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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沈栗-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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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密见大夫人说的是怨他偏心何密,又心疼女儿,反倒松了口气,板着脸道:“像什么话,没个体统!老大在哪为官是老夫说的算吗?得着机会,老夫自然会托人为他打算。回去好生安慰姑娘,再敢撒泼,家法伺候!”

大夫人凭着一口怒气跑来大哭一场,如今闹也闹过了,何密也松口要将老大调回来,怒气便也压下来些,何密又用家法吓她,到底不敢再争论,唯唯诺诺回去了。

何密按着眉心,似有些头痛,轻声道:“愚蠢!”

何泽最怕的不是父亲厉声呵斥,反而是这种云淡风轻的训诫,才是何密心里暴怒、起了杀心的表现。

何泽不觉脚下发软,颤声道:“父亲!”

何密睁开眼盯着他道:“你的目标该是沈家吗?盯着沈淳做什么!就是死了一千一万个沈淳,这天下还不是姓邵!”

何泽低头道:“儿子知错了。”

何密叹道:“我知你吃了沈淳和他那小畜生沈栗的亏,心中有怨气。”

何泽道:“因庭辩之事儿子要五年不得升迁,咱们家也伤筋动骨……”

何密打断道:“那现在呢?现在何止是伤筋动骨?稍不留心,就要万劫不复了!”

何泽跪下哭道:“是儿子莽撞了,再不敢犯!”

何密沉默半晌,叹道:“你该庆幸有人代你受过。”

何氏三番两次差点被何密“以死以证清白”,都因沈栗挤兑何密阴差阳错地留下命来,这次终于还是没有逃过。

何氏与她那被黄家退婚的侄女留下血书,一起上吊死了!

何家经过门人们的努力宣扬,博取人们的同情心,加之古籍伤口化脓,高烧不止,都没挺到行刑那天,缁衣卫还是断了线索,何家终于又逃过一劫。

只是皇帝还是疑心不止,朝堂上何系官员的升迁纷纷停滞下来。

何家如何捶胸顿足且不提,沈家此次也颇为受挫。

李氏的死,对沈家的影响其实不小。

世子沈梧身体不好,沈家人急于让他留下子嗣,不然李氏也不会表现的那样心急。

原本容蓉热孝成亲,不适合在孝期生子,李氏还起心为他纳妾。如今沈梧也在孝中了!况沈梧还因伤心李氏之故缠绵病榻。

田氏叹了口气,到底哪年哪月才能见到曾孙呢?

再说沈栗,李氏一去,沈栗首先要面对的就是漫长的孝期。

这意味着他要离开东宫整整三年!

三年之后,太子的身边还会有沈栗的位置吗?说不定这次离开,就是永远告别东宫了。

这不单是沈栗自己的前程受挫,还影响到沈家对家族未来的安排!

沈淳的脸就没放晴过!

沈栗倒是表现的淡然:“父亲不必如此担心,儿子这个年纪,便是日日在太子身边,其实也做不得什么,不妨安心读书,三年之后,儿子正好在应试年纪,也不算耽误。”

沈淳叹道:“你倒是能想的开,也罢,如今却是别无他法。为父只是担心三年之后,你与太子殿下疏远了。”

沈栗笑道:“儿子虽然不得出入东宫,却未必无法博得太子殿下的注意!”

第七十二章三年

天色暗沉,北方的三月春寒料峭,只树枝上冒出几片新绿,暗示凛冬已去。行人裹着厚厚的衣裳,脚步匆匆。

何泽坐在轿子里,手捧暖炉,不耐烦地掀起轿帘,百无聊赖地向街上看去。

前方一群人闹闹哄哄,吸引了何泽的注意力,他使劲跺了跺轿底,外面轿夫连忙把轿子停下。

何泽仔细看去,这人群之中却是几个顺天府的差役,举着告示,口中大声宣讲着什么:“……故此,今年凡试种玉米、土豆的土地,都可免税一半……”

外面围着的人顿时欢呼起来。

期间夹杂着各种议论:“听说这两样东西特别高……对!叫高产!能当粮食吃,味道不错,还能做各种小食儿。”

“可不,朝廷说啦,这两种东西还不挑地,好地孬地都种得!反正还有免税,不妨试试。”

“就怕认识的人少,到时候不好卖。”

“没事,大人们说啦,到时候要是商人们不收,朝廷就直接征收了,按照市价,反正亏不了。”

“听说是礼贤侯府的那位七少爷特意寻来的良种……”

