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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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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王贤无话可说了。

“不过你这个钦差,无品无级也确实容易招人轻慢。”朱瞻基显然早想好了道:“事有从权,你还是得挂上锦衣卫千户的衔了,这样怎么说也是正五品,也能说得过去。”

转一圈又回来,还是跳不出那个窠臼,王贤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爽快地点头道:“都听你的吩咐。”

“让你当这个锦衣千户,还有个原因,就是你的钦差卫队。”朱瞻基低声道:“按规制,钦差出京,可有五百人护卫,若是巡视临边省份,护卫可达千人。故而你可以组一支千余人的卫队,我求过金尚书了,他答应让我们自选护卫,然后武选司会帮我们造册,这样至少上千个兄弟的出身问题,就得以解决了。”

“这么大的事情,金尚书能做主?”

“当然要请示了,但皇爷爷看在他快病死的分上,不会驳他这个面子。”朱瞻基愤愤道:“他也会在奏章里替幼军鸣冤,远征大漠上万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朝廷这样对待幼军,谁也看不下去!”

“你也不用这么生气。”王贤轻声道:“我相信皇上对幼军,是有个章程的。只是这个节骨眼上,若给幼军正式的编制,无疑是一个巩固你的地位的强烈信号,这有悖目前的风向。估计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皇上才会暂时压下此事。”

“但愿如你所言。”朱瞻基点点头,殷切道:“就指望你来翻转局势了!”

“我……”王贤无奈道:“自然尽力而为。”

“好了好了,今天就说到这儿,具体的事情咱们改日再谈。”王贤一回来,自己就拿这些糟心事来烦他,朱瞻基也有些不好意思:“就不打扰你夫妻团聚了。”

“吃个饭再走吧。”

“不吃了,我走了。”朱瞻基也不见外,起身就往外走,王贤刚要起身相送,他却突然站住脚,两人险些撞上。“那个,令尊令堂什么时候到?”

“短则三五日,长则半月吧。”王贤道。

“那银铃,也会跟着一起吧?”朱瞻基笑得有些贱道。

“这不废话么。”王贤翻下白眼道。

“那太好了。”朱瞻基两眼放光,拉着王贤的手道:“大舅子,受妹夫一拜!”

“去去去。”王贤抽回手道:“少来这套,我翻看史书,就没听说哪个太子太孙的婚事能自主过!”

“这个……”朱瞻基讪讪道:“我会尽力争取的。”

“你先争取到再说……”王贤不置可否地笑笑。

“也是,先过去这一关再说,”朱瞻基想想,苦涩笑道:“总不能让银铃往火坑里跳吧。”

“不是这个意思……”王贤摇摇头,不再说话。

等圣旨的日子,王贤要做的头等大事,便是稳住幼军的军心。

他整日到营与幼军兄弟们厮混,为了让年轻的士卒发泄精力,少惹是生非,王贤将马球和蹴鞠引入到军营里,设置了奖金丰厚的锦标赛,命将士们分队比赛、争夺锦标。百无聊赖的年轻人们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到比赛中,很快就进入状态,整日价赛得热火朝天,大大减少了滋事闹事的次数。

对于普通士卒,当兵就是吃粮,只要粮饷给足,什么身份根本不重要,所以王贤这一手,很快让军营里重新恢复了生气。但对于军官来说就不一样了,他们更看重的是前途和出路,没有希望地混下去,是不堪忍受的折磨。

最直观的表现便是,勋贵出身的军官走了一大半,武举出身的也出走不少……征战漠北的艰苦岁月,幼军军官已经证明了他们的出色,不少友军的将领起了惜才之心,不忍看他们蹉跎,加上各军损耗都颇大,也是急缺优秀的军官,是以纷纷延揽之。

朱瞻基对此忧心忡忡,他对王贤说,如果那些人都安得是好心也就罢了,也算兄弟们有个好归宿,就怕这是他二叔做的局,为了瓦解他的实力,把兄弟们招过去闲散搁置,让他们困顿一生,那就太可怕了。

王贤在和大量军官谈话之后,印证了朱瞻基的担忧,幼军的人心的确要散了……失望的气息笼罩在军官们头上,每个人都在想自己的出路,就连武举出身的也不例外。要是再不拿出个对策,军官们真要散个干干净净了。

作为太子党力量的背书,幼军是必须保住的,这一点毋庸置疑。现在又没有别人可以帮着出主意,王贤和朱瞻基两人愁肠百结,最后王贤咬牙道:“实在不行,只能用那一招了!”

