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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吃三国-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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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恒应声出门而去之后,司马懿伸手端起案几上那盏绿玉双耳杯,慢慢啜了一口朱枣碧荷茶,眼角斜光一扫,瞧着牛金、梁机在自己案侧仍是恭恭敬敬地肃立着,便向他俩招了招手,笑道:“你俩这时怕也早就站乏了——就在那坐枰上坐下休息了吧!”

牛金和梁机口里嗫嗫地应着,却并不挪步。司马懿知道他俩怕是失了礼数,就也不好多劝,平和了语气,开言道:“牛金哪,本督到这荆襄之域来,也幸得当初安插了你们两兄弟,还有裴潜等几员得力干将在下面撑持着——不然,本督一到这荆州地面上落个‘两眼一抹黑’,成得了什么大事?你们也须得体谅本督的一些难处:说起来荆襄行营人才济济,但一个夏侯儒是夏侯尚的堂弟,一个曹肇是曹休的儿子,扯起来都是来头不小的皇亲国戚,本督怎好轻易使唤得他俩?而你们兄弟和裴潜,都是我司马家贴心贴肺的知交,关起门来不是外人,本督的训话有时说得重点儿或轻点儿,你们也莫往心底里去——你们只要明白闯过眼下这道难关之后,大家前边的路也都必将豁然开朗了!”

牛金听得热泪盈眶,双拳一抱,躬身而道:“大都督,属下兄弟等誓死为您效忠!您若有差遣,一切尽管直言!”

司马懿深深点头,满眼皆是赞许之意。他正欲讲话,却见厅堂木门一开,牛恒领着一个身着劲服的高大青年疾步趋上前来:那青年一眼见过司马懿,竟忽地停下了脚步,远远地向司马懿迎面拜倒,扬声呼道:“小人州泰拜见司马大都督!”

“免礼吧!”司马懿放下手中双耳杯,容色一敛,缓缓答了一声。

州泰抬起头来,在地下直直地仰视着司马懿。司马懿仔细瞧去,只见他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戴着青帻巾,方方的国字脸,一对黑珍珠般的眼睛不停地一眨一闪的,淡黄的茸须之下,两撇八字胡髭微微上翘,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精悍伶俐之气!司马懿一看,便辨出了这个人是从三教九流的纷纭场合之中摸爬滚打出来的机灵角色,只要调教得当,倒真是一块难得的“社稷之材”!他定了定神,目光一亮,正视着他徐徐问道:“州泰,本督听闻你曾在新城、魏兴等郡县多方游走,应该对我大魏西南之域的一些地理人情有所了解——你且详细禀来,让本督倾听一番。”

“启禀大都督,那新城、魏兴、房陵、上庸等西南一域所有郡县的内外形胜、地理人情几乎都藏在小人的胸中,几乎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州泰那对黑亮的眼珠滴溜溜转了几下,“却不知您究竟想倾听哪一方面的详情?您若不明问,小人又从哪里开始细说呢?”

“好个州泰!当着大都督的面,你居然还是这般油嘴滑舌!大都督乃是何等睿智明达之士,岂是你能出言冒犯的?你还不快快向大都督逊辞谢罪!”梁机一听,不禁变了脸色,当场就向他劈头盖脸叱了下来。

那州泰把头一歪,满不在乎地斜了梁机一眼:“这位大人言重了!小人刚才这话并无失礼之处——若要讲起新城、魏兴、房陵、上庸等西南一域所有郡县的内外形胜、地理人情来,小人若是不分轻重、不论虚实,只怕在这里滔滔不绝地讲上个三天三夜也未必讲得完!大都督您想问什么就直说,小人也好有的放矢。”

司马懿也晓得自己刚才那话问得有些唐突了,便摆手止住了梁机,敛容问道:“州泰,你这话讲得不错。本督便单刀直入问你:倘若新城郡太守孟达心怀异志而起兵作乱,本督须得在他出兵之前先行占据西南一域的哪个要塞方能扼其来路?”

“这孟达一向鬼头鬼脑、变化无常的,朝廷老早也该调走他了!先前的那个夏侯镇南手太软,纵容得他愈发狂放了!”州泰两眼精光流动,先是咕哝了几句,然后朗声答道,“不过,大都督您别担心,正所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依小人之见,孟达那厮真要起兵袭往襄阳而来,您便可速速派出一支劲旅,抢先占据汉水上游的华阳津口,在那水陆交汇的衢道要冲之处,给他一个‘关门打狗’之势,则孟达非但难以东下,而且进退失据、必败无疑!”

