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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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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帮着你对付他们的,他是一个。
本来说是过两天让朱六把朱九约出来谈,但今儿个早晨既然碰上了,择日不如撞日,王贤便主动约了朱九,又把朱六叫出来当说客。一番说辞之后,朱九果然动心,他觉着王贤到了镇抚司,必然是四面楚歌,凡事只能靠自己,这样怎么也比在宫外站岗好得多。至于可能陪着王贤倒霉,他却是不怕的,怎么说他也是皇上的老侍卫,只要不造反,再不济也能回来继续站岗。如是想来,他便点头道:“既然大人诚恳相邀,六哥又这么劝,我再不答应就说不过去了,只是锦衣卫人事大权在纪都督手里,他能调我去镇抚司?”
朱六便看看王贤道:“这点小事儿,难不倒老弟吧?”
“这可不算小事儿,”王贤摸摸鼻子道:“不过今天面圣时大着胆子跟皇上提了下,本来都做好挨骂的准备了,谁承想皇帝说……”说到这,他故意顿一顿,瞥一眼朱九,只见他已经正襟危坐,屏息凝神,显然对皇帝的崇敬,已经浸到骨头里了。
“皇上说……”王贤这才肃容道:“朱九这个人,是有能耐的,但不会做人,朕的老侍卫里,混得最不济的就是他。你日后要多敬着他点,他不会让你失望的。”
“皇上……”朱六眼里一下涌出泪来,起身在桌边朝北跪倒,磕头道:“万没想到皇上日理万机,心里还挂念着奴才,奴才这次要是干不好,提头回来见皇上!”
朱六爷也是眼里含着泪,把朱九扶起来道:“皇上仁德,就一直没忘了咱们这些老侍卫!你这次可得争点气,皇上让王老弟让着你,你也更得敬着王老弟!”
“我记在心里了。”朱九这才擦干泪,站起来,朝王贤抱拳道:“朱九从今往后谨遵大人的令,令行禁止,绝无二话!”
“好,好。”王贤也被这份老兄弟的情谊,感动得眼眶微红,忙一把扶住他道:“咱们从今往后,一同为皇上办差,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非要做出个样子来,给那些人看看!”
“是!”朱九爷使劲点头道。
“一品锅上来喽!”外头店家听着里头动静消停了,这才端着热腾腾的锅子进来,一边摆上桌一边拖长调道:“一品神仙味,高升享富贵!”
“来来来,趁热吃。”朱六爷大笑着,夹一筷子肉丸到王贤碗里道:“我们这些人官居一品是没指望了。不过大人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一起高升,一起发财!”王贤跟两个武夫,也不装那个酸秀才,果然大对二人的胃口。酒足饭饱之际,瞪着惺忪的醉眼,越看王贤越顺眼。临了,朱六爷搂着王贤的脖子,小声道:“兄弟,现在锦衣卫里,确实是纪纲一手遮天,谁也没法跟他斗。但这不代表皇上一点手段也没有,锦衣卫两个副都督,一个是我们四哥,一个是太子妃的亲哥哥张永,这二位先后被皇上安排进来,目的就是分纪纲的权,却都被纪纲制住了。而且那些年,锦衣卫的差事太重,皇上还指着纪都督铲草除根呢,也只能默许了。”
王贤点点头,自从知道自己要入主北镇抚司后,他就开始琢磨有什么可乘之机,连朱六朱九这样的对头他都能找上,那位张娘娘的本家兄弟自然逃不出他的视线,只不过还没机会拜访罢了。
“这两位虽然现在不大管事儿,但你要真想在镇抚司立起来,非得他们帮你撑腰才行。”朱六笑道:“我四哥这边,我帮你探探口风,至于张永那边,就得看老弟你自己的本事了……”
“多谢赐教。”王贤点点头,表示记下了。
那厢间,夫子庙旁纪大都督府中,纪纲正和徒子徒孙们喝着闷酒。由不得他们不郁闷,纪纲亲自出手要人,却还被薛府尹把人交给了那个王贤,这放在从前简直不敢想象,但这次却真的发生了。这让一众徒子徒孙心中惊惧莫名,都等着老祖宗给大家吃定心丸呢。
可纪纲却像个扎嘴葫芦,只一个劲儿地喝闷酒,临近酒席终了,也没说一个字。
“奶奶的,许三都怪你,”袁江终于忍不住骂道:“那天你要是在外头拦住他们,就不会有这一处!”
