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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缭绕-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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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看在长公主和定义侯的面上,臣妾也得留着她不是?”
“不过可惜啊,臣妾想留她,您却不给臣妾个机会。也不知宝公公将她藏到了何处,臣妾怎么找都找不到。”赫连王后“啧啧”两声,您有这么一个忠仆相伴,黄泉上必定不会寂寞了。
言罢,她忽然沉声命道:“来人,将金天宝带上来!”
嫁入燕王宫近一年,见过宝公公数十次,微浓今日才知晓他叫做金天宝。而她宁愿从不知晓。
她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铁链摩擦地砖的声音,可想而知,宝公公必定被用了刑,是被拖着进来的。
“赫连璧月!你这个贱妇!”宝公公嘶声大骂道。微浓听出来他已经气衰力竭,想必时日无多了。
“公公何出此言?本宫自问待你不薄,偏偏是这节骨眼上,你与本宫作对,还将妃藏了起来。”赫连王后轻描淡写地质问。
宝公公“呵呵”地笑了起来,无比讽刺:“我是王上的人,即便我什么都不做,你也不会容我活下去!”
赫连王后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再次
冷声质问:“妃在哪儿?”
“死了。”微浓听见宝公公如是答道。
“不可能。王上如此看重妃,你怎么舍得让她死?”赫连王后不知在做什么,半晌没有动静,微浓一颗心已是紧张到无以复加,才听她又问:“你都告诉了她什么?还有,晓馨呢?”
“你把妃禁足在东宫,不就是为了瞒住她吗?我偏不让你如意!”宝公公啐了一口,恨恨地道:“既然我没法告诉她实情,性杀了她,让你儿一辈也当不了皇帝!”
“本宫的儿当不当得了皇帝,岂是你说的算?”
“赫连璧月,你做出这样天诛地灭的事情,你一定会不得好……”
宝公公的声音至此戛然而止,最后那个“死”字到底是没能说出口。随即,有什么东西重重倒在了地砖上,带着铁链摩擦的声响,让微浓感到了疼痛与寒冷。
“你知道本宫最受不得刺激……”赫连王后好似是在对着宝公公的尸体说话,又转向龙榻上的燕王,平静地笑道:“王上,臣妾已成全了金天宝的一片忠心,送他先走一步。黄泉上,您不必担心没人侍奉了。”
榻上的燕王想必是绝望了,没有半分回应。但微浓知道,他还活着。
“您的遗旨臣妾已代为拟好,也盖上了御玺,只差您一个手泥便能生效。”赫连王后随即念了一遍‘遗旨’的内容,殿内又窸窸窣窣地响了一阵,应是她在强迫燕王按上手泥。
微浓断断续续听到那遗旨的内容,除却传位于聂星逸之外,还剥了聂星痕的兵权,册封了几位顾命大臣,将一些重臣尤其是武将架空的架空、清算的清算、改任的改任,打压得七零八落。
第92章暗度陈仓(二)转折剧情
即便微浓不通政事,也晓得那几位顾命大臣是党,而那些被打压的武将,必定是向着聂星痕的。这旨意看似没什么,不过是燕王的一道遗旨,可微浓觉得赫连王后傻了,一旦这旨意公诸于世,天下人尽皆会知晓它是伪造的。
其中利益的偏向实在过明显,即便要急着登位,也不是这么个急法,反而还会让人质疑这旨意的真伪。微浓觉得,赫连璧月毕竟是个女人,还没能跳脱出狭隘的政局观。
这个想法突然冒出来,连微浓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她自问向来不是有野心的人,更无心于朝政,难道是一顶“皇后命格”的帽扣下来,潜移默化地改变了她?还是在宫廷里耳濡目染得多了,无意识地会了?
在楚王宫年,她天真得像一张白纸;而返回燕王宫不过一年,白纸已被墨汁溅满。可想而知,当初楚璃将她保护得有多好。
“臣妾恭送王上。”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微浓乍然惊醒。是赫连王后要动手了!
微浓下意识地捂住口鼻,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可她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为燕王而哭,还是在为这宫廷的险恶而流泪。
“母后!”聂星逸的声音又猛然响起,脚步声匆匆而来,像是急于阻止赫连王后动手。紧接着,他惊讶地反问:“您捂死了父王?”
“是啊,我亲自动的手。”赫连王后语气不变,言罢将旨意甩给他:“你瞧瞧这遗旨有何不妥之处。”
聂星逸没让微浓等多久,已提出了异议:“这遗旨不行,外人一看便是伪造。”
“怎么?”
