成长到何等程度?会不会……唐顺之急忙摇了摇头,不敢再想下去,汗水湿透了鬓角,一滴滴落在了地上。
……
“师父,想什么这么入神,不会是要对你徒弟下手吧?”唐毅笑嘻嘻说道。
唐顺之抬头看了唐毅一眼,淡淡说道:“我真想时间回到两年前。”
“为何?”
“那时候为师有本事杀了你,现在为师可没那个本事了。”
唐毅满不在乎,坐到了老师的对面,笑道:“师父,就算回到了两年前,您也不会动手,弟子没有做什么错事,光是因为卓越就引来杀身之祸,绝对说不通的。”
“还有脸往脸上贴金,为师算是服了!”唐顺之用夸张的口气说,突然眼中寒光四射,神情凝重地盯着唐毅,一字一顿道:“若是有人效仿你的做法,兴!风!作!浪!该当如何?”
唐毅眨眨眼,苦笑道:“貌似不是弟子能决定的。”
“我不管,你必须拿出办法。”唐顺之固执地追问,根本不放过唐毅。
唐毅面色渐渐严峻,仰望着天棚,长长叹口气:“金银从海外大量流入,商人的势力空前膨胀,即便没有弟子,他们一样能呼风唤雨。这就好像一头猛虎渐渐长大,要吞食血肉一样自然。”
“别说没用的,我要的是办法!”
唐毅沉默半晌,迎着老师的目光,大胆说道:“蛇会不断蜕皮,抛开曾经的身体,打开新的天地,动物尚且能做到,我们又何尝不能!师父,若是天下不改制,必亡!”
唐顺之霎时间瞳孔缩成了一点,不断咀嚼唐毅的话,重点在“天下”二字,很显然唐毅的矛头所指不是大明,而是更大的范围,包括从秦汉以降的君权神授,外儒内法,重农抑商,君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
瞬间在唐顺之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每一样看似都是金科玉律,根本无法扭转,但是每一样又像是沉重的锁链,桎梏着整个天下。突然唐顺之仰天长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没想到,真没有想到,我唐顺之竟然收了如此胆大包天的弟子!好!很好!”唐顺之用力拍了拍唐毅的肩头,低声说道:“孩子,记住了这话再也不要对第二个人说,包括你爹在内,省得吓得他。这是咱们师徒的秘密!”
“嗯!”唐毅深以为然地点头,他才不会把这么疯狂的志向告诉老爹,让他凭白担心呢!至于师父,唐毅相信,荆川先生绝对不是寻常人!
果然,唐顺之轻松地笑道:“想做成古往今来未有的大功业,必须有强悍无比的势力,从今往后,为师会毫不保留地支持你,好好做!”
……
紧张的空气消散了,风暴却没有终结,张经答应不再继续追究,可是他没说放弃已有的战果。
老头子在粮食恢复正常之后,就立刻赶到了大牢,他要对郑永昌和何茂才进行最后的审讯,要从他们嘴里掏出更多的严嵩的罪证。
他和李天宠兴匆匆来到天字号牢房,眼前的一幕却把他们惊呆了,郑永昌趴在地上,右手拿着一块碎瓷片,左手的腕子被割开,鲜血流了一大滩,把身下的土地都染红了。
“快救人!”
等到狱卒冲进去,发现郑永昌已经冰凉梆硬!
“唉!”张经狠狠一跺脚,马上转身,风一样冲向何茂才的牢房,离着好远,就听到里面传来歌声。
“……娇滴滴玉人儿我十分在意,恨不得一碗水吞你到肚里,日日想,日日捱,终须不济。大着胆上前亲个嘴,谢天谢地,她也不推辞!早知你不推辞也,何待今日方如此……”
张经疾步上前,往里面看去,只见何茂才蓬头散发,把衣服撕得粉碎,不知从哪弄了一块红布,包着头,咿咿呀呀唱着歌,见张经往里面看,他伸出兰花指,飞扑过来。
“亲个嘴,亲个嘴!”