“怎么能怪我呢?”许应先排行老三,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闻言蹭一下站起来,骂道:“他手里有圣旨!谁敢拦他?是谁口口声说,保准姓王的十天八天也拿不到旨意的!”
“我怎么知道内阁能把旨意直接给行人司!”负责此事的王谦涨红脸道:“按说他们出票后,应该交给皇上批红用印,再由宦官们传旨的!”说着恨恨道:“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是杨士奇那厮从皇上那直接把旨意拿回来的,当初我就说了,这些祸害就该不让他再出诏狱,有人却偏生怕担责任了,让他们活乱跳出去,继续祸害我们!”
“我怕担责任?你少血口喷人!”北镇抚司的副镇抚李春也不干了,“那时候朱六还在呢,他把那些家伙看得那么紧,我怎么下手?”
“你的错,你的错,都是你的错!”众人互相推诿,吵作一团,大厅里乱糟糟一片。
正吵得热火朝天,突然听喀嚓一声脆响,众人循声一看,竟是纪纲摔碎了手中的杯子,再看老祖宗那张脸上罩满了寒霜,一下全都噤若寒蝉。
“怎么摊上你们这群蠢材?!”纪纲阴冷的目光扫过众人,怒哼一声:“老子早晚要让你们害死!”
众人齐齐缩头,再没人敢多嘴多舌的。庄敬忙劝解道:“你们大家心里堵得慌,这大都督也知道,难道大都督不生气么?但大都督为什么一直忍着?不就是因为此危难之际,大家要精诚团结,共度难关么?这时候相互指责有什么用?无非是亲者痛仇者快,还不赶紧向大都督认错?”
众人忙不迭朝纪纲赔不是,还有直接扇自己耳光的,终于让老祖宗的面色稍霁,冷冷道:“别以为庄夫子在危言耸听,本座这次之所以让姓王的骑在脖子上拉了泡屎,不是他有多大本事,是有皇上在背后为他撑腰!”
徒子徒孙们闻言全都变了脸色,“老祖宗不是开玩笑的吧,皇上替姓王的撑腰?”
“不然薛正言、杨士奇那种老狐狸,还有朱六那种死对头,怎么会都发神经似的帮起他来?”庄敬叹口气道:“而且刚收到皇上的旨意,要把朱九调到北镇抚司去当掌刑千户……”
“啊……”李春闻言手一松,酒杯掉在地上。
“难道皇上要对咱们动手了?”众人也顾不上幸灾乐祸,一个个面无人色问道。
“都慌什么!”纪纲见状闷哼一声道:“天塌不下来!”
“大都督说得对,这很正常,皇上让王贤掌锦衣卫,自然不会把他往那一丢就算了。”庄敬又解释道:“扶上马送一程,也是情理之中。”
“庄夫子不说清楚了……”众人齐齐松了口气,再不管李春有多受伤。
“别高兴得太早,锦衣卫的要害衙门就是南北镇抚司,北镇抚司不在手里,咱们要抓个人便名不正言不顺!就像这次,那王贤都敢和大都督顶牛,要是让他站稳了脚跟,还有你们的好日子过?”庄敬沉声道:“所以必须想办法把他赶出镇抚司去,还不能让皇上说什么。”
“这不是难事吧?”袁江强笑道:“张永、朱四、朱六这些人,哪个不比王贤的根基厚,还不一样被老祖宗修理得没脾气?”
“这次这个是不一样的……”庄敬叹气道:“虽然年轻,但更难对付。”说着看看众人道:“所以才需要大伙通力配合,要让北镇抚司变成一个烧红的火炉,让他一刻也安坐不得!只能主动滚蛋!”
众人让庄敬一阵鼓动,全都激昂起来,纷纷拍着胸脯道:“要我们干什么,老祖宗吩咐吧,这次保准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
“哈哈,好,士气可用。”庄敬起身朝纪纲深深一揖道:“大都督,请下令吧!”
“王贤这颗眼中钉,是一定要拔掉的。”纪纲这才阴恻恻道:“但古人云‘欲速则不达’,现在不是动他的时候。”顿一下,还是透露道:“下个月皇上就要去北京了,这一去最少大半年。”
第五百二十四章下马威
“那太好了!”徒子徒孙们闻言大喜:“没了皇上的庇护,老祖宗要动他,还不跟杀鸡似的!”
“但这段时间也不能便宜了他。他知道我们一定要对付他,我们不动手反而不正常。”纪纲又道:“这就需要你们行动起来,想方设法给他添乱,你们动手皇上是不会管的,反而会冷眼旁观,称称他的斤两。你们要让他疲于应付,让他彻底乱套,让皇上对他失望,本座到时再亲自动手,给他致命一击!”
