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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缭绕-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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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你可以走了。” “王祖父……”原澈亟亟请道:“孙儿恳请您放云大人一条生路!” “咚”的一声,一只玉如意朝原澈飞来,重重砸在他的额头之上。霎时,他额头红肿一片,还破了皮。 然而他犹自未觉,连忙重重磕头:“王祖父!云大人他真的没有二心!” “你到底是不是魏侯世子?”宁王沉声质问:“不分青红皂白地替他求情,你知道他是谁吗?啊?” “孙儿知道。”原澈蔫蔫地道:“他是旧楚的二王子,誉侯楚珩。” “那你还敢替他求情?”宁王怒气又高了一分:“你知不知道,他设计将京畿防卫司指挥使变成他的人,这是多危险的事?毫不夸张地说,他就是要把整座黎都城收入囊中!他这是要颠覆宁国王权!为他复国铺路!”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原澈忙解释道:“王祖父!他虽然是旧楚后裔,可他只是想借宁国之手铲除聂星痕。他可从没想过要颠覆咱们啊!” “你难道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想什么你都一清二楚?”宁王闻言大发雷霆,口不择言怒斥他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那龌龊的心思还能瞒得过谁?恬不知耻!你这荒唐的东西!” 宁王越想越生气,别人都是为了美色而迷惑心智,可他这个孙儿却为了男色而是非不分,甚至要罔顾家国大义!传出去都是他们宁王室的笑话! “王祖父!孙儿因何好男风,难道您还不知情吗?”原澈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之事,面容惊恐非常,又略略带着一点委屈之色。 宁王见状,心肠一下子就软了,也自悔方才说话太重,戳痛了原澈的心。他沉默片刻,叹气摇了摇头:“当年的事就不提了,这么多年你不肯成婚,不肯当差,孤也任由你胡闹!但云辰这件事,你不许再插手!” “王祖父圣明,孙儿与云大人之间绝无任何徇私,不是您想的那样!”原澈急得险些要哭出来:“云大人绝非断袖……您就算给孙儿一百个胆子,孙儿也不敢亵渎国之重臣,令王室蒙羞。可这次的事情……全是孙儿的主意,您真是冤枉云大人了!” “全是你的主意?”宁王大为吃惊:“你什么意思?” 原澈捂着被砸肿的额头,极力想要掩盖自己的失态:“陈功和云大人相交之事……全是孙儿指使。” 一句话,使得宁王震怒非常:“原澈!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原澈点了点头:“孙儿只是不甘心……不甘心……” 宁王脸色铁青地看着他,原本看似慈霭的鹤发老人一瞬间变得杀意凛凛。 原澈终于垂下几滴眼泪,面色几乎变得扭曲:“太子伯伯他……他明明是属意我的!为何您不选我?那个祁湛,一个半路冒出来的私生子!您宁愿相信他也不相信我!我不服!不服!我偏要和他争一争!” 说到最后时,原澈几乎忘记了长幼尊卑,直愣愣地从地上站起来。他一双俊目泛着泪光,既脆弱又倔强:“我哪里比不上他?他除了比我大几岁,比我会杀人,他有我聪明吗?若不是他半路杀出来,我……我……早该……” 他没将话说完,因为再说下去就是犯了大逆不道之罪。可他相信宁王一定听懂了,他也正好想借机探探宁王的口风。
第223章:力挽狂澜(六)
