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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骨-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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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自己有个这样的亲妈……也许阿惠的前一生,就不会那样凄凉吧?
阿惠不禁怅然。
“是啊,我记事起,就是住在现在的宅子……”阿惠笑着回应老虞,“原来您从小就在我们府上帮忙,老虞叔,我房里的巧儿,你们熟悉的吧?”
老虞听着这话,顿了顿才道:“我老妻不让我在四**面前提起这话——我们家老二,早早就看中了四**房里的巧儿姑娘。只是老二现在还在府里帐房上学徒,没出息的。我老妻总说,怕提早了,您不愿意。您这样问,怕是早知道了吧?”
巧儿前世,就是嫁给了老虞的儿子吗?
阿惠不太记得了。
不过从老虞的容貌上也看得出,他的确是个忠厚老实的。阿惠跟他说话,他一开始很拘谨。后来见阿惠语带温柔,才渐渐放开了些。
阿惠直接提巧儿,他也误会阿惠是知道的,只是在试探他。他不敢再保留,直接告诉了阿惠。这是个没什么花花肠子的实在人。
老虞这样勤勉,又心思简单,倒是个不错的人家。
“我也是听人说了。”阿惠索性道,“既然在账房上学徒,要是能努力,就是有出息。”
老虞连声说四**过奖了。
阿惠又问他在车房里月利怎样,待遇如何,能不能过得下去,不再提虞家老二和巧儿的事。老虞的儿子,阿惠人都没见着,不想轻易许诺什么。而且听老虞的口气,他的老妻虞婶比较有主见。
老虞愣了愣,他不禁心里疑惑:怎么不再说巧儿的话?
他还想问问后话呢。
只是阿惠不再说,老虞也不敢多讲,转而回答着阿惠的问题。
“……老虞叔,老周的家人,如今安顿好了么?”阿惠想起前不久因为她而被杀害的司机老周,心里一顿。
老虞也是一顿。
他好半晌没有答话。
“怎么,老周家里没有安顿好?”阿惠一惊。她受了伤躺在医院,醒来后问大哥,老周家里是给要给安抚金的。
后来她出院的时候,也问过一次。
大哥都说办妥了。
阿惠今日问老虞,一则是自己到底不安心,二则也是想确定一下:毕竟上令下行,可能到了老周遗孤手里,安抚金就被盘剥了一半。
“都……都安顿好了……”老虞犹豫了片刻,才回答道。
他并不擅长撒谎,所以阿惠从他的语态里知道,他没有说实话。
难不成大哥亏待了老周一家人?大哥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只是不知道大哥把这件事交给了谁去办。
老虞不肯说,也是怕惹祸上身,毕竟他还要在赵家讨生活,不能得罪了人。阿惠就没有再问。
车厢里逐渐沉默下来。
片刻后,便到了孟督军府的半山腰。
哨楼前,老虞的车子停了下来,阿惠自己走了几步路,上前把名帖递给了站哨的侍卫。
那人一扣靴跟,跟阿惠敬礼之后:“赵**稍等……”就拿着阿惠的名帖进去通报。
大约等了一刻钟,有个穿着铁色军装的副官匆匆跑了出来,先是行礼,然后自我介绍道:“属下乃少帅身边的周副官,赵**跟属下来……”
阿惠道谢,跟着周副官进了孟督军的官邸。
眼前景色依旧是熟悉的,前世的时候,阿惠曾经也做过督军夫人啊,这里她也住过两年多。虽然收场很凄惨,可中间的过程还是有丁点可以回味的。
周副官领着阿惠,去了孟子楠的院子。
他院子西边的不远处,就是一处哨楼。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防卫严密。看这架势,阿惠能进来,孟子楠却不一定能出去。
孟督军这是要什么?
