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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子的局-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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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丈不无兴奋地冲苏秦叫道:“苏子,宫中来人寻你!”

苏秦也早看出是内宰,迎上揖道:“洛阳人苏秦见过内宰。”

老内臣还过一揖:“苏子,夫人有请。”

苏秦转对壮汉:“壮士稍坐,在下有点急事,需进宫一趟,回来再与壮士说话!”转对老丈,“烦请老丈做几道好菜,为壮士洗尘。”

见老丈应下,苏秦迅即登上轺车,随老内臣急入宫中。

姬雪面色焦灼,正在宫中来回走动。

老内臣趋步进来,小声奏道:“启禀夫人,苏子来了。”

姬雪长出一口气,稳定一下慌乱的情绪,款步走至席位,缓缓坐下:“有请苏子。”

苏秦趋进,叩拜于地:“苏秦叩见燕国夫人。”

“苏子免礼!看茶。”

苏秦谢过,起身坐于客位,宫女端上香茶。

姬雪凝视苏秦,有顷,拱手说道:“国有大事,君上今又龙体欠安,本宫一个弱女子,实在无力应对,情急之下,只好冒昧打扰苏子,还望苏子不吝赐教。”

因有老内臣在场,苏秦只好一语双关:“苏秦是特意为燕国来的,苏秦愿为燕国,愿为夫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姬雪微微点头,颤声应道:“姬雪谢苏子了!”

“听夫人说国有大事,请问夫人,大事何在?”

姬雪将赵燕交兵、子鱼引军杀奔蓟城一事约略讲述一遍,不无忧虑地望着苏秦:“苏子,大体就是这些,眼下事急,子鱼大军恐怕离蓟城已经不远了。”

苏秦问道:“请问夫人,子鱼之事,君上可有旨意?”

“唉,”姬雪摇头叹道,“子鱼、子苏都是君上骨血,今日势成水火,君上左右为难。不瞒苏子,君上之病,因的也是这事。假使叛乱的不是子鱼,君上断不会让情势发展到这个地步。”

苏秦再问:“夫人可有旨意?”

“唉,”姬雪复叹一声,“本宫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旨意?苏子,燕国本是弱国,东有胡人,北有戎狄,南有强齐,西……苏子这也看到了,眼下赵国八万大军已经压境。苏子,燕国势弱,不能自乱哪!”

听闻此言,苏秦甚是感动,起身叩道:“苏秦谨遵夫人旨意。”

姬雪窘道:“苏子,本宫哪……哪……哪来旨意?”

苏秦再拜:“夫人方才说,燕国不能乱,就是旨意。”

姬雪既惊且喜:“苏子已有应对之策了?”

“夫人放心,”苏秦郑重点头,“若治天下之乱,苏秦不敢夸口;若治燕国眼前之乱,于苏秦倒是不难。”

姬雪长出一口气,将手捂在心上:“有苏子此话,本宫这也放心了。”

话音刚落,一宫人飞奔进来,叩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启……启禀夫……夫人,叛……叛军已至郊区,就要打……打到城……城下了!”

有苏秦在侧,姬雪全然无惧,神色如常地转向老内臣,缓缓说道:“传殿下、蓟城令本宫议事!”

老内臣应道:“老奴领旨!”

旷野上,旌旗猎猎,车轮滚滚,战马嘶鸣,近两万人马分成左中右三军从武阳方向直扑过来。

早有探马报知蓟城令,几座城门同时关闭,护城河上的吊桥也随之吊起。

大军在南城门外一箭之地停下,依照事先的编排摆开阵势。全副武装、手执长枪的武成君威风凛凛地站在中间一辆战车上,炯炯有神的目光紧紧盯在高高的城门楼上。在他两侧,分别站着季青及十几员战将。

凝视片刻,武成君将头转向季青。

季青朗声喝道:“诸位将军,主公姬鱼身为君上长子,当立太子。公子姬苏以阴术媚上,蛊惑君上,谋得太子之位。姬苏身为太子,不体恤民生,专权跋扈,排除异己,塞言用奸,致使燕国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已成燕国公敌。主公秉承天意,兴正义之师,讨伐逆贼,清理君侧!”

