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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沈栗-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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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买了一个青楼的老板,一个不太雅观的手势,竟然就叫堂堂一国王子颜面扫地,差点被整成失心疯。

这小子确实对沈梧留手了。沈淳暗想,幸亏他这些手段从不对着自家人。

沈栗笑的腼腆,单看外表就是一个涉世未深的翩翩公子。

沈淳嗤笑一声:“快把你那表情收收,这屋里哪个不知你的德行。”

何云堂里顿时响起一阵笑声。

田氏摇头笑道:“这孩子,怕是要修炼成精了吧?”

紫山郡主笑的前仰后合:“先前侯爷提起兀轮取谦礼人头,儿媳还提心吊胆了一阵。结果怎么着?咱们谦礼出手,便是北狄王子也成了土鸡瓦狗。”

沈淳板着脸道:“这事办的着实冒失,竟还拐着太子,明日赶紧进宫请罪去。”

沈栗笑道:“陛下和太子殿下一直对和亲之事不满,儿子对兀轮出手,未尝不是给殿下出口气,所以殿下当时才应允儿子胡闹。”

“你也知是胡闹!”沈淳想了想,失笑道:“也是一国王子啊,可叹,可怜!”

沈沃大笑:“兄长这‘可怜’用得好!”

屋内又一阵大笑。

李雁璇用手绢掩着口,怕笑得失态,忍笑忍得两颊飞红,更添妍态。沈栗瞧得心里发热,不错眼地盯着看。

李雁璇越发害羞,这可是当着长辈们的面!忍不住狠狠瞪了沈栗一眼。

沈栗不以为意,只看着妻子微笑。

容蓉瞥见沈栗夫妻彼此眉目含情,情意绵绵的样儿,忍不住去看世子。然而世子此时阴沉沉地低着头,并未注意到自己妻子的目光。

容蓉幽幽叹了口气,就是沈梧看见了又如何?饶是自己花容月貌,沈梧也不过是在自己嫁进门时热乎了一阵,何尝和自己甜甜蜜蜜过。

忍不住嫉妒地看了看李雁璇。

当初议亲时,人人都说自己好运道,高嫁了礼贤侯府世子,以后便是侯夫人,是沈家宗妇。而李家姑娘是低嫁,年纪又小,又是庶子,将来早晚要分出去,不过混一个平常富贵罢了。

如今看看,李雁璇才是好运道!

沈栗如今出入东宫,深得太子信赖。能力出众,考中解元,对李雁璇又好,夫妻两个从不红脸,时不时就知道淘动些脂粉花朵讨好妻子。

容蓉抚了抚脸颊,论颜色,自己比李雁璇长得还艳丽许多,可惜,命不好。

把目光从沈栗夫妻身上收回来,容蓉一转头,恰看见世子沈梧黑着脸瞪着自己!

容蓉立时脸色煞白,摇摇欲坠。

沈梧气得咬牙,你看谁不好,竟然直勾勾盯着沈栗!叫长辈们看见是什么样子!

沈梧心里知道容蓉是个恪守规矩到古板的,只是他一直心思不顺当,落个火星就要炸,已经不是个讲理的人,早就学会打妻子。要不是如今当着长辈们的面,沈梧怕是已经大打出手了。

沈梧还在心里琢么着一会儿回了延龄院要如何与容蓉算账,不料容蓉竟一头栽倒在地。

沈栗还在用目光调戏妻子,忽听丫鬟们惊叫起来。

众人停了议论,转目看去,才知道容蓉出了事。

沈栗立时道:“去请李府医过来!来人,把大少夫人抬到榻上去。”

田氏急忙道:“对对,快,吉吉。”

吉吉领着几个大丫头将容蓉移到榻上,掐人中的掐人中,擦汗的擦汗,只是容蓉一直未醒。

沈栗道:“去个人再催催,李先生怎么还不到?对了——”

沈栗转向紫山郡主道:“听说齐嬷嬷年轻时学过些医术,母亲?”

