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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吃三国-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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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情形,贾诩脸上表情不禁一僵,眼中飘过了一缕迷惘。荀攸却没拿什么话语挤对他,只是悠悠叹了口气。他这一声叹息,在贾诩听来,却宛若重重一鞭抽在了自己的脸上,有些火辣辣地发疼……

曹操的眼睛里几乎都迸出火星子来,一摆手,大声下令道:“暂撤长坂坡!”

望着曹军虎豹骑们纷纷西撤而去,张飞这才暗暗松了一口大气。这一个下午的激战,刘军已然先后伤亡了近一千四百人,占全军精锐总兵力的三分之一,那最后关头上七八百名骑兵的投入,已经可算是倾巢出动,不遗余力了。若是再战两个时辰,自己以铁腕般的控制力也必定整合不了这支绝境之兵了。那时候,定是一个全盘崩溃的残局。然而,正在这危急关头,曹军居然自己西撤而退了。

这样一个天赐良机让张飞大喜过望,待得曹军虎豹骑一撤离自己的视野范围,他立刻迫不及待地下令拆掉了那座原本就不怎么坚固的木板桥,带着大队人马一溜烟儿直往汉津口疾逃而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一片杀声突又潮涌而来,曹军虎豹营所有骑士在曹操的亲自统率下又扑杀回来了——那绵延将近十五里的火把长龙,令张飞留置在长坂河东岸沿路的斥候们见了一个个不寒而栗。

原来,在长坂坡那里,曹纯抓住了刘备幕府的一个记室掾吏,他为了保命就向曹操泄露了刘军的所有底细。目前刘备只剩下五六千精锐老兵,全部都交给了张飞拿来殿后阻击。

这一下,曹操的胆气又壮了起来,急忙集合了六七千虎豹骑,转过头来,又向长坂河那边疾袭而至。

当看到河面上那座木板桥竟被张飞拆毁之际,曹操更是惊喜异常。倘若张飞不拆此桥,只恐还有伏兵暗布、乘隙狙击之诡诈;而今张飞一拆此桥,则足以证明他实际上已是意怯难固,一心只惧追兵杀来,所以才不得不断桥而去。于是,他心念一定,不顾群僚劝阻,仍然亲率大军主力向东直追下来。

爬坡翻山地一直追到凌晨辰时初刻,由夏侯渊、夏侯尚堂叔侄二人领头的曹军虎豹骑先锋部队顺着荆州驿道来到了一片方圆三四里的柏树林前。这柏树林周围的地形尽是崎岖狭窄的河流溪洼,一些略为平整之处却又散布着乡间水田,泥泞之深足可直没马膝,极不利于骑兵机动。四顾之下,只有一条宽达三丈有余的驿道通往那柏树林内——从路面上纷乱的鞋印蹄迹来看,刘军显然也是从这柏树林中逃遁东去了。

但让夏侯渊、夏侯尚迟疑不定的是,眼前那柏树林里正随着晓风冒出来一股股浓黑的烟雾,裹挟着难闻的焦糊气扑面而来,遮蔽了虎豹骑的视线。原来那一片柏树林,已经被潜伏在里面的刘军悄悄地点燃了。

“叔父大人,刘贼在那柏树林里正纵火放烟拦截我们的去路呐!”夏侯尚一见,不禁向夏侯渊扭头禀道。

“故弄玄虚!”夏侯渊唇角胡须一翘,冷哼一声,一勒马缰,就要杀上前去。

“叔父大人且慢!”夏侯尚急忙劝道,“小心那林中有埋伏!”

夏侯渊听了,微一犹豫,蹙眉而道:“他们就算伏有兵卒又能如何?咱们在那滚滚浓烟之中自是难以视物,难道他们还能目穿烟幕而看清咱们?为叔倒是不信!万一他们这是虚张声势,故布疑阵呢?

