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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缭绕-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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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客,有时就得自欺欺人,就得心照不宣。”  微浓的一颗心,随着他这番话沉了下来。  “您和二殿下……”陈功折突然又说起这个话题。  微浓淡淡一笑,望着那一盏烛火,没有接话。事到如今,她和云辰之间不如不提。提了,伤人伤己。  陈功折却从她的表情之中看出了端倪:“娘娘,您若有心斡旋,我恳请您帮帮二殿下。这些年……他太苦了,您哪怕能为他说句话也好!”  “我说得越多,他只会死得越快。”微浓不忘自嘲:“而且,他根本就不需要我。”  陈功折眼见微浓这般态度,也不好再往下劝了,只问:“那您想救他吗?”  良久,无人回话。陈功折也极有耐心,不催促,不追问,等着她的答案。  “不想。”终于,她说。  “那我恳请您,用欠我的这条命去救二殿下。”陈功折肃然请道。  微浓有些意外,鼻子一酸:“性命还能拿来谈条件吗?”  “当然能!”陈功折不假思索:“我这一生为楚王室效命近三十年,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倘若我这条贱命能换二殿下的命,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我都会毫不犹豫。”  微浓毫不怀疑陈功折的忠心,即便她自己是个外人,此刻听了这一席话也不得不动容,不得不对他肃然起敬。但想起他和云辰未知的命运,她又不得不心酸难过。  “娘娘,有些话我不方便说,”陈功折欲言又止,但还是重重强调,“您一定得救二殿下!一定!您这次若见死不救,日后一定会后悔的!”  微浓看着陈功折,烛火下的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想说而不能说。但微浓也没再追问,她选择尊重他。  虽然她知道,自己此刻若是以相救云辰来做筹码,一定能逼问出一些话来。  “其实不瞒您说,竹风和云潇都先后来过魏侯京邸,云潇也见过我。”微浓想笑而笑不出来:“可是他把事情做绝了,您说我还能插手吗?”  陈功折没有即刻回答,似在斟酌该如何说服她:“也许,二殿下表面上会拒绝您的帮助……但请您相信,他心里一定会非常的安慰。”  “是吗?”微浓的态度模棱两可,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陈功折无言地摇了摇头,面露哀伤之色。他也不管微浓能不能听进去,兀自说道:“二殿下一口咬定,我们只是想借宁国的手来对付聂星痕,并无复国之意。”  微浓点了点头:“我听明白了。”  陈功折却突然郑重其事地跪了下来,重重给微浓磕了个头:“娘娘,念在太子殿下从前对您百般呵护,也念在属下曾救过您的份儿上……还望您……”  微浓立即截断他的话,将他从地上扶起来:“我会再考虑的。”  她始终没有松口答应。因为她相信云辰自己有能力解决,而她的过问更像是多管闲事。她没有资格,没有立场,没有能力,更没有办法再自作多情。  更重要的是,她怕自己会像维护楚王室一样,帮了他倒忙。于是,她只能徒劳地安慰陈功折:“无论如何请您保重身体,不要轻言放弃。”  陈功折笑着点头应下,在那只烛火燃尽之前,目送微浓走出了牢房。临别时,他望着她单薄的背影,忍不住又叫了一声:“娘娘……”  微浓停步转身。  “您一定得记住我今天的话。”陈功折诚挚嘱托:“一定!”  牢内的气氛沉重到了极点,微浓重重点头,心中忽然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那种感觉她曾有过一次,就是上一次她目送陈功折离开的时候。五年前,在那条假山的密道里。  ……  离开京畿大牢之后,微浓没有立刻回到魏侯京邸,她选择去找沈觉。  侍卫自然不肯让她去,微浓只说了一句:“世子不会拦我的,我等着你去请示。”  侍卫当即便派人回去请示原澈,果不其然,原澈没有拦着她。  可到了沈觉府上,主人却选择了避而不见。微浓一直等到天黑,他也不愿出来,甚至连一句说话的机会都不肯给,态度十分明了决绝。  微浓只得又回到了魏侯京邸。而原澈就在前厅等着她,告诉了她一个噩耗——  自她离开京畿大牢之后,陈功折自尽而亡。

第221章:力挽狂澜(四)

