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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沈栗-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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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祭酒虽然养了个糊涂儿子,自己可不糊涂。
逼着杜凝把事情一五一十说清楚了,杜祭酒长叹一声,这儿子算是没法挽救了。
在皇上和太子面挂了号,还不是什么好印象,起码不尊太子的名声是实打实的,杜凝还能好吗?养了这么个缺心眼儿的儿子,自己这个祭酒能不能坐稳当还在两说呢!
杜祭酒心里暗暗发苦,礼贤侯府是好惹的吗?就算沈淳不在家,沈栗也不是白给的。那可是连何家老太爷都咬牙的人物。
别说你没得逞,就是你侥幸得逞了,又能把沈栗怎么样?你还真以为能把他赶出东宫不成!
别说礼贤侯简在帝心,如今还带兵在外,皇上能让人在这个时候扇礼贤侯府的脸吗?就是沈栗自己,也是得了皇上亲自封赏的。沈栗刚做伴读你就说沈栗的不是,岂不是说皇帝没眼光!
还有太子太傅陈文举,虽然是他自己也有问题,可事情起因是你啊,等他回过味儿来能不恨你吗?
怎么养了这么个糟心儿子!
杜祭酒心里转了转,陈文举这会儿估计正在气头上,自己还是不去触霉头了。再说,他这太子太傅怕是也做到头了,还是先顾着沈栗这边吧。
杜祭酒命人赶紧准备礼物,去了李侍郎府上。
文武不同道,杜祭酒和礼贤侯府上不太熟,他怕沈栗一个小孩脾气上来不给面子,好歹两家都和李侍郎府上有亲,请李侍郎帮着转圜转圜吧。
杜祭酒看起来是个挺和气的小老头,五十多岁,光看外表,属于那种心宽体胖的人。从李臻这儿论,年高辈分小,他得管李意叫声世叔,沈栗管他叫伯府。
和沈栗见了礼,满面歉意道:“这真是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唉,老夫教子不严,实在没想到这个孽子竟然惹下如此祸事!老夫如今也无话可说,只望贤侄念在两府情分上,宽容则个。”
呦,挺讲理,看起来和杜凝可真不是一个风格。
沈栗不是真小孩,知道这世上表里不一的人多了去了,能养出杜凝这样的儿子,这杜祭酒是不是真讲理还真是不好说。
杜祭酒转头喝到:“孽畜,还不过来与你表弟赔罪!”
孽畜杜凝……
杜凝的脸都给他爹打肿了,乍一看,还真像某种,嗯,孽畜。
要说杜凝这会儿真知错了吗,肯定没有!他是把沈栗当情敌看的,十六七岁的少年正是热血上头的年纪,要不也不至于干出跑到太子太傅面前告状的事。
要说他知道事情的后果竟这样严重,那肯定是没有的。但他想让沈栗吃个大亏是认真的。
但杜凝现下也明白自己是闯下大祸了。不单是自己不好交代,搞不好还要连累老爹和兄弟们——杜凝行二,他大哥杜凉正在备考,现在出了个要被东宫厌弃的弟弟,还考什么!名声先坏了。还有个五岁的弟弟,出门让人一指,这就是那个目无太子的杜凝的弟弟,这得多糟心!