“叔父大人,刘贼毕竟比咱们更为熟悉周边一带的地形呀。咱们在明,他们在暗,实在是不可不防!”夏侯尚并不是夏侯儒那样的浅薄之徒,心头清明如镜,仍然向夏侯渊苦苦谏道。

“那么尚儿你说该咋办?”夏侯渊急得扯着马匹在原地不停地打转儿,“丧失了大好时机,耽误了追击刘贼,丞相大人若是怪罪下来,你我如何担当得起?”

夏侯尚沉吟了好一会儿,只得建议道:“这样罢,咱们先用弩箭往树林内的驿道方向直射一通,瞧一瞧他们如何反应再说!”

夏侯渊沉着脸点了点头,右手举起长槊高高一扬。

他身后一排虎豹骑射手立刻打马列定,齐齐弯弓举弩,只听得“嗖嗖嗖”连声骤响,一支支利箭便似泼雨一般向那柏树林中射了进去。

就这样,他们一气连射两刻钟左右,那片柏树林中仍是一团死寂,仿佛一只吞下了千百支弩箭的巨蛙闷沉沉地蹲在那里,毫无动静。

见此情形,夏侯渊不再犹豫,大声下令:“众儿郎!直杀进去,活捉刘备!”

夏侯尚还未来得及多言,那些曹军骑兵已是齐声呼应,追随着夏侯渊跃马扬鞭一头扎进了柏树林的重重浓烟之中。

呛鼻的烟雾让夏侯渊重重地咳嗽起来,但是为了追上刘军,他也顾不得这些了,挥鞭打马疾驰而前。往柏树林驿道深处还没跑出几丈远,一阵莫名的警兆预感在他心底蓦然升起。

他急忙下意识地在马背上往后一仰,一阵劲风从他脸上刮过,锐利的锋刃几乎是贴着他的皮肤一掠而去。

还没回过神来,他陡觉自己膝下的坐骑忽地身躯一轻,像是飘了起来,然后又骤然向前一扑。随着战马一串痛苦至极的嘶鸣之声,他整个人被甩得离鞍凌空飞起,重重地摔向了地面。

刺眼的光芒在跌得稀里哗啦的他眼前一闪,那竟是一杆长柄镰刀,是它从距离路面两尺左右的高度斜划而至,以惊人的速度和异常的锋利削断了自己的马腿。

糟了!自己果然中了刘贼的狙击了——而且,谁能料到他们的狙击武器居然这般诡秘难防。

夏侯渊气恼得直拿拳头狠砸地面。同时,四下里黑烟滚滚之中,已有曹军战马惊慌的哀鸣与战士凄厉的惨嚎一声接一声此起彼伏……

原来,这柏树林中的烟幕阵是诸葛亮吩咐赵云在这里布下的。赵云追上刘备、诸葛亮之后,便奉命率领八百名黑衫劲卒埋伏在这片柏树林,接应张飞的大队人马和狙击曹军的追兵。

这八百黑衫劲卒全是经过精心挑选的,一个个生得异乎寻常地彪悍敦实,力大如熊;使用的武器则是锋刃犀利、两丈左右的长柄镰刀。他们在点燃林中的牛粪、树枝、枯叶等易燃多烟之物后,就一律用打湿的布巾蒙住了自己的口鼻,使自己不被弥漫林间的浓烟呛到。这一点是他们潜伏于树丛中间狙击曹军虎豹骑所占的最大优势。

黑衫劲卒们严格按照诸葛亮所授的阵法,沿着林间驿道两侧依树而伏——每组两人,一人半蹲,一人直立。只要听得面前驿道之上传来了马蹄声响,这一组劲卒便同时出手。直立者专门以长柄镰刀钩杀曹军战马背上的骑兵,半蹲者则负责用长柄镰刀从下面钩削马腿。

他们这种上下左右全方位的交叉截击之法一经施展开来,曹军虎豹营的人马哪里吃得消?林中驿道之上顿时一片人仰马翻,噗噗嘭嘭的声音交织着,痛呼惨嘶的声音混杂着。目不见物而散乱了秩序的曹军骑兵先锋大队正在陷入一片诡秘狙杀的噩梦之中……

