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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沈栗-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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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祷啊�

到了乾清宫,骊珠与小太监说了几句,转回来对沈栗道:“万岁爷正与大臣们议事,还请沈七公子在偏房稍待。

这个偏房其实就是个小隔间,靠近乾清宫正殿,邵英算是脾气好的皇帝,不爱让大臣们寒来暑往地站在乾清宫外等着觐见,就吩咐准备了这么个地方。

房门虽然开着,但屋子里摆了几个炭盆,沈栗坐在里面也不觉冷。这地方又不准随意说话,沈栗等了一会儿,颇觉无聊。若是平日里沈栗自然也稳得住,但如今他实在困顿,炭火的暖意渐渐上来,沈栗两眼发直,脑袋一点一点。

沈栗激灵一下,拍拍脸,觉着这样不行,怕真睡过去,索性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见外边小太监都瞄着他,有些尴尬。也不走了,只靠着柱子,脑袋里设想一会儿见了皇帝怎样对答。

沈栗以为自己站着便不会睡着,实在高估自己了。

待骊珠送几位大臣打殿里出来时,众人先听到几个太监叽叽咕咕的笑声。见骊珠等人,几个太监吓了一跳,他们这算是失仪,等下肯定要挨板子,说不定还会丢了好差事,被打发到洒扫监去。

骊珠果然沉了脸,又不好当着大臣们的面发作,只狠狠瞪了几个太监一眼。

太监们的风雨大臣们是不关心的,几个人刚要走,又听到哼哈声。

哎呦,还有大胆的?顶风作案?

骊珠火冒三丈,顺着声音找,找见……嗯?

只见沈栗靠着偏间里的柱子,站的笔直,脑袋上仰,张着嘴,呼呼睡得正香。

骊珠:“……”这位的心是有多大?

几位大臣更随意些,指着沈栗哈哈大笑。

第一百八十五章果真病了

沈栗到底睡得不踏实,大臣们笑起来又不似内监们遮掩,沈栗立时惊醒。

见内阁首辅封棋并几个大臣正指着自己摇头失笑,赧然道:“见过几位大人,学生失礼了。”

封棋对沈栗印象不错,笑道:“皇上宣召,快去吧。”

沈栗规规矩矩深施一礼,对几位大臣点头示意,跟着骊珠向正殿而去。

几位大臣出了乾清宫,有人疑道:“此子不是随太子仪驾去大同府了吗?太子如今还在半途,他怎么先回来了?”

有关东宫的事,大臣们自然想的多些,莫非太子那里又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封棋身为首辅,心思自然转得快,加之他本身也比较关注沈栗这个太子身边的红人,捋须笑道:“眼看就到乡试,此子大约是赶回来下场的。”

大臣们方才恍然,叹道:“险些忘了,此子竟然尚未入仕。”

太子身边的人,大臣们倒也颇为关注。前次东宫叫人毒死了大批伴读,一直没有补上,如今真正得用的年轻人只有三个,霍霜、郁辰、沈栗。前两个好说,还嫩着哪。唯独沈栗,处事手段很有风格:凌厉、周全、老辣、心思机巧。甚至很多积年的老经历都不如他。

身在景阳时还好说,太子有皇帝护着,沈栗有礼贤侯府撑着,办了几件事,别人还能勉强用一声此子机变敏捷来掩饰惊诧,将其归结于皇上特意扶持东宫属臣。

但此次太子入晋,离开景阳,便叫人没话说了。三晋窝案,沈栗就算不曾刻意张扬,甚至还有些藏拙,但太子在那里,朝廷怎么可能不时时关注那边动静。尤其是安守道丁柯倒台之后,消息不再被人封锁,大同府的情况便源源不断地传来。

位置低的大臣们还不能知道详细情况,能被皇帝特意召来乾清宫商议事情的都是重臣,自然知道的多些。贪官当道,民乱,雪灾,狄人南侵,桩桩件件,沈栗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虽然递上来的折子里并没有说的很清楚,但众人心里也都有些察觉。

能臣干吏,不过如此。渐渐的,提起沈栗,大臣们下意识里都忽略了他的年龄,虽没把他当做同僚,但也觉着是个颇有能力的仕途后辈。

如今封棋提起,大臣们才惊觉,哎呦,这小子连正经功名还没有呢。哦,他是个秀才——笑话,在这些朝阁重臣眼中,秀才算什么!