“‘关门打狗’!怎么个‘关门打狗’之势?还有,倘若到了那时,本督还来得及调兵把守住华阳津口吗?”司马懿听到后来,不禁悚然变色,探身过来直盯着他继续追问。

“当然来得及。因为孟达若要起兵作乱,他首先要做的第一步并不会是顺流东下进取襄阳,而是调过头来挥戈向西直夺魏兴郡!大都督您想——到了那时,咱们东有华阳津口,西有魏兴郡城,就像两扇大门那么紧紧一关,岂不正是将孟达这条‘疯狗’关在里面打得他无处可逃了?”州泰两手一边左右比画着,一边眉飞色舞地讲解着。

梁机听他讲得有些粗鄙,立时便觉得他果然未脱市井商贩的流俗之气,不禁冷冷皱眉斜睨着他。而那司马懿却似毫不在意,对州泰的话,听得煞是认真,嘴里还喃喃道:“魏兴郡?对啊!申仪就在那里值守啊!本督怎么把它一时给忘了……”

“大都督您也明白过来了?您大概先前也有所不知晓:那孟达与魏兴郡太守申仪其实一直都是貌合神离的。”州泰看出司马懿确是十分重视自己的建议,心头顿时愈发得了意,继续侃侃而谈,“当年申仪和他的大哥申耽与孟达一道投附了大魏朝。申仪本以为他兄弟俩的功劳定然不在孟达之下,结果却没料到孟达精于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一路青云直上,不但窃取了他兄弟俩的战功,还向先帝进了谗言,害得他大哥申耽被调往内地做了一个豫州别驾的闲差。所以,申仪兄弟这些年来其实一直和孟达的关系是水火不相容的。也正因如此,孟达若是起兵,最为害怕申仪从魏兴郡向他猛捅一刀子!”

司马懿双眸亮光不时地闪动着,一直静静地听着州泰的进言,过了半晌,忽然开口又问:“州泰君,本督听闻你在新城郡曾经潜伏多年,那么你必是与孟达打过交道的了?依你看来,孟达此人的德行才略到底如何?”

“嗨!大都督,照小人看来,这孟达虽然官秩高得出奇、架子大得吓人,其实只不过是一头纸扎的老虎,没什么可怕的!”州泰谈起孟达时就把嘴一撇,满脸的不屑之色,“您听小人给您摆一些关于他的那些事儿:有一日他在郡中酒楼大摆宴席款待辖下的三教九流之士,小人也在被邀之列。只因酒楼厨师上菜稍稍晚了一些,短短一盏茶的工夫间他以太守之尊竟一连起席催促了七八次,那副大呼小叫、面红耳赤的模样,让小人一下便瞧出了他是个十足的孬种,终究成不得什么大器!”

“好!好!好!州泰君一席话,实在是让本督大受启发啊!”司马懿听到这里,不禁面露笑容,向州泰欣然而视,“州泰君年纪虽少,知人料事的本领却非同一般,是一棵值得好好栽培的好苗子!听你说来,这孟达实乃性躁而心多、喜诡变而乏沉着的庸碌之材,当是不足为忌了!本督现在也知道该当如何以‘硬的一手’对付孟达了!”

他讲到此处,语气顿了一顿,蓦地肃然发令道:“梁机——你稍后带上本督的亲笔信,迅速前去豫州牧府,让豫州刺史贾逵出面说服申耽,请申耽给他弟弟申仪写去一封绝密家书,就说朝廷新帝即位,已然查明当年孟达在先帝面前进谗排挤他兄弟二人之事,现在对他兄弟二人将要重新起用,徐图取代孟达而接掌西南守疆之任。要嘱咐申仪切要与本督密切配合,在西面暗中监控和掣肘孟达!

“还有,牛恒你下来之后,马上带领一支死士劲旅,衔枚潜行,悄悄占据华阳津口,以防时势万一生变!”

说罢,他一转头又看向州泰:“州泰君,本座现在任命你为镇南大都督府兵曹署秘书郎,官秩八百石,担任牛恒的副手,专管应对新城孟达之事!本督即将东下直攻夏口,你要在后方全力协助牛恒君为我东征大军守好西南门户,免生后顾之忧!”

州泰在他案前听得一阵心神恍惚:先前牛恒兄弟在他面前谈起司马懿时总会洋溢出满面敬佩之情,他见了还有些不信不服——今日自己亲眼目睹了司马懿的谈吐风采之后,却不禁暗暗为之倾倒!他用人行事当真是“从善如流、不拘一格”——刚才自己还是一介布衣商贾的身份,眨眼之间已被他一举擢拔为八百石官秩的朝廷命官!这一份雷厉风行、立竿见影的手法,在州泰耳目所及的荆州上下谁人能及?

