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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缭绕-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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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通通透透地明白了,烟岚郡主这是在表态!尚宫局与她交好,喝的便是御赐的君山银针;而尚仪局、尚寝局态度不明,喝的便是常见的花茶;尚服局、尚食局、尚功局是对明丹姝俯首称臣,便只能喝白水! 聪明人立刻就明白这杯白水的意思了——若是弃暗投明,那就既往不咎,一切从头开始;若是执迷不悟,恐怕以后连白水都没得喝! 多么高明的暗示!不出一言一句,就把该说的话都说了,该办的事都办了!不少女官心中默默做出比较,都觉得烟岚郡主在手段上的确要胜过淑妃娘娘。 抢摄政王,郡主赢;夺凤印,郡主赢;掌控人心,郡主更高明……就连晓馨这样的“五不女官”,都明显地表了态。 何为“五不女官”?即在六局二十四司五百余人之中,不拉帮结派、不徇私舞弊,说话不讲情面、办事不偏不倚。 再想想晓馨年纪轻轻坐上正五品高位……还有她曾经侍奉过烟岚郡主的传言……许多女官都已然动心。 须知明丹姝执掌凤印期间,虽然对银钱管得较松,但从来不会在御前推举她们!偏生摄政王殿下又是个不好女色的,女官们虽有别的心思,却又忌惮明丹姝善妒,许多人便是如此蹉跎了五年岁月,眼睁睁看着自己年华衰去。 可若是跟了烟岚郡主,日后保不齐便能在摄政王殿下面前露脸,一步登天!就算不能获得宠幸,若能像晓馨那般风光也行啊! 一些女官正是蠢蠢欲动之时,便见微浓伸长脖子看了看明丹姝的杯子,疑惑道:“咦?怎么给淑妃娘娘奉的是花茶?谁敢如此怠慢?”
第282章:恩威并施(二)
“咦?怎么给淑妃娘娘奉的是花茶?谁敢如此怠慢?”微浓不悦地问。 “郡主恕罪,是奴婢失职!”一个宫婢立即下跪请罪,连连磕头。 微浓面子上斥责了她几句,又言明罚她三月俸禄,才将她喝退。这般一折腾,又耽搁了一会儿工夫,才有人给明丹姝重新上了君山银针。 此时明丹姝早就被噎得怒火中烧,偏偏又不能在未央宫发脾气,否则必定会被聂星痕的眼线看到。她只好装出浑不在意的样子,还违心帮那宫婢说了几句好话,道:“郡主不必太苛责了,您这样对待宫人,可是会吓坏他们的。” 微浓端起茶杯在手,垂眸看着杯中的叶子,笑回:“我向来赏罚分明,她若主动承认失职,我自然不会计较;可她等到我责问之时才肯出声,可见心思根本不在我这儿。这等不长心的宫婢,我当然要惩处,否则对那些安分守己尽职尽责的宫婢而言,岂非不公平?” 言下之意,女官们只要安分守己办事,她烟岚郡主绝不会亏待众人;即便做错了事,只要勇于承认,也会得到从轻发落。明丹姝听了这话,竟不知该如何驳斥,唯有再一次讪笑:“还是郡主高明。” “过奖。”微浓这才放下茶杯,敛去面上笑容,道:“说了这么久的闲话,想必诸位都站累了,咱们也该说说正事了。” 方才微浓一直笑着,众人也不觉得事态紧张,而当她此刻肃然面色之时,许多人已预感到情形不妙。 果然,微浓往人堆里张望一番,先道:“这么多人七嘴八舌,想必也说不明白。六局主事留下,各司都先回去吧!” 这样就散了?女官们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松了口气,也有人遗憾没有机会露脸。唯独十二名六局主事心存忐忑,这身后的人全部走了,自己可要问什么答什么,也没个手下人帮衬了。 偏巧微浓态度坚决,说完这一句便眯起双眸抬头望向东侧,似乎那隐约可见的丹凤阁楼上有什么好景致值得一看。尚仪局两位主事顺着她的视线悄悄望去,除了无暇蓝天之外,连几朵白云都没看见。 微浓很有耐心,直等到二十四司的人都走完了,她才从座椅上起身,叹道:“摄政王殿下为苍生计,已于十日前启程去往姜国和谈,他临行前嘱托本宫暂时执掌凤印,接管后宫诸事。