“辕门斩子”的戏码用来拉拢下属虽然很好用,可他的继承人只有孟子楠啊。这样削弱孟子楠的威信……
进了院子,门口还有两个荷枪实弹的侍卫站岗。
周副官跟他们相互敬礼,才推开院门让阿惠和周副官进去。
院落小巧精致,两层小楼幽静而立。院门口不远处,藤蔓摇曳着婆娑绿影。绿藤之下,摆放着两张花梨摇椅。
孟子楠半趟在其中一张上,悠闲自得的看着书。
他身旁的茶几上,暗香浮动。一个十三四岁水灵的小丫鬟正在一旁给他沏茶。
阿惠笑了:“你这生活过的挺惬意的啊……”
孟子楠放下书,看着阿惠也不起身,只是微微笑了笑,然后摆手让身边的小丫鬟推下去,语带调侃对阿惠道:“想我了,是不是?”
“是的。”阿惠很诚恳说道。
孟子楠一顿,豁然盯着她。
他的表情很认真,甚至带着几分期盼,想让阿惠再证实一遍自己的话。阿惠摊手失笑:“怎么,我就不能想你?”
孟子楠这才收回表情,一时间有些怅然,眼神也显得落寞清冷。
都说女人善变而难以捉摸。倘若这话是真的,阿惠可以断定,孟子楠身上有不少雌性激素。
她想着,在孟子楠身边的藤椅上斜着着,将肩上雪色披肩取下来,盖在旗袍上果露的小腿上。
重生才半年,她也适应了民国初年的保守。
看惯了灯红酒绿,保守反而是一种尊贵。
茶几上的碧螺春散发出淡淡幽香,阿惠随手给自己倒了一小杯。
“很好的茶,孟子楠,你过得很不错嘛。听说曲峰林被孟督军提拔了少将,我还以为跟你禁足有关,看来我想错了……”阿惠笑着道。
孟子楠表情一瞬间变得凶狠。
果然,跟他有关的。
。
第37章重礼
孟子楠生气的时候,眉头会紧蹙,似一道锋利剑芒,隐藏汩汩肃杀怒气。
阿蕙记得前世他从茂城离开,也是这样的怒容。
年华暗转间,重见他如此模样,阿蕙有瞬间的怔愣。
孟子楠只显怒容,却不出怒声。他兀自生气片刻,又恢复了清冷表情。他的神态有些疲惫。
阿蕙等他平静些,才问他:“是不是出了事?你还记得以前,曲峰林是被枪毙的?他的确是有**军款的吧,你父亲为何还要提拔他?”
“他**的军款,全部补了。军工厂的帐头不仅仅漂亮,而且还有盈余。我父亲非常高兴,这才提拔了他……”孟子楠语气里有些心灰意冷,“是个有钱且聪明的人在背后帮他,让我吃了这么大的亏!”
不用说,孟子楠肯定是收集了曲峰林**的证据,准备告发他,结果反而打了自己的脸。
少帅诬陷老臣,这的确叫人心酸。
孟督军逼不得已,才禁足了孟子楠的吧?
“你轻敌了吧?”阿蕙睥睨他,“你心里肯定想着曲峰林一定会枪毙,而你收集证据,只是想把告发曲峰林的功劳夺到自己身上,从而得到你父亲和身边高级军官的肯定,结果才那么容易被反算,对吗?”
孟子楠语塞。
他被阿蕙说中了心思,心里失败的恨意又涌上来。他努力控制自己不去为失败懊悔,叹了口气,起身道,“的确是轻敌了。不说这些,你跟我来,我有件好东西给你……”
阿蕙不禁狐疑,笑道:“你有什么好东西?”