所以杜祭酒要他给沈栗赔罪,他也没迟疑,立马过来施礼认错。这会儿子可不是倔强的时候。要是论他自己,现在抽刀子和沈栗拼命的心都有,可还有一大家子人那,他不顾自己,也不能不顾父亲和兄弟。
沈栗抬眼去看李意,见李意点头,知道这是让他先应下的意思,马上手一抬,扶住杜凝,对杜祭酒笑道:“世伯太见外了,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发生的地点不对罢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小侄再不放在心上的。”
你不放在心上我放在心上啊!杜祭酒真是觉得火烧眉毛了。但他也没别的办法,他是能转变皇帝的看法还是能化解太子的不满?得罪了最高掌权人,他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没辙。
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能化解一个仇家算一个。
沈栗见杜祭酒愁眉苦脸的样子,心下合计:杜祭酒家也不是没根底的,既然不能和他家翻脸,不如索性做人情,这披着仇人皮的亲戚总比披着亲戚皮的仇人好。
杜凝是肯定没法交好了,可杜府也是一大家子,这回要受他牵连的肯定不少,要是自己出把力减小一下杜凝这事的影响,受牵连的人少了,但凡讲理点的,总要记人个好。
想到这里,沈栗对杜祭酒道:“世伯不必顾着小侄这边,看在两府交情面上,小侄这里有什么不好说的!要小侄说,如今竟是东宫那里事情紧急些。世兄毕竟触怒太子,这件事总要想想法子。”
杜祭酒叹道:“毕竟是太子面前,有什么办法,老夫小小一个祭酒。哪里有什么脸面叫太子饶恕这孽子不成。”
沈栗道:“世伯去求自然是不成的,这件事毕竟是世兄有错,若是要世伯卖脸面,岂不成了太子还要忍让大臣之子不成,世上哪有这样的规矩,怕是反而要触怒太子。
照小侄看,何不让世兄再往东宫一趟,太子毕竟脾性好,世兄好歹跟在太子身边做了几年的伴读,好好求一求,太子总会念些旧情。”
杜祭酒眼睛一亮,不错,俗话说养条狗时间长了也有情分,太子一向谦和,叫杜凝去苦求,未必不是个办法,总比这样听天由命强。
杜祭酒拎着儿子一阵风去了。
李意背着手叹道:“这下杜凝怕是又要有苦头吃了。”
第三十五章心思
沈栗偷笑。为了不连累杜家,杜凝哪怕是跪死在东宫也要想法子求得太子原谅,嗯,起码得来个“负荆请罪”什么的,头皮要先磕出血。
哪怕杜凝自己不愿意,杜祭酒也会逼着他愿意的。
偏这个主意说不定有些用,杜凝再遭罪,杜家还要领沈栗的情。
“杜凝既然做了初一,就别怨外孙做了十五。”沈栗道。
李意问他:“你就不怕杜凝怀恨在心,日后报复你。”
沈栗摇头道:“事情到这个份儿上,不遗祸家族已属不易。他公然卷了太子殿下的面子,哪怕殿下可怜他,饶了他不敬之罪,也不会再要他做伴读了。日后见不见的到还在两说,怕他做什么。”
李臻在一边摇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小小年纪,戾气重了。”
沈栗叫冤道:“舅舅太没道理,虽然外甥确实得罪了几个人,可哪一次不是不得不为之。但凡稍稍软和些,这会儿骨头都不剩了。”
还真是,先头孙理,姚宏茂,何氏,何泽,何密都是要害他父子,沈栗才奋起反击,便是这回,事情都闹到乾清宫去了,沈栗与杜凝肯定要有一个要担罪名的。
不说本来错在杜凝,便是论亲疏远近,沈栗既是李家外甥外孙,将来也是李家女婿,这么一想,还是让杜凝倒霉去吧。
李意疑惑道:“只是不知他为何起意害你?”
沈栗撇嘴道:“别提了,这小子惦记给您老做孙女婿呢。”
“什么?”李臻奇道:“杜凝有十七了吧,家中并无适龄女子。”
沈栗一摊手:“舅舅还没想明白,他既然对我这么大敌意,当然是为了二表姐啊。”
“岂有此理!”李臻簌地站起来:“你二表姐已与你订婚,莫非是你搞错了?”
沈栗叹道:“杜凝自己亲口说的,他管二表姐叫雁璇呢。”
李臻大怒。杜凝,你大胆!
女子闺名向来不外传,便是沈栗,已经是未婚夫了,平时提到也多称一声二表姐,杜凝把雁璇两个字挂在口中像什么话!何况还要明火执仗地去害人家的未婚夫!