张经只觉得眼前一黑,隔夜的饭都要吐出来。他连退好几步,把牢头叫来,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牢头哭丧着脸:“小的也不知道,他突然就疯了!”
“你们能干什么!”张经狠狠一跺脚,转身离开了牢房,两个最关键的犯人,死了一个,疯了一个,案子还怎么审下去!
眼看着张经离开,从大牢的门房转出一个人,正是此前被张经囚禁的赵文华。
善后必须要专业人才,唐毅偷偷塞了三万两银子给瓦夫人,就这样赵文华又大摇大摆地出来了。
郑永昌更狡猾深沉,他必须死掉,至于何茂才,就让他疯了,留着一颗脑袋给朝廷砍。还有应家,赵文华没法保了,只说他们所作所为,似乎和刑部尚书应大猷无关……
奏折用六百里加急送到了京城,貌似一场大乱斗就草草落幕,只是会这么简单吗?
第204章问题儿童
刽子手是一个让百姓又敬又怕的职业,传说中他们和别人坐在一起,就会不自觉盯着人家的脖子看,琢磨着怎么干净利落地砍下脑袋,光是想想也让人毛骨悚然,难怪没有朋友。
一个好的刽子手需要长时间的磨砺,才能准确地一刀砍下脑袋,要是功夫不到家,就会砍到骨头上,而不是从骨缝划过,砍头还要挨第二道,这就是所谓的倒血霉。
今天的十字街头,三十几个犯人排成一大溜儿,衙门里的刽子手根本不够用,不得不把学徒也叫了过来。披上大红的坎肩,和老师傅们一起抱着鬼头刀,准备行刑,可想而知有人要倒霉了。
赵文华将案卷上报了之后,不到三天时间,嘉靖就亲自勾决了一杆案犯。
其中罪责最大的是按察使何茂才,他受贿贿赂,出卖军情,贪赃枉法,欺君罔上,罪行累累,本该绞死,最差也是腰斩。但由于他发疯了,处罚再严重也不明白,就判了斩立决。至于是天心仁慈,还是有什么厉害交换,让他闭嘴就不得而知了。
何茂才没有重判,其他人也跟着捡了便宜,应三元勾结倭寇,斩立决,其余各家,凡是和倭寇有联系的,家里主事的,管家,账房,一律都砍头。至于其余受到牵连的,有打板子的,有发配的,有罚银子的,不必细说。
需要砍头的都送到了刑场上,这也算是浙江今年少有的大案,尤其是涉及通倭之罪,百姓们咬牙切齿,早就聚集在周围,想要亲眼看到这些畜生的下场。
杀人都会选在午时三刻,这是一天中影子最短的时候,也是阳气最重的时候,鬼魂会立刻消散,不缠着无辜之人。
时间到了,只听着监斩官一声令下,刽子手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半,留下一口酒,喷在了鬼头刀上,随即把大刀高举。疾如闪电的刀锋,咔嚓一声,人头落地,鲜血狂喷。
干净利落,场下的百姓吓得一闭眼,有人拍着手叫好,一颗接着一颗人头落地,到了十几名之后,情况就糟糕了,小学徒一刀砍不下脑袋,受刑之人在地上痛叫,有人甚至把刀子嵌在骨头里,抽不出来。鲜血淋漓,到处都是,好不凄惨。老师傅们破口大骂,小学徒只能咬着牙,奋力取出刀,再疯狂劈下去,好半晌才把脑袋砍下来,恐怖至极。
虽然这些人通倭罪该万死,可是落如此下场,还是让人胆寒心跳。
……
唐毅并没有来看杀人,倒不是害怕砍脑袋,而是王忬的任命最终下来了,他要送老岳父北上。
鉴于王忬军功卓著,朝廷加兵部左侍郎右副都御使,总督蓟辽军务。蓟镇和辽东,都是大明的军事重镇,尤其是俺答连年入寇,蓟镇扼守京师北大门,重要性不言而喻。
嘉靖的安排显然是出于对王忬军事能力的信任,而且蓟镇和辽东比起东南的一滩浑水要轻松许多,只是军事斗争而已,不会掺和种种利益瓜葛,显然蓟辽总督更适合王忬的性格。
不过唐毅并不放心,临别之时,碎碎说道:“舅舅,严嵩和严世藩小肚鸡肠,又丧心病狂,您老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多和徐阁老亲近,出了麻烦,他能保住您的。”
“徐阁老?”
