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首辅沈栗-第10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沈栗摇头道:“不,不对。谣言惑人,此事虽然暂时平息,但有了冯有年这句话,日后但凡宫里出了什么事,都会教人猜疑到所谓湘王世子的命数。”

才茂眨眨眼,叹道:“这招数可够狠的,诚心叫湘王世子不安生。”

“少爷,”青藕在门口道:“玳国公府的郁辰少爷到了。”

沈栗笑道:“快请进来。”

才茂也是见过郁辰的,倒不算生疏,互相见了礼,才茂道:“在下今日还有个饭局,这便告辞了。”

因他近日常来,沈栗也不留他,只道:“我这里清闲得很,才兄得空便来坐坐。”

才茂平日里只有些酒肉朋友,能如沈栗这般“正经”又看得起他的人也不多,故此他也愿意与沈栗接触。笑道:“这是自然,下次在下带骰子来,咱们玩个痛快。”

装了半天正经人,临了一句话漏了馅。

沈栗失笑,不在意道:“也好,一言为定。”

才茂喜笑颜开地走了。

沈栗回头,见郁辰面色复杂地盯着自己,奇道:“怎么了?”

郁辰回神,摇头道:“你倒是好脾气,似才茂这样的人也能得你一个笑脸。”

在三晋时,才茂可谓丑态百出,故此郁辰对他的印象十分不好,不甚看得起他。

“此人自三晋回来之后倒是有些长进。”沈栗笑道:“起码不在女色上犯糊涂了。”

“也是,”郁辰喃喃道:“似咱们这样的公侯子弟,若不能光耀门楣,能安安生生不给家里惹祸也算好的。”

沈栗不意触动郁辰痛处,歉意道:“是愚弟失言了。”

郁辰摇手道:“郁杨闯下大祸,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今日来就是向你道歉的。”

郁辰和沈栗交好,得知郁杨派人打了沈栗时,郁辰是非常恼怒的。但毕竟是亲堂弟,又讲究亲亲相隐,故此玳国公令郁杨逃跑时,郁辰并没有阻止。

所以在郁辰心中,对沈栗是有那么一点儿歉意的。及至随玳国公上门,郁辰并未得着机会说话。再后来,玳国公府一夜之间差点被弹劾的折子埋了,郁辰在东宫也战战兢兢,哪还有心思顾及沈栗这边。

直拖到此时,尘埃落定,玳国公府终于得以喘息。郁辰才上门探望沈栗。

“此事无关辰兄。别说是堂弟,就是亲弟弟,都那般大了,辰兄还能管着他么?辰兄无需介怀。”沈栗笑道:“倒是你来我这里,老国公可知吗?”

说到底,玳国公府此番被弹劾,是由沈栗和郁杨的冲突开始的,郁家难道就一点儿不介意?

“我那二叔颇有微词,但祖父和家父都是同意的。”郁辰坦言道:“祖父并不糊涂,只是太护着我们这些小辈罢了。为兄来时祖父还叮咛着要我好生与贤弟相处。”

礼贤侯府追查郁杨时,玳国公府都没想着与沈家彻底撕破脸,如今郁杨走了,玳国公府又有些失势,就更要与沈家缓和关系。

为了一个郁杨,玳国公府已经损失了太多,不会再因为他影响郁辰与沈栗的关系。

沈栗心下一转,随即明白玳国公的意思。

两府如今还都站在一个政治立场上,邵英打击郁家,却并未抛弃郁家,郁辰如今还在东宫行走,可见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两家还是要一起为皇帝和太子出力的。

臣下太亲近,有结为朋党的嫌疑,皇帝会不高兴;臣下反目成仇,闹得太凶,影响团结,皇帝仍然会不高兴。

作为可以染指兵权的两个武勋门第,保持有一定距离却又不完全疏远的关系才是最明智的。

沈栗暗叹,不愧是经过立国的老经历,不牵涉子孙的时候,玳国公的心眼还是明亮的。

郁家既然有修复关系的意向,沈栗倒也不想拒绝。

此番风波起于一个微不足道的郁杨,坏在玳国公包庇之心,至于事态的发展,则是受着皇帝的控制。无论是礼贤侯府,还是玳国公府,如今都只不过是邵英名为皇权的棋盘上两颗棋子。