“哪一招?!”朱瞻基精神一振道。

“乾坤一掷!”王贤一脸肉痛道。

“乾坤一掷?”朱瞻基瞪大眼道:“怎么讲?”

“我们与他们约定一年之期,承诺一年内解决他们的出身问题,如果到期不能履行承诺,放他们离去不说,还赔给他们每人一万两银子!”王贤颤声道。

“一,一万两银子?”朱瞻基使劲咽口唾沫,“我没听错吧?”一万两银子,足够一个中等家庭开销五十年了。就是勋贵出身的军官,也绝对绝对愿用一年时间来换这一万两银子,哪怕一年后前途叵测!

“是一万两,”王贤却点头道:“殿下嫌少,还可以许诺两万两。”

“去你的!”朱瞻基郁闷道:“开什么玩笑,全营三百多军官,我上哪找三百万两银子去?!”

“殿下能出多少?”

“几十万两撑了天,我爹虽然是太子,日子也不宽裕啊!”朱瞻基翻白眼道。

“殿下不是有赵王送的九九归一么?”王贤道:“加上我那份儿,一年时间慢慢变现,能换出三百万两么?”

“我倒把这茬忘了!”朱瞻基想想道:“要是一切顺利,光我那部分就差不多,用不到你的。”

“本来我要那些身外之物就没用,先卖我的吧。”王贤道:“何况,咱们大概也用不着这个钱。”

“怎么讲?”

“一年时间,山西的事情定然已经有结论了。”王贤道:“如果证明太子没错,皇上肯定要补偿咱们,幼军的编制自然不在话下……”顿一下道:“要是结果对我们不利,那国内还有咱们的容身之处么?”

“没有了。”朱瞻基摇头苦涩道:“被废的太子只有死路一条,到时候我们只有跟马叔学习,下西洋了。”

“就是这样,”王贤冷冷笑道:“到时候我也好,幼军的弟兄们也好,统统都是乱党,大明再大,也没有我们容身之地,只能跟着殿下去寻一片新大陆开邦建国,再造一片天地了!”

“嗯。”听了王贤这几句话,朱瞻基登时涌起满腔的悲壮和决绝,重重点头道:“就这么忽悠,哦不,就这么说了!”

当朱瞻基召集起将士们,如是宣布时,众人当时便惊呆了,先是难以置信,但朱瞻基表示可以立字为据,加盖他皇太孙的印宝时,军官们终于相信他是来真的。一阵阵的羞愧涌上心头,众将都觉着自己太自私了,忘了殿下的恩情,忘了过去同甘共苦的日子,忘了殿下正处在最艰难的时刻。

很多人当场表示,不必签什么文书,也不用给他们补偿,他们愿意再等一年!这话一出口,让那些见钱眼开之辈也没法开口了,只好含含糊糊地说道,我们也一样。

“诸位不必如此,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孤说话算话!”朱瞻基却豪气地挥手道:“今日你等与我共度难关,来日我们必然共享富贵!”

“我等誓死追随殿下!”众将齐齐单膝跪下,轰然起誓道。

王贤见状与朱瞻基对视一眼,两人都暗暗松了口气,无论如何,这人心总算是稳住了……

待众将散去,朱瞻基沉默好一会儿,对王贤道:“我们这便是背水一战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王贤点点头,沉声应道。

第四百零三章中举

十月十五,是浙江乡试放榜的日子,王贤尽管远在京城,但也在这天知道自己中举了……因为乡试取中名单会在第一时间快马奏报朝廷,以浙江和京城的距离,名单到礼部的时间甚至早于放榜。

如今的礼部尚书吕震,原先是建文朝的北平按察司佥事。燕王朱棣起兵后,他没有为皇帝尽忠,而是降于朱棣,被命侍奉世子……也就是后来的太子朱高炽,两人可谓渊源颇深。是以在年初太子监国期间,吕震的女婿主事张鹤朝参失仪,太子因为和他的交情,请蹇义宽恕了张鹤。朱棣返驾后,此事也成为皇帝打击太子的导火索,吕震与蹇义都下了诏狱,但旋即均复职……其实皇帝也不想这么快就放过他们,但实在没办法,朝政繁冗,离不开这些勤勉清廉的能臣。

如今吕震已成惊弓之鸟,指望他帮什么忙不太现实,但只是打听点消息还不是问题,所以朱瞻基第一时间就知道王贤中举的喜讯,赶忙兴冲冲到他家报喜!

