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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缭绕-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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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室已经同意和谈,燕国若再抵抗下去,楚地情况如何就不能保证了。  四则,云辰此人善谋略,是和谈的不二之选。尤其还加上从前的楚国太子太傅沈觉,两人同心协力,宁王简直是如虎添翼。再看燕国这边,明尘远、定义侯、杜仲,三人各有考量,人心不齐,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  一个云辰,就能在不知不觉中孤立燕国,发挥宁国的最大价值,简直是不能再高明的决策了!  微浓心里猜测,宁王之所以放心派云辰前来,恐怕是两人私底下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而至于云辰究竟要的是什么,她就猜不到了。  “看来云辰是彻底放弃复国了。”她不禁喟叹。  “放弃复国,难道他杀害殿下的仇就能一笔勾销吗?”明尘远的目光突然变得冷厉:“等到和谈结束,我绝不会让他活着走出苍山!”  微浓闻言蹙眉,她并不是担心云辰的安危,因为她知道云辰不会轻易被杀,他既然敢上苍山来和谈,必然已做好万全的保护措施,以防被燕国报复。她担心的是明尘远会因一时冲动坏了大事,遂劝道:“你不能在苍山动手,云辰是和谈使者,代表的是宁国,你若动手杀他,不管是成是败,都成了燕国背信弃义,还会连累姜王的声誉。”  然而明尘远眼眸中的恨意根本挡不住,几乎是双目猩红地道:“你知不知道,我们这次被困幽州府,就是他设下的埋伏!五万人马挣扎在生死线上,甚至为了只死老鼠争抢不休,尊严消磨,这些人以后全都废了!”  微浓虽然想象到个中残忍,却没想到还会有如此令人作呕的画面,她只感到一阵心寒:“真是云辰的主意?”  “没错,他亲口对我承认的!”明尘远恨得牙根痒痒:“先是殿下的死,后是被困之辱,我与他此仇不共戴天!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其血,才能解恨!”  微浓只觉得既失望、又悲哀,却不知自己到底是为那五万将士而悲哀,还是为云辰而悲哀,她沉默良久,才道:“那你更加不能动手了,这五万人还在幽州府。”

第382章:燕宁和谈(四)

微浓突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她早就表态过,原澈不应该当宁王的继承人,否则宁王室子子孙孙都会效仿他弑杀兄弟、手足相残,以此来达到争夺储位的目的。如若宁王立原澈为储君,就是对这个行为变相的默许和纵容,可想而知其子孙心里会怎么想。这并不是一个长辈该有的态度,更不是一个明君该有的行为。  就算撇开此事不谈,原澈真的有能力做一国之君吗?尤其是统一之后新朝的开国皇帝!据她了解,原澈的情绪容易激动、性情易怒、治国治军的能力也非常欠缺,这样一个开国皇帝,除非有一帮可靠的大臣忠于他、扶持他,否则,他根本无法服众,更不可能稳下整个局面,稳住各异的人心。  很显然,以目前的情形看,即将受封的三王——聂星逸、明尘远、姜王都不可能服从他。  往好的方面想,就算经过行刺之事,原澈成熟了、悔改了、能压制自己的脾气了,但是为君之道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他才二十四岁,连一个诸侯国的国君都没做过,怎么能做开国皇帝?新朝初立这样一个大局势,方方面面千头万绪,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他能掌控得住吗?  于公于私,微浓都不看好原澈,更不认可宁王的做法。  见她半晌不说话,还一直娥眉紧蹙,云辰也知道她的意思:“你不赞同是吗?”  “我赞不赞同有用吗?我没有立场表态,也无权置喙,更不可能有人听我说话。”微浓看得很透彻。  “其实宁王也有自己的难处,”云辰解释道,“他的意思是,他愿退位做出表率,为新朝舍弃自身的利益。只有他先带头,他那些怀有异心的子孙才会无话可说。”  云辰浅浅叹息:“一个新的朝代,需要很多人的牺牲,流血流汗是一种,妥协退让也是一种。从某种程度而言,后一种更为难得。”  “所以宁王这个决定,你也是同意的?”微浓忍不住询问。  “嗯,”云辰并未回避,“我考虑了很多方面,这个决定最好。”  微浓觉得很费解,这种决定云辰怎么会同意?难道他以后甘愿接受一个样样不如他的人骑在他头上?一辈子?  云辰当然是甘愿的。新帝见识越浅薄,越利于他在民间的经营,如若是原澈当皇帝,他自信有生之年不仅能将漕运彻底收归到手中,米面、粮油也能不动声色地拿下。  但这些事,微浓自己不可能想得到,他自然也不会主动告诉微浓,他只是从大局上解释:“新帝年轻资历浅,燕国和姜国就会更有话语权,在很多事情上能争取的空间更大。若是宁王做皇帝,恐怕没人能从他手下讨得了便宜。”  “再者,宁王老迈,如今又患有重疾,也许还没等到登基就会病逝,与其届时再立储,不如一步到位,让原澈尽快上手。”云辰理智分析:“虽然原澈确实有错,但不得不说,除他之外,宁王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了。”  “若是宁王当真大公无私,这个位置就该‘能者居之’,说句不客气的话,你和明尘远的能力,都在原澈之上。”微浓无奈摇头:“说到底,人人都有私心,再如何标榜所谓‘妥协退让’,也不过是在维护自家利益的前提下。”  “确实如此。”云辰点头附和:“你比以前成熟多了。”  成熟吗?但成熟的代价是惨痛的。如若微浓自己能够选择,她宁愿回到那个不谙世事的年龄,也许痛苦就会减少很多。  直到这一刻,微浓都不太明白云辰的来意,如果他只是想要确定和自己的关系,或是告诉她宁王有意退位,其实大可不必。前者不必说破,后者她无权阻止,迟早都要接受现实。  “我累了,想休息,”她突然不想再和云辰说下去,“你回去吧。”  云辰站着没动,踌躇片刻,才道:“我还有一件事要对你说。”  “什么?”  “宁王属意你嫁给原澈,做开国皇后。”  微浓的脸色霎时变了,先是惊讶,再是冷笑,最后是讽刺:“我一不姓聂,二不属于燕王室,三我还曾嫁过聂星逸,他会属意我?”  “你不要忘了,燕国长公主和定义侯和离之后,所有子女都随母姓了。”云辰提醒她道。  “那又如何?我这不过是个虚名,根本不是什么郡主!”微浓神色抗拒。  “但以眼下燕国的局势,你做皇后最好。”云辰客观评判。  “你什么意思?”微浓眸色渐渐变得凌厉。  “一则,燕王室已经没有合适的女子,而你是长公主之女,血统上最为亲近,身份也最高;二则,你若做了新朝皇后,长公主就是名义上的皇后之母,得到了名誉地位,她就会收敛野心;三则,定义侯成了国丈,就能说服聂星逸罢手;四则,你与明尘远关系走得近,你做皇后对他有利;五则,你在燕军之中素有威望,比别的女子都能收拢军心。”  云辰条理清晰,有条不紊地说出这五个理由,从燕国的利益,到军中的利益,再到长公主、聂星逸、明尘远三方势力的利益,全都顾及到了。  微浓心里也知道,新朝初立,后位之选自是以家国利益为重。是新妇,还是旧人,皆不是三国最为关注之事。帝后的血统以及所代表的势力,才是至关重要的。所以她是否嫁过人、嫁过谁,根本不是众人所关心之处,只有身份合适、年龄适当、能平衡各方势力才最重要。  然而,选择她的这些理由,若是从杜仲或定义侯口中说出来,她会感到气愤,但绝对不会心惊。可是由云辰说出来,她不禁感到背脊发凉。云辰已经把燕国的局势摸透了!长公主的野心、聂星逸的私心、明尘远的反意……全都在他掌握之中!  微浓恍然想起方才的情形,难怪明尘远会欲言又止地出去,难怪定义侯和杜仲会破天荒地在她面前讲起局势,原来他们是存的这个意思!就连明尘远也同意了!  微浓感到一阵羞愤,心头的无名火抑制不住地往上窜,促使她冷然笑道:“你们可真是厚颜无耻!为了平衡各方势力,就要违背我的意志?”  “不是违背你的意志,而是……”  “怎么不是?他们甚至都没敢告诉我!”微浓气愤打断云辰,抬手指着门外:“真是可笑,没有一个人征求过我的意见,背地里就决定我的婚事!他们让我嫁?我就得嫁?凭什么!当我是棋子吗?”  云辰沉默片刻,没有反驳,只道:“最关键的是,原澈不惜毁容也要帮你逃跑,已经暴露了对你的心意。宁王发现你能左右他,就不可能让你再嫁给别人。”  “那他杀掉我好了!”微浓眉目渐厉,愤怒地看着云辰,却见他神色淡定自若,情绪似乎没有丝毫起伏。终于,她意识到了云辰的来意,方才他铺垫了那么多,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件事!  “难道连你也同意这个无耻的想法?”微浓直直看着云辰。  后者垂下双目,掩饰黯然之色,低声说道:“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能过得好。”  微浓简直惊怒到了极点,双手都跟着发抖起来,指着他质问:“你再说一遍?”  云辰只觉得话语苦涩,然而却不得不说:“你总不能孤独一生……至少原澈是真心爱护你,他会……”  “他会什么?难道没有他,我就活不下去了?”微浓气得双唇发抖,半晌才道:“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尤其可笑!”  云辰强忍心痛,唯有默不作声。没有人知道,他是用尽所有的勇气才能说出这一番话来,同意这个决定,他比任何人都要煎熬挣扎。  托君社稷,还君明珠。其实,他两样都没有资格得到。  “出去!”微浓仍在愤怒之中,根本不想再看见他,指向门口:“你给我出去!”  “微浓……”云辰还想劝她:“这个决定,是为了你好。”  “当皇后就是为我好?”微浓没再给他回答的机会,冷冷问:“你到底走不走?”  云辰神色复杂地看着她,颀长身形立在原地,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  “好,你不走,我走!”微浓气得一脚将房门踹开,转身便往门外走,这才赫然发现,明尘远、杜仲、定义侯都站在偏厅里齐齐看着她。  微浓了然冷笑:“怎么?你们还有话要对我说?”  明尘远半吞半吐,杜仲面有难言之色,唯独定义侯开口劝道:“郡主,为了九州统一,还请您顾全大局……”  “什么叫‘顾全大局’?用我的婚事来满足你们的利益?!”微浓话语犀利,一针见血。  此言说罢,她转身再看了云辰一眼,后者就与她隔着一个门槛的距离,正定定看着她。她满心期望他会改变主意,然而,他却什么话都没说。  微浓转回头来,又去看明尘远:“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明尘远当然不是这么想的,他情愿微浓一辈子不嫁,一辈子守着聂星痕。可事到如今,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勉强点头:“您做了皇后,燕国百姓才不会吃亏,殿下也会……也会很高兴看到您有个好归宿。”  “好归宿!”微浓简直想仰天大笑。她望着面前这几个人,忽然觉得他们每个人都是如此道貌岸然,如此面目可憎!说什么为了天下,为了燕国,其实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利,就要牺牲她的一生!  微浓下颌耸动,牙关气得打颤,极力忍耐着怒意与泪意。她只觉得悲哀,万分悲哀,就连聂星痕都没有强迫她点过头,这些人又有什么资格擅自决定她的婚事!有什么资格!  “你们听着,让我为统一而死,可以!让我为统一而嫁,绝不可能!”微浓神色坚定,话语坚决。

第383章:生来骄傲(一)

“你们听着,让我为统一而死,可以!让我为统一而嫁,绝不可能!”微浓神色坚定,话语坚决。撂下这句话,她径直绕过面前几人往外走,便听明尘远亟亟在她身后问道:“郡主,您要去哪儿?”  “下山!”微浓摘下腰上的令牌,狠狠摔在地上。这令牌是为此次和谈而特别制作的,所有能上苍山的人,都需佩戴以示区分,此刻微浓将它摘下来,意思不言而喻。  可她走了还没两步,便被戍卫在此的侍卫们拦住,她转过头来,却没再看明尘远,而是望向屋内的云辰,讥讽道:“怎么?难道离侯打算故技重施,将我困在山上渴死饿死?”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这是一种威胁——若是不放她走,她会绝食。  “放她走。”就在此时,云辰终于跨出屋门,淡淡命道。他依旧没什么表情,唯有一双深邃而清淡的眸子看着她,却再也没有从前或隐忍、或深沉、或热烈的目光了。  