听到这里,何泽心里一股火上来,狠狠跺了跺脚,跟轿的常随赶忙挥手,驱赶轿夫快快起轿。

“真是见鬼了!这个沈栗怎么就这么能折腾!”何泽忍不住面容扭曲。

三年前因庭辩事件,何泽“受了牵连”,被皇上下令五年之内不得升迁,官路不畅。随后又因为刺杀沈淳案,何家又被怀疑,好容易逃脱,只叹家族势力大受打击,何泽简直痛心疾首。

好在因李氏去世,沈栗不得不离开东宫,礼贤侯府沈淳又开始赋闲,世子更加病怏怏了,对头家没得好,何泽的心里才平衡了些。

谁知道去年秋季,沈栗眼瞅着要出孝了,忽然沈家庄子里爆出了这小子耗时三年,从番商哪里买来良种,精心培育,得了高产粮食的消息。

东宫亲自出面,请了皇上和各部大臣前去验看。原来,这良种之事竟是沈栗在太子的支持下暗地里试验的,待沈栗记录整理好了详实记录,收集了足够的种子,才报请陛下验看。

还有什么可验看的?说是在太子的支持下,太子的动作皇帝能不知道吗?这分明是有皇帝的默许!如今出了成果,皇帝领着几个阁老和六部官员转了一圈,回头就要在景阳附近“推广试种”!

面对东宫献上的记录和证据,就是何阁老也楞没找着机会说出反对二字!

想到这里,何泽疲乏地闭上双眼。

几年前沈栗还是个人憎狗嫌的小纨绔,何泽连看他一眼都嫌脏了眼睛,谁知道这兔崽子怎么一阵风似的就起来了呢!如今竟成了礼贤侯府撑门面的后起之秀了,居然压都压不住!

原本以为沈家这三年沉寂下来,以后再想回到朝堂,得到陛下与太子的赏识,且不容易呢,结果怎么着?

守孝也没耽搁沈栗继续得到太子的信重!

民以食为天!皇权和朝廷的稳定不就是凭着保境安民吗?民心要安,粮食才是根本!没吃的,狗都要造反,有吃的,庶民是不会闲的没事拿起刀枪的。如今得了高产的良种,皇上已经准备在秋收之后拜祭太庙了!

何泽一声叹息。沈栗这次献上良种之功,比之战场杀敌或外牧一州也丝毫不差!这玉米和土豆二物能喂饱多少人,就能给皇家增添多少威望,皇上和庶民多满意,就能给沈栗增加多少政治资本!

何泽这厢正郁闷着,轿子忽然停了,何泽正奇怪呢,长随低声禀报道:“老爷,是礼贤侯府的人在前面和咱们碰到了,您看……”

看什么?总要有个避让的,何泽品阶低,自然是他的轿子要给沈淳让路。

何泽郁闷地摆摆手:“让路!”

沈栗在马上看得真切:“父亲,好像是何家的轿子。”

沈淳瞄了一眼,笑道:“应该是何泽的轿子。”

多米在一旁接道:“何大人怎么不出来拜见?”

多米被沈栗从李朝国带回来,因他不爱读书,索性就被沈栗放在身边和竹衣作伴,却没让他签身契,打算得了机会给他安排个好出路。多米倒也适应良好,如今已看不出与盛国人有什么不同了。

沈栗笑道:“能委屈何大人给父亲让路已经不易了,还是放过他吧。”

沈淳摇摇头,失笑道:“捉狭!”

沈栗眨眨眼道:“儿子猜何大人一定在暗暗骂我们呢。”

沈淳哼道:“要是可以,怕是杀了我们才解气!”

见沈栗懒洋洋的样儿,沈淳沉声嘱咐道:“如今你出了孝,正好是应试时候,需记得谨言慎行,不要让何家抓住了把柄!”

沈栗笑道:“父亲放心,如今的何家已经不是当年的何家了。”

几人闲聊着,到了李侍郎府,不,如今要叫李尚书府了,去年李意荣升户部尚书。

李臻带着李颗迎出来道:“还说慎之也该到了,果然就来了。”

沈淳笑道:“自家人,何必如此。”

李臻笑道:“快进去吧,父亲正等着呢。”

遂引着沈淳与沈栗向李意书房去。

李意见几人进来,挥挥手道:“不爱那些繁琐礼节,算了吧。栗儿,你过来,再给老夫说说那玉米与土豆。”

李意如今手握朝廷的钱袋子,对钱粮事敏感非常,今年要在景阳附近试种这两种新作物,种子还没下地,李意已经开始筹算秋季的赋税了。

李臻乘着李意与沈栗对答时打量着未来的女婿。

三年过去,沈栗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狐狸脸的孩童了。如今沈栗刚刚十六岁,随了沈淳的个子,长身玉立,长眉细目,俊朗非常。不过沈栗虽然从文,气势上倒比世子沈梧更加凌厉,就算习惯含笑视人,平白也会令人觉得此人——不好惹!

