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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沈栗-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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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了,方才大多数人都表示中立,起码不是敌人,又可以影响沈栗的乡试成绩,沈栗疯了才会给自己树敌。是以得着机会,沈栗便要挽回自己的形象。起码不能教人留下自己有意挑衅考官的印象。

等简阁老出了沈栗的号舍,原本心里那一丝对沈栗身为考生却与考官对峙的不满已经消失无踪,反而对同为考官的马司耀有些看法了。

沈栗拿出疾病的理由解释自己的酣睡,简延志的心态立时转了个弯。皇上都关心沈栗病情,给他宣了太医,又命总管太监骊珠接来送去,可见沈栗确实因病困乏,实在是忍不住,不是马司耀说的什么狂妄。

马司耀你并未了解情况,抓住些所谓的由头就扑上去,也不分青红皂白,也不曾询问清楚,就急不可耐地擅自逐人出场,不但挑衅了本官身为主考的威严,还有损考官的形象。

你大吵大闹一场,没有揪住沈栗半点不妥,反而叫人指出自己身为考官违逆了律例,待乡试结束,贡院大门一开,你这点丑名就要远扬了。作为与你同一届的考官,本官深感耻辱!

简延志对马司耀的不满,也影响到了其他考官的情绪。尤其是顾临城这种希望所有人都是乖宝宝,恨不得天天风平浪静、水波不兴的,在他眼里,有没有理还在其次,先挑事的那个绝对可恨。马司耀你找什么不痛快!

简阁老这个主考疏远马司耀已经能影响不少人了,人都有些从众心理,考官一共有几个?不知不觉,马司耀就有些被孤立起来。

马司耀心下也有些后悔。

其实平日马大人也算是有些城府的人。想要爬到一部最高长官、二品尚书的位置上,起码要有两个优点:第一,须得有眼色,能体会上意,别走岔道;第二,能力卓越,别人轻易代替不了。邵英不是糊涂的皇帝,马司耀想成为礼部尚书,宠妃之父的身份非但不能给他提供助力,反而是个缺点。在邵英对太子很满意的时候,是绝不会希望其他皇子身后有更多势力的。即使是这样,马司耀仍是得到了这个位置,能说他是个蠢人吗?

但今日马司耀还就是办了个蠢事。仅仅是头脑发热?不,只怕是利令智昏。

三皇子没出生时,马司耀就惦记着夺嫡了,这么些年过去,太子仍是稳稳当当。前些年他官卑位小,使不上劲儿,如今好容易成为一部长官,皇帝又开始给太子造势了!马大人急红了眼。

太子原本还在东宫晃悠,如今声势一起,可就更难对付了。自打太子回程的消息传开,马司耀每日里就琢磨着怎么能打击东宫势力。

作为东宫的红人,又快马加鞭先行赶回来,还恰巧就落在马司耀所在的乡试考场,沈栗自然会被马司耀盯上。把沈栗逐出考场,也算给回到景阳的太子一个下马威,马大人觉得自己作为考官,想找沈栗的麻烦轻而易举,

所以想都没想就出手了——愣是叫沈栗给撅回来。

马大人把恨意压在心底,暂时偃旗息鼓。

接下来的几天,沈栗仍然是快速答卷,答完就睡。考官们由着他,倒不是因为头一天的争执怕了他,而是沈栗的情况看着确实不太好。

太医也不是白给的,诚如沈淳所说,轻重或有差别,但当着皇帝的面,肯定是有这个隐忧,太医才会说出口。

没能得到良好的休息,又在四处漏风的号舍里打瞌睡,沈栗只觉身体越发沉重,几天睡下来,头脑非但不曾清醒些,反而更加困倦。摸了摸额头,沈栗也自觉有些低热。

这回沈栗不马虎了,虽然还未病倒,但古代的医疗条件差,一场重感冒说不定就能要人命。乡试最后一场,沈栗匆匆答完,贡院的门一开,东西都不要了,交了卷就跑。

望着沈栗颤颤巍巍的背影,除了马司耀,考官们最后一点芥蒂也消失无踪了,阁老说的是,这沈栗确实并非有意挑衅考官,而是病得沉重,支撑不起。

沈栗耗费苦心,终于得到考官的好感,但却没想到,待到放榜之日还是出了问题。

第一百九十章上榜兮落榜兮

沈栗出考场时,已经能明显感到体力不支了。好在他算是出来的早的,不用和别人挤,晃晃悠悠,倒也能挪出来。

沈沃带着沈毅、竹衣早盯着贡院门口。

竹衣眼尖,先看见沈栗有气无力地晃出来,一边跑去接,一边叫道:“少爷看着有些不好!”