不瞒你们说,本宫自受命以来内心十分惶恐,不敢有丝毫懈怠……” 话到此处,她自然而然地端起茶盏啜饮一口,吟吟再道:“淑妃娘娘掌管凤印多年,将后宫管理得井井有条,令我甚是敬佩。不过我这个人历来认真,或许会比淑妃娘娘更加严苛。” “啪嗒”一声,她又搁下茶盏,眸子懒懒一抬,扫过众人:“眼下也没有外人了,诸位有什么想提前说明的,今日大可先提出来。我若决断不了,自会与淑妃娘娘商议;若是她也没主意,还来得及快马传信向殿下请示。” 她这般一说,哪里还有人敢说话,唯独明丹姝唇畔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像是嘲讽又像不屑。 微浓等了半晌,见众人都不回话,便清了清嗓子,又叹:“今日你们若是不提,那我可就秉公处事了。日后若有得罪之处,别怪我没把丑话说在前头。” 她这番话颇有王后的派头,六局几个老人想想她从前的做派,倒也不敢多嘴。另有几个女官年轻刚上任,虽不知微浓过往的光辉历史,却也听说过她曾想出“抗宁援姜”的法子,在燕军之中小有威望。 在宫中行走,除了有权有势有人撑腰之外,若能在军中说得上话,大家自然要敬畏三分。微浓无疑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故而众人也颇有眼色,立刻出声讨好她,一时间,恭维之声此起彼伏,听得明丹姝心中冷笑不止。 微浓假装对这些恭维之语很受用,至此终于又绽出笑意,连连点头:“既然诸位都愿意支持本宫,那以后咱们就有商有量,我若有不懂之处,还请诸位多多指教。” 言罢她朝身边人使了个眼色,方才奉茶的数名宫婢便去而复返,在她身边站成一排。每人手中仍旧端着硕大的托盘,不过其上放的不再是茶杯,微浓命她们揭开托盘上的锦缎,再对眼前的六局十二位主事笑道:“小小心意,只当是见面礼,每人挑一件好了。” 当锦缎揭开的那一刻,众人皆被珠翠晃了双眼,再略略伸头一看,便见那些托盘上放着各色奇珍,每一样物件都由金银、翡翠、珍珠、玛瑙、珊瑚等镶嵌而成,即便最最寻常的一件也是金包羊脂玉的如意,大小粗细堪比婴儿的一只手臂。 几个主事哪里还敢要微浓的东西,竟都默不作声,反倒是明丹姝在旁淡淡笑道:“既然是郡主赏赐,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此言一出,才有人敢大着胆子上前,正好挑走了那件金包玉的如意手柄,还不忘向微浓道谢。其后又有几人出列挑选,唯独尚宫局、尚仪局、尚寝局的六位主事站在原地没动。 很好,六局立场泾渭分明。尚服局、尚食局、尚功局都看明丹姝的眼色行事,而尚宫局、尚仪局、尚寝局已然向她变相示好。她与明丹姝各有三局可用,算是打了个平手。微浓对目前这个结果还算满意。 明丹姝似乎也很满意,不禁掩面笑道:“郡主您看,我若不说一声,都无人敢要您的赏赐。” 这是变相示威了,微浓索性戳穿她:“看来淑妃娘娘这些年颇具威望,这些人唯你马首是瞻?” “郡主这话让我情何以堪呢。”明丹姝低头再笑。 微浓顺手挽起耳畔垂发,在院子里踱了几步,才笑回:“不知诸位可曾听说去年发生的一桩大事,宁王的贴身宫人勾结外臣以致泄密,宁王为此大发雷霆,处死了一百多名宫人,几乎将宫内主事全都清换了一遍。” 说到此处她刻意停顿,缓缓踱到明丹姝身边,才看向众人继续言道:“摄政王殿下最忌讳宫中结党营私,有此前车之鉴,相信诸位不会如此蠢钝地自断后路。对不对?” 若将微浓方才的手段比成“下马威”,则她这一番话,无疑威力更强,大有雷霆万钧之势。众人闻言只觉得脑后升起一丝凉意,仿佛已经看到了宁王清换宫人的场面,尤其以明丹姝那三局的人最为惶恐,表情藏都藏不住。 微浓更满意眼前这个效果,笑意不禁更浓了几分:“不过,只要诸位全心全意为殿下效劳,此事自然不必担忧。” 众人似乎被震慑住了,闻言都没有什么反应,最终还是晓馨率先表态:“殿下英明神武,郡主赏罚分明,乃是后宫之福。” 这话说得太露骨,好似她和聂星痕已经成为夫妻似的,微浓想了想,这种传言应当能更好地帮她执掌凤印,便只得假装没听见。她抬手指了指那一列奇珍,笑对晓馨言道:“咱们主仆一场,你最知道我的性情,你若再不挑一件东西,其她几位主事想必也不敢拿了。” 