“澈儿!”宁王痛心疾首,不知好端端的孙儿为何变得如此扭曲:“世子之位难道不够好吗?孤自问从没有亏待过你们父子!但是你太子伯伯呢?你明知他这些年纵情声色,连个子嗣都没留下!幸亏苍天有眼留下湛儿,又在外沦落了二十多年!孤只想补偿他,也不行吗?” “那谁来补偿我?!”原澈失声质问,这一刻他的心是如此之痛,竟已分不清自己是在做戏还是真心:“当年太子伯伯有意过继我到膝下,您明知外头还有个祁湛,却一直不肯点破,让太子伯伯抱憾而终,也让我像个傻子一样被哄了那么多年!为什么?同是您的孙儿,差别就这么大?” “澈儿……”宁王爱怜心痛地看着他,面上隐隐浮起一丝歉疚。 原澈转而笑了出来,几番讽人,几番自哂:“我知道,您不考虑我,不就是因为我好男风吗?您嫌弃我名声不好……可我为何变得如此?您难道不是最知情的一个?!既然您嫌弃我,当年何不让我去死?何必再拿这个当借口堵着我的心思,让我不上不下,心有不甘!” 声声质问,声声控诉,在殿内犀利地回响,经久不息,也令宁王再也无话可说。原澈为何会好男风……这件事他实在难逃其咎。 此事还要追溯到十二年前,当时魏侯死了一名宠爱的姬妾,很是放荡了一阵子,不知怎地就染上了花柳之病。因在儿子面前丢不起这人,又怕传染给他,于是便将年仅八岁的原澈送到了宁王宫来“避暑小住”。原澈幼时冰雪聪明,长得又粉雕玉琢,因此时常被宫女们误认为女孩儿。原澈对此大为不喜,又懒得解释,索性闷在宫里不露面,久而久之性子便沉闷起来。 宁太子原真得知后,悄悄给他弄了一身小太监的衣裳,带着他出宫溜了几次马。小小年纪的原澈尝到滋味,颇为上瘾,却还分不清太监和普通男人到底有何区别。他只知道自己一旦穿上小太监的衣裳,那些宫女姐姐们就再也不会误认他是女孩子,也没有人再对他下跪行礼管东管西,令他感到十分自在。 那时宁王长久以来忙于政事,于女色上一直十分节制,后来年纪越大,房事上便也越发力不从心。可男人都爱面子,尤其是君王,为了凸显自己“宝刀未老”,他依旧广纳后宫,充盈了几个颇为年轻貌美的后妃。可妃子们进了宫,又承受不到雨露恩泽,几个月见不到一次君王的面,渐渐地就起了龌龊心思。 历朝历代,后宫里对男子的管制都颇为严格,但还是抹杀不了后宫女子春情萌动的心。于是,她们开始和一些年轻太监们私相授受,做一些抚摸亲吻的动作,慰藉难耐的饥渴之意。更甚者还会制出一些难以启齿的物件,模仿真正的男女之欢。 由于宁王忙于政事,宁太子又耽于酒色,两人便都疏于对原澈进行管教。可怜原澈小小年纪,对男女之事根本不懂,却因为一张漂亮的小脸和一身小太监的衣裳,被误会了身份。宁王宫里有个年轻的后妃无意中见了他,便引诱他与自己亲热,后来发现他并非小太监,还天真地以为是他家人偷偷走了关系,替他留下了命根子。偏生原澈自己也说不清楚,又对男女之事十分好奇。 于是,一发不可收拾…… 初开始,那后妃只对他搂抱抚弄,原澈在洗澡时也时常被乳娘这样对待,故也见怪不怪了。然而过了一个来月,那后妃越发地变本加厉,竟唆使他用双手去帮她纾解…… 要不是后来原澈以魏侯世子的身份出席家宴,那后妃见到他之后花容失色,这件事还一直瞒在鼓里无人知晓。 后妃的下场自不必说,宁王怒她淫荡,更怒她带坏自己的孙儿,两罪并罚,一怒之下将她做成了人彘……可原澈却因为那女人的死而留下了阴影。 再后来,他渐渐长大,也渐渐懂得了男女之事。回想从前发生的一切,他便会不自觉地作呕,更因此开始排斥女人,也见不得有人再穿太监服。 宁王为此专程下令更换宫装,将宫里所有太监宫女的四季衣裳全部都换了款式,却仍然弥补不了他童年的阴影。到最后不要说是太监服,就是朴素一点的莽服他也不肯穿了,每日必要穿得花花绿绿才能舒坦。 魏侯对爱子的行径十分不解,逼问过多次,原澈又岂肯说出来?宁王自也不会将这段丑事说与儿子听。所以魏侯至今仍不知原澈为何会变成这副样子,只知道是与当年送他去宁王宫避暑小住有关。 魏侯对儿子打也打过,哄也哄过,可原澈就是改不了。兼之了解到当年魏侯是染上花柳之症才送他进宫,原澈更是恶心不已,自此身边绝迹女人出没! 最后,还是宁王松口默许,魏侯才由着原澈胡闹去了。归根到底,也是对他心存愧疚。 多年以来,原澈都对这段经历讳莫如深,宁王和魏侯也默契地不再提及。当年知情之人都被封了口,外头偶有魏侯世子好男风的传言,宁王也都及时压制了下去。随着原澈年岁渐长,大家都期望他这个毛病能不药而愈,却不曾想一直到他弱冠之龄也没有任何起色。 