沈沃也连忙追上去,沈毅到底年纪大了,心下虽然着急,腿脚却不够灵便,跟不上,索性回到车上,取了温在炭炉上的小壶,倒了碗参汤。

在沈栗倒地之前,竹衣及时拉住他,算是挽救了他的鼻梁。与沈沃一起扶着他上车,一碗参汤灌下去,沈栗青白的脸上终于现了些血色。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神智还清醒,自顾自睡去了。

再醒来时,已是月上中天,沈栗模模糊糊觉得浑身燥热,耳中轰隆隆似在打鼓,知道自己发了高烧。大约因他病了需要照顾,房间里灯火通明。他刚刚苏醒,反应有些迟滞,恍恍惚惚呆了半晌,才觉出有些口渴,想要唤人,喉中干涩,一时竟发不出声音。

李雁璇正依着床榻打盹,丈夫的病情使她提心吊胆,自然睡不踏实,时不时就要惊醒探看沈栗。许是觉出沈栗沉重的呼吸声有了变化,李雁璇立时醒来。

见沈栗双目微睁,李雁璇喜极落泪,抓住他的手哽咽半晌,才发现沈栗盯着身后桌案,以目示意,慌忙问道:“是要用些粥饭,或是用些茶水?”

沈栗听到茶水二字眨了眨眼,李雁璇便去倒来。外间守夜的丫鬟青藕此时也惊起,披了衣裳进来伺候。

沈栗畅快连饮三杯,李雁璇便不肯再倒:“太医嘱咐过,怕茶水解了药性,不敢多喝。外间熬着燕窝,时时温着,那个也当水喝,且用些。话音刚落,青藕已端了上来。

腹中有食,沈栗终于活过来,哑声问:“我睡了多长时间?”

李雁璇泪盈盈答道:“已有一天一夜,谢天谢地,可算醒来了。”

沈栗安慰道:“不妨事的,不要怕。只是在贡院里受了些风。”看着李雁璇脸色苍白,推了推她道:“我已不碍了,你不要熬着,好生歇息吧。”

李雁璇自是不肯,青藕劝道:“夫人也眯一会儿子。才少爷没醒,奴婢也不劝。只是夫人这样,万一您自己也熬病了,咱们院子里连个主事的人也没有。”

沈栗点头道:“青藕说的有理。”

青藕又道:“夫人放心,奴婢们守着少爷,但有一丝不妥,也会叫醒夫人。”

李雁璇方点头去了。

第二日一早,柯太医便登了礼贤侯府的门,诊治一番道:“如今高烧已退,只是到底亏损元气,此番一定要好生修养,不得再病了。”

沈淳叹道:“早知有这一场,说什么也不教他应试。”

沈淳心里暗悔。沈栗打小皮实,甚少生病,他自己又撑着,沈淳便以为他能熬下来。前日沈沃背着昏迷不醒的沈栗进来,别说沈淳有些傻眼,田氏登时就晕了一晕,骂起儿子:“他才几岁?何至于就急成这样,三年后再试有何不可!”

老娘埋怨,儿媳涕泪涟涟,自己也后悔,沈侯爷坐立不安,终于盼到儿子醒来:“如今就在家里好生修养,不可到外面应酬去。”

沈淳把沈栗圈在家里养病,景阳城里关于沈栗的传言却未停息。

考场上从来不缺奇葩,但能奇葩到和考官对峙,竟然还没有被惩罚的,也算古今少见。

提及沈栗,虽则表面上考生们对他在考场上大睡不止,又与考官辩驳的行为不甚赞同,不过沈栗能理直气壮、有根有据地驳倒考官,却也让考生们心里暗自欣赏。

考官与考生,也是天然对立的阶级。

随着这些八卦沸沸扬扬的传播,很多人认为此次乡试这位侯府子弟多半不会有好的收获——便是那位马大人良心发现,不在阅卷时与他为难,或是根本没认出他的试卷,就凭沈栗那一睡不醒的答卷方式,又能写下什么好文章呢?