晓馨闻言笑笑,这才屈膝行礼,上前挑了一对翠珠连袂金钏。至此,其余五人才少了顾虑,也各自上前挑了一样物件,向微浓道谢。 饶是如此,六个托盘里至少还剩下一半珍宝无人挑选,都是最最贵重的物件。微浓随意拿起一样东西把玩,似在玩笑地说:“今日你们空手而来是对的,否则可拿不下这些东西。不过赏赐也并非回回都有,下次可要记着带账册。” 尚仪局和尚寝局立刻称是,另外几局也只得开口附和。 “那就好,从明日起,我要亲查各宫各局的账册,若是账本对得住,我这儿余下的珍宝任君挑选;可账本若是对不住,那我也只好‘对不住’各位了。”微浓重新坐回椅子上,笑着表态。 她演了一上午的戏,终于说到了正题上。有了前面恩威并施的手段,六局之中无人敢再对她说一个“不”字,即便是有明丹姝在前头挡着,她们也怕了。 气氛正有些压抑之时,不知是哪位主事蔫蔫地问了一句:“郡主是只看去年的账册吗?” “不,”微浓沉吟片刻,毫不留情地道,“近五年的账册本宫都要看。” 近五年?聂星痕当政恰好是五年,明丹姝也恰好管了五年后宫。言下之意……是要彻查明丹姝这些年的小动作了! 这下子不仅是六局,就连明丹姝本人也吃了一惊,吃惊之外更兼心虚。她执掌凤印这五年虽然还算公正,却也时常中饱私囊,初开始还小心翼翼,后来见聂星痕甚少过问后宫之事,魏连翩又是个闷葫芦,她的胆子便越来越大,吞的也越来越多…… 到了今年初,她手里的小金库已然够吃三辈子的。而这些银钱的用处,她除了置办体己、收买人心之外,还有一半都用来贿赂了朝中大臣,让他们上表奏请聂星痕纳妃,为她正名。
第283章:恩威并施(三)
对于此事,明丹姝觉得聂星痕应当知情,大约是他念着从前的情分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财帛上予她一些回报。尤其前段时日聂星痕对她突然变得体贴,不仅处处关心,而且未央宫有什么她也能得一份。她以为聂星痕是在讨好她,暗示她不要再去招惹微浓,因此她便也受得心安理得,更加有恃无恐地大肆敛财,借此来安抚心中伤情。 后来聂星痕提出让她移交凤印,她才明白了前些日子他为何对自己那么好,原来是在提前给她补偿。虽然他这么过分,可她还是同意了,足足花了一个月的时日才把前年、去年的账册抹平,自信让微浓挑不出什么破绽。 然而,这可恶的女人竟要看近五年的账册!明丹姝发现自己若是再不做声,就被当成软柿子捏了,于是她缓缓起身,对着微浓冷笑:“怎么?郡主信不过我?” “您这是哪儿的话?”微浓故作惶惑。 明丹姝索性撕破脸皮,厉色质问:“摄政王殿下在宫中时,一直对本宫信任有加,也从没提过要彻查账册。何以郡主刚刚接管凤印,便迫不及待地拿本宫下刀?” “淑妃娘娘怕是误会了,”微浓假装无辜,“我可不是为了找您的麻烦,而是为了熟悉六局事务,学习您管账的法子。我这人资质愚钝,只看一年的账册恐怕看不出什么来,这才随口说了五年。” 听闻此言,明丹姝简直要气得浑身发抖,不禁讽刺她:“好,好,郡主真是冰雪聪明,这等法子都想得出来,本宫实在佩服!” 微浓朝她报以从容的笑意,转而又看着晓馨:“账册想必有很多,不如这样,晓馨先拿个顺序出来,就从你尚宫局的帐开始查起。” 众女官无人敢再置喙此事,连忙恭谨称是,微浓便懒懒一摆手:“那便散了吧,今日都辛苦了。” 言罢她径自站起身来,转身便往内殿里走,十分不给明丹姝面子。外院众人见状也知不能久留,纷纷向明丹姝行礼道别,一窝蜂地出了未央宫。 最后,只余明丹姝一人站在外院,气得花容失色。八月秋老虎尤盛,正午的日光照在她面上,沁出她一层薄汗。她狼狈地抹了抹额上汗水,睁大双眸看着内殿的石阶,明知进去会是自取其辱,可她却不得不去。 也许,微浓正等着她进去求饶。 明丹姝整了整衣裙,昂首走进内殿,却被告知微浓已去更衣了。闻言她面上强忍怒意,可一双美目到底还是泄了底,直勾勾地盯着内殿主座,仿佛微浓就坐在那上头,正被她的目光千刀万剐。 这一次,宫婢们倒是不敢再怠慢她,连忙请她落座,又上了几种冰镇瓜果和君山银针请她品尝。微浓也没有耽搁太久,不多时便从内室去而复返,只不过身上已换了件素淡的蓝色衣裙,面上的妆容也卸得一干二净,一张容颜素面朝天,清清淡淡不施粉黛。 