今日,原澈不惜戳破自己的痛处,只为替云辰说情,这着实令宁王震惊不已,也愧疚不已。 然而原澈却还觉得不够,他渐渐平复了情绪,又哽咽着道:“孙儿觉得不公平,便想法子将云大人收为己用,这难道也有错?孙儿知道陈功是祁湛的人,便故意让云大人去策反他,就是想与祁湛争一争!您若是当真要罚,就罚孙儿吧!” 左右陈功已死,死无对证,怎么胡扯都可以了,原澈索性就扯得更大一些:“孙儿听说,陈功在京畿防卫司做同知时,便与韩晟有过冲突。那韩晟是什么好东西?淳于氏还没倒台,他就忙不迭地撇清关系,这样的人坐镇京畿防卫司十多年,才是个笑话!他的举证您怎么能信?其中必定是有诬赖之嫌疑!” “就算韩晟是污蔑,就算云辰是受你指使才与陈功相交,可他的身份是不争的事实……”宁王的语气明显软了下去:“这样一个人在宁国为官就是最大的祸患!孤怎么能放心?” “楚国早就亡了,云大人独个儿还能闹出什么风浪?”原澈不死心地替云辰辩护:“他至多就是想为楚王室报仇罢了。既然他恨透了聂星痕,这难道不是一步好棋?您管他是什么目的,只要他死心塌地为宁国效忠,能对付聂星痕不就行了?” “你又怎知他对付了聂星痕之后,不会再掉头来对付咱们?”宁王始终有所顾虑。 原澈抹了一把眼泪:“您到时候已经统一九州了,还怕他区区一个旧楚后裔吗?您若是念旧,就封他个侯爷,让他去替您管理楚地;您要是放心不下,就把他交给孙儿好了。” “说到底,你还是对他……”宁王颇是恨铁不成钢。 原澈适时地低下头去,没再解释。只要能达到目的,他不介意宁王怎么想,也许让老爷子误会一下,更有利于他日后的动作。 果然,宁王话到此处口风渐缓,又叹了口气:“云辰总算也有可取之处,至少关了他二十多天,他只字都没提过你。” 原澈立即表露羞愧之色:“云大人是怕……连累孙儿。” 宁王轻哼一声:“此事你父侯知不知情?” “呃,”原澈故作吞吞吐吐,“孙儿对云大人……的事,父侯并不知情。” 言下之意,云辰去笼络陈功的事,魏侯是知情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与湛儿争到了如此地步,倘若孤应了你,就是对他不公平。”宁王似是累极,朝原澈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容孤再想想。” “孙儿告退。”原澈捂着高高肿起的额头,什么都没再说便退下了。他乘坐肩舆出了宫,一路上故作失意之色,惹得宫里众人都纷纷猜疑。直至出了宫,坐上自家的车辇,他才摸了摸早已氤干的眼角,冷冷一笑。 ***** 回到魏侯京邸,原澈第一时间就冲进了微浓住的院落:“猜猜我‘战果’如何?” 微浓正在翻看一本闲书,闻言头也不抬:“必定是得胜而归。” 原澈心情舒畅地笑:“你怎么知道?” “若是铩羽而归,您又怎么可能主动来找我?必定是怒气冲冲地回内院去了。”微浓阖上书页,眸子里隐有笑意。 原澈咳嗽一声,到底还知道保留三分:“也不能说得胜而归,大约有个六七分把握吧!” 微浓没接话,抿唇而笑。正午的日光从窗外铺洒进来,她点漆的眸子里漾起柔柔暖意,像是两簇摇曳的星火之光,好似一不留神,便能燃起燎原之势。 原澈从未见过这样的微浓,不知为何,蓦地想到冀凤致那句“浅滩困不住蛟龙,星火困不住凤凰”。他胸腔中竟似也燃起了莫名的火焰,烧灼得他有些燥热难受,虽不知这感觉因何而来,不过他此刻正是得意之时,便也由着去了。
第224章:开诚布公(一)23000票加更
微浓一直没再说话,这令原澈破天荒地觉得尴尬。于是他轻咳一声,想要摆脱这种氛围:“今日本世子高兴,请你去燕子楼用饭!去不去?” 微浓抬眸看他,正欲开口,他又贼兮兮地加上一句:“燕子楼,可是云辰最喜欢去的酒楼啊。” 微浓摇了摇头:“听说那燕子楼菜价极高,我还是替您省几个钱吧。” 原澈“哈”地一笑:“不妨事,你还有一半银票在我手里,足够吃喝了。” 微浓失笑,又再次拒绝:“在您回府之前,我已经用过午饭了。” 原澈霎时垮下脸来:“扫兴!没眼色!这种时候,你就算吃过了也该说没吃!你懂不懂事啊?” 微浓忍住笑意,垂下头不予辩解。 原澈本想抬腿就走,可目光又不自觉地落在她手边:“你哪里来的书?” 