“这倾向明显了!聂星痕被剥了兵权,敬侯党全军覆没……”
赫连王后没等他说完,便已打断:“既然你父王属意你,自然要替你铲平内患。我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可他毕竟是父王的儿,虎毒不食!”聂星逸沉吟片刻,又道:“您就听我一次,聂星痕的兵权不能剥。儿臣新君即位,他是唯一的王弟,按常理应该重用才对。儿臣这就再去拟一道旨意。”
“你疯了吗?你要‘重用’他?”赫连王后重重反问。
“母后别着急,他不是旧疾复发卧床不起吗?暂时也摸不着实权。而且,儿臣加封他一官半职,他就得留在京州任职,不能再回封邑了。”聂星逸幽幽说道:“如此一来,咱们就不担心放虎归山了,他一旦有外逃之心,儿臣也能名正言顺拿下他。”
聂星逸说出的这番话,让微浓由衷地认为他进步神速。也许这就是他监国期间的成长,真正掌握了一国朝政之后,他更懂得分析利弊,铺陈布局了。
显然,赫连王后也被他这番话说动了,轻声笑言:“你若早些长进,咱们也能少走许多弯。”
聂星逸没接话,迟疑着道:“儿臣这就去重新拟旨……父王这里……还有青城……”
“不打紧,咱们造了这么久的势,宫里宫外都心知肚明。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妃,还要派人看好聂星痕。”赫连王后说道。
“敬侯府都是儿臣的眼线,无妨。可青城……”聂星逸停顿片刻,才道:“不如,不找了吧!”
听他此言,微浓忍不住在心底冷笑。她早就知道,自从她设计了丁久彻父过后,聂星逸已对她起了戒心。若非登基在即,他恐怕早就动手了。
赫连王后闻言显得很诧异:“怎么?当初你如此回护她,母后还以为你喜欢她呢!”
聂星逸嗤笑一声,没有接话。
“是因为丁家父那件事?”赫连王后安慰道:“那件事在朝内的确影响不好,她想替楚王室出头,你早早成全她不就行了。一个丁久彻,咱们也不是非要不可。”
“您不明白。”聂星逸显得有些疲倦:“这件事就看得出来,她跟儿臣不一心……儿臣也把控不了她。”
“说白了,还是你夫纲不振。”赫连王后一语中的:“她是‘皇后命格’,暂时动不得。而且你登基在即,若是突然没了王后,岂不是惹人非议?”
“也不是要杀她……”聂星逸没将话说完,又隐晦地反问:“您不让儿臣动她,真是因为她有‘皇后命格’吗?”
“你别拐弯抹角说话。我难道不是为了你好?”赫连王后答得更隐晦。
聂星逸重重跺了跺脚,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我真佩服父王,能在不知情的时候布下这局棋!如今想动她也动不了了!”
“只要她是王后,你想纳谁做妃,母后都不管你。”赫连王后突然软下了声音,近乎慈蔼地说道:“别再耽搁了,这火烧眉毛的两件事,你赶紧去办妥了。一,重拟圣旨;二,找到妃。”
“好。”聂星逸立即应下:“儿臣这就去办……您让儿臣再看父王一眼。”
“看什么看?他连王位都不给你,你还顾念他?”赫连王后再次沉声。
“养恩大于天,您不能……”
“留着眼泪,等国丧之时再去哭灵吧。”赫连王后又开始斥责:“轻重缓急你分不清吗?今夜最是关键,快去!”
“万一今夜找不到青城呢?”聂星逸话中满是担忧。
“金天宝来不及将她送出宫,我就不信找不到!”赫连王后想了想,嘱咐:“若是今夜找不到,就宣称她禁足期间患了风疹,听闻王上驾崩悲痛病倒……什么理由都能对付几天。”
“……好。”聂星逸情知时间紧迫,也没再多说,匆匆离开。
寝殿里又安静了下来,半晌,才再次听到赫连王后说道:“王上,你打压我的家族,害死我的父亲,耽误我一生,从此咱们两清了。”
至此,赫连王后终于流露出了哽咽,低声呢喃了几句话。像是幽咽的箫管呜呜低吟,即便微浓听不清她说了什么,也能体会到个中哀怨与悲戚。此时此刻,已没有恨意掺杂其中了。
毕竟是数十年的夫妻,也曾恩爱有加,也曾举案齐眉,最终却闹到如此地步,想必赫连王后也很难受。但微浓此刻没有兴致去感同身受,她更在意的是燕王死后怎么办?自己能否从密道里出去?出去之后要如何面对这纷繁复杂的局势?