李臻失笑,这面相倒随了沈家老侯爷沈勉。李臻瞄了沈淳一眼,儿子越长越返祖,沈淳教训儿子的时候对着这样一张脸不知有没有压力。

沈淳自是不知舅兄的腹诽,如今他的心思都放在儿子的科考上,拍着沈栗的肩膀对李意二人道:“这小子闷头学了三年,如今也不知如何,在下思量着,我那府中出了方先生也没什么人可教导他,偏方先生因身世之故对应试也不熟悉,索性今日把他托给岳父和舅兄了。”

沈栗苦着脸,他还记得当初府试时在李家被特殊指导的痛苦,那滋味如今还记忆如新!只是他如今确实找不到合适的人指点,有现成的状元和探花,干嘛不用呢?

沈淳沉着脸嘱咐他道:“听你外祖父和舅父的话,叫我知道你顽皮,自有鞭子招呼你。”

沈淳说着也不由心下郁闷,如今老娘冲着这张越长越随了父亲的脸也越加偏爱沈栗,半个字也不许说他,就是自己,些许训斥也说不出口。放到别家,孩子早学坏了,好在儿子是个立得住的,万事有分寸。

沈栗老实应了。

能离了侯府几天,沈栗倒也松了口气。

自打去年玉米、土豆二物现世,皇帝与太子都到礼贤侯府转了一圈。朝中知道礼贤侯府如今又“红了”,沈家就变得炙手可热了,沈梧、沈栗已经“名花有主”,没关系,侯爷如今正正好好缺了一个继妻不是?世子和七少爷也可以填几个小妾不是?做妾不行做个丫鬟也行。

如今礼贤侯府真是门庭若市,来往女眷见了沈栗眼睛都是绿的。沈栗也算领教了古代母老虎的奔放。

随着沈栗年纪的增长,观崎院中丫鬟们之间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思春的女子不畏千难万苦,先前幸亏还有孝期压着,如今,额,沈栗表示——招架不住也!

在李家躲躲清静也好。

沈栗这三年倒也不是光种地去了,起码一笔小楷能入得李意的眼了。

李意仔细端详道:“嗯,有些意境。似乎有自成一家之势。再写几个看看。”

沈栗前世虽然不会软笔书法,好歹是见过的。起码他知道什么样的字体好看。练字时自然不知不觉就朝着那个方向努力,如今写出来就是端端正正一笔仿宋。

仿宋体是沈栗最熟悉的字体,大量应用于前世的电脑和各种印刷品上,在这个世界却是首见。

沈栗所书仿宋体胜在工整,端庄。这一点恰是应试书写最需要的。说白了,这是一种最适用于考试的字体。

李意琢磨了半天,看了看沈栗,什么也架不住有心人啊,更难得这有心人想做什么还就能做成什么!

都说沈栗字不好,科举时要吃亏,结果人三年就磨练出这种字体。这字特殊啊,李意叫过李臻,两人仿照着写了几个,确定,不论天赋如何,按照这种字体写,起码能尽量保证书写工整。

嘿,沈栗到底是怎么琢磨出来的?

李臻微笑道:“这字虽然还不入大家之眼,应付科考倒是足够了。你如今多写写文章拿来我与你勘校勘校。若是院试过了,就安排你与你表姐成婚。”

沈栗登时两眼发亮!

第七十三章有诗无诗

李雁璇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又被家族教养的温柔贤淑,沈栗的心里怎么可能不惦记。

可惜礼教严苛,加之沈栗这三年重孝在身不便登门,平日里便是想见一眼都困难。听李臻有想让他二人成婚的意思,沈栗顿时喜出望外。

见沈栗兴冲冲的样儿,李意与李臻相视而笑。

李家也实在是拖不得了。虽然沈栗才十六岁,李雁璇可都十九了!这年月十九岁的女子大多孩子都养一两个了,而李雁璇还没出门呢。

杨氏每日里只觉心下火烧火燎的,好容易沈栗出了孝,一天催李臻三遍。

李臻也急,他倒不怕沈家反悔,只是李雁璇下面还有女孩子呢,她不出门,小的又不好越过她先成亲。

李臻又不好意思先和沈淳提,好像自家女儿恨嫁似的,只好先挑唆沈栗,叫沈栗去求他老子。见沈栗果然欣喜异常,李臻方放下了心。

沈栗虽然得了皇上和东宫的青眼,可但凡从文的想要谋个正经的出身,则必须经过科考。

此时盛国还没有沈栗前世明英宗之后的所谓“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之说,只是自打有科举取士之后,进士出身和非进士出身在官场中待遇的不同就好比嫡子和庶子——前者向来理直气壮,后者时常心虚气短。