几位大臣面面相觑,想起自家儿孙,都觉有些无趣。于是今日里有些纨绔(才子)都莫名其妙地被祖父(父亲)找去,狠狠骂了一顿。

大臣们的烦恼,沈栗是不知的。他见了邵英,先被取笑了一番。

因着三晋窝案得到妥帖的解决,邵英这些天一直很高兴,才小太监过来绘声绘色形容沈栗靠柱酣睡的“英姿”,见真人进来,邵英自然忍不住大笑。

沈栗颇为惭愧:“学生失仪了。”

邵英摆摆手,不以为意道:“朕知道你素来是个谨守礼仪的,站着睡着虽然好笑,可见也是累极了。”

仔细看了看沈栗道:“面色是有些不好。骊珠,去,宣太医给他瞧瞧。”

沈栗惶恐道:“学生不敢当。”

邵英道:“有什么不敢当的,这是朕的意思。”

沈栗知邵英也有给东宫做脸的意思,也不刻意推辞,感激道:“圣恩浩荡。”

邵英笑道:“别说那些没用的套话,赐坐。来,给朕讲讲,这几个月到底是怎么个情况?那些折子上遮遮掩掩的,看的朕头痛。”

沈栗便原原本本将太子此去三晋的前前后后详细讲来——不曾有半分隐瞒。

究竟怎么向皇帝汇报,沈栗自然也曾仔细考量过。

说实话,沈栗在此行中有些行动其实不太符正统文人的道德要求,比如建议太子与丁柯等人暂时妥协,鼓励丁同方状告亲父,还有丁柯那“光明正大”的死,放在御史们眼里都是不够“君子”的体现。

若是叫邵英认为沈栗德行有缺,不适合放在太子身边,就算不治罪,将他逐出东宫,沈栗的前途都会受到很大影响。

这也是太子犹疑不定的原因,不单是沈栗在乎皇帝的评价,太子也担心皇帝会不满自己的表现。

但沈栗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据实以告。不说别的,邢秋在三晋晃悠不是一天两天,缁衣卫一向以刺探机密著称,谁知道他知道了些什么。若是邢秋向邵英汇报了,沈栗却又隐瞒,单这一点就够邵英跳脚了。

再者,沈栗觉得,皇帝这种生物,但凡有些心机,都不会过于苛求道德君子,相较于仁德,皇帝应该更看重臣子的忠诚和能力。满足了这两个条件,只要臣子不是“太缺德”,超出了底线,皇帝多半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尾巴先留着,等我觉得你碍眼了,再揪出来不迟。

不过,真要到了让皇帝看不顺眼的时候,那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也不在乎有没有尾巴了。

果然,沈栗觑着邵英神色并无不悦,听说北狄人被挡在一座冰城挡住,着实吃了几次亏,还颇为高兴:“这么说,到你们离开时,大同府战事还是很有优势的。”

沈栗点头:“我国早有防范,北狄却是仓促入侵,看着虽然来势汹汹,其实士气都不高,受了几次挫折,就更懈怠了。臣等离开时,说是那边饿得不行,已经有人开始吃马了。”

北狄人对战马尤为看重,一般情况下,是不吃战马的,死活都不吃。

邵英若有所思:“这么说,北狄方面的情况只怕比我们想象的严重的多。”

沈栗点头道:“雪灾过后,很多牲畜都教雪埋了。战事一起,咱们这边的商团又断了与北狄方面的交易。军队开始食马,说明他们连军资都凑不齐了。”

邵英心中一动,来回走了几步,思量着是不是趁机与北狄来上一场大的。琢磨半晌,摇了摇头。冰天雪地,北狄想打盛国不容易,盛国要出兵北狄也不容易。何况还有南方的湘王没解决。

叹了口气,邵英也不纠结。反正因雪灾之故,北狄今年元气大伤。狄人吃亏,邵英就高兴。

高兴的皇帝叫沈栗到近前:“看看这幅画怎么样?”

沈栗探头看去,却是一副雪中御兵图,画的正是如今大同府之战。

邵英笑道:“是内府那边献上的。也是巧了,有个画师正好是大同府人,听说大同打的正热闹,就作了此图,瞧着有些意思。”

沈栗得李意教导,基本的观赏眼光还是有的,看了便道:“难得细致,这画里排兵布阵也有些讲究,人物看着很有气势,怕是真正见过些场面的。”

邵英满意道:“你便是挑好的说,缺点半分不提。这人其实原是个军户,只是他从小有些天赋,又得了些机缘,如今供职于内府。这画意境是有的,只是技法着实差了。”

沈栗笑道:“学生不太懂这个,但觉着意境二字倒是重要些,技法还能修炼,但若是没有天赋,也不过就是做个画匠罢了。”