今日王贤难得有闲,正在听林清儿讲述,她是如何为迎接一大家子人进京而做准备的。太孙给买的宅子足够大的,但里里外外的下人数量不够,家什用度也要新添置,林清儿还搬出了正房,夫妻俩在西跨院住,把正屋留给老爹老娘,东跨院则留给哥哥嫂子,不能因为富贵乱了长幼。

这阵子王贤忙着幼军和卫队的事,根本没时间理会家事,听林姐姐处置得井井有条,细致周到,他不禁大感欣慰,搂住妻子的纤腰道:“清儿果然是为夫的贤内助!”

这阵子家里没旁人,夫妻耳鬓厮磨、略无顾忌,大白天的王贤就敢毛手毛脚,往常林清儿也就随他去了,但今天却按住丈夫作怪的大手,红着脸道:“官人以后要老实点了,不然公公婆婆还以为妾身不守妇道呢。”

“错!他们盼着抱孙子,那是望眼欲穿,看到我们如此努力,只会高兴才是!”王贤笑嘻嘻道。

“就会胡说,”林清儿羞羞地用粉拳捶他道:“人伦大事和白日宣淫不是一回事儿……”

“人伦大事既然是人世间头等大事,为何要在更深夜静之时,瞒了众人就像做贼一样?”王贤却嘿嘿笑着逼近道:“可见圣人之谬矣,所以我们要在白日里,堂堂正正看着对方行事!”

“歪理邪说……”林清儿俏面嫣红,娇躯发烫,身子蜷缩在椅子里,声音娇颤道:“不要……”话音未落,一张檀口便被王贤的大口狠狠吻上,人也被按在椅上上下其手起来。这种情况下,林清儿也大感刺激,很快就动了情,把妇德暂且抛到脑后,忍不住配合上了,不一时便星眼迷离,云鬓欲坠,娇吟婉转起来。

两人战正酣时,突然听外头咣当一声,似有什么摔落地上。林清儿魂飞魄散,赶忙紧紧抱住丈夫,王贤低喝一声:“谁?!”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外头一个娇怯怯、颤巍巍的声音弱弱道:“是婢子……”

“小茉莉啊。”王贤松口气道:“你作甚?”

“婢子,婢子给老爷和夫人上、上茶……”玉麝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跑了几里地,竟有些喘息道:“不小心绊了一下,打翻了茶盘。”

“这么不小心,”见妻子也放松下来,王贤恶作剧似的挺动几下,惹得林清儿使劲掐他一把,才努力正经道:“你先下去吧,待会儿我自会叫你。”

“是……”外头的玉麝满脸通红地应一声,地上的茶盘也来不及收拾,逃也似的跑掉了。

“呵呵。”听着外头没了动静,王贤笑道:“这丫头,竟有听墙根的爱好。”

“她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谁?官人把玉麝收了吧!”林清儿轻声道。

“这时候讨论这个话题,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王贤苦笑道。

“妾身这肚子不争气。”林清儿让玉麝这一搅和,兴致大减,情绪也落下去道:“多一个玉麝希望会大很多。”

“第一她还不够年纪,第二我喜欢成熟的女子,”王贤极尽温柔地亲吻着妻子道:“第三,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成果,是因为我们还不够努力……”说着渐渐加力道:“所以娘子,我们要加把劲哦!”

林清儿被丈夫重新感染,紧紧抱着他宽阔的肩膀,使劲点点头,竟破天荒地主动抬股迎合起来,王贤大喜过望,正要再战三百回合,却又听到一阵脚步声,继而又是玉麝那怯生生的声音:“老爷又是我。”

“知道。”王贤只好停下动作,无奈道:“又送茶?”

“不,不是,”玉麝忙解释道:“是太孙殿下来了。”

“今天黄历上肯定写着‘不宜行房’。”王贤啐一口,闷声道:“你让他先等着,老爷迟些再出去。”

“哦……”玉麝这次倒是乖巧地啥也不问,出去敷衍太孙殿下了。

那厢间,王贤两口子终究没法再鏖战下去,只好草草收兵,王贤苦笑道:“看来老祖宗让晚上行房,也是有道理的,至少没人打扰。”

林清儿摇头苦笑,紧闭着星目,双臂抱着双股,不肯动一动。王贤知道她是在尽可能提高受孕的可能,不禁一阵心疼,将蜷着双股的妻子抱到床上,拉过锦被给她盖上,轻轻亲了一下娇妻的额头,便整整衣服出去了。

可想而知,他那张欲求不满的面孔有多难看,让来报喜的朱瞻基,竟有些紧张道:“你,你中举了。”

王贤心中怨念道,我险些被你们弄得‘不举’,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怎么,你不高兴?”朱瞻基惊奇道:“还是意料之中?”