第4卷隐忍二十年,司马懿野心毕露第28章退吴之战第199节巧胜吴军

亥子之交,星月失辉,天地之间一团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汉水河面上,隐隐约约只听到一片“哗啦哗啦”的划桨破浪之声——一艘艘大船小船正飞驰而行,它们的船头都挂着暗红的灯笼,犹如一头头长鲸短鲨,迅猛绝伦地往夏口城方向游弋而去。

一舟当先的中军旗舰指挥台上,司马懿一身铠甲鲜明,昂然端坐在铺着虎皮的胡床之上,目光凛凛地注视着河面前方,猎猎的夜风吹得他盔顶的红缨如一簇跳动的火焰!

征南参军梁机和现任军中千夫长之职的“马斯”——也就是司马懿的长子司马师正在他胡床两侧肃然握刀而立。

“启禀大都督,我军水上斥候陆续来报,汉水沿途一线全无吴贼把守,我军再往前驶二十余里路程,便可安然抵达夏口城上流处的南岸津口了!”一名亲兵快步跑上来在司马懿面前屈膝禀道。

“唉!诸葛瑾用兵实是不如其弟诸葛亮谨慎——一味只知舍舟楫而取步骑抢攻沔阳,居然却在汉水沿河两岸连一个斥候哨卒也不派,这是何等的大意?又焉能防备我军乘夜潜舟东下耶?”司马懿脸上表情一松,眉宇间透出一丝喜色来,“托陛下之洪福,本督此番东征夏口城已然可谓成功了一大半矣!”

“父亲大人,既是如此,您尽可放下心来,也就不必再在这里冒着寒风守候军情了。这外面的河风太大,您还是回舱室中好好休息吧!”司马师解下了自己身上披着的那件宽大的玄色披风,捧了上来准备覆盖在司马懿的胸腹之上。

“师儿啊!这点儿小风小浪岂能扰动得了为父这身板一分半毫吗?”司马懿一摆手挡回了他,徐徐道,“你还是自己披上吧,别着凉了!这两三年来你在你岳父手下从一名亲兵侍卫做起,靠着自己的真拼实干,做到了今天这个‘千夫长’的位置上——你有什么感想吗?”

司马师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将目光深深地投入了船头前的河流之中,沉吟了片刻,方才肃然正容而道:“父亲大人,孩儿自随同岳父从戎报国以来,心中时时所萦者,乃是一首东阿王曹植以前所写的诗歌……孩儿觉得他这首诗完全写出了孩儿愿将这一腔热血投身报国的慷慨奋扬之气!孩儿也正是在他这一首诗的激励之下,不断地奋勇杀敌,最后才凭着扎扎实实的战绩做到了今天的‘千夫长’一职!”

“东阿王的一首诗?”司马懿微微眯上了双眼,脸上表情却静定无波,“让为父猜一猜——你那首时时萦绕于心的妙诗,一定是他的那首《白马篇》了。”

“不错!父亲大人您怎么会猜到的?”

“为父怎么不会猜到?东阿王的这首诗,为父当年听了,亦是不禁热血澎湃、豪情万丈啊!”司马懿慢慢地扬声吟道,“‘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少小去乡邑,扬声沙漠垂。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参差。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边城多警急,胡虏数迁移。羽檄从北来,厉马登高堤。长驱蹈匈奴,左顾陵鲜卑。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师儿啊,这样的好诗,莫说你这年近弱冠的青年,就是已届天命之年的为父,一听之下也要为之击节共鸣啊!唯有好诗好赋好文章,最能励人志气、催人奋进——你是应该乘着年轻多读一些雄文华章以蓄养胸中的浩然之气!”

“父亲大人指教得是,孩儿一定牢记在心。”司马师一脸恭然地垂首而答。

司马懿目光一敛,蓦地盯向他来:“士之有为者,必先立其志向而后修其才艺。却不知师儿你胸中此刻是何志向啊?”

“禀告父亲大人,孩儿此刻胸中之志,远以淮阴侯韩信、广平侯吴汉为楷模,近以故刚侯张辽、故任城王曹彰为榜样,要立一场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绝大战功出来!”司马师欠身抱拳侃侃道来,眉目之间赫然已是义形于色,英气逼人!

“很好!很好!你既有这般好立功业的雄心壮志,为父实是深感欣慰!这样吧,为父今夜就给你一个建功立业以扬名四海的大好机会……”司马懿微微含笑颔首,忽地伸手往前一指,“待会儿再行二十里水路,为父率领大队人马将在离夏口城五十里左右的汉水南岸津口处停船登陆。而你却需与梁参军一道继续潜舟东进,前去奇袭吴贼的汉江口水寨——你可有这份胆量接得下这个重任?”