微浓忽然觉得不认识他,或者说,不认识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她不知道老天是怎么了,一直在戏弄着她,让十几年前的故事在她身上又一次上演。  十六岁,聂星痕自作主张决定了她的婚事;二十九岁时,云辰重复了这个决定。  世事仿佛都是轮回着,如此荒诞无稽,为什么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要打着爱的名义,不约而同做出她最不能忍受的一件事!  微浓强忍着即将夺眶的泪意,飞奔着往苍山下跑去。这一刻,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辈子再也不要看见他们,再也不要!  几个人定定看着微浓疯狂奔跑的背影,心中皆是感慨颇多。定义侯忍不住抱怨:“新朝的开国皇后,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位置,这是抬举她,她居然不稀罕!”  云辰嗤笑出声,没有接话。  定义侯想起自己在宁王宫的所见所闻,对云辰感到一阵畏惧,故而没有做声。  虽然杜仲向来不喜欢定义侯,但在外人面前,他们同为燕国人,还是要同仇敌忾的。于是杜仲立即表达了不满:“离侯私自做主将我燕国的人放下山,这又是何道理?她若不回来可怎么办?”  云辰丝毫没有回应杜仲的意思,他眼眸旷远、目光绵长,注视着远方那个越发模糊的身影,低声呢喃着:“她会回来的……”  *****  一个月后,燕宁两方人马仍在苍山和谈,正谈到朝臣设立的紧要关头,聂星逸却突然来信招回定义侯暮皓。定义侯接到书信之后,只是粗略一看便犯了心悸,整个人踉跄着跌倒在地,痛苦地喊着:“造孽,造孽……”  明尘远一听这话,忙问:“是燕王宫有变?还是长公主府有变?”  定义侯颤抖着将手中书信交给他:“你自己看吧。”  信上说,就在一个半月前,长公主给聂星逸的两子两女彻底解了毒,又因顾及自己的两个儿子被困燕王宫,所以对聂星逸的几个孩子态度有所好转。这其中,聂星逸的庶出长子聂望成已经快满十五岁了,最小的儿子聂望安也快八岁,四个孩子都已通了人事,又因为多年在龙乾宫备受冷眼,小小年纪都很成熟。  长公主给他们解了毒,孩子们看似没有什么反应,都老老实实地呆在公主府,也因此放松了长公主的警惕。如此一晃半月,恰好赶上四月二十五长公主的寿宴,长公主借着寿宴之际邀请聂星逸出席,实则是想借此机会救出被困宫中的两子暮枫和暮枟。聂星逸接到帖子之后,先前答应出席,然而临到开席之际却临时变卦,只派了身边得利的太监送去贺礼。  不想也知,长公主派去宫中营救爱子的人马自然失败了,她当晚气得头风发作,不仅将寿宴做砸,还将整个长公主府折腾得人仰马翻。然而谁也没想到,就在当日晚,一个前来贺寿的大臣悄悄联系上了聂星逸的四个子女,里应外合帮着他们逃跑了!  当长公主得知这个消息时,四个孩子已经在假侍卫的掩护下跑出了长公主府后门,两个男孩子动作快,已经跳上了马车;两个女孩子跑得慢,被公主府的侍卫抓到。长公主顾不得头风发作,亲自出面以两个女孩子做要挟,要求聂望成和聂望安放弃逃跑,岂料聂望成竟然不假思索地挥开马鞭,驾车跑了!  当侍卫们再去追赶时,四面八方竟然涌出十几辆相同的马车,成功混淆了抓捕的视线,再加上夜色太深,追捕困难,聂望成与聂望安便彻底没了踪影。  长公主一气之下杀了聂星逸的长女,还斩断其手臂送进燕王宫,扬言若是不将暮枫和暮枟放出来,便将其幺女千刀万剐。  聂星逸见长女被杀,一怒之下也斩断了暮枫、暮枟两人的左腕,还率军强攻长公主府。如今双方各有死伤,正在艰难对峙之中……  ——这就是聂星逸来信的目的,希望定义侯能尽快赶回京州调解此事。  明尘远读完整封信,已经从字里行间感受到了这些日子的惊心动魄,可他顾不得想太多,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的孩子也在长公主府!  明尘远忙抓着定义侯追问:“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怎样了?有没有受牵连?有没有受伤?”  定义侯顾不得杜仲也在场,当即老泪纵横地道:“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害得他们手足相残!”言罢他慌慌张张地从地上爬起来,对明尘远和杜仲说道:“不行!我要下山!我要回京州!”  