话音落下,他已看到封面上几个大字《子夜吴歌》,不禁奇道:“咦?我书房里也有一本。” “这就是您书房里的那一本。”微浓笑着解释:“我让王拓帮忙找的,不算僭越吧?” 原澈微哼一声:“今日本世子心情好,不予计较。” 微浓便顺势从书中抽出一张字条,淡淡再笑:“既然您今日心情好,我想请您帮我找几本书,行不行?” “装什么大家闺秀!”原澈口中虽如此说,但到底还是接过字条展开来看,其上是四本书籍的名字,都不陌生:《孙子兵法》、《亡国录》、《子夜吴歌》、《南宫旧事》。 这些书从题材到内容都大相径庭,没有任何关联之处。原澈琢磨了半晌,自觉无迹可寻,便问道:“你品味还挺奇怪的嘛!要这几本书做什么啊?” “送给祁湛。”微浓大致回道:“八年前,他曾欠过我和楚璃一个人情,这四本书就是暗语。他一看到这些书,就知道我是在向他讨债……也许会对云辰的事有帮助。” 原澈一听这话,再次拉下了脸,不悦地反问:“怎么?你不信我?” “以防万一,这样更保险。”微浓如实回道。 原澈的心情瞬间沉到谷底,忍不住讽刺她:“八年前的人情,你确定他还记得?可别让我把书送过去,人家压根不知道你什么意思,白白丢了我的人!” “不会的,”微浓很是笃定,“您只管派人去送,他一定不会忘……如果他还有良心的话。” 最后这半句,微浓声音很轻,原澈根本就没听清。不过他也没计较,反而凶神恶煞地道:“行!不就是四本书嘛!我各买十本送给他!保管让他一辈子难忘!” ***** 书送到祁湛手里的第三天,云辰便从京畿大牢里出来了。他在云潇和竹风的陪同下亲自登门道谢,只可惜原澈不在府里。 当时原澈正在宁王宫,恭听他王祖父的教训:“这一次的事就算了,湛儿也为你们说了情。但云辰是绝不能再留在朝内了,孤看在他是楚王后裔的份儿上留个面子,你让他自行请辞吧!” “是,多谢王祖父留情!”原澈故作欣喜之色。 宁王又语重心长地警告:“不要以为云辰辞了官,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离他远点儿!” “是是,”原澈忙不迭地应道,“只要云大人平安无恙,孙儿一定注意分寸,就算不再见他也行!”说完这一句,他立刻被自己给恶心到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宁王“嗯”了一声,默然片刻,又意味深长地道:“你府里的那个女护卫,不要再用了。” 原澈一愣,垂头丧气地答了一句“是”。宁王遂让他退下了。 返回魏侯京邸的路上,原澈一直在想宁王最后那句话,这是摆明着要让他送走微浓了。可是他不甘心,藏着这么一个女人在府里,这么久居然都没派上用场!然而不放她走,又相当于忤逆圣意…… 原澈一时没了主意,本想回府找微浓商量一下来着,岂料刚回到府里,就听说云辰亲自登门致谢来了,此刻正与微浓在后院里说话。原澈想起那攸关龙吟剑、惊鸿剑的秘密,立刻打起了精神,想也不想就冲了过去。 而此时云辰和微浓已经密谈良久了。云潇和竹风都很自觉地守在门外,由王拓陪着,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谁也不知屋内的两人到底说了些什么。 云辰先是开门见山地向微浓道谢,随后又强调不希望再与她扯上任何关系,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微浓的态度则显得十分疏离:“云大人别紧张,若不是为了知道那四大神兵的秘密,你府上的人又接二连三来求助,我是不会插手的。原本只想去看看陈功那里有什么线索,可我没想到他是故人……这下子我不帮忙就太对不起他了。” 云辰闻言沉默片刻:“我听说陈功折的尸身已经及时安葬了……我替他多谢你。” 微浓也有些伤感,却强忍着道:“不必谢我,这是我欠他的,再说也是魏侯世子帮的忙。” 云辰蹙眉:“你与他……他有断袖之癖。” 微浓笑了:“那又如何?这样的男人虽有算计,但至少不会打着情爱的幌子利用女人。我觉得很放心。” 云辰无法反驳。 微浓又笑:“我与魏侯世子相识以来,我所请求之事,他全部都办到了。