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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沈栗-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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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阁老不但看好和亲之策,而且想影响北狄王庭,继而扶植一个亲善我国的大汗上台。”沈栗猜测道。
封棋笑道:“有何不可?若是易薇公主生下小王子,将来北狄大汗说不定就是我盛国的外甥了。”
沈栗摇头道:“那兀轮可曾提到他曾打算悄悄割下学生的脑袋以充功绩,失手逃逸后怕被追究才迫不得已公开身份呢?”
“什么?还有此事?”封棋惊异道。
邵英沉声道:“缁衣卫曾想将计就计抓住他,可惜,被他逃了。”
封棋低头沉思。
沈栗道:“此事并未留有证据,想要追究一国王子是不可能的,再者,与和亲这样的国事相比,学生一人安危又有何重要?所以兀轮也不怕学生和缁衣卫找他算账。学生今日提起此事只不过是想向阁老说明,兀轮此人并不是像他展现给阁老和众位大臣的那样,对我国如何仰慕。正相反,此人可能怀有恶意,并只是希望由和亲得到好处。”
沈淳附和道:“定是如此。微臣与北狄人也打过不少交道了,还没见过几个亲善盛国的呢,他们都不读论语,与我盛国教化不同,又抢东西抢习惯了,怎么可能忽然就仰慕起我国了?贪婪还差不多。”
“北狄王庭遥远,音讯不通,如果兀轮真的心怀恶意,只怕易薇公主嫁过去过后是好是坏,是生是死我们都搞不清楚。再者,北狄王族又不是傻的,就是公主生下孩子,他们也不会允许一个留着盛国皇室血统的孩子成为大汗的。阁老还是要仔细思量,只怕这次和亲乃是与虎谋皮。”沈栗劝道。
封棋看邵英的神色也犹疑起来,迟疑道:“只是和亲的提议毕竟非同一般,若我国贸然拒绝,北狄方面会不会……”
“要我国下嫁公主至少要递国书才是,”沈栗笑道:“而兀轮则是由北狄使臣窝窝儿代为提亲的。说实话,学生一直在怀疑北狄大汗知不知道此事?”
封棋不知沈栗猜中了实情,下了一跳道:“事关两国邦交,岂容儿戏!这不可能!”
“如果学生是兀轮,倒是能做出这样的事。不成就不成,左右也没什么损失。万一侥幸成功,自然可在北狄大汗的眼中出彩,还有我国的支持。伴随着公主下嫁必然是大批的嫁妆和随行人员,包括大量的工匠,这个也比较重要,虽然阁老可能不看在眼里。”沈栗笑道。
邵英奇道:“不过一些工匠而已,我盛国虽然还没有公主和亲,然之前各朝公主和亲都会有工匠随行,盖因彼地贫寒,只怕不能提供公主所需。”
“皇上也说了彼地贫寒。”沈栗笑道:“在我国不被看重的手艺可能就是彼地没有的。陛下,我国百姓吃饭靠农事,而能较之各国繁荣,不就是凭着各种工艺强于他国么?”
邵英恍然道:“不错,先前朕只重视要保密让武备工艺,却忘了在我盛国看来平常的民用工艺恰是北狄渴求的。”
“民间工匠多父子师徒相传,起码,也不会轻易传给外国人,然而若是公主的陪嫁就不同了。历朝出嫁公主其实都会给当地带去有利工艺,可惜,彼国十有八九都会再翻脸的。”沈栗淡然道。
“想娶朕的公主,其实盯着公主的嫁妆,说什么和亲!”邵英不悦道。
封棋叹道:“这样说来,还要先探知这和亲的意思到底是不是出自于北狄大汗。”
“其实即使是北狄大汗的提议,学生也不赞同公主出嫁。”沈栗道。
“为何?”封棋道:“和亲此事未必没有好处。”
沈栗摇头道:“不过是两国间名头好听些罢了。阁老平心而论,北狄与我国之间还能平静多少年?”
北狄抢掠中原早就习惯了,盛国自开国前就与北狄素有积怨。两国现下都是国内未平,军事上也没准备好,等到两国缓过气,迟早要打。
“十年?二十年?不会太迟。”沈栗道:“想必阁老心里明白,和亲顶多能拖延两国决战时间,却不能最终阻止。到时候两国翻脸,公主怎么办?”
见邵英和封棋脸上勃然色变,沈栗又添了一把火:“把北狄人想的缺德些,到时候他们把公主和公主所诞王子推到军前,这仗我们还打不打?怎么打?”