紫山郡主年少残疾,因齐嬷嬷会些医术,晋王妃当初才选了她照顾紫山郡主。

紫山郡主点头道:“对对,齐嬷嬷,快,你先看看。”

齐嬷嬷应声上前,检视一翻,又把了脉,向容蓉身下探了探。退下来行个礼低头道:“太夫人,郡主,大少夫人小产了。”

“什么!”田氏吃了一惊,眼前一花,顿时晕倒。

沈栗一步上前接住,厉声道:“快拿水来。”

一边安慰田氏:“祖母莫急,且宽宽心,您……您抬抬手,不不不别急,您先眨眨眼睛。”

田氏知道沈栗是怕她骤然晕倒,中了风。

先时有御医曾提醒沈家人,老太太年纪大了,似有痰症,要小心卒风,切切不可惊扰。沈淳等人都颇为忧虑,饮食住行都一一叮嘱过。因此田氏一倒,沈栗自然怕她出事。

缓了口气,田氏摆摆手道:“热血上头,晕了一晕,不碍的,莫慌。”

沈栗示意李雁璇上前一起扶她慢慢起来,道:“祖母且到床上歇歇,一会儿李先生到了,诊治一下我们小辈的才能放心。”

一面又回头与沈淳商议:“如今祖母与大嫂都有微恙,父亲看是不是下帖子请位御医。”

沈淳点头道:“要的,我亲自去请。”

嘱咐沈沃照顾好老娘,急忙出去了。

沈栗见沈梧捂着胸口,似也受了惊,叹了口气,对槐叶道:“扶着大兄到侧间躺躺。大兄不要担心,平心静气。”

槐叶忙上前去扶沈梧。

沈梧还欲坚持上前伺候田氏,田氏摇头道:“去吧,顾好自己,才让老身放心。”

沈梧才罢了。

紫山郡主劈头给了齐嬷嬷一巴掌:“不会当差了吗?你不会慢慢说?惊着母亲,你要如何交代!”

第一百一十九章此事瞒不得

齐嬷嬷后悔不已,连连磕头请罪。

她伺候郡主下嫁,未免有些拿捏身份,在侯府中就不如在晋王府中那么小心翼翼,郡主点拨过两次,她仗着自己是老人儿,也没怎么往心里去。

今日但凡她多思量一步,也不会把容蓉小产的消息这么直愣愣的说出来。容蓉是世子夫人,她肚子里那个若是男孩,就是田氏千盼万盼的侯府嫡曾孙。容蓉先前并无有孕的消息,如今刚刚发现,孩子就没了,老夫人自然受不了。

田氏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齐嬷嬷这才知道害怕。不只是担心自己的下场——她是郡主身边的人,闯了大祸,郡主面子上也不好看。紫山郡主才嫁到沈家多长时间?身边的人就把太夫人惊到了!田氏无恙,郡主还好说,田氏若不好了,沈淳迁怒郡主可怎生是好?

齐嬷嬷把郡主从小伺候到大,她原是宫女自梳,无儿无女,早把郡主当孩子疼,要是连累了郡主,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过。

这几个头磕的真心实意,额头见血。

田氏疲倦道:“别磕了,老身心慌。”

沈栗连忙道:“母亲,先让齐嬷嬷下去吧,且不忙问罪。祖母有些烦闷,母亲看是不是叫无关的丫头们先出去。”

郡主点头道:“只留母亲和大媳妇的丫头伺候着,其余房里跟着伺候的都到院子里候着。”

齐嬷嬷痛哭流涕的和丫头们出去。

这面人往外走,外面又进来:“六夫人过来了,颜姨娘和八姐儿十姐儿过来了。”

宫氏这几日有些风寒,今日就没来何云堂请安,听说田氏急病,急匆匆过来问候。颜姨娘仍是谨守身份,每日里精心伺候夫人,很少带着女儿们往老夫人和沈淳身边凑。可田氏一病,她也得过来问安。

沈沃皱眉道:“叫宫氏在院子里等着,她自己还有风寒,进来怕过给母亲。”