十几员战将齐声吼道:“我等誓死跟从主公,铲除奸贼,清理君侧!”

季青拔出宝剑:“人生在世,莫过于建功立业。诸位将军,这个机会,近在眼前!你们各领人马,按预先约定,杀入蓟城。谁先登城,即记头功!”

众将齐声喝道:“末将得令!”

众将各领人马,分别驰去。

顷刻之间,鼓声四响,杀声震天,武阳叛军争先恐后,分别杀向外城诸门。

蓟城进入紧急状态,锣声齐鸣,喊声四起,众多青壮纷纷拿起武器,涌向四面城门。

老燕人客栈里,老丈正与那壮士对饮,大街上突然人声鼎沸,乱作一团。不消一刻,小二急急进来,报说武阳叛军正在攻城。

老丈放下酒碗,走至店中翻腾一阵,寻出一杆丈八枪杆,拿抹布拭去尘土,将方才磨得铮亮的矛头安上,拿钉子钉牢。壮士走过来,拿起舞动几下,脱口赞道:“好枪!”

“听你此话,”老丈接过枪,不无自豪道,“壮士算是识货之人。不瞒壮士,此枪是老朽祖传家宝,枪头为精铜所铸,枪缨是胡地马鬃,枪杆是南国上等紫檀,在燕地,似此等宝贝,唯有宫中甲士才配。”

小二惊道:“掌柜的,您擦拭此枪,难道是要——”

老丈扔掉抹布,拿枪走至院中,舞弄几下,对小二道:“小二,你守好店门,老朽守城门去。”

壮士拿起酒坛,咕咕一气喝干,从几案上拿起宝剑,挂在腰间,冲小二抱拳道:“小二,替我守好那马。”转对老丈呵呵笑道,“老丈真是爽快人,走,晚生陪你!”

东宫里乱作一团,几十辆马车上堆满物品,七八个宫妃、十几个小公子、小公主争先恐后地奔向马车,有几个不愿走的,蹲在一边抹泪。众臣仆及宫人你呼我叫着向大车上扛运贵重物什。

殿外,数十名甲士竖枪般立于地上,军尉袁豹手执长枪,昂首挺立于队列前面,目光冷峻地望着这群在惊惶中丑态百出的男女及不男不女的寺人。

南门外传来鼓声及冲杀声。太子苏急步走出殿门,飞身跃上王辇,对袁豹道:“袁将军,快走!”

袁豹一动不动,众军士亦然。

太子苏急了,提高声音:“袁豹,你耳朵聋了!”

袁豹朗声问道:“请问殿下,欲至何处?”

“你——”太子苏气怒交加,吼道,“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走北门,去造阳!”

“殿下,”袁豹单膝跪地,“叛军兵临城下,君上仍在宫中,殿下却……弃城远走,万万不可啊!”

太子苏厉声喝骂道:“叫你走你就走,啰唆什么?”

袁豹苦苦哀求:“蓟城危在旦夕,君上龙体欠安,殿下,您要一走,军心必散,蓟城必破啊!”

太子苏脸色乌青,呼地拔出宝剑:“袁豹,你……你敢抗旨吗?”

袁豹脖子一横,冷冷说道:“殿下要杀便杀,末将不当逃兵!”

众甲士一齐跪下,异口同声:“我等誓死不当逃兵,愿从袁将军守卫蓟城,与叛军决一死战!”

太子苏扫一眼众军士,声嘶力竭地吼道:“来人!”

死一般寂静,场上竟无一人应声。

太子苏惊得呆了,握剑之手开始颤抖,几乎是不可置信地凝视众人:“你……你们……想谋逆吗?”

袁豹朗声回道:“末将不敢!”