“喏!”见大都督成竹在胸,众人精神大振,齐齐应一声,一扫先前的阴霾。
“好。”纪纲这才点点头,接过侍女递上的新杯子,沉声道:“喝酒!”
“喝酒!”厅中终于有了点酒宴的样子。临近散席时,纪纲突然吩咐一句:“明日应卯提前到寅时中,注意保密!”
众人先是一愣,旋即明白过来,这是要给姓王的个下马威,登时齐声应诺。
正月二十一,是衙门开印的日子。结束了十天长假,大明朝各衙门的官员在这一天开始一年辛劳的公务。不过通常这天各衙门是不办公的,官员们上午到衙拜拜神开开印,中午吃开年酒一直到下午,申时不到就散了,第二天才正式办公。锦衣卫北镇抚司也不例外。
天还不亮,王贤在朱九、吴为等人的陪同下,来到位于衙前街的锦衣卫衙门,北镇抚司虽然有独立的衙署,但毕竟还是隶属于锦衣卫衙门的,这种场合是躲不过去的。为了避免被非难,王贤他们赶在卯时之前就到了。
谁知进门时,王贤就看到那些守门的锦衣卫面色不善。待进去仪门,便见衙前大坪上,已经密密麻麻立满了穿着各色官服的锦衣卫,听到他们进来,都齐刷刷望过来,面上尽是冷笑。
锦衣卫都督纪纲,已经在众高官的陪同下,立在衙前台阶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王贤走过来。
“属下王贤拜见大都督。”王贤走到近前,深深作揖道。
纪纲却侧身避开,冷笑道:“本座可受不起王镇抚的大礼,”说着阴阴一笑道:“你不是不把我当回事儿么?”
“下官当时办的是皇差,皇命难违。”王贤不卑不亢道:“现在是都督的属下,自当行礼。”
“你还知道是我手下。”纪纲狞笑一声道:“那我的命令当不当遵守?”
“这个……自当遵守。”王贤感觉自己好像掉进陷阱里了。
“那本座三令五申,今日寅时中点卯,不许迟到!”纪纲睥睨着王贤道:“你为何还是迟到了,公然挑衅本座的权威么?”
“都督的三令五申,没有人告诉下官,下官自然无从知晓。”王贤摇头道。“而且点卯点卯,卯时才能叫点卯,寅时应该叫点寅才是。”
“你!”纪纲被气歪了嘴,又是一声狞笑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庞瑛何在?”
“在!”昨夜才风尘仆仆返京的庞瑛,万万没料到王贤竟赶在自己头里回来了,更没想到他竟然当上了北镇抚司镇抚,不过庞瑛不像别人那样嫉妒王贤,因为他所管的南镇抚司,负责本卫的法纪、军纪,北镇抚司也得受其约束。
“此獠应卯迟到、顶撞上官,该当何罪?”纪纲沉声问道。
“当杖责八十!”庞瑛大声应道。
纪纲转眼看着王贤,冷声道:“念尔初犯,减半吧。”说着一挥手,便有南镇抚司的力士要上前拿他。
这是要打杀威棒啊!纪纲的徒子徒孙们一阵激动,小子你不是横么?忘了自己是大都督的属下了吧?这下好看了吧?来到锦衣卫这一亩三分地,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谁敢上前!”王贤的一众手下,登时抽出兵刃,将自家大人护在身后。
“反了反了,要造反了!”纪纲的手下也抽出兵刃,张永和朱四两个副都督,本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见双方要酿成流血冲突,这才出声劝道:“先收起兵刃,有话好好说。”
“你俩也和他是一伙么?”纪纲睥两人一眼。
“不敢不敢。”两人忙撇清道:“只是开年头一天,见血不是好兆头。”
这句话让纪纲眉头一皱,但旋即狞笑起来:“权当杀了只鸡吧……”说到后来他却声音一凝,因为他看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自己,顺着枪身看过去,那握枪的手,是属于王贤的。
两人一个台阶上,一个台阶下,相距不到七尺,这个距离,只要开枪就是必杀!
纪纲的徒子徒孙见状大惊失色,纷纷叫嚣起来:“快收起枪来!”“伤到老祖宗一根汗毛,就灭你满门!”“快保护老祖宗!”话虽如此,却竟迟迟没人上前,还是纪纲的侍卫持着盾牌,要挡在他身前。
却被纪纲一把推开,他再没了方才那种玩弄猎物的从容,变得出离愤怒起来:“你敢拿铳指着我!有本事就开火啊!我要是动一动,就是你养的!”