王忬犹豫了一下,不解地说道:“徐阁老连徒弟师父都能抛弃,而且也不及李太宰强势,行之你怎么看好他啊?”
我会说我看过明史吗?
唐毅摇头说道:“李默虽然看起声势浩大,实则虚有其表,根本不是徐阁老的对手,当然更不是严嵩的对手。就拿处理应大猷的事情上,他的急躁性格就暴露无遗。”
原来赵文华将案子呈上去之后,李默立刻愤怒了,他不明白张经为什么会允许这种奏折上来。
他只是让张经控制打击范围,为什么会全盘退缩——李默哪里知道,东南士绅集团同气连枝,就好像捕鱼的大网,漏了一个窟窿,所有鱼都会溜走。
事到如今,李默也没有办法,只能把气都撒在应大猷的身上,发动手下的御史言官,猛烈弹劾应大猷,说他治家不严,何以执掌一国的刑名,更有人攻讦他行贿贪墨,昏庸无能,祸国殃民……
面对汹涌的弹劾攻势,严嵩上奏革去应大猷的官职,即刻送回家乡,永不叙用。嘉靖欣然批准,经过廷推之后,何鳌接掌刑部。
在很多人看来,李太宰又拿下了严党的一员干将,是大获全胜。可是唐毅不这么看,接任刑部尚书的何鳌和严嵩同样关系密切,可以说肉还烂在锅里。而且随着应家的倒台,应大猷名声臭了,去职是早晚的事情。
如果唐毅处置此事,他就会把应大猷放过,留着一个有污点的刑部尚书,无论应大猷做什么,都会动辄得咎,不但没法帮着严党做事,还会招风惹雨,钓到更大的鱼。
反过来利用这段时间,完成卡位布局,等到时机成熟,不光拿下应大猷,还把刑部一起抢到手。
就算严嵩再不情愿,也没有办法阻拦。
可是李默没有隐忍,而是采取的强攻态度,只会过早暴露实力,引来嘉靖的猜忌。
不要忘了,夏言是因为什么倒台的,就是结交边臣,李默和张经之间的结合,可要比当初夏言和曾铣更有威胁,嘉靖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仿佛是为了验证唐毅的判断一般,就在调王忬北上的圣旨下来同时,又给了赵文华一道旨意,任命他作为祭海大臣,巡视东南。
这个任命颇为有趣,抗倭是靠钱粮军队,嘉靖不会天真到有了妈祖的保佑,东南就能风平浪静,天下太平吧!
显然嘉靖看得出来,严党不堪用,同样的李党不让人放心,所有只好让双方互相监督,或者说是对掐,王八蛋和龟儿子的关系,在士人眼中很重要的清廉,放在皇帝那里,就是如此操蛋。
作为一个后来者,没有得到老板的赏识,想要扳倒前辈,难度之大,简直不要说。唐毅对李太宰越发不看好,想想历史上王忬就因为站队错误,才弄到身首异处,唐毅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
“徐阁老或许不讲人情,或许看起来懦弱无为,但是呢能取代严嵩的,必定是此人!要想自保,只能抱徐阁老的大腿!”