众军士亦齐声和道:“我等不敢!”

太子苏本无缚鸡之力,没有众军士护持,自是哪里也走不了。看到众军士如此抗命不从,他真正急了,站在车上正自不知所指,殿外传来马蹄声,姬哙引领一队甲士匆匆进来,看到这个阵势,完全呆了。

太子苏又惊又喜,急道:“哙儿,快来!”

姬哙趋前,缓缓跪下:“儿臣叩见殿下!”

太子苏手指众军士:“这群逆贼公然抗旨,快,下了他们的武器!”

不待姬哙动手,袁豹已将长枪朝前面一扔,叩在地上。众甲士看到,也纷纷将枪放在地上。

姬哙不解地望着太子苏:“这……这是怎么回事?”

正在此时,西城门、东城门也传来击鼓声。

太子苏不及解释,急道:“哙儿,莫说这个了,快走,开北门,暂去造阳!”

姬哙叩在地上,迟迟没有动身。

太子苏急了,叫道:“哙儿?”

姬哙缓缓说道:“启禀君父,北门走不通了。据儿臣所知,外城八门尽被叛军围死!”

太子苏如闻惊雷,扑通一声跌在车上。

姬哙起身,扫一眼众人:“你们守在这儿干什么?快将物什搬回去!”

众人未及反应,一辆马车在殿外停下,老内臣跳下车来,缓缓走进殿门,扫视一眼,心中已是明白,却不点破,朗声宣道:“殿下,夫人口谕!”

太子苏惊魂未定,下车叩道:“儿臣听旨!”

老内臣一字一顿:“请殿下前往甘棠宫议事!”

老内臣走后,姬雪引领苏秦走往前殿,分宾主坐下。

殿中只有春梅与另外一个贴身宫女。春梅打个眼色,与宫女一道识趣地走到殿门处,远远地守在门口。看到身边并无他人,姬雪的一颗心咚咚狂跳,万语千言竟是堵在嗓子眼,只将两眼久久凝视苏秦。苏秦亦无一语,回以同样热烈的眼神。

二人对视许久,还是姬雪打破沉默,不无感叹地说:“苏子,姬雪万未想到此生还能再见到你,且在此时!不瞒苏子,这些日来,黑云压城,山雨欲来,燕室内外交困,君上卧榻不起,雪儿……雪儿真是度日如年啊!”

听到姬雪自称雪儿,苏秦心头一颤,全身如同过电一般,不无体贴地小声说道:“公主看起来瘦了。”

“真的吗?”见苏秦也改口称她公主,姬雪也似回到从前,天真一笑,“天哪,雪儿一定难看死了。”

苏秦这也回过神来,扑哧一笑:“难看?公主要是难看,天下还有好看的人吗?”

姬雪也笑起来:“苏子怕是在哄雪儿开心的吧。”

“公主,”苏秦抬起两眼,不无深情地望着姬雪,“苏秦有件心事,这些年来一直记在心头。”

姬雪似已猜出他要说什么,声音轻而颤动:“能说与雪儿听听吗?”

苏秦伸手入怀,摸索有顷,方从贴身内衣里拿出那块丝帕,双手呈予姬雪:“公主,您还记得此物吗?”

姬雪接过,看到丝帕早已泛黄,上面斑斑点点,印满痕迹,原先的香味荡然无存,散发出独特的男人体味。姬雪不无激动地将之捧至唇边,泪水流出。

苏秦缓缓跪下,轻声说道:“公主,这些年来,在失去信心的时候,在万念俱灰的时候,在需要力量的时候,在遇到诱惑的时候,苏秦只做一件事,就是掏出这块丝帕。”

姬雪尽力克制自己不哭出来,声音小得不能再小:“请问苏子,不过是个丝帕而已,你为何定要掏出它来?”