邵英不由设想一下沈栗假设的情景,不由心里打了个哆嗦。二十年,说不定到时候自己还活着。邵英作为皇帝能下狠心让公主去和亲,作为父亲可不一定有决心让女儿踏上一条必死之路。
封棋也有些动摇了。首辅大人处理政事会摒除感情影响,如果和亲真有利于盛国他也毫不犹豫的支持,但如今由沈栗分析,这好像是个赔本买卖,封棋就不那么坚持了。
再者,封棋还真不能保证沈栗的设想不可能发生。坚持让公主去和亲,结果公主不得好死——虽然以自己的岁数可能已经入土,但发狂的皇帝说不定要鞭尸,嗯,也得为自己儿女们留点后路。
“至于阁老所担心的湘州之事,学生提议赶紧趁北狄这几年没精力犯边的时候料理干净了,不然真拖到日后酿成两线作战之势,朝廷实在吃力。”沈栗建议道。
封棋叹道:“先帝过于优待湘王了,他一日不反,就一日不能动他。”
“阁老肯定湘王确有不臣之心?”沈栗问道。
邵英冷哼道:“司马昭之心。”
邵英没有成为太子时和湘王曾经赤膊而战,湘王的武力值比邵英稍微高些咳咳。
湘王若是个蠢材,邵英也不会把他视为心腹大患。问题是湘王确实有些水平。两个人当年半斤八两,论才干差不多,一个是嫡长子,有人伦大义,一个比较得邵廉喜爱,有投机者支持。
最终决定两人胜负的也不是政治决斗,而是邵英先有了邵威。
湘王憋屈:论没儿子的怨念。
第一百一十二章手段与底线
等湘王终于盼得世子降生,黄花菜都凉了!湘王能甘心吗?
邵英和湘王彼此心里都清楚,早晚有你死我活的那天!
封棋道:“找不到湘王谋反的证据,陛下想要动他,只怕有不容兄弟之嫌。”
皇帝想收拾湘王不是一天两天,可惜先帝允许湘王拥有私兵,又允许他在湘州收税,结果湘州让他经营的跟铁桶似的,邵英一直没找到机会。说白了,就是面子问题,怕人说他小心眼。
邵英怅然道:“朕有生之年必要平定湘州,不可教太子为难。”
邵英打湘王是哥哥打弟弟,轮到太子就是侄子打叔叔,名义上就不一样,面对的舆论压力也不同。湘王比邵英小,说不定就打算先熬死了邵英再对付侄子。
听皇帝提到太子,沈栗不由面色微动。
“怎么?”邵英问。
沈栗迟疑道:“学生并未见过湘王殿下,不知其人长短,再者此事也是陛下兄弟私事,学生不该轻易多言。然而假若湘王真正狼子野心,学生身为太子伴读,不可不为殿下打算。”
邵英似笑非笑道:“怕朕真把湘王这个麻烦留给太子?”
沈栗连忙道:“陛下正值壮年,长命百岁。”
您老人家看起来不像短命的,太子要面对湘王这个麻烦还有的等。
邵英喷笑,对沈淳道:“倒不枉朕把他放在东宫,知道为太子打算。”
沈淳小心道:“各司其职,臣子身为东宫伴读……”
“好了好了,沈栗能为太子筹谋,朕很欣慰。他是朕挑给太子的,忠于太子就是忠于朕,你呀,就是过于谨慎了。”邵英摆手道:“沈栗,你刚打算说什么?”