这画的功底确实有些差了,但沈栗也不愿意随便得罪人,说些好的总没错。这人能把画送到御前叫皇帝一观,应该也不是个简单的。

邵英点头道:“有些道理,这个人朕倒是有些印象。”说着,邵英似笑非笑道:“做个画师倒是可惜了。”

皇帝拉着沈栗,叫他指着这幅图讲解大同府一战的情况,怎么布置陷阱,怎么造的冰墙,听说才经武下令用铅水封了大同府城门,邵英哈哈大笑:“才经武也有这样促狭的时候。”

骊珠进来禀告:“万岁,柯太医到了。”

柯太医早听说是给沈栗诊脉,倒也不慌不忙。他与沈淳有些交情,以前也看过沈栗,知道这小子底子好,多半没什么大问题。

收了手,柯太医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大通,听得沈栗直犯晕。总而言之,两个字:累的。

这也在邵英的意料之中。但柯太医又强调道:“沈七公子过于损耗心血,现在还不觉得,长此以往,恐非长命之兆。”

邵英便惊了一惊。

皇帝大张旗鼓地宣太医入宫为沈栗诊治,多半是在做戏给大臣们看,没想到还真叫柯太医诊治出了隐患。

沈栗也有些发蒙,什么叫恐非长寿之兆?

邵英想了想,倒也理解。

虽然方才沈栗讲述时并未多提自己,但邵英还有缁衣卫的情报呢,沈栗这几个月都做了些什么,邵英心里是有数的。

太子从来没有单独处理政务的经验,到了三晋撞上了窝案,能在丁、安等人间辗转腾挪,步步为营,最终血洗三晋官场,可以说,出乎邵英的意料。更别提还碰上了雪灾,还碰上了北狄攻城。

太子离开大同府时,基本没留下什么遗憾,能把事情处理的这样圆满,固然大家都出过力,但真正站在太子身后摇扇子出主意的,还是以沈栗为主。其他人,忠诚是有的,可惜才智短了些。

第一百八十六章会试奇葩

当初邵英对情况估计不足,又防着大臣在太子刷声望时喧宾夺主,给太子挑的人花了些心思。那浩勒是个有些古板的,才经武是内监出身,还带着个不着调的养子!晋王世子从小就被晋王向合格的皇室培养——只会看不会说。郁辰、霍霜两个还提不起来,那两个和尚道士……方外之人根本掺和不上!

到了节骨眼上,他们倒是没抢太子的风头,都只有干瞪眼的份儿,不拖后腿就谢天谢地了。要他们出力,成!出主意?没辙。这种情况下,沈栗这个小小的伴读被拿来当智囊。

沈栗是有些急智,可主意也都是费心思想出来的。事情过了说起来倒是轻松,护着太子与一干老狐狸周旋是那么容易的事吗?三晋的实际掌控者,阁老去对付都要头痛,沈栗是什么身份,有什么官场经验?

提心吊胆,殚精竭虑,一天两天还成,小半年熬下来,没累死算沈栗底子好!

何况又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回景阳?

邵英皱眉道:“可有法子将养?”

柯太医仍是一副慢吞吞的样子,缓言道:“臣自然能开方子,不过,这病说到底是累出来的,吃多少方子也不如好生修养一番。沈七公子胜在年轻,将养的好了,倒不虞留下病根。”

邵英点头道:“骊珠,引柯爱卿下去开方子。”

又看向沈栗:“你匆匆回来,想是为着乡试?”

沈栗恭敬道:“是。”

“如今还要应试吗?”邵英问。

沈栗想了想,道:“既然赶上了,学生总要下场试试,若能挂个榜尾也是好的。便是需要休息,也不差这几天。”

乡试不是年年都有,三年一次,来不及倒不强求,明明赶上了,要沈栗就这样放弃也有些不甘心。

邵英皱眉道:“也罢,不过今年天气格外寒冷,你要多加注意。”年景好时,景阳该是初春了,今年还有雪未消融,这时跑到贡院去考试,要好生吃些苦头。

能让皇帝亲口提醒注意身体也不容易,沈栗恭敬道:“谢皇上提点。”

沈栗是被骊珠亲自冒着大冷天宣入宫中的,又是骊珠亲自给送回礼贤府的,沈栗有些歉意道:“劳公公来回奔波。”自然,谢仪是少不了的。皇帝拿着沈栗给东宫做脸,沈栗也得了益处,自然不能无动于衷。