说难听点,我们是互相利用;说好听点,我们是利益置换,很公平不是吗?” 云辰又是一阵沉默:“他今天在你身上舍的恩惠,明天都会连本带利一并讨回来的。” 微浓抱臂冷笑:“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评价?” 云辰索性不再说话。 微浓的神色更加冷淡:“你也不用谢我们,记得你许诺过什么就好了。” 云辰似乎难以接受眼前的微浓:“我从没想过你会提出这样的条件……我以为告诉你四大神兵的事,你就会死心了。” “人是会变的,”微浓显得很沉静,“既然我注定卷入这个乱世,那我不如多握点筹码在手上,日后也好多一些谈判的条件,以防受人牵制。” 闻言,云辰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你说得没错。”从进门开始,他的目光就一直看向桌案,仿佛上头有什么东西令他分外感兴趣。此刻,亦然。 微浓也将目光望向窗外:“还是托云大人的福,让我变聪明了。” 从前的微浓,就算面对敌人时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姿态,说这样冷硬刻薄的话。但今日面对云辰,她终究还是说出来了,虽然她也知道,再这样下去,两个人非吵起来不可。 所幸云辰适时转移了话题:“趁着原澈没回来之前,我想先告诉你四大神兵的秘密。” 微浓立即被吸引了注意:“你说。” “青鸾、火凤、龙吟、惊鸿,实则是两对兵器。青鸾火凤是一双峨眉刺,而龙吟惊鸿是剑器,一硬一软,也是互为一双。”云辰终于看向微浓:“青鸾火凤两幅图案加起来,是藏宝图,藏着前朝遗留下的巨额财富,据说可敌两个楚国国库。” 饶是想到宝藏丰富,微浓也没想到可敌两个楚国。须知楚国在九州四国当中,一直都以富庶闻名,吃穿用度无一不精!倘若能将这笔财富找到……楚国复国就不愁军饷开支了,招兵买马足够! “那龙吟惊鸿呢?”微浓忙问,光听名字她便觉得这两把剑器中的秘密一定更大。 “龙吟惊鸿合体也是一幅地图,”云辰顿了顿,“藏有国策十二卷,兵书七卷,奇门遁甲之术、推演之术、医书共三十卷。全部都是遗世孤本,无价之宝。” 国策十二卷,兵书七卷,奇门遁甲之术、推演之术、医书共三十卷……微浓虽不懂,却也隐隐明白,这其中大约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诱人奥秘,否则楚璃不会早早就开始筹谋要找四大神兵。 “这些比宝藏的价值更高,也更珍贵。你为何不把青鸾火凤的秘密告诉原澈?”微浓有所不解。 “因为宝藏太多,占了整整一座地下山洞,一旦为人所知就再也守不住了。但国策兵书不一样,总共只有七七四十九卷,我若得不到,大不了一把火烧了。” 云辰神色沉敛,可说出的话却隐隐带着决绝。 “原来你是存了这个心思。”微浓被这突如其来的秘密吓了一跳:“那你全都告诉了我,就不怕我带着青鸾火凤去找宝藏?” “你找不到的,”云辰很是笃定,“宝藏的藏地很隐蔽,你看不懂图。” “难道世上只有你们楚王室才能看懂?”微浓不由自主语带挑衅。 云辰选择退让,再一次转移了话题:“我遵守我的诺言,把秘密都告诉了你。现在,十二卷国策,七卷兵书,三十卷奇书,你先选一样吧。” “你是要平摊成三份,咱们一人一份?”微浓明白过来。 “嗯,”云辰言简意赅,“我承了你二人的救命之恩,这就是我的回报。你先选吧。”
第225章:开诚布公(二)
微浓真正地迟疑了。虽然她口口声声想要知道四大神兵的秘密,也对这些孤本非常心动,可是她真能要吗?要选哪一个才最有利?才能将筹码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云辰看出了微浓的心思,便又大致解释道:“国策涉及治国理政的方方面面,兵书全部是养兵之法、奇谋之术,剩下那些我不太懂,不过肯定都是各家至宝。” 微浓也晓得,能让前人处心积虑地锻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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