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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缭绕-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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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幽州府的胜利并没有根本改变他的处境,看似一时的胜利,也极有可能被宁军反噬。即便他坐稳了幽州的地盘,宁国还有三个州和京城黎都在等着他去征伐。

可是他的身体已经等不及了,当初的雄心壮志、野心勃勃,都被这愈见虚弱的身体消磨着,进无时间,退无后路。

他面临着有生以来最大的挑战生存。

最令他困扰的,是他迄今都没有找到方法解毒,还要忍受微浓不在身边。然而这痛苦却还不能对外人说,一旦被天下人知道燕国摄政王身中剧毒时日无多,后果将不堪设想。

饶是有着非常人的定力与沉着,在面对这等情形下,聂星痕也有些慌乱了。

“云辰和微浓眼下在何处,可打听到了”他忍不住问道。

明尘远摇了摇头:“藏得很严,没有留下丝毫行踪,微臣猜测云辰可能已经带着郡主离开宁国了。”

“哦何以见得”

“据说幽州府一战后,原澈是独自回黎都复命,云辰和郡主都没跟着。本来微臣也以为他必定还在宁国,也许原澈会知道他的下落”明尘远叹了口气:“可是最近探子传回消息,说是原澈也在找他的下落。”

“这么短的时间,他会带着微浓跑去楚地吗毕竟楚地还是燕国的地方,这岂不是自投罗网”聂星痕表示怀疑。

“有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许云辰根本没将聂星逸放在眼里。”明尘远反驳道。

聂星痕沉默片刻,也觉此事难以追踪。如今他只能笃定云辰不在姜国和燕国,因为姜国是从燕到宁的必经之路,但姜人毕竟是异族,若云辰与微浓突然出现,目标实在太过明显。

幽州府之战已过去整整一个月了,宁王被战事分走精力,若是云辰有心,他是极有可能从宁王眼皮子底下逃回楚国的。聂星痕越想越觉焦虑,自从中毒以来,他的情绪越发难以克制,此刻竟控制不住地将手上书信扔了出去。

“殿下”明尘远察觉到他的异样。

聂星痕捂住腰伤部位,大口喘着气,半晌情绪才稳定下来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仲泽,我想派你去楚地看看。”他打着商量的语气。

明尘远大惊:“殿下,这等时候我怎能离开您您的身子如此虚弱”

“无妨,还有简风等人在,我没那么容易倒下。”聂星痕朝他摆了摆手:“我在想,既然分析出云辰会在宁、楚两国,不如化被动为主动。我必须要留下坐镇宁国,也会趁机寻找云辰行踪,唯有劳烦你去楚国平息动乱,与我分开找他。”

“可是殿下”明尘远没再往下说,因为余下的话太不吉利。聂星痕只剩下两个半月的寿命了,自己此去楚地,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若是做最坏的打算,也许彼此就会

天人永隔。

明尘远从未像此刻一般抗拒服从,更从未像此刻一般感到绝望,他试图说服聂星痕改变主意:“殿下,眼前征讨宁军才是大事,云辰势单力薄,未必能翻起什么风浪,微臣还是想与您共进退。”

“若是换了别人,也许闹不起什么风浪,但云辰”聂星痕也没再往下说,转而叹道:“当年我能一举攻下楚国,侥幸胜他,如今想来已是个奇迹。”

明尘远试图说服他,但又不敢提他的身体状况,只能从局势上劝他:“拿下幽州,宁王必定大怒,再者郡主找到的绝世兵书也在宁王手里您让属下去楚地,属下真得担心”

“正因如此,你才更该去。幽州之外还有三州,燕宁还有无数硬仗要打,对于云辰,我们防不胜防。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出任何人能阻挡得了云辰微浓若真的在楚地,我也不放心把她交给别人。”聂星痕一口气说了太多话,已经喘不过气,腰伤直接影响了他的中气,导致他如今每说几句便要休息片刻,否则呼吸起来都觉得疼。

许是不想再多做劝说,又或许是怕明尘远不愿意去,他缓了缓气息,终于吐出一句:“仲泽,你非去不可,这是军令。”

明尘远望着聂星痕近乎透明的苍白脸色,心里酸楚难当,眼眶几乎都要热了。身为将领,他必须时刻牢记的原则就是

军令如山。

明尘远不得不领命,他还能说什么唯有劝道:“殿下且宽心,战事也可以放一放,身体要紧。”

聂星痕垂目轻笑:“以你我的关系不必劝,我自己心里有数。”