“陛下,学生是奇怪。刚刚陛下说,湘王殿下谋反之心是司马昭之心,阁老和家父也面无异色,可见在家父等人眼里,湘王殿下确实不是什么好角色。奇怪的是,学生这个年纪,却对湘王殿下所知不多,若非陛下与首辅特意提起,学生并不知湘王殿下怀有异心。”沈栗道。
封棋咳了一声道:“帝位之争,不足为外人道也,近年来朝中不提湘王。”这是不好意思说。
沈栗叹了口气道:“请陛下恕学生妄言。“
“但说无妨。”邵英道:“此处又无外人。”
沈栗拱手道:“阁老误了。帝位之争,已有胜负,陛下是先帝亲自扶上帝位的,拥有大义,怕人说的不是陛下,反而是这位湘王。”
“只是宣扬此事又有何用?毕竟没什么什么光彩?徒让人议论皇族旧事。”封棋道。
“因为咱们不肯谈论,湘王却未必不肯说。阁老可以想象,在湘州一域,陛下会被湘王形容成什么样。”沈栗道。
封棋忽地站起:“不错,老夫疏忽了,湘州已成国中之国,湘王必定说尽陛下坏话。”
“而我们这里却对湘王闭口不言,如今怕是与多人对湘王的了解和学生差不多。就是日后湘王反了,怕是还会有人奇怪湘王为何而反。”沈栗道。
您自己闭口不提,湘王说不定就把您形容成一个刻薄兄弟的寡恩之人了。您既然那么在乎面子,怎么不先向天下宣传湘王不义。
“太被动了。”邵英喃喃道。
“不错。陛下,如果您已下定决心平定湘州,为何不让人把湘王种种罪行公布天下?”沈栗道。
封棋愣了愣,湘王此人……湘王除了心心念念要造反,还真没有什么太大的罪行。
“谋反已是大罪,至于其他,看人想怎么说了。”沈栗低头道。
封棋哑然。
“只要朝廷中十之五六认为湘王一定会反,那湘王究竟什么时候举旗就已经不重要了。“沈栗眨眨眼道:“那时皇上不必特意等待湘王谋反的证据,只要陛下做好平定湘州的准备,说一声湘王反了,天下人自然会信。”
“积毁销骨。”邵英笑道。
“或者说千夫所指无疾而终更恰当些,陛下。”沈栗赧然道。
邵英深吸一口气,沈栗这是要先把湘王谋反的罪名坐实了,然后湘王“谋反的时间”就由邵英控制了。这个主意的确大大增加了邵英的主动权。
邵英看向封棋,封棋迟疑道:“这个法子未免……”
“未免有些不大坦荡,说的重些,有些阴损。”沈栗笑道。
邵英失笑。沈淳嗤笑一声。
封棋皱眉道:“你既知此法不当,又何必提议。”
“因为湘王本就立身不正。”沈栗道:“君子面前自然要坦荡荡,对付小人再要做君子怕是会被人欺之以方。”
封棋默然。
邵英点头道:“可以一试。”
沈栗第一次被邵英宣召入宫时才十来岁,年纪不大,赐宴时沈栗对宫中制作精良的糕点表示出特别兴趣,所以沈栗出宫时邵英特别赐下一匣子宫样点心给他带回去,沈栗笑逐颜开。
一来二去,邵英就养成了一个特别的习惯,就是每逢宣召沈栗是都会赏赐点心,这次也不例外,叫骊珠亲自捧了匣子送沈淳父子出宫。
回过头来,见封棋脸色凝重,邵英笑道:“怎么,还在纠结沈栗的剑走偏锋?”
封棋叹道:“此子干练果断,能力出众。只是观他行事屡屡出人意料,又百无禁忌,只怕将来会走上歧路。”
邵英摇头道:“出人意料倒是有,百无禁忌却未必。”
封棋开口欲言,邵英抬手止道:“礼贤侯府世子沈梧,封卿可知道此人?”
封棋点头道:“臣曾见过,倒是不甚了解、只知其人病弱,粗略观来,似乎并不出众。”
邵英笑道:“何止是不出众!沈梧小时了了,可惜长大后平庸好色,并且很是嫉妒沈栗这个弟弟,如今简直视其为仇寇。”
“嫡庶长幼之争。”封棋道。
邵英点头,又问:“封卿猜猜沈栗是如何应对的?”
封棋沉思道:“沈栗此人一向有仇报仇,恐怕礼贤侯府内兄弟相争颇为厉害。”
邵英微笑摇头道:“猜错了!”
封棋愕然,恍然道:“是了,沈侯只怕不会允许儿子们争执的。”
“也不对。”邵英笑道。
封棋讶然道:“沈栗曾公然宣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难不成碰上沈世子竟然肯吃亏了?”
“是啊,”邵英曼声道:“倒是没吃什么大亏,但对这个嫡兄,沈栗还是颇为忍让的。”
封棋失笑道:“这倒令老臣惊讶了。似乎并不符合此子心性。”
邵英笑道:“所以朕觉得,沈栗此子做事虽然时有出人意料之举,但还是很有底线的,不会去伤害不该伤害的人。至于敌人么——佛家还有怒目金刚,可见即使是慈悲,也需雷霆手段。”
“朕知道,封卿是嫌弃沈栗对付湘王之策不够君子。湘王的确是个人物,但他既然站到朕与太子的对面,沈栗用什么方法对付他都不算过分。”邵英淡然道:“朕把他放在太子身边,是要他辅佐朕的儿子,不是要他老老实实做君子的。”
封棋叹道:“既然陛下已有定论,老臣也无需多言。”
邵英道:“封卿来想想明日大朝应如何拒绝兀轮和亲的提议。”
景阳城中属皇宫地势最高,皇宫之中属皇帝常在的乾清宫最高。比乾清宫稍矮些的要数飞虹楼。
此时太子和他的同母妹妹易薇公主就在楼上远远望着乾清宫外骊珠送沈淳父子出宫。
“父皇召了封阁老和沈侯入宫,怕是今日就会做出决定。”易薇公主幽幽道。
太子抿唇道:“毋需担心,过会儿吾去求见父皇,不会要你去的。”
易薇公主愁道:“父皇有父皇的难处,听说有很多大臣都赞同和亲之策。”
“再难也不能拿公主去和亲!你不要听别人挑唆,什么为了国家,北狄不是善地,你不能去!”太子不悦道:“那些人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们那么喜欢和亲,就把他们的女儿都送去!”