荣也由人,辱也由人。

第二百三十五章天兆更好用

挨打的三人之中,沈栗的伤势是最轻的,也是恢复最快的一个。冯修贤还在床上不能动时,沈栗已经入宫谒见太子了。

太子如今仍然缺人手。东宫的老人中,霍霜其实还算外戚,他在东宫的作用,主要是维持玉琉公主府与东宫的关系,真正要紧的事,太子有时反而避着他;至于郁辰,原本就出过错,如今玳国公府又遭到弹劾,太子自然也不会太亲近他。雅临……太子信任雅临还在沈栗之上,可惜雅临身为内监,更善于伺候人,不能为太子解决问题。

邵英虽给东宫补充了不少人手,詹事府、左右春坊、司经局也不断得到扩充,但新手总要经过适应和磨合,其中完全忠于东宫,能让太子放心用的人其实不多。也是沈栗做事实在太周全,离了他,太子用哪个都不顺意。

不顺意了,就想起沈栗,派雅临赏些东西下来,顺便问些事。是以沈栗伤势稍好,便自觉地跑去东宫。

不巧正碰见湘王世子又向太子辞行:“臣思来想去,长居东宫确实不好,还是回王府去吧。”

这段时间,湘王世子着实在东宫待不住了。朝廷中关于他的风言风语就没断过。自打钦天监说他冲克东宫,连城门上掉了一块漆都被拿来说事,作为他不祥的佐证,被一本正经地讨论一番。

谁受得了?

湘王世子胆子本来就不大,能在大臣们如此密集而长期的攻击下坚持这么长时间,已经是破天荒了。

太子仍旧不允:“不要听冯有年胡说,父皇和吾都是不信的。你我同出太祖一脉,哪有什么冲克的道理。”

湘王世子一行人中,真正办事的,是长史温率。皇帝如今不想见湘王府属官,因此把湘王世子圈在东宫,不教温率和世子取得联系。没有世子递折子,温率就只能被晾着。

因此太子才苦留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堂弟。

湘王世子是个言拙嘴笨的,磨了一气,见事不可行,只好无奈地回他那小院子。

太子松了口气,招呼沈栗:“你伤势未愈,不要牵动了伤口。雅临,挪个椅子来。”

雅临忙亲手搬过椅子,沈栗也不逞强,诚恳谢过便坐下。

“朝上吵一场,他便过来磨一回。”太子苦笑道:“不见又不好,见了又心烦。”

在沈栗和雅临面前,太子倒说些心里话。

沈栗笑道:“流言蜚语最伤人,臣见湘王世子本就性格怯弱,待不住也是自然的。”

太子叹道:“皇族子孙,怎么养成了这个性子。”

“瞧小爷说的,”雅临笑道:“这藩王的子孙哪能和龙脉相比,奴才倒是觉着这位世子爷的性子省心呢。”

太子失笑。湘王世子在东宫里安安静静待在小院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作为总领太监的雅临能不省心吗?

“此事着实蹊跷。”沈栗皱眉道:“可是闹了好一阵子了。”

太子不以为意道:“无须在意,言官们从来听风就是雨。大约是有人看出父皇不待见湘王府众人,想要通过弹劾湘王世子来博取圣意而已。父皇和吾心意已定,又怎会被他们说动?”

沈栗仍觉奇怪,只是千头万绪,一时也想不明白,只好暂时放下。

“眼看到了秋季,”太子道:“今年我盛国勉强算是风调雨顺,国库里也渐渐充实起来了。”

沈栗肃然。太子不会无缘无故地提及粮食财帛,皇帝要收拾湘州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北狄内乱,国库里又有钱粮,皇帝不会是打算动手了吧?

然而太子只提了这一句,便不再多言,转了话题,就如今在朝中一些问题与沈栗讨论起来。

回了礼贤侯府,沈栗跑到沈淳书房。打湘州可不是小事,军略之事,要先和沈淳请教。

“湘州早晚要打,早打比晚打好。”沈淳淡然道:“不过,你既是东宫属官,倒是要好生准备。如今太子已经年长,一旦战争开始,皇上若不是令太子监军,就会让太子协理国事。”

沈栗微微一愣,悄声道:“儿子觉着,皇上多半会令太子协理国事。”

邵英如今看着还健朗,未必会愿意让太子接触兵权。

沈淳挑了挑嘴角:“圣心难测,不可轻言。”

父子两个对视一眼,心有默契。

邵英和太子一直没把言官和钦天监的鼓噪当回事,皇帝都打定主意就是要留湘王世子在东宫养病,还有什么比皇帝的话更有用?

有。

天兆!