“汉江口水寨?”司马师一愕,“莫非就是那个吴贼在汉水与长江交汇口处布下十八里横江‘铁链阵’护持着的汉江口水寨?”

“不错。你若能出奇制胜,一举夺下那汉江口水寨,则此番拒吴之役的首功非你莫属矣!”司马懿直视着他,深深地说道。

“这个重任,孩儿接下就是了。”司马师倒也干脆利落,一口便应承了下来。同时,他眉头一蹙,低声问道:“不过,孩儿还是不够明白,您为何不赶紧调兵遣将速速围抄夏口城,先打吴贼一个措手不及,却反而要派我等迂回前行潜舟而下去取那个汉江口水寨呢?”

“师儿啊,你应该想到的——只有袭取了汉江口水寨,将吴贼所设的十八里横江‘铁链阵’转为我军所用,我军才能强有力地扼住汉江入口,拦截敌舰于汉水之外,从而确保我这四万劲旅水上运粮之道的安全畅通!否则,为父八百里远征,哪里能在夏口城下和他们耗得起呢?”

“啊呀!父亲大人这一步棋走得真是高明!”司马师一听,立刻醒悟过来,不禁对父亲的这一决策佩服得五体投地。

原来,自当初建安末年吕蒙以“白衣渡江”之计袭杀了关羽、夺得了夏口城之后,东吴便在夏口城北面的汉水与长江交汇处修建了一座跨江水寨,中间绷拉起二百零八条如同桶口一般粗大的铁链横江而锁,铺陈开来足有十八里之长、三里之宽,几乎截断了魏国的中型战船与艨艟斗舰东进长江的汉水来路,屏护了东吴首都武昌城的安全。但是,正如司马懿所言,倘若魏军劫下了这座汉江口水寨之后,亦可利用这“铁链阵”阻止东吴的船队深入汉水溯流北上来截断魏国这四万精兵的水上运粮之航道!只要夺下了这个汉江口水寨,司马懿所率的四万雄师完全是“进可以攻,退可以守”,牢牢围住夏口城和吴军打持久战!

司马懿遥望着船头前边的漆黑河面,那深深远远的目光仿佛一直投向了远在近百里之外的汉江口水寨:“为父早已得到探子来报:眼下汉江口水寨那里仅有五千吴贼留守——诸葛瑾不善水战,便从它那里抽走了大部分兵力并入自己的步骑队伍中去攻打沔阳了!他应该是不会料到咱们会从汉水航道乘夜疾下绕到他背后来了个‘反手一击’!所以,师儿啊,此番奇袭汉江口水寨,你也不必过于忧虑,其实我军取胜的把握相当之大!你和梁机带领三千敢死之士乘船顺流而袭,北岸一路赶来的牛金太守也会亲率五千虎豹骑与你们同步而驰,配合你们从陆地上向汉江口水寨发起狙击!在这水陆并进的双面夹击之下,吴贼的汉江口水寨必会落入我军手中!”

吴军汉江口水寨南营的栅墙高高地耸立着,两侧的哨楼上各站着六七个士卒,在红亮的火炬照耀下左右来回地向四下里探望着。司马师、梁机率着一支为数达八百余人的魏军先遣敢死队,全部身着一色紧身装束,乘着浓黑的夜幕掩护,衔枚闭声,偷偷直往栅墙墙根底下疾趋而来。

魏军死士队伍人数颇多,且一瞧就是训练有素的老手了,个个行动起来甚是敏捷,一路摸黑潜行之下,只听得他们脚下包着棉底的战靴踏在草地上“沙沙沙”的轻微声响,此外再无任何异样动静。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然贴近了栅墙的墙角处,头顶依稀传来了哨楼上东吴守卒们嘻嘻哈哈的说笑声和“咯吱咯吱”踏响楼板的脚步声——司马师鼻息一敛,沉住了气,一扬手示了示意,他身后的敢死队员们立刻放慢了步伐,弓着上身缓缓向栅门口处挪动而去。

抬头望了望两边的哨楼,司马师又是朝后用力地一招手,四名轻功甚佳的魏军死士会意跃出队列,以狸猫一般的灵巧和迅捷蹿到哨楼底下,然后像壁虎一样贴着栅墙四肢并用着飞快地爬了上去!

只听得“啊啊”几声惨叫传过,在那几个东吴哨兵身影倏然消失的一刹那,司马师兴奋地跳起来,轻啸一声,指挥着敢死队员们接住上面哨楼里魏军死士抛下来的绳索,一个个顺势鱼贯而上,急速爬到了栅墙里面!