她不记得曾经收过孟子楠的礼物。
孟子楠笑而不语,又恢复了贵公子的俊朗倜傥。
阿蕙跟着他上楼。
孟子楠的二层小楼,一楼的客厅,进门便是一座十二扇黄杨木托花鸟屏风,白绫屏帷上,苏绣针脚细腻精致。栩栩如生的花朵娇艳丽,宛如满园春色浓泼而下;鸟儿栖息,展翅欲翔,活灵活现。
绕过屏风,又是一处半个高的什锦子。上面摆放着各色小玩意,有白玉雕刻、亦有黄金镶碧,还有各种珍稀古玩,透出贵气。
走过这半个高的什锦子,才是正厅。雕花木窗大开,午后明媚骄阳透进来,室内泛出氤氲的光线,将一整套金丝楠木家具照得奢华夺目。
阿蕙连连吸气,目露艳羡。
这个现代,不管是新贵还是遗老,家族的年轻人爱时髦,总是在院中弄些意大利家具等洋货。像这种古色古香的装饰,在茂城并不多
“孟子楠,这个是不是你新近添的?”阿蕙问。
孟子楠回眸,就看到阿蕙眼底的精光。那明媚的眸子,放佛看到了情郎般的欣喜,他心神一荡,半晌才道:“原本是我外祖父的。他老人家去世后,这些东西都锁在后面库房里,我前不久才搬出来。如何,挺好的吧?”
“挺好?”阿蕙瞪目,“这样的装饰用挺好来形容,也太委屈了!是绝好!”
孟子楠不由哈哈笑起来。
他心情不免大好,大手一挥道:“喜欢什么就搬去吧。”
阿蕙又瞪他:“你们家处处设岗,我想要,也搬不出你们家大门。你是穷大方!”
孟子楠笑得更甚。
两人便走了二楼。
楼梯上铺着长羊绒地毯,落足无声。墙壁上悬挂着水墨字画,字里行间透出历史尘埃的古朴。
样样都叫人喜欢。
阿蕙问孟子楠:“你后来又没出国,怎么会这么爱古式的东西?我在美国的时候,每次看到那些中国样式的家具,就挪不动脚。后来自己买了一整套,总觉得不对味……”
孟子楠脚步不停,头也不回道:“你喜欢嘛。想着你看到了,能多来我这里做客。”
阿蕙一笑,不去深究这话的真假。
两人上了二楼。走廊外延,是木制栏杆,雕刻着古老中国的图文,阳台上摆放着各种花卉。
其中有几盆浅绿色的素心寒兰,让阿蕙脚步又是一滞。
她又一次感叹:“孟子楠啊孟子楠,你收罗了不少好东西……”
孟子楠得意而笑。
二楼有个小小会客厅,摆放着玻璃茶几,一套乳白色沙发,格调清新雅致。粉白粉的墙壁,乳白色的沙发,透明的茶几,唯有墙上一幅色彩艳的油画,点缀着单调的色彩。
只是那油画太过于浓郁,反而累赘。
孟子楠请阿蕙坐,喊了女佣上楼倒茶,然后进了自己的房间。
那女佣比刚刚在院子里服侍的女佣年纪大些,大约十五、六岁,模样周正,皮肤白皙,穿着浅蓝色套头衫,胸前的玉峰呼之欲出。她看到阿蕙,竟然打量阿蕙数眼,用一种戒备的姿态。
阿蕙只觉得好笑。
孟子楠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没个正经,估计给身边服侍的丫鬟不必要的幻想吧?
其实他本人还是挺正派的,这个阿蕙知道。
至少像家里的女佣,是入不了孟少帅的眼的。
茶水倒在小巧茶杯中,阿蕙端起来品着,味道香醇绵长,是去年的旧茶。
孟子楠不管是家里摆设,还是饮茶,都是跟阿蕙一样的喜好。这个,阿蕙前世是没有发现的,她不由心里又是一笑。
等孟子楠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绒布礼盒。
他把礼盒放在面前的茶几,却问阿蕙:“怎样,这茶好喝吗?”