就连明丹姝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微浓更顺眼,也更惹人喜欢。更可恶的是,这么多年微浓根本没有丝毫变化,还是七八年前的样子,一样的英气逼人,一样的气势勃勃,并没有被岁月磨平棱角。 苍天何其不公,何其厚待,竟让这个女人独占了一切!明丹姝心中更是忿忿。 “我以为淑妃娘娘对我无话可说,必然不会久留,这才进屋换装去了,谁料换到一半才听说您还没走。”微浓边说边款款落座,敷衍着道歉:“让您久等了,实在抱歉。” 明丹姝根本不愿再同她虚与委蛇,不禁冷笑一声:“几年不见,你这场面功夫见长啊!真是教我自叹不如。” 微浓也笑:“我这点儿伎俩,想必淑妃娘娘还看不到眼里。” 得了便宜还卖乖!明丹姝几乎要破口大骂,然而理智终是占了上风,促使她冷静道:“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如今总算见识到了。烟岚郡主,你这么做不会太过分了?” 微浓闻言神色不变,只道:“从前在宁国时,我认识一个姑娘叫做云潇,她很讨厌我,每次见我都是冷言冷语。但我其实并不讨厌她,因她除了会动嘴皮子,倒也从未真正伤害过谁。后来她想杀我,失败了,我也并没有生她的气。” “你想说什么?”明丹姝听得一头雾水:“你是想告诉我,你是以德报怨的圣女?是怜悯苍生、心肠慈柔的转世观音?而我是那十恶不赦的坏女人?” “不,”微浓揉了揉额头,露出烦不胜烦的表情,“我是想告诉你,你做的一切已经超出了我的忍耐范围。你若恨我,大可直接提剑和我决斗,也可以对我下毒,我都会对你高看一眼敬佩一分;但你只敢用宫里的流言诋毁我,甚至拖延交接凤印,这等手段太下作,实在有失你的身份。” “呵!”明丹姝怒而反击:“真是好笑,说得你心胸坦荡荡,我是小人常戚戚。” “难道你不是?”微浓眯起双眸,露出一丝厉色:“你自以为高明的把戏,我从没放在眼里。以前不想理你,是你还不够资格;但你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既然你这么想勾心斗角,我索性陪你斗一次,也好一劳永逸!”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明丹姝终于被微浓激怒,再也不顾仪态地狂吼:“你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还在这里装什么清高?燕王宫是你的吗?这么多年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有多少人跟着你遭罪?夜微浓,我没杀你已经够仁慈的了!我够仁慈了!” “你没杀我,不是你不想杀,而是你不敢杀。”微浓反唇相讥:“你知道杀我的后果是什么,所以你不敢,或者说,你根本杀不了。” “那是你太过分!你霸占了我的一切!”明丹姝尖声嘶吼,悲愤交织。 面对她撕心裂肺的指责,微浓依然没被惹怒,沉默良久,缓缓说道:“其实我从没抢过你的东西。你可知道,我刚认识聂星痕时,他是什么样子的?” 明丹姝当然想听,却不肯承认,抿紧双唇气得牙关打颤。 微浓便出言屏退众人,缓下语速开始回忆:“八年前,他刚刚获封敬侯出宫,在去房州的路上遭到截杀,因而藏身在我们镖队之中,与我相识。我当时记得很清楚,他很失意,只因他看中的姑娘抛弃了他,要嫁给他同父异母的嫡出兄长。” 刚说到这里,明丹姝的眼神已微微一闪。 微浓没有看见,自顾自地道:“他很伤情,又因截杀受了伤,被我照顾了一段时日。后来他伤好之后要去赴任,临行前他问我,想要什么报答。” 微浓轻轻眯起双眸,眼神旷远而怅然:“我见他卧床养伤时手中常把玩一只鸾佩,便猜到那东西对他万分重要,于是,我开口向他索要。” 根据燕王室的传统,历来是王子娶正妃时以鸾佩下聘。曾经明丹姝便接受过聂星痕的鸾佩,只是后来她退还了。而微浓当年明知这鸾佩重要,却还敢开口索要,可算是委婉向聂星痕表明心迹了! 想到此处,明丹姝竟感到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不禁恼道:“你真是厚颜无耻。” 