这要是传出去,李雁璇得是什么名声!李臻白毛汗都吓出来了。
李意也皱眉,问李臻道:“虽然也挂着亲,到底是外男,闺中女子的名字怎么传出去的?”
李臻茫然摇头:“想来必是内院的丫鬟仆妇有不妥当的。”
李意不悦道:“让你媳妇好好管管,这都是主母治家不严,像什么话!咱们家女孩还要不要闺誉?”
李臻应道:“儿子这就跟她说。”
向外走了两步,又回身向沈栗肃容道:“栗儿,你放心,你表姐的规矩是请了宫里出来的嬷嬷教的,再好也没有的,再者,舅舅可以和你保证,你表姐绝对没有和杜凝见过面,必是他不知在哪听过你表姐的名字,特意与你为难!”
李臻这是怕沈栗猜疑李雁璇。
这世上对女子严苛。沈栗要是真疑心了,李雁璇以后的日子还能过吗。
被未婚妻莫名其妙的爱慕者找麻烦,是人都不能忍。李臻这会儿也不觉得沈栗狠治杜凝过分了,杜凝现下要是在他面前,李臻杀人的心都有了。
沈栗倒没觉得关李雁璇什么事。听杜凝的话音,这是个居心不良的暗恋者。叫蜜蜂叮了总不能怨花香吧。
李臻看沈栗真没介意的颜色,方才放心出去了。
沈栗向李意道:“外孙此来是想外祖父求教,不知杜祭酒和陈太傅会有何反应。”
李意点头道:“你既知道考虑后果,老夫也不担心你恣意闯祸了。刚刚杜凝也未说的太明白,这件事的细节,你再仔细讲来。”
沈栗遂又细细讲了一遍。
李意沉思道:“陈、杜二府上倒是不需担心,陈大人有些迂,他自己有错,不至于找你一个小孩的麻烦,至于杜家,又要记你的人情。倒是那位何学士,今日吃了你的挤兑,怕是要记在心里。”
沈栗笑道:“反正都是何家的,多他一个也不愁。”
礼贤侯府与何家彻底翻了脸,本就是仇家,再得罪又如何。
正事说完,沈栗试探道:“今日二表姐可逛花园?”
李意失笑,沈栗上次偷看未婚妻被吓得撞蜂窝,看来竟还“贼心未死”。
沈栗见李意面色和缓,刚觉得有门儿,不料李意端起茶杯道:“天色将晚,老夫就不留你用饭了,早些回家去吧。”
沈栗忍不住怏怏叹息。
李臻怒气冲冲奔了后宅,杨氏正指点李雁璇绣花,见他面上颜色不好,疑惑道:“老爷可是动了气?不知为何事如此恼怒?”
“还不是……”,李臻好歹没气昏了头,挥手把丫鬟婆子都撵出去,方压低声音问李雁璇:“二女,我问你,你可认得杜凝?”
“杜凝?”李雁璇疑道:“好似听说过,对了,可是国子监杜祭酒家的公子?听说咱们两府上连着老亲,只是远了些,女儿应称一声表兄的?”
李臻追问她:“你二人可见过?”
李雁璇失笑道:“父亲玩笑了,这表兄已是远亲,算是外男了,女儿怎么会见他。”
李臻仍问:“果真不认得?”
李雁璇恼道:“父亲问得真是奇怪,女儿为何要认得这人。”
杨氏斥道:“老爷问的蹊跷,雁璇养在深闺,怎么会认得什么杜宁杜安的,自她定亲,连出门做客都很少带她去了。这杜凝怎么了,为何雁璇要认得他?”
李臻跺脚道:“你们不知,这个杜凝不知怎么竟得了二女的闺名,还在沈栗面前说些乱七八糟的。”
什么!杨氏与李雁璇大惊失色。
李雁璇颤声问:“他说些什么?”
李臻气道:“他是瞄上雁璇了,想着做我李臻的女婿呢!”