日食开始时,沈栗正哄着田氏吃燕窝粥。老太太年纪大了,反而爱娇,愿意教儿孙哄着她。

满府里,郡主和李雁璇都是嬷嬷教导出来,规矩是刻在骨头里的,要她们雍容华贵容易,教她们哄着老太太就为难了;容蓉原本也不太敢往田氏跟前凑、宫氏抛不下脸面,只剩下沈淳、沈沃和沈栗常常“彩衣娱亲”。

田氏最喜欢沈栗。七孙子,嘴甜,会说笑话,比一本正经的长子和马虎的幼子更合老太太的心意。

祖孙两个正笑着,大丫头吉吉就惊叫起来:“天狗来了!”

沈栗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只听得院中已经敲响了铜锣。丫鬟们纷纷惊叫着躲避,也不知是往哪里钻,也有傻兮兮站在院中向天上看的。

“这点出息!”田氏骂道:“都老实待着,一会儿就过去了。”

虽然田氏嘴上这样说,沈栗却觉出田氏的手正微微发抖。

“不要向太阳看。”沈栗握住田氏的手,向外道:“日食时不可直视太阳。”

那丫头怯生生问:“看了的话,天狗会下来吃我吗?”

院中丫鬟又一阵恐慌。

沈栗失笑道:“你何时听说天狗吃过人?不教你看是此时观日对眼睛不好。”

有孙子陪在身边,沈栗又对日食表现的非常淡然,田氏便也镇定下来。只吩咐吉吉给菩萨上柱香。

沈栗自然知道日食是怎么回事,却也有试图向田氏“科普”什么。有那个时间,日食早就过去了,反而是叫一直以为天圆地方的田氏相信天上没有天狗更麻烦。

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沈淳冲进了合安堂。田氏心中安慰,口中埋怨道:“你跑到这里来,郡主怎么办?”

沈淳笑道:“儿子就是打院子里过来,郡主有嬷嬷陪着。”

日食过去,人们又渐渐恢复了理智。田氏叹道:“朝廷上只怕又要起风了。”沈淳默然。

沈栗心头一动,不知为何想起湘王世子。这倒霉孩子,不会真的让人当成灾星吧?

一次日食,皇帝也没法子再留湘王世子了。

天子受命于天。都日食了,湘王世子还能留在宫中冲克皇宫吗?大皇孙都病了一场,万一教他克死了皇帝怎么办?

这一次,连一直对此事保持中立的阁老们也纷纷上折子,请求皇帝立时送湘王世子出宫。

日食一旦出现,朝廷立即面临舆论的压力。按照过往经验,不是皇帝下罪己诏,就是找个重要的大臣出来顶杠。什么算重要的大臣呢?有丞相时自然是丞相,后来没有丞相之职了,那就得找阁老。

首辅封棋是第一个坐不住的。邵英堪称明君,谁敢教他下罪己诏?可封阁老也不想把自己搭进去。到他这个级别,都能在史书上留一笔了,叫后人看见某年某月天狗凌日,天下惊动,大学士封棋愧而致仕,阁老觉得……很不好看。

这黑锅还是扣在湘王世子身上吧。

有关于日食的问题能唬住天下人,唬不住皇帝和太子。日食是可以预知的,只是算不准时间而已。钦天监知道,皇帝也知道。

此时皇帝和太子才明白,为什么此前朝钦天监一直坚持说湘王世子不祥,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皇帝立即召见了冯有年。

冯有年还觉着自己一片忠心:“臣想过了,要湘王世子向天下人交代,总胜过连累皇上与阁老们。”

邵英怒道:“你早知日食将近,不坦言禀报,反而自作主张!朕需要你替朕做决定?”

此时,沈栗也在东宫与太子商议:“如今看来,此前种种异象,均是有人急于逼着湘王世子出宫,因皇上一直不允,才想出这个法子。”

太子沉思道:“湘王世子在哪里与钦天监和言官们有什么关系?”

“如今最想让湘王世子出宫回王府的,该是湘王府的人。”沈栗道。

太子摇头:“他们可联系不上言官。”

湘王府的人来景阳之后,都有人盯着呢。谁这么不长眼,敢与他们联系?

沈栗道:“湘王府的人自然联系不上言官,更不可能指使得动钦天监冯大人。说道这里,殿下可还记得第一次令湘王世子急于离开东宫的是什么事吗?”

太子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元瑞病了。”

“湘王府自然更不可能指使得动后宫。”沈栗道。

太子只觉有些猜想在脑中盘旋,偏又想不明白。

沈栗的接着道:“这前后两件事都符合湘王府众人的利益,偏他们又不可能指使得动下手之人……”

“有人在中间帮助他们!”太子脱口道:“朝中必然有人帮着他们收买冯有年,指使言官,甚至说动后宫——”太子忽然顿住,骇然看向沈栗。

沈栗也沉重地看着太子。

能在朝中和后宫发动这么多人,幕后之人的力量不小!