夏侯渊自恃武艺高强,把心一横,一边扯开嗓子喊道:“全军下马!舞枪前进!”一边把长槊在身前身后舞得像磨盘似的,一路向前狂冲,乒乒乓乓地荡开了不少袭刺过来的长柄镰刀——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先带着大家一鼓作气闯出这片烟幕区,稳住阵脚后再战。

也不知往前边冲了多久,也不知自己身上被刘军的长柄镰刀划伤了多少处,终于,眼前渐渐亮了,一阵阵清新的空气也迎面而来,夏侯渊一槊当先拼命闯出了这片浓烟密布的柏树林。狂喜之下,他盯着前边一个越来越清晰的身影,不由分说,便是恶狠狠、气呼呼地一槊扫去。

当的一声巨响,那人端起手中长枪轻轻一挡——槊枪相交之下,火花飞溅,夏侯渊竟被震得双臂一麻,连人带槊不禁“嘚嘚嘚”倒跌开去一丈多远。

但见那英姿飒爽的赵云正身跨战马,挺着长枪,凛然而立。

夏侯渊拄槊站稳之后,抬眼凝神望去。前面一里开外便是那座汉津口的码头了。在汉津口到这片树林之间的开阔地带上,赵云、张飞等刘军猛将率着密密层层的士卒正整整齐齐地严阵以待。

见此情形,他的双瞳不禁一阵收缩。自己所率的先锋大队不负丞相大人重托,终于追上刘备他们了。

第2卷身在曹营,司马懿暗通孙、刘第14章抢夺夏口第097节直奔夏口城!

汉津口码头的大堤上,刘备抱着那个被赵云拼死救下的独子刘禅,只见刘禅正躺在襁褓里闭着眼睛酣睡,仿佛对外界的一切惊扰与响动都毫不理睬,那神态实在是悠闲安逸得无以复加。

“亮恭贺主公,阿斗于虎狼丛中安然无恙而归,堪称‘吉人自有天相’!”诸葛亮双手一拱,满面欣然之色。

“诸葛军师何贺之有?”刘备紧紧抱着那刘禅,眸中泪光泛动,瞧着前方阵列当中那个十分醒目的白影,喃喃道,“为了阿斗这个痴儿,险些上了子龙性命,备心中实是后怕不已啊……”

诸葛亮微微摇头,遥遥望着赵云的身影,悠然道:“主公对此事不必这般萦怀系念。若非主公弘毅宽厚、仁盖天下,岂能换来子龙等舍生取义的铮铮之举?主公只要继续砥节砺行、积德累仁,似子龙这等的国士伟器自会从四面八方如萤逐炬,纷纷归附而来的。”

“备感谢诸葛军师的指教了。”刘备深深点了点头,举目一望,但见曹军虎豹骑从西面蜂拥而至,宛若重重乌云席卷过来,将自己在堤下平地上布下的兵阵挤压得渐渐退缩,又不禁喟然长叹,“曹孟德的铁骑实是凶焰万丈,不可轻撄——云长与琦儿的舟兵若是再不赶到,我等势必危哉!”

诸葛亮缓缓摇着手中的鹅毛扇,神情一片恬静:“主公勿忧,只要亮尚有一口气在,绝不会让曹贼伤到您一根毫毛的。”

刘备斜眼瞧了瞧诸葛亮这一派安之若素的沉毅镇定之风,不禁心中暗动,仰天哈哈一笑:“备有幸能与卧龙先生并辔笑谈于十万雄师虎视眈眈之前,亦是平生一大快事!此乐何极!此乐何极!”

他正笑之际,堤前平地之上张飞、赵云等已率着数千精兵,与直扑过来的曹军虎豹骑展开了背水一战。这一场恶斗,当真是惊天地而泣鬼神。刘军士卒犹如稻草一样成片成片地被曹军虎豹骑纷纷劈倒;曹军虎豹骑也如挣扎的犊牛一样一块一块地被刘军士卒分割围宰。然而,无论刘军抵抗得多么英勇顽强,曹军虎豹骑还是恃着骏马之锐一丈一丈地杀近前来。

刘备的脸色虽仍是凝如铁石、纹丝不动,鬓角却有汗珠沁出,他紧捏着马缰的手几乎要硬生生将那缰绳捏断了……

诸葛亮抬眼远眺着汉水上游的方向,仿佛永远是那么不疾不缓地说道:“咦,云长和刘琦公子的水师援兵应该到了呀……”

他正自说着,那刘诺已望着江上,脱口大喊了一声:“船!船!”