听到这种传言,马司耀很高兴,杨菽也高兴。

杨菽何许人也?德彰九年同进士,现任誊录官。

提起誊录官,就要说一下誊录制度,和糊名制度一样,这是一种防止考生作弊,收买考官在阅卷时“放水”的方法。具体怎么操作呢?就是由朝廷指定的誊录书手把考生的答卷同义抄录,再拿给考官批阅。这样,起码考官就不能通过字迹来分辨考生们的卷子了。誊录官就是管理誊录书手的官员,品级不高,杨菽作为德彰九年的同进士,如今还在做誊录官,也算混的比较差的。

当然,真想要作弊的还是会有各种各样的办法。字迹无法辨认,约定些词语总行吧?据说有的考卷就曾经出现过满篇的重复词语,为了把这些词编入文章里,反而把句子写得乱七八糟,最后被人发现。还有行文风格,有些考生偏爱华丽文章,有些考生则返璞归真,真正熟悉的人总会发现的。这也是为什么已经有了糊名制和誊录制,考官们还要遵守回避原则,即有子侄学生参考时,要么考官回避,要么考生弃考。

虽非考官,但此次乡试,杨菽本是应该回避的——他是被过继出来的,过继给了远房族叔做儿子,后来跟着迁了籍,故此没人发现,此次乡试中有个考生是他的亲弟弟。

杨菽在新家庭的生活并不好过,他被过继时已经十岁,对在亲生父母身边生活时的记忆深刻,偏族叔家有亲生女儿,只因为没有男丁才过继了他。积年来,新家庭对他索取的多,关爱的少,与之相对的,亲生父母的家庭越来越困苦,为了节约路费银子,往来也少了,但偶尔一见,总是能让他弥补些在亲情上的不足。

他有时也想改变亲生父母那边窘迫的境况,可惜,自己并非高官厚禄,既然过继了,也不好随意贴补银子。而今年他最小的弟弟杨苎参加景阳乡试,顿时让杨菽眼前一亮,若是弟弟中了榜,那边的生活自然会得到改善。

是的,杨菽虽然不能参与评卷,但仍有机会在乡试中动手,为弟弟安排个好前程:所有誊录过的试卷,都要经过杨菽的手核对一遍。

作为负责管理誊录工作的官员,杨菽很容易找到了弟弟杨苎的试卷。以同进士的眼光来看,杨菽认为,杨苎的水平实在难以上榜,是自己大显身手的时候了。而此时,他听说了沈栗在考场上的种种事迹,舆论一边倒地、认为沈栗不可能中榜评论,并“恰巧”看到了沈栗的试卷。

在杨菽对着两份试卷天人交战的时候,太子的仪仗终于回到景阳。

皇帝令众臣出迎,并令太子祭祀宗庙。

众臣出迎是该当的,但令太子前去祭祀宗庙这个旨意,却令许多人喜上眉梢,又让另一些人暗地里跳脚。

可如今有什么理由反对呢?三晋一行,太子做的实在漂亮。这种窝案,别说毫无经验的太子,就算去的是久经政治考验的阁老们,也不能做的更好了。

赈济之功,平乱之功,清查贪腐之功,御敌之功,再加上储君的身份,去祭祀宗庙不可以吗?

就算有人想鸡蛋里面挑骨头,看见没?太子仪仗后面还跟着一溜万民伞呢!皇帝满意,百姓满意,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但宗庙的意义总是不同的,自然也不是随便祭祀的,太子去了这一趟,政治意义很大,东宫的位置越加稳固了。

二皇子提着宝剑去花园里乱砍,吓得二皇子妃匆忙去拦:“殿下,小心砍断了剑。”

树木花草不足珍惜,但剑身要是断了,反弹回来却会伤人。二皇子并不会武,拿着剑这样乱砍,用力不对,确实危险。

二皇子扔了宝剑,悲愤道:“偏他们是亲的,都去祭祀太庙了,我还是个光头皇子!”

是的,邵英一直没有给二儿子加封,此前二皇子虽觉得丢脸,还忍得住。但三皇子如今大了,须得出宫开府,邵英开始琢磨给三皇子封个什么王爵,唯独没有提到二皇子,仿佛忘了还有一个儿子领得还是皇子的俸禄。

如今又听到太子跑去祭祀宗庙,二皇子觉着自己要疯,自己该疯上一疯。

太子此时正一脸严肃地对邵英讲述此行的前后经过。原原本本,与沈栗说的基本没有出入。

邵英满意地点点头,儿子做事漂亮,更难得对老父诚恳。也是太子一向给邵英留下了脾性淳厚的印象,邵英虽然有抓权的习惯,倒不怎么猜忌自己的太子。

“你说,何溪在三晋出现过?”邵英问道。

太子点点头,迟疑道:“因有人隐隐约约见到何溪与安守道似乎有过来往,儿子曾经有些怀疑何溪,只是查来查去,没有什么发现,故此将人放了。”

邵英冷笑道:“究竟有没有疑点,端看何家接下来怎么对待何溪就是,若是做贼心虚,自然会想着杀人灭口。”

何家如今对皇室来说好比鸡肋,用着不放心,铲除又怕伤筋动骨。

太子忽然想起沈栗:“听说是病了?外面都说他的乡试怕是不成了。”