“郡主郡主也一定是在想办法,您要相信她。”明尘远有心安慰。

“我当然相信她,”聂星痕也没有多说,指了指不远处的书案,“你替我磨墨,我要写几个字。”

第328章:一触即发(三)

明尘远没多想,径直过去研了墨,又将聂星痕扶到案边。聂星痕开始提笔写字,可刚写了两个字,他便觉得笔力不足、气势稍弱,便又换了张纸,重新写就。

如此足足写了三遍,聂星痕才略感满意。但只是写下八个字而已,他已累得满头大汗,精神不济。他亲自动手将纸张晾干,封存,然在信封上工工整整写下“云辰亲启”四个大字,交给明尘远:“若你在楚地找到了云辰,就把这封信给他。若是没找到……就帮我烧了吧。”

“殿下……”明尘远亲眼看到他写了什么,情绪再也无法控制,竟是潸然泪下:“您这是……这是……”

聂星痕反倒显得很平静,笑言:“你哭什么,我这是计谋而已,以退为进,也是兵家之道。”

明尘远不知他说得是真是假,唯有假装配合,擦掉泪意,笑着附和:“原来如此!殿下英明,今日微臣又学了一招。”

明尘远刻意的言行,反倒使聂星痕无限伤感:“仲泽今夜陪我喝一杯吧,明日你点兵四万启程,顺便让聂星逸增派援军。记住,去了楚地之后不要硬碰,先以安抚为主,消磨楚人烈性。”

“好,微臣这就去找酒。”明尘远再也无法继续面对聂星痕了,他迫切需要逃离这令人窒息的营帐。从前他曾无数次带兵,无数次奉命出征,聂星痕从未主动提出与他喝酒,只因他们都晓得,喝酒送行只是形式;他们也都有自信,还能活着回来见到彼此。

可今夜……

明尘远迫不及待地跑出求娶,刚一掀起帘帐,眼泪便哗哗地流淌下来。从前骁勇善战的聂星痕,算无遗策的聂星痕,如今就连给对手写几个字都握不稳笔杆,还要与他喝诀别酒……

明尘远怕自己失态,连忙捂着嘴跑远,想起那信上的八个字更是悲从中来,无法抑制。可转念又想,聂星痕还在主帐里等着自己,他便也没敢发泄太久,匆匆收拾好情绪,先特意去问过军医聂星痕能否喝酒,这才去抱了一坛好酒,酒性也不太烈。

明尘远抱着酒坛子返回主帐,人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一名士兵从里头出来,明尘远认得他,是聂星痕身边专司送信之人。明尘远连忙掀开帘帐进去,便见聂星痕正在低头看信,眉目紧蹙。

“谁的信?”明尘远立即问道。

聂星痕抬目:“是祁湛,他接替原澈担任宁军主帅,开战前想约我私下一叙。”

“私下一叙?”明尘远隐隐觉得奇怪:“一个宁国王太孙,一个燕国摄政王,都是两军主帅,如今这个局势,祁湛对您有什么可说的?难道是劝降?”

聂星痕寥寥一笑,那笑虽虚弱,却有一种别样意味。

明尘远没看懂那笑容的含义,不禁揣测:“难道他想采取心理战?”

“无论他打的什么主意,我如今这样子都不可能赴约,若被宁军知道就完了。”聂星痕说着已将信放在烛火上烧了:“我和他,还是战场上见吧。”

火舌渐卷,有许多情绪随着这纸页烧成灰烬,就像是一个怀揣秘密而又濒临死亡的人,最终选择缄默着、悄然地死去。

“来,今晚我们一醉方休。”

*****

六日后,祁湛先行一步抵达闵州,同时也收到了聂星痕的回信——后者拒绝与他见面详谈,但并未说明任何理由。祁湛觉得很奇怪,又派探子去燕军大营打听了几次,都说摄政王近日深居简出,几乎不在军营露面。

难道聂星痕是在幽州府一战受了伤,伤势太过严重?还是他使了什么障眼法?或者是什么诱敌计策?祁湛不禁在心中揣测起来。

不过,既然聂星痕不愿与他见面,他也没什么法子了,总不能因此就不发兵、不收复幽州了。于是他也很快进入主帅角色,啃了十来日的兵书,准备以闵州为据点主动出击。

“大军还有几日能抵达闵州?”祁湛询问身边人。

“禀太孙殿下,有十万人明日即到,另有十万需要调拨,约莫还得等十日左右。”