听到这个消息,微浓虽然难受,却并不觉得意外。也许是她离开时已经看懂了陈功折的暗示,但她始终不愿去深想,更不敢去深想。

陈功折,是在用性命逼着她去救云辰。她欠他的救命之恩,他在逼着她偿还。

而且明日一早,宁王和祁湛一定会下令彻查陈功折的死因,那她去探监的事情就再也瞒不住了。无论她想不想救人,她都会被视为云辰一派,情势会逼着她不得不去救。

虽然被陈功折算计了一道,可她还是忍不住为他垂泪,为他的鞠躬尽瘁,为他的死而不已。

“陈功还真是可以啊!他这一死,一箭双雕!”原澈也不知是生气还是赞许,啧啧道:“他将事情都揽在自己头上,死无对证,无论云辰怎么说都行了?而且还把魏侯府给拖下了水,我们不帮也得帮,否则就是我们杀人灭口!”

微浓知道自己这一趟去京畿大牢,给原澈带来了麻烦,遂主动道歉:“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明日一早我就进宫去找祁湛说明,您只是替我安排探监而已,没做过任何事,没想帮他也没杀他。”

原澈冷笑:“你觉得老爷子会信吗?”

“王上不是是非不分。”

“可惜咱们那位王太孙,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污蔑魏侯府的机会。”原澈早已看透了。

微浓闻言歉意更深,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原澈见状,又突然冒出来一句问话:“我和原湛,你会帮谁?”

“我谁都不帮。”微浓趁势表明立场:“这是宁国内政,也是宁王的家事,我无权置喙。”

听闻此言,原澈笑得更冷:“云潇说得没错,你还真是狼心狗肺。”

微浓无心与他辩解,只问:“那您会帮云辰吗?”

“不会!本世子从不受人胁迫!”原澈态度坚决地道:“陈功以为自尽了,我就得被迫去解释,去救人?他也太小看我了!我什么都不会做,难道王祖父还能治我的罪?还能削了我父侯的爵位不成?”

微浓听后无甚反应,没反驳更没劝言,只朝他俯身行了个礼:“今日多谢您了!请您安排我明早进宫吧!”

“进宫进宫,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原澈不知为何猛地恼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看你是王后当得太久了,还以为这是你燕国的地盘呢!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微浓对他突如其来的火气感到莫名其妙:“我听不懂世子的意思。”

“意思就是你是我的阶下囚,没资格命令我做这做那!”原澈怒气冲冲地指着她,连脏话都蹦了出来:“老子对你够优待了!我告诉你,你他妈给老子安分点儿!别再扯老子的后腿!”

“那您就放了我,”微浓顺势争取,“您放我走,我就再也不惹您生气了,更不会扯您的后腿。”

“你他妈想得倒美!”原澈怒极反笑,气得跳脚:“老子好吃好喝供着你,如今该用上你了,你他妈惹出一堆麻烦来就想一走了之?你休想!”

两人不欢而散。

这一夜,微浓一宿没睡。为云辰,为陈功折,也为她自己的将来,她想了很多很多。第二天,她决定再去找原澈。

原澈也是一夜没睡。因为陈功折的死,他的计划被全盘打乱,遂与幕僚、心腹紧急商量了一整夜。当然也是因为生微浓的气,他根本睡不着。

直至天明,他也没能和心腹们商量出个共识,心情自然更加烦躁。用过早饭之后正打算小憩片刻,谁知微浓就找来了,原澈以为她是来找自己道歉的,然而对方开口便说:“我想再见一见竹风。”

“你他妈有完没完啊?”原澈闻言勃然大怒,逮着她好生骂了一顿,一连串的脏话并着讽刺之语,不堪入耳。

微浓一直静静地听着,直至原澈发完了脾气,她才解释道:“我要找竹风确定一件事,这对您只有利没有弊。”

“我凭什么相信你?”原澈怒气未消。

“若有欺瞒,随您处置!”

*****

一日后,竹风在牢里见到了云辰。

即便已经入狱十天,经过了三次提审,云辰依旧姿态从容。在那简陋的牢狱之中,他神情镇定自若,独坐在小小的木桌之前,正在用食指轻敲桌案。除了衣袍染了些灰尘之外,他身上没有一丝狼狈。

见到主子安好,周身也没有受伤的痕迹,竹风总算放下一颗悬着的心,赶忙上前关切问候。

云辰毕竟是楚王室后裔,如今有些事情虽不明朗,但宁王还是特意下令关照,不让对他用刑。也正是拿捏住了这一点,云辰在狱中并没有方寸大乱。

“外头正在想尽一切法子救您,也没敢告诉大公主。”竹风言简意赅地道明情况,最后有些黯然地道:“陈大人……前日在狱中自尽了。”

云辰大为震惊,倏然起身,第一反应便是问:“他见过谁了?”