别看唐毅年纪小,可是他纵横捭阖的本事早已让王忬叹为观止。
他押宝徐阁老,绝对有道理,两方本就是亲戚,如今又多了姻亲关系,正是亲上加亲,蜜里调糖,唐毅绝对不会害他。
王忬郑重地点头,“我记下了,行之放心就是!”
……
你方唱罢我登场,从王总督换成了张总督,东南的倭寇并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失去了固定的倭巢,倭寇转而采用独狼式的攻击。
一时之间,台州、绍兴、宁波、温州,遍地烽火,偏巧此时浙江正在斗法,军队瘫痪,损失惨重。所幸卢镗指挥得当,全歼两股倭寇,总算撑住了大局。
倭寇的压力也是张经低头的重要原因,老头子知道东南总督最重要的使命还是抗倭。
他虽然放过了很多大族,但是赃款一点没放过,全都充入军饷。有了钱,狼士兵就动了起来,加上卢镗、汤克宽、俞大猷等人的努力,倭寇被杀得落花流水。
从浙江饱尝败绩的倭寇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将矛头指向了南直隶。大股的倭寇入侵松江和苏州,其中以萧显为头目的一部四百多人的倭寇尤为残暴。他们攻破南江、川沙两地后,尽屠当地居民,并在松江城下扎营,气势十分嚣张。随后此部倭寇包围嘉定、攻击太仓,烧杀抢掠,坏事做绝。
张经头疼得要死,幸好卢镗在南直隶练过兵,熟悉情况,他只能调遣卢镗所部进驻苏州……
每天都听到各种不好的军情,唐慎变得非常愤怒,尤其是倭寇进攻家乡,更让他怒不可遏。
“杀,杀,杀!”抓着大笔,写下一个个狰狞的杀字,心中的怒火让每个字都要燃烧起来。没有任何一个血性男儿能够忍受家乡被抢掠,烧杀的耻辱。
唐慎恨不得能立刻带兵出战,让倭寇知道他的厉害。
不过可惜的是乡勇的编练才刚刚开始,由于张经对乡勇缺乏兴趣,支持不够。暂时只招募了一千多人,武器也严重缺乏,急得唐慎满嘴冒泡。
唐毅也知道老爹的忧心,他也只能尽力替老爹疏通。这不唐毅又趁着心学聚会的时候,找到了钱德洪和王畿。
“师伯,你们可都说鼎力支持编练乡勇的,不会临阵变卦吧?”
钱德洪瞪了唐毅一眼,笑骂道:“我们是说谎的人吗?不过编练乡勇要投入不少,各家都要商量,我只能保证,年内会有一万人马。”
“一万!”
扣除留守的人员,差不多一次能出动三千以上,足够应付中等规模的倭寇入侵。只要看到效果,何愁没有更多人加入!
唐毅喜上眉梢,又有些疑虑,“师伯,此事当真?”
王畿笑眯眯说道:“我们加起来都过了两个甲子,还能骗一个小娃娃不成?”唐毅顿时喜上眉梢,想来以心学的号召力,和老爹的名望,还有自己手上的财力,做到这一点,并不算困难。
“小侄多谢两位师伯。”
“慢着。”王畿突然笑道:“我们帮你,你小子也要投桃报李才行。”
“哦?您有何吩咐?”
王畿苦笑了一声,“实不相瞒,我有个学生,他……唉,实在不好说,还请行之帮老夫开导开导他,我这里先谢过了!”
说着王畿竟然不顾身份,深深一躬。
第205章虽千万人吾往矣
让我去开导?
您老每每讲学,听众云集,舌绽莲花,天降玄黄,梵音齐唱,立地成仙,死人都能让您说活了,还要我干嘛?
虽然嘴上没说,可是眼睛里面表露无遗。王畿仰天长叹,一脸的伤感。
“哎,俗话说自己的刀砍不了自己的把儿,是老夫错了,只看到了那孩子的宛如日月的天资,没有注意到他乖戾的性情,等到老夫发现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一块和氏璧毁在了老夫手里,痛心啊!”