苏秦的声音多少有些哽咽:“因为——因为丝帕上面,印着公主的泪痕。”

听闻此言,姬雪再也控制不住,抽动双肩,呜呜抽泣起来。抽有一阵,姬雪突然起身,快步走至内室。不一会儿,姬雪返身回来,怀抱一个锦盒。

姬雪款款走至席前坐下,缓缓说道:“谢苏子看重了。雪儿这里也有一件宝物,请苏子赏鉴。”言讫,将锦盒推至苏秦跟前。

看到如此华美的锦盒,苏秦甚是诧异,望着它一动不动。

姬雪柔声道:“苏子,请打开它。”

苏秦打开锦盒,取出一物,见上面包裹一层又一层的锦缎。苏秦已知它是何物了,拆解锦缎的两手开始颤动。

终于,苏秦从层层锦缎中看到了他当年一刀一刀削出的木剑。在这华丽的锦盒与锦缎的衬托下,在姬雪花一样的容颜与鲜亮的衣饰的衬托下,在宫殿及殿中所有奢华物什的衬托下,这柄木剑显得丑陋不堪,简直是惨不忍睹了。

看有一时,苏秦伏地叩道:“如此丑陋之物,公主不弃也就是了,又何必如此礼遇?”

姬雪缓缓说道:“在雪儿眼里,这座宫殿里真正贵重的,唯有此物了。”又顿一时,声音更缓,“不瞒苏子,上面的每一道刻痕,雪儿都能背诵出来。”

苏秦再拜于地,泣道:“谢公主厚爱。”

姬雪也自埋头哽咽。

好一会儿,姬雪似是陡然意识到什么,抬起头来,轻轻拭去泪水,冲苏秦灿烂一笑:“好了,苏子,既然两件物什于你于我都是宝贝,我们还是各自收起吧。”将丝帕递与苏秦,自己则小心翼翼地用锦缎包起木剑,装入盒中。

苏秦亦收起丝帕,起身坐于自己席位。

姬雪将盒子放在一侧,似是换了个人,微微笑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不瞒苏子,雪儿一眼看到苏子,就知苏子必成大器。今日一见,果真如此!”略顿一下,调皮地歪头望着苏秦,“不过,雪儿很想知道一事,苏子的结巴哪儿去了?”

苏秦正襟端坐,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回禀公主,进云梦山之后,苏秦的结巴被恩师鬼谷先生相中,将它收走了。”

“真是奇事!”姬雪两眼大睁,“不过,苏子结巴起来,当真好听。不瞒苏子,这些年来,在雪儿耳边回响的总是苏子的结巴声,今日这……突然不结巴了,雪儿真还有点不太适应。”

苏秦扑哧笑道:“既……既然公……公主也相……相……相中苏……苏秦的结……结巴,苏……苏秦这……这就结……结……结巴与你。”

姬雪手指苏秦,笑着学道:“苏……苏……苏……苏子可真……真……真……真逗!”

二人手指对方,开怀畅笑。

笑有一时,姬雪似是想起什么,敛住笑,不无关切地趋身问道:“请问苏子,雨儿可在?”

苏秦抱拳道:“在下正欲禀报公主,雨公主易名玉蝉儿,是在下师姐,随先生在谷中修习医道,已有大成。”

“哦?”姬雪喜极而泣,急问,“雨儿她……快,快说说她。”

苏秦正襟端坐,缓缓道起玉蝉儿,讲她如何修道,如何学有大成,如何守望大雁,对雁弹琴思念姬雪等,听得姬雪泣泪交流。正自伤怀,老内臣回来,在门外咳嗽一声,趋入禀道:“启禀夫人,殿下和蓟城令在外候见。”

姬雪抹去泪水,稳稳心神,缓缓点头:“宣!”

老内臣朗声唱道:“宣殿下、蓟城令觐见!”

一阵紧一阵的战鼓声隐隐传入明光宫里,燕文公听有一时,感觉不对,忽从榻上坐起:“来人!”

宫正急进来道:“臣在!”

“夫人呢?”