微浓笑了:“是啊,我知道他未必会给我,但我就是想要。他当时也吓了一跳,便解释说那只鸾佩乃祖传之物,只能送给他的妻子……但我还是一言不发抢了过来。” “你!”明丹姝怒而斥责:“恬不知耻。” 微浓坦然承认:“我那时年纪小,认识的男子仅限于我姨丈的镖局,从没见过他这般风度翩翩的人。我喜欢他,有错吗?” 是啊,似聂星痕那样的男子,连她都曾动心,何况夜微浓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野丫头?明丹姝顿时无话可说,继而说出一句不相关的话来:“所以……是你先喜欢他?” 微浓根本没听进去,整个人早已沉浸在了回忆之中,继续说道:“聂星痕见我抢走鸾佩,也明白了我的心思,便告诉了我他的真实身份,还有他被追杀的原因。” “他当时跟我说过一番话,他说‘微浓,我的婚事根本不由我自己做主,你跟着我,最多是个身份低微的妾,以后我还会娶夫人,还会有别的妾室。’” “然后我就问他‘如果你的心上人没有选择你哥哥,而是选了你,你还会纳妾吗?’当时他沉默片刻,回答说‘应该不会’。”微浓说完最后四个字,才重新看向明丹姝。 明丹姝霎时哽咽,似难以置信一般:“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他当时怎么答你的?” “他说,他不会再有别的女人。”微浓坦然道:“正因为这句话,使我下定决心跟他走,哪怕做个小妾也愿意。当时他很动容,发誓说一定不会辜负我,只因我是第一个愿意相信他的女子。” “第一个相信他的女子……”明丹姝神色有些恍惚了。
第284章:恩威并施(四)34000票加更
“后来我们一直很要好,他想帮我认个身份尊贵的义父,好让我得到更高的位份,哪怕最终只是个妾。”微浓话到此处,唏嘘不已:“结果,就在他去拜访我的姨母姨丈、想要调阅我的户籍时,发现了我的身世和我母亲留下的遗物……再后来,我阴差阳错成了青城公主,随他回了燕王宫。” 微浓讲到此处适时停止,似乎在等明丹姝主动醒悟什么。 后者心里自然颇不是滋味,脑海中一再回想聂星痕所说的四个字——“应该不会”。她想要落泪,又不肯在情敌面前服软,唯有强忍哽咽:“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了向我示威?还是想说明我当年的愚蠢?” “都不是,”微浓平静地道,“我是想告诉你,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他最开始接受我,只是想报恩,因我无条件地投入感情,他才愿意回报感情;因我不贪求名分,他才愿意给我名分。” 明丹姝晃了晃身子,已经有些站立不稳。 “其实你也曾有这个机会,”微浓通透地道,“也许初开始他向你求亲,是看中你的家世背景,但你曾接受他的鸾佩,他已经想去喜欢你了……当时你若肯力排众议嫁给他,如今他心里绝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听闻此言,明丹姝终于心痛难当,脚下失控地踉跄几步,重重跌回椅子上。 而微浓依旧冷静自若:“其实女孩子贪慕虚荣也没什么错,何况当时赫连璧月许你太子妃之位,明相也不同意你两的婚事。其实后来你没当上太子妃,我猜他应是松了口气,毕竟,他不想为难你。” 明丹姝以手撑着额头,想笑却笑不出来:“夜微浓,你说这话的口气,就像燕王宫的女主人。”她顿了顿,又道:“哦,不过你现在已经是了。” “不管我是不是,反正你不会是。”微浓没有讽刺,没有嘲笑,只是平淡叙述:“明丹姝,你终究是帮过他,又照顾他这五年,我想他一定是感激的。但是贪得无厌的女人,他一定不喜欢。” “我没有贪得无厌!”明丹姝骄傲而哽咽,竟没有再解释一句。 “你是不是贪得无厌,你想要什么,你知、我知、他也知。”微浓犀利戳穿:“所以他才把凤印交给你管,还纵容你在后宫的小动作。但你别再把恩情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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