骊珠接银子,邵英是知道的。邵英自己做皇子时曾给邵廉身边的大太监递过银子。骊珠也稳得住,银子是银子,办事一点儿不含糊,又时常向邵英报备,故此邵英也由着他发些小财。

沈淳见沈栗去了一趟乾清宫,竟带了一堆药材回来,听说还召了太医,吓了一跳。

沈栗自己倒是不以为意:“儿子没觉着哪里不对,父亲不必担心。”又笑道:“原儿子还担心锋芒太过,叫皇上不喜。如今有了这个借口,倒好在家里躲着。”

帝王的心思向来难以揣测,表现的过了,叫皇帝认为不好控制,说不定反而会被厌弃。说到底,沈栗是用来给太子办事的,能力低微不好,能力太强也不对。

沈淳点头道:“知道守拙是好事,不过倒也不必刻意如此。”说着,沈淳冷笑道:“放心好了,往后十几年,咱们家只有给你拖后腿的,没有能给你助力的,便是我儿锋芒毕露,皇上也不会忌惮的。等那些小的长起来,再考虑以后不迟——原还觉得老五能闯出些名头,与咱们守望相助,没想到他是个银样镴枪头,离了景阳就叫人架起来,如今还要你去捞他!”

沈淳倒不是埋怨沈凌当初分家,兄弟大了,又不是一个娘,分就分吧。可恨的是沈凌与侯府半点儿不通气,直到事情大发了,礼贤侯府措不及防,差点被连累。

沈栗默然。沈凌如今的事情还没完,他虽然没有卷进贪腐案中,失职之罪却跑不了,如今还在大同府听消息。

几句闲话过去,沈淳却不是能叫人随意岔开话题的,沉下脸仔细问:“太医怎么说的?你如实讲来,不许漏掉半句。”

沈栗有些无奈,旁的也罢了,“耗费心血,恐伤寿命”,这算什么病症?跟着太子在三晋,说实话,担心性命有忧倒比想辙算计人多些。说到底,沈栗并没有为君效死的觉悟,也没觉着事情缺了自己就不成,还真不至于就要累死自己。

沈栗道:“儿子听说太医总爱将病症说的严重些,治不好时也叫病人有些准备,治得好时便显得医术精湛。儿子自己却没觉得有何异常。”

这也是沈栗坚持要参加乡试的原因,他自觉睡上几觉便好,倒没觉着疲乏到支撑不住。

沈淳摇头道:“是有这个说法,但话有深浅,却不能对皇上说谎。你必是有这个毛病,柯太医方才能说出口。”

想了想,沈淳到底不放心,累死的人虽然少见,却不是没有,不还有句话叫“慧极必伤”吗?嘱咐沈栗道:“不许温书了,考不过便罢,好生休息。”叫大管家押着沈栗回院子,严令他休息。自己则出了门,直奔柯太医府上。

自打沈淳从柯太医那里回来,整个礼贤侯府就彻底紧张起来。

沈栗如今是礼贤侯府下一代中挑大梁的,沈家将来的荣辱都系在他身上。抛去感情不谈,沈栗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礼贤侯府的损失实在太大。世子不成,十二哥儿沈柿又太小,等他长起来,猴年马月,太子的身边早没位置了!至于其他房里的孩子,沈淳自己又明明有儿子!再者,沈栗这个资质,能摊上一个就要烧高香,沈家就压根没指望能有第二个!

别说原本就心疼沈栗的,就是世子沈梧,原还气愤沈栗回来得到田氏特意优待,听说这便宜弟弟真的有恙,也叫人拣了些好药材送来。

沈梧到底是受过正经继承人教育的,他是嫉恨沈栗得田氏与沈淳看重,却还没有天真到以为沈栗死了他就能出头的地步。相反,他其实很清楚,沈栗往后越出息,他这个世子才能继续享受优渥的生活,不管怎么说,他是正经嫡兄,沈栗就不能不敬着他。至于小的那个,沈柿的生母林姨娘之死到底与李氏身边的嬷嬷有些关系,沈梧倒要防着他长大了记仇呢。

但沈栗其实也没什么时间休息了,此时距乡试不过两日。

此届乡试的主考官,建极殿大学士简延志求见皇帝,请皇帝指定试题。

简延志已经拟好三套试题,单等着皇帝选出一套。邵英也没费心思去琢磨,简延志的水平邵英是知道的,内阁几个人,要数何宿和简延志学问最好。科考的事邵英不放心交给何宿,简延志处理政事不如其他人灵活,组织一次乡试,拟几套题目还是能做好的。

随意抽出一份:“就这个吧。”翻开一看,怔了怔。

简延志见皇帝神色奇异,不禁问道:“皇上,可是题目有何不妥?”