“回禀君上,夫人正在甘棠宫与众臣议事!”

燕文公甚是狐疑:“甘棠宫?与众臣议事?所议何事?”

宫正的嘴巴刚张一下,旋即合上。

文公急问:“所议何事,快说!”

宫正跪地叩道:“是宫外之事,夫人恐君上忧心,暂时不让微臣禀报。”

文公心头一沉:“是子鱼来了?”

“是的。”宫正压低声音,“长公子引大军数万打来了,这辰光正在攻城。”

燕文公面色冷凝,两道浓眉紧紧地拧在一起,眉宇间现出杀气,侧身下榻,似乎根本没有生病一样:“更衣!”

宫正看到,惊道:“君上!”打个愣怔,转对宫女:“快,为君上更衣!”

甘棠宫前殿里,太子苏、蓟城令褚敏叩伏于地。

尽管是深宫,远处的战鼓声和冲杀声仍然冲破重重障碍,时隐时现地传入殿中。从一阵紧似一阵的鼓声判断,叛军随时都可能攻入城中。公子苏面色苍白,苏秦看到,他的两条腿肚儿在不住打颤。

姬雪一脸沉静,似乎外面的所有冲杀声与战鼓声全都与她无关。

姬雪微抬右手,语气平和:“殿下,褚爱卿,免礼了。”指着旁边早已放好的席位,“坐吧。”

太子苏、蓟城令谢过,起身坐下。

姬雪望一眼苏秦,见他点头,缓缓地将脸转向蓟城令,轻启朱唇,语气不急不缓:“本宫为一介女流,依惯例不得干政。然而,国难当头,君上龙体欠安,殿下——”斜倪太子苏一眼,“殿下顾念骨血情义,难以独断,本宫只好行无奈之举,召集两位前来,在此共商大计!褚爱卿,你且说说大体情势。”

姬雪超乎寻常的镇静与得体的应对,莫说是太子苏与褚敏,纵使苏秦,也被她震撼了,冲她微微点头。

褚敏拱手道:“回禀夫人,据微臣所知,武阳叛军集三万之众,攻城器械一应俱备,配有塔楼、连弩,来势凶猛!”

太子苏越发忙乱,颤声问道:“不是说只……只有两万人吗?”

“回禀殿下,”褚敏转对太子苏,“叛军原有二万众,近日又将武阳周边数邑可征男丁强行征调,因而多出万余。”

姬雪心头微震,目视苏秦,见他两眼微闭,似听非听,似乎这些不过是数字而已。

南门外传来更紧的鼓声和冲杀声。

太子苏本能地一颤,望向姬雪:“母后,叛军是……是……是否已经打进来了?”

姬雪没有理睬他,将视线转向褚敏。

褚敏应道:“回殿下的话,微臣已经摸清,叛军擂鼓并非真要攻城,不过是虚张声势,惊扰军心。”

姬雪怔道:“此是为何?”

“回夫人的话,据微臣探明,蓟城之内尚有叛军数百,约于午夜三更袭击东门,与城外叛军里应外合。眼下叛军佯攻南、北、西三门,唯独不攻东门,其意在此。”

姬雪一惊,目视苏秦,见他仍旧安然自若。

姬雪轻声问道:“苏子?”

苏秦睁开眼睛,望向褚敏:“请问将军,城内共有多少守军?”

“回苏子的话,”褚敏拱手道,“城中原有守军两万,月前因防御赵人,子之将军抽走一万有余,现有守军不足八千。另有宫卫三千,不属末将调度。”

苏秦点头道:“假若调拨两千宫卫交由将军,将军能否守城三日?”

褚敏显然未弄明白,迟疑有顷:“这——”

苏秦略显惊疑:“听将军之意,难道守不住三日?”

“不不不,”褚敏急道,“若守三十日,末将不敢担保。若是只守三日,末将敢立军令状!”