若有一丝一毫的可能,她都希望能逃离燕王宫,躲开这些丑恶的人心。但她知道,有“皇后命格”四个字压着,聂星逸与聂星痕都不会放她离开的。
既然如此,她到底应该帮谁?或者是袖手旁观?还有关于那只镯、那支鸾钗的疑团,她究竟猜得对不对?能不能说出来?
二十一年以来,这是她最最迷茫的时刻,比当初得知身世时更加茫然无措。因为,她背负了一个巨大的担在身上,不是皇后命格,而是“良心”。
微浓正兀自煎熬不定之时,头顶上又再传来赫连王后的声音,想必她是已经缓和了心情:“素娥,替王上整理衣装。”
“是。”微浓隐约听见素娥姑姑领了命。
再后来,赫连王后应该是离开了,燕王寝殿里只余下细碎的
脚步声,再无一人说话。于是微浓也定下神来,开始在地上胡乱摸着,试图找出密道的出入口。
过了这么久,她早已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双目也勉强可以视物了。腹中适时传来饥饿之感,她想起那提食盒与清水,猜想应是无毒,便打算用以果腹。
可还没走几步,她隐约看到食盒旁边多了一片暗沉的影。又或许那影原本就存在,只是她方才没有看到罢了。
“娘娘终于发现奴婢了。”那影幽幽低叹。
是晓馨的声音!微浓大吃一惊,连忙弯腰走近,拽住她的衣袖,低问:“你为何不早出声?”
“我若早出声,难保不会弄出动静,被王后与发现。”晓馨悄声附在她耳畔,说道:“您别急,再有半个时辰,等上头风声松了,奴婢便会放您出去。”
“放我出去,那你呢?”微浓很是诧异。
“奴婢要留在此处。”晓馨则是冷静。
“你是王上的人?”微浓追问。
晓馨迟疑一瞬:“也算是吧!总之您放心,奴婢是奉命保护您的,从没对您起过加害之心。”
此刻微浓正是思绪如麻,有多的问题想要询问晓馨,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一时竟然语塞。
“奴婢求您什么都别问,待奴婢重见天日之时,您自然一切都明白了。”晓馨先发制人,动之以情:“外头已经安排好了一具投井的女尸,等您出去之后,指认是奴婢便成了。”
微浓缕清这话中意思了。这是要让赫连王后以为,自己的失踪是宝公公与晓馨里应外合造成的。宝公公已死,只要晓馨也“死”了,此事便会断了线,全推在宝公公头上。而赫连王后与聂星逸忙于登基之事,必定无暇追查。
燕王与宝公公都已死去,既然外头有人替晓馨安排一切,那便足以证明,这个局,还有外人帮忙。魏良媛一个女流之辈,绝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能耐,作为良媛,她也不该有这份异心。
因此,这个隐藏在幕后的“外人”是谁,微浓以为并不难猜。
第93章暗度陈仓(三)
此时此刻,微浓没觉得惊讶,也许她私心里早已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竟还觉得有一丝庆幸。她长舒一口气,轻声道:“我只有一个问题。”
晓馨很是为难:“求您别问了……奴婢不能说。”
“你多虑了,”微浓淡笑,“我是想问,你留在此处,会有人每日给你送水送饭吗?”