十日,也就是八月下旬兵马才能全部到位。祁湛思虑片刻,命道:“这些日子一定严防燕军来袭,明日十万兵马就位之后,我要亲自点兵。”

这一次祁湛率军前来闵州,宁王拨给他二十万大军,比上一次原澈的兵马更多一倍。其实这无可厚非,一则他身份比原澈高,不可能领兵比原澈少;二则宁军已经失了幽州,若要收复失地,当然需要更多兵力。

翌日午后,宁军十万人马抵达闵州,祁湛亲自检阅,与将士们谈心鼓舞士气。是夜,祁湛与他们饮酒接风过后,将士们皆因赶路而疲惫不已,全部都早早扎寨歇息。

宁军大营一片寂静,人马休憩,篝火熠熠。祁湛半醉半醒地望向帐外,任由秋夜凉风吹醒微醺的头脑。

这样安静的军营生活不多了,最迟下个月,他们与聂星痕便有无数场硬仗要打。这般一想,他又忆起宁王在密室里对他说过的一切,心头不禁一阵烦躁,解衣躺下休息。

岂料当夜三更,所有人正酣睡之时,一队燕军人马突然来袭。祁湛立刻惊醒,披衣起身,连铠甲都顾不上穿便奔出帐外。自从抵达闵州以后,他一直将大军粮草藏得极其隐秘,生怕燕军打起了主意。此刻知晓有敌军来袭,他第一反应就是聂星痕想要趁夜找到粮草,于是立即前往查探,确保粮草安然无恙。

等到了存放粮草的库房附近,发现没有起火的迹象,他这才心中稍安,加派人马严加把守,自己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事发地点指挥灭火、抗击。

他还没走到燕军的突袭点,便远远看到自两座瞭望塔楼上源源不断射下的火箭,像是划过暗夜的无数流星,照亮整个天际。

凭借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祁湛猜测燕军已经攻占了两座瞭望塔楼。可饶是如此,他还是心存一丝侥幸,连忙抓过一名副将,明知故问道:“情况如何?”

“禀殿下,对方大约两三千人,已经攻进瞭望塔。”副将迅速回道,还算镇定。

“到底是两千还是三千人?”祁湛不满反问。

“殿下恕罪,实在是天色太黑,大部分燕军又已攻进塔楼之内,人数暂时无法估清。”

祁湛闻言大为光火:“区区数千人,是怎么攻上瞭望塔的?”

“是……是……”副将一时犹豫。

“说!”

“是……是燕军仿制了咱们的衣裳,假扮成接班的守卫,直接跑去了瞭望塔。”副将低下头,似乎难以启齿,“大伙儿以为是接班的兄弟看错时间来早了……也没有提防,才被燕军趁机得了手。”

“呵!”祁湛听后怒极反笑,竟致语塞。

就在两人说话的工夫,燕军已经完全占领了两座瞭望塔楼,一直不断地望下射火箭。宁军处于地面,从下往上射箭太过费力,天色又暗,因而根本无法射中塔楼上的燕军。不少人想悄悄攀登塔楼,可楼内采用回旋阶梯,每一层都被燕军牢牢把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许多宁军人马还没登上第二层,便被燕军一脚踹了下来。

如此激战持续了半个多时辰,瞭望塔楼下死伤一片,被燕军射死的还在少数,大部分都是从塔楼里摔下来的。祁湛越看越是愤怒,忍不住掠过几只弓箭,纵身跳跃至距离塔楼最近的帐顶,亲自开弓对付燕军。

冲杀声此起彼伏,火光冲天而起,祁湛毕竟曾是驰名九州的杀手,几乎百发百中,不多时便射杀了上百燕军。但这些燕军临出发前,都得过聂星痕的交代——一旦宁军之中有神射手出动,便立刻藏身于瞭望塔楼之内,不要将自己的位置暴露。

故而燕军们见有神射手放箭,虽不知是宁国王太孙亲自出马,但也纷纷蹲下身子放弃射箭,回到塔楼之中守住楼梯。祁湛射杀半晌,见塔楼外缘再无一人,更是恨得牙根痒痒,喝命道:“搭梯子,从塔楼外墙爬上去,务必将这些燕贼拿下!”