沈栗忙道:“六叔也知道六婶娘身子微恙,怎么能站在院子里晒着?依侄子的,叫六婶娘并姨娘妹妹们都回去吧,在这里也不过是干着急。再者,一会儿府医御医都来,女眷们多了也不方便。”

沈沃点头道:“说的有理,叫她们且回去,有什么消息叫丫头们去知会一声就是。”

何云堂里跟穿花儿似的,这边宫氏颜氏刚走,李府医又颠颠过来。

女眷们都过来打个转了,先派人去找的李府医才姗姗来迟,沈沃沈栗就有些不悦。

不管怎么说,总算有郎中到了,沈沃两人也没多言语。见外男进来,女眷们纷纷避出。

李府医接道的消息只是容蓉晕倒,没想到后来田氏也晕了,有些发愣,先给谁看?

按礼法自然是先可着太夫人,田氏摇头道:”老身觉得还好,先生还是先给我那孙媳妇诊治诊治。”

李府医犹豫一下,他刚得知容蓉是小产,这情况他一个男子是不好出手的。

沈栗道:“知道先生为难,好歹诊个脉,看看家嫂可有危险。”

李府医这才上前诊治,他这一向前走,沈沃沈栗立即闻到一股酒味。沈沃的脸当时就黑了,久等不来,合着这郎中跑去喝酒了!

沈栗朝沈沃摇摇头,示意先让郎中看看,有什么事一会再说。沈沃强压着一股火,到底没吱声。

好在李郎中到底没大醉,诊了脉道:“这是心情抑郁,惊悸过度引发小产,已经无法挽回了。好在大少夫人底子强健,不虞落下病根。”

田氏听说曾孙没了,顿时又要晕,沈栗忙道:“祖母不急,您听郎中说了,大嫂身体无虞,以后孩子还会来的。”

田氏叹道:“好好的,怎么就惊悸过度了?”

众人面面相觑。也是,心情抑郁好解释,沈梧生冷不忌,还专门喜欢爬床的,再宽容大度的和他过日子也得抑郁,可惊悸过度是怎么回事?容蓉怎么就惊得小产了?

田氏道:“把她的丫头们叫来问问。容蓉还没醒?”

李府医道:“在下可以下针,不过怕大少夫人醒来过于激动。”

田氏又忍不住叹气,容蓉醒来知道孩子没了,还不知要怎生哭呢。

正说着话,沈淳把御医请来了。

李府医也知道沈沃为什么黑脸,讪讪道:“在下行事确有不妥,还望担待,既然御医已到,在下告退。”

沈沃抿着嘴挥挥手,李府医施礼告退。

柯御医来时听沈淳说了情况,还捎带个医女来,介绍道:“姓宋,长于妇人病,只是不会说话。”

沈淳客气道:“有劳。”

宋医女年届三十,浑身上下收拾的清爽利落,点点头,施了个礼,去看容蓉。这边柯御医上前为田氏诊治。

“老夫人有些受惊,好在这段时间调理的不错,开几副方子吃吃,应是不碍的。”柯御医道:“只是如今眼看入秋,有些燥,饮食宜清淡,要宽心。”

沈淳听到田氏无事,松了口气:“有劳。还请柯兄拟个方子。”

柯御医客气几句。

沈栗插言道:“父亲,方才儿子见大兄气色不好,已经叫人扶他到偏房歇息。”

柯御医闻声知意,忙道:“一病看看。”

沈淳谢道:“多劳柯兄。”亲自引人去偏房。

忙活半天,沈栗出了一身汗。沈沃上前问候田氏,沈栗便退下来,方松了口气,见李雁璇左顾右盼偷偷蹭过来,似有话说。

“怎么?”沈栗奇道。

李雁璇看看左右无人,悄声对沈栗道:“方才我照顾大嫂,宋医女为大搜医治时我见了,大嫂身上有很多伤。”

沈栗吓了一跳:“什么?怎么可能?谁敢?”