李雁璇眼前一黑,扯着李臻袖子问:“父亲,这人,这人是当着沈栗面前说的?”
李臻苦笑道:“何止是说说而已!他还谋算把沈栗赶出东宫,去太子太傅面前告了叼状,最后都闹到乾清宫去了!”
李雁璇顿觉天旋地转,闷头晕过去了。
李臻与杨氏赶紧扶她躺下,掐人中,灌茶水,好算把人唤醒了。
李雁璇大哭道:“真是祸从天降,我以后可怎么做人啊!”
没哭两声,一口气哽住,看看又要晕过去。
倒不怪李雁璇沉不住气,毕竟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又是关乎名节的大事。
虽则她先前看不上沈栗,只是如今亲都定了,算是半个沈家的人,这时候闹出外男为他争风吃醋到未婚夫面前去,她还有什么将来!
杨氏连忙扶着她的后背顺气,一边哭问:“那沈栗现在如何了?”
李臻摇头道:“他是个有心计的,在皇上面前自辩,好歹脱了困。”
杨氏急道:“他可恼了雁璇?”
这才是母女二人最想知道的,两人止住哭声,眼也不眨地盯着李臻。
李臻道:“倒是没觉得他有何不满。”
杨氏方松了口气,又不放心道:“小姑可知道了?”
李臻道:“八成是不知的。”
杨氏又忧道:“只怕小姑听了不悦。”
李臻摇头道:“毕竟是亲姑姑,此事雁璇也是无辜受累,不会挑这个的。”
杨氏嗔道:“老爷不明白这个,这做姑母与做婆婆是不一样的。”
李臻沉声道:“你们妇人家的心思为夫确实不清楚,只是这家里的规矩确实该整治了,雁璇的乳名如何就传出去了,父亲也颇为不满。”
杨氏发狠道:“这两年日子过的越发悠闲了,妾身给她们几分颜面,倒叫她们越发上脸,来害我女儿!”
且不说杨氏这边下狠手整治内宅,沈栗打李家出来,见天色已晚,怕赶上宵禁,又急急回府。
刚进了门,门子就催促道:“七少爷可算回来了,老夫人已是催了好几遍。”
沈栗知道田氏忧心东宫之事,也不耽搁,直奔何云堂。
李氏也在,见沈栗进来,挥手止住他见礼,先问他:“只闻说是在东宫出了事,如今到底如何了?”
沈栗笑道:“祖母与母亲不需担心,已经无事了。”
遂将事件前后细细讲了一遍,沈栗心细,瞒下杜凝觊觎李雁璇之事,只说是因嫉妒太子待自己亲善云云。
田氏叹道:“这可真是祸从天降,幸而祖宗保佑。记得明儿去祠堂上柱香。”
沈栗恭声应了。
李氏把心放在肚子里,方才想起来:“我的儿,都这般时辰了,可用过了饭?”
沈栗笑道:“还是母亲心疼儿子,儿子在外祖父家混了一下午,都没混到饭吃,天色晚了也不留饭,叫儿子空着肚子回来。”
沈沃也在,听了失笑道:“这孩子,倒挑起你外家的理来,难道偏差你这一口。”
沈栗笑道:“说笑罢了,想是外祖父知道咱们府中惦念,叫我早些回来。”
沈沃点头道:“是这么个理。”
李氏就要吩咐厨房上饭,沈栗止道:“这个时辰,怕是膛火都压下去了,就为我一个,何必又劳动大厨房。今天叫我再到大兄院子里混饭吃吧。”
沈梧院子里单有小厨房,现开火容易。
李氏点头道:“这样也好,你兄弟二人也亲近。”
众人见无事了,都告辞出来,让田氏休息。沈沃自去了,李氏与沈栗便向沈梧的延龄院去。
刚行到大房这边东院,就听见叽叽喳喳,闹闹哄哄一片争执声。
李氏身边叶嬷嬷见她的脸色已经沉下来,紧走几步扬声怒喝道:“前面是怎么回事?是哪个在闹事,你们的规矩呢?”