他下这道命令之前,一个副将恰好和他想到一块去了,早已派人搬来攻打城楼的梯子,将士们便按照攻城楼的方式登梯,从塔楼之外翻进去反击燕军。源源不断的宁军爬上梯子,源源不断的打杀声从塔楼里传了出来,祁湛本想亲自进去看看情况,却被身边人死死拉住。

塔楼之外,所有人都不知道里面情况如何,又不敢再贸然进去,唯有等待。

直至天边泛起鱼肚白色,塔楼里才渐渐变得安静下来。一个将士从进口处跌跌撞撞地跑出来,脸色已经涨得紫青,刚走出没几步,便已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不止。

祁湛见状再也按捺不住,连忙冲上前去查探,赫然发现这将士已经中了毒。祁湛脸色大变,忙问:“其他人呢?”

“中毒……都……死完了……”那将士断断续续说完这一句,便翻了白眼断了气。

第329章:一触即发(四)42000票加更

祁湛这才意识到燕军昨夜派来的数千人全部都是死士,他们根本没想活着回去,所以先在塔楼外放火箭,再在塔楼里放毒气!他们是抱了同归于尽的心思!

祁湛不由大惊,立即吩咐所有人马不得靠近塔楼,有序回退。塔楼里的毒气到底有多少?何时会散去?这些毒气是否会被风吹向营地?又会引起什么后果?这四个问题,成了他眼下最关心的所在。

“聂星痕真是卑鄙,竟然想到下毒的法子!”周围人议论纷纷,无不表露对聂星痕的愤怒、不齿。

祁湛沉默片刻,反倒说了一句:“兵不厌诈,两军交锋,什么手段都能使得。”

“这毒气会不会对营地有所影响?”一个经验老道的副将询问祁湛:“万一今日起风,这些毒气……”

“按道理而言,毒气一遇到风必会吹散,应当影响不大。”祁湛话虽如此,可还是有所顾忌,便又下了一道命令:“传令下去,今日将营地后撤十里,以防毒气侵袭。”

那副将点了点头:“殿下顾虑得极是,聂星痕牺牲几千人夜袭咱们大营,绝不可能只为了攻占两座瞭望塔,放放毒气就算了。末将也认为,这毒气必定对营地会有影……”

“响”字尚未出口,却听祁湛猛然喊道:“糟了!”他似乎反应过来什么,大喝一声:“粮草!”

如那副将所言,聂星痕牺牲几千人,大张旗鼓地跑来突袭,绝对不止是攻占两座瞭望塔,也绝对不是来耍耍威风!这是声东击西、调虎离山的把戏!聂星痕的目的是为了吸引所有将士的注意,好趁机弄清粮草的位置!

而自己,竟然真得上了当!不仅慌慌张张地跑去查探粮草,从而泄露了粮草位置,还特意跑来瞭望楼指挥观战!

自己所作所为,样样都在聂星痕意料之中,中了他的诡计!

祁湛幡然醒悟,内心后悔不迭。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营地西侧忽然传出冲天火光,与东边冉冉升起的旭日遥相呼应,橘色光芒壮丽冶艳。

祁湛立即跑过去查看,然而为时已晚,他派去守护粮草的人马已经死了一地,不少燕军也横尸其中,而几个营帐内的粮草都已熊熊燃烧起来,无人问津。

唯有地上还能看出泼洒油料的痕迹,几个油桶横七竖八地躺着,每个油桶上头都写着八个大字: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聂星痕!”祁湛对着这冲天的火光放声怒喊,鹰隼般的眸子掠过前所未有的愤怒、震惊、以及杀意。

*****

燕军用油料做引,火势根本不好控制,纵然宁军尽力扑救,也只保住了四成粮草。而这四成粮草之所以能救下,也是因为没有被浇上油料——不过宁军救火时泼了水,粮草已湿,迟早发霉。

这更像是聂星痕的恶作剧,刻意留下一半不浇油料的粮草,等着宁军用水扑火。即便灭了火又如何,他们根本不可能将所有粮草摊开来晒,且不说能晒干多少,这般大动干戈地晒粮,本身就是一件极其丢脸的事,传出去只会沦为世人笑柄。

尚未出师,便被敌人戏耍至此,祁湛的怒意可想而知。

“殿下,是否该上一道折子,请王上另行加派粮草?”副将问出这句话,心中也是忐忑至极。须知此事若传到宁王耳朵里,龙颜大怒是必然之事,毕竟十万大军在闵州连屁股都没坐稳,便失了一多半的粮草。可若是将此事隐瞒下来,将士们吃什么喝什么?原本是二十万大军三个月的口粮,如今,只能支撑一个多月了……

祁湛何尝不知该上书要粮,可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丢不起这个脸!