阿蕙连连点头:“很好喝。”然后顿了顿,还是嘴欠说了句“这房子也好,窗外那几盆素心寒兰我特别喜欢,只是这墙上的油画太哗众取宠,失了格调。”
孟子楠回头看了眼那油画,瞪了眼阿蕙道:“这是我好了好大一笔钱,从教会学校的西洋画大师那里买来的。你懂不懂,就把它贬得一文不值?”
阿蕙耸肩,笑道:“当我没说,其实也还能入眼。”
毕竟这个年代西洋画很少,懂画的人更是微乎其微。
大家都只是附庸风雅。
不等孟子楠再说什么,阿蕙笑着往前坐了坐,盯着那黑色绒布礼盒问:“是什么?”
孟子楠神秘一笑,缓慢打开礼盒。黑色丝绒衬里上,拖着一只小巧白朗宁**,蓝幽幽的烤漆,似宝石转流着清湛蓝光;**的霸气被蓝色淹没,丝丝外泄着晶莹宝蓝,灼人眼球。
阿蕙呼吸一顿。
孟子楠熟练将枪拿在手中道:“这是我从德国特意买回来的,原本不打算给你,怕你惹事。可想着你前些日子被人绑架,束手就擒,觉得还是给你。这世道太乱了,你一个女人,总要有点防身之用……你会开枪吗?要不我过些日子专门教你?”
阿蕙从幽蓝色白朗宁**的惊艳中回神,笑道:“你当我在延安那两年是做什么的?开枪是基本功,好吗?”
孟子楠表情微顿。
阿蕙从他脸上,能看到心疼的神态不由咳嗽,示意他把**给她。
孟子楠将枪递过来。
阿蕙端着,快速把枪拆了又重新装上,试了试拿着的感觉,很对口味。枪里面有了六颗子弹,阿蕙不敢对着孟子楠,便把保险关了。
“这种枪我以前用过,虽然精准,可是后座力也很大,臂力要稳才行。”阿蕙笑着道“这不是女人玩的枪。你是弄回来自己用的吧?”
孟子楠没好气道:“赵嘉蕙你还是这臭脾气,无时无刻不在卖弄你的见识学问。我送你东西你说句感谢,然后收下就此打住不可以吗?非要说清楚来历,很煞风景的!”
阿蕙也觉得自己说多了,便吐了吐舌头。
她吐舌头的模样,有种谲艳的慵懒,似一只猫。孟子楠只觉得喉间发痒。他不由喉结滚动,心头热得厉害。
敛了敛心神,他又道:“枪从来都不是女人玩的……你要小心点,这枪我只给带了二十发子弹,国内还要过几年才有得配。而且子弹有钱也弄不来,你切记小心。”
这是告诉阿蕙,轻易不要开枪。
阿蕙笑道:“我知道的。又不是上战场,我平素开枪做什么?”
两人说着话儿,孟子楠心情已经大好,没有了阿蕙进门时的抑郁。
话题从**上,谈到了曲峰林身上。
阿蕙问孟子楠:“你能查得出,到底是谁在帮曲峰林吗?他要是有那么多钱填补空缺,就不会**了……”
孟子楠总觉得自己想表达的深刻见解,被阿蕙抢先一步说完,心里不由想把她的嘴封住。
可是这个念头,愣是让他心头又是一跳。
他正了正心绪,道:“暂时不能…….”然后他想起什么,道,“三天后是曲家的庆功宴,我爸让我出席,给曲峰林敬杯酒,算是公开道歉……你做我的女伴如何?”