第三十六章下脸面
听见是叶嬷嬷的声音呵斥,那些人才稍稍收敛,随即一个声音拖着长腔哭号道:“我的天啊,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是林氏的声音。
几步路,众人走到近前,方才看清楚,是林氏与二姑娘沈鸾并她们的随身丫鬟。几个大丫鬟头发都扯乱了,衣服也不甚齐整,看来不但动了手,战况还挺激烈。
李氏气得手抖:“一个个像什么话,不成体统!”
林氏扑过来磕头哭道:“请太太给贱妾做主啊,呜呜!”
沈栗见有人影隐隐约约探头探脑,知道是听见哭声寻过来的,插言道:“母亲先请姨娘止了声吧,再过会,怕是祖母那边都听到了。”
李氏得了提醒,立即喝到:“林氏,丢人都丢到外边了,再不住口,先掌嘴。”
林氏吃她一喝,方才住口。扯了帕子擦眼泪,偏用右手扶着后腰。
林氏怀孕也有九个月了,眼看进了产期,李氏见她挺着肚子,倒不好说什么了,放缓了语气道:“叶嬷嬷,还不把她先掺起来。”
叶嬷嬷赶紧上前,和丫鬟一左一右把林氏扶起。林氏装模作样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只是这会儿她脸上妆容都哭花了,再摆出这扭捏样儿反倒有些滑稽。
李氏不耐烦道:“怎么回事?闹什么?”
林氏委屈道:“贱妾饭后散散步,恰巧碰见了二姑娘,也不知怎么惹了姐儿不快,跟着姐儿的丫头青杏要打贱妾呢,哎呦,贱妾这肚子痛。”
二小姐沈鸾在大房是个尴尬的人物。
她落草时和沈桐是一对龙凤胎,本是吉兆,李氏也喜欢了几天。可惜沈桐胎里弱,没养活,李氏生他们伤了身体,再不能有孕,偏男孩又死了,大儿子的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就怪道沈鸾身上,觉得她克兄弟。
连亲娘都不喜欢,可想沈鸾的日子有多么难过了。自己也觉得命不好,平时都缩在自己院子里,兄弟面前很少见。沈栗对这嫡姐的印象,就是活脱脱一个“贾迎春”。
本来李氏要处理后院的事沈栗这年纪也该回避了,只是林氏指责的是沈鸾,李氏倒不好为亲女说话,沈栗想想又留了下来。
依着沈鸾与林姨娘的性子,错在谁还真不一定。到底沈栗已经记在李氏名下,既然碰上了,便该为沈鸾说句话。
见林氏只叫肚子痛,沈鸾还被吓得脸色发白,唯恐真伤了她的肚子,沈栗却听她叫的中气十足,知道她胡搅蛮缠,先对叶嬷嬷说:“姨娘怕是要生了,不如先扶到产房去,叫产婆过来。”
林氏气势顿时落了下去。她本是想赖一赖,根本什么事都没有。若是进了产房,有事无事一号脉便知,到时候装不下去,又折腾了那么多人,就不好收场了。
李氏见林姨娘不闹了,方知她是装的,气道:“一个个都不省心,蹬鼻子上脸的,当我是死的吗?”
青杏跪下垂泪道:“夫人,我们姑娘没招谁没惹谁,是林姨娘非让姑娘给她见礼,红棉还说姑娘命硬,克着了姨娘腹内的小少爷,说什么要我们姑娘念佛抄经的。
奴婢气不过,才和红棉她们打起来,可奴婢们半点也没碰着林姨娘!”
“打得好!”李氏还未出言,沈栗先道:“哪个是红棉?”
青杏见沈栗肯出头说话,顿时大喜,指着一个穿着水绿小袄的丫鬟道:“就是她!”