李雁璇撇撇嘴:“礼贤侯府的世子夫人,谁敢朝她动手?”

沈栗一拍脑门,除了沈梧还有谁!沈梧堂堂世子,怎么还学会打老婆了?容蓉也真是懦弱到家了,挨了打都不知道喊个冤。

沈栗问:“医女也见了?”

李雁璇点头:“要不是医女发现,我还不知道呢。”

沈栗长叹一声,丢脸丢到外面去了。

“这事被外人知道了,已经不能瞒住,你悄悄的给母亲提个醒,给宋医女多些酬劳之类。总之,想个办法才是。”沈栗道。

田氏再不能受刺激,这事还是叫郡主想办法吧。

李雁璇也是怕礼贤侯府传出丑闻,才巴巴地来找丈夫商议。如今沈栗说不能瞒,李雁璇立时跑去找郡主。

郡主皱眉:“安智真是……这事儿我知道了,放心,医女平时出入宫禁与官员后宅,嘴都严,不会乱说的。”

想了想,叫丫鬟过来吩咐:“你见那边完事儿后把宋医女请过来,就说我想请她诊个脉,去,准备个荷包,拣些贵重些的小玩意。”

郡主口中贵重些的,自然不一般。宋医女爽快收下,贵人们的后宅事,但凡有点眼色的都不会多说,何况这是郡主亲自出面压下。

沈淳刚刚领着柯御医给儿子看过,又听说郡主找了医女,连忙过来问:“可是哪里不适。”

郡主叹道:“若妾身真是有个小病倒不值得一惊呢,侯爷猜怎么着?妾身是给安智扫尾巴呢。”

沈淳愣了愣,脱口道:“他怎么了?宋医女……他们以前应该没见过?”

沈淳第一个想到沈梧是不是又有了桃花债。

郡主嗔道:“侯爷说什么呢,宋医女已经自梳。”

沈淳也觉失言,赧然道:“今日事多,有些忙乱。额,安智可是又闯了祸?”

郡主遂把容蓉身上有伤之事说了。

沈淳愕然:“他还学会打老婆了?”

郡主叹道:“咱们这样的人家,若是传出去岂不成了私德有亏?容家也要心痛自家女儿受气,话说容家老太爷那个岁数……”

提到容家老太爷,沈淳也有些含糊,这老头太能活,看着颤颤巍巍,比谁都硬朗,他那个年纪的要是打上门来,谁敢拦?

“这个不成器的!”沈淳恨道:“怪不得说容氏惊悸过度而致小产!”

孙子连个影儿也没见就没了,沈淳也恨得不行。

这儿子,沈淳已经不只是失望了,现在他只求沈梧不要给侯府惹祸丢脸,一转身,就想去找儿子算账。

容蓉醒来时,沈栗就拉着李雁璇躲了。容蓉小产,沈梧打妻子的事又被外人揭出,何云堂里怕是要好好热闹一翻。沈栗却不好留下“看热闹”。

远远听着容蓉在何云堂里嚎啕大哭,李雁璇忍不住道:“妾身又是同情大嫂命苦,又是恨她太过懦弱,受了委屈也不知道吱声。”

沈栗摇头道:“她吱声又有什么用?高嫁的女子真受起气来,娘家也出不上什么力。祖母再讲理,还是要护着大兄。母亲是后来的,也管不了。”

李雁璇斜眼看沈栗道:“郎君前程似锦,将来有一日封侯拜相,看妾身不顺眼怎么办?”

沈栗扫了一眼丫鬟们,青藕连忙领着人远远退下。沈栗忽地伸手抱住李雁璇道:“我若赌咒发誓,说些甜言蜜语,空口白牙的你又不信,我这儿有个好主意,管教你一声无忧。”

李雁璇不防被沈栗抱住,吓了一跳,伸手轻捶沈栗道:“光天化日,被人看见可怎生是好?”

沈栗只赖着不放手,李雁璇又羞又恼又想笑,忍不住问:“什么好主意?”