邵英露出个古怪神情:“放心,他得了桩巧事,至少不会落榜。”

第一百九十一章公主的心思

东宫的男主人终于归来,太子妃喜上眉梢。丈夫平安,又有皇长孙降世,太子妃是个有福气的人。令太子夫妇遗憾的是,儿子的出生、洗三和满月太子都没赶上。

“辛苦你了。”太子歉意道。

“哪里比得上殿下在三晋竭尽全力?妾身在宫中有父皇和母后护着,并无什么不妥,还有易薇妹妹,也时常来陪妾身说话解闷。”

正说着,宫女进来禀告,易薇公主来了。

十几岁的女孩一天一个样子,半年不见,易薇公主身量开始长开,脸上的婴儿肥也开始消失,已经开始露出少女的曼妙风姿。

“皇兄只记得父皇母后,可怜我这做妹妹的都不知被人忘到哪个角落里去了。唉,皇兄不想我,我却甚是思念兄长的。等不来皇兄,无可奈何,只好厚着脸皮,自己过来见人了。来都来了,皇兄不会嫌妹妹聒噪赶人吧?”易薇公主一张小嘴越发灵巧,伴着笑声,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自差点让嫡公主和亲之事后,皇帝与皇后都觉女儿受了委屈,歉意之下,便越发宠爱她,如今这位公主的日子过的比皇子还威风,性格较往日开朗了许多。

太子妃一把将人搂在怀里,笑道:“可见是个调皮的。殿下才回来,朝廷的事还没忙活完呢,哪顾得上咱们这些女眷。”

易薇公主转了转眼睛,手帕遮着嘴巴调笑道:“妹妹听着皇嫂的话,怎么好似有股子酸味儿?”

太子因安三姑娘的事正有些心虚,闻言吓了一跳道:“浑说些什么!这哪是女孩家能出口的?教养嬷嬷呢?”

易薇公主皱了皱鼻子,扯着太子妃的袖子道:“皇嫂,兄长的脾气越发大了,一见面就要训斥妹妹呢。”

太子妃嗔道:“咱们家的公主,规矩不差就是了,哪个敢挑理?不过是句戏言,殿下何苦学那些老古板。”

转头又推了推公主道:“好妹妹,这些话在嫂嫂面前说也就罢了,在父皇母后面前可要尊敬些。”

易薇公主笑道:“皇兄皇嫂心疼我,我才敢说。”

太子指着她,又气又笑道:“看看,她这是有依仗呢。”

笑了半晌,易薇公主追着问:“听说皇兄此行很是威风,快,雅临,讲来听听。”

太子妃失笑道:“妹妹敢是来听书的?”

易薇公主笑道:“皇嫂就不想听?”

太子妃自然是想听的,盯着太子看。太子耳朵发红,低头咳了一声:“雅临,那你就讲讲。”

说罢,扫了雅临一眼。雅临自是知道什么当讲什么不当讲,尤其是那位安三姑娘的事,半句都不提,只把太子夸得英明神武,睿智无双。

以太子久经考验的脸皮,也不禁有些撑不住,笑骂道:“好好讲,只顾卖弄你家主子,也不脸红!”

太子妃看着太子两眼发亮道:“妾身听着挺有趣的。”

太子微微赧然道:“这奴才炫耀太过,你听听也就罢了,不要出去乱说。”

太子妃微笑道:“妾身晓得。”

夫妻两个虽听着故事,却都有些漫不经心。

易薇公主捻起块点心,心下暗笑:什么锅配什么盖,她嫂子在闺阁里时提起皇兄就发花痴,如今成了夫妻,非但没有医好这毛病,反而愈加严重了。

易薇公主到底不是没眼色的,满足了好奇心,便放过了这对儿久别重逢的夫妻,拍拍手告辞了。

妹妹这种生物,讨喜起来捧在手里都怕化了,讨嫌起来真是恨不得一把掐死。终于送走了这个烦人精,太子不觉长舒一口气。

太子妃瞧得有趣,与太子面面相觑,不约而同轻笑起来。

雅临面露笑容,对殿里的内侍们打了个手势,将人都赶走,自己也迈步出去,反身关好门。正了正神色,做起了门神。

太子妃起身面色有些发红,左顾右盼,终于想起个话头,迟疑道:“妾身觉着,易薇方才听故事时似乎很关注那个沈栗?”

太子点了点头,轻笑道:“当时为了赶走北狄来求婚的兀轮王子,沈栗很是出了些力,易薇自然会关注他些。”

太子妃犹豫道:“妾身记得沈栗已经成婚了?”