第二百三十六章此事需灭口

太子立即去见皇帝。

敌人不可怕,真正给人带来锥心之痛的往往是内奸。

虽则关于内奸的存在只是沈栗的猜想,并无切实证据,邵英也立时警觉,慎重以待。

哪怕邵英已经得到帝位多年,他也从未敢轻视湘王。当年先帝在选择太子时之所以那么为难,就是因为两个儿子的才能实在难分高下。时至今日,邵英仍视湘王为劲敌。任何有关湘州之事,邵英都不会等闲视之。

缁衣卫指挥使邢秋立即被命令暗中调查此事。

大义凌然的冯有年没能继续大义凌然下去。单凭他绕过皇帝自作主张这件事,邵英也饶不了他。

然而邵英并未能从他口中得到有关“内奸”的消息。冯有年的确没有被人收买,只是被手下人诱导了。

自汉以后,古人是能够大致推算出日食发生的时间的。钦天监的一项工作,就是预先向皇帝发出警示,让朝廷做好准备,以图在日食发生后能及时祭拜,将太阳从天狗口中抢救回来。当然,也是让皇帝做好迎接随着日食而来的政治压力的准备。

就在冯有年欲向邵英递折子之前,有人给他吹了耳旁风:哪怕事先预知了日食,也于事无补,皇帝和阁老们仍然会面临“失道”的质疑。冯有年左思右想,在那位下属屡次有意无意地提及言官们似乎不待见那位湘王世子时,忽然灵台清明。与皇帝和阁老们比起来,一个藩王之子算什么,就他了!

言官们也是一样。在听说湘王世子竟敢滞留东宫时,言官们就已经非常不满——不合规矩,不成体统,要参!这本是言官们的常规活动,然而在冯有年一句“世子不祥”说出口之后,言官们陡然找到了依据。日食到来,依据就变成了证据。

所有人都理直气壮地认为自己在做对的事,是在苦心孤诣、费尽心机地为为皇帝打算,为朝廷分忧。而那个一直给冯有年吹耳旁风,迷惑他做出此事的属下,则早在半个月之前就已经因急症而死,留给缁衣卫的,只是一具腐烂的尸体。

缁衣卫的秘密调查一时之间没有进展,背了黑锅的湘王世子却不得不离开东宫了。

连安郁郁道:“若知如此,奴才一定不会劝世子留在东宫。早些离开,也不会无缘无敌地被视为什么不祥。”

湘王世子茫然摇头:“不关伴伴的事,我又不是没有请求离开,只是无法推拒太子殿下盛情而已。”

连安苦笑。湘王不喜世子,连安原谋算着教世子亲近东宫,将来好歹有个依仗,如今看来却是不可能了。

景阳这个湘王府其实是湘王做皇子时的府邸,等湘王真被封了亲王时,早一溜烟跑去湘州了,这偌大的王府就一直空闲着。好在这么多年皇帝一直令人修缮维持,故而湘王府属臣这一行,倒也有个正经落脚的地方。

可惜,湘王世子一直不在,这府邸一直缺了个主人。

长史温率早急的火上房,好在湘王世子如今终于是在东宫待不住了。温率心花怒放。

同样盼着世子归来的,还有如今正缩在王府仆人居所的侍女舒娘。

六尺长的宽布条展开,用力勒住腰身,直到觉着有些喘不过气来才作罢。匆匆穿上宽松的大衫,再将丝绦系的紧,好歹显得腰肢细些。

房门哐当一声打开,舒娘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回身却见进来的是同住的侍女金桃。

“姐姐回来了?”舒娘强笑道。

“你慌什么?“金桃将手中食盒重重向桌子上一摔,撇嘴道:“成日里缩手缩脚的,如今连饭食都要别人替你取了,还当自己是大家闺秀?”

舒娘忙脱了腕上银镯套到金桃手上:“姐姐辛苦,您知我是罪官之女,当初抄家时实在是被吓怕了,不敢随意见人。姐姐就当可怜我吧。”

金桃得了银镯,兴致勃勃地赏玩:“哟,这上面还镶着珍珠呢,啧啧,就这做工也值得银钱了。”斜眼看着舒娘:“这是世子赏你的?”