随着他的呼喊之声,在江面蒙蒙的白雾之中,突然出现了战船的轮廓,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一艘、两艘、三艘,倏地便增加到了百十艘,仿佛是从河底里直冒上来一般。那战船船头飘扬的旌旗上面分明写着大大的“关”字——果然是关羽所率的水军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赶到了。

“军师——是不是云长的舟师到了?”刘备直盯着那一片片帆影,声音都激动得有些嘶哑了。

诸葛亮脸上的喜色却是一显即隐,从容自若地摇着手中的鹅毛扇,徐徐言道:“不错,确是云长将军及时赶到了。主公,您自此可以后顾无忧了。”

刘备转过头来,深深地凝视着他:“军师,您真乃神机妙算、万无一失之奇杰大贤也!一切时事皆不出您之所料!备能得您出山襄助,实是三生有幸!”

诸葛亮急忙谦然逊辞谢过,手中鹅毛扇一挥,当仁不让地向守在一旁的传令兵吩咐起来:“你等速去传令给张将军、赵将军、刘封小将军,让他们立即收拢所有人马,以骑兵列阵殿后,诸军理顺先后缓急之秩序,准备撤退登船!”

江上为首的一艘旗舰抛出铁锚,稳稳地停在了江心。船舱正门大开,船头处走上来一个身材魁梧的红脸大汉,左手牵着一匹赤兔宝驹,右手提着一柄青龙偃月刀,颌下美髯随风飘拂,正凝眸向河堤这边而来——赫然正是刘备手下第一猛将关羽。

在他身后这支船队的后面,还有一艘接着一艘的战船划破重重晨雾直驶而出,船顶上白帆招展,一一写着篆体的“刘”字——不消说,正是刘琦从夏口城派来驰援的舰队了。

曹操在虎豹营中军阵内远远望见江上的船只,已经暗暗觉得不妙,现在看到关羽站在船头,顿时明白了刘备的水师援兵已至。一刹那间,他的心头浮起了一缕若隐若现的上当受骗的感觉——自己率着这八千虎豹骑一路不计代价地追杀下来,末了竟仿佛是被人在牵着鼻子乱跑,在最后关头,刘备这个大耳贼又要巧得不能再巧地溜之大吉了。这个结果,岂不是令自己颜面大失?他急忙连下了三道绝杀令,要曹仁、曹纯、夏侯渊等集结所有虎豹骑的精锐主力在最短的时间内突破刘军的重重防线直擒刘备。然而,一切都似乎有些太迟了。这时,江上不少战船已经驶近了岸边和河堤,纷纷伸出木板,水卒们接二连三地跳下来,将木板一头搁在船板上,一头架到岸边和河堤的空地上。刘备、诸葛亮、甘夫人等以及刘诺、孙乾等幕府将吏带着一队队步卒井然有序地上船而去。张飞、赵云、刘封等则率着七八百名骑兵一边殿后阻击着赶近前来的虎豹骑,一边也陆续登船而去。

待得曹纯、曹仁、夏侯渊等奋力杀上汉津口河堤之际,那些战船早已驶离河岸足有三四丈远了。

第2卷身在曹营,司马懿暗通孙、刘第14章抢夺夏口第098节从这里,给曹操南征埋下祸根

曹操在岸上直瞧得两眼冒火,拍鞍长叹,恨恨而道:“这个刘玄德……端的是猾如狡兔……唉!他却又要逃往何处去?”

侍立一旁的荆州降将文聘闻言,急忙接话答道:“丞相大人,他们的船舰是顺流南下而去的,必定是想要逃往刘琦所镇守的夏口城……”

“刘琦小儿的夏口城?”曹操眉头拧成了一团,喃喃自语道,“刘琦这区区孺子,本相倒不曾放在眼里。本相此刻犹豫不定的,却是继续沿江追击他刘玄德还是掉头直取江陵城啊?”