太子失笑道:“你想什么呢,易薇?怎么可能?”

“是妾身妄言了。”太子妃也觉作此猜测有些不妥,微微脸红道。

太子持起太子妃的手,轻轻拍了拍道:“长嫂如母,你关心易薇是好事。婚姻大事关乎一生,再小心也不为过。不过……”

太子微笑道:“沈栗之妻乃是户部李侍郎的孙女,翰林院侍讲学士之女,他们两家是世婚,夫妻感情又好。易薇要是想下嫁沈栗,要么令沈栗休妻,要么去给人做妾,这都是不可能的。

最重要的是,易薇是我邵家的女儿,堂堂嫡公主之尊,她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合适、对我皇家最合适的。她不会喜欢沈栗。”

太子对太子妃的担忧不以为意,两个人甚至都没正式见过面,说什么喜欢不喜欢?不过是沈栗这个名字对易薇有些特殊,故此多关心些罢了。

皇家儿女自小就被教导:他们的婚姻从来就是政治大于感情,若能得个称心如意的,自然和和美美的过日子,若是得个不喜欢的,也能对付一辈子。痴心人不是没有,生在皇家却可惜了。易薇是个头脑清楚的,不会让自己落在那种境地。

太子妃不再多言,点头同意,心下仍是有些担心。谁知道女孩子为了感情能做出什么傻事?沈栗如今是太子的左右手,万一易薇举止不当,传出什么风言风语的,作为嫡公主,易薇多本不会有事,沈栗可就要倒霉了。

太子没有给太子妃更多思考的时间,夫妻分别那么久,拉拉小手怎么能抚慰离别之情?一伸手,搂住太子妃。

被太子妃担心的易薇公主逗弄着三皇子送她的小狗,若有所思。半晌,瞄着宋医女道:“听说那沈栗回到景阳就病了?”

宋医女不知怎么得了易薇公主的青眼,如今已经被分派过来,成为公主的专属医女。

医女和太医都供职于太医院,对这类消息灵通些,闻言点点头。

易薇公主斜眼瞄着她:“你说,我把你派去给沈栗诊治诊治如何?”

经过大半年的适应,宋医女已经熟悉这位公主跳脱的风格。知道公主绝不可能做出派自己的医女跑到臣子家里去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不过口上惊人罢了。不能说话这个毛病在公主身边反而成了优势,宋医女乐得不需绕圈子回话,只翻了个白眼,装作没听见。

“没趣。”新来的医女也没什么反应了,连逗人的乐趣都没有,易薇公主百无聊赖地叹了口气,拿起一盘点心,慢慢喂着小狗。

宋医女怜悯的看着那个小东西,短短三个月,宋医女是眼睁睁看着这小狗吹起一般肥起来,刚抱来的时候是长的,如今是个皮球。

沈栗此时也在与姐妹说话。

太子回到景阳,沈栗虽不能去迎接,但总该去谒见的。还是东宫那边先派了霍霜来,叫他安心休息。霍霜上门时便带着妻子,沈家的二姑娘沈鸾。六姑娘沈丹舒前后脚领着丈夫宫淅回府探看弟弟。

“早就该来看看。”沈丹舒道:“你回来就奔着乡试,后来又病倒,便一直拖着。今日二姐姐派人去了个信儿,索性一起来,省得一家家闹你。”

沈栗笑道:“姐姐们做事总是妥帖的。”

沈丹舒笑道:“还是弟弟会说话,浦和偏是个拙嘴笨腮的,唉!”

沈栗奇道:“六姐这话说的蹊跷,姐夫怎么就拙嘴笨腮了?”

宫淅可不是个缺心眼的人。

沈丹舒便拿眼斜睨着宫淅,宫淅苦笑,对沈栗拱拱手。

沈栗还要再问,沈鸾转头埋怨沈丹舒道:“谦礼刚刚见好,不能劳神,你便来烦他。”

沈栗摆手道:“没什么烦不烦的,姐姐若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兄弟不就是做这个用的?”

沈丹舒惭愧道:“是我的错,谦礼,此事原就不是该与你说的,你也知道六姐姐心里存不住事,只是闲聊罢了。”

沈鸾点头道:“六姐儿这话说得对,谦礼莫要再问,这不是你们爷们的事。”说着,转言问道:“你这乡试考的如何?”

霍霜低头咳了咳。外面都说沈栗这回有点儿悬,霍霜、宫淅夫妇自然是听过的,只瞒着沈鸾。

沈栗只微笑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听了这句话,霍霜越发认为沈栗考得不好,含糊安慰道:“你病着下场,考得好便罢。考不好也不需气馁。”

宫淅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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