第一百二十章乱家之兆

沈栗笑道:“你生下十个八个一串儿女,将来若是觉得郎君待你不好,只管叫儿子女儿管教他老子,保准教训得服服帖帖。”

李雁璇大羞,跺脚道:“你……”

她因比沈栗大三岁,先前还担心沈栗嫌她年岁大,夫妻两个不和睦。哪知沈栗自婚后一直粘着她,让她觉得比在爹娘面前还受宠。

沈栗此番话说的有些调笑之意,又何尝不是预想他们未来生活美满,儿女满堂的情景?

李雁璇固然大羞,却不恼,只飞眼瞪了沈栗,捂着脸跑了。

沈栗被这一眼瞪得心下酥麻,回头看看何云堂,心下也暗叹沈梧愚蠢。

媳妇虽不是你自己选的,却是你点头娶进门的。当个宝似的娶来,没两天就弃之如敝履,结发的妻子尚如此对待,哪个还能当你是好人?

这大兄近来越发左性。父亲教训他几句,他便满怀怨气一点也不遮掩,在这讲究孝道近乎苛刻,君要臣死父教子亡的时代,沈梧算是个奇葩了。故此沈家人都对他失望。亲外家李府也不去亲近,眼见着疏远了,如今容蓉出了事,容家八成也要翻脸,沈梧这是要把亲眷都得罪了?

听到何云堂隐隐传来沈淳的怒吼,沈栗摇了摇头。沈梧如今已经无力威胁他,便是作出天来,只要不败坏了礼贤侯府的名声,便与自己无关。转头追老婆去了。

郡主出手压住医女的口,沈淳又狠狠警告了沈梧,沈栗便以为此事就此了结,哪知竟然还有后续。

齐嬷嬷直言报忧信,惊着了太夫人田氏,便是田氏无恙,又肯全郡主的面子,郡主也不能马虎。到底齐嬷嬷挨了二十板子。齐嬷嬷在屋里趴了三天,好容易爬起来,又得到了一个任务:帮着容蓉整理延龄院。

郡主嫌弃容蓉实在立不起来,延龄院里乌烟瘴气,沈梧成日里与丫头们厮混,也越发不学好,便要派人“协助”她给延龄院立规矩。

礼贤侯府里有两个宫里出来的嬷嬷,一个是李雁璇的教养嬷嬷胡氏,一个就是齐嬷嬷。胡嬷嬷规矩好,可她如今正受沈栗之托教八姐儿十姐儿规矩,身份上又是容蓉妯娌身边的,郡主不好调动她,于是此事便着落齐嬷嬷身上。

按说这不是什么好差事,起码延龄院里除了容蓉没人会喜欢她。可齐嬷嬷刚刚挨了罚,正担心郡主会疏远她,如今有了差事,便乐呵呵接下了。

规矩没立两天,就出事了。

说起来齐嬷嬷也是倒霉,她也没有在延龄院里如何,不过是正正丫头们的规矩,宣讲下下人们的赏罚,再来,就是叫通房槐叶每日里按例给容蓉这个正妻请安。

沈栗生母颜氏儿女都那么大了,每天不照样去郡主那儿请安么?槐叶小小一个通房,被沈梧惯得连主母都不妨在眼里了,别说请安,平日里见到容蓉连个礼都不见,齐嬷嬷当然要给她扳过来。

这安请到第四天,槐叶也晕了。郎中诊治了,说是槐叶有孕三个月,沈梧这便立时发怒,怪齐嬷嬷搓磨槐叶,硬是要她掌嘴。这出闹剧直到田氏与沈淳夫妻过来才算终止。沈栗——延龄院的事,他躲还来不及呢。

沈淳黑着脸问:“你打算怎么着?”