邵英想了想,摇头道:“算了,就这个吧。”

简延志一肚子纳闷儿出了乾清宫,搞不清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题目拟的不好?简延志又回想了一番,似乎也没什么犯忌讳的地方。

简延志来送考题,骊珠早躲了,这种事,少往前凑乎,万一有个泄题什么的,也攀不上自己。见邵英神色仍是不对,骊珠奇道:“万岁爷,这是怎么了?”

邵英似笑非笑道:“也算他走运。”

骊珠以为是说简延志,笑道:“敢是简大人有什么不妥之处?奴才私下里递句话?”

合格的大太监,也能叫皇帝与大臣之间有个转圜的余地,有目的地“透露”些皇帝的意思。

邵英摇头道:“不是说他。”想了想,道:“也罢,那小子着实出了些力,又不好赏他,索性叫他占个便宜吧。”

在皇帝身边,听不懂的话就不该听,骊珠只当耳旁风,笑道:“万岁,该用午膳了。

沈栗迷迷瞪瞪地叫人塞到车里,沈淳嘱咐大管家沈毅:“若是到了地儿还未醒,索性就回来。”

沈毅点头道:“侯爷放心。”

沈栗这两天都睡黏糊了,直到了贡院,这里人声嘈杂,到底把他惊醒过来。

沈毅见他醒来,连忙道:“少爷可还要下场?侯爷说不成就回去。”

沈栗摇头道:“贡院可开门了?”

“还没。”沈毅道。

沈栗道:“东西呢?我看看。”沈栗要找的是预备乡试的那些家什,笔墨纸砚,吃食茶点。御寒的衣物和取暖的小炭炉。

沈毅忙一一给他检视。

乡试出来,学子们中间传扬出些小道消息。今年贡院里出了个瞌睡虫。

这样重要的考试,环境又差,还冷得要死,能有人睡得着,也是少见。

不单考生们觉得稀奇,考官们也时常过去转转,看看这位能在乡试中呼呼酣睡的奇葩。

别的考官可能不认得,建极殿大学士简延志和顺天府尹顾临城却是很熟悉这张脸,这不是礼贤侯府的七公子,太子伴读,刚刚从三晋赶回来的沈栗沈谦礼吗?

简延志叹道:“果然好胆!”

顾临城无语,何止好胆。

看着沈栗,顾临城倒有些羡慕。因为他会和稀泥,邵英把他放到了顺天府,因为他只会和稀泥,坐在顺天府尹这个位置上,这么些年都没能动地方。顾临城想到,要是自己也有这么稳得住,大约早高升了。

两人倒没觉得沈栗是个傻大胆。谁缺心眼,也轮不到这位缺心眼。

第一百八十七章热血上头马大人

有无所谓的,自然也有看不过去的。简延志和顾临城相对来说比较了解沈栗,知道这位主儿不是个胡闹的,其他考官可觉得在考试中这样不管不顾地呼呼大睡,未免有些刺人眼目。

乡试啊,多么神圣的事!怎么可以有如此惫赖行径!

几个人窃窃私语,尤以马大人最为义愤填膺。

马大人,马司耀,三皇子的外公,瑜妃的父亲,原礼部左侍郎,如今擢为礼部尚书!

这个位置可不得了,算是朝廷数得着的人物了。尤其是,礼部有掌管全国学校和科举考试的权责,也就是说,礼部掌管这国家教育事务。作为礼部尚书,马司耀说一声沈栗不好,对沈栗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马司耀能忍住不说吗?不能!

马司耀还记着沈栗的仇呢!几年前马司耀参过承恩侯周米,意图打击东宫,结果沈栗出了个主意,反倒弄出个祺祥商团!这几年祺祥商团日益扩张,既增强了朝廷对边境商人的控制,又稳固了东宫的势力。听说此次太子能在大同府顺利赈灾,祺祥商团也出了不少钱粮呢。

即使没有旧仇,马司耀也不会放过沈栗。几年前三皇子还小,马司耀都耐不住性子去寻东宫的晦气,如今三皇子眼看就要出宫建府,皇帝也开始给太子造势,马大人哪里还忍得下去?

作为太子身边得用的助力,沈栗就是没半点错处,马司耀都恨不得化成一只苍蝇好找个蛋缝儿来叮,如今好容易得着机会,哎呀,乐煞我也!

要是坏了沈栗的名声,说不定还能牵连上东宫。

马司耀厉声呼喝看守号舍的兵丁开了门,急不可耐迈步进去想要掀了沈栗的桌子,刚走到近前,还没等马司耀伸手,沈栗噌的一声站起,打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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