“高兴?我马上就要成为锦衣千户了,考个举人有什么用?”王贤淡淡道。

“错错错,大错特错,”朱瞻基却摇头笑道:“想不到你也有目光短浅的时候!你中了举人,又是立过战功的武官,这叫什么?文武双全!为将叫儒将,为帅叫儒帅,那是最吃香不过的!而且文官会把你视为同类,武将也会把你当成自己人,你这叫文武通吃明白么?”

“也可能被文官当成异类,也被武将当成异类,被文武同时排斥。”王贤却冷笑道。

“这种可能……也不能排除,”朱瞻基笑道:“不过我相信,以你的本事,肯定不会发生的!”

“呵呵……”王贤笑笑不再矫情,事易时移,计划赶不上变化,承诺是一码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码事。原先金问那帮人答应,帮他由举人而进士,由进士而文官,但如今这路子已经走不通了……东宫属官一个不落地下了诏狱,金问也不例外,整个文官集团也噤若寒蝉,想想就知道,他们不可能再冒险,为自己在国家抡才大典上开后门了。

从举人到进士之间,还有会试和殿试,想凭着自己的本事考出来,实在需要有奇迹出现。王贤马上要去创造另一个奇迹了,不可能同时期待两个奇迹,他只有放弃自己不切实际的进士梦,尽一切可能在山西创造奇迹。

朱瞻基却以为他还不甘心,只好拿出撒手锏道:“而且据我所知,你还可以继续参加会试!”

“怎么讲?”参加会试是举人的特权,王贤知道有当了主事或者教谕的举人,还可以继续参加科举。却不知道当上五品千户,也可以参加会试,“不是说举人为州县正堂及以上官职者,不能再参加会试么?”

“是,通常来说,举人为官七品以上,就不能再考下去了。”朱瞻基得意笑道:“可我仔细打听了礼部的人,才知道并没有这样的条文,只是像你说的,规定举人为州县正堂及以上官职者,不能参加会试。显然条文限制的是为文官者!”他看着王贤笑道:“像你这样中了举人为武官的,之前从没有过,所以律条也没有这方面的限制,你自然可以考进士了!”

“这都可以?”王贤其实也想过这种可能,但总觉着太不现实,是以早就打消了念头。

“当然可以。”朱瞻基肯定道。

“但之前没有先例吧?”

“事在人为么。”朱瞻基笑道,“这点小事儿你别操心了,交给我好了。”

“不要太勉强,不行就算了。”王贤假假地嘱咐一句。有机会他当然想考进士了,四个里就能中一个!这次不行就下次,多下点功夫多考几次,瞎猫总会撞到死耗子的!

“行了,别假装不高兴了。”朱瞻基笑着推他一把道:“嘴巴都咧到耳朵了。”

“有么?”王贤摸摸腮帮子,似乎还真是合不拢嘴了。

“当然了,想什么好事儿了?”

王贤‘只好’招认道:“我只是想到以后我家门口,可以树一面举人旗,还可以刻一块‘孝廉第’的匾了,似乎很屌的样子。”

“嘿嘿,挂在你老家就好了。”朱瞻基忍不住打击他道:“在京城,进士都不好意思炫耀。”

“那是他们太虚伪……”王贤嘿嘿笑道:“玉麝,去知会陈管家,说老爷我要设宴请客,叫他赶紧准备!”

“老爷要请多少人?”玉麝小声问道。

“三五百人吧!”王贤终于露出真实的心情,笑开花道:“老爷我中举人了,当然要好好贺一贺了!”

第四百零四章锦衣千户

仅过了两天,兵部便让王贤到衙门报道。王贤虽然不想转武职,但以他无节操的性格,很快就调整过来,屁颠屁颠地去了。

王贤掌管幼军期间,为了粮饷兵甲,没少往兵部跑,对这掌天下军卫武选、厩驿、甲仗的大衙门的脸难看、门难进、事儿难办,那是有充分的心理准备。哪次来都得备足了红包,还得说尽好话,赔尽笑脸,才能把事儿办成了。

所以这次,他还是抱着同样的心态,未曾说话笑脸堆,熟练无比地摸出门包,塞到门卫手里道:“今天运气真不错,又碰上季六哥了,这趟事儿准保顺溜!”