因此沈栗对院试半点不敢轻忽,虽然还有一段时间,沈栗却已拿出前世高考的劲头温习了。而他未来的大舅哥李颗又一次体会到了沈栗如涨潮一般的学习能力。

李颗如今已是举人了,去年才成了婚,说起来也是景阳城中有名的青年俊杰,当然得分和谁比,沈栗虽然只是个童生,但已经有个承事郎的品级,还是个骑都尉,李颗还是民,沈栗已经是官。

这让李颗看沈栗颇为不顺眼,总拿眼角看他。沈栗也不以为意,青眼也罢,白眼也罢,反正再过几个月我就是你妹夫了哈哈。

要科举,单在家里做学问是不行的,还要结交同年,彼此研习讨论,也可能是互相吹捧,说不定日后还能同朝为官,彼此照顾。李颗闲暇之余便领着沈栗参加文会。

说起来文人相轻这句话是没错的,李颗看沈栗不顺眼是嫌弃妹夫,别人就是满怀恶意了。

“怎么,沈七公子莫非只是浪得虚名不成?”对面之人讽刺道。

沈栗轻叹一声,懒洋洋道:“这位兄台,您老人家说了半天,学生还不知您是谁呢。你我素不相识,凭什么你要我作诗,我就得做啊。”

见沈栗这惫赖样儿,在座又几个不觉轻笑出声。

那人气愤道:“在下陈元魁,乃是……”

“噢!”沈栗一拍手打断他,做恍然大悟状:“陈季陈元魁,乃是陈文举老先生之子。”

陈文举自打灰溜溜辞了太子太傅一职之后,其他官职也都慢慢辞了,如今“赋闲”在家,因他到底在文坛中声望颇高,外人都称他一声“陈先生”。

沈栗笑道:“元魁兄颇有陈老先生之风,果然是名门之后。”

陈季气结。

若是别人赞他一句“颇有乃父之风”,陈季还能当人夸他,可要是这话出自知情人,尤其是出自沈栗之口,可真就不是什么好话了。

陈文举是因为刻板,不识君意,教错了太子才不得“请辞”的,如今沈栗夸陈季行事类似陈文举,岂不是说他跟他老爹一样“不识时务,不合时宜”!

沈栗!你不要以为书生就不动手!

沈栗低头饮了杯酒,笑对李颗道:“这十里杏花的酒还是如以前一样,记得上次饮这酒还是四年之前了。”

李颗疑道:“四年前?你才几岁,就跑到十里杏花喝酒了?”

“唔,”沈栗回忆道:“愚弟记得是同郁辰兄应霍霜兄之约前来的。”

一些人不知这两人对答中有何深意,怎么陈季忽然就哑口无言了?而另一些蠢蠢欲动想要为陈季打抱不平的人听到郁辰与霍霜这两个名字,忽然警醒过来沈栗是什么人——这是个常常出入东宫,与权贵之后相交的人物,不是可以轻易拿来做垫脚石的穷酸!

陈季无人支持,尴尬异常,气得满脸通红。

正惶惶顾盼间,终于有人为他说了句话:“元魁兄也只不过是想向沈贤弟请教诗文罢了,沈贤弟若做不出,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沈栗寻声看去,不禁笑了:“这不是杜凉兄吗?自三年前一别,真是好久不见。”

杜凉咬牙道:“在下可时时不敢忘记贤弟。”

“别,”沈栗笑道:“不劳您惦记,学生不好龙阳。”

在座众人忍不住喷笑。

杜凉大怒道:“何辱人至此!”

沈栗冷笑道:“难为杜仁兄竟知道羞耻二字!想当日家父于乱军中失踪,还是杜兄满景阳散布谣言,道家父投了狄人,败坏家父名声!怎么,如今杜兄竟知道廉耻了吗?”

“你!”杜凉指着沈栗。

“咣啷!”沈栗忽然把手中酒杯狠狠一摔:“把你的手放下去!”

杜凉吓了一跳,忽然想起沈栗抽他那几马鞭,到底不敢再犟,讪讪放下了手。

沈栗沉着脸道:“这世上能指着我说话的人多了,你却不配!轮德行,你败坏家父名声,意欲动摇军心,我记得当时你进了顺天府,虽然不知你是怎么出来的,却不能洗清你妄言错误;论学问么——”

沈栗轻笑道:“在下记得当初不是写下两首诗给杜兄一观吗?怎么,杜兄忘了?”