沈栗道:“你过来。”
红棉刚才打的起劲儿,这会儿子方知道怕了,畏畏缩缩过来见礼。
沈栗问她:“是你刚刚说姑娘命硬?”
红棉跪下不敢应声。
沈栗问沈鸾道:“二姐,刚才是这丫鬟说你?”
沈鸾含泪点点头。
沈栗向李氏笑道:“母亲,把叶嬷嬷借给儿子一会儿吧。”
随即命叶嬷嬷道:“叶嬷嬷,劳烦你了,替我掌这丫头的嘴。”
叶嬷嬷看了李氏一眼,上前卯足了劲儿,噼里啪啦打起来。
红棉被扇的东倒西歪,嘴角都见血了。
院子里静了下来,瞧热闹的人影也不见了,只听见红棉挨打的声音。
沈栗扬声道:“我本不是心狠的人,你们也知道凡是我身边的,平日里连句重话也少见,只是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今天由不得我不下狠手。
这流言杀人的后果,你们有人可能不懂得,没关系,你们只要记得,二姑娘是这超品礼贤侯府的嫡出姑娘,身份贵重,还有两个肯为她出头的兄弟!
她不是什么猫猫狗狗可以放在口中闲谈的,再叫我听见什么命硬命薄的,我就叫你尝尝什么叫做薄命!”
这是沈栗第一次在侯府里面发狠处置人,众人原只听说沈栗在外面如何不给人面子,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各自在心里暗惊。
林姨娘到底是田氏的外甥女,平日李氏也不好太下她的面子,红棉又是林氏面前的红人,所谓打狗看主人,没想到沈栗连林氏的脸面也照踩不误。
沈栗本不爱和林氏牵扯,只是他今早刚巧也在乾清宫闹了一出,偏偏也是因为有人乱言是非,胡乱告状,虽然最后算是赢了一场,可要是没赢呢,如今该是什么下场?不过几句话,就可影响人的前途命运,沈栗也是知道后怕的。
何况这世界本来对女子严厉,沈鸾眼看渐渐大了,再过两年也该说人家,林氏身边人偏拿着什么命硬做筏子,是打的什么鬼主意?传出去沈鸾一辈子都毁了!
这女子对女子狠起来,也真是让沈栗见识到了。
红棉原还硬撑着,可惜叶嬷嬷手劲儿太大,到底撑不住了,哭着求饶。
林姨娘见沈栗狠下她面子,扑上来护着红棉道:“七少爷这是摆明了冲着我,到底我也是也是你的庶母……”
见林姨娘摆出长辈的谱,沈栗却不愿意多出个这么不着四六的“庶母”,冷笑道:“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庶母?”
沈栗故作茫然问李氏道:“儿子没听说林姨娘抬了身份啊?”
李氏不好回答,给了叶嬷嬷一个眼色,示意叶嬷嬷帮腔。
叶嬷嬷躬身道:“回七少爷,这有了文书的庶妻才可被夫家子女成为庶母,好比颜姨娘,因生了少爷有功,去年才抬为庶妻,二姑娘和七少爷见了确实该见礼。
至于林姨娘,老奴记得好似当年连聘礼也没要的,认真算起来,该是侍妾,二姑娘和七少爷都是主子,没听说见了侍妾还得见礼一说。”
这是在说林氏非要沈鸾给她见礼之事。
都是妾,颜氏虽是庄户女,却是当初田氏挑好,特意着人去家里聘来的;林氏则不同,她原本在侯府好好做着表姑娘,非要赖上沈淳,连聘礼都没有,不过是收拾行李,从这个院子搬到那个院子,就算姨娘了。
沈栗记在李氏名下时,因算生育有功,颜姨娘得了一纸文书,以后算庶妻了,死后好歹可以在沈家祖坟里找个角落,至于林氏,连她现下肚子里怀的那个,都是她的主子。
李氏想起当年林氏一副小白花样儿说不求名分地位,只要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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