竹风低着头,没有接话。

然而云辰立刻就猜到了,他目中流露出难以言说的悲戚与震怒,或许还有一丝丝的安慰,最终,汇成了一句无奈的话语:“她怎么还没死心!”

“是……是属下和小姐上门求她了。”头一次,竹风替微浓说话。

“上门求她?”云辰几乎可以想象出当时的场景,遂强忍着情绪没有发火,沉声质问:“我还没死,你们就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属下不敢!”竹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主子!属下是真得担心您的安危啊!这一次……这一次实在太危险了!”

云辰哂笑一声,单手紧握成拳:“你让她怎么看我?”

“这一切都是属下的主意,微浓姑娘是知道的!”竹风连忙再行解释。

事已至此,多问无益。云辰也没再浪费口舌,而是平复情绪重新落座,笃定地道:“仅凭她一个人的能力,绝不可能放你进来。她找原澈帮忙了?”

“是……”竹风不敢隐瞒:“魏侯世子安排属下进来的。”

云辰的右手紧紧抓着桌角,声音比方才更沉了三分:“我不需要他们的帮助,我自己能解决。”

“主子,”竹风欲言又止,“微浓姑娘说,她不是来帮您的……她是来和您做一笔交易。”

云辰似有些意外:“什么交易?”

“她说……只要您告诉她四大神兵的秘密,她就想法子救您出来。”竹风压低声音回道。

云辰大为震惊,根本不相信这话是从微浓口中说出来的。然而不可否认,在晚香楼那夜,的确是他亲口将这秘密告诉了微浓。

可他没想到,她居然懂得利用上了!

云辰强迫自己缓缓安下心神,冷静分析微浓的动机,半晌,溢出一丝安慰的叹息:“你告诉她,我不同意,让她走吧。”

竹风的头更加低了,支支吾吾地回:“微浓姑娘说了,她不走……如果您不告诉她这个秘密,她就自己去找四大神兵……”

云辰的目光终于收紧。

“姑娘还说,她手里已经有了青鸾火凤,龙吟剑她也知道藏在何处……”竹风越说越是心虚,“她说您如今自顾不暇,她有法子趁机夺回惊鸿剑……到时候她就带着四大神兵远走高飞,让您……”

“让我什么?”云辰蹙眉。

“让您的筹谋全部……落空。”说到最后两个字时,竹风的声音已经低不可闻。

听了竹风一番转述,云辰终于意识到微浓的决心,也意识到了别的什么。那种滋味很难言,就像一株含苞待放的花儿,在不经意间已经怒放在了悬崖峭壁之上,而他却还以为她需要悉心呵护。

也许他私心里从没想过她会见招拆招,所以才敢毫无顾忌地将四大神兵之事告诉了她。可事实证明他错得太过离谱!显然,这些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那个女孩早已茁壮成长,世人皆知,唯独他不知!

他终究还是低估微浓了,她比他想象中要更顽强,也更透彻。

“依她所言,我最好识时务地合作?否则损失会更大?”云辰直白点出微浓的心思。

竹风看出他的抗拒,忙劝道:“主子!如今这条件咱们可以先答应!大不了给她半真半假的消息,只要能救您出来,以后的事再做计较也不迟!”

眼见云辰没任何反应,竹风想了片刻,又劝:“其实……即便把秘密都说给微浓姑娘也没什么,以她对您的情义,咱们大可以再讨价还价!”

“混账!”云辰听到此处终于恼怒起来,不禁斥道:“你何时变成了这个样子?都学会暗下杀手、出尔反尔、坑蒙拐骗!她到底欠了你什么?”

面对质问,竹风却似没听见一般,抓着云辰的衣袖急急再道:“主子!属下都是为了您好!只要能保住您的性命,您想怎么处置属下都行!您让微浓姑娘杀了我都行!但求您……先保重自己啊!”