于是又有人记起沈栗曾作出的“欲悲闻鬼叫”两首诗,低声吟出来,彼此议论。

杜凉恨道:“沈栗,你好!”

沈栗笑道:“在下一向很好,起码要比那些戚戚小人强吧?”

杜凉大怒而去,此时陈季才终于缓过气来:“沈七公子未免太刻薄了些,有失君子风度。在下与杜兄也只不过想和贤弟探讨探讨,毕竟那两首诗是贤弟几年前所作,听闻贤弟近年来忙于农事,却不知贤弟如今的学问……”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沈栗漠然道:“真不知阁下是怎么想到开口叫我‘贤弟’的!在下并不乐于与您以兄弟相称,朋友相交。至于在下的学问,也不劳阁下来评判!”

沈栗不再理会陈季,站起来团团作揖道:“今日与众位仁兄相识,在下深感荣幸,如今酒足饭饱,在下告退,且容日后相见。”

催促李颗道:“走也走也!”

李颗无奈起身与众人告别。

陈季竟被晾在一边!

待两人下了楼,陈季方才气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有与他关系好的,方才没敢出声,此时安慰他道:“算了算了,想沈栗正在年轻气盛的时候。”

陈季唠唠叨叨道:“简直是骄矜过分,咄咄逼人!此子成无半点读书人样子,成何体统!不成体统!”

又道:“看他行事,分明是做不出诗来,故此才顾左右而言他,恼羞成怒而已!哼,一定是荒废了学业,正所谓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纨绔子弟不都是这样?说不定连那两首诗也不是他做的,抄了别人的诗扬名罢了!”

在座的听他絮叨,有真疑惑沈栗学问的,也有偷偷翻白眼的:谁能写下这样的诗,足以扬名了,还等别人去抄?若有这等好事,我怎么赶不上?

好好一场文会,叫杜凉几人闹得不成样子,陈季又唠叨个没完,众人意兴阑珊,纷纷告辞,最后只剩陈季和先前开口安慰他的同伴。

陈季喝了会儿闷酒,醉醺醺在同伴搀扶下从楼上下来,只听楼下纷纷攘攘十分热闹,不时有叫好声响起:“不愧是沈七公子,果然名不虚传!”

陈季听了一个“沈”字,登时精神了。大着舌头叫过一个伙计问:“这些人再说什么?这样热闹?”

那伙计兴奋道:“就是礼贤侯府的沈栗沈七公子啊,他今日来我们十里杏花参加文会,下楼回程时留下了诗作!真是好诗!我们掌柜的说要一直悬挂呢!”

陈季奇道:“我在楼上要他作诗,他死活不肯,怎么反倒在这里提诗了?那伙计,沈栗的诗在哪?带在下去看。”

伙计伸手一指:“那不就是了?”

陈季二人仔细去瞅,见前方墙上挂着一张大纸,诗名为“竹石”: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确实是好诗,这是沈栗前世清代郑板桥的诗作,也算家喻户晓了,今天让沈栗拿出来献宝。

陈季脑袋里轰轰直响,耳边还听到有人在赞叹:“此诗咏竹以言志,不愧是少年赶赴军前救父,又培育良种以福万民的沈七公子也!风骨非凡,风骨非凡啊!”

还有人点头附和道:“想来是有人又要损害沈七公子的名声,沈七公子才写下此诗来自明心意。却不知是谁?想沈七公子才十六岁,唉,怎么总是有人和礼贤侯府过不去。真是道德败坏!”

第七十四章捡破烂的二皇子

陈季呆呆听着,脑袋里却疯狂转着念头:是我啊,你们说的那个道德败坏,和沈栗过不去的就是我啊!

哎呀!沈栗!沈七!

陈季咬牙切齿。沈栗在楼上百般推脱,就是不作诗。所以陈季才在沈栗走后肆无忌惮地评价沈栗是才疏学浅,不敢应战。

结果呢?结果啊!

这缺德的杀才竟然在下楼后留下了诗!

还是首脍炙人口的好诗!

什么叫没有才学?什么叫骄矜过分?什么叫咄咄逼人?

陈季自己说出口的话变成了一个个巴掌噼噼啪啪打在自己脸上!

陈季迷迷糊糊原地转了个圈,想到那些先告辞的同年,下得楼来,必定个个先看到沈栗的留诗!

他们会如何看我?他们会如何讥笑我不知进退?他们会如何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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