阿蕙念着手提袋里那支白朗宁,很爽快答应了。
回去的时候,她也在不停想孟子楠的问题。她猜的一点也不错,孟子楠被人反算计了。那个人是谁,阿蕙不知道。
可是这也告诉她,重生了,生活并不是照她记忆中熟悉的轨迹发展,她完全没有优势,必须处处谨慎。
倘若不小心,就会像孟子楠这样阴沟里翻船。
第38章沈少亲事
回去的路上,阿蕙又跟老虞闲聊。
老虞却显得欲言又止,又恢复了初次和阿蕙交谈时的忐忑。
阿蕙断定他有话要说,只是他为人忠厚,没什么心机。既然他不方便说出来,阿蕙也不催他,只当不知道。
回到家里,阿蕙对巧儿道:“……倘若老虞有什么话让你传给我,你大可应了他。”
巧儿想歪了,顿时脸上唰的通红,半晌才偷偷打量阿蕙。
见阿蕙没有取笑的意思,她才小心翼翼点头,轻轻了一声。
晚上赵公馆一家人吃饭。
今晚姜锦华和大家一起吃饭。
饭桌上气氛有些淡。
二爷在姜锦华身边打转了一个多月,可姜锦华还是住在府里,没什么机会下手,二爷也放弃了,对姜锦华没了最开始的热情。听说他最新又捧了个唱昆曲的,时常夜不归宿。
大爷敢管阿蕙和三爷赵嘉林,却对成了家的二爷不好指手画脚。
毕竟当年父亲和二叔分家的先例在前头。赵家是个空架子,管理公司的大爷最是清楚。倘若分家,需要折现一半的股份给二爷,公司只怕又是一场危机。而大爷没有自信能像父亲那样力挽狂澜。
对于二爷,只要不踩到父亲临终前设下的底线——只要二爷不要去参与公司的经营,大爷就必须容忍他。
大爷自己早就对姜锦华没了感情。何况姜锦华住进来之后,跟他的两个姨太太闹的凶;大爷说不记恨她,那是男人的大度。
可他对姜锦华的好感已经一点也不剩了。
大爷和二爷对待女人的态度截然不同。二爷有很多女人,每一个他都不甚在乎,反而外面有新的,有漂亮的,他从不哄女人;大爷却是把妻妾都很看重。他娶进门的女人,就是他的私有,他是很维护自己的人的。
姜锦华敢跟他的两个姨太太吵架,就是不尊重大爷;大爷心里是烦。
只是碍于老太太的面子,大爷不好发作。一张饭桌上吃饭,大爷自然不会去主动迁就姜锦华。
大太太一开始还勉强跟姜锦华客套几句。自从姜锦华无意间总是“路过”大爷的外书房,大太太便不再搭理她。
泥菩萨还有三分土性呢。
大太太不会把不快嚷出来。她表达自己不快的方式只是沉默,不搭理人。
二太太高贵矜持,才不屑于和姜锦华这等货色一般见识。现在二爷也不迷恋姜锦华,二太太更加不会去和她争,降低自己的格调。
老太太生怕饭桌上会吵起来,大家不说话,她才高兴,也不开口。
三爷赵嘉林没区见气氛不对劲,大家都埋头吃饭,一点寒暄都没有,很是怪异。他搜肠刮肚,终于想起一个话题,问大爷:“曲处长家大后天的宴请,听说请了十五名法国厨师呢。咱们家收到请柬了吗?”
大爷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张大红金字请柬,心里顿了顿,才道:“上午就收到了……”
话题就围绕曲家的宴会展开。
大太太艳羡道:“这年头,在军政府做事就是排场大。曲家的宴会请遍了茂城上下。听说因为咱们家的关系,二叔一家也接到了邀请函,二婶下午还打电话给我,邀我一起去做衣裳。”
三哥赵嘉林笑着接口:“大嫂你别上当。你要是去了,做衣裳的钱肯定就是你出。再说了,三天后的宴席,现在做衣裳,哪里来得及?”
这话是说,二婶为了占便宜,无所不用其极。
大家都笑,气氛顿时就缓和不少。
大爷赵嘉越没有笑,对三爷道:“平日里自己家里说说也罢,出去可别这样埋汰你二婶。出了这个家门,旁人说起他们,只是说船舶赵家。自己家人都跟着说坏话,旁人就把他们贬得脚板底下去了。回过了头来,还是丢赵家的人!”