“小爷和公主殿下不要着急。”雅临道:“奴才看到沈公子了。沈公子一向知道太子的意思,一定会找机会劝说皇上的。”
太子叹道:“谈何容易!阁老与沈侯面前,哪有谦礼说话的份儿。”
虽说如此,太子还是暗暗希望沈栗能猜到自己心思,并能找到机会搅黄和亲。皇后膝下只有一儿一女,这几天皇后虽然没什么表示,但人却骤然消瘦。况且太子也不希望亲妹妹远嫁北狄,这辈子再也见不到。
易薇公主道:“咱们还是下去吧,这里本就不常让人上来,咱们在这里已经耽搁了很长时间,叫底下奴才们为难。这般打望乾清宫有窥伺帝踪之嫌,小心父皇发怒。”
太子沉闷地点点头,兄妹两个慢慢下了飞虹楼。
又走了几步,见骊珠快步走来。
太子兄妹不由心下惴惴不安。莫非父皇发现他们上了飞虹楼,发怒了,叫骊珠来传圣谕训斥他们。
骊珠笑着行礼道:“奴才给小爷请安,给易薇公主请安。”
“骊珠公公快起来。”太子忙道:“公公今日可好。”
“好好。劳小爷惦记,奴才今日格外精神。”骊珠笑道。
“敢是公公遇到了好事?”易薇公主道。
“是好事,却不是奴才的好事,”骊珠道:“奴才是为公主高兴呢。”
太子惊喜道:“莫非是……”
骊珠用力点头,笑道:“皇上命奴才来给小爷和公主报个信,叫您二位不必再担心,和亲的事不成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莫非投错胎
此时,沈淳正在埋怨沈栗:“法子未免有些不够光明正大,小心封棋看你不顺眼,在陛下面前说你坏话。”
沈栗笑道:“皇上把儿子放在太子身边多少也有让我和老臣唱对台戏的意思,封阁老的意见不会影响陛下对儿子的看法。只要儿子忠于太子,就是有些激进,不也是年轻人的该有的毛病吗?”
沈淳无奈摇头:“你心里有数就好。”
沈栗在马背上抻个腰,放松道:“如今乡试已过,儿子也能轻松几天。雁璇嫁过来这么长时间,儿子还没好好陪陪她呢。”
沈淳沉声道:“不可沉湎女色。”
有一个不挑嘴的大儿子就罢了,二儿子一定要管住。
沈栗苦笑道:“啊也,父亲未免太过紧张。儿子不过是要陪陪自己妻子,和沉湎女色有什么关系。“
沈淳也觉自己有些过于紧张了,咳了一声道:“来年三月就是会试,可有把握?”
“儿子苦读这些年,也该有些收获。”沈栗笑道:“父亲放心,儿子一定尽力,不敢稍有懈怠。”
沈淳点头道:“咱们家这么多年,可算出了一个正经科举出身的,好好考,至于你大兄那边……”
沈淳叹了口气:“为父会约束他的。”
沈栗道:“父亲不必苦恼,大兄不过一时钻了牛角尖,终会想开的。”
“但愿如此。”
想到大儿子,沈淳只觉心中沉闷。沈淳成婚晚,得子也晚。沈梧是承载了他的期盼降生的。如今他膝下三子,沈柿年纪小最得他疼爱,而沈梧则让他投入了最多的心血。
沈淳看向沈栗,反倒是最出息的二儿子,小时候得他的关注最少,十来岁上就出头为家族筹谋打拼,如今还要在家中受沈梧的排挤。
沈栗奇道:“怎么了?可是儿子身上有什么不对?”说着,上下打量自己衣饰。
沈淳失笑摇头。
忽听侍卫上前禀告:“侯爷,七少爷,前面是何御史的轿子。他差人过来说,按品阶本应给侯爷让路,可他如今正陪着北狄王子兀轮,是以还请侯爷给王子让让。”
沈淳沉默一下,莫名失笑。
沈栗奇道:“招待北狄王子不是鸿胪寺的事吗?何泽一个御史凑什么热闹?”