“开火又怎样,老子用贱命一条,换纪大都督一条命,实在太值了!”王贤放声大笑起来,伴着笑,他的身体小幅度摆动,手里的火折子几度要擦上引信,看得场中众人,心一揪一揪的。当然也有人巴不得他赶紧开枪……
纪纲这才想起,持枪指着自己的家伙,是个疯子亡命徒,在九龙口敢替太孙送死,在山西敢入白莲教狼窝,敢在暴风雪中率军奔袭……这些作死的事情他都乐此不疲,要是自己再紧逼不放,说不定这个疯子真会开枪……疯子么,什么事儿做不出来?
朱四爷见纪都督面色青一阵白一阵,便知道这位绝世凶人色厉内荏了。不禁暗呼过瘾道,果然是凶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纪纲这个绝世凶人,当年敢在燕王最危机时拦马投军,也是个不要命的。不过那都是从前的事了,现在的纪纲是靖难功臣,是位高权重的锦衣卫都督,是富可敌国的大富豪,又怎能够不怕死呢?
本来纪都督只是在应天府衙的那口气没出来,打王贤几十军棍解解气,也算给他个下马威,根本就没存着你死我活的念头!
孰料王贤居然拼死不受辱,摆出一副大不了同归于尽的架势!
在这么多属下面前,碍于面子,纪纲既不能挡又不能躲,只能大义凛然地立在枪口前。场面僵持下来,面目狰狞的纪都督,和不要命的王二郎,就像一对发了情的山羊,死死地顶上了!
剩下便是意志的较量了,比的是哪个更不怕死。
那一刻,王贤说不怕死是假的。他发现自己的心境,已经不复去山西时那种追求刺激、漠视死亡的状态了。他不知这是怎样改变的?是顾小怜的苦苦哀求?是宝音不顾身孕,穿越风雪来助他一臂之力?还是昨日林清儿脸上的幸福满足?
他已经不是过去的他,所以这一枪,一定是打不出去。他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赌的是纪纲比自己更爱惜生命。
纪纲以为自己会不怕死,但看到王贤眼里的疯狂,他发现自己怕得要死。他早就不是那个被县学开除的秀才了,当时他一无所有,生无可恋,才能纵身一跃,拦住燕王的坐骑,造他娘的反去!
但现在他已经位极人臣、富可敌国,更是一身干系万人荣辱!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自己这一身岂止万金?岂能跟个疯子在这里玩命?万一王贤真像诏狱里那些太子党一样,随时愿意为太子献出生命,跟自己兑子的话,自己岂不是大亏特亏?
有道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在纪都督眼里,显然王贤是光脚的那个,贱命一条……
见纪都督只是狠狠盯着王贤,却不说话,庄敬便知道自家都督打退堂鼓了,忙递个眼神给朱四爷和张永。两人本不想搭理他,又不敢得罪纪纲,这才上前和稀泥,先呵斥王贤,让他收起枪来。然后两人陪着他,将他送出锦衣卫衙门才算完事儿。都走出两道门了,还能听到身后纪都督出离愤怒的咆哮声:“本座这就进宫参奏,倒要看看皇上如何处置,你这样的丧心病狂之徒!”
张永闻声不禁摇头道:“年轻人,太冲动了。纪都督不会善罢甘休的。”
王贤笑笑没说话,早就是你死我活了……
出了锦衣卫衙门,来到大街上,王贤朝二位大人抱拳道:“今日多谢二位大人解围,来日下官定登门拜访。”
“再说再说。”纪都督正在气头上,两人哪敢跟他扯上关系。
“告辞了。”王贤拱拱手,率众兄弟扬长而去。
望着他们飞扬跋扈的背影,张永和朱四目光都有些复杂,他们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也是这样的意气风发,敢跟天王老子斗一斗……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摇摇头,两人转身进了衙门,步履竟有些蹒跚。
第五百二十五章北镇抚司
北镇抚司衙门位于狱神庙附近,因为同时也是诏狱所在,是以戒备之森严,甚乎于锦衣卫衙门。
此刻王贤等人回到了镇抚司衙门前,却被守卫阻拦下来,守门的锦衣卫官兵,也不知是恪尽职守,还是得了某人的吩咐,竟无视王贤身上的四品官服,不许他们进衙门。
“你们眼瞎还是耳聋,这是新任的北镇抚司镇抚王大人,还不快点滚蛋!”帅辉几个在锦衣卫衙门受尽了窝囊气,还得大人豁出命去,才能全身而退,心里那个窝火就别提了,现在见回到自己的衙门,又吃了闭门羹,登时把火气全撒到这几个不长眼的家伙身上。
“诏狱重地,口说无凭!”守门的官兵却真不知死字怎么写,板着脸道:“大人如何证明,身后那位大人是新任镇抚?”