“苏子,”太子苏神色惊恐,“可……三日之后,我们……我们又该如何?”

苏秦冲他微微抱拳:“殿下放心,苏秦断定,三日之内,叛军必溃!”

此言一出,在场诸人无不面面相觑,目光不约而同地射向苏秦。

褚敏半信半疑,直盯苏秦:“苏子是说,三日之内,叛军必溃?”

“正是!”苏秦的语气异常肯定。

太子苏急问:“叛军为何必溃?”

不及苏秦回答,门口传来一个声音:“因为有寡人的六万大军!”

众人皆吃一惊,不约而同地扭过头去,见燕文公在宫正搀扶下,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如一棵千年老松一般傲然挺立。

众人急急起身,叩拜于地。

燕文公此时病态全无,甩开宫正,大步走来,在主位上坐下,摊开手道:“夫人,诸位爱卿,请坐。”

众人谢过,各自起身落座。

燕文公看一眼太子苏、褚敏,缓缓说道:“太子,褚爱卿,你们去吧,蓟城守备,都在等着你们呢!诏告将士们,就说寡人有旨,谁也不许后退一步!”

二人领命,起身告退。

看到他们走远,文公转过身子,冲苏秦拱手道:“你是苏子吧?寡人本与夫人讲妥,约苏子榻前求教,”苦笑一下,“不想事情起了变化。”

“草民谢君上厚爱!”苏秦拱手还礼,“《易》有六十四卦,卦卦离不开一个变字,此所谓‘刚柔相推,变在其中’也!”

“苏子所言甚是。”文公点头道,“听闻苏子至燕,寡人之病一下子好了大半,这也算是‘变在其中’了。”

“草民贱躯能为君上祈福,是草民之幸。”

姬雪心里窝了一事,插言道:“本宫有一事不明,想请教苏子。”

苏秦转向姬雪,拱手道:“夫人请讲。”

“苏子并不知晓君上欲调子之将军的六万大军,为何却说叛军三日之内必溃?”

苏秦微微一笑:“因为苏秦料定,三日之内赵军必撤。赵军若撤,子之大军有何理由空守边地?”

苏秦此言一出,莫说是姬雪,纵使燕文公也是一惊:“苏子为何判断赵军必撤?”

“回禀君上,”苏秦侃侃言道,“苏秦刚从赵地来,自是知赵。君上之忧,赵室亦然。奉阳君赵成位轻权重,阴结武成君,欲助子鱼执掌燕宫,再借燕人之力逼宫赵侯。为达此目的,奉阳君以制约中山为由请调赵军入代,致使晋阳空虚,予秦以可乘之机。苏秦料定,秦人必伐晋阳,赵侯亦必借此机去除奉阳君,赵军亦必撤离代郡,驰援晋阳。没有赵军作盾,武阳叛军就如无本之木,失渊之鱼,不战自溃。”

姬雪、燕文公互望一眼。

姬雪似是不可置信:“苏子,这个推断不会有误吧?”

“回夫人的话,三日之内,当见分晓。”

苏秦的话音尚未落定,老内臣手持军报急步趋入:“禀报君上,子之将军急报!”

燕文公接过急报,匆匆阅过,神色大悦,冲苏秦道:“苏子果是神算,赵国已起变故。昨夜子时,赵军主将公子范被廷尉肥义擒拿,赵军连夜开拔,驰援晋阳。子之大军现已兵分两路,一路袭取武阳,一路驰援蓟城。”

姬雪长长吁出一气,不无钦佩地望向苏秦。

二人的目光一碰,姬雪陡然间意识到什么,旋即低下头去,起身揖道:“君上,苏子,你们商谈国事,臣妾告退。”言讫,款款退去。

夜幕降临,南城门外的叛军大帐里火烛齐明。武成君端坐于席,手持一束令箭,十几位将军正在听令。

季青匆匆走进,在武成君耳边低语一阵。武成君大惊,手中令箭“啪”的一声掉落于地。众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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