“你可还记得聂星痕得手时留下的话?”祁湛冷冷地问。

副将当然记得,是八个大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道”指的是幽州府一战云辰用火箭阻隔燕军的招数,因而这次燕军也用了火箭和油料,现学现卖,外送了一招毒气!

副将想了想,觉得祁湛这一问其实并不需要回答,便也识趣地住了嘴,恭听下文。

如他所料,祁湛目露几分冷光,唇畔划过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他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也会!他烧咱们的粮草,我也烧!我还会抢!”

*****

当夜,祁湛用墨门秘传的方式写下一封书信,命人秘密送往墨门总舵。如今整个幽州都被燕军占据,幸而墨门总舵藏于泰烟山之中,未受波及。

门主祁连城先后两次得到宁王的命令,要求他按兵不动,不许插手宁燕之战,为此他正憋屈不已。故而当他收到祁湛的书信时,心内自是惊讶不已,他不知这是宁王之意还是祁湛自己的意思。

不过当他看过书信之后,他明白了——祁湛请他秘密行动,可见还是背着宁王。

祁湛来信之事,祁连城没有背着璎珞,反而叫她过来一起商量主意。三年前,璎珞离开祁湛回到墨门,之后她便不再做杀手,改为协助祁连城打理门中琐事,如今身子倒是丰腴了些,野性与戾气尽散,气质越发的柔和。

璎珞看完书信之后,极力反对祁湛要求之事,劝阻祁连城道:“门主,既然宁王说过不让墨门插手军政,您就不要轻举妄动。”

祁连城五十出头,其实比冀凤致还要小两岁,但因入门早,冀凤致反而成了他的师弟。他身材瘦小,乍一看其貌不扬温和无害,实则一手子午钺用得出神入化,时常能攻人不备出其不意。

越是温和的人,下起手来越是狠戾,墨门自交到祁连城之手,他已逼疯了亲妹妹,逼走了一名师兄和一名师弟,所接手的任务也比上一任门主在位时多了一倍不止,当然,死的门人也多,赚的银钱更多。

他充分诠释了一个词“面善心狠”,不过在璎珞看来,只要手下对他绝对忠心,他还是适当宽容的,也能听进去逆耳忠言。

好比此刻,璎珞直言不讳,祁连城也并未生气,反问:“何为‘轻举妄动’?论公,湛儿如今是王太孙,墨门地处宁国,我不得不从命;论私,湛儿是我亲外甥,外甥有求,做舅舅的岂能袖手旁观?”

“可是……”璎珞娥眉深深蹙起:“可是他这个王太孙并不是大权在握,还要处处受制于他祖父!您出手干涉军务,看似帮了祁湛,可万一犯了宁王大忌如何是好?”

祁连城听后深深叹息:“傻璎珞啊,宁王还有几年可活?只要湛儿此次能立下军功,威望提升,王太孙的位置他可就坐稳了,日后他继承大统,难道还会亏待墨门?”

璎珞闻言沉默一瞬,才道:“但如果宁王命他铲除墨门,您猜他会不会听?”

祁连城闻言亦是沉默。

璎珞见状再劝:“我只怕还没等到宁王驾崩,墨门就不存在了。如今趁着宁王还能容得下咱们,我劝您三思而行。”

听闻此言,祁连城又是一阵沉默,半晌才抬目看向璎珞,目中精光一闪而过:“你知道的,我们手里还有一个筹码。”

璎珞霎时警惕起来:“门主!您答应过我什么?”

祁连城顺势笑了:“你紧张什么,我只是一说,不到关键时刻,这个秘密我不会透出去的。”

璎珞依旧不能信他,冷冷地道:“请门主体谅我的心情,您若执意毁约,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咳咳,”祁连城捂着嘴巴咳嗽两声,“你和一个痨病鬼计较什么?我可是将你看成我的外甥媳妇了。”

璎珞冷哼一声:“璎珞出身微贱,无名无分,不敢当也当不起!”

祁连城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用一手捂着嘴,另一手朝她摆了摆,道:“行了,你先退下吧,湛儿所求我自有主张。”

“门主!您可别自寻死路!”璎珞急了,已开始口不择言。

祁连城再次笑了笑:“这话未免太夸张,能让我祁连城死的人,世上可不多。”

“门主!”璎珞试图再劝。

“好了,我只是来找你商量,可不是让你来命令我!咳咳……咳咳咳……”祁连城似乎咳嗽得狠了,半晌都平复不过来。璎珞本是站着不动,后来也看不下去了,忙倒杯水递给他。祁连城再次朝她摆了摆手,命她出去,璎珞立即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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