这些道理三爷赵嘉林岂有不懂的?
现在除了姜锦华,又没外人,自己家说说怕什么?
大爷这样教训,让三爷觉得很无趣,撇撇嘴,低声说句:“知道了。”
大太太就给大爷夹菜,轻轻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让他别再多说。
大爷蹙眉不悦。
二太太打了圆场,笑着道:“大哥多心了,三叔平日里最有分寸。”她不等大爷接话,又对几个女人说,“你们听说了吗,其实曲家这样的排场,可能是要宣布和陈市长的小舅子结亲!”
陈市长的小舅子……
就是沈永文嘛。
前世的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出国了吗?
前世的时候,曲家出事之前,沈永文就走了。陈市长夫人很不喜欢曲爱雯,根本不愿意救助她。曲爱雯是外柔内刚,既然陈夫人不喜她,她就自己养活,最后攀上了茂城最有权势的男人——何礼。
曲爱雯死后的半年,沈永文才回国的,这是阿蕙后来查沈永文的经历,他料上注明的。
可是现在,他没走,还要和曲爱雯定亲。
阿蕙突然感觉胸口仿佛被钝器割着,缓慢又激烈的疼痛似潮水涌上,快要将她淹没。
她喝了一口大汤,半晌才顺过气来。
耳边听到大嫂接话:“……曲家**长得漂亮,不输咱们家小四。陈市长的小舅子好福气呢……”
老太太则道:“曲**比沈少大一岁。女大一,穿锦衣,是好姻缘呢……”
赵家三个女人之所以对曲爱雯要嫁给沈少如此喜闻乐见,主要是因为上次阿蕙和何礼闹矛盾,阿蕙先跑回来,说是因为曲爱雯而起。
虽然何礼后来解释说是阿蕙拈酸吃醋,可曲家千金嫁了,赵家众人心里一块石头也落地。
阿蕙跟何礼的婚事,是老爷子定下来的。这两个孩子一直不温不火的,阿蕙又和孟子楠走得近,让赵家众人既担心又不敢明言。
二爷不知这其中的原因,只见几个女人把曲爱雯和沈少的亲事夸得像朵花,便泼冷水:“没那回事。我听人说,曲家是想攀上陈市长。只是陈夫人对曲家千金不喜,否则早就定亲了。”
“是吗?”大太太八卦之心顿起,“听谁说的?”
虽然是实情,虽然前世阿蕙自己一直生活在骗局里,可那份感情只要不动它,它仍是阿蕙心底最美好的存在。听着家里人这样说沈永文的婚事,阿蕙只觉得每句话都刺在她心头。
心头似万针齐攒。
她起身,趁着大家不备,走了出去。
大爷正好有话跟阿蕙说,见阿蕙没有吃完饭就放了碗,也说了句:“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就跟在阿蕙出去了。
其他人都在聚精会神听二爷说沈永文和曲家千金的八卦,对大爷和阿蕙的离席不慎在意。
阿蕙走出花厅不过几步远,大爷追了上来:“小四,你过来一下……”
阿蕙看着追出来的大哥,微微蹙眉。
大哥没解释,转身往书房走。
阿蕙跟了上去。
她死去的司机老周的事,阿蕙也想问问大哥,到底是谁去安排后事的。老虞对老周的事吞吞吐吐,让阿蕙如芒在背。
碎琼遍地的六月夜,微风和煦温暖,庭院花木扶苏。月色似淡淡轻烟,拢着墙角几簇艳花。清淡月色洒在花丛,朦胧中的花蕊似酣睡初醒的佳丽,脂粉不施却娇艳欲滴。
夜来西风里,无力任欹斜。
很美的夜景,入了阿蕙的眼,尽是枯寒,她情绪不高,跟着大哥往外书房走去。
大哥从书桌底下拿出那张精致的请柬给阿蕙看。
阿蕙随手翻开,看完又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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