“跟你说过有旨意。”二黑闷声道。
“俺不识字。”那名总旗特大义凛然道。
“那就找个识字的去!”二黑恨声道。
“识字的都去锦衣卫衙门了,还没回来,要不你们在门口等等。”那总旗睥着这群人,他知道对方是正牌货,但他不怕得罪他们,因为他压根不是北镇抚司的人。他和身后这群守卫,是许应先的麾下。为了给王贤制造下马威,特地临时调过来的,干完这笔买卖就闪人了!
“我还有个不识字也认得的法子。”二黑袖子里的右手暗暗运劲儿。
“什么法子?”
“你过来。”二黑左手勾勾手指,那总旗便傻乎乎地凑过来。
“这就是证明!”却见二黑眼中凶光一闪,一巴掌抽在那说话的总旗脸上,那总旗猝不及防,挨了个正着。二黑如今跟着武当山的道士打熬筋骨,力气比在杭州时大了何止一倍,那总旗登时满脸开花,几颗牙齿和着血沫飞了出来。
见手下像伐木似的,被直挺挺打倒在地,总旗身后的百户登时大怒道:“你敢在镇抚司门前行凶!快给我拿下!”
“赵老七,你吼什么?”手下刚要动手,只听一声冷哼,朱九爷黑着脸走上前来。
“哎哟,这不是九爷么,什么风把您老吹来了?”那百户见是朱九,眼珠子缩了缩,赔起了笑脸。这群家伙在锦衣卫内部都跋扈惯了,以为有纪纲罩着,就可以横行无阻,但十三太保是他们不敢惹的,因为那都是些战场上下来的凶人,就是杀了你,皇上也顶多训他两句。你死了也是白死。
“你小子不是跟姓许的混么?怎么跑到北镇抚司站岗来了?”朱九眯眼看着他,目光十分不善。
“这……”那百户可万没想到会碰上朱九,只好硬着头皮道:“临时替班。”
“稀奇,”朱九爷皮笑肉不笑起来道:“真是稀奇,北镇抚司几千号人都死绝了么,还得从外头找人替班?”
“这是上峰的吩咐,小的只是依命行事。”那百户见到朱九爷,就想打退堂鼓,说着点头哈腰道:“既然九爷来了,那肯定做不得假,请进请进!”
“我也口说无凭啊。”朱九举目望天道。
“九爷就是最好的证明。”那百户强笑道:“我有眼不识泰山,莫怪莫怪!”心里已经盘算着,待他们一进去,自己就鞋底抹油开溜。
“还是进去一起聊聊吧。”朱九狞笑一声道:“把冒名顶替的事儿,交代清楚再说!”
“我没有冒名顶替!”百户吓得面色惨白。
“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朱九冷哼一声,目光扫过一众门卫道:“本官以镇抚司掌刑千户的身份,下令你们全都放下武器,进院子站好!”
“这!”见手下都畏惧地望向自己,百户硬着头皮道:“九爷,我们可不归北镇抚司管!”
“不是北镇抚司的人,却冒充我们的守卫,这不是冒名顶替是什么?”朱九终于抓住他的话柄,厉喝道:“拿下!”
他身后,百多名王贤的侍卫上前,将那些锦衣卫官兵缴了械。摄于朱九爷的威势,那些锦衣卫官兵竟没有反抗,乖乖束手就擒。
朱九这才转过身,对王贤行礼道:“请大人进衙!”
“嗯。”王贤点点头,面无表情进了北镇抚司衙门,身后他的卫士们,将那百户和他的手下五花大绑起来,倒吊在院子里的照壁上,看上去就像江浙一带腌制的咸鱼。
经过这一出,衙门里再没人敢出来触霉头,全都有多远躲多远,王贤到了大堂坐下……本来他要去签押房的,但打前站的帅辉禀报说,里头东西被搬得干干净净,还让人往墙上地下泼了屎尿。
王贤一坐定,朱九和众兄弟也在堂下坐下,一个个面色不忿,二黑恨恨道:“简直欺人太甚了!就是个县衙里斗来斗去,也是暗中捅刀子,就没见过这么没品的!”
“因为早就撕破脸了。”吴为叹口气道:“再就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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