辅国大将军杜仲见定义侯不顾仪态痛哭流涕,只觉得厌恶:“和谈正进行到关键时刻,你怎能退缩?”  反而是明尘远替定义侯说了句话:“大将军海涵,长公主府发生了大事,其中牵连甚广,定义侯非回去不可。”  其实明尘远自己也想回去,但想起如今和谈的胶着,还有册立三王之事才刚刚定下来,若是自己眼下回去,长公主必定正恼着他。而他手里暂时又无兵可用,回去只会将孩子们置于更危险的境地,与其被动,倒不如不回去,也许长公主看不到他,反而对孩子们是一桩好事。  想到此处,明尘远当即下定决心,忍不住再对杜仲请道:“大将军,定义侯若是不回去,京州必定要乱成一团!和谈大局已定,燕国有你我即可,还请您答应让定义侯下山。”  此次上山时,燕、宁、姜三方已经有了约定,和谈使臣关系重大,任何人下山,必须要有同行的其他使臣做保荐,以证其下山之后生死自负,任何后果都与和谈无关。微浓是不在使臣名单之上的,故而下山还算自由;但定义侯若要下山,则必须经过明尘远、杜仲二人共同保荐才可。  杜仲和明尘远从前同属聂星痕一派,两人在大局上虽是一条船,其实私底下也有些龃龉。说到底,不过是明尘远手中有实实在在的军权,又掌握着京畿卫,而杜仲这个辅国大将军只是个虚名而已。再者,杜仲身为老臣思想保守,实在看不惯明尘远背弃祖宗,改了一个耻辱的姓氏用以讨好聂星痕的做法。  但事到如今,建立新朝已成定局,册封三王的决定也已达成共识,杜仲想着明尘远即将在三王中占有一席之地,而自己却已老迈,便想卖明尘远一个面子。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定义侯,又看了看明尘远,见后者一脸焦急之色,便故作为难地点了点头:“为了大局着想,好吧!”  定义侯与明尘远同时松了一口气,异口同声说道:“多谢大将军!”前者立刻研墨写明下山事由,其余两人则先后在保荐人的位置签下名字、按上手印。  “侯爷,犬子、小女的安危可就交到您手中了!如今不比从前,咱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您明白吗?”明尘远对定义侯直言不讳。  自从册立三王的提议定下来,定义侯与明尘远的关系也缓和不少,前者点了点头:“镇国侯放心,老夫省得轻重。”言罢,定义侯仿佛一刻也等不及了,没等墨迹干透便捧着保荐书匆匆离开,边走还边吩咐贴身小厮收拾行装。  望着定义侯狼狈走远的背影,明尘远忍不住再次道了一声谢:“大将军,大恩不言谢,日后您但凡有命,远定当效犬马之劳。”  杜仲自然晓得明尘远的子女都在长公主府上,此刻听他这番言语,遂也隐晦地回道:“镇国侯客气了,为人父母者,自然满心记挂子女,老夫也是四个儿子的父亲,对您这份焦虑感同身受。只可惜老夫老了,恐怕无法再为新朝效力了,如今巴巴地赶来和谈,一则是怕辜负殿下生前嘱托,二则也是想在新朝谋个闲职,以期能安安稳稳地致仕。”  明尘远何等聪明之人,一听此言便明了杜仲话中之意,沉默一瞬,回道:“虎父无犬子,大将军请放心,远入新朝之后,定当竭力举荐令郎,咱们共同为新朝效力。”  听闻此言,杜仲眼角的皱纹缓缓变深,然而那笑意却掩在了一声叹息之中:“其实若能说动烟岚郡主为后,一切都不是问题。殿下在天之灵,看到郡主有个好的归宿,想必也能安息了。”  明尘远垂下双目,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低声回复了两个字:“但愿。”

第384章:生来骄傲(二)

定义侯是不眠不休赶回燕国的,抵达京州时,前后才用了半个月。一进城门,他二话不说直奔燕王宫,先是见了聂星逸一面,又去探望了两个受伤的儿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暮枫、暮枟是他的儿子,聂星逸也是,看到他们自相残杀,还是因为发妻的野心和妒恨,他心中痛苦难以遏制。  聂星逸想起长女枉死、幺女被困,心中更是悲愤不已,忙与定义侯商量营救大计。然而定义侯根本没听进去,只信心满满地道:“你不必担心,我有法子。”  聂星逸表示怀疑:“您有什么法子?”  定义侯没有正面回答,只黯然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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