沈淳曼声道:“你不知道,何家是非常支持和亲的。这何泽,呵,据说与兀轮一见如故,如今私交甚笃呢。”
沈栗嗤笑道:“他一个盛国官员,与北狄王子私交甚笃,发癔症了吧。”
沈淳似笑非笑道:“没准儿何家已经认定了兀轮是咱们盛国的女婿呢。”
父子两个对视一眼,原来如此!
承恩侯组建祺祥商团,在与北狄的贸易中赚的盆满钵满,眼红的不少,但其中有能力如周米一样撑起商团架子的,怕是只有如何家这般根生蒂固的大世家了。
怪不得朝中能掀起那么大的声势来支持公主和亲之事,这何家是打着与兀轮合作的念头。何家帮着兀轮娶公主,而兀轮则想办法帮着何家抢北狄的生意。
沈栗不可思议道:“用皇帝的女儿做交易,何家这是活腻了吧?”
你这么作死,皇上知道吗?
“在这些世家眼里,如今的皇族也不过是当初边关的破落户,心里自然没什么尊敬之意。”沈淳冷哼道:“叫倨傲把眼都蒙住了,都给他们攒着呢,等皇上空出手来的。”
何泽的品级比沈淳低,两家碰上了,何泽得给沈淳让路。何泽对此很不满:不过是猎户发家,怎么能跟我这世家子比!何况两家有仇!
然而每次还是要让。
如今何泽正陪着兀轮,远远见到沈淳父子在护卫的簇拥下过来,何泽就想着借兀轮王子的势让沈淳给他也让一次路。
正美滋滋等着呢,沈淳的护卫忽然一股脑儿冲过来,驱赶他们这边的随从,轿夫脚下一晃,差点把他从轿子里颠下来!
在后面乘着轿子的兀轮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身手好,从轿子里冲出来,大叫道:“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
沈淳的人根本没搭理这边,护着沈淳父子施施然顺着大路扬长而去。
兀轮莫名奇妙,搞不清楚状况。
过路人等三三两两指着这边议论纷纷,看热闹。
沈淳的队伍都走出好远了,何泽才费劲巴拉地从轿子里爬出来,望着沈淳遥遥背影,咬牙切齿大叫:“沈淳!你冲撞王子,我要告你,明日大朝本官定要参你个不敬之罪!还有你家那个兔崽子,我看见他了!”
路人见是何泽,一哄而散。
何泽这才想起要摆一摆世家子弟的风度,可惜,观众们已经带着他气急败坏的形象不见了。
第二日大朝,何泽果然把沈淳父子给告了。
怒冲冲气汹汹委屈万分。
邵英耷拉着眼睛看着何泽在底下历数沈淳与沈栗的罪状,心里烦躁异常。
何家怎么就不能消停些!
当朕不知道你们私下里的小动作似的,当朕不知道你们想借着和亲得好处似的,把朕当傻子耍呢。
邵英缓缓出了口气,能招呼这么多朝臣附和和亲的提议,何家的势力仍然不小。为了朝政平稳,朕再容你们几年。
“沈侯可在?”邵英问。
骊珠在一旁道:“回陛下的话,礼贤侯今日并未上朝。”
其实早朝不是什么官员都得去、都能去的,能常在朝中露脸的在官员总数里其实不多,有些人根本没资格,有些人则是在别的时间去见皇帝。
比如说阁老们吧,有时候是皇帝直接给叫去乾清宫开小会的。有些御史则是轮班制,还有些是要参人了你再去,无事可奏就别凑热闹了。
沈淳如今赋闲,用不着天天上朝。
今天就没来。
“宣来,还有沈栗,叫他也来。”
对于何大人的指责,沈淳面无表情,沈栗则是莫名其妙。
“家父一个盛国超品侯,为什么要给北狄的王子让路?”沈栗摊手道:“不是一国的,兀轮王子的品级在家父面前不好使啊。”
首辅封棋的嘴角就是一抽。
邵英挺喜欢沈栗的调调,轻咳一声,没说话。
何泽气道:“兀轮王子虽是北狄人,却也是王子之尊,你父子不但不加以尊敬,还下令要侍卫驱赶,不成体统!我盛国乃是礼仪之邦……”
“讲礼仪不是处处退让!”沈栗道:“家父半生与北狄人激战数次,学生手刃忽明,不是为了有一天在盛国的土地上还要给北狄人卑躬屈膝!”
其实何泽要是仗别人的势,沈淳还真不一定跟他计较。不过是先走一步后走一步而已,沈淳没那么小心眼。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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