晓馨一愣,点了点头,又怕微浓看不见,轻轻“嗯”了一声。
“很好,聂星逸登基之后,必定会移居龙乾宫。你留在此处一则假死避难,二则记录他每日的起居动向,再借由送饭之人传给你的主。对不对?”微浓平静地反问。
晓馨没想到会被她套出话来,嗫嚅了半晌,到底转移了话题:“时辰差不多了,奴婢送您出去吧!到了外头,您只管推到奴婢头上即可。”
微浓再笑:“也好。”
“请您恕罪,这条密道不能泄露出去。”晓馨又道。
“我明白……”微浓刚说出这个字来,便觉得后颈猝然一疼,她已重重倒在了晓馨怀中。
“您还是没明白。”后者摇了摇头:“唯有如此,密道才不会外泄。”
*****
微浓再醒来时,人已躺在了东宫含紫殿的鸾榻上。她想起当初为了设计丁久彻父,自己曾经打昏过晓馨,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前后不过一个多月,自己也挨了晓馨的手刀。
她在榻上假寐良久,因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境况。直至思绪平稳了些,确定不会露出破绽,她才幽幽睁开双眸,故作迷惘地坐起身。
窗外,曙色微明。
“娘娘,您终于醒了!”一个宫婢惊喜地唤道,明显松了口气:“殿下吩咐了,您若醒来,立即去向他禀报。”
微浓也想见聂星逸一面,便无力地摆了摆手:“你去吧。”
宫婢应了一声,一小跑出去,其她人赶忙侍奉微浓涤面梳头。
不多时,聂星逸火急火燎地走了进来,一脸疲惫之色。他没等宫人们行礼便摆手屏退,径直走到微浓榻旁:“你身未愈,不必下床行礼了。”
微浓颔敷衍:“谢殿下体恤。”
聂星逸搬了把梨木镌花椅放到榻前,撩起衣袍下摆落了座,面无表情说道:“昨日明良娣与魏良媛在你殿前起了争执,有人趁机下了迷药,将你掳走。”
微浓想起晓馨的话,顺势揉了揉额头,假装问道:“是谁做的?”
“还能有谁?”聂星逸冷笑:“你可是个香饽饽,有人想将你藏起来,好让我没了王后,无法顺利继位。”
微浓见他答得模棱两可,像是故意在往聂星痕身上引,便知他想套自己的话。可她偏不上当,反问:“您是在哪儿找到我的?”
“御膳房后院仓库。”聂星逸神色一凝:“禁卫军找到你时,你药性未散昏迷不醒,手臂上有些擦伤。”
他不说微浓还没察觉,自己左臂上的确有一条长长的口,已被仔细包扎过,不疼,应是伤得不重。
她故意再问:“为何要将我藏到御膳房?”
“我怎么知道!”聂星逸有些不耐烦,从椅上站起来:“找到你时,禁卫军刚从御膳房的水井里打捞出一具女尸,看样是晓馨。”
“真是晦气!死还死在那种地方!教宫里的人吃什么喝什么?”他又恨恨地补上一句。
微浓没有做声。
聂星痕仔细观察,见她神态自然不似伪装,心里不知是庆幸还是着恼。他清了清嗓:“此事先揭过不提了……我是来告诉你一声,父王怕是熬不过中秋,你做好准备吧!”
熬不过中秋?秋老虎暑气犹盛,也不知燕王的尸体放到中秋,会不会腐掉?微浓心中如是想着,口中却问:“我该做好什么准备?您是教我再去侍疾吗?”
聂星逸凤目微眯,终于正色看向她:“你不要装傻充愣。”
微浓只是看着自己臂上的伤痕,不言不语。
“我没有时间与你废话,朝中还有很多事要办……你好自为之吧!”聂星逸冷着脸色撂下这句,转身便欲离开。
“殿下,”微浓适时喊住他,“您废了我行吗?”
“废了?”聂星逸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废了你,让你去找聂星痕吗?”
微浓抬眸,靠在榻上与他对视:“大婚之夜,我以为我说得够清楚了。”
“你是说得很清楚。”聂星逸蓦地神色狰狞:“你说你痛恨聂星痕,你要帮我。但你帮了吗?从前你次次拂我的面,我都不计较,还在母后面前替你转圜。没想到,养了只白眼狼。”
微浓闻言轻嗤,几乎是笃定地道:“你在介怀丁久彻的事,我给你丢面了。”
“你也知道给了我多大的难堪?堂堂妃在宫外被人调戏,甚至敢闹上宣政殿,历数我朝,你还真是第一人!”聂星逸心头这股气已足足憋了一个月,此刻终于发泄了出来。
微浓却是面不改色:“成婚之日我便说过,楚王室是我的底线,你不该拿楚环来做你拉拢人心的牺牲。”
“楚环之死,我也没想到……”聂星逸撇得干干净净。
“那你做这个决定时,是否考虑过楚王室的颜面?你的脸是脸,他们的脸便不是了?”微浓怒而直视聂星逸:“楚环出了事,你不想着如何追责,反而一味包庇。聂星逸,你就这么龌龊?”
“这话真是可笑,楚王室的脸面和你又有什么干系?”聂星逸怒而再笑:“你身为妃,心里念着前夫,还勾搭聂星痕,你难道不龌龊?你这不守妇道的女人,才让我恶心!”