沈梧才因为容蓉小产挨了沈淳大骂,如今槐叶有孕,他还当做好事,忙道:“儿子正想给槐叶一个名义,叫她好好养着,来年给祖母父亲添个孙子。”

田氏长叹一声。

沈淳劈头给了沈梧一耳光,沈梧立时愣住。

这还是沈淳第一次打沈梧。

沈梧算是晚生,别人儿女都好几个了,沈淳才盼来自己的嫡长子。他对沈梧抱了多大希望就有多疼爱这个儿子。沈栗打小跪祠堂都跪出经验了,沈梧从小到大连个指甲盖都没挨过。

沈淳这一巴掌下去,饶是沈梧都长大成人娶媳妇了,也忍不住眼眶发红。

沈淳指着沈梧,气得语不成句:“你……你是不是……你到底长没长心!”

郡主连忙劝道:“侯爷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这要是沈栗当面,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一定先给他老子赔罪。沈梧回过神来却先闹上了:“我知道父亲如今越发看不上我……”

“我是越发看不上你了!”沈淳漠然道:“安智,我很失望。”

这句话说出来,沈梧立时噎住。又一个头一次,沈淳正式开口表明他真的对长子失望了。还是当着众人的面。

容蓉面色木然,田氏叹息不已,郡主低着头只当没听见,至于槐叶,恨不得自己立时消失,好教沈淳注意不到她。她心思比沈梧深,知道沈淳气势汹汹而来绝不是什么好事。

沈淳恨道:“容蓉刚刚……通房丫头就怀孕!”

槐叶吓得立时跪倒哭道:“侯爷饶命,不关奴婢的事,夫人小产真的不关奴婢的事!先前奴婢不知道夫人怀孕,刚刚奴婢也不知自己有孕,奴婢真的没有害过夫人!侯爷明鉴啊,您可以派人去查!真的与奴婢无关!”

容蓉是屡遭丈夫殴打,后来惊悸过度至小产,但这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槐叶却是不知的。故此沈淳一说,她便以为沈淳疑她先知道自己有孕,为了自己孩子去害容蓉,吓得魂飞魄散。

田氏叹道:“妻子和通房先后查出有孕,偏妻子小产了,安智,你就没想想你的名声!”

沈梧这才意识到不妥,抖了抖嘴唇,哑口无言。

半晌,沈梧才道:“那怎么办?她都有了。”

田氏板着脸道:“这胎不能要。”

槐叶立时瘫在地上。

沈梧吃了一惊,求情道:“祖母,您不是天天盼着曾孙吗?为什么?叫槐叶生下来,容蓉不会生气的,容蓉?”

沈梧看向容蓉,容蓉青白着脸,抖着嘴唇。

沈淳厉声道:“你以为压着容蓉点头,此事就解决了?这要是个男孩,就是庶长子!庶长子,乃乱家之兆也。你看那个规矩的人家养出过庶长子?传出去咱们礼贤侯府还有什么名声?你下面还有弟弟妹妹没有嫁娶呢!你将来要继承爵位,就没想过儿子们日后会相争?”

庶长子与嫡子简直是天生的对头,他们在礼法上有个悖论:庶长子居长,论孝悌,嫡子得听哥哥的;可论身份,嫡子又最尊贵,天生拥有最大的继承权。所以但凡生了庶长子的家庭,早晚会上演兄弟相争,日子肯定安生不了。将来礼贤侯府有个爵位在前面吊着,沈梧的儿子们怕是要打出花来。

再者沈淳还要考虑其他儿女。大家族荣辱一体,沈梧传出了坏名声,沈栗沈柿和女儿们也跑不了,叫人说一声礼贤侯府没规矩,不但小的那些不好说亲,沈栗将来要做官也麻烦。

田氏盯着槐叶道:“因你是安智生母留下的人,原本知道你心思不好,本侯也容忍了,没想到你这样心大!你打着什么主意?就算你没下手害过容氏,你是怎么有孕的?避子汤都喝到哪去了?”

沈梧到底舍不得,央求道:“先头的孩子没留住,祖母,这个给孙子留下吧,好歹是咱们沈家的血脉。孙子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田氏恨道:“你只想着你自己,你可曾考虑过容蓉?还有你的姊妹,都不管了?”

沈梧无言,只是一味恳求:“祖母,孙子一向身体不好,这个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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