谁知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那守门的百户竟也堆起笑,把门包又塞回他袖里,用更亲切的笑容回应道:“大人别拿小的开玩笑,您要去哪知会一声,小的这就给您通报。”

王贤推让几次见对方真是不收,不禁有些奇怪,怎么今天狗改了吃屎了?得了,不收就不收吧,我又不是钱多烧得慌,便笑道:“那改天请六哥喝酒。”

“不不不,是小的请大人喝酒,请您万万赏脸。”百户赔着笑,把他请进门房,又将自己珍藏的好茶拿出来,命人伺候好王贤,然后飞也似的进去通禀了。

王贤笑问那给自己斟茶的门卒道:“你们百户今天是怎么了?”

“没怎么啊,挺正常的。”门卒只是赔笑,哪敢胡说八道。

很快,季百户便转回,亲自将王贤送往武选清吏司,一路上说了好些好话,还跟王贤敲定了请他吃饭的日子。被人奉承着,总比奉承别人舒坦,王贤也懒得去想原因了。

季百户把他送到武选司门口,嗓门陡然小了很多,对当值的主事也低声下气。没办法,这可是掌握着天下武官铨选的地方啊!

大家同样是当官,同样品级,为什么有人富得淌油,有人却穷得天天清水煮菜叶呢?说到底就是个职掌问题,要分到个清水衙门,半分好处捞不到,穷死也没办法。要是在实权衙门当官,手里把着千万人的命根子,任你为官清廉,也一样能宦囊丰厚。这道理王贤在富阳县就懂。说到底,为官作吏其实本质上是一样一样的。

京城衙门历来有四大肥差之说,闻名遐迩、人人垂涎,指的是吏部文选司、吏部考功司、兵部武选司、兵部武库司。其中又以对掌文武官员选用的文选武选二司,最为煊赫堂堂,人都说在这两个部门当上几年官,哪怕你是个主事,都能赚得盆满钵满。更大的好处是,你要是会为人,几年建起的人脉,足以让你仕途通达,左右逢源,甚至连子孙都受益。

有这样的体面和富贵,这两个衙门的官员该是何等牛气冲天,也就可想而知了。尤其是对他们直接掌握命运的中低级文武,那更是不拿正眼视之。

季百户小小百户,前途命运都捏在人家手里,自然大气不敢喘一声。王贤这个正五品千户,正好也在其权力范围之内,有道是阎王好见、小鬼难搪,他可不想一时托大,弄得自己日后被人使绊子,是以又把手摸进袖里,那里有更大的红包。

谁知那对季百户板着脸的主事,竟对他笑了笑道:“大人请进,我们铨曹大人正好有空。”说着就进去通报,根本不给他送红包的机会。

所谓铨曹就是武选郎中,别称小司马……至于大司马,就是兵部尚书了。王贤临来前打听了一下,现在这位新上任的小司马姓柴,浙江钱塘人,说起来还算同乡,当然认不认这个同乡,决定权在人家,自己只能被动地接受。

不过同乡加前辈,又是掌握自己仕途命运的高官,王贤暗叹一声,心说少不得得跪一跪啊……

待那主事让进去,王贤赶忙把红包递上,结果又被笑着拒绝了,这让王贤颇不适应,又没时间废话,赶忙进去武选郎中的签押房,口称‘下官拜见大人’,便推金山、倒玉柱地要下拜。

却被那铨曹一把扶住,朗声笑道:“仲德好没道理,你是五品,本官也是五品,何来下官之说?”王贤发现对方一双手稳如磐石,竟是有练过的,想要下拜是不可能了。何况听对方称呼自己的字,竟大有亲近之意,心里不禁一喜,面上却愈加恭谨道:“铨曹大人说笑了,小人这五品,跟您这五品,那是有天壤之别的。”

“你这伢儿,年纪不大道儿蛮老!”柴郎中笑骂一句,用的却是杭州话。“再木儿个滋当心吃头颈拳!”这话意思是,你个小孩装老成,还不明白我什么意思,当心我扇你!

话语里的亲近之意再明白不过,这是要跟他论同乡啊,王贤有些受宠若惊道:“小讶儿不敢。”

“这就对了,快坐下。”柴郎中笑着拉他在靠墙的一遛椅子上坐下,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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