终于,高达七丈有余的水寨南营栅门“嘎吱嘎吱”地缓缓开启了——司马师一见大喜,便欲冲在前面率先杀进门去!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梁机却从背后将他一拉,按住他的肩头,贴在他耳边低声道:“千夫长,您忘了大都督临发前的钧令了吗?”

司马师一听,脸上的兴奋之情顿时一僵。原来,父亲在他们此番夜袭东吴水寨临发之前,曾经特意向他叮嘱道:“倘若敌营栅门一旦得手,便由梁机率领死士先遣队杀进营中各个军帐,一方面虚张声势、故布疑兵,另一方面则抓紧时间顺风放火奇袭——今夜乃是七月初二,正值初秋之季,亦是西北之风大作之夜,咱们也学一学当年周瑜火烧赤壁、陆逊火烧夷陵的本事,给他们吴贼来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届时,司马师你则留在寨门负责接应后续而来的两千死士和牛太守从连舟浮桥上横江过来的骑兵,借势一举抢占吴贼汉江口水寨的南营要塞!”

他想起了父亲的这番话,不禁犹豫了起来:自己真的要留在这栅门外眼睁睁看着其他敢死队员们在里面浴血沙场、杀敌立功吗?别人会不会笑我徘徊寨门而不入,是一个贪生怕死的懦夫啊?却见梁机伸手在他肩头轻轻一拍,含笑而道:“千夫长!您此番亲身深入虎穴涉险破营,已是英勇过人,令属下等甚为佩服!现在,正是您留在后方指挥若定、荡平余寇以显智将之材的良机了!您且就在外面静候咱们扫清吴贼凯旋的捷报吧!”

说罢,他一跃纵身而前,抛了一个长长的响亮呼哨,举刀在手,率领着那八百名敢死队员们齐齐发一声呐喊,便从那豁然洞开着的南营栅门里如狼似虎地杀了进去!

“胡校尉!胡校尉!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一声声紧张得变了调的呼唤将东吴汉江口水寨北营校尉胡浪从暖呼呼的被窝里拽了出来。他一下掀开棉被,在床上坐起来朝门外喝道:“什么事?”

“胡校尉,对崖南营那边似有火光燃起,恐怕有些不妙!”

“唉!不过是士兵们夜里失了火嘛!你传令下去,从咱们北营这边调派五百名兄弟过去救火!”胡浪揉着眼睛,打了一个哈欠,一边又要倒头睡去。

“胡校尉!胡校尉!南营那边人喊马嘶,杀声大作,是魏贼乘夜偷袭来了!”室门外忽又传来了另一名亲兵侍卫慌里慌张的声音。

“去你妈的!做你妈的春秋大梦!魏贼在哪里?魏贼还在沔阳那里被诸葛瑾将军围着就要‘一锅端’了呢!”胡浪气咻咻地甩开棉被,蹦了起来,连床头挂着的衣甲都不拿来披上,挺着个大黑肚,满面怒容地摔门而出,冲到楼道上便要给那外面的几个亲兵侍卫狠扇几记耳光!“老子就睡不得个清静啊?”

他刚一冲出门来,迎面但见半空中灰影一闪,耳畔只听“嗖”的一声厉啸,一股劲风刮脸而过——紧接着,他脑后便是“笃”的一响,他骇然回头看去:一支弩箭深深钉入了他身后寝室阁道的墙板之上,箭身赫然插没进去了一大半,只剩鲜红的箭尾翎羽还在那里震颤不已!

这是魏军最厉害的“狼牙弩箭”啊!

胡浪立刻抱着脑袋就地滚倒,同时杀猪似的失声号叫起来:“快!快!快!有魏兵偷袭!马上点燃烽火警讯,向夏口城里的朱桓将军快快求救!”

他一边号呼着,一边趴在地板上往南岸望去,蓦地一下僵住了,全身手脚顿时一片冰凉!只见夏口城那边的方向,亦有一柱火光直冲夜幕!不消说,留守夏口的朱桓将军他们也遭袭了!

他耳鼓里不禁“嗡”地一响:“完了!完了!魏贼居然从天而降杀到夏口城这里来了!”

夺得了东吴汉江口水寨之后,司马懿心中一块大石这才终于完全放了下来。从此,自襄阳城直至汉江口一段八九百里的河流航道的控制权被魏军彻底攫取在手。这就意味着襄阳城里的兵卒粮械皆可通过这段航道源源不断地供应到在夏口城外扎寨而围的数万魏军之处——司马懿完全处于了一个“可进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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