“这妃的头衔,谁稀罕谁拿去!”微浓性掀开被褥下了床榻,站在聂星逸面前,毫不示弱。
聂星逸被她这挑衅的动作惹恼了,忍不住恶狠狠地警告:“不要以为我对你有分好感,你便可以无法无天!挡我的女人,我绝不会怜香惜玉!”
“那你废了我。”微浓盯着他的凤目,还是那句话:“立刻废了我,放我出宫,我绝不挡你的!”
“休想!”聂星逸一口回绝:“你最好给我听话,否则,楚环死了,还有楚琮;楚琮死了,还有他老……我会让他们一个个都死在你面前!”
“聂星逸!”微浓“砰”地一下气血上涌,促使她脑中一热,抬手给了聂星逸一巴掌。
可她失败了,聂星逸反手挡下,见她如此恼怒,反而心情舒畅起来,松开她的手臂大笑:“父王这招还真管用!用楚王室来要挟你,果然试不厌。”
微浓已是气得浑身发抖,险些要将密道里听见的话抖搂出来。幸好,她尚且残留着最后一丝理智,强自压了回去。这个男人,连养育他的父亲都能下得去手,她还能指望他善待楚王室吗?
“可笑我从前还以为你是个君,”微浓凝声讽刺,“没想到,你是个道貌岸然的禽兽!”
“禽兽又如何?至少我不
像你,不会出尔反尔。”聂星逸反唇相讥:“当初你口口声声说要帮我对付聂星痕,你做到了吗?别人都是夫妻同心,唯独你次次拆我的台!”
“我是说过要帮你对付聂星痕。”微浓痛快地承认:“但我没说过要帮你作孽!那些龌龊手段,我不敢苟同。”
“那你继续出污泥而不染吧!”聂星逸已无心逗留,理了理袖口,恢复了面无表情:“五日之内,我会登基下旨册立你为王后。你若敢耍手段破坏封后大典,我便送你一份大礼!”
聂星逸刻意压低声音威胁:“楚王室所有人,每人送你一根手指头,不知你喜不喜欢?嗯?”
言罢他不等微浓反应,已仰面大笑着转身,欲拂袖而去。待走到寝殿门口时,忽又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魏良媛听说你被掳走,自责不已,吵着要过来探望你。她已怀有两月身孕,你注意分寸。”
“噼里啪啦”的珠帘声响起,伴随着“咣当”一声房门碰撞,聂星逸头也不回地离开。
微浓站在榻前,眸中头一次流露出阴鸷之色,望着他的背影喃喃道:“聂星逸,你会后悔的。”
*****
当日下午,魏良媛便来了含紫殿。
昨日登门时,她只带了两个宫婢,还亲自提着食盒;今日再见,她身后已多了十来个人随侍,处处可见宫人们的小心谨慎。
彼时微浓正在观摩那支金鸾衔朱钗,见她再次造访,目光先落在她的小腹上,淡淡道了句:“恭喜。”
魏良媛赧然地垂眸,隐晦说道:“这孩……来得是时候,也不是时候。”
微浓见了她这阵势,便知聂星逸的心思,笑言:“至少在殿下心里,你这一胎正是时候。”
聂星逸继位在即,魏良媛便查出身孕,他必定会当作是好兆头。
魏良媛神色复杂地摸了摸小腹,对宫人们命道:“我与妃有话要说,你们都退下。”
几个监都领命退下,唯独宫婢们面面相觑,不敢应承。
“退下!”魏良媛故作恼怒之色:“不然都去找殿下领罚!”
“是……”宫婢们这才勉强告退。
第94章袖手旁观
外人一走,魏良媛便恢复了一贯的温婉娴静,对微浓笑道:“妾身孕中情绪难控,望您恕罪。”
微浓心思不在此处,开门见山问她:“你和晓馨是同一个主?”
许是未曾料到微浓问得如此直白,魏良媛愣了一愣,才垂眸回道:“不算是,妾身是明二公的人。”
很好,那晓馨的主必定是聂星痕无疑了。微浓不动声色,心中忽又想起金城公主落胎之事,不禁再问:“那金城落胎之事,的确是你做的?”
这一次,魏良媛赶忙摇头:“不,不是……但与妾身有些关联。”
“怎么说?”微浓穷追不舍。
魏良媛自责之意浮上面庞:“当时二公命我给公主传个话,我便趁公主离开东宫时,在她手中塞了张字条。哪知公主自己紧张,不慎跌倒了。”
魏良媛低声说完当时的情形,抬眸却见微浓正盯着自己看。那目光清澈如流溪,锋利如冰刃,仿佛有穿透人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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