舒娘心虚道:“是王妃随手赏下来的,也不止我一人得。”

“唉,”金桃叹道:“还是跟在世子身边好啊。为这一个儿子,王妃也真舍得,连世子身边的侍女都吃香。”

“姐姐说笑了,论吃穿用度,还是几位小公子那里好。”舒娘忙道。

金桃向榻上一靠:“谁说不是呢,那些小蹄子都要得意死了。可惜呀,奴家这脸不合人家的意,挤不过去。”

“谁说姐姐不美?”舒娘奉承道:“姐姐这皮肤白皙细嫩,吹弹可破,长得也俊俏。只是那些丫头知道你美,怕被姐姐压过去,所以使坏不叫公子们看见姐姐的花容玉貌。”

“真的?”金桃陶醉道:“我就说,那起子侍卫看着老娘都直眼,我金桃怎么就比人家差?原来是有人挡着我!哼,也不看看我兄长如今可是在侍卫堆里混。可是等老娘攀上高枝,看我怎么收拾那些腌臜货。”

教舒娘捧得高兴,金桃也愿意给她个笑脸:“你怎么不吃?今日府里要摆宴席迎接世子回府,厨上下了好料,也给下人们些油水,叫咱们解解馋。”

舒娘连连应是,打开食盒,却是一叠酱肘子,一叠八珍,一条烧鱼,还有一碗熏鸭。四个菜,都是荤的。

一股呕意上来,舒娘连忙转身。

“怎么了?”金桃奇道。

“没……没事。”舒娘慌张道:“想是昨晚酸梨吃多了,如今腹内胀满,没有食欲。”

“说来也是,你说你,竟如没见过果子似的。院子角落里那棵梨树都快叫你打秃了,专拣那未熟的吃……”金桃眨眨眼,仔细打量舒娘。

“姐姐?”舒娘支吾道。

“我说,”金桃拖着长声问道:“之前还没注意到,你最近似是胖了?”

“哪……哪有。”舒娘磕磕巴巴道:“许是最近爱穿大衣裳,所以显着胖些。”

“不对,”金桃凑近道:“这腰也粗了些。”

舒娘脸色苍白,强笑道:“叫姐姐看出来了。因这段时间世子不在府中,不需咱们伺候着,日子清闲,妹妹又爱躲懒,所以……是长了些肉。”

金桃看了舒娘半晌,皮笑肉不笑道:“原来是这样。从今日起世子要回府了,咱们有了差事,妹妹想是就要瘦下来了。”

舒娘垂眼道:“姐姐说的是。”

金桃打了个哈欠:“瞧我这闲不下来的性子,屋子里太闷,我出去走走。”

“姐姐慢行。”舒娘小声道。

“得了,一会儿就回来。”金桃甩了甩手帕。

眼看着金桃出了院子,舒娘忙奔至院门前,遥望金桃是向府前方向去了。

不好!舒娘暗道。匆匆回了屋子,展开帕子,捡着没有汤水的菜品包上一些,又披上一件暗色衣裳,遍即离开房间,出了院子,远远躲在树丛里。

果然,没多长时间,就见金桃急急引着温率、姜堰等人冲进院里,随即又有人跑出院子,四处张望。

过了一会,大约因没找见人,温率等人出来。金桃一边走一边辩白道:“大人,奴婢可以肯定那舒娘藏着奸。她近来不爱到人前去,又爱吃酸,又不食荤,人偏又胖起来……”

“知道了。”温率恰停在舒娘躲藏的树丛不远,回身向随从使了个眼色,曼声道:“来人,带她下去领赏。”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金桃欢喜道,跟着一个侍卫下去。没一会儿,又远远传来她惊恐的声音:“大人饶命啊,为什么要杀奴婢?饶命啊——”

金桃的声音突然断绝了。

“大人,”姜堰奇道:“这侍女不过是发奸罢了,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她?”温率接道。

姜堰忙低头道:“大人自有大人的道理,小的愚钝,未能领悟而已。”

“为了不叫这金桃日后向世子泄露舒娘有孕的消息。”温率似笑非笑道:“你说,那舒娘深居内院、连个外人都见不着,怎么会忽然有孕?”

姜堰一惊,试探道:“莫非是……世子?”

“真难得啊,这丫头还挺能藏。”温率哼道:“可惜,这孩子命苦,怕是不能落地了。”

“什么?”姜堰惊道:“大人你莫非是想趁着世子未归除掉舒娘?”

舒娘藏在树丛中,打了个哆嗦。

“大家都心知肚明,咱们王爷从未想要世子继承王位。既然如此,咱们何不帮帮二公子打扫障碍呢?”温率柔声道:“这孩子死了比出生好。”

“可……这可是王爷的子孙。”姜堰迟疑道。

“王爷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