熟悉曹操脾性的人都知道,他这样的自语自问,实际上是把问题留给身边的智士谋臣去思考和破解。与此同时,曹操自己在头脑中也展开了积极的、迅捷的忖虑。论起来,江陵城实乃荆州水军总寨,兵器、甲械、粮草堆积如山,又是大江咽喉——控制了江陵,便可俯瞰江南,零陵、桂阳等郡皆能传檄而定。不过,这个刘玄德,实乃本相平生第一劲敌,此番若是让他逃脱,恐怕后患无穷啊……

“贾某以为丞相大人目光如炬,一眼便觑准了当前荆州局势的关键所在,此番南征,若能取得刘备此贼的性命,便是取得了最大的战果。所以,如今荆州这盘战局的核心要点,已不在江陵城,而在夏口城!”贾诩面色肃然,显得十分紧张,再也没了先前在许都时的雍容讽喻之风,而是挺身站出侃侃言道,“刘玄德确是丞相大人的心腹大患!今日他这一番声东逃西、金蝉脱壳的诡计已然显出了他的可怕之处,所以,对他是务必全力追剿,勿纵勿懈!

“丞相大人,请您即刻以蔡瑁、文聘将军为向导,以麾下这七千虎豹骑为先锋,同时飞马回去传令驻守襄阳的十万大军沿汉水尾随南下,直抄近路,一鼓作气,先行攻取夏口城!这样,就能火速抢占刘琦控制的大江下游航道,切断江东孙氏与荆州之间的联系,迫使刘备在江夏郡一带再无立锥之地。否则,我军若是放过这个机会,刘备就极有可能东窜夏口城与刘琦合兵,得以死灰复燃。而最为可虑的是,江夏一郡毗邻江东的鄂城、柴桑城,这又给了刘备将江东孙氏牵引西进、勾结作乱的契机和空间……唉!那便是后患无穷啊!”

“文和。恕荀某直言,如今倘若让刘磐、黄忠等自长沙郡驾舟溯流来袭江陵城得手,这才真的是后患无穷呐!”荀攸在一旁听着贾诩的进谏,脸上的神色不禁变得越来越难看,忍不住出声打断道,“据攸等所知,江陵城所在的荆州南郡下辖十八县,人丁近三十万户,多年来未经战乱攘扰,一直被刘景升当做襄阳牧府的大后方经营,实系田土肥沃、士族聚居之地;而夏口所在的江夏一郡自江东孙氏兴起之后,一直是孙、刘两家兵争之所,人口不知被孙家掳掠去了多少,如今全郡之地是否拥有四五万户尚乃未定之数,且不言土地荒芜、粮草稀少,便是加上刘备与刘琦二贼合并的兵力也不过一万余名士卒,比起江陵城的固若金汤、甲械如山来,江夏全郡在我天朝大军的赫赫神威之前只怕连两三个回合也招架不住!此刻文和却要丞相近舍江陵而远取夏口,这是中智之士都不屑一为的愚举啊!文和向来料事如神、运计如鬼,今日为何却做出如此乖谬的论断?”

贾诩一听,不由得在心头暗自苦笑:你荀公达乃是何等聪颖明智的策谋之士,为何一时竟连当今荆州全局的关键要点也洞之不明?刘备此番声东逃西、金蝉脱壳的阴狡之计是明明摆在那里一望而可知晓的啊……今日若是再不将他一举成擒,还不知道等他缓过气后会搅起多大的风浪来呐!于是,贾诩只得耐住性子向荀攸解释道:“公达莫非你仍没看出来?这刘玄德玩的就是一出声东逃西、金蝉脱壳的诡计啊!以公达的明慧聪达,应该不难看出,夏口城才是他刘玄德此番南逃的真正目的地啊!只有先端了夏口城,才算得上真正断了刘玄德的后路。只要他在近期内与江东孙氏勾结合流的可能性被扼杀,咱们便可从从容容施行关门打狗之妙计,这样他的所有实力便会在一次又一次的天军征讨中逐渐消耗殆尽,毕竟,如今荆州已降,夏口若封,他刘玄德周旋辗转的空间已经越来越窄……”