云辰气得难以自制,一把拂开竹风的手,却明白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再去斥责这个忠心耿耿的手下。是他自己没做好,让属下人担心失望了。

他唯有微微阖上双目:“如今我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第222章:力挽狂澜(五)22500票加更,肥章

终于松口了!竹风几乎要喜极而泣,忙道:“属下这就去告诉微浓姑娘!”  “等等,”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云辰也瞬间化被动为主动,“四大神兵的秘密,我可以告诉微浓。但若要救我出来,她一个人的力量远远不够。既然她找了原澈帮忙,必定是许了他什么好处,与其如此,不如我来同他们谈条件。”  竹风霎时紧张起来:“您打算怎么谈?”  “你让微浓去告诉原澈,我愿以龙吟、惊鸿的秘密作为交换。至于青鸾、火凤,让她暂时先瞒着。”  *****  一日后,魏侯京邸。  “原来我那把龙吟剑还藏着秘密?”原澈先是讶异,然后恍然大悟地笑:“难怪云辰还没到宁国,便主动向我们魏侯府示好。”  初开始,原澈还以为云辰是想在宁国找个靠山,于是“慧眼识珠”地看上了他们父子俩。没想到……竟然是为了这把剑?  “青鸾、火凤、龙吟、惊鸿,这四大神兵我也有所耳闻。”原澈若有所思,“不过既然龙吟惊鸿有秘密,那青鸾火凤有吗?那两把神兵又在何处?”  微浓摸不准他猜到了多少,又是否在套自己的话,便回道:“青鸾火凤不是剑器,正是我的那对峨眉刺。据云辰所言,青鸾火凤只是陪衬,真正的秘密是在龙吟剑和惊鸿剑之中。”  原澈显然半信半疑。  微浓故意叹了口气:“您想想看,若是青鸾火凤也有秘密,又岂会沦落到我一个废后手中?燕王室怎会由我带出来?”  原澈微微挑眉:“兴许燕王室不知道这个秘密呢?”  “那云辰总归知道吧?”微浓立即反驳:“如若青鸾火凤真有秘密,云辰接近我都还来不及,又怎会将我往外推?”  这个理由很切实际,原澈有些相信了。不过他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轻易上钩:“我怎么知道这秘密是大是小?万一我费尽心思救了他,他只给了我几颗白菜,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微浓啼笑皆非:“这怎么可能!”  原澈耸了耸肩:“我打个比方而已。除非这秘密非常诱人,否则我干嘛要冒这个风险?如果龙吟剑惊鸿剑里藏的只是些金银财宝,那我也不稀罕。”  当然不是金银财宝!至少,不仅仅是金银财宝!微浓揣测,能让楚璃筹谋多年,连自己的婚事都搭进去也不惜要找到的四大神兵,甚至在亡国之后还念念不忘,耗费巨大代价接近魏侯府去获得龙吟剑……这四大神兵之中隐藏的秘密一定非常重要!  但她毕竟经历有限,对朝堂之事也一知半解,是以她实在想象不出这个秘密到底会是什么。她只能含糊不清地道:“能让云辰在亡国之后改头换面来到宁国,还要接近您以获取龙吟剑,绝对不可能是几件金银财宝那么简单。”  原澈闻言也斟酌起来,想了想,转而笑问:“看你这么上心,难道你也想来分一杯羹?还是你对云辰真就情深意重,所以才要救他?”  微浓沉默了,没有即刻回答。她前思后想,唯有半真半假的答案才能让原澈这只贼孔雀信服,于是,她也就半真半假地回道:“我不是对他情深意重,但我想要保住楚王室的血脉。当然我也不否认,我很想知道这个秘密。”  原澈彻底来了兴致:“哦?你一个燕国的外亲,长公主的女儿,怎么会想要保住楚王室?”  微浓故意做出难言之色,防备地看着他。  原澈假装叹气,以退为进:“你不肯说就算了。反正你不说,我就没法子做出判断;做不出判断,我就不知该如何营救;营救不了,死的也不是我;至于龙吟剑惊鸿剑的秘密,我大不了想法子把惊鸿剑夺过来,再自己慢慢琢磨好了。”  微浓听了这一席话,简直想送给原澈四个大字:得寸进尺!不过她也深知自己和云辰的纠葛瞒不住,与其等着原澈去查,倒不如她自己坦白,至少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心里最有数。  “这故事很长也很枯燥,还涉及一些宫闱秘辛,希望您有耐心听进去。”微浓先给了句提醒。  “不着急不着急,我最喜欢听宫闱秘辛了!”原澈笑吟吟地坐下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意思,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微浓只得开始回忆,从被错认成燕王私生女开始讲起,一直讲到自己如何阴差阳错成为聂星逸的王后。这其间,她下意识地抹去了和聂星痕的纠葛,也没说自己身负皇后命格,更没提当年楚璃求娶她的动机,只说是王后赫连璧月不舍得金城公主远嫁,才推了她这个刚刚认祖归宗的青城公主去和亲。而那双峨眉刺,则是燕王送给她的嫁妆之一。  原澈和所有听说这段内情的人一样,误以为是楚国灭亡之后,燕王自觉对她有愧,才许诺了燕太子妃的位置,让她改名换姓做了长公主之女。  所以,原澈也和其他人一样,忍不住感叹:“燕高宗还算有良心,没有扔下你不管。”  微浓听后聊聊一笑,什么都没辩解。  谁知原澈话锋一转:“不过燕高宗也太蠢了,一看你就不是做王后的料子。当年去做楚太子妃是没人可选了,怎么归国之后还让你再做一次太子妃?倒不如给你几座金山银山来得实惠。”  明明是一段不愿提及的伤心事,被原澈这样一说,微浓竟然忍俊不禁。  原澈也已经明白了她对楚王室的执念,包括她当年为何与聂星逸反目成仇,为何最后闹得被废。虽然他并不赞同微浓这种“爱屋及乌”的性子,不过他也能理解她这么多年的执念。  看来当年楚璃对她不错。  “等等!”原澈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这么说起来,你要比真正的暮氏大好几岁?”  “大五岁。”微浓不但不觉得羞赧,反而面带笑容:“过了年,我就二十五了。”  “二十五?你也好意思说?你这个老女人!”原澈愤而讽刺。他忽然有一种被欺瞒已久的感觉,这种感觉远比知道微浓的真实身份还要不爽快!  “你他妈居然大我五岁!”他仍旧感到不可思议。  “所以我得感谢您才对。”微浓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您把我想得太年轻了!”  “大我五岁,还这么幼稚!”原澈不服气地冷哼。  到底是谁幼稚?微浓不想再争下去了。眼见他越扯越远,而且又有生气的征兆,她忙将话题扯了回来:“说了这么多,您不过是想知道我为何一直纠缠云辰。如今既然知道了,那您到底愿不愿意伸出您高贵的援手呢?”  原澈睨了她一眼,才慢吞吞的解释:“你可别误会,我又不是爱打听事儿的老嬷嬷。我是想知道前因后果,也好设计该如何救他。”  得了便宜还卖乖!微浓心中腹诽,面上却敷衍着逢迎:“是是是!您的大恩大德,云辰想必‘没齿难忘’。”  原澈顿时化怒意为笑意,还笑得无比开怀,令微浓摸不着头脑。  “我忽然想到一个事,”原澈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到底是喜欢楚璃还是楚珩呢?”  “你什么意思?”  “据你所言,你之所以追到宁国来,是将云辰错认成了楚璃。连自己的夫君都认不清楚,你说你是不是傻?”原澈边笑边拍着大腿:“哥哥死了,你该不会看上弟弟了吧?”  这件事戳到了微浓的底线,她转身就走。原澈见状连忙在她背后大喊:“喂喂……王后娘娘,我还没问完呢!我还有最后一句话要说!”  微浓知道他特别会耍性子,也怕惹恼他使得营救大计功亏一篑,只得又停下来转身,面无表情地道:“若是讽刺的话,您就不必说了。”  原澈闻言却已经收敛了笑意,面色是她前所未见的肃然:“我可丑话说在前头,我救他并不全是为了龙吟剑的秘密,也是相信他并无颠覆宁国之意……一旦他骗了我,你就等着替他收尸吧!”  *****  翌日,原澈就进了宫,等了一个晌午,才等到宁王接见。他哭丧着脸走进宁王寝殿,一见面就跪下请罪:“王祖父,孙儿知错了。”  宁王很诧异,因为今天原澈穿得很朴素,并不似从前那般穿红戴绿。不过这并不能消除他的怒气,他仍旧沉着脸色:“你若是来认错,孤接受。你可以走了。”  “王祖父……”原澈亟亟请道:“孙儿恳请您放云大人一条生路!”  “咚”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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