嚯!
评价这么高?
王老头不会是故意吹牛皮吧,唐毅好奇地问道:“师伯,您说的是谁?”
“徐渭,徐文长!”王畿笑眯眯说道:“你该听说过吧?”
“竟然是青藤先生?”
唐毅不由得张大了嘴巴,两世为人,他都听过这个名字,还都有深刻的印象。
上一辈子就有人评价徐渭是著名文学家、书画家、戏曲家、军事家,才华造诣,举世无双,大名鼎鼎的郑板桥直接喊出“愿为青藤门下走狗”的惊人之语,他不光说了,还刻成印章,到处盖戳。
同样是名声显赫的齐白石老先生也说过:“恨不生三百年前,为青藤磨墨埋纸。好家伙!老先生都要穿越时空,不是为了和四爷八爷调情,而是给徐渭当老妈子,这爱真够深沉的。”
前一世的徐渭是天才,是星辰,是要仰视的天之骄子。而到了这一世,徐渭的形象却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提到徐渭,他的才华依旧,依旧耀眼夺目,只是自从二十岁磕磕巴巴考上秀才之后,在科举之路上,就再也没有斩获,屡试不第,穷困潦倒,只能靠着卖书画为生。在科举决定一切的时代,考不上功名,就代表着彻底的失败,不管你有多少才华,别人的眼里,你只是倡优一般的人物,甚至先生父母教训孩子的时候,都会煞有介事地告诉他们,不要学那个姓徐的,只懂得耍小聪明。
对于这样一个矛盾的人物,唐毅是充满了兴趣,也忧心不已。
“师伯,青藤先生那么高的才华,我怎么开导他啊?”
王畿毫不客气地说:“你行,除了你,谁也不行!”直接给上了双保险,钱德洪也说道:“徐渭那孩子就是才情太高,寻常人物都看不在眼里。年轻一辈之中,除了你唐行之,谁的才华能压得过他!”
噗!
唐毅直接吐血了,他吃几碗干饭,自己能不知道?
和徐渭比才华,他连脚后跟都赶不上,自己那个神童的帽子根本就是糊弄人的,徐渭可是实打实,没有一丝的水分,他还想要推脱,王畿把脸一沉。
“行之贤侄,你非要逼着老夫下跪不成?”
“不敢不敢!”唐毅可吓到了,王畿要是真给自己跪下了,欺师灭祖的罪名绝对背一辈子,到哪都有口水伺候,只能咬牙答应:“我尽力而为就是!”
……
心学经过多年的发展,俨然成为东南第一大显学,人才辈出。不是所有年轻人都能像唐毅一样,登堂入室,直接和大佬对话。他们还都停留在吟诗作对刷声望的阶段。
这不,七个年轻士子围坐在一起,小伙计端着菜肴上来,其中一个年纪最小的转转眼珠,嬉笑道:“诸位兄长,光喝酒有什么意思,不如行个酒令。我年纪最小,就从我开始。咱们各自说一个典故,要和桌上的菜肴有关,说得出来就拿去吃,说不出来就没得吃。”
不等其他人是否赞同,他就抢先说道:“姜太公钓鱼。”
说完就把一盘糖醋活鱼拿在了面前,伸出筷子从鱼背夹了一块细嫩的白肉,放在嘴里,入口即化,鱼眼还动了动,顿时让他大为满足。
第二个人也不假思索说道:“时迁偷鸡。”伸手把白斩鸡拿了过来,也美美吃起来。
第三个略微思索,笑道:“张飞卖肉!”红烧肉就到了他的手里。
第四个抓耳挠腮,突然兴奋道:“苏武牧羊。”羊肉到了他的手里。
第五位说道:“太祖放牛。”牛肉也没了。
到了最后一位,桌上也只剩下一盘青菜,此人还算厚道,看了一眼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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