“文和这是舍本逐末、疲于奔命!”荀攸的态度显得异常固执,毫不客气地劈面向他反驳道,“你只怕刘玄德和孙权联手作乱,就不怕刘磐和黄忠占了江陵后与益州的同宗刘璋勾结?你此番直沿汉水南下穷追猛打,就一定能将刘玄德他们彻底戮灭于一役?倘若他们也趁机迂回遁到江陵城去,刘磐、刘璋、刘备三个同宗一气连枝,共抗天军,你又当如何?”

“刘璋、刘磐俱是庸才也,岂能与江东孙氏相比?且不言那孙权一向阴狡叵测,便是他据地千余里、拥众近十万,已是堪为劲敌!”贾诩没料到荀攸会这么针锋相对地硬顶上来,不禁反唇相讥,“公达一味避实就虚、毫不变通,这才是舍本逐末、疲于奔命……”

“可是那日在牧府议事厅上蒯越也说了,刘磐手下的老将黄忠甚有廉颇之勇,只怕驻守江陵的张允将军也未必是他敌手呐……文和,你岂不知轻敌自负实乃行军用兵之大忌……”

“公达若真是担心江陵有危,不如先让蔡瑁将军与曹纯或夏侯渊等将军共领一支虎豹骑分兵前去驰援江陵城……”

“你说得倒是轻松——文和,那你准备如何分兵?须知分多则虚,分寡则弱……一切全凭臆度忖虑,焉能成事?”

……

两位核心谋士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得激烈异常,曹操在一旁却仍不能释惑。贾诩讲的和他的看法有些吻合,但荀攸所言也是有理有据——况且他一向被自己倚为心腹,出谋划策素来缜密严谨,决不会因附和自己的意见而改变立场。相比之下,贾诩初入幕府,心头难免存有立功心切之念,或许他的话里落不得实、靠不住的成分要多一些。

唉,文若(荀彧字文若)……你若是能和从前一样,发来一函谆谆相教,那该有多好啊……曹操的心底,禁不住泛起了苦涩的滋味。

他一回眸,看到那个兵曹从事中郎司马懿正在自己身边恭然而立,只见他一会儿抬眼瞅瞅贾诩,一会儿又转眼瞧瞧荀攸,神色似有所悟。于是,他便有些随意地向司马懿问了一句:“仲达,你此刻意下如何?”

“下官愚昧,本是不敢妄议此等军国大事。”在曹操的面前,司马懿的脸上仿佛永远都是挂着那么一副谦卑自持的表情——他深深一躬又道,“诚蒙丞相大人垂询,下官亦只有斗胆一抒愚见了。依下官看来,刘磐、刘备等逆贼既然都那么在意江陵,而且刘备也是在长坂坡被我天朝大军追赶上后才彻底死了那份抢夺江陵之心的——如此一观,则江陵城必是大有可取之处。兵诀有云:‘敌之所力争,即是我之所必得。’丞相大人此刻须当棋先一着,勿为他人所乘。”

他讲到这里,又转脸看了看满面沉郁之色的贾诩,仍是彬彬然而道:“当然,贾大夫所言亦颇为雄奇特达,实乃破格进取之良策,所以也不可不多加着意。丞相大人自可在占领江陵这一咽喉要地之后,再征发舟军乘隙从汉水、长江等两路顺流而取夏口城。如此南北夹击,则长沙郡可夺,桂阳郡可下,江夏郡西无屏障,指日可破。江东孙氏若敢贸然前来撄锋,丞相大人正可以堂堂汉廷王师之天威一举而殄之。”

他正讲之际,觑见贾诩眉尖一挑似乎又欲谏言,便徐徐带笑言道:“下官再无多话叨扰丞相大人之运筹